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uki0302

Chapter 10
. y: {. d7 J; T: ]% `难得来吃一次正宗的横滨拉面，三井在点餐的时候特意多加了一个溏心蛋，拉面上来的时候浓厚的鸡油汤底上撒上了一把葱丝，流心的蛋液与叉烧的味道更是绝配。与三井不同，流川从小到大都对生鸡蛋苦手，他最讨厌这种滑溜溜粘哒哒的口感。, I3 L) e3 p3 D, Q$ [

+ m7 L* d8 a* Z, n  qwww.micchi14.net三井当然知道他不吃生鸡蛋，之前做饭的时候为了顾及他的口味，鸡蛋都得翻个面煎两边熟，但现在他才不管流川怎么看，说难听点，他就是要恶心流川。2 o4 {+ A# S2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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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鸡蛋的熟度，他们两个人在其他方面的习惯上也不太相同，流川这个人虽然比三井年轻两三岁，却偶尔会显露出非常固执又念旧的一面，喜欢的口味偏和式，饭团喜欢包最简单的鲔鱼和乌梅，不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衣服，至今仍会订购纸质的篮球杂志，不太关心各种时下的流行趋势。而三井更容易接受新潮的东西，就像是菜单上的新品推荐，他都会忍不住点一份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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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有时候会想，等到流川老了，会不会变成那种被时代浪潮抛弃，一脸严肃不说话，做事又古板的老爷爷。那可真的是太惹人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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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3 B  C' j" r与联想能力极其丰富的三井不同，在流川几乎快要濒临灭绝的浪漫细胞中，还残留着小时候陪母亲看过两眼的肥皂剧记忆，两个主人公坐在气氛浪漫的西餐馆里互诉衷肠，在柔和的光圈特效下品尝着牛排红酒，旁边还有个小提琴手在演奏舒伯特，把气氛烘托到极致。www.micchi14.net- V( M) {" B, Z4 p, ~

! R) N: X4 a( d% R3 x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现在却又到了一个小拉面店，连正常的座位都没有，食客们都得挤在油腻腻的吧台上等着拉面师傅出餐，转个身就碰到斑驳墙壁上贴的花花绿绿的活动海报。他的一边坐着三井，另一边坐着个戴眼镜的阿宅，拉面师傅出台还会不时地吆喝，怎么看都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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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把一肚子打好的腹稿咽进去，耐心陪着三井吃完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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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这种小店里，两人的用餐礼仪倒是都出奇地讲究，把碗中的汤喝干净，筷子和桌上的纸巾都收拾好，与店家道别后走出了门，外面的雪居然已经停了，乌云渐渐散开，地面上积了一点薄薄的细雪，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踩上去脏兮兮的。三井的心情也变得稍微好了一点：“我要去中华街逛逛。”, P- ?" W& r8 I0 d$ c7 m! [7 Y$ S' k- m

; a! |9 @8 ]7 Q9 ^“嗯，我陪前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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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是最烦去中华街的吗？嫌人多又吵。”www.micchi14.net. H  U- r, V- V1 G; R6 B: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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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挺想去的。”流川手中的黑色长柄雨伞在雪里戳出一个又一个小坑，连接成起伏跳跃的音符。www.micchi14.net2 l1 ], D( k2 B2 w0 P3 y2 j  ~

, Z, I9 E2 j( S: T4 iwww.micchi14.net事实上，他连横滨都不怎么来，因为高中的时候到哪都要坐电车，麻烦极了。但是自从前辈读了大学以后，他倒开始经常坐电车往返东京。, F& B( Q/ I( c5 P' S. X& I7 @  {! T( n'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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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高中生的流川在风尘仆仆来东京找三井做爱前，还得把自己包里皱巴巴的试卷拿出来写完，一旦问为什么，就会被三井严厉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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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还是未成年！我是成年人了，你一个人来东京，我必须作为监护人看管好你，让你父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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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J- @1 G: A0 H  s; @有这样被未成年人压在身下艹的监护人吗？流川心里很不服气，那时候的他，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成年，等到高中毕业，就不用在每次做爱前被逼着写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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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2 B7 _7 h* ~5 E3 t如果遇到不会的题问前辈，十有八九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然后瞪着眼睛翻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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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高中作业怎么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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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样折腾到了快10点，三井就会把笔杆子一扔：“算了别做了。”流川都快睡着了，终于等到他说这话，然后两人乌七八遭滚几次床单，闹到凌晨，倒头就睡。第二天他会被前辈拎起来，直接甩上最早的一班车回学校。  P" D0 w8 q) X, b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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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敢告诉三井的是，等到了学校要交作业的时候他才发现，可能是把前辈压在桌子上后入的时候太不小心，两人的体液居然沾湿了试卷的一大片，晕开了三井涂涂抹抹又漏洞百出的答案。哎，都怪前辈，水也太多了吧！他干脆把纸团起来往桌肚里一塞。# T8 Q0 d7 B' h) v0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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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代表来收作业：“流川同学，要交数学作业了哦。”www.micchi14.net1 [: Z8 q- T# C) Y% I

1 T) h7 F  o1 [“没做。”他埋头假装睡觉，才不能让老师发现前辈情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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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 w) H" |& k可怜三井一晚上绞尽脑汁做出的数学题就这么被扔在了课桌里，永无出头之日。不过答案错误率接近九成，交和不交也没什么差就是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1 ^6 i& G1 d2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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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故事，几乎贯穿了流川近两年的高中生涯，现在的他早就已经成年，但别说做爱，就连好好和三井说话的资格都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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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三井去了中华街，刚进去就看到了一家店铺在卖熊猫造型的饼干，三井觉得很可爱，就挑了几块让售货员包好，准备回去分给队友吃。包装的时候，流川居然拿出手机对着饼干一顿猛拍，售货员小姐笑：“等等包好打上蝴蝶结，拍起来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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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5 u' p! O5 Q7 ~) |$ i流川点点头，又乖乖等着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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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W2 w+ `' x( W. ]' |# Q! G: u三井实在按耐不住问：“你拍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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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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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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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辈来中华街逛街，等等晚上发给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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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无语：“所以你每天都要给我发那么多消息啊…”) `; m7 e4 T+ P+ G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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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告诉前辈我每天在干嘛。”www.micchi14.net; J* G' ~0 E0 a& ?

  Y# E7 e. |. K: I. C8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并不是很想知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g" x1 j& g6 l" S

) Q  J. S  _7 [  o2 |$ I; s- p, Z!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没关系，因为是我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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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没说话，拎着礼品袋继续往里走，准备去龙轩阁买包子。店门口人还不少，玻璃窗里刚出锅的一屉屉肉包子白白胖胖，这家店曾多次被美食节目报道，很有名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_- c1 i. G) o, a" {  `6 ]) T

7 J+ U" M9 Y$ n  _两人买了几个准备带回家，虽然刚吃过饭，三井还是很好奇味道，掰开了一半塞进嘴里，嚼了一会儿，嘴里冒出热气，失望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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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K1 m$ _0 P, g- ~3 T% n  Ywww.micchi14.net他把剩下一半递给流川：“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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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7 a  O# a: d0 x! jwww.micchi14.net流川没有接过，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三井有点不自在，撇开脸问：“怎么样？”! u' B: t7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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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流川感觉吃起来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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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r) C, W& j" Pwww.micchi14.net“啊？我觉得好一般，没想象中好吃。”他又补了一句：“比之前在学校旁边卖的那家店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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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前，隔着湘北一条街有家小吃店在学生中非常有名，三井的零花钱很多，是店里的常客，还经常会捎带上后辈。冬天训练结束，天黑得早，高中生肚子饿得又快，一行人回家的路上都会去买两个肉包子垫垫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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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L0 C- d& P# u: ?' K这么多年过去，流川早就不记得那个包子的具体味道了。他只记得，某天冬日的放学路上，三井笑着告诉他，两个包子，一个放大衣口袋里暖手，一个拿着慢慢吃，这样，直到他走到车站，手都不会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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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送他到了月台，三井戴着格纹围巾，呼出的白气在黑夜中更加明显：' h5 D7 l5 N: [) M5 v( I: o* U  Q

6 v* s# U6 A% Q% }0 k8 R(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好啦，我要上车了，你快走吧，别回去得太晚让妈妈担心。”他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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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Z, u" |% F0 L4 V6 ]8 U" Jwww.micchi14.net流川拉住了他的手，真的不冷，还残留着余温。www.micchi14.net6 b. g. d* L. S& L& N7 \. n

8 T7 W/ |* n' ?2 Q- S“怎么了？”三井回头，栗色瞳孔在月台昏黄路灯的光照下接近琥珀色的透明。" q# b8 g/ y4 H.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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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变黄，停顿的电车发出了最后一次的提示音，三井急了：“干嘛啊，杵在这里一动不动。”3 A/ Y! W. Z9 [1 N4 z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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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望着他的眼眸，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一种陌生的情绪给填满，溶解在冰凉的空气中，变成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冲击着他的胸腔，汹涌澎湃，势不可挡。他低下头，终于吻住了三井的嘴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前辈回家。* z& X# }1 _- I6 W% s& k

6 l: P: c! O; |/ ^& g, Q3 `车门关闭，红灯响起，两人耳边呼啸着列车加速而过的风，吹乱了织缠的发丝，卷起了绀青色制服大衣的衣角，三井还没来得及闭上惊乍的双眼，肩上的运动包缓缓滑落，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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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沿着风的轨迹从他们身边打着弯落下，电车携带着铺满青春的爱意，就这么驶向了情感与梦想互为悖论的远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S3 [2 _8 v4 k5 B% H7 j% t7 A

  _; N. X0 X8 Qwww.micchi14.net时光荏苒，流川终于回过了神，看着25岁的三井皱眉盯着包子馅的样子，冬日的寒风穿过他们，发丝又被吹起。过往与现实交叠，事到如今他才顿悟，这样青涩的情感，原来就叫喜欢。: e8 S# ]3 p2 Q9 r- ~' O: S" O

; q" l0 v+ |3 S" ~& q5 c3 w; ?www.micchi14.net他轻轻用手指擦去三井嘴角不小心沾上的污渍，点头说：“确实，比那里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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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v- E$ h3 Q" Y. i前辈毕业后的第二年，小吃店就歇业了，那一口冬日的热包子，融化在他15岁的回忆里，也慢慢渗出了一丝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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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横滨回来后，三井球队的工作到了年末收尾阶段，除了例行要梳理一些总结报告外，还有数不清的聚餐与尾牙。等到他真正闲下来的时候，竟意外地接到了松本的消息，算一算，他们居然已经大半个月没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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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最讨厌拖泥带水，做人做事都很清爽磊落。他仔细地考虑过与松本之间的关系，也许是过去成长经历的高傲与自信，让他有一些自以为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投射过来无穷无尽的关怀与爱意，把握不好度，不知不觉就会陷入纯情又天真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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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5 x/ ~' k# z6 ?他深陷在一个愚蠢透顶的跷跷板游戏中，他出众的外形，惹人喜欢的性格，良好的家世，总是让他被别人高高抬起，下面的人逗他笑，惹他开心，他就慢慢地得意忘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 _6 V; R5 p. k2 D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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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流川坐到跷跷板的另一端，三井不被告知地，一屁股砸到地上，人都没回过神，就要扮演着捧哏的角色，还要随时担心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让他的双脚永远只能踩在地面。2 H# H6 x6 k( H. J6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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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很希望对面随便坐个什么人，可以再把他抬高一点，至少是有来有回，平等地玩着这个游戏。. J; |  [  U* X6 {. h) M7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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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否认，他对松本的表白短暂心动过，这样或许能让他轻松一点，逃离混乱的泥沼，拥有24小时无微不至的关爱，回归本该属于他充斥着掌声与糖果的人生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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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2 t8 p3 a4 f* L: y但这种带点“利用”性质的态度，对一片真心的松本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8 }% F2 J% i% @4 R9 `

. G3 o+ e. \/ z+ B, o. x他们约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三井穿了件厚麂皮外套，是难得的休闲风格。打开咖啡店门的时候，看到门把上挂了一串小铃铛，他才突然意识到圣诞节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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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0 N! E5 ~( l, V3 K( a&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松本一如既往地早到了，在座位上和三井招了招手，他已经帮三井点好了饮品，是榛果摩卡，甜腻腻的巧克力加上甜腻腻的奶霜糖浆，典型的小孩子口味，三井平时不敢多吃，节假日倒可以难得放纵一回。+ w0 ]# ]  [  o; U0 P0 r2 i

3 q5 Z" |% K; `7 _% u他摇晃着圣诞树造型的搅拌棒，略略思忖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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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关于那天的事情……”4 v8 U% {, E' K& J9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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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困扰了？”松本截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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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有一点…不，我的意思是，我好好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我没有办法这么对待你。”三井很坦白，直视着松本：“很抱歉。”& o1 \0 x& y1 u2 t' `: ];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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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睛带着近乎绝情的天真，松本撇开头，看向窗外，心中酸楚更甚：www.micchi14.net9 z2 v# H" b+ e; s6 N6 |

$ j- v4 V! o+ _% P! R, e+ c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不用特地再说一遍，三井。”他顿了一顿，苦笑道：“那天晚上你转身走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www.micchi14.net! d3 ~; y: v  j!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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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可以，他愿意给松本他所拥有的一切，除了爱情。但很不凑巧，松本也只想要他的爱情。, _8 ^" Y- \4 z( U

0 o! r9 k' |) j9 x1 U! \.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和他还好吗？”松本继续问。- c+ n8 P7 l  B/ V# X3 G8 p

7 `6 W6 F9 u, t2 R9 H“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g& O3 x, i8 l$ j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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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流川，你的前男友。”5 k) r, Y! U( [% q

& j& [5 L* l' Z3 Awww.micchi14.net三井有些不自在：“问他做什么？”+ [. w' R/ r" C%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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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想要复合呢。”; K+ M0 a: K) G2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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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摇摇头：“你不懂。”他用搅拌棒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杯：“就像这个玻璃杯，碎了就是碎了，再怎么缝补都会有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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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m4 f  c, l1 f“碎了吗？”松本温柔地看着他：“在我看来，你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注视着这只杯子，它一直都好端端地放在桌子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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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q* E4 O! s+ c3 ~& u- K

/ O; ^% t2 L2 f# x+ C5 O$ J/ [松本喝了口自己点的espresso，咖啡豆醇厚的油脂香气从舌尖蔓延开来，真苦啊，越苦就越能逼着他清醒，他耸耸肩，故作轻松道：“年底了，我明天就准备回秋田老家，所以才想约你出来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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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L6 @2 s% v( w3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啊？走这么早。准备回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6 j/ `; m: J0 X0 I4 G

& ^2 K% z  b- |. w& @* x: B- p三井的大眼睛望着他，专注又纯真，与别人交流时，他总喜欢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世界上没有比对方正在诉说“那家店的红豆面包真好吃”这种话题更重要的事情了。7 z  Z8 K) e. }

! [7 _! y/ Q0 L4 Y松本艰难地移开眼神，说：“年后，我可能要转会了，与现在东家的合约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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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u9 h  I1 \% V“这么快？预计要签哪里？”3 g2 k2 n* p'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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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古屋。”% a8 n' _9 S  |% X8 f

1 n3 V9 ?* E9 M) G  b) d- _+ v$ t8 }“那很不错啊，坐新干线很快，我们以后还是可以经常见面。”三井真心祝贺。& _5 _. k$ I+ e+ V4 L$ ^' e* g4 e7 p3 Q0 c

# g( y: p+ D8 \/ I, f/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咖啡桌上的瓷白花瓶里插着一只做工粗糙的假玫瑰，布艺花瓣上粘了几滴透明塑胶伪装露水。松本垂眸盯着花，听完三井的话后愣了愣神，滚烫的话语在喉间吞咽了好几遍，最终吐出的句子，仍是像春风一样温柔，甚至还带上了点乞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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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N$ h1 F8 V3 ]“不要对我太残忍了好吗？三井。”2 ]/ U1 U" E2 E5 z1 z# d

, n8 d2 V( E; z7 T. N$ ~5 rwww.micchi14.net贯穿了他过去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像攀附在屋角如影随形的青苔，是他对三井平淡而又无力的单恋。只是陪在他身边，却无法拥有他，这样的事情，松本再也做不到了。7 h0 v9 d+ ]* ]8 T

/ Y) F4 G+ \- W8 N5 X2 E夜里，他又做了一个与三井有关的梦。两人刚从大学图书馆出来，骑上单车，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三井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单手把包抵在了头顶，他们骑上了连接天际的金色坡道，两边墙上爬满了散发果香气白色的花朵。三井站了起来，奋力地蹬着脚踏，回过头，对他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8 E/ a: y, [% ]0 j* a3 t- B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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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快一点，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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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2 t5 r, r' R1 J6 m"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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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骑快一点，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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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也站了起来，追随着雨雾中白色的身影，飞向了无边的未来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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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M8 R$ n5 f- f  ?3 w, H梦非常美，也非常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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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松本擦掉了眼角沁出的泪渍，开始收拾行李。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6 G6 P* X# 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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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过去道别，今天，他就即将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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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 h$ N$ b* R% }; u6 I越临近圣诞前夕，东京的百货商场里越是人潮涌动，三井放假后独自去了趟高岛屋，这样一个成年男人挤在携家带口来挑选各种礼物和装饰的人潮中，显得多少有点格格不入。他也是图一时新鲜，来买杂志上圣诞限定的各种商品，但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队伍吓到，只能空手悻悻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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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X0 L% Swww.micchi14.net出了一趟门，三井算彻底认识到了东京人对圣诞节的狂热，他干脆整理了一下之前没时间看的电影和想玩的游戏，天天宅在家里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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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窝在沙发上看《祈祷落幕时》，阿部宽饰演的加贺警官正在进行紧张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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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了？”三井的眼睛盯着电视，一点都不想分神。% I7 M" S0 D5 m%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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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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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W8 a+ \9 b) vwww.micchi14.net“在啊，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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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买了东西，你下来拿一下。”流川学乖了，自从三井抵触他开车太张扬后，他就改为步行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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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现在没空，你自己带回去吧。”三井挂了电话，继续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 `" ]; Q( m/ W0 N0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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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曲响起，电影所有的谜团逐步解开，真相终于大白，三井看着滚动的演职人员表，内心唏嘘不已。他按下了手机，才发现流川在挂电话后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G4 m# F, l; c0 T# m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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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你有空了下来拿。”时间显示一小时前。www.micchi14.net6 g4 V) l6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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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惊了，赶紧回复：“你还在楼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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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的。”他就站在公寓的马路对面，数着一排松树上挂着的灯串，从街头到街尾，灯串一共有65个，流川数了三十几个来回，终于收到了前辈的回复。: a" z7 u9 b  f0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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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开着暖气，三井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他不想重新全副武装出门，于是只能对固执的流川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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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上来吧，我给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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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 S8 @+ m! X$ a9 w! q4 T0 ], K“好。”流川原地踏了踏站得有些僵住的脚，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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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5 ]; S1 D/ l8 Q& O直到进入了公寓带暖气的电梯，流川的血液好像才重新开始正常地循环了起来。他一点都没有抱怨的意思，前辈让他等多久，他就等多久，他是做了错事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个小时又算得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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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梯口，流川特意先搓了搓手，让双手不那么冰冷。他不想让三井心有愧疚，这个人总是对他人过于心软。; K9 Y0 d7 S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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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响门铃的刹那，房门马上就打开了。三井早就在里面等着了，门外的男人照旧穿着黑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花。9 _& x5 E; L1 S& q.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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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寒冷的冬季，买上鲜花不是很容易，但既然流川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做不来的事情。他学着最基本最老套的追人方法，跑遍了东京大大小小的花店，最后终于在一家法国老太太开的鲜花店里，买到这么一束花。有没有被宰先暂且不论，流川也不是很在乎，他就是想给前辈最好的，一束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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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r# l4 n, {: x6 B( q# h* S, U法国老太太带着圆边小眼镜，操着奇怪的日语问他：“先生，买花是要送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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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我在追求他。”( o# h7 a( e' H1 i8 {7 W

