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篮球课程
“已经学会了？”流川枫冷冷道。
3 D) b3 D# g8 {9 [ D9 n6 h我尽量做到貌似驾轻就熟。这辆脚踏车的骨架比藤井小姐的那辆大，但把握住诀窍后也没什么不同。
! r4 r" L, e0 o, y) Z1 g! i踩着踏板，迎着下坡路兜起的带着淡淡咸味的海风。海风梳理着我头上的碎发，又灌进我的衣领和裙子。
2 \5 S" ]; |; N1 V'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啊，身体逆风俯冲的感觉象飞一样美丽……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C+ j8 o F4 N4 J% e
我很少用“啊”这样的感叹词，即使在心里也很少用，因为听起来很蠢。
* l0 s; s4 z6 @- |) T不过，早晨骑脚踏车上学的感觉……) |+ ?# c- J/ O
“啊！啊——！！”一个男人的声音，连用了两个愚蠢的感叹词，后一个还拖出了长音。; ^) m2 m. m9 N# u# ~* z1 E3 \; @
前一个是因为他看见俯冲过来的脚踏车，后一个是因为脚踏车被紧急刹住，骑车人却掠过车头飞到他怀里，把他撞倒的地上。2 Y. W5 a6 ], W
跟着过来的流川枫得到这两个“啊”字的警告，及时睁开了眼睛，在与我那辆倒下的脚踏车相撞前滑到了一边。5 f# s+ h1 Z& M+ Q
我明白流川枫刚才要我在他前面骑车的原因了。9 l$ b5 H' D& m# B: m
他把我当作导盲犬，我带路，他闭着眼睛在后面打瞌睡。
+ Q& r% \: b. o3 \ kwww.micchi14.net这个浑蛋。
7 Q' _9 F0 i3 j“喂！你们闹什么鬼！”三井寿揉着被我撞到的鼻子。
9 p* D9 {. x3 ]2 t# B我撑着三井寿的胸口爬起来，过去看我的脚踏车。还好，没什么损坏。6 \0 A7 x0 j6 N2 H3 R. a6 g
“你还好吧？”流川枫淡淡地给仍然躺在地上的三井寿一个关怀表示。
1 F% g Y# ]9 l, @& [ l% ]www.micchi14.net“据你们兄弟俩看呢？”三井寿坐起来，继续揉鼻子。
; G- F/ a9 W/ K活该。谁让他把鼻子长得那么挺直？我还没怪他的鼻子撞到我额头上被栗子砸成的旧伤呢。5 J% n4 x- L+ o
“兄弟俩？”流川枫重复三井寿的话。+ K2 j& p4 B! z3 ~- e
“你们不是兄弟俩，难道还是兄妹俩？”三井寿气急，“瞧瞧你家静山那凉冰冰的杀手气质吧！如果她也算一个女孩子，那我就是女孩子中最温柔可爱的美女了！”4 ?2 A$ r& }) r! t
三井寿是在说昨天我请他吃“晚餐”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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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昨天，在我关于晚餐邀请的庄严解释后，我以为他会气得跳脚或晕倒。可他只是愣了一会，便大笑起来。
3 }3 x2 [; E4 x6 q/ g: S& x“小妹妹，算你狠！”三井寿抹着脸上的奶油蛋糕，“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有点意思。学长喜欢你！”
! o( }: v W! Y6 Z. C“你别叫我小妹妹！”这个恶心的家伙。
9 g! c$ ]8 C, L7 z% T' t7 o$ T“哦？说的也是。你根本是个男孩子嘛。”三井寿拎起我的辫梢，“除了这根辫子，我也看不出你还有什么地方象个丫头。那么，以后叫你小弟弟好了。”5 F0 w! o. f4 ]3 K/ N0 m
他死皮赖脸跟着我回家，让我替他收拾过头发和衣服后才离开。
$ b M, y' Q4 z* u, s! i'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小弟弟，你也知道，我总不能对家人解释说，我是为了保护讨人厌的女朋友才遭到暗算连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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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s Z- R$ _. o, B2 C“是么？”流川枫迟钝而困惑地看看我，又看看三井寿，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支着下巴，“她是女孩子，而学长你，是温柔可爱的美女……？”: M7 Z5 S/ S3 ^! [9 k
“浑蛋，你到底睡醒了没有？”三井寿站起来，“不懂别人的绝妙比喻就不要乱说话！”3 m& u/ d6 S, E( s9 [ p& d
流川枫收回手，重新扶住脚踏车：“那你慢慢比喻吧。”他骑车走了。
3 \8 W# l1 E1 \2 P$ B; O* j/ m1 f5 m我也骑上车，但踏板却怎么蹬都蹬不动。难道摔出什么毛病了？
