【214春节】雨中冷刀、花间热血——赏析《雨》的矛盾魅力
我把这段文字定位为“赏析”，而不是“评论”，原因主要有两个：首先评论是需要冷静有条理的，而我的逻辑性素来不太好，表达意思难免随意而混乱；其次《雨》还没有完结，我所看的职能算是一个断章，对一个尚有许多发展可能性的文进行评论，无论得出什么结论，都未必公正客观。
m; s5 j+ `7 v6 n 所以，以下文字，只是我阅读《雨》之前、之中和之后的一些私人感受，而不是从构思到行文，从情节到语言，从主旨到形象的全面评论。用流行的说法，就是所谓的“碎碎念”，有些地方大家可能不认同，甚至和作者本意也有所抵触，大家马马虎虎看过就算啦，别跟我较真啊。（PS：斑竹看在我打字辛苦，赏一个橘子小三吧。）" p5 i' _+ y! m
% B8 n0 g7 A2 } 第一眼，《雨》这个标题，很浪漫，很文艺，很言情。. l# {9 J! |: y1 k
三井装饰着大丽牡丹刃纹的凰月刀和藤真光采明媚，流光迤逦的碧瞳；
+ Y) j, z7 m& P4 ]" x 仙道俗气华美的织金衣衫和青葱似的的手指；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6 x- n9 L3 Q# g& w6 O
流川一抬头的满天星斗闪耀和妖媚奇幻的火焰结印；
% v2 j1 x! y4 w3 c% @2 ` 海南城下帅哥身边飞来飞去的果缤纷和牧绅一苍老而天真的容颜；+ S5 j9 u. l% m5 | K' B
纯洁如天使的杀手头子弯月一样弧度漂亮的指甲和made in大荣的霹雳弹； {( A5 Y* u% N9 L
独眼南烈视野中的湛湛青天、莽莽草原和肩头毛羽张扬的海东青。
5 N6 t% o/ D* S0 Q" Jwww.micchi14.net 落樱轻踏在脚下，芰荷摇曳在眼前，深绿或浅绿，透澈或者稠浓之中盛开的鸢尾花，弥阪街少年的美酒肉丸和歌姬如诗如叹的恋雨咲舞，翔阳冰钢星甲的坚硬质感和花形新月十字枪的冷艳光芒。
) [ \: A8 s- i7 x2 d/ Q' S* P' M 诸侯们纵横捭阖、马踏关河，武士们剑指苍穹，追逐荣誉，历史、游戏和小说都给我们体验，没有传奇的人生是乏味的，乱世不是出英雄的奇迹时代吗？www.micchi14.net! o% A/ t& d" ?; J5 }! a1 w: s
《雨》的字里行间，时时可见艳丽斑斓的色彩、萌动不已的生机、随处飘荡的浪漫气息和奔放流淌的男儿血气。9 @2 ?% e2 k X. h, D; P
烽火乱世中英雄少年的恋歌——聋的传人是一个喜欢热血和热闹的热情作者，《雨》必定是一个色调和情调都热烈的篇章。
& w% |* h' }7 T: t$ s/ O 初读这个文，心头有一团温柔燃烧的火焰。聋大终于要兑现她在《混蛋》之后，要写一个甜文的承诺了么？以上，是我追文起始的感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A* y! u2 }+ b' b9 N3 |
杀父之仇算什么，只要有爱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我甚至大愚若智，傻帽井喷的给聋大发了站短：藤真怕不是他爹亲生的，对吧？她先是赞美了我的聪明，然后回答：错了。- ^* P( z4 D+ \6 O
接下来，我发现我确实错了。《雨》不是一个唯爱是尊的故事，作者越来越密集的，让情节在非常浓烈的冷和暖，醉和醒，悲和笑的强烈反差交错中推进。
r2 l, ^' @5 [$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心魂都跟着流川这倾城一笑飞到九霄云外去”之后，是凰月和龙切毫无余地的霜刃交格；# {& g, a; H1 `4 s1 Z5 |
盛大热闹的结盟仪式之后，是翻然变脸的干戈相对；5 c3 y9 A8 t0 G; |
押上兄长赢回褂子和短裤之后，是嗜血猩红的地下斗兽场；www.micchi14.net" P6 A( @5 s- ], f
旧交重逢故园在望之后，是任性、讥讽、索意和心碎的萧墙厮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d6 f! k$ B3 B% R0 f$ f/ i, B
草原星空，时光静好，一个大男孩，微笑着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之后，是四千死士高唱着埋骨沙场的歌谣走出岐阜。
, Z8 k) R; |) V+ |/ f- X' q 歌谣中又一句太美丽，也太残酷，宛如《雨》变幻着的矛盾情调：“春风恰似情人眼，殓我白骨河岸旁。”
6 V5 B3 A2 j: Q+ k' |# V* A 最让人心醉的场面出现在第三十一章《情雨》，在三井“波光潋滟，飞扬生动，千种风情，万般欢意”的目光中，藤真终于得到了他年轻生命中，第一次抵死的沉醉，“天光朦胧，风薄月冷，乱鸦鸣啼，残枝碎叶随风而舞，衰草连天”的冬日早晨，被描写炽热旖旎。
4 S6 p% I1 Q$ g- M 眼前是“春风十里画堂香”，幕天席地的纵情欢爱。数里之外，却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漂流的血水，地上随处可见破碎的尸块和残甲”的修罗场。
, D6 W5 f5 c/ H/ v" X9 _) O7 H6 r 快乐与残酷交煎，幻梦与现实对视，我为这样血沃情花的勇敢和恣意而激动、颠倒，可是却快乐不起来，甚至心中横亘着无边的悲漠。: i- |# t# W, u& G$ r2 p% t9 u" U