. R* P/ A3 a: B6 U6 I“好的，我明白了。”老太太挑了几只白色玫瑰，再加上了几朵蓝铃花：“这么搭配怎么样，象征在等待纯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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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这个……会开心吗？”流川少见的不自信。" [! v  A& q( z: a'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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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老太太大笑着拍了拍流川的背：“无论是谁，收到鲜花都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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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就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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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Q7 l- T$ v老太太用高档包装纸与丝带小心地将花包好，递给他：“祝您美梦成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 v( @; |. E7 s* r" N, [, I

4 S5 L3 J! f" Q1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接过花，用从队内法国籍球员那里学来的简单法语回：“Merci.”# t. \4 b% T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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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但面前的三井看着花，却皱起了眉头，流川内心忐忑不安。但没关系，他还准备了别的，他把另一只手提着的蛋糕举起来，那个logo三井知道，就是他上次去高岛屋地下一层排了三列长队的圣诞限定款。www.micchi14.net5 G: F- ~! b" c8 f6 Q) K8 ]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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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排了多久？”他指指蛋糕。www.micchi14.net& G4 s2 t; s" K- v2 L

+ _' T/ \  `: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没多久。”其实等了两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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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_0 r+ J/ o“没必要去特地买了送给我，你知道的，我要控制糖分摄入，不能吃太多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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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 d1 L2 r( l7 B“偶尔一次没关系的，尝尝吧，说是新口味。”流川从来不接收任何此类的流行资讯，为了三井，也开始煞费苦心地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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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N3 a5 O8 v* Z“不用了，不要花时间在这种事情上面了。”www.micchi14.net9 y9 D. R3 z: W4 I+ b; K6 C

. |' C7 w% V%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花呢？花收下吧。”流川没有气馁，眼神真挚地看着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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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R4 b4 |!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不喜欢鲜花。”三井指着阳台上的多肉盆栽和吊兰：“这种生命力很强，可以养很久，但是鲜花一周就枯萎了，还要换水，我不喜欢。”8 [0 @7 g6 E( B$ |) j

- e* C, x. e# ~: z. b/ g“枯了我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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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三井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流川从哪本书上看来的那么老土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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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喜欢什么？告诉我好吗？”7 B+ G9 V1 A! Y& x) N

# F3 ^8 l% V/ U$ X6 e. B: @2 n三井没有说话，他喜欢的东西太多了，但一件都不想让流川买了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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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9 P: f! m7 z( _'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仍旧是三井，首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蛋糕，但是没有接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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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l3 e( y2 s7 L4 k“蛋糕我收下了，花你拿回去吧，抱歉让你等那么久。”www.micchi14.net5 N' {% l* K( x$ D8 B5 m

2 n0 o4 }5 }, C# d6 X8 z& z“没事，前辈出去吃晚饭吗，我订了一家很好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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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i' P  g* c4 y1 l. h# Y% N% h“不去了，外面人太多，麻烦。”要是换作以前，面对流川的邀约，他会非常非常地开心，现在却只有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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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流川转身退到了房门口，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拨通了号码，和餐厅取消了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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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又低声问站在玄关的三井：“晚饭家里还有吗？还是我去楼下给你买？”语气自然熟稔地仿佛是住在一起很多年的情侣在说着日常闲话。4 g7 ]& p( S* k7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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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听得耳朵泛红，他不自在极了，只想赶流川走：“有的有的，你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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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前辈再见。”流川拿着花转过身，走向了电梯间。www.micchi14.net  l+ E! y2 M" U  t5 u

8 V5 V0 Z/ }$ b* R7 W花朵从他身侧露出了几朵，流川无论什么时候，走路都带着目中无人的气势，宽阔的肩线让他看起来无坚不摧，漂亮娇嫩的花朵，和他一点都不相配，三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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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 v0 M6 x9 M# P- X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第二天傍晚，流川又来了，这一次他直接按响了三井家的门铃，三井在猫眼里看了半天，隔着门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T" J/ E! ~; K" s* Q1 x! B) V

8 z6 f+ W; h+ h& z& N“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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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送礼物。”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 P/ Q*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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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圣诞老人吗？送礼物还送上瘾了，三井心里默默吐槽，他看了看猫眼里的流川，手里只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看不出是什么。3 _2 f$ E% N5 S; P5 Y4 \"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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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打开了门，流川把袋子递给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包线香花火。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G% Z, f8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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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什么意思？他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流川4 T8 k" i* s) M! l* G5 R* D

" e& N- V  v$ A1 i' L1 zwww.micchi14.net“给前辈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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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 r; ]5 A8 i1 i$ Z1 S( E) Cwww.micchi14.net三井抽出一根线香：“这个？”他实在是摸不清流川的套路。& y2 z9 E. s9 ?8 ?, G

5 a* |5 W" I1 `, U0 J: A8 b“嗯，是我欠前辈的，前辈一直很想玩。”* j) f1 Q& m2 P; N3 ?7 P

/ H$ g. y$ `! N0 j“不是，你有病吧……冬天玩什么线香花火”www.micchi14.net$ p# y' Y" l' V- ~0 H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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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出国的那天，答应前辈一起去看的花火大会，没有去看，是我欠前辈的。”www.micchi14.net( _4 B2 f8 L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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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三井想起来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流川走的那天，他独自去看了热海的花火大会，拍的照片也记载在了相册里。$ L1 Z6 B3 w% H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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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流川要出国前的两个星期，两人约定去热海看春季的花火大会。只是流川美国那边的入学手续好像出了点问题，临时提前改签了机票，约定也只能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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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和流川说，流川也一直不知道，那一天他其实偷偷去了羽田空港。赤木和目暮曾经邀请过他一起为流川送行，被他拒绝了，他不想对任何人展现出“舍不得”这类软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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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带着帽子，远远地望着帮流川送行乌压压的一群人，他的父母、安西教练、球队的前后辈、还有几个同级生都来了，赤木帮他托运好了行李，每个人都对他语重心长地说了很多话，流川迟迟不愿意进安检通道，直到最后时刻，目暮才小声催促：“快点进去吧，要赶不上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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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V. R0 o4 X- m+ v流川往机场远处的入口看了很久，好像在等什么人，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对着所有人标准鞠躬行了一礼，然后拿着护照和机票转身进入了通道。他走的时候背脊仍是那么挺拔，脚步更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三井看着他穿着水蓝色条纹衫，衬衣的袖口松松挽到手肘，双肩包上耐克钩子的标牌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白点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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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0 X: J6 n0 hwww.micchi14.net三井突然意识到，流川已经不再是个十八岁的小男孩了，而是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眼睁睁看着他走，好像是他唯一可以做得了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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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妈妈捂着帕子在哭，三井也跟着有点鼻酸。( x+ b- [# X+ W$ n( x4 H/ q

4 g6 y$ U) m- V/ U/ [9 n他低头匆匆走出了机场，望向蔚蓝的天空，贯穿三万英尺的云层，飞机云划过一条又一条的弧线，又慢慢消失不见。这真是一个天气晴朗，不会误机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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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v- l$ h: u! Y1 h; X三井吸吸鼻子，朝天空挥了挥手，在心里小声说道：“一路顺风，流川。”www.micchi14.net- N  @* I% w3 W5 z

: Y* N* s& ^/ F' `6 R  h那天晚上，三井一个人去了热海，人实在太多，他被挤在了沙滩的最角落。好多情侣和孩子穿着浴衣，手里拿着点燃的线香花火，周围人的嬉笑，显得他更加形单影只。海边楼房星星点点的光芒，投射在三井的眼里，他抱着膝盖想，哪一天和流川也能拥有属于两个人，平淡而又温馨的一盏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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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喜欢上他就知道了，注定会有这一天的。”他打开一罐啤酒，喃喃地安慰自己。" g6 L* R% S0 t4 F

' B2 C$ [5 L& B配合着海浪拍打沙滩的旋律，每一簇烟火都恰到好处地在天空绽放，又转瞬即逝，填满了漆黑的夜空。火光映衬着三井忽明忽暗的脸，周围有人在拍照，有人在赞叹，他突然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在人海中独自突兀地站起了身，提着啤酒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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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花火大会他也打印了照片贴在相簿上，还标注了一句：烟花很好看，沙滩上很多人在玩线香花火，我也想玩^^下次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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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估计是看到了相簿的内容，才会想着要送这个的。www.micchi14.net$ m8 c, q3 d# K/ O  C

, Q' w$ i2 w' M' w! v“来玩吧前辈。”6 u3 ]3 W( G* {' K* [;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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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四年了，三井早就没了这个劲头。, p+ }' ^  M1 R&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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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玩吧，我们来比赛好不好，看谁的线香先断。”流川用哄小孩一样的口气说道。3 s! H5 r  ?! s2 X7 F  ]0 u!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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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觉得流川在某些场合还意外的蛮懂他的，精准拿捏了他的好胜心，他张开手掌比了个五，不情不愿开口：“那赌五千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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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V0 a' ^) E/ n% l& _2 V“好，五千。”www.micchi14.net& {2 ?& Y2 R5 w) r7 T8 q

+ `; m' i0 V& V*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行吧，反正闲着没事做，陪这小子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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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井装得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磨磨蹭蹭地换了衣服，流川看着他的样子，皱眉说：“外面很冷的，多穿点吧前辈。”4 M& B5 X0 o: P4 {6 m* g

& F) ?4 ]5 R3 _9 M. h“哎，穿这点够了，走吧。”他好久没出过门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温度。5 e# J) @, D5 v* \) S6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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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把玄关衣帽架的绒线帽子拿下来，给他戴上，再把围巾一层一层给他裹上，看着三井在暖气屋里热得有些红的脸颊，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下了楼。7 n# G# Q% f5 ?6 D) N4 a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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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手在他掌心扭啊扭，像条想要脱离掌控的小鱼，流川暗暗使了一些力气。- [7 ~9 p8 Y!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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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寓门，三井才发现自己穿少了，但嘴犟得不肯承认，他又要去戳地上的积雪，流川见状，又把黑色的手套脱下，认认真真给三井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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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2 u. A' H+ Y, x2 ~找了个空地蹲下，流川掏出准备好的打火机，两人手拢着火，点燃了线香，静静看着它燃烧，看着看着，三井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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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X5 j' f' Y0 m7 Y6 ~- D9 y“怎么了？”流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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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E4 `) g+ O  O7 A“好傻啊，冬天雪地里放这个，像卖火柴的小女孩。”6 @: M) j9 t+ G: s$ h; c0 Z

( p2 _$ w- f7 K6 n" E- b“……”流川手中的线香烧得热烈，噼里啪啦燃尽了最后一点余晖，慢慢变暗熄灭。( d4 ^1 y+ }, h- {: e

( P' r* |  h# `) p“好哎！你的灭了，这次是我赢了！”三井拿着还在燃烧的线香跳了起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a7 F3 `. b# o( O+ R% a0 A; l

! K! r5 u% ]8 g9 O4 E5 w*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嗯，是你赢了。”流川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眼神透露出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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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伸手：“给我五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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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棕色皮夹，直接放在了他张开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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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J% `! i, swww.micchi14.net三井：“？”! R& f6 Z* N* U% p  z$ W

* F) N  ]$ k. X* d; ]; |2 [7 k3 U“都给你。里面还有两张银行卡，密码是……”0 c1 B$ u6 C1 |$ ?# s' C/ b

7 q/ J' n0 B/ I9 X“哎等一下！！谁要你的密码了，我就要五千块，不给就算了。”三井把皮夹像烫手山芋一样扔回给流川。www.micchi14.net! y! [& E2 W$ y. 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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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只好打开皮夹，抽出纸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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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l* u0 L% awww.micchi14.net“算了，不要了，搞得好像我非要不可似的。”三井撅嘴，又改变了心意，他抽出几根线香：“来都来了，把这一包都放完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3 [7 j  g+ E; h5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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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点燃了手中的花火，绚丽的火光刺拉一声迸发而出，把三井的侧脸映照得毛茸茸的，他下巴抵着膝盖，眼神专注地盯着烟火，突然说：“我那天去看了花火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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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我失约了，对不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4 [4 Z2 E) h) T8 D

& B" j) M9 J5 ]* ]9 ~0 P# l“我没有怪你。”三井摇摇头：“从热海回来我顺道去了趟学校。”* J6 O) @( U4 n+ x% k$ T

$ v7 O+ z2 M0 ^. P“湘北？”; E6 t. T0 P- s7 }7 C

9 v) K  R) y( V3 |6 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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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G+ t6 f) @& ?8 z$ _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去看望后辈吗？”. v6 A3 b3 i& ?$ f9 O$ a

( ]1 N- d+ C; e2 ^5 f( j) G三井又摇了摇头：“你和樱木他们都毕业了，我还哪有认识的后辈。”手中的线香又断了，掉在了雪地里：“只是心血来潮去藏了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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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V) b" b+ l% l* C/ v$ g) p- b

* q6 G7 ^: j6 Z) l. ?"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的宝物。”他又继续点燃了一根，自顾自说道：“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估计早就不见了吧。”. a- i) B" p* }  Q

' m% C3 c2 W0 b4 s! u' |$ H流川看着三井微微泛红的鼻尖，宽大的围巾把他的脸衬得更小了，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动物，他很想就这样摸一摸前辈的脸颊，却又害怕吓到他，能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说着话，已经花费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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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继续问道：“要许愿吗？”+ _1 }9 B! j, i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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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小的烟火，怎么可能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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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吧，都说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了。”9 x, C3 b! _4 ?6 V/ n

" J- C) K! ?  f6 s. m/ g1 t“不要，好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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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来。”流川看着烟火，自说自话：“希望前辈平安健康，心想事成；希望我能够多懂事一点，再也不会惹前辈伤心；希望……”他很少说那么一长串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希望前辈不要丢下我…”www.micchi14.net- a( s, b! d  s3 `

7 \0 V0 m+ x2 N% j0 E火光也映衬着流川的侧脸，在夜色下，他看起来依旧帅气英俊得不可思议，冰霜好像也凝结在了纤长的睫毛上，显得透明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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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l1 ?/ s! u* q1 q1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转过头，用这样的眼睛看着着三井，又轻轻重复道：“三井前辈，你别丢下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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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手中的线香又断了，融化在冰凉彻骨的雪水里，这次他却迟迟没有点燃下一根，漆黑的冬夜里，他面颊通红，一声不吭地想：流川难道不知道吗？愿望说出来，就不会灵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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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f; a7 p/ \$ Wwww.micchi14.net流川许愿希望三井平安健康，但三井在放完线香的第二天就受寒感冒了，甚至凌晨还发起了高烧，分针滴答转过零点，平安夜伴随着卧室一声响亮的喷嚏悄然来临。3 _' U/ V2 ]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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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流川非要玩线香，真后悔没要那五千块！当作精神补偿也好啊。三井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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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4 G: U8 A9 X  R7 x& v) G% u如果两人是正在玩一款粗制滥造的恋爱攻略游戏，那么因为这件事，流川在三井的好感度条上又被倒扣了十分，再一次陷入负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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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 I0 H/ ?  p稀里糊涂的流川依旧感觉良好，觉得进展还算比较顺利，决定继续发起攻势向三井提出平安夜共进晚餐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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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三井的电话，非常克制，只打了一次，没有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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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了条简讯询问三井平安夜的安排，非常克制，只发了一条，没有回复。6 u! u9 Y9 e2 H3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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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跑到了三井的公寓，按响了门铃，非常克制，只按了一次，门铃机械地响了三声，没有人回应。4 }' u& }9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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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打开密码锁键盘，按下了很早之前三井告诉他的密码“052222”，如果换了密码那就没办法了，他刚这么想着，悦耳的音效响起，门锁一下子就打开了。4 }/ r) R- ]5 [! F: v

& P9 n+ @5 `3 S+ z# f  f不太克制，流川按下了门把手，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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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怪他吧，谁叫前辈警惕心那么差！流川轻车熟路地换了那双不合脚的条纹拖鞋，在房间里寻找三井的身影。; y2 I* p7 `8 G8 y*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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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折射着空气里细小的灰尘都无所遁形，在原木色基调的室内形成了一道密密的光束。三井家里东西虽多但摆放得都很整齐，连游戏光盘卡带都分门别类地仔细摞好，放在了透明的收纳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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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 ?0 k! |6 [1 a) Xwww.micchi14.net流川在外面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前辈的身影，如果不是厨房台盆上摆着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餐具，他都要以为三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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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轻敲了一下主卧的房门，嘴里虽然喊着“失礼了”，手上倒是没含糊，轻轻推开门，因为遮光窗帘而漆黑一片的室内，只隐约看到了隆起小山一样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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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6 H. [( z; U# d“前辈，在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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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X7 S4 s- R# t声控夜灯亮了，散发着浑浊的光。" d: W5 Z' o/ i4 a9 K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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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伴随着浓厚的鼻音，小山崩塌，三井的头含混地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眼睛似睁非睁，双颊潮红得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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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x0 F. p! A7 Y( l) h, |' `“不舒服吗？”流川赶紧上前，撑着柔软的被子，俯身去探三井额头的温度，好烫。! r' @/ T) Y' c! O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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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说不上有多特别的秋冬季节，两人倒是前后脚都发了次烧，流川觉得有一点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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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病恹恹的，看到他又没好气，但嗓子难受得不想说话，只能拿眼睛瞪着他。他的双眼皮因为高烧褶皱更加明显，甚至盖住了黑色的瞳仁，一点威慑力都没有。www.micchi14.net" C2 M/ \8 G* I) s, }