' V- X/ G+ b/ z1 _) S3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下车检查时，发现原来是三井寿跨坐在我的后车座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2 g2 K5 w4 t9 N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学长？你刚才撞伤了学长的脚，学长已经不能走路了。”他一副等着我带他上学的样子。1 l4 C- {+ b- `8 X8 M% B
明明只撞到他胸口，这个阴险的家伙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www.micchi14.net( K* h0 T+ a* r5 U4 W5 d
“学长能不能先减肥？”需要有耐心。
2 c$ ~& ~' F y/ T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什么？你说我肥？没看见学长的身材既瘦削又肌肉饱满吗？”三井寿委屈地举起双臂作展示状，“当然了，因为自己发育不良，就以为人人都该象你那样除了骨头还是骨头！你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标准定得不准确呀。”
) Z! L/ f1 Y' m“不行，我带不动。”我指给他看——因为重心不稳，后重前轻，车头都被他压得翘起来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M. ~- n7 n9 Z3 `% W
“见鬼！”他悻悻然下车，却又骑上前车座，显得无奈又忍耐，“没办法，我带你好了。”- v! X# F* w$ C3 y' R( @
这脚踏车到底是谁的？) [. ?; S, X% `# ] C
“怎么还不上来坐？哦，明白了，你愿意迟到！那我就不勉强你，我先走了！”他作势欲踏动踏板。9 \/ S0 f) O- }3 \4 K s2 _- ~
没有必要争辩下去了，我坐在他身后。. }9 s+ i: l1 M9 H$ I
他骑车的技术很花哨，在人丛里穿梭，惊吓那些胆小的孩子。4 ~: A: |. j0 [% n0 M6 U' L2 u
“学长的脚不是被我撞伤了么？”看不惯他那张狂的架势。幼稚。
3 I4 `* ?1 j+ [' p1 O+ c" i8 \“是撞伤了！”他面不改色，“你没发现学长一直都是以坚强的意志力踩动踏板的吗？”
) v( t6 S1 V, B8 ^% }2 H) B+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算了。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b- P4 U* ^) @) q" g# G! Z/ m S
可是下一秒，三井寿竟然从流川亲卫队中间穿过去了！
' G K( o+ ], y6 j. o“快看，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M! k+ p: n; T9 m$ R* f& T
“真的！她果然害怕了，不敢搭流川君的车，就换了个傻瓜男人！”
$ A: [% g6 T( b* N% G“看来给她一顿教训是做对了！”; w/ s: x9 u0 q/ g( p
流川枫习惯叫人家白痴，而他自己则是一群狂热白痴的偶像。切。
8 |0 M# p. `7 v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们把亲卫队甩在后面。三井寿半天不说话。我以为他在为亲卫队那句“傻瓜男人”生闷气，谁知道他原来是憋笑憋得打嗝儿。
' y- d/ e$ p6 _8 n N( H+ r1 o' }! F6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同情你！”笑完一个段落，他严肃地回头看我，“原来这就是你昨晚被突袭的原因啊。”' e7 U7 f4 \2 _" c7 Z
“学长还是注意路向吧。”我没好气。9 {+ d }0 z+ O/ {2 D' U+ C
“我昨天还在奇怪，照理呢，你虽然讨人厌，但也不会这么快就树敌成群吧？原来是惹上了流川亲卫队！”他继续笑得脚踏车乱扭，“喂，不是学长吓唬你啊小弟弟，她们可是一群可怕的女人哦！对付女人，你有足够经验吗？”" q) G6 A D) n" L S& a$ |, X9 Q
“学长好像有很多经验？”我倒想听听。
( m; W% q% ^: U% Z. E, f' v“呃——这个，学长的经验是不会轻易和别人分享的。”他有点张口结舌。
+ @( M) y6 g V* G% w" r(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7 Q$ s2 T/ x( G4 v
数学课是一门沉闷的课程。
" y% s6 G$ G W o, N* P2 f# G大家都被老师列在黑板上的沉闷演算弄得昏昏欲睡。我后面的红头发则睡得象一个死人。www.micchi14.net) ^+ w! A1 X4 Y# U