苍天之下仍旧处处是逾燃愈烈的烽烟，野心永不死，兵荒百万年。而未揭破的杀父之仇如同暂时躲在暗处，却阴凝不息的鬼火，等着将情爱和希望焚化。5 G9 g6 L8 T# G/ }, l+ s: M9 @
——“最真实的缠绵和最残酷的世界”，又如何让人敢轻易相信且期待永恒的幸福？/ P4 U4 y' o2 ]' L
现在我看到三十二章《野雨》，我不知道离结尾还有多远，聋大给了我们一个很辽阔而光明的画卷：
( c0 l$ a7 E7 ^9 w1 ^; T6 ^; s 天地玄黄，两匹马跃腾疾奔，并辔而驰。
7 h6 d. X n( Z. s5 f) X# { 宇宙洪荒，两个人吉光片羽，笑傲尘寰。9 d) W# v5 J: O7 e6 W8 h$ F; L! v
尽头是光辉万里，绚烂如金的原野落日。
! l( K8 U- Z* p5 ^0 p+ H; _ 而背景却是诸侯联军屯扎的长野原腹地，以及被丰玉占领的险隘松滨关，大战一触即发，有人流血送命是迟早的事，滚滚黄沙终将淹没多少少年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O" |3 R$ q: b9 y
流川说“信不信，我可以跑到太阳里面去。”我不信，因为在他还没有跑到之前，夕阳必定已落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x" [- m% l2 U; Q4 d7 F/ q
流川还说“其实，我是一个演员”。我信，因为纵然出场时超然睿智仿佛真正旁观者的仙道彰，也不过是一个终于在读者的惊异和坦然中，登场参演的角色而已。www.micchi14.net1 B# n6 d* N* d" _' f
“虽然所有人都在诅咒这个该死的乱世，但我们都是这个乱世的一份子，”《雨》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演员又都是道具，摆弄着别人，又同时被摆弄着。www.micchi14.net0 X) l! N2 Z4 q% k- L% H9 o+ H
“人生的结局终究是一场冰冷的炮灰，所以过程必须华丽”和“人生的过程再华丽，结局最终是一场冰冷的炮灰。”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意思。0 W( `4 G J6 F* f: X: e
作者就是在这样迅速切换着的繁华和黯淡，热烈与苍凉，飞翔与坠落，隐晦的预言给读着，结局必定不可能是童话。
7 K5 I9 h( |. y7 i/ h 或许只是我不准确的妄测。9 r" S4 C& v0 P& y9 x
可不知道是作者有意描写的过于深刻，还是追文到此，我已经习惯了不敢相信轻易而恒久的美好。. Z0 t* t# T3 }, o
0 L+ H6 q, b3 T: @5 m, Z5 p 古代的人物却满口校园青春调、网络流行语、江湖黑话和英格丽虚；马克思、弗洛伊德、荷马伯伯和庄子先生都出来串场子；被老……主公折磨的终于爆发的主角悲愤的呐喊着我要发情我要配种，外表很萌而内心成熟的配角睿智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www.micchi14.net$ X7 u$ K- b' Q! h# \5 r9 `
《雨》的语言比《混蛋》更自由、更放肆、更杂烩，时不时的就出来幽读者一默，厉害时会让你笑到下巴抽筋肠子打结。
: V6 f$ G) [& |4 o% |# n; O 我的朋友有一天晚上，用我吃一碗蛋线面加上洗碗筷的时间，扫荡了前二十章，然后捧着肚子说这真是一篇他妈的太乐的文，作者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天才。
c4 ?, t; b. N3 A- U& z 我说你再读一遍，慢慢读，别跟赶死似的。
' _* F5 S- m7 Y 第二天晚上，她在床上打滚，然后哀哀的抱着枕头说这个文太厉害了，我要弃坑，我受不了，为什么让我笑死过去后又哭转回来？
4 Z- B$ g0 F0 }8 @: Y3 h 当然，她到底没有弃坑，甚至每天晚上都吆喝着我“上线啊，刷刷看有没有更新？”但总是啰啰嗦嗦的纠结着，这个文看着太快乐也太悲伤，就像我们宿舍那个坏掉了的热水器，当你热乎乎的洗得正爽的时候，它会突然给你喷冷水。
9 v* f* B$ G( A 聋大是很幽默的，她笔下的人物也是很幽默的。可是在乐颠颠的欣赏着这些幽默的时候，我们的心，却常常会被突然跳出来的冷峻而现实的语言，狠狠的刺上一记，清醒过来。5 C5 A# b S4 U
人生，其实就是那个浮云……爱情，其实都是狗屁……
, j, n: v4 u1 p) ~ w4 B7 E1 a 人的一生，做对了，只是对一时，可是要是出错，那就要错一世了。2 }3 c$ F. F! E) Y, J. e) n. K
凭什么相信你？信任就是用来背叛的。我怎么知道我现在一松手，你们一帮人会不会涌上来把我做掉？
l' N1 Z$ S6 G, n" v; E$ _( T 再怎么讨厌实话也得承认，在白米饭永远比玫瑰花更受欢迎的现实世界，百无一用是深情。
, e' }! c! U#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l1 h4 Q; ?' b3 W
还有很多。智慧而清醒，现实而残酷的提醒着读者，调侃扯淡有可能只是面具，是自嘲，是催眠，是麻醉，或者单纯只是努力的想让文看起来快乐一点而已。