/ P8 c$ f9 G. }. I- v没辙啊！; W! S. n8 Q- u2 ~/ `( b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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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在储藏室找到的三井家的药箱，里面堆满了运动员日常所需的止痛剂和胶布，却唯独缺少了生病感冒的必备药。& j5 b- @0 x7 h: t; S) A&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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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伸手往架子上翻了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袋子，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他之前送给三井的定制对戒，连打开的痕迹都没有，就这么被他随意地扔在了角落，盖上了一层灰。www.micchi14.net- [7 p# V.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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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忍下酸涩，把戒指藏到了裤子口袋，也许应该找个更好的时机送给他，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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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戒指，他又翻出一根电子温度计，好像也很久都没有用过了，按下按钮没有丝毫反应。流川又在心底暗自盘算了一下要买的东西，就独自出了趟门。' }. k: w1 B) C) O) D1 W+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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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家政前两天来的时候刚换过床品，支数极高的天丝棉面料，还散发着洗衣液的花香，三井却全身肌肉都硌得酸疼。听到流川回来的声音，打开了卧室的门，窸窸窣窣不知道做了什么，马上又出去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J4 i+ f5 ~! @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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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睁开了双眼，正对着床的桌子上，摆放了自己的运动包，旁边是台式电脑，还有一叠令他头大，迟迟没有看完的资料。再过去，椅子那里多了一个耐克背包，端正地挂在靠背上，肩带都有些磨损，他记得是流川出国背的那个，四年了，这人都没买过新的吗？继续朝前，桌角零零散散放了一堆药盒子，还有一个他不怎么喜欢用的卡通马克杯。0 A: s8 C( L0 J) o. g1 i' R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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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提着保温壶进来，把滚烫的热水注入到马克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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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还在那挑刺，沙哑的喉咙只能发出气音：“…我…烧过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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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凉透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9 Q+ h1 U6 N, _- c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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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有据的回复，流川又递过来一只水银温度计：“药店没有电子的，只有这个。”看了一眼三井哼气不说话的样子，补充道：“用棉花消过毒了，不脏。”5 m1 |" j; N: i. ~+ z/ w

  s8 M7 C! ]; G4 K倒也没有挑剔到这种程度吧！三井接过来含到嘴里，温度计像个指针，流川在指针那端，认真地摸着杯壁试了下温度，觉得太烫又从厨房拿了个杯子，把水反复从一个杯子倒到另一个，倒了十几遍，总算晾凉了一点。又把药盒拆开数出一粒粒小小的药丸。* p/ Q3 f. h/ I3 r1 f-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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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完全由流川主导着照顾三井，两人仿佛角色身份发生了对调，三井才惊觉，他做这些事竟意外地条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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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7 _( {( f( @9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藩市靠近金门公园的一处小房子，流川赴美后的第一个住所，因为是老式的二层condo，屋内没有配备洗衣机，流川每天要拖着洗衣篮和洗衣液去街角边的公共洗衣房，转一次洗衣机投币25美分，等30分钟再拖去烘干，他每天花在洗衣服上的时间就要将近两小时。这是18岁的他脱离家庭后，学会自己做的第一件简单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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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N6 U: _0 J' O4 r7 j因为有日文标识，起初他经常去Japantown里的小超市买东西，有一次吃了不新鲜的生食，患上了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一个人只能叫急症救护车，第一次去美国的医院，英语都不会说几句，忍痛等了很久医生才来，挂了生理盐水吃了药，流川就回家了，几周后收到了快五百刀的账单。此后，他永远都会在家里备好常用的药物，也读懂了简单的常用药品英文，这是他学会的第一个生活教训。www.micchi14.net% ?' }9 p8 h& w1 E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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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附近找了一个室外篮球场，破烂得只剩两个摇摇欲坠的篮球框，练了几天球，却在某次碰上了几个裹着睡袋的流浪汉，身上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浓重大麻气味的酸臭，神志不清地就要来扯他衣服，嘴里不干不净冒出脏话，流川对着他们满嘴的黄牙就是一拳，几个流浪汉飞扑过来，把他重重压在身下打，幸好及时遇到了巡逻的警察，但他漂洋过海带过来的唯一一颗篮球，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这是他第一次在美国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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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房的玻璃窗里永远坐着个亚裔阿姨，帮顾客有偿熨衣，她看流川长得好看，塞给他了一块幸运饼干，流川掰开，里面的纸条写着：You are gifted in many ways." f& ?" d( v  G- e' S, m/ {4 z-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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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纸条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他才不依赖什么天赋。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咬着牙吞着血一点一滴靠努力摸索出来的，只身来美国生活是，打篮球更是。www.micchi14.net% j* o$ B8 G$ ], c

- s' E/ k1 |* E' u+ d6 t. `这段他永生难忘的日子持续了近三个月，直到学校开学，流川终于搬进了宿舍，也掌握了日常的家务技能，除了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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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觉得，自己够强大、够独立、够无畏，原来自己才是温室里长的那朵花，父母甚至前辈给他搭好了坚硬不摧的棚，让他在理想的国度里只专注自己。* O5 @% E3 c  j, O7 x) b6 h/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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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发育压迫着骨构腺，流川来美国后仍然在经历末期的生长痛。它总出现在夜晚，用一种近乎饱胀的痛感将他唤醒，像是潮湿的裤子黏在膝盖上，沉重又冰冷。www.micchi14.net$ b# h, F9 c/ m, r; d. M

) E0 j4 C( X+ a但是无所谓，再让他经历更多的疼痛吧！彼时的他就像盛夏焦躁的热风，非常期待一场无法抵御的暴风雨。; _0 [! [8 E  m$ w

4 [; k& z$ d* W- M流川没有对三井讲述过太多留学的生活，除非他问。因为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苦里要扒拉很久才能找出来一点点的甜。特别是加入NCAA后，比赛的压力，繁重的课题，语言不通的环境，重重的地压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但也挺好，最起码他现在照顾起前辈来还算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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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帮三井取出体温计，喝了水，喂了药，又给他拿出毛巾和换洗的衣物，在他额前贴上一片冰蓝色的小林退烧贴。2 f2 A' X0 c- p( c5 p# n- w; f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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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换一下衣服吧，我去给你热一下粥。”. l. |6 a( P! i+ ^2 ~) ^

: C4 S- B& F8 w' D8 P% `)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杂烩粥是楼下餐厅买的成品，流川拿出锅子放火上又重新热了一下，挑了把木柄勺子。他还在便利店看到有小碗的雪梨汤，也一并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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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s3 E7 Q* D0 ~流川本意是想喂他的，但又怕三井不愿意。粥很烫，碗也很烫，三井喝了一口就被烫得直咳嗽，流川马上抽了两张纸巾：“慢点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h! f9 Y; a! F/ o! [- E" d) X/ V) H

- h$ h# k$ m( z5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吃了半碗粥，三井想睡觉了，流川又就着碗把剩下的粥喝完，临走前他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条绞湿的毛巾和一杯温水，关了卧室的灯，房间又恢复了漆黑的状态。流川的脚步声在外面轻轻地响起，门缝下透出一条窄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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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y) t: o; ^+ \( T/ J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靠着客厅窗边的椅子坐下，看着街上灯火通明的景象，广场上不常开的喷泉也工作了，一整排的松树大道上串满了灯，亮得惊人，人群在大道上拥挤，他呼出白气在玻璃窗上，用手指去划，想写的文字太长，白气消散得又快，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只留下了浅浅的指痕，悬挂在天空中，对应了今天不甚明显的弯月：: o# z% A& h) K3 O/ _( [

6 ?1 ?9 A4 g- ?Merry Christmas, Hisashi.2 n. A9 R+ D0 @2 q; s' 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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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E8 f9 n/ T( W5 n* r; Q三井半夜醒了一次，流川合衣躺在沙发上，听到动静马上起身：“怎么了？”0 u0 q) ^1 y4 _% C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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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上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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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O" H9 f- L) P4 R2 W“……哦。”流川又揉着眼睛等在洗手间门口，三井一出来就跟着问：“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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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身上还有点冷。”他又爬入漆黑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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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y, R. C, z& P. O% B, X黑夜把所有触感都无限放大，床的另一端有轻微的凹陷，被角掀开，冷风灌入，三井缩了缩身子，然后惊人的热量覆盖上了他的后背，是流川。www.micchi14.net/ Z( ?2 V: i: M( b: A6 V+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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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他含糊着声音，用手肘去推身后人胸前坚硬的肌肉，动作软绵绵的。, a6 z" R, C( C4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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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冷，我热。”又是标准流川式的回答，他只穿了一件打底的白T，前辈的手肘不小心磨到他的ru头，让他心猿意马。$ t' F0 E! i. K. G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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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没说话，流川又伸出双臂搂着他，下巴抵着他的发旋，就这么很久都没说话，他都以为三井又睡着了，耳边却传来了沙哑的气音：( o3 q% e$ v+ y# b) y+ i" L& g

! n$ t* t: C4 g  B; W. A“你那根东西能不抵着我的屁股吗？”www.micchi14.net$ M- G# W5 E6 K, A

2 X4 x' f9 |3 Z. {. O" X抱在一起当然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流川也有好久没释放了，胯下的性器不知不觉就充血膨胀，但他倒没有半点想做爱的意思，这简直是在找死。嘴上喊着“抱歉。”连忙收回一只胳膊调整了一下[阝月]茎的位置，把腰远离了一点三井挺翘诱人的屁股，让那根棒子一点都不挨着他：“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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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3 ^! _# T& u5 ~! w“离我再远点。”三井还不满意，又开始抬杠，拿手去推流川另一根胳膊，却摸到了小臂上一根弯弯扭扭像蚯蚓一样的突起：“这是什么？”- \4 @: O( j' `3 b+ w5 h%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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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没有回答，躲过三井的手指，伸进被窝去抚摸他左膝上的疤痕。& X" X2 U' }6 c" `1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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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摸这里！”三井被转移了注意力，用沙哑的声音喊，这是他全身上下最隐秘的地方，过了多少年，心理上依旧是这样。www.micchi14.net/ Z0 w/ A$ h8 J2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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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又乖乖挪远了一点，心想，他的身体里也曾经藏着钢板和钢钉，谁都看不出来，只有疤痕泄露了一点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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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F5 Q8 [% \+ p: l5 ]流川第一次较为严重的伤病，来自一年多前的非公开赛。快攻上篮时，遭到了对方球员的推搡，落地时胳膊撑地，致使左臂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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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他已经有了专业的团队，骨科医生很快速地给他做了身体评估与复位手术，流川的手臂里被埋入了钢板与钢钉固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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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9 Y% z. ?2 T/ S最开始的几周，他连睡觉都得戴着支具，酸胀的脱臼感折磨着他，除了吃止痛药以外，他还得在胳膊下面垫上两个枕头作为支撑，才能睡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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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掉石膏后，他的手被绑上了一个塑料平板支撑，方便他随时取下进行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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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经过慎重的考虑，并没有向外界透露任何受伤的情况，流川自己也没有告诉大洋彼岸的母亲，更没有联系三井，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复健痛苦的样子，除了跟着自己一起难受，也不会帮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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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6 a0 e1 |0 s4 lwww.micchi14.net他会每周定期去三趟医院进行两小时的复健课程，手臂根本无法正常地伸展，抻筋的疼痛常常让他大汗淋漓，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9 q! O: K  J  I, V+ h3 f9 c+ Q9 l

% a; A1 l$ L$ a& b但这些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将有可能面临整个赛季报销的窘境，流川想要恢复的愿望愈加强烈。除了积极地见缝插针进行复健外，他仍要求团队教练给他安排规律到近乎严苛的体能训练。( r. {) F9 v4 x3 D

. S  \6 H8 |( D. b# [$ m% c0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从九曲花街到联合广场再到愚人码头，是他每天固定的长跑行程，三藩的坡道很陡，风又很大，他跑过了铛铛车，追逐着码头上点点船帆背后的落日与晚霞，运动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前辈打来了电话，自他受伤后，两人好像是第一次通话。$ |- |4 B; P2 d. f9 m

1 G& @# I3 C# Z2 k: H7 W$ Uwww.micchi14.net在码头附近的一个墨西哥餐馆前驻步，伴随着海风吹过听筒的杂音，流川就这么平静地听完了三井的分手宣言。他的心里也冒着一团掺杂着委屈的怒气，在燃烧着火焰的天空前一声不响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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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N: _( s, E流川再也不是那个刚来美国的留学生了，他习惯了吃Wholefoods昂贵健康的有机蔬菜，房子搬到了可以看到绝景海崖的Sea Cliff，出门右转就有社区专属篮球场，家里配备了美诺最新款的洗烘机。尽管如此，他一直所盼望的暴风雨，终于在这个时候，重重地砸了下来。9 j6 ]3 a- ]0 ~

4 d6 e( r; {; A+ j' t餐馆里还在吟唱着他听不懂的西语歌曲，轻快又神秘，露台上的客人一边吃包裹着炙烤牛舌的taco，一边用余光瞥这个穿着运动服，吊着一只胳膊，奇怪的亚裔男子。+ D! k! V' b% W( z"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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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重新把手机塞回口袋，戴上耳机转身往回跑去。4 @7 _9 A( u, U& g9 g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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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跑回家吧，他想，明天他还得早起，去医院做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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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H& ?& n4 J- e$ u# b拆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练习投篮，投不进是肯定的，手腕旋转时钢钉的拉伸感仍旧明显，他就这么用埋着钉子的手臂进行着没日没夜的练习，忍受着肌肉与钉子在皮肤深层碰撞的酸痛，探索出最合适的角度，直至重返赛场，所有人都没有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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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埋着钢钉打了很多场球赛，直至赛季结束回国前，才又找了骨科医生，把钉子和钢板全部取出，留下了条蚯蚓一样粉色丑陋的疤。' H) K9 {5 Q; H, ?; f' D. `

* b, O" J: X. x! p8 a7 l& N如果三井再细心一点，就能发现，流川发给他的投篮视频里，以及那次篮球公益课上，他左手护肘已经变成了黑色的长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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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隔着一点距离，流川像小时候妈妈哄着自己睡觉一样，轻轻拍着三井的背，伴随他稳健而有力量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B) f# H- }" ^,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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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回想了一遍三井说分手的那通电话，心想：如果再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永远不会告诉三井这件事吧。. @+ ?5 B& I/ E, P$ V6 B)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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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借口，他前前后后确实错得已经太多，只能尽力弥补，祈求三井的原谅，却也最不想要他施舍怜悯一样的关爱与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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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x4 F1 \: H# g0 o“前辈，你可以原谅我吗？“他在寂静的黑夜中突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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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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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原谅我对你的简讯爱理不理...”他顿了顿，越说越小声：“连你喜欢什么都不知道。”www.micchi14.net# h9 T0 F* e& `$ y

4 ]0 G2 E# [. T+ ]www.micchi14.net“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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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4 z/ @5 P; K" o2 L流川想起了以前在湘北读书，挂科的时候被老师拎到办公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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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1 a: w; `3 U% {$ l“……还有嫉妒松本，把他当敌人，觉得我比他好。”流川眼神暗淡。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H6 W: a3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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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松本前辈。”三井纠正。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8 a* ~* _, b1 ^4 u) b

. A2 {$ P& h  Z, ^) \www.micchi14.net"......松本前辈。"流川喊的心不甘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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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继续沙哑着嗓子气他：“那他可比你好太多了……”松本的味增还留在冰箱里，三井已经挖掉了一大半，却再也舍不得吃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Q: R6 G  M% ?4 |- _*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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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会做得比他更好。”流川又虚虚搂住了他。; {. G' N2 E& h6 C: m1 A

: J# I6 W, `" X: W三井叹了口气：“……你不用和他比，我没有遇到过比他还要好的人了…”包容他、迁就他、守护他、爱惜他，太好了，好到这辈子他都于心有愧，他气音沙哑，喃喃低语：“……如果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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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听到这话，整颗心又像被柠檬醋泡了一遍酸溜溜的，他又收紧手臂，牢牢箍住了三井，连双腿都缠了上来：& T/ i0 b4 ?+ o9 `; J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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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前辈也是我的，下下辈子也是。”3 V% F5 I, o, |8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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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下辈子也是，无论人生会经历多少个轮回，他都会比今生更早地找到三井，然后引诱他与自己再一次坠入万劫不复的爱河。8 |7 l1 Z. Y3 |( q& T0 n

' f* v. L. H: D6 j6 L1 m% {% V“好吗？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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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没有人说话。, d/ d/ M; K4 R, c, z0 ~# O# x2 [

5 d* ^# h: C" s'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好吗？前辈？”流川突然有些慌张，急于想要确认答案。* [9 X. i. v7 t- o2 T

7 Z4 p3 s: C& u; a3 N$ t; R& ?+ g" J他等了很久，怀里却隐隐传来了小小的呼噜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 l1 v(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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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睡着了，流川终于安下了心，抱着怀中自作主张预定的下辈子恋人，也沉沉睡去。www.micchi14.net9 K5 o7 Z, \  P. ^3 g

3 ]+ X' \% \4 [  {& H3 C今夜，只有窗外的星星留下了一点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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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 X. h8 G7 `# G5 fwww.micchi14.net大病初愈的第二天，时间堪堪卡着过除夕的点。三井一大早就被母亲委托去取伊势丹订购的御节年菜，足足四大盒的高级料理，他抱着都有点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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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1 a- y. a6 ^4 K& d: Rwww.micchi14.net“到底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啊？”他给母亲发简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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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0 u1 }9 O. p+ D“这个很难抢的嘛，一不小心就点多啦，诶嘿～”配了个小狗眨眼吐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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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1 X" @6 T  T! @$ X4 H真是的，可不可以做个稍微靠谱一点的妈妈啊！$ R; P3 f: |( l5 V0 F0 K. x

0 ?5 b% k1 h# W. H他把东西塞入车后备箱，顺便还采购了一点镜饼和福饰。商场特地开辟了一块写年贺状的区域，缤纷可爱的贺卡悬挂满满好几面墙，可以买了写完直接投递寄出，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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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挑了几张，给队友和朋友都写了点祝福语，换汤不换料，翻来覆去就那么点句子。贺卡写到最后一张，盛开樱花串成的福字，上面点缀了几片松叶，旁边印着“谨贺新年”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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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特意为松本选的一张。www.micchi14.net, i, L9 i! y) r& t

9 t+ v7 r: c/ B3 n7 t' x( K6 z*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手中的签字笔迟迟划不出线，在卡面上浸出一个黑色的墨点，如果是以前，三井大可以轻轻松松地量产一张，但现在却做不到。犹豫再三，他终于提笔，不算特别好看的字迹嵌入卡纸，泛出一点毛边：  d: {+ f* M6 j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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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 }, w+ R9 ?  G) F. \% V; V, V
新年安康，祝你幸福顺利。
$ u  Q, a$ q1 N2 N  k( H/ L5 L三井6 c, w2 t* D2 d! n/ Q$ Z. f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e/ T, v4 h$ I
只有十个字，他却不敢再多写了。- V/ `& U; z3 @/ b  z