我在课桌下打开一本画册。这是我从流川家的藏书室里找到的。2 {: M& H1 U( F& y% M8 e H6 C- w
储存丰富而凌乱的小书室是那个干净、整洁、冰冷的大房子里唯一让我留连的角落。. W0 }% F4 ~% h, q0 j4 d0 ~3 I, t
看得出书室里的藏书有一部分是那个女人留下的，画册，精美的风光摄影，大摞大摞的素描稿。这本书压在一堆未整理的书籍下面，我随手拿来做闷时的消遣。
1 U( H0 n4 M5 j# [0 r; p4 F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浅草樱，一个无名画家的水彩樱花图册。/ |& ~' [& J5 h2 U
可是，这些娇艳的画面，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2 [- k# V- s4 W6 w/ H9 L% I含苞的樱花，是天真的稚儿。闭着沉睡的眼睛，灵魂里却萌动着隐隐约约的力量与美丽。( H1 R, N& k( J+ g. h: `
初放的樱花，是娟秀的童子。星眸微张，是单纯的好奇。
1 I- C( {, @% F$ l+ D5 E, {& R“咯吱——”老师的粉笔摩擦着黑板，发出刺耳的噪音。
3 A" ?- I! K" p3 y- \( t盛开的樱花是少年。轻狂而张扬，野性的放肆里有最喧哗的年少气盛。
& m6 M5 ], s% B$ c/ e$ c$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飘飞的樱花是十五岁的女孩子，哀伤而轻盈，流连在一个睡去的梦境里。7 ^: {- K+ H. K1 \1 }2 A+ N
“吱呀——”身后的红头发似乎也在梦里反侧，压得课桌椅都呻吟了。
- I& q, `: v/ r/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樱花没有老年，没有中年，甚至没有青年。樱花的一生短暂到没有回忆和遗憾。
- W8 E+ x9 o. c" p5 Q4 r( B; [“老师！”红头发忽然大喊。9 M$ z, L: ]" ` f/ A1 ]. P0 [
我的手一抖，画册滑落到抽屉里。
0 D$ Q5 X- u4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什么事啊樱木花道？”老师惊疑地转过头来。
+ b3 u$ K+ X/ f2 vwww.micchi14.net“老师我看见静山那小子在课堂上偷看杂志！”红头发得意洋洋，“总算抓住你的尾巴了，你这个虚伪的好学生！上课偷看黄色杂志！”
# L! ?- a& ]) K' j7 Q7 z色盲，这是黄色杂志么？樱花都是红色的。; t1 F" z: g. ]4 f+ {3 V5 A# F2 M
“静山樾，上来把这一题演算一下。”老师发话。
C' e7 G: |' l rwww.micchi14.net众目睽睽。
% m( G/ |0 M: E! G0 x, w6 Z: @只好镇定自若。
) H$ ?! L3 V/ B, X8 l& R* @0 \- f走上讲台，粉笔拿在手里，看题目，然后放下粉笔。
9 n6 S* D I; o! [" L“抱歉。”我对老师说。
- q3 s+ k4 R7 t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会做吗？”老师失望。4 f* ]/ _5 }# `. j9 {/ o: |/ x
“哇哈哈哈！”红头发笑得眼泪四溅，“我还以为冷血蛇什么都会做呢，原来也有失败的功课！你不是我们年级终于出现的真正有才华的人吗？怎么现在一副白痴样？不会做早点说嘛，上了讲台你才装死！”
$ \: b( R/ B5 u$ S+ S, O/ a, }“好了樱木花道，你上来做给静山同学看。”老师又发话。www.micchi14.net9 B# n k* d, F
“啊？”红头发的笑声曳然而止，垂下头一动不动立在自己的座位上，鼓腮，“我不会！”
1 F$ ~( x0 f! S- y“你们有谁会做？”可怜的老师转向其他同学。
4 B9 ^2 q" b$ k6 Y: e7 ]6 |. X' i没有人回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n! |; U% B: W$ Q. M
“可恶，你们到底都在干什么！老师讲了这么半天，你们到底听懂了多少？难道我的课就这么没趣吗？我的课真的这么没趣吗！”可怜的老师生气了。- P: v& w% E: Y' r3 ~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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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是一门愚蠢的课程。www.micchi14.net, `( g7 {- s a/ s
“今天我们学习篮球。”体育老师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貌的中年男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o! S6 C2 C1 m! Z