) s+ W; d- u$ T' o J 没有人可以真正豁达的遗世或者幽默的玩世。命运这东西，你玩它一时，它却玩你一辈子。; l, V) l, Y& U8 O2 h/ }$ F/ U1 L& B
《雨》的文字，跳跃着快乐风趣的因子，但我却感觉，作者并没打算用它来讲一个“王子和王子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童话。
3 U8 {, h$ H& B9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7 f1 E+ m( V/ ?* `; R/ O 虽然脚踩着是“寿受主义”的地盘，我还是要说，《雨》中最让我迷恋的，是南烈这个角色。然而塑造的最好的，无疑还是三井寿。2 l" d! ^& i& J$ r$ U+ ?4 \
我曾经注意到，作者多次着意描绘了三井的眼睛。www.micchi14.net7 C; x$ `$ P2 C( J3 G7 h/ V9 o$ [
黑黑的眼睛清亮又坚定，干净如山泉。0 f1 _7 [; x% q; ]1 u5 z
那双眼睛已经固定习惯成这样的表情了……冻结在某一个固定的伤痛里，极度危险也极度脆弱。
! W( G6 }7 N2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他的眼神能带给人温暧，安全与信心。
1 y; o. o! ?* V% [" Y1 Q- B 发呆的眼睛里为什么总有悲伤的光彩。+ c) E* Q' \/ E7 z
温柔的黑眼睛里波光潋滟，飞扬生动，千种风情，万般欢意。
. O3 k) Z- \. B 三井有一双沧桑老成的黑眼睛，可是笑容仍旧单纯，眼神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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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与沧桑、脆弱与勇敢，干净与阴霾、悲凉和温暖，究竟那一双眼睛是三井寿的？难道是作者写作的BUG？
) p. S2 D1 g5 Z1 J 不，其实，这些神光各异的眼睛，都属于三井寿。
/ J3 o! k1 B0 {. _: Q!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他谈笑风生、轻薄佻挞、色胆可以包天，脸皮堪比鞋底，却转眼之间举手杀人，血溅五步；他可以坚强的在失去国家、失去师友，甚至连自己都失去之后，多年的漂泊浪迹并且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却又顷刻间防线倒塌，泪水滂沱，近乎绝望发出全文最震撼的疑问：! }' R3 b4 Z- S
一个人究竟要有多少只耳朵，才能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我需要你。
* ^3 o2 X9 L& p$ B! q s7 A 我需要你。
- |6 q2 O) W. W 我需要你！
+ H! ~5 T3 R4 h/ b! `www.micchi14.net 一个如同阳光和月色一样照进了藤真和流川生命之中的少年，有一个习惯于自我拥抱着取暖的姿势。
1 r s3 K* z) y4 K5 H 如我猜测的作者情节铺设和主旨诉求一样，三井仍旧是一个的矛盾而充满魅力的结合体。很明媚，也很悲伤。很热闹，也很寂寞。1 ` x+ X" Z# o5 d3 p
就像我读《雨》的心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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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N- p9 [) B3 r. U: ~& z7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雨》还没有完结，山王有铺垫而没有展开，仙道娼妇也出来插一杠子，不知道聋大要给大家一个怎样的结局。作为藤三党，我对她使出各种手段，送礼物贿赂到掏肠子威胁，有点可笑的投入着。
5 y9 R) o7 `0 t7 A* G6 w* j! d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文，能够这样牵动我的喜怒哀乐，起起落落，颠颠倒倒，不可抑制的被矛盾着的氛围、情节和人物牵动着情绪，在冷与热的两端，为虚无哭笑，替古人担忧。自虐吗，确实有够自虐的，痛快吗，确实也很痛快。- B" t' ?, B. D
当然，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我等着《雨》完结的那一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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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旦旦 于 2010-2-26 15:55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