3 i" S1 Z$ s, x# Y% e  Y卡片投入漆黑的邮箱洞口，轻轻飘下与数以百计的年贺状躺在一起，目的地是松本秋田老家，薄薄一张纸，承载了三井最真心的祝福，以及他们之间也许是最后一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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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R- i( t# E事情都已经打点妥当，三井驾车从东京出发，准备回镰仓老家过年。一路上都有些堵，流川照例发来了很多简讯，三井的态度在生病后终于软化了一点，会挑着回复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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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E. |4 C# x8 N* W$ L5 |$ S+ l( v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或许已经习惯了和空气讲话，第一次收到三井的回复时连打了三个惊叹号，外加一个张着嘴吃惊的小黑猫表情，把三井都逗笑了。www.micchi14.net( H" t% U' p2 h2 Z: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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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与流川的对话框，看到很多夏威夷的风景照，三井刚退烧他就回了美国，正在那里拍摄新一季的球鞋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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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大海棕榈树，和车窗外一直堵着不动的拥挤车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按下对话框，随手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发出去，然后继续认真开车。' t9 h$ ]: a  h1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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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母亲穿着围裙在门口等他：“小寿，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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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W3 c0 C6 y% a3 r三井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挤进家门，对母亲装凶：“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小寿了！我都已经25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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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g# y- {* q1 f  ^www.micchi14.net“啊，小寿就是小寿，不管多少岁还是妈妈的乖孩子。”三井妈妈委屈。' c1 }6 Z# L/ \- C9 y( k

- T! O$ C1 a. K8 t* P父亲也走过来，一脸不满意：“刚回来就对你妈妈吼，像什么样子，小寿！”. A* G' T3 A6 M! ^' G1 Z

7 U( f+ _  M1 l1 W2 r4 Awww.micchi14.net天啊，你们两夫妻能不要在我刚回来的时候就上演妇唱夫随的戏码吗？所以我才不愿意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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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内心狂翻白眼，把年菜盒子摆到桌上：“妈，东西就放在这里了。我先上楼休息一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N" I5 W) {, b: _

. }0 E1 k0 C6 j( o* C# c“等等，小寿，不和妈妈说点悄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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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Y# Y. ]5 ]: C$ X( q3 T“恶心死了！25岁谁还要和妈妈说悄悄话啊！”他扶着楼梯把手回头怒吼，脸颊已经有些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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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房间很宽敞，虽然不常回来住，母亲还是很细心地会定期打扫。这里保留了太多太多他18岁之前的回忆，书柜里整整齐齐按期号排好的jump杂志，断开的号码是樱木和宫城借了就没还回来的；垒着半新不旧的习题册，里面上课老师的丑态涂鸦，是德男他们无聊打发时间画的；六岁时玩的玻璃弹珠，十岁时感兴趣的小车模型，十五岁亲戚家送的游戏机手柄，他在这个世界上被好好爱着的证据，全都沉淀在这个房间，满得都快装不下。1 Y/ V4 A% l! b- l: v8 ]/ E5 Y' q

7 v* ]" X9 Y: y" q% ^9 J+ r; t还有流川……流川的东西，还散在他的抽屉里，被母亲用束线仔细捆起来的有线耳机，美术课必须要带的彩色铅笔，还有那个时候突然文艺复兴起来的电子宠物蛋，两个人混在一起用，到最后甚至都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该不该还给他，根本是一笔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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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J" J; u; l  H他特意找了两节电池，把宠物蛋重启，之前与流川合养的那个早就已经死翘翘。三井又领养了一个，名字随便起，张口就来：讨厌的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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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素点小猫跳到屏幕上卖萌：【讨厌的枫现在是你的宠物了，确认吗？Y/N】% Q& h4 }/ y" J7 T3 e

7 b- b1 g6 [8 I) H) P' |$ w  w+ x答案当然是YES。www.micchi14.net4 A! S' j. L8 ?2 b6 r

' j& Y0 `, m& R% ~6 O7 f. w玩了一会儿宠物蛋，他又去翻架子上的书，大部分都是和篮球有关的资讯杂志，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了，但读起来还挺有意思，里面还夹杂了一本b5大小的campus活页本，三井抽出来打开，是之前湘北篮球队的部活日志，居然在他家。& x2 ^1 Y9 h+ p; _& V, L9 J6 M

/ D* w& J0 q. ]( S他发简讯给宫城：这东西为什么在我家？! ~- ]0 r' Q" d& J.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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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很快：哎呀！这个居然在你家啊！怪不得我之前怎么都找不到，被指导老师骂惨了，过了7年重见天日，感人！0 _9 y+ S, Q3 u*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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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估计是宫城哪次过来玩的时候丢在这，被母亲顺手收起来了。这个糊涂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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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p% y9 f+ j1 f7 Vwww.micchi14.net他打开本子翻阅了起来。部活日志由篮球部的成员每天轮流写，宫城作为队长是最认真的那个，球员做了哪些训练都写得很清楚。他自己是三年级前辈，每次记录也很详细。樱木的字最难看，语句也不怎么通顺，还掺杂了满页的天才，三井看着就觉得眼睛吵。球队里每一个后辈的记录都很有意思，透过书写的文字让三井想起来他们每个人具体的样子，吵闹又亲切，他恍惚又记起了那段欢乐又不知遗落在何处的旧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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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K' j4 p& q. Y- t, n只有流川。
8 e; V* f; E( h; D; C* j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l( e- S: j8 H- H% |# u8 a, g
8月5日; b. U( d, n9 m3 L+ o/ i7 O
晴, \! c' A0 {3 o) K
今天篮球部集训很顺利。
+ C3 }  s9 P0 e/ v4 r8 r3 j流川
+ x# q5 m, m% B(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4 y* a/ g( y; t! z8月14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H# s; j6 W4 m/ H: Y  z: L( Q3 ?
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2 c4 h6 _% h9 x: v5 e7 C
今天对抗练习赛，我们组赢了。" u7 a& @5 H( U" M7 `1 _7 X
流川
6 X$ o( y: k! [+ X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8 f. P, |& `9 U; Y8月21日www.micchi14.net$ y/ H. j. |! L" ~6 q+ j  p
雨www.micchi14.net" H& ?7 i' ^6 S% n
今天依旧是练习的一天，很顺利。
2 P. ^4 L' r' p% }5 j* [www.micchi14.net流川
: m2 E8 _6 F( s8 {; a+ w* b9 U"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 \5 ?4 F. b. o
三井越看越皱眉，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平时话少也就算了，连部活日志都写得那么不认真，好像在敷衍完成任务。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m- c$ P; F% b% N; y! E

. V0 y4 c6 E; D: g2 t!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又往后连翻了好几页，流川写的日志依旧很简单，不过却慢慢多加了几笔内容，散落在叽叽喳喳不同的字迹之间，隐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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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9 Y6 D, `/ ]* y  `他以前从没发现，这些内容几乎都与他有关：: I  c/ h1 V0 c$ b8 a

3 a2 s) y/ K! bwww.micchi14.net9月24日3 Q; m# R( b4 m6 Y2 I3 j8 [
雨
5 x, Q$ Q* @" u$ p: l  V( ~. }今天练习投篮，三井前辈做的示范。
7 O7 S* C; b  M) a; n: A3 `流川( ]/ u$ g) U& o1 J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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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B0 Q- f3 }& f' j" F, J6 R
阴
# W' o: M" g! Q# Y, {; K今天集训很顺利，后来和三井前辈1 on 1，我赢了。
* R8 n0 E6 y* v& r: P# l7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5 B* n8 T7 t' O/ x! {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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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5日
) n( \) @+ L4 ?, e" N$ w' m晴1 M3 A0 l4 e/ ?+ h9 V
今天队内练习赛，三井前辈给我挡拆，我们赢了。' f* F" _# c6 [$ T
流川
. Z& E% T) ]0 H  g) w5 l4 Qwww.micchi14.net
3 z8 \; [1 N2 F5 G11月21日
$ T1 C& O% U2 L) \  `7 z. H/ |! t雨
2 [0 z$ C% s% W7 y5 e今天集训很顺利，缺席一人：三井前辈，原因：模拟联考。www.micchi14.net8 r3 v  U9 T1 l- g) g* w0 O. _4 t
流川www.micchi14.net3 j$ t! J6 s: w# a3 @* B

, M8 |- f- l3 s! _+ F! Kwww.micchi14.net12月17日
( p- E' Y* c" T+ f晴- `9 A- \4 P- a* t. p
今天是Winter Cup练习赛，三井前辈压哨进了三分球，我们赢了。www.micchi14.net; X! I- `# r) T, \) b: C
流川! c/ s4 G$ O7 ]  p! X  Y: P

: F6 ^$ {% Y- T5 n8 E7 e12月27日7 {2 l4 \6 O, F, F( u
雪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q+ l0 i1 X: i6 ?0 Y, w
今天集训很顺利，三井前辈正式退部了。: _6 g; @4 n, L: M) p8 X
流川
& ?0 R8 S# [9 M!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v$ x: ]9 ~& M: |
三井拿着本子，怔怔地说不出话，他的情绪已经接近钝感，喜悦或羞涩，酸楚或激动，明明在很多次的碰撞中，已经被消去了锐角，现在却有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气泡，在缝隙处接连不断地冒出来，肆意地侵袭，像溢出河道的水流，鼓胀着叫嚣。  U. d- ]; i0 B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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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很想要见到流川，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这算是喜欢吗？多久了？从高中就开始了吗？流川好像从没对他说过任何有关爱的字眼，“我喜欢你”、“我爱你”这几句话更是闭口不提，他心里的流川一直都是淡薄疏离的人，三井花了7年的时间也没有能够改变他。www.micchi14.net/ P7 i) A1 e+ R  x2 n

) p3 M1 m# ]$ @3 i2 pwww.micchi14.net七年来，他就像一尾在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只拥有三秒钟短暂的记忆，头不停地撞向玻璃，在透明的池水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 p! g2 |" L9 r; b+ V* {0 n

4 M5 t/ @7 Q, N8 O6 A他曾经那么用力地，酸涩而坚持地用力喜欢他，那么流川呢？他的眼里也自始至终只凝视着自己吗？$ w' i; V4 ?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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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期待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他不愿，也不敢再尝试一次。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P8 H7 C) g9 K0 ]* j

5 c6 C# r1 Z: [, t1 @$ m口袋里的宠物蛋开始滴滴滴叫，三井拿出来看：【讨厌的枫：好饿啊，主人快喂我吃饭。】www.micchi14.net, ?# \$ h/ S. Q

+ i$ x& K3 n, t2 [- R好吧，抛下纷纷扰扰的思绪，暂且先喂你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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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9 l6 q$ t晚上三井和父母一起享用了带回来的御节年菜，母亲还亲自下厨煮了荞麦面，家里人都知道三井从小挑食，把鲷鱼刺身和虾给他留了一大半。客厅的背景电视放着红白歌会，正吵吵闹闹介绍各组嘉宾。: F( o. M( z) Z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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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问三井：“等等我和你爸爸要去神社参拜，小寿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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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今晚去吗？人肯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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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去嘛，排到太后面神明就听不到了。”她又给三井夹了块天妇罗虾：“而且小寿已经长大了，爸爸妈妈要去向神明许愿小寿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不然你一个人在东京，我总是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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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于神明呢？三井内心是这么想的，但却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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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保养得很好，但眼角的纹路和手上的细纹还是泄露了一点端倪，父亲更是，头发虽然一直打理得特别有型，但却几近灰白。人到中年好像就会有这样的心态，终于意识到自己抵御不了不可抗力，只能把浅薄的希望寄托在别的地方，无论是他曾经觉得无所不能的父亲，还是貌美温柔的母亲，都一样。& w; ^  y+ |  Q; W/ U1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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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东京认真打球，世锦赛的选拔也会努力。”三井抿了抿唇，给父母一人夹了一块干青鱼子：“晚上天冷，你们出去多穿一点衣服。”www.micchi14.net( K" ]: j6 Y: t4 N5 P, c

3 @( t/ E3 C2 ~父母临近11点出了门，去排零点的初诣，宽阔的家又只剩下三井一个人。他洗了个澡，继续回自己房间看还没播完的红白歌会，房里的电视机不是很大，是为了方便三井玩联机游戏特意买的。他边摆弄着游戏机，边听着热热闹闹的歌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Z9 P  u* P$ C9 u

- ^8 ~/ }( M5 g* H0 S" q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显示的居然是流川日本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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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开一下窗。”听筒里传来风吹过的杂音。www.micchi14.net7 `) U0 A-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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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在老家，不在东京。”三井的大脑还没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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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I' V$ W, H6 V. @7 `( Y( F% Q“我知道，你开一下窗。”7 K3 p- H$ o) Z9 b" t/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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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探身往下看。大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依旧穿着做工良好的黑色大衣，抬头对二楼窗台上的自己挥了挥亮着的手机，计程车刚掉头，还没有走远，开着远光灯在雪地里压出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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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Y2 K8 d8 B) [2 n)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为什么……他明明应该在夏威夷啊。2 }3 [6 B/ l7 {# z1 B

2 }5 V) n. N  H( \. Y2 f寒风吹起鹅黄色的窗帘，连带着三井的头发，他愣愣地与雪地里的男人对望，昏黄的路灯把这个人的轮廓都印得不太真实，但这副面孔早就深深地镌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不是画报里或者电视上可以肆意议论的对象，而是活生生的，想也不敢想，动也不能动，与他同步着心跳频率最真实的存在。现在是12月31日23点15分的镰仓，流川的出现，是今年最后一个奇迹。www.micchi14.net% Z& b5 {(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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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连窗都来不及关，转身跑向楼梯，他的大脑空白一片，那个掩盖在心底不停冒出的水气泡，终于汇聚成了波涛，冲袭着他的身体，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 W+ x. d' D) n, {1 B: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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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来了？”他连拖鞋都没有换，急急站在雪地里问流川。) l" ]' U+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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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辈哭了。”1 b$ s. e# [7 i* K( Q1 B9 `; l* F6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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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I1 L6 t2 @2 f2 v7 c8 J3 Y

* D+ X7 n/ d- p; i- J* y" F8 j流川指指手机，三井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堵车的时候随意给他的一个哭脸回复，被他理解成了真正的伤心。5 |/ z, Q! r/ S*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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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的世界里，哭脸就是难过，笑脸就是开心，他永远不会懂，哭有时候只是一种玩笑，笑或许也带着敷衍。他只会想，前辈为什么伤心了？是想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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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见到他，想要见到他，流川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也许一切只能归罪于一时冲动，他订了一张最快回东京的机票。七个多小时的飞行，马不停蹄地回到三井东京的公寓却扑了个空，他猜想三井估计回家过年了，地址他知道，高中的时候一直去，于是叫了个计程车飞奔而来，幸好，他终于赶在今年见到了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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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d3 b4 D4 E6 [www.micchi14.net他们又坐在这个熟悉的房间里，流川细细地看了一圈，和之前来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们曾经在这里留下很多青涩的回忆，借着补习作业之名，吃着三井妈妈烤的草莓蛋糕，偷偷接吻。( U7 T  d- j; _6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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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肚子不小心发出了声音，一直在赶路，现在才感觉到饥饿。三井去楼下冰箱里给他拿吃剩的年菜。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0 \0 ?9 P' p3 G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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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暗暗咂舌：“这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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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买多了，完全吃不完啊，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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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想到了三井妈妈的样子，点点头，拿起筷子挑了一点吃。电视上歌会快进行到尾声，压轴的曲目三井也会唱，他转头看向了电视，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一时两人之间只剩下了厚重的沉默。* r( N8 S9 d& m% K6 M6 q: {+ h

( m- e. j+ g# Z0 y0 h; Rwww.micchi14.net口袋里的宠物蛋又开始叫了，三井无奈拿出来，讨厌的枫是真的挺讨厌的，居然又饿了。' Z  @6 _  x' c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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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顿操作给小猫喂食，流川凑过来看：“这个宠物蛋是我们之前玩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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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找出来，随便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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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枫。”他轻轻读出屏幕上小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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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不太好意思：“这个名字是我随便取的，和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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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望着三井低着头操作小按钮的侧脸，在这个熟悉的房间里透出安静而温暖的味道。没由来的，他的内心吹起了一圈又一圈柔软的涟漪，在这个时间里，在这个空间里缓缓流淌。他的身体很疲惫，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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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M# q4 K3 ~- |- u! Q“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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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I# S4 ^8 P, R. ~“嗯？”三井抬头，大眼睛望着他。/ n2 v) v- Q1 @, t3 B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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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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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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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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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 c3 O9 X0 \5 t! I$ t# t  d

! ]( H1 ?; M  H$ o1 O3 ^/ ~“我可以吻你吗？”' s9 Q, T* f& o$ V+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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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能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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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低了下头，贴住了三井的嘴唇，用气音囫囵说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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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木质地板上亲吻，三井房间里的的红白歌会进入了倒数跨年的环节，所有歌手上台致谢，人多得屏幕都塞不下，3，2，1，新年快乐！时钟的指针滴答越过零点，电视机里亮起了璀璨的烟火，映衬着两人忽明忽暗的脸。www.micchi14.net0 Q3 L( s! d2 a8 a0 |- T- l

9 A& w5 f  p! k2 p* _流川的吻，还在加深，他们又在新年来临之际接吻，从去年又一起走到了今年，与往年一样。时间的碎片来回穿梭，好像一切都从未变过，但两人心里都知道，这与曾经已经大不相同了。( y! o: ~6 J: m1 {" o( v

% b+ y' @! X( r; i7 }所有给不了的承诺，戳不穿的谎言，解不开的死结，到不达的永远，全都融化在了这个发乎于情的吻里。& L3 @% V  ]) r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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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视线里，只剩下了流川一小截黑色羊绒衫的肩膀，以及他搭在椅子上，染上了一点雪印的大衣，最后，他终于闭上了双眼，接受了这份短暂的情动。  O! {/ Y! `; e/ e# Z, g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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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的热流汇聚到腹部，三井能感觉到自己勃起了，他总是这样，非常容易沉溺于与流川接吻。倒不是因为流川的吻技有多高超，相反，刚开始的时候，三井每次都会被他蛮横的吻法弄得双唇红肿。* K9 \# R  S& W( u, @/ D5 a

$ I( t) N, R9 d0 d他还在一边亲吻一边竭力控制自己的[谷欠]望，宽松的家居裤竟然一把就被扯下了，大腿冰凉，三井吓了一大跳，喊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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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没说话，隔着内裤用手去撸三井勃起的[阝月]茎。1 I9 F0 Y6 n4 h: O1 x

! E( S8 e8 b* n) l8 ]* O, T+ Gwww.micchi14.net“……你别这样。”软软抵抗的声音，双手却依旧撑着地板，或许是室内太过干燥，三井的眼角都有些干涩，泛着[谷欠]望的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P& j( h( Y0 n6 B8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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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还在急急地找纸递给他：“快…快点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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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3 R$ K5 J) w3 h1 d他接过纸巾摇摇头，直接开口说话：“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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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1 d" u2 p5 f; W  @: _三井又问：“要漱口吗？……不好意思啊，我也是第一次。”% S  |6 o* b0 M,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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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三井的[米青]液味道很淡，他并不觉得有多难吃：“舒服吗，前辈？”9 O' d2 J+ W& L; |%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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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可以。”三井的耳朵都红了，他指了指流川的下腹：“你没事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Y9 c$ v' p8 B& b+ ]$ z&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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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尚往来，如果流川硬要求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 ?# i- l  W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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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意料的，流川还是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去卫生间解决一下。”他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三井的性器，整理干净了再帮他把裤子套上：“我答应你，在你完全接受我之前，都不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l9 G' r. z! c  R

# M8 l3 N% e, B, Z说完，他站起了身，出了房门去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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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双颊通红地等了一会儿，流川回来后，穿上了挂在椅子上的大衣，回头和他说：“前辈早点休息吧，我今晚也回父母那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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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3 |) J2 @+ }“啊？这么晚了，你不住这吗？我可以和妈妈说一声。”3 o1 e6 s6 G) x) u

4 k  n; G6 ^+ D. O; c' p三井还是老样子，一些无心的话和处事方式，很容易一下子就让人招架不住，流川叹气道：“前辈以后不要再对别人说这种话了，好吗？”www.micchi14.net* U5 k2 x9 d1 J$ ?