“篮球！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天才樱木带领的湘北篮球队打入了夏天的全国联赛？！”红头发表情夸张作深思状，两只眼睛却四处乱看，唯恐别人没有注意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R2 Q- U0 i( R, ?5 f; ^2 g0 ~7 I
“说的对！”老师感激地看着红头发，“这么多年，我们湘北高中还没有一样体育项目达到过这么好的成绩呢。这也要多谢你啊，樱木同学！”
0 [ g' y& O+ l0 y“哇哈哈哈！哪里的话！其实是大家的共同努力啦！”红头发的眼睛笑没了。随即又变脸作一本正经状，以食指自指，“不过大家也知道，我天才樱木的力量是不可取代的！关键时刻，所谓救世主就是这个样子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t% F7 `3 Z. h( H) A
“好了，大家分成小组练习吧。当然，作为校篮球社选手的樱木同学，可以做我的助理教练！”
8 d v3 y* ?6 t, D# X7 i$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拍打和追逐一只橘红色的充气球体？可笑。! N: w% p; q- b/ D1 g
但那些傻瓜似乎很开心。和我分在一组的几个女孩子将球抛来抛去，嬉笑着。www.micchi14.net& ^- r6 {& D9 K0 v6 `1 j
我注意躲避。不想被砸到。www.micchi14.net4 F9 F6 E6 w$ w; l$ V
“喂！叫你呢冷血蛇！”助理教练登场。" R$ i$ k* a. _ E2 j9 q, N
“樱木同学？你不是应该和男同学一起吗？”女孩子们疑惑了。看来这个红头发并不受女孩子欢迎。
5 K; S8 K4 b9 k# ^9 O- E: K0 Jwww.micchi14.net“我是助理教练嘛，当然要留意偷懒的学生了！有人一直到现在连球都没摸过！”红头发瞪着我，“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玩呀？要我教你就直接恳求嘛，说不定本天才一高兴，就答应露几手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5 _8 h' i2 `1 n9 }7 v) c
要你教？我接过篮球，拍打。连拍了五下，第六下拍在脚上，篮球滚了出去。于是我追逐，追到场边把球捡回来。2 z5 `1 ~4 l9 Y2 V7 P( j
拍打和追逐我都会。要你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I; z( Y( D2 C5 S- p G( V
我淡淡地看一眼红头发，意思是——这并不难。www.micchi14.net5 p- L, R" G& U
“表演完了？你这就？”红头发用难以置信的表情回视我。
r; i7 |1 s2 o7 a4 L2 a) Kwww.micchi14.net“需要看别的么？”也许他是想看我能把球扔多远吧。我把篮球抛给一个女孩子。但投掷不是我的长项。
, F. S" J& L#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哇啊！——哇啊啊！——”红头发抓狂了。我不知道他抓狂的原因。www.micchi14.net, u0 L" a4 H4 l) ~7 I) q
“你、你这也算流川枫的亲戚吗？你这篮球白痴！你这自以为是的冷血蛇！本来我还以为、以为能从你身上看见流川枫那个狐狸公的家教什么的，原来你——”红头发激动气愤得满脸通红，“本天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篮球！”
) l. R1 v+ G) B- s他抢过那橘红色，急步跑向不远处的篮筐，然后跳得象一只中箭的袋鼠。+ P7 _ y& k. c: T- P5 g: U
“好一个灌蓝！”男孩子喝彩。www.micchi14.net0 ?) a* e2 ^+ Y; z
“哇！樱木同学好棒啊！”女孩子也瞪圆了眼睛。 U4 x& L" O7 \* m2 t
“不愧是天才吧？”这是水户洋平的声音。
4 c0 A4 N3 _: @www.micchi14.net红头发落地，向欢呼声那边摆了个“V”字型手势，然后转向我：“你给我看清楚了！”( I# M: n$ o! ?) z! L) P. B8 N' F
原来在拍打和追逐之后，还要把那只充气球体扔到篮筐里。
! z* e& C! c. R% q$ l4 i流川枫每天早晨都是拍打和追逐着就出了门，从没看见他在篮筐下的画面，我怎么知道？0 v5 z9 ?2 b) v7 d/ X3 L5 T) |3 F
不过，篮球还是幼稚得可笑。6 E2 y$ @: l$ [6 t, @
8 Q; I( L$ c/ A* I0 b美术课。: N+ z0 }# c1 x" H+ Y9 R
“你就是静山同学吗？我看过你的个人档案。小学时得过北海道美展风景组的第一名。”这个美术老师是个温和的女子。! G% n' @( i' V4 r* F2 F
我没有回答。5 K5 ^5 b; s. A; m0 F- V