0 S; I. V6 p$ a3 ?; pwww.micchi14.net“……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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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2 `: m9 g: twww.micchi14.net“对了，宠物蛋可以借我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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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U; {3 {/ H(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要玩就拿去好了。”三井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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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y3 b" K/ w; ^& _$ q. Z“我会好好养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S) _  V& b6 D%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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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很麻烦，养死了也没关系。”% s% [6 j: [4 ?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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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绝不会让它死的。”流川信心满满。www.micchi14.net; @: ?8 X6 X1 o; v: g3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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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m- _: ?8 B% L. C他送流川下楼，天空又飘起了细雪，流川在他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新年快乐。”说完也不走，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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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8 A0 ~- C" s6 D*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怎么了？”! @) E% I* q* }3 {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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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要对我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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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z; X  f$ |! `7 `www.micchi14.net“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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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f9 V* _; F1 `2 W/ Y# N* D0 Pwww.micchi14.net“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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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P) P5 K' D3 [0 u. y" Twww.micchi14.net“呃，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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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又长大一岁了。”口吻轻柔得像云，他挥挥手，转身走进了雪夜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_' [+ h$ L/ T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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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再成熟懂事一点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k8 n' T" |2 [. m9 [, i* 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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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背影，在雪夜中模糊又氤氲，从凌厉的黑变成了温柔的浅色，雪沿着他的轮廓飘落，挂在他乌黑的发线上，一点点牵引缠绕着自己浮游不定的心脏，抽紧，再放松，抽紧，再放松，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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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果然他还是爱他的。逃不脱也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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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yuki0302 于 2023-8-28 23:38 编辑

Ayuki0302

Chapter 14
7 V/ \6 h9 H, F4 k' C+ E/ }4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月，春深夏半，三井的生日月，感觉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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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仍然按照章程在过，和流川的关系倒是进入了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期，游离的态度，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试探，比普通朋友再多一点点的关心，其余的都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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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有些时候回简讯会很苦恼，一些很直白的话语在信息框里反复读三遍，好像掺杂了多一丝丝的喜欢，又不想让流川看出来，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删减，拼拼凑凑出一个看起来很漠不关心的回复，一切只是他自作聪明的拿乔。+ t* [. ]) k, y" @! l/ p

6 {; O. ]" J7 ?, _. U( o# j比如流川发来一张赛后庆功宴的照片，被一群肤色各异五大三粗的队友们围在中间，举着香槟，头上还掉落了几根礼炮的彩带。: h: M* b! A5 P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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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井不曾看到过流川的样子，双指拉开屏幕放大，从头发丝到喉结，一寸一寸仔细品味。他其实心里也很明白，流川能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内心搅局，这幅皮囊实在是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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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q# K/ }; b. f+ e+ c, J-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看了半晌才退出来，在对话框里不咸不淡地打上“恭喜。”伪装成高冷的样子，就怕真心不小心被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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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 w; H# `8 K; {) B好痛苦，这也太不像他了！有的时候他也会抑制不住想要发照片的心情，但是自拍什么的好像也太过头了一点，怎么若无其事在很自然的场景下发一张暗藏心思的照片，成为了三井最近比较苦恼的课题。没办法，他就是一个很拧巴的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3 M( g1 z4 t% Z, h% d

! h* N1 \  f& O# j可能是众望所归，三井已经进入到了国家队的训练体系，也拥有了专属于自己印着红色JAPAN的队服，他把队服的照片发给流川，配了个得意的表情，但感觉还是差点意思。www.micchi14.net+ p: X5 O- @" U6 Z' b: ~1 V# t

7 x# \4 Q0 h  q4 R4 w他们的世界在慌乱与忙碌中匆匆改变，飞跃黑夜与重重的考验，在一来一回的信息中逐渐探索出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平衡点。/ S0 ?1 A# _) ^  H/ F, f: [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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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场公开的练习赛，德男那家伙携家带口来东京看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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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U2 Y7 S; b; b( Y5 f2 p& \两人读高中的时候，德男总是带着朋友来给他加油；三井去东京读大学后，德男在老家交了女朋友，就经常开了辆老式小面包车载着女朋友来三井学校看比赛；直到后来，两人顺利地结婚生子，三井都送去了丰厚的礼金，还紧张地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拍了一张纪念照。德男自此彻底化身为女儿奴，现在女儿两岁了，一家三口又整整齐齐坐在了观众席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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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到三个人，他仍然是三井最忠实的粉丝，炽热的炎之男旗帜往看台一系，抱着女儿小千代一起呐喊：咪酱！！加油！www.micchi14.net/ H$ O1 U+ A% U" N6 E  M' I- n

/ H2 K2 l3 c: x7 u如果说高中的三井觉得这声呐喊太过羞耻，现在却已经习以为常，他竖起大拇指，对着三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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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4 l3 {& a/ Y6 l% ^) L比赛结束三井擦了擦汗，直接跳上观众席把小千代抱起来。女孩梳着两个小辫子，在他怀里咯咯笑，肥嘟嘟的小脸颊让三井忍不住上手捏。+ Z* w; B# k! {- K3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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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一起去吃个饭。”他和德男说，又转头问怀里的小宝贝：“小千代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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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吃着小胖手，转了转圆圆的眼珠，脱口而出：“披萨！”在家妈妈才不会给她吃。# i$ k* n, I: a1 a" K/ H

2 ^& z3 w8 Y1 L. ?0 D7 P+ j6 r, N7 M“好！就去吃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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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找了家连锁的家庭餐厅，毫不吝啬地点了一桌菜，隔壁桌还在过生日，孩子们带着小尖帽围坐一圈唱生日歌，小千代也蹬蹬蹬跑过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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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5 g1 S4 D德男喝了一口自助饮料机打的汽水，眼珠一眨不眨地跟着女儿，三井揶揄：“现在完全变成超级奶爸了嘛。”0 {# {4 G( h9 S4 H% T' A2 k$ [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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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男憨笑：“你看得出来吗？女儿衣服上的小太阳是我缝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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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粗的手指头居然能做针线活，三井惊讶：“高中的时候完全没发现你是这样的绝世好男人。”* m9 y( |&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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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那时候我们总是打架，把篮球部一群人都揍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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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M8 o, h德男的妻子好奇问：“整个篮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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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么久，两个幼稚的男人还是不肯承认明明自己才是惨败的一方，都点头道：“对，没错，都被我们揍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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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流川选手也被你们揍了？”1 z' Z2 J( h. Y1 A"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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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咪酱可厉害了，第一个打的就是流川枫，一拳就把他打得满脸是血。”德男指指三井，还是继续扮演无脑吹的角色。# D: ?- K" m& W0 g1 Q( E4 L

6 v& S/ U8 L% q  K: U0 _三井尴尬地笑，并不想再说这段黑历史，自己后来有多喜欢流川枫，这段回忆就有多打脸。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一巴掌能扯清的事，他都不好意思和德男细说。% l! b4 a8 }/ K$ B/ J! R

9 v& c3 U' T$ @# f7 I4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选手可真是好人呢，之前回国就一直光顾我们的超市。”德男的妻子托腮道，两夫妻在镰仓开了一家小超市，蔬果便宜新鲜，这么多年下来也打出了口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 |2 ^& o! u* _) i

2 N. i. m! C1 v9 H8 b" _" \www.micchi14.net“他一直来？”三井惊呆了，他从没听流川提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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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只要回镰仓了就一直来，还充了储值卡给他母亲，之前我在店里背着刚出生的千代，他看到还给我塞了礼金。”www.micchi14.net1 I+ c5 R5 n. z3 r! x: I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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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一直来？”三井问出口才觉得这句话有点失礼，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他和德男的关系很好吗？之前没看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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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关系好啦。“德男摆摆手：“只是他也勉强算我学弟吧，我一直给他打折，而且他有时候会和我闲谈讲到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Q6 B$ }1 P

* o% j% e; B4 b% c, o7 swww.micchi14.net“我？”' F; w* a$ N1 p. X! U

" p9 d! c0 g" q! _1 J) l% h0 i' Ewww.micchi14.net“嗯，就随便聊聊你高一高二的事情，去年吧，他也来了店里，还突然问我现在你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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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q3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去年……“是去年秋天？”流川刚回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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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W* D5 C4 }; |“是啊，拎了好大一个行李箱急匆匆过来，不过你放心，我当然没有告诉他。这么隐私的事情我也不是随便会告诉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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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一下，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可怜巴巴地说过，自己找不到三井没地方住了，居然一路找回了镰仓吗？真是的！怎么就知道给周围人添麻烦！& [" V; c6 c$ h. P

; c& u) |6 q7 W5 l5 c) U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德男还在继续说：“去年冬天也来了，你也知道，我店里不是有一些你的照片嘛，他都一张一张看过了，还问了我很多和你相关的问题。”他凑近三井的耳朵说悄悄话：“咪酱，很可疑哦，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y  z* ?! X6 Y$ x; F2 Y! S

1 @; s, z: v. N# ], A果然是野兽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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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2 d- k9 `! j9 M4 e+ d8 d三井没法反驳，只好叹气：“这件事说来有些麻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z2 I: q1 Q  Y2 i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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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男眨巴着小豆眼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咪酱，我觉得现在的生活真好。”www.micchi14.net5 @+ p# ]) R6 ?/ }% x0 _

$ _  m5 Z0 |* j, 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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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稳定的收入，有要保护的家人，还有你这个很有出息的好朋友，每一天都很充实。”" Q* {- a- d5 X$ @! p! C5 Z

$ K1 V# L' f# l1 E! Q4 ?# O“喂喂，我也不是特别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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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眼里就是很厉害，大家也一直会说，现在的日子比很早之前吊儿郎当压马路要快乐多了，这都是因为咪酱重新开始打篮球，把我们的人生也都一起改变了。”www.micchi14.net' R& I& y9 m6 ^) D8 _* d)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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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男，不要这么说，你的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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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男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笑：“我没读过大学，话也不太会讲，不过咪酱，你在东京过得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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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吗？事业发展得很好，每天都能打喜欢的篮球，生活上也鲜少有不开心的事情，硬要说就是和流川的关系让他有点头痛：“挺开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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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3 @' m/ Q/ r% S# h3 u7 o“你看，你做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所以大家都喜欢跟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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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你也知道的，我摔过不少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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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咪酱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每一次就都会把事情掰回到正轨上去。”6 U8 M. f! [* k- `' K( X- 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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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子的吗？+ _- n4 Z5 `7 ~# O6 B; r* O& y

  X( e7 I8 v/ F, g/ N- |) t& ewww.micchi14.net买单的时候服务生特意过来说明：“先生，现在正好是店庆活动，生日月的顾客可以进行一次店内抽奖，请问你们有五月生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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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k" h$ [8 i- |4 e“他是！他是五月生的！”三井还没有回答，德男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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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摇抽奖器推了过来，小千代好奇地跃跃欲试，三井笑道：“小千代你来抽吧？抽不中也没关系的。”9 k* Z$ Y1 A8 b, R) A

4 C* k  b' ?! Q/ V0 {( Z# r) Y9 T小胖手摇动手柄，出口处吐出一颗金豆豆，一行人都愣了。服务生只看了一眼，就激动地挥起了手里的铃铛：“恭喜获得特等奖！本店特等奖顾客已诞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T) Z4 u& [& q0 P) Z(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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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所有服务生整齐划一喊口号：“恭喜获得特等奖！”店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三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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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b- a, Z0 x* a三井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套上了特等奖的彩带，傻乎乎地举着纸板拍了个照。德男问：“特等奖奖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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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t! c; n' Y9 [4 q7 h“恭喜获得三天两晚登别温泉双人机酒！”www.micchi14.net* k8 a% L; R/ [* h6 {

6 G. b  a) |- x/ u呃…五月，好像真的有好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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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5 v- L) [5 k) U$ `' N( ?“德男，你们去吧，反正也是小千代抽中的。”8 H& f; J2 {! T

: u* B& u( G8 D5 P8 h- x# _www.micchi14.net“不要，是咪酱的生日月，应该给咪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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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N5 f) l  R, @, _“……但我也一时找不到人啊，德男我们一起去吗？”www.micchi14.net0 z  a- k7 v7 q& U; A1 U. n

2 S0 B( u4 v% W. Q1 v德男抱起千代，惭愧道：“你知道的，我一天都离不开我女儿。”/ Q: O4 q' L/ H

1 Z* f: X- [& O  o/ t好吧，时间真是有一种魔力，德男的世界也早已不是以三井为轴心打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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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很好，他也喜欢所有人都快乐的圆满结局。4 ?& S4 Q% d7 c  [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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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拿着兑换券回了家，路上盯着那张中奖的照片看了很久，内心忐忑不定，想起德男说的话，还是一鼓作气发给了流川，配文：一不小心抽中了特等奖，登别双人温泉行。3 }: l4 U$ L7 b  D% o

* m. x1 j# {9 O9 q这个呆瓜，会懂他的意思吗？# D% {& o. @( P9 y& r/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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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因为时差原因还在睡觉，三井眼巴巴看着手机等到凌晨，才收到一条信息：要我陪前辈去吗？www.micchi14.net( z- ?0 h; ]- O3 l+ y% ~: n! W: ^5 H

. j6 a) w( Z8 Z2 b$ w( w哼！什么态度！好像我在求你一样！三井打字飞快：没有，就和你说一声。3 f1 {. S3 W  m0 K6 B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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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掉手机有些不高兴，自己都琢磨不透原因。提示音又响了，拿起来看，还是流川的回复：但我想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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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有叫他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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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三井肚子里好像飞进了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又瞬间开心起来，他在床上打了个滚，趴在枕头上边晃悠着腿边编辑文字：但是截止五月底，你估计回不来吧。4 ^$ U' s. {% r7 ?% M6 l/ y

# D) K0 ?& E" y% N4 g% {流川：今年只打常规赛，休赛期应该有时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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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哦……那也不好浪费了，如果你能飞回来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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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3 Y1 y7 n3 F* U流川那里的节奏停顿了几分钟，三井都以为这段聊天已经结束了，却又收到了他的消息：会回来的，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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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三井又把头埋进被窝里，伸长手臂看着发亮的屏幕。谁教他这么说话的！这人，真的是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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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M( M8 U) a8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这次温泉旅行可能会发生什么，三井很清楚。他把安全套和润滑油偷偷藏在最里面夹层，拖着行李箱去成田机场和流川碰头。1 X/ o7 `; F9 a) ^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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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轴转坐飞机，流川的时差都没调过来，眯着眼睛和三井打招呼。三井老毛病又犯了，有些心疼，又偷偷额外加了点钱，帮两人升级了商务舱。& @8 D) g5 @5 a3 A* y" c0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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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路睡到了札幌，五月的北海道天气很好，连空气里都散发着阵阵薰衣草的花香。三井拿着地图，领着流川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中央车站，差点没赶上三小时一班的道南巴士。他拉着流川的衣袖，发号施令：冲！6 T+ z. ~" w- \( m0 H$ v

* F0 r5 ~5 K1 S# ~2 ~& Cwww.micchi14.net两人跑得极为卖力，春风鼓噪地灌进三井的耳朵，渐渐流川跑到了他的前面，反手拉着他，一路到了巴士点。www.micchi14.net5 N. n9 o% \- O* u. s4 d4 I-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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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程将近两小时，三井手撑着窗檐，有些期待：“我大学就想来北海道了。”和深津松本一起，却因为流川的回国无限期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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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j4 A2 G" Y4 D# U" D, B. `流川没有回话，他又在晃晃悠悠的过程中进入了深度睡眠，三井带着耳机看窗外的风景，大片大片绿色的田地，点缀着盛开的芝樱。流川的头一点一点，终于在某个刹车的路口，点到了三井的肩膀上。耳机里正好切换到南天群星的歌曲，巴士皮套垫子已经老旧裂开，露出里面泛黄的海绵，三井拿指甲不停地在扣，泄露了一丝起伏的情绪。( g% G# y. \* M9 O" |9 }

( g: F1 f0 j- p7 t3 Z' m到的时候天色已晚，温泉旅店的房间是和式榻榻米，配备了两个床铺，庭院里也没有引人遐想的私汤，只有一个天然石水钵的，三井很满意。两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就抱着洗漱用品和浴衣去了温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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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0 P; Z0 |, Y5 B9 f" E$ c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幸好是公共泡汤池，人一多三井也不尴尬了，得意忘形过了头，泡得时间有点久，上来的时候脚步打飘，脸色潮红，人都有些晕。, ~- B- k) S$ `+ l" j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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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把浴衣整整齐齐穿好，腰带系紧叠了两层。流川瞥了一眼，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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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想喝冰牛奶。”坐在榻榻米蒲团上，三井撑着还是泛红的脸颊，嘟囔道。www.micchi14.net( C  d& f, s: p1 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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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d3 `( ^! C+ H

* H8 b0 v! D- H5 p( q8 X, R) \( }0 b流川拿回来两罐玻璃瓶牛奶，三井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喝完才觉得缓了过来，摇摇手中的空玻璃瓶，起身拉开木格扇门，拖着木屐去庭院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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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g9 t8 m2 p0 q, o夜色舒展，坐在室内的流川看着三井半蹲着去碰潺潺的水钵，又低头拾起地上白色的景观石子，月影透过竹林散出细密的光，他的视网膜里洒满了春夜温柔的景象，晚风中漂浮着温泉水特有的硫磺味一起吹入室内。* I5 a8 _% L9 W) U

, B# C2 s4 x" }) L. B$ X: t$ p6 u“快看！有一只蜗牛！春天的蜗牛。”三井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声，流川也拖着木屐跑出去看。www.micchi14.net( x( D9 H. ?+ J

# q5 W/ u! ^: ]% d三井把蜗牛放在平地上，用树枝去戳，蜗牛黏黏糊糊爬出一道浅浅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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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v) Z5 W  h“我小时候去参加夏令营，最喜欢抓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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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完全看不出来。”长大后的三井感觉都有些轻微洁癖。) u4 @& D; o% x* H5 r' a

7 _! N7 N$ V" _; F“你小时候不玩吗？一群小朋友拿着捕虫网去森林里抓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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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E( N% l; U$ Q' P+ ]* |; \; Awww.micchi14.net“……我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类活动。”流川也拿了根树枝，学着他的样子去逗蜗牛。他天生就不是很喜欢咋咋呼呼人多的环境，反观前辈，可能从小到大都是班里的人气王。7 G+ ^% {: X; x% I7 O$ B

) W& A) T% I; {+ W  u; F9 h/ {三井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我还会抓萤火虫，十几只放到玻璃罐里，很漂亮。”他蹲在壁灯下，浴衣被风吹得贴紧了背脊，流川看着他，眼前突然飞过一个黑点，三井眼疾手快，啪的一下盖住。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x* L8 z1 h- z+ {  t+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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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张开手掌，居然是一只金龟子。# R% ^% k7 O4 ^# q5 Z- i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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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金龟子、馥郁花香的夜风，夏天感觉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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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玩这个吗？”三井问流川。www.micchi14.net, p1 j9 V" E9 n# |. f3 c+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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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会。”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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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a& N# Q" Wwww.micchi14.net“真是的，你小时候都在玩什么啊。”三井合拢手掌，起身去屋里找酒店的针线包。( {; x" u0 b: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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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什么…流川想了一下，好像除了篮球，就是篮球了，他的世界很枯燥乏味，和三井交往后，才会被带动着了解世界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9 F/ X+ t, W0 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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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从针线包里剪出一段棉线，把一端系在金龟子的脚上，又拉过流川的食指，缠绕着打了个结：“这样子，它想飞也飞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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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c" S3 d( e" m% X9 I金龟子震着翅膀想要逃脱，流川的手指上传来轻微的力量，棉线垂着左右晃动，一直一直扫到灵魂最里面的地方。0 \& _. t1 q  t6 o! w0 {4 ?