“喂，我警告你冷血蛇！”身后的红头发偷偷揪住了我的辫子，用力一拉，“你可别又得意忘形，象国语课时那样瞎胡闹！”" `/ p3 _7 ]* M; X0 W
“不过，静山樾，为什么国中时没有参加绘画比赛的记录呢？”小鹿老师继续看着我的方向。
# @5 B+ B$ G+ ?8 d0 |) U- C. E“我知道老师！”红头发站起来抢答，“她国中时被一个国语老师相中了，就去念该死的古代诗歌去了，念得人越来越古老，老花眼，就看不见画画了！”
6 K/ F+ f- x- c( ?8 ~0 }, r“可是我想听静山同学本人的解释。”老师没有理会那个热情过度的代言人。
( S" ]9 m5 n) N2 Rwww.micchi14.net“因为……”因为什么？那个女人的死，孤儿院铅灰色的围栏，还是十一岁时的绝望与领悟？“因为那以后没有进步。”www.micchi14.net0 j/ z: y' n; l9 `
“不会呀，你这幅习作很美。”老师微笑着看我，将我手边的画举起来，“大家看出来了么？虽然我只是要大家画一幅记忆中的海，但静山画的，可以看出是北海道冬日清晨的海。”
& r4 {" h& ?. E! D* q% |www.micchi14.net北海道冬日清晨的海么？原来我随手涂抹与勾勒的画面，梦里时常会见到的画面，始终还是那个时候，那个地点……www.micchi14.net& U. j; Q5 v2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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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早啊，樾。今天会很冷吧，因为下午会有雪落呢。”那个女人用轻松的语气和我打招呼。$ O' E8 I2 p Z7 G, a0 D
她对我的善意不过是怜悯，因为我让她想起被她抛弃的孩子。
0 z; ^ m: @" J- v$ \; y7 H) w想对与枫相似的樾做一点补偿啊……
; R/ W. B( f' v: I. i) \/ M2 m樾不是枫，我不接受她的“补偿”。
/ D2 R" c% w' ^9 H8 ] lwww.micchi14.net如果我知道我的眼神错在哪里，我会试着把那个错误纠正过来。* U* e; H# K+ r* t
“樾，如果怕冷的话，晚上来和我一起住吧。”她继续用轻松的语气。可那语气似乎和往日不同。
2 _7 S# O, M1 g! m/ u2 y0 ?大概因为北海道冬日清晨的海风吧。因为海风，她的语气才会显得有点不稳定。
% c% w* f# Q. @6 |4 J" _" T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不理她，只看着面前的海。
! `8 _& ?+ j& p& d8 r; Z7 {' d“那么，我们还是不要站在海边闲聊了。现在就去我那里，有暖和的早餐哦。”
- E$ ~+ ~0 ?1 ~那个女人的声音里有我不熟悉的勉强。她怎么了？
H- {+ H. K; [. C" i; Z! ewww.micchi14.net想回头看看那个女人。但还是不必了吧。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邻居。, t- R# V7 I7 Z6 ?+ K5 Z/ ]) h! Q
“樾，”她的声音忽然近了许多，语调也急促了些，“其实我也很孤独啊，我很想有樾做伴。虽然不知道樾是因为什么不再喜欢我了，但我依旧很想为樾梳辫子呢。象从前一样，好么？我会象妈妈一样照顾——”
& M2 c) S; [( K7 J8 c0 \" g3 C要学会自己编辫子，学会知道自己没有妈妈……爷爷的告诫。
* e2 A) S& Y- kwww.micchi14.net北海道冬日清晨的海，落雪前的天气。我想起爷爷的告诫。www.micchi14.net, P2 s' ~5 ~+ c8 B9 L+ }! E" v" E
“我没有妈妈。”我听见自己说。
, o! P" P$ S0 f3 f5 `/ W l不是决定好了，不再和那个女人说话的么？为什么我没有忍耐住？www.micchi14.net) i* _; F1 N* D6 F
不，这句话不是对那个女人说的，只是对面前的海说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n9 P4 M7 S) i1 }; z$ F7 H. d
“不做妈妈也可以，那么，做朋友吧？”她似乎被我的终于开口所鼓励，走过来拉我的手，在我身边蹲下来，“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今后我们一起画画，一起吹爷爷的竹笛，一起去采野花，好不好？”
" G; c* @& \/ t4 o我想把手从她冰冷的掌心里抽出来，但她握得那么用力。握得我的手都痛了。( u, k( z9 z0 s5 a4 z( o
我不得不低头看那个女人。www.micchi14.net. V/ ]5 K; ?; L$ W, T$ j* q* X, x
她依旧微笑着。那微笑会让父亲觉得孤绝吧。8 f4 e* b! X4 o+ |- p& x
可是她的脸上有两行被海风冷却的泪迹。