5 N' ?4 s. B& g* d三井把牛奶瓶洗干净，丢了几粒石子进去，把桌子上送的温泉馒头撕成小块也扔进去，又去装刚刚捉到的蜗牛，举起凑着壁灯微弱的光看它爬动，嘴里还在絮絮叨叨普及昆虫知识：“金龟子喜欢吃水果，等等你把金龟子也放玻璃瓶里，丢块西瓜皮进去，它就能养好久……”2 c( l5 K+ r" h' p

+ ^0 u8 Q" F% \" H. Lwww.micchi14.net流川听着他说话语调，平稳又舒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像15岁那年的冬日站台，他又极其简单地再一次跌入三井设下的纯情陷阱，心脏就像被厚厚的松脂包裹住的透明琥珀，他抿了抿唇：“前辈，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8 t1 h2 y8 W) c* ?/ G! r; Z

2 e& I: C+ {# V7 Y2 b7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说过什么？”9 f+ ?. |$ a0 ^: f4 V

/ f# D9 P8 N" v1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喜欢你。”他低头看着扑闪的昆虫翅膀，攥紧手中的棉线，再也无法逃脱：“我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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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连“喜欢”这个词好像都已经不能简单概括，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渐渐意识到，对三井投射的感情也许已经超越了爱情本身这件事，依赖、欣赏、喜欢、思念，还有一点点的生气，一点点的埋怨，全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引他心伤，逼他泪零，他在三井的身上已经尝遍了所有的苦涩。了解得越多，他越觉得三井才是那颗永恒不昧的明星，自己也只是爬得最快的那一位摘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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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情爱，明明是他心中始终不坠的梦想，从始至终，也只能是他，贯穿自己剩余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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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钵上的竹筒啪的一声，又调了个头，浮萍散开几朵，三井默不作声看着蜗牛在玻璃瓶里慢悠悠地爬呀爬，又摘了一些叶子进去做成了简易的微型景观，他想，他等了七年，终于等到了这句姗姗来迟的表白，心情竟如此平静，所有经历重重演算得到的答案，他好像也不是特别在乎了。& `; i7 P- j- v! b+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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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3 L5 X2 W3 v  u4 q7 o两人又逗了一会儿昆虫，“如果有天牛就好了，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抓到天牛。”三井拿着树枝在土里扒拉，还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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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洗漱后就准备睡觉了。榻榻米上两张床铺并排放着，三井有一些紧张，趁着流川刷牙的功夫悄悄用脚踢开了一点。他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晚安。”" B# {1 H3 e* e+ z

0 J+ g  z0 j) R" C6 j9 o7 W流川点点头，跨过他的被褥去拉电灯开关，啪的一声，室内只剩木格扇门透出的淡淡月影。三井闭着眼，耳朵里听到流川躺下盖被子的声音，随后是无声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没有。今天就这样结束了吗？( w0 [7 H) @  f. d1 D/ D( q

" o. P% n' {( G5 e三井也不懂，自己到底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在这样的空间里他却很难不想入非非。他听到流川翻身的声音，自己也跟着翻了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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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没睡着吗？”流川打破了沉默。: `9 J% l0 F- \3 y: L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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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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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V+ r- F% g# |5 k; V* m0 T.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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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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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脸颊突然被热气包围，三井睁开眼睛，看到流川整个人已经罩在他身上，手撑在两侧，眼睛散发出明晃晃的渴望，亮得惊人：“前辈是在和我想同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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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已经厌倦了咬文嚼字的推理游戏，三井既然同意与他一起温泉旅行，他相信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T6 }9 {6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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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三井身上碍事的被子，系紧的浴衣也被扯松，胸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可以吗？”他最后再确认一次。! ]* k) Z, ^" s# F: _6 K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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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样了，还问什么啊！三井撇了撇嘴，也伸手去扯对方的衣襟。" q) S  F; ~, [! B: Z% T

# Q; t8 u9 W# s流川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潮湿的吻，口腔里还带着牙膏清新的薄荷味，渡给他冰凉的氧气：“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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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H/ M1 X/ {+ @) J7 Ewww.micchi14.net三井望向他黝黑得看不到一点光的瞳仁，样子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显得更加亢奋，知道今天不被拆一遍骨头是躲不过去了，心里有点后悔，只好诚实点点头。& t6 r' @8 Q- T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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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他把三井拉起来，伸手去拿早已扯松的腰带，轻轻覆盖在懵懂湿润的双眼上，从后面打了个死结：“把眼睛蒙住，就不怕了。”他舔着三井的耳廓，沉声说道。* `  w+ L  `$ [$ ?' _2 K( z

/ o$ {! k' M& h三井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波涛般的蔚蓝。看不见后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反而更害怕了。" e6 d  H, [- z6 m1 C- i' |

: v9 a' \6 W) b9 v2 ^" w耳边突然传来滴滴滴的响声，他被吓了一跳：“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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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叹了口气，从床铺上下来：“宠物蛋饿了，我先给它喂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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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j! [0 R) }; R5 |3 t“……你真够有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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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b2 v# m1 }9 ^“嗯，我说了要好好养的。”3 ~9 g, N2 a! Z+ f) T( \. s- G

& v1 j2 Y% _0 O+ _( B! ?三井顺毛乖乖坐在床铺上等流川，双手撑着被褥，浴袍还是要掉不掉的样子，露出光滑圆润的肩膀：“呃…我行李箱里有安全套，如果你忘带的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u8 o* R0 z) e0 ?

9 {' z0 h6 J! w! e0 V8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的眼睛更黑了，他又爬上床铺把三井抱在怀里，与他口水交缠地深吻，去啃他过分明显的锁骨，像标记所有物一样圈上齿痕：“我戴了，前辈可以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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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4 O& c# e  _" S4 \0 L0 o" _# Z他就这么赤条条地坐着，脑子一时都转不过弯，摸了摸头发，突然发现左手无名指上多出了一枚银色的素圈戒指，打磨得特别精致。三井记得，昨天流川的脖子上也串着一个相同款式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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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h! Q, k7 \) v* i& P他摘下来，就着阳光看到内壁上刻着Rukawa的花体英文，叹了口气，还是把它重新又塞回到流川的枕头下。

Ayuki0302

Chapter 15www.micchi14.net  }( p4 F$ W: S+ [8 F1 a( i+ Z  @
中午的时候两人终于磨磨蹭蹭整理妥当，三井的脖子被咬出了深深的草莓印，只好借了件流川的运动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才堪堪遮住。衣服有点大，半个手掌都隐没在袖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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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属狗的吗，我带的t恤都不能穿了！”三井对着镜子抱怨。
5 C$ }+ H  l7 m0 Z8 N4 U0 f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4 e, m% n% w3 `7 O两人拖着行李去前台退了房，虽然还剩一天，但三井说什么都不肯再住一晚了。昨晚动静闹得太大，房间一片狼藉，他连叫room service的勇气都没有。派流川去和前台说明情况，自己一个人躲到老远研究旅游攻略本。想要去的地方都在书页上打了个小三角，翻来覆去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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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E& `6 H“我们去小樽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J! G- h9 Z) s* u7 ?% r' r+ E

7 }/ b/ \8 x6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当然没有任何意见，跟着三井继续坐上了巴士，路上才开始定旅店，一切都很匆忙，但两人就根本不是按照计划行事的人，想一出是一出，这方面倒是非常地合拍。! Q  N. |# Y7 F

' P; [. G7 H2 L- U: A人模狗样地到三角市场闲逛，随便找了家海鲜丼饭店坐下，位置有点挤，两人就坐在靠着过道的掉漆木凳子上，但是胜在食材足够新鲜，都是当地清晨店家刚捕捞上来的，满满一碗堆得特别豪爽。姜片三井不要吃，辛口芥末也只留了一点点，流川很自觉地就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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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0 h3 ], e; s三井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姜和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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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1 v: p# C% s( k0 W* ewww.micchi14.net“嗯，我还知道别的。”/ e  `3 q  V. \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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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说说看。”* I$ W1 t# @4 z" A# k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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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罕见地说了一大堆话；“前辈喜欢吃牛肉和海鲜，最喜欢的菜式就是妈妈做的杂煮；不喜欢吃辣的和酸的，碳酸类的饮料也不怎么喝；很宝贝牙齿和头发，会定期去护理；不习惯开左舵车；棒球打得还不错，偶尔会去做击球手；喜欢收集东西，小时候是模型和标本，现在是球鞋；小学养过一只小狗，去世了很伤心；喜欢打联机游戏但好像水平一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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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三井打断：“谁和你说的我水平一般般，德男吗？还是良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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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g0 b& L' a' i( e1 {.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很仗义地闭口不言。7 j( V9 b" M2 c# H$ _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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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所以你才在德男超市充储值卡啊。想要套我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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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2 V, Y& S+ ]1 i“……也不全是，我妈妈确实很喜欢去他们家买食材。”8 G, c+ ^' r7 h! Q" R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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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挑出块鲔鱼肚，沾了点酱油塞进嘴里，含混说道：“以后不用那么麻烦，有什么问题来问我本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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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j' L0 `: E' d) Y“好…”流川又拿起筷子，思考了一番后问道：“那…前辈最喜欢的季节是什么？”* `* J: ?, ^$ w5 L" c% n5 l&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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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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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z5 I: j0 B6 G“最喜欢的颜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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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_6 r* a“都还可以哎，硬要说的话…橙色？”  Q' ?/ V+ N4 T" y( _

7 l7 @( i+ l, {% B1 {“这碗海鲜丼里最喜欢食材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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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看着碗，用筷子点；“带子、海胆、鲔鱼……我都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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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D. Q4 Kwww.micchi14.net“最喜欢的后辈呢？”2 c! K1 h/ w: l0 u  ?. R

7 V- N6 P  O* y( F/ C/ q7 U  ~( K三井想了想：“好几个后辈我也都挺喜欢，之前高中篮球部，和你同届卷毛眼睛大大的家伙，叫什么来着，还蛮可爱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W/ g' C6 x6 ]

! K- |3 Y$ [: {) S) j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要最喜欢的那个！最喜欢的。”4 {: S# X0 |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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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小子目光灼灼，不就是想让自己说他吗？www.micchi14.net, H! E- R) D* c9 m( t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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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上过床，再这么说假话也没什么意思了，三井终于坦诚了一回：“流…流川枫吧…”他快把头都埋到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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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点点头，继续问道：“既然最喜欢流川枫，为什么要把戒指还给他？”3 ]& h) |4 ^; p) q

- G% Y) V2 O1 V- g1 i2 v9 Wwww.micchi14.net“你问的只是最喜欢的后辈！”三井对流川偷梁换柱的文字游戏表达不满：“而且……有更好的。”他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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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4 v/ R+ f& N* r$ O“更好的？是款式不喜欢吗？前辈喜欢什么款式？我可以再买。镶钻的怎么样？还是换个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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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还是摇头：“不是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m% ^3 N$ `) P* h" |5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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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用勺子盛了几颗海胆，放到三井碗里：“那是…还不愿意相信我吗？”又自嘲回答：“也对，在前辈看来，我的劣迹好像太多了一点。”* @9 \( H3 _6 e% c0 O7 H

+ F1 r( k# V2 \7 \' x高级海胆口感鲜甜一抿就化，三井认真吃完了这碗饭，把筷子端放好，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流川，你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交往对象。”7 O+ x8 I' e+ k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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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刘海遮住了双眼，他难得的有些弱势。$ j. c& }2 T1 L2 i& `

1 X: u# _) |( Q( X# g2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喜欢说话，冷冰冰的样子，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让人捉摸不透；态度还很傲慢，有时候很失礼，经常不经意让人气个半死；没有什么生活情趣，也不懂浪漫，说些有意思的话题像在对牛弹琴；不太会揣摩别人的心思，还会做些没眼力见的事情；一根筋到极点，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脸长得太招摇，让人很不放心。”三井喝了口大麦茶，心里好像终于呼出了一大口浊气，继续道：“总之，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和篮球结婚才是最优解。”www.micchi14.net' I4 }3 j( I4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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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流川其实自己都很清楚，但被三井那么直白地当面发一大通牢骚又是另一回事，可恶的是这段话他居然找不到一个反驳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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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还有一个点可以反驳，他讷讷道：“我不能和篮球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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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7 n6 p! u& @9 `) \www.micchi14.net三井扶额：“那不是废话吗，我在开玩笑呢，再补充一点，你有时候真的很呆！呆到我无语的程度。”说完就直接起身去结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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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1 X% k! q/ [2 zwww.micchi14.net流川小跑着追上，提着胆去钩他的手指：“前辈，你说的我都在慢慢改，你感觉到没有？”. s% Q% M2 N9 M) D& M* L7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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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没回答，从收银台随手拿了两粒水果糖，塞了一粒到他手上，余下的扔进嘴里，菠萝味的有点酸，三井龇牙咧嘴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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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  q5 w: c5 L; |9 k两人沿着小樽运河一路散步，想到哪说到哪，净是些不着调的废话，三井说这天气真好这树真绿这水真清这紫阳花开得真茂盛，流川手插着口袋一圈一圈摸着又被回收的戒指，附和说是啊连风都轻柔。; k' O3 g$ k# J1 i! C.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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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旅行，闹哄哄乱糟糟，毫无行程规划可言。随着人流往前走，不小心就走到了有名的八音盒博物馆，很高的一座中世纪建筑，一进去就好像置身到了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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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对这些小玩意都特别感兴趣，流连了很久，在管风琴展台上还叫流川帮他拍了张照。店里能够自己diy音乐盒，三井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导一步步组装配件，歌曲太多，他听了很长时间，最终选定了一首，他问店员名字，店员微笑回答：“是《千与千寻》里的插曲，名字叫《再度》。”3 }- m( ]9 [/ M3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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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是吗？他又望向不远处的流川。" [( c& n# q7 \; C: T

- K1 V5 P9 }* h流川正拿起一个八音盒，目光透过精致的旋转木马水晶球，看到三井缩成一个倒立的小人，轻轻摇晃水晶球，亮片纷飞闪烁，飘在三井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恍然间，他觉得他们好像有这么一刻，是生活在玻璃星球的童话故事里，世界只有那么一丁点大，无论往哪儿走，都会是以happy ever after结尾。www.micchi14.net5 {9 a- ]& s2 P# T3 L$ v/ {6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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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走过来给他看好不容易做好的音乐盒，上面粘了一棵木雕的樱花树：“像不像以前高中庭院里开的那棵？”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 D# f8 B  ?! |1 o( I

$ q2 [) R* n( B. Z5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湘北有一棵历史悠久的樱花树，盘遒干壮，据说是比建校还要早时就种下了，每到毕业季，总是会很配合地开得特别盛大，学生们围着樱花树拍毕业照，送花，送纽扣，送别，它的年轮里，融进了太多与青春有关的记忆。www.micchi14.net& m3 G0 ]; Z4 t1 k! X7 n- z

! ?# f: C* I2 Z) a# P, W0 n“挺像的。”流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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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送你啦。”三井把音乐盒往他手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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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流川有点惊讶：“那前辈再选一个吧，我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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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8 F) L8 J$ }3 qwww.micchi14.net“不要啦，我家里这种小东西太多了，这个给你，摆你那做装饰吧。”三井摆摆手。& K( }; b9 i5 [2 P

, g+ j+ d% s  M0 U' r. T4 V“…谢谢。”流川心想，自己戒指都没送出去，又白得到了一件三井的礼物，好像也太说不过去了：“前辈等等还想要吃什么买什么吗？我来买单。”0 b. ^! V( b! \0 k$ y, q,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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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想了想：“我有点想吃鲜牛乳蛋筒，不是说很有名吗。”8 \/ W" A2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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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f7 B2 T# W8 H$ O0 p6 [

: _, p- I- R  Z街上几步就能见到一家卖乳制品伴手礼的店，两人随意走进去了一家，三井没在客气的，芝士蛋糕、黄油饼干、生巧克力……每样都来了一点，结账时又要了两个鲜牛乳蛋筒，和流川一人一个，鲜牛乳融化得特别快，一不小心就会滴下来黏在手上。没有办法，他们只好裹着纸巾，坐在店门口的蓝色长凳上吃。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三井笑：“以前暑假篮球队训练完以后，我请你们去小卖铺吃雪糕，我们几个也是这么坐在长凳上吃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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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s4 H( g) `流川点头：“那时候前辈零花钱就很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P* @) C, L# n

. B$ y. R- C$ X* `www.micchi14.net“也不算多吧，其他几个人都故意选得好贵，就你一直只选最朴素的牛奶冰棒，我观察了好几次，连口味都那么纯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Z$ L4 Z* _5 x& I+ A7 S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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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点不好吗？”流川反问他。) Q+ X) }" b  X0 l1 x8 A5 D

+ z9 x0 ^. U5 O; `“也不是不好啦，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有点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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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前辈反而更奇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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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什么奇怪的！哈，我觉得我才是最正常的人。”9 W. p6 Y7 J$ x5 v/ N+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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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懂你在想什么，说的话和行动一直是反的，弯弯绕绕好几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8 K7 ]" h- b3 W7 e3 [