" f' `- l* Y9 H5 O" P. S0 ~“求求你，樾，答应我吧。”% ~& n x! H& e
那个早晨真的很冷啊。
# g8 \' q! J0 }8 {3 i; i6 h9 m2 M入冬以来我一直在海边等待的船，还是没有出现。
; F9 h) n: i/ n6 c% \% i0 c她刚接到消息，我的依旧陌生的父亲，在遥远的国度里死于一场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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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a( g) Wwww.micchi14.net
1 i6 g6 L8 E' m- w: x本贴由baby于2004年9月06日18:08:05在〖寿受主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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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w3 t7 j( W' q% B% ^www.micchi14.netwww.micchi14.net7 w* Q4 V4 N+ [* u0 g. [ U
“北海道冬日清晨的海，你们能看出来吗？要仔细看，仔细体会这里面的味道哦。”小鹿老师的笑容很温柔。
8 Y1 e1 q/ f: R她也是一位妈妈吧。
6 O; {% C6 F! Q' P3 ewww.micchi14.net“根本看不出来嘛，”红头发大声嘀咕，“什么冬天，什么清晨，什么地方的海还不都是一样——不过是一些岩石和浪嘛。”/ P1 h; e* n# n. w
放学时，等流川枫把钥匙丢给我。
5 L5 ?( S5 j' z6 b+ c, j& X为避免看到他来找我时会出现在他身后的亲卫队，我在那次埋伏事件后坚持主动去十班的走廊，等流川枫出门的那一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4 p0 j8 W9 w/ X
他从来没有要我自己配钥匙。大概觉得，我不过是个寄居的客人吧。
# T) y5 }* J0 ?7 W9 owww.micchi14.net连客人也算不上，我是接受流川家恩惠的孤儿。
, g/ t( H5 y7 G/ z4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不想配什么钥匙。十五岁应该不会比八岁或十一岁更漫长吧？很快就来了，很快就过去了。
6 f+ i9 n7 W+ F2 K7 C. J* k5 Z我骑着脚踏车回到别人的家。
9 w6 m) L1 y" z0 M" W/ c, H6 Jwww.micchi14.net高桥夫人还没有走，正看电视新闻。她是要嘱咐我一道点心的吃法，才特地等我的。
2 i3 R" p4 e4 \% s" A _! C8 Z* j- p"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功课先做好。然后去书室查找那位浅草樱的其它画作。
) o0 n. H; A7 V* s但浅草樱不过是一个无名画家，那樱花画册就是书室唯一的收藏了。也许是某个不经意中，偶尔与其他画集一起买回来的。
3 |9 G4 l& G+ O1 L, [只好随手拿了另一个画家的集子出来。经过电视机，发现高桥夫人临走时忘了关上。
9 ^8 K J4 y7 `我是不看电视的。爷爷家没有电视机，父亲和那个女人只是偶尔看看电视新闻，而孤儿院的电视机前围着太多的人。
- C7 Z2 ^; ? k; X( o* z$ |www.micchi14.net伸手打算关闭电视机时，忽然想起体育课上红头发樱木的嘲笑——你这个篮球白痴！. }3 a9 t5 y) t/ a
篮球比赛流川枫时常看，我没有坐在他旁边的兴致，所以也没有留意那些篮球画面。
8 N9 F7 c9 c- W1 g也许现在可以看看？
/ V5 A5 R1 E/ k" T6 f; X5 p我在一堆球赛录像带中翻了翻，然后随便选了一盘。
0 {, z9 B0 U+ y. `& x) P意外的是，屏幕亮起来时，我看到了画面中的流川枫。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J) Z- E. f, |9 j* K
在他旁边还有红头发，以及那个讨厌的三井寿。
# h% N6 S' g( [www.micchi14.net似乎是不久前的一场比赛。
5 L( M- ]( Y2 H# y红头发说什么？我天才樱木带领的湘北篮球队打入了夏天的全国联赛……. e" a; L2 C8 j1 J4 Q1 J; n% n" b! k( N
也许就是那场全国联赛吧。% L- Q( G% I' ]" g5 ]4 {& s* Y& r
渐渐被那些全然陌生的画面吸引。0 \0 H* [2 W: n+ J/ ]
全然陌生。我看到了流川枫的微笑，看到了樱木花道的肃穆，我甚至看到了三井寿的坚忍。1 }% g, F4 \* @% Q" C2 k: p
原来有人会因为篮球这样可笑的游戏而如此认真。如此幸福。& V& ` B$ i) M) \8 m
他们和我处在不同的世界。$ a: I5 N1 q- w, }1 h
与我同班的樱木，叫我小弟弟的三井，还有一个屋檐下的流川。他们其实和我处在不同的世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V4 _$ g1 o0 L: y6 n& \0 g
因为篮球。$ ]$ w `, P+ J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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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5 I+ N5 O5 E+ \& k, }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是从那个女人那里。
" _ B$ n% _5 z* b2 W4 j六岁的枫已经个子很高了，比现在的樾还高吧。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球场旁边，看比他年纪大的孩子们打篮球……
- J+ Z+ N1 \' z O' Y那个时候，流川枫就已经喜欢篮球了么？
5 H' X: A9 F) U. a) ^8 o5 Y父亲死后，那个女人收留我，教我画画，因为希望我继承父亲的志愿。
! \+ G3 _" ~3 y' K9 V. ^“也给枫买过礼物么？”我接过她送我的画笔。
) i/ }) K: Q' K G不知为什么，我总会在几乎被她的孤绝的温柔打动时，想起那个叫枫的孩子。1 k* S" k8 C& M/ _2 G" ], v
“买过。”那个女人微笑，“在他六岁那年，我送了一只篮球给他。”
% v1 P# B! \" Q4 Z' Y3 |www.micchi14.net是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w3 x2 Q2 a6 h3 n4 T# P
“不过，忽然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来到他面前，自称是他的妈妈，他会觉得奇怪吧？似乎没有办法接受呢。”微笑淡了，“所以，那只篮球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玩过。”
4 H2 S2 {6 p# \2 k( t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个女人将要离开时，用恳求和期盼的眼睛看着我：如果有一天樾见到枫，要做他的好朋友哦。请告诉他说，妈妈对不起他，妈妈非常非常的爱他……你会告诉他吧？樾，你会……8 C9 z& l( `- d$ S# R8 E0 R7 W, t
做流川枫的好朋友么？我不需要朋友。
" M7 E0 X; v( @/ W6 l/ i%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个女人也曾做过我的朋友，但最终她还是自顾离开了。
( p* h5 ?3 ~# [ {# R但我也许会告诉流川枫，那个女人对他的爱与歉疚吧？不然我为什么没有干脆拒绝流川先生的收留呢？4 T( Q5 L' A( S! K3 S9 g: M7 U l
那个女人死后，流川先生将我留给孤儿院。我原没有必要在三年之后，接受一个曾放弃我的人的善心。( q* w0 a9 S# Q+ T7 {$ J- F
因为我想见见那个女人的孩子。见见那个女人认为与我相像的枫。
" E" k7 o( o. wwww.micchi14.net还记得第一次与流川枫见面的情形。% y1 d" V! N9 ^- n
我以为那个将来接船的孩子，会是一只可怜小狗的模样：忧郁的眼神和瘦削的身材。
J) x* D/ N$ _4 I, Q我有那个女人照顾了三年。虽然她不是我的妈妈，她爱的也不是我，可是不论我走到哪里，不论我多么孤独，总有她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
8 N8 X% u# J) B- f3 H: M- w" i) Q D可怜的流川枫甚至不记得妈妈了。或者，从某些方面来讲，流川枫并不比我幸运吧？
4 Q2 t6 ^+ K+ M% D) k7 |八岁时，那个女人提到她的孩子与我有同样的眼神。我迷惑地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很久。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错在哪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O" i" a7 V, F/ _3 @
十一岁，我被流川先生抛在孤儿院。难道他没有注意到，我和他的孩子有同样的眼神么？我又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很久。但那时除了绝望，我的眼睛里没有别的表情。! u. T* V; A, M5 f( Q7 d+ L, `