: v0 U  a: _7 J( ]# B' wwww.micchi14.net“.....所以我才说你，纯粹过了头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 m$ X7 b1 B0 u

9 \  f- w6 c- ], T5 E3 |纯粹过了头，是啊，流川出生以来就一直是这么活着的，搞不懂的问题，他就非要弄明白。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就非要得到。很小的时候家里没有开通付费的nba体育频道，他就去蹭街上体育酒吧的，小豆丁不让入内，经常可怜巴巴扒着酒吧的玻璃门看电视，大晚上也不回家，把父母都吓了一跳，最后是报了警挨家挨户地问，才把他拎回来。后怕的父母终于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对篮球是非一般地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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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Q3 `! s8 ?现在也是这个情况，虽然说两人的肉体已经是无比契合的关系，但与三井的距离好像还是像隔着一层玻璃似的，他能看得清清楚楚，却在想再走近一点的时候被硌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4 y1 |0 j, J  @# j& e. c

. j3 G. T* @' Nwww.micchi14.net街道对面正好立了好几个宣传架，夹了花火大会的宣传照片，小樽一年一度的夏季花火大会好像也在筹备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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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j+ e! F2 T“过两天就要到六月了，然后是七月、八月，真是马上就是夏天了啊！”三井指着海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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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京以后，要不要一起去看趟花火大会？”. E, y4 {) X" w; _' Z0 C

8 ~3 c" p2 V  a; n“算了吧，被你放过一次鸽子，不敢再答应你了。”; F, a2 X1 i/ V, a7 {

6 d  o8 L( s  ]/ z( \流川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前辈。之前你说，一个人去热海看了烟花，然后回了趟学校去藏东西，是去藏什么？”$ c5 a' C* J! y/ c3 f

. U3 M' D& N% Y. Q”这个嘛……”三井站了起来，把吃完的蛋筒纸扔进垃圾桶：“我也忘了呢，时间不早了。先回酒店休息吧，明天还得赶回札幌坐飞机。”( O3 j. T% Q# h( ]7 n7 b

# f% R, o' W; j4 `8 Bwww.micchi14.net又在骗人，明明之前说的是宝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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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u( [" l0 G$ C& F- M从北海道回来后的几天，三井照旧进入了忙碌的练习，甚至被拉到了轻井泽进行集训，两人几乎又连面都见不太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9 G$ L  X2 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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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流川却开始频繁地梦到湘北高中，梦到篮球馆，梦到换衣间、梦到门口的小卖铺，梦到庭院的樱花树，连续几天睡着了思绪却醒着，旧事滋润成一片迷离，一点点潮湿的水漫过堤防，浸湿伤感，沾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梦里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光怪陆离，社团活动中，放课归途中，三井与他越隔越远，他的微笑，他的热情，分给了别人那么那么多，却不再主动给他一点、一丝、一许，只把他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他想抓住三井的手，却只剩下空泛一片。www.micchi14.net; {' R8 a, j2 r, I) M; }  A) @

5 ]" @! g  q' z0 E在持续第三晚的惊醒后，他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灰蒙蒙的情绪，拿起手机去拨打三井的电话，听筒响了好几声，三井才接通，声音泛着浓重倦怠的鼻音：“干什么啊，大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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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f/ ~# |) s) c1 m# Q"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做噩梦了，前辈。”% Y& X7 G: p/ q8 E% i7 u

' l/ Y6 v0 F# u8 x! {) O. Y“……三岁小孩吗？做噩梦要去找妈妈。”www.micchi14.net/ z$ E8 Q/ r) ?2 J1 l&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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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和我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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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M2 J" i+ b# D7 [, T* l1 x“说什么啊？”' m: g# r) T* ?7 j3 H: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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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好，我只想听听前辈的声音。”梦里的三井对自己太过冷淡，甚至连传球都不会主动传给他。5 e# K; E!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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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岁的人再撒娇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w& R. l/ U( A$ C$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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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也一点都不可爱。”流川嘟囔道：“比不上你喜欢的那个卷毛大眼睛后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g8 ?, ]: J  X2 q  |2 x( o" i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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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轻轻笑了，把手机听筒放在床上，按了免提：“真拿你没办法，那我给你唱儿歌吧。”说完就轻轻唱起了摇篮曲小调，是小时候母亲都会给孩子哼的曲子，歌词他都有点记不清，随便哼了几声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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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从手机里听到他黏黏糊糊的歌声，声音很快就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他知道三井又睡着了。1 g0 C$ M; ^9 I( G7 F' o2 t

; o) V0 C: Y2 v0 u% B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用力，他想，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内心因为一个与三井有关的梦开始就惴惴不安，连自己都觉得幼稚又粘人。就像是只刺猬翻转过来露出柔软的肚子，他也把所有的软弱和依赖都给了三井，恨不得连心窝子都掏给对方看才好，他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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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H" J! E9 Z4 H8 Z5 O. uwww.micchi14.net目光看向了干干净净的床头柜，那里本来只有一个极简造型的黑色台灯，现在却多出了三井送他的那个音乐盒，他拿过来把发条钮紧，伴随着八音琴透澈的旋律，木雕樱花树开始缓缓旋转，再旋转，时空开始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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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h/ j: h. d* |* k樱花……湘北……前辈藏下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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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大脑里有一个声音指引着他，去一趟湘北吧。9 ^0 r5 l1 f6 {) ^5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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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行动派流川准备天亮就出发，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坐电车去，从藤沢站转乘江之电，他曾经在十六七岁的时候独自坐过很多次，弯弯绕绕的铁路站台已经了然于心。电车连接着一节节车厢，上上下下，人来人往，人们提着行李在旅途中做着不同的梦。17岁的他曾经在去往东京的电车上幻想过，毕业后也要让三井坐江之电回一次镰仓，他们无所事事，就在海边一起走到日落，呆到灯塔亮起的时刻。因为太过年轻，他可以丝毫不在意平静海面下暗潮汹涌隐藏的锋利鲨齿，残酷又血腥至极，未来二字对他来说只会是最憧憬的明亮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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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前座有一批穿着相同制服的学生叽叽喳喳，好像是结伴到镰仓毕业旅行的，流川看着他们稚气未脱的脸，佯装成大人的腔调，突然想起了三井毕业那天的事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 t; X9 F4 M' n! m" E; J9 O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Z2 ^) ^* ~# C2 ?; X

  w' \6 z  c/ d5 e- ^也是在三月盛开的樱花树下，队员们一个一个来和三年级的前辈们合照，那个三井喜欢的卷毛后辈，他其实记得名字，记得很清楚，叫桑田。和三井说话的时候都红了眼眶，三井摸着他的头安慰了很久，久到流川都有点不耐烦，指尖转着的篮球掉在了地上，他拾起来直接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打断：“还有多久好？等等去1 on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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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Q/ ^: r. n9 R三井还沉浸在伤感之中，听到他这话，有点无语：“等等不是说了要一起去聚餐唱歌吗！你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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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2 _$ g3 m2 h8 C' K- [* n流川当然不是很想去，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睡觉，况且以后又不是见不到前辈。但看了一眼那几个围在三井身边同级的家伙，他又改变了主意：“我也要去。”转身准备去车棚取车。www.micchi14.net, |) _4 u8 b8 c9 d

9 K' e) T( i  Y7 K( awww.micchi14.net“等一下！”三井跑过来叫住了他，悄悄往他手里塞了颗硬硬的小东西，熙熙攘攘的中庭挤满了学生，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三井拍了拍流川的背，若无其事地对他微笑：“快去快回，我们在大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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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点点头，手握着那颗东西走到了车棚，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把掌心摊开，是一颗圆润的贝壳纽扣。他把纽扣放到裤子口袋，又不动声色地把车推到大门口，瞄了眼三井的衬衫，果然第二颗纽扣的地方只剩下了几缕细细的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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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Q% D. ?1 X& Y/ r“前辈要坐车后座吗？”他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三井。9 G5 Z$ ^4 j/ M' U* a$ y  j) D9 a

, {& n: e1 S! b. r3 ], O3 x三井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大声喊道：“谁要坐你的车后座！我们自己走着去就行！”: N9 z& D2 E) C$ V7 h0 G$ f; w: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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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又点点头，长腿一跨就先出发了，三月的镰仓还是有一点冷的，风把他乌黑的发丝吹起，心快要飞扬到了大海的另一端。5 }2 K" ]& z' P8 H7 P1 ^+ T$ R: _

7 C7 q$ B4 t( `; z4 p+ A一群人热热闹闹吃了顿散伙饭，说话间三井不小心还掉了几滴眼泪，被樱木和宫城围攻嘲笑。饭饱后又去唱了k，三井占着麦不肯撒手，非要拉着目暮合唱，流川就在这乱糟糟的气氛中睡着了……
6 }; Z7 K% _,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C2 y5 p# G8 q* h/ s3 H& k! \
后来他是被三井拍醒的，强忍着困意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对方放大的脸，在包间灯光的照射下晦暗不明。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c  U! T$ C* ]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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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k5 N2 V. _3 ]  ]9 G

: u5 Q: x- p5 `0 T“他们先回去了。”, V! l+ ^6 j# n! R  H8 i# O

8 N( D' T8 d/ {9 {) b“哦。”他起身准备去拿书包，送三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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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x6 @3 k9 e/ ]5 v“喂，流川。”出门后三井突然拉起了他的手，有些伤感道：“我还想…再回湘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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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早已黑透，只剩下正好一半的月亮。路上几乎没几个人，流川看着他的脸，点点头，把自行车开了锁，又指指后座：“前辈，坐上来。”, k' r" q: I' L

) Z( v) O: i" ~8 H  w# w' c$ K# k“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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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来了海水的腥味，流川能感受到背后三井的温度，还有他环上自己腰间的手臂，在窄窄路灯的指引下，他就这么一路骑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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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大门都关了。”流川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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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D" ]& @0 t5 X4 t* w三井没理他，脚步轻移，找到墙根垒着的几块砖头，动作娴熟地蹬着翻了墙。流川学着他的样子，也生疏地翻了过去。5 M8 x3 U5 W5 ]& }# g0 i, N: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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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在墙那边对他笑：“真是个乖小孩，看来我又把你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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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x# G) G' v, @4 b8 V: R流川跟着他，在学校教学楼下的连廊漫无目的地散步，疏影横斜，茂密的树枝间点缀着素色天空。) }% q# ~+ i5 V" t$ ~$ H

9 Q( h. o( g4 w- P7 F走过操场，又走过野球场，月光下三井的身影像一只没有桅杆和航标的小船，他固执地前行，并不是因为远方有蓝天和很大的海，他走，只是因为他想走，至少因为是在今晚——在充满矛盾与自我否定的高中生涯圆满画上句点后，他可以真情不饰地挣脱束缚，自由地发足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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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么沉默地逛了很久，三井突然回头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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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Z( J8 G5 lwww.micchi14.net“我有点冷，你呢？”' b) y# M  g; @9 m2 W' P

4 M6 [. t$ U# ^) B4 e“要去室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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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1 X$ M4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去三年三班吧，我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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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室内鞋还放在书包里，两人偷偷换上，三楼最靠里面的那一间，就是三年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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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j$ w' }. v& z5 B' [8 L, t刚毕业教室还没来得及收拾，桌椅有些凌乱，黑板上恭喜毕业的粉笔画也没有擦除。三井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你两年后换到高三的教室，最好选这种靠窗的位置，下面就是那棵樱花树，无聊发呆还能看。”) b5 l( t. |1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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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坐在他后面心想，樱花树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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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 h; u  V5 j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转身和流川继续讲话：“我刚刚塞给你的纽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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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赶忙从裤兜里掏出来，贝壳纽扣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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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B! D/ N% R三井看了一眼，又向他伸出手掌：“你的，给我。”1 E1 n3 Q- c, J9 ]  F- S% }

8 H" S! \  P( i8 D5 u& t4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又笨手笨脚地去扯，偏偏这纽扣缝得特别牢，拉长了线也不掉，连着衬衫都皱皱巴巴的，三井撇嘴：“算了，这衬衫你还要穿呢。”& v6 z" H3 Z4 }+ g% M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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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流川的衣领，对他贴上一个吻，两颗充满稚气傻气无畏无惧的心灵触碰，朦朦胧胧的月色，朦朦胧胧的夜风，朦朦胧胧的教室里只剩最赤裸的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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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1 `0 c& ]+ Z- ~8 c世界真美好，那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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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4 Z0 o& t1 L4 e4 p% X  B“我毕业了你可不要忘了我。”一吻结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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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流川看着三井的眼眸，坚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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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5 ?4 W- X2 Q3 r$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回忆到这里就断了片，列车已经不知不觉到达了终点站镰仓，流川随着人流下车，一路往湘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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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两条街，之前卖热包子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洋果子店，一堆堆小零食里混买着明星海报周边，还有橡皮、签字笔这类文具，但好像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生意反而空前地好。& U& {- d! k; g5 c+ q3 {

" q) v1 |; T; ]6 a8 d9 p( K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因为是很私人的行程，来得又实在太突然，走到学校门口当然会被拦下来。流川想了想，安西教练已经退休了，他只好问门卫：“之前任教的小池老师还在吗？”- s; y7 q, |, C: ^' H: W2 S

( n" ~6 L! S3 B( C  M“啊！小池先生！在的在的，他退休后返聘了，现在在图书馆做管理员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6 g' T( D2 Z( P( b! [7 X0 F! ]

( j, G3 L# [" Z  x6 R; s# V-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麻烦帮我拨一下他的电话，我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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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5 T2 w& I) R* Z$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电话接通，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喂，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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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L8 B& b& Mwww.micchi14.net“老师您好，我是流川，我在学校门口，麻烦您来接我进去一下。”他单刀直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h& D; P* x  j0 J& w& ^

# v2 s1 ^4 h' h8 l  z1 E9 t# W“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K1 r) D. v+ F4 r

- ]7 t: v- y. S0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十班的流川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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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远处急急忙忙走来一个小老头，还是戴着酒瓶底眼镜，之前秃顶的头上已经没有一根毛，流川内心吐槽：啊，终于变成光头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6 g6 W( Y5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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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流川枫！哈哈，真的是你！”小池老师很高兴：“你又长高了好多啊！”! Y8 L7 o* E" ~( j3 k8 S, u" P

" e; Z+ s- i  Z; i. q/ r6 Swww.micchi14.net大抵所有老师对已经毕业的学生都会变得和蔼可亲，之前在校时流川明明是被他骂得最凶的一个。高三的进路商谈时，他拿着表格去找小池，在进路意愿里就写上了去美国打篮球几个字。+ Z; N+ t' N!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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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看了他的表格，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流川君，你是我执教生涯里遇见过最特别的学生，在你眼里我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把眼镜拿下来揉了揉眉心：“但连我这么一个讨人厌的糟老头也相信你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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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池在高中三年的时光里，唯一一次对他的肯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H5 \& H* k. X8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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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2 H+ ~4 E4 L$ M8 ?“怎么？突然想来学校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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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s# H$ `1 a) I8 a, H* J  |“是的，麻烦老师带我进去。”www.micchi14.net. V" f% B' Q& G  ^# _5 V

2 k, k7 O; P% v, u“这有什么，大名人回母校我们求之不得。”小池帮流川做好了访客登记，陪着他一起进了学校：“校园都没怎么变，还是以前的样子，篮球部重新改造过了一点，因为你们几个人，现在已经是我们学校的王牌社团了。”8 Y& ^7 i# V' E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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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点点头，没有说话，小池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让人陪着，很识趣地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了，如果有事情去职员室找我，我去那里喝杯茶。”) s) m/ \$ q) I% r. @3 h) V  R

3 D/ A8 P2 a8 L8 N“谢谢。”流川辞别小池老师，一个人往篮球部活室走去。故地重游，湘北确实还是原来记忆中那个样子，操场上有学生在上体育课，为了顺应时代的号召，体育服的款式都变成了长袖长裤，学兰制服也设计得更加宽松版正了一点。流川记得三井的制服以前被他私自改动过，截短了很多，好像是当时不良的潮流，被赤木前辈明里暗里嫌弃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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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活室倒是真的焕然一新了，之前一碰就哐哐作响的铁柜子都换成了涂刷着白漆的木头，明快又干净，墙上挂着对战表以及值日表，还有历届优秀球员的照片，他和三井的毕业照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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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Z. F: w) I# W, N流川拿起一旁框里的篮球，每一颗都擦得干干净净。他又想到第一次见到那个作恶多端的男人时，那天正好也是他值日，辛辛苦苦擦干净了一筐篮球，却被这人一个烟屁股烫出痕迹，把他气得火冒三丈。那时候哪会想到，直到今天两人还在纠缠不清。www.micchi14.net* m) x0 X) y* s+ e/ _, [0 `# k) \

4 J5 n0 j1 o, R- [www.micchi14.net流川走出更衣室，想要去篮球馆看看，很不巧，有学生正在里面上课。他又只好作罢，走过连廊拐去教学楼，换了室内拖鞋直奔三年十班。十班这节正好就是体育课，教室内没有学生，流川很顺利地进去了。教室倒是没什么变化，但课桌凳早就打乱换过了，他站在窗台旁自己曾经坐过的位置前，这张桌子上满是国文小抄，以前的他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往窗外看去，又看到了那棵熟悉的樱花树，花朵早已凋零，只余下专属于夏天茂密的绿叶。- g0 U) h4 Y/ M* Z3 O

$ Y: E2 r) b  W0 `www.micchi14.net流川在高三时如愿以偿地坐上了三井曾推荐过的黄金座位，很可惜，樱花树的花期其实只有短短两三周，秋冬天基本都是光秃秃的枝桠，一点都不好看，流川上课发呆的时候经常盼望着树梢上能快点吐出樱花的初芽，长出花芽再开出花，他就能从学校毕业了，像前辈一样，尽情地掌控自己的人生。www.micchi14.net0 T4 k# r: B) v2 P9 v

+ }" A2 d$ _( v! n樱花树…樱花树……说起来，前辈从以前开始到现在，一直对这棵樱花树情有独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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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U5 P7 n  f7 H9 o0 ?一瞬间，有一道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电光石火般从他脑海中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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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D4 g% N  ?7 @; X' q; h2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作为一个优秀的运动员，流川的心率一直都能维持在一个非常平稳的状态，但现在却能明显感到心脏贯穿血液，砰砰直跳。; E# u" ?0 d8 v, ]

% h) }4 E, D) R; [8 Q3 G他转身快步走下了楼梯，课间铃声正好响起，学生们从教室里涌出，流川个子太高，脸又没戴口罩遮掩，下楼的途中尖叫声不绝于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B0 B3 t" L3 T/ n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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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一楼职员办公室的移门，急急喊道：“小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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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所有老师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有女老师发出了一声惊呼，流川没有功夫理会，快步走到小池跟前：“老师！我有事要麻烦您！”8 Z$ l5 p; J9 x' b, t

6 W( D" d' F, Y. Y9 E1 w) J8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怎…怎么了？”小池手还端着热茶，被吓了一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S0 v, S/ j: X- Y

( d/ D1 y1 @: J7 ]) K. |+ |“那棵樱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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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q9 B4 v( v2 B4 B-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棵樱花树？怎么了！今年花期过了啊…”6 e, u* _# j! W# \: A

: n' E  W( h+ F4 y7 ~“不是的！”流川摇摇头：“樱花树下，有藏东西吗？”+ N+ |/ B% |0 j. r; {1 ?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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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什么东西？”8 f8 T% u; w/ o' g& j: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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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呢？流川也不知道，但他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离答案已经很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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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9 w9 o" T& F& @: p* I) rwww.micchi14.net流川脸上透露出的焦急神情，小池从来没看到过，印象里这名学生在课堂上永远都只有一副恹恹的样子，他给流川接了杯水，安慰道：“你先别急，学校里有专门的园丁打理这些花花草草，他估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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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握紧纸杯，诚心道：“拜托了。”www.micchi14.net2 I1 x# V0 _2 ^  r  E4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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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站在樱花树下，绿叶正好乘下一片阴凉。流川蹲下身去摸地上的泥土，混杂着砂子和还没有腐烂的落叶，干燥又踏实的触感：“这棵樱花树都是您在看管吗？”他望向带着遮阳帽的园丁。# u; Y1 E5 z- e; `( D

5 J7 r, R2 C) `4 [  s/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是啊！我在这起码干了快十年了！这棵树翻土施肥都是我做的，不然它怎么可能每年准时开花。”园丁很自豪地摸着树干道。www.micchi14.net+ R" ]2 f# a: L+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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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点点头，继续问：“那您……翻土的时候，有挖出什么东西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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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虫子吗？这下面经常有蚯蚓啊。”园丁想了一想，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些硬石头什么的，你要吗？打磨出来很漂亮，我自己磨了好几颗。”, |# p8 l' P7 ]: h*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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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我是说，人埋的东西。”5 \% Q6 X& n; G7 p5 }' h0 W

  {7 x. ?6 a5 R! h“人埋的？铅笔头？作业本？零分考卷？这些我也经常挖到，真是的，现在的学生到底在想什么啊！”他转头向小池老师吐槽。. I" [, B( j' z: v.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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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像前辈说的，早就不见了吗……说不失望是假的，流川心里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谢过二人，园丁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B& Z9 X% t3 S

7 l" a- V/ n* q. `- qwww.micchi14.net“哦对了，前几年还铲到一个小密码箱，不知道哪个学生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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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2 N2 L+ r& f5 l“密码箱！？”流川回头盯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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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啊……很小的盒子，只有巴掌那么大，带了个小密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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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呢？”流川有些着急，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不小心散发出在球场上凌厉的气势，把两人都吓了一跳。www.micchi14.net5 i5 q. ?! M3 [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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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打不开，以为是哪个学生会来取的，就又把它埋了进去。”园丁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树每年都要翻土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被翻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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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想了一想：“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找一下这个盒子，您能借我一个铲子翻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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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9 y% X7 F1 h“呃，但是夏季一般不是翻土的好时候啊……这事我不好做主。”www.micchi14.net6 x/ {9 y: {& I* }& J

; {. j! z( h0 r' ?“我不会翻很深的，找到盒子就恢复原貌，好吗？”他又看向小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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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W5 |/ u4 y3 O. W. m“这事得经过校长的允许，毕竟是学校的景观，也不是我们说挖就能挖的。”小池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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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点点头表示理解：“那麻烦老师带我去见一下校长先生。”, s& {8 N" Y0 t' w( n

  r9 Q$ j5 X,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这对现在的流川来说根本不是一件难事，拍几张合影，答应了一笔不菲的校友赞助款，他终于换到了一把小铲子。( Z/ v5 M# f6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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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搓着手笑眯眯地把他送出了门：“流川先生要挖就尽管去挖吧，要我找几个人帮您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2 y1 k. [; C! D# X; k" W7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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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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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4 q) X0 ~: i( a4 r“您真的要自己挖？要不要我来？”园丁看他这样子，和挖土怎么看怎么不搭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t' z, Q# s$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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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摇摇头，他想，这是前辈内心深处的秘密，也只能由自己亲手找到它。3 J4 e4 J9 x2 ?* n1 G9 M

2 O; i: f7 s" Q5 ?8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把衣袖挽起，笨拙地拿着铲子不停地挖，初夏的阳光透过树枝在他的衬衫上交织出光与影的斑点，因为怕翻得太过火，碰到坚硬的东西他就蹲下来用手去抠，像是在玩小时候的寻宝游戏。
- \: A* A( g4 H" R4 o0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G8 e5 t/ A7 O; ?
前辈小时候应该会是寻宝小队的队长吧，看起来很擅长的样子，他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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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n7 @2 Z, ~4 h9 q3 g! X就这样一直这样挖到了下午，放学铃声响起，社团活动开始了，中庭里来往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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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穿篮球衫的学生小心翼翼地上前搭话：“请问，是流川选手吗？”1 q$ d( n9 z1 k: {2 P1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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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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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q1 u* @% C  E4 Z+ Swww.micchi14.net“啊！真的是流川选手啊！我是篮球部的北野，我们全部队员都非常仰慕流川选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 _$ `8 o5 b+ n; c  C

* Y1 z2 c& n+ p# P流川的手还在不停扒拉土，头也不回道：“谢谢。”6 y3 I! R1 p2 W# H0 S5 ]

5 y! _+ ~7 t, I7 J; w北野凑过去好奇地问：“您在找什么吗？”8 g, T; n$ @- I! B" u( G+ B* p: d'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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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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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0 d) {! C; g" `“盒子……”北野想了想：“是蓝色带锁的吗？很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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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i4 C2 `. U* B% b- F5 N' q3 O6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顿住了，猛然起身，非常失礼地用沾满土的手抓住他的肩膀：“你见过那个盒子？”7 ]9 s) X! v0 n8 u2 \

% b( ]/ w: j( h# V2 Z  Ywww.micchi14.net“啊……嗯，是之前已经毕业的前辈挖到的，第二天我们就赢了比赛，大家都叫它幸运盒子来着……”- ~. w$ `0 ]- {* ^& @) Z, K: Y

0 h: M9 W$ o) D2 R$ Q" r/ B$ g/ E5 C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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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8 g8 o8 x. S“就在篮球部活室啊。”www.micchi14.net( P3 Q1 `2 B2 \: j

: q5 C' P! U. k6 J3 A8 iwww.micchi14.net流川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蹲下身，把头埋在了双臂之间，肩膀不停地抖动。) S# a( g; u8 M( W/ M% d

2 A# f# m. x+ E( D1 Z8 ?7 ]* x; E. F' \“怎……怎么了？”) n. a. @" v/ l" d3 M

0 R( W- R( `' g7 h9 O( U他摇摇头：“没什么，麻烦带我去找一下盒子。”  B  Y* Y4 t)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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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还是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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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拉开第二列储藏柜的上层，指引着流川往里看：“就一直放在这里，从我刚进篮球部就有了。”队员们都好奇地围了上来，流川伸手把它拿了出来，靛蓝色的塑料盒子，被队员们擦拭得很干净，上面有很多长长短短的刮痕，最顶端钩着一把密码锁。; u% r3 _! h" o: [& k5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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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锁根本打不开啊。”) F( r* m: Y$ p6 o, o/ Y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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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打开的，一打开幸运女神就会跑掉。”. k% {/ g: `; {; g4 K

+ r  H* p+ U; m5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没错，多亏了它我们每年都能打进全国大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Y$ A6 L4 M$ O3 g

/ B( J( M# z3 q! R" R队员们七嘴八舌说道。
% Y. O. U& \8 K1 z& k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X" J- |/ {0 M9 mwww.micchi14.net流川看着上面的四位数密码锁盘，想起了三井设置的门锁，轻轻扭动齿轮，0522，并没有打开。- Z  ^) o1 c- a7 h9 K( h8 P% P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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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流川选手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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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能保佑我们赢得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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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i# L  k  o5 p9 L( W7 K7 }+ K“原来如此。”www.micchi14.net: |& i3 \" z# j0 @4 h. z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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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密码会不会是流川选手的生日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5 P) |% ^, u' U5 p* _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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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E; h( P$ B' h

& q# [5 d; h9 k: F( \1 |流川的手微微颤抖，一时间思绪翻滚，像是在确认些什么，又去拨转盘上的数字，0101。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 x8 r9 ^% h/ d( T2 R

% U' J* t  V" h9 @: g3 B  `& Dwww.micchi14.net是吗？是吗？这就是你的秘密吗？前辈。3 H; R) `! Z5 j0 D' }, T; {! C

3 f, x2 y7 A6 `% ^9 ^# E) l密码锁咔嗒一下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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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三井用话语不能明说的，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拨开后最后的真实，全都装载在这个盒子里。3 Q+ [" E  J' X" Y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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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仅仅垫了一个白色绒布，上面放着一个已经斑驳生锈的小银环，看起来像是一个戒指，样子有一点熟悉。  z5 o/ e& p! \2 d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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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又好奇地凑上来看。4 U, W. a; M, F* z& b*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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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只是个戒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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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好差，有点像学校门口首饰店买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_3 i9 C* y" w0 G  Z

2 Y( T0 \3 I$ A  v5 l流川举起戒指，对着稀疏的阳光看，中间的十字凹槽应该曾经黏过一颗掉了的水钻。锈迹被时间侵蚀，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不可言喻的疼痛一缕一缕纠结着他的心绪。( p* g9 \8 `6 ^& z, q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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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平安夜，篮球训练结束后他准备去东京找三井，路过学校门口女孩子们喜欢的饰品店，才想起应该给三井买一样圣诞礼物。饰品店很会做生意，把所有戒指都镶嵌在绒布展示框里，配合着射灯的光线，闪闪发光。$ O' e0 M" z; V( x" o+ 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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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情侣们没什么钱，也买不起好的首饰，都围在一圈挑挑拣拣，流川也走过去，随意挑了一个符合三井指围的戒指，月底零花钱剩得也不多了，万幸的是正好够付，戒指的包装也很简陋，就是一个花花绿绿的小纸袋子，流川把纸袋子放到口袋里，就这么一路带到了东京，再送给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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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u; f3 U0 N; l$ m+ O3 C# W那天的三井非常配合，两人度过了一个为数不多的美妙夜晚，回程的路上流川还在回味其中种种细节，把戒指这件事几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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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U, K( W2 L' q: p0 G后来就是他出国那天，三井独自去看烟火大会，对他说回学校去藏了一个宝物，藏的就是这枚戒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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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放线香时卸下的心防，生病时吐露的心声，小尊旅游时给出的樱花树线索，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他内心一直都是想要自己去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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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宝石的镶嵌，不是奢侈的牌子，只是校门口饰品店买到的做工粗糙掉了颗钻的生锈戒指。www.micchi14.net# l( Z7 p8 {- ]  y$ s% K. |

. c- W8 [6 |5 b- }- R6 a他谢过了帮忙的队员们，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篮球钥匙扣摘下：“我用这个钥匙扣换盒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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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2 h% _' d% d6 Jwww.micchi14.net学生们当然没有任何异议，流川点点头，跑出了部活室，跑出了学校，一路狂奔至车站。www.micchi14.net% F$ S1 ^1 Z2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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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那些未宣之于口的心事，全都化成了一阵风，吹过流川的耳畔，屏蔽掉世界上所有烦躁的杂音，只剩下微弱的蝉鸣。时间的齿轮明明一直在缓慢而沉重地推着他们走，他却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南柯一梦，自己又回到了十五岁的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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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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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 a+ E( ]8 M湘北的夏天像是一场做不完的梦，那些明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统统在这个季节里如愿以偿，现在也是一样，他是被盛夏眷顾的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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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拨通三井的电话：7 n8 l( l8 M5 o5 v9 h7 h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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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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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G* U- M, {; d* y“又干嘛？”& B, q5 P7 c" z  L2 K

; M9 s1 N$ b! K3 f# G# A* A“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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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家呢。”www.micchi14.net; }" _  P  n( [2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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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定要等我！”他恨不得长出一幅翅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9 L: f' F7 L5 Q( S, F0 M1 |( h

/ |" E7 I. e: V# F2 B* k, f坐上电车，流川又把盒子拿出来放到桌板上，突然发现绒布下面好像还垫着东西，他把绒布抠出来，看到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边角微微泛黄，展开来，是串挤在一起小小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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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3 Z$ F0 K$ Y% I% }“流川，还记得这枚戒指吗？你还愿意陪我走到以后吗？”) _: p5 K# t) v/ d- i" I

6 J( _$ \4 X8 X+ f" Y  t躁动的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雷阵雨，天色暗了，列车窗外的世界模糊了，雨水被风甩开在玻璃上有序后移，纸条上的内容，附和着列车的顿挫，在归家的路上一直在流川脑内循环播放。7 ?5 P8 e: W% w5 L! l) P7 h

' F: N# ?9 j5 _4 z/ v5 E; y; h他想，前辈说他呆说他奇怪，但他们两人还真比不出谁聪明谁笨，痴情的人总是傻，偏偏他俩碰到了一起，一个拧巴一个没嘴，这场糊里糊涂的猜心游戏，一玩就是好几年。# Z$ o6 x; W* F0 @

7 ^8 D; \3 m# s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绝不会让前辈先主动示好，绝不会忽略他的细微感受，绝不会忘记一分一秒共度的时光，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自己掌控着整个节奏，才不会让这个人有一丝一毫逃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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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下了车，一路又跑回了三井公寓，彻头彻尾地淋了场大雨。他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狂按门铃，打开门后的三井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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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鬼样子，刚耕完地回来吗？”流川全身湿哒哒，衣服上脸上还有泥土的印迹，和平时清爽干净的形象大相径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s% Z; ?0 A% a0 m! b  M

0 l3 `" ^/ u3 n+ v. V3 m/ Y6 D“虽然晚了五年，前辈，你的问题还算数吗？”流川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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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y* O% d8 f& ?8 U* c, _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什么问题？”三井一头雾水，去拉扯他的衣袖：“你快点进来吧，被邻居看到又要瞎传谣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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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三井又忙着给流川去找干毛巾，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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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G  @/ O  L# ?# X“我愿意！”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z9 P- p; D$ }# P. C! X

0 n! k9 {5 x8 f7 o! t# E“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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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8 e& ^9 N2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说，我愿意！”" Q4 |" R6 [% P/ [. }& K6 s4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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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病吧，突然间说什么求婚台词呢，肥皂剧看多了？”# O, G: o0 ^6 ^1 F"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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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求婚！”流川掏出放在口袋里皱巴巴的纸条，展开读道：“你还愿不愿意陪我走到以后？我的答案是，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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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u! D) C7 O8 X4 p+ v3 _: `# E三井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去湘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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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 {# ]; O6 I5 k流川点点头，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盒子，取出被时光掩埋到看不见原貌的戒指，他在电车上擦了很久，才擦出一点点雾蒙蒙的银色。& n7 ~7 @* R- k: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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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膝跪地，傻气地举着戒指对三井道：“过了五年，现在换我来问，你愿意陪我走到以后吗？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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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1 X1 ]5 m' n0 G, r三井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脑内思绪凝滞一片，千言万语堵在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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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R2 j6 N7 i+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又道：“我去了湘北，戒指不在树下面，就在篮球部活室好好放着，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C. L3 @! V) p/ K/ w7 j, ~0 B

: L5 p( _) P5 ]: {0 D8 o; w' N“老天哪有那么闲，管我们俩的破事！”三井眼里已经蓄起了泪，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如果我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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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只好把这枚戒指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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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有毛病啊！吞了也不怕噎死。”三井又哭又笑，把戒指接到自己手中，仔细端详着：“真的好破，钻都掉了。”# j. [# Z0 C' u) l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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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当时存点钱给你买更好的了。”流川一路都很后悔，之前零花钱都拿来乱买cd和体育杂志了，如果知道未来会有这么一出，他就算不吃不喝也会把这钱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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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没说话，看着仰望着自己的流川，他的衬衫外套已经松松垮垮垂下了肩，露出撑起白色t恤的宽阔肩线，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一路流到脖颈，隐没在车缝线里。, j6 k8 w( ?4 p1 O'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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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叹了一口气，攥在心中的回答溜了出来，舌头却又习惯性地转了一圈，还是假装为难道：“但是既然你费尽心思找到了，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说完就张开左手，小心地捏着斑驳的戒指，将它牢牢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 U5 ]# y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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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停了，黄昏的光透过窗檐照射进来，在白墙上投下两人虚晃的剪影，构成了流川记忆中最长的慢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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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将三井揽进自己怀里，轻轻蹭着他的颈间，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所有破碎的回忆放在一块，只能拼凑出最直白的一句话：1 i' b" o/ ~1 ]4 F9 z

" h' z3 H% [# T7 {4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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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8 q0 \, l0 a- @) }/ O三井能感受到炙热剧烈的心跳，他抬起头，将流川潮湿的刘海轻轻往后拨去，对着还沾着雨水的双唇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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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w; o; i. X. Y雨水又冰又凉，触碰到三井的上唇，他想，突如其来的一场雷阵雨说走就走，夏天好像真的已经来了。明天吧，他可以把之前买的风铃拿出来挂上，等到下午天气凉快一点的时候，两人就换上短袖一起去公园走走，带上两瓶冰镇过的汽水，分食一根挂着霜雾的雪糕，走到吹着暖风的黄昏，走到天上只剩两颗歪斜的星星，不再拘泥过去，尽情挥霍时间，像全世界所有的情侣一样度过初夏平凡的一天。www.micchi14.net% G) F$ j% M9 N& ^0 m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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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流川近在咫尺的深情双眼，他沉默半晌，才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实话：“刚刚是骗你的。”泪渍还未干透，戴着戒指的左手揪住了下垂的衣摆。% E* D- s7 m9 k. d0 F: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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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9 B5 G( N* B* R

" p" I% e+ F/ f2 o, q- K散落在流川耳边的声音，是终于剪断了线的风筝，在暖色的室内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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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B) }; @: V. n! G“其实我很爱你，一直一直都非常爱你。”$ l7 a+ h& r5 q2 {

$ U! f$ ]0 k9 H- |! V% P1 b- Ofin.

宙森

真的好爱好爱，拧巴的小三真的最需要的就是执着的小狐狸，肉肉也太好吃了，感情也细腻，流三大旗，6399，我很爱你们，一直一直都非常爱你们！

咕咕

老师这篇破镜重圆是我一直很想看的流三题材。不管是分手的原因还是复合的动机都特别的流三。流川在不断与过去的回忆撞击下逐渐学会爱人的能力，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样细腻的描写😭

潇潇l

恭喜完结~在外面追完了，再来支持一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j5 [4 T: ]. d" ^8 n+ J  G
感觉这篇还挺贴合青春高中恋爱的，两只还不成熟的没有恋爱经验的但是又很爱对方的，用自己的方法去在意，然后逐渐理解对方，逐渐成长。最后还是找回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