一个星期前从孤儿院出来，打算见与八岁时的我有同样眼神的流川枫。我在船上再仔细看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我的眼神似乎已经与从前不同。
! k1 \% t9 Y1 G' c% }/ ]在不断变化的明天里，眼睛学会了掩饰感情，眼神变得有点陌生。
0 [1 N! T- p7 E2 H$ |2 X2 [: m. t而流川枫的生活应该没有太多变化，毕竟他有一个那样的男人做父亲。
% Q% V) k9 i' {7 U1 p: Q所以我决定，枫还是个孩子。因为没有妈妈的照顾，他会有忧郁的眼神和瘦削的身材。
& h" }) w1 z; Q: K0 w I我在神奈川的码头出口处等待那个可怜的小孩。在北海道上船前，我听见即将上飞机的流川先生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码头接我。
# W# N% o P(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等了许久，没有人出现。
3 R& O0 J# _- {! l* }我坐在旅行包上，双手托着因为旅行而晕眩的头，眼睛看着围堤外的海。
* t% j& \" O: z- e白色的海鸟飞过海上浅蓝的天空。
% F* s; ?/ F/ a- l$ n1 e7 |www.micchi14.net“是你吗，白痴。”背后一个声音道。用肯定的语气说疑问句。
0 H/ N- ^* g( [' {( g% l1 [我回过头。原来这就是枫。
* s+ q7 c0 O. k( S$ V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虽然我在第一眼就确定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但他又根本不是我想像里的枫。www.micchi14.net. S9 P @5 y3 O, h9 Q
没有忧郁的眼神和瘦削的身材。6 k( J+ C G4 Y% a# S
他的眼神很清冷，眼睛显得白多黑少。他高大，长得也结实。
1 ?9 X5 Y8 Y6 m9 `) n! Q0 V不论是眼神和动作，都流动出一种犀利的自信。也许过分自信了，显得目中无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u; m2 u3 V. Y. l" `. x
而我竟会以为我将见到的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 |+ Z! ~+ Z6 v忽然我知道我面前的是一个对手，而不是什么有可能成为朋友的人。
: ^" F1 W+ ^$ H6 H' Z8 h1 A* s5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和我一样，不需要朋友。www.micchi14.net# I& w! T: m& J, \# w
要告诉他说，他的妈妈对不起他，他的妈妈非常非常的爱他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9 c, j& X, U
没有必要了。. \3 z, F" ?6 s, v2 W3 B* i
如果我告诉他，他不会感激或感动地眨着长睫毛流泪。
( }0 O+ M. A) n3 C+ h也许他只会半闭着眼睛回答我一个词：“白痴。”! G) }" Y3 u: o: N- B+ P I, P5 T: D
因为可怜那个女人，我很难过了一阵子。- _' {; L4 a- D4 ?/ K% |" ~+ d x
她心爱的枫，不过是个和我一样冷心肠的家伙。
$ @* }7 y! J9 a" x$ j1 Wwww.micchi14.net孤独，而且冷心肠。3 b8 {3 e5 A5 w) n# V6 N4 v g
如果那个女人见到现在的他，一定会很伤心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O2 d9 w, L1 \4 s+ ^/ r
& ^* u, Z& `" S是因为篮球么？
1 U1 O1 L+ H' b, d( j6 [他们通过篮球，找到了他们自己。成为他们自己。
+ P$ W* z5 c" dwww.micchi14.net那个女人可以安心了。她的枫很喜欢她曾经送给他的唯一的礼物。9 k3 |2 H5 I" m
那只篮球他一定玩过，而且玩得很用心，用力。
9 e+ w6 Z9 `& L+ h或者是在自称妈妈的奇怪女人给了他篮球后以后，他才真正喜欢篮球的吧？www.micchi14.net. f( s$ _" @. o0 C$ A# ^
毕竟那个女人是爱他的。他有一个爱他的妈妈。而我没有。! g# Q( p: h r* C
那个躺在病床上，用恳求和期盼的眼睛看着我的，心碎的女人。那个女人第一次和我见面，因为我的眼神而说出一句：“那么，把我当作妈妈吧。”那个被丈夫禁止探视孩子的女人。
. E1 q6 E$ O; F6 e那个女人可以安心了。' |( D- x% l! I' P K8 W
而我，也不必再可怜那个女人了。她心爱的枫毕竟和我不一样。他有比朋友更可靠的同伴，而且也会很热血地微笑，并不冷心肠。! h: R+ z" o2 H8 ~/ I
门铃在响。慢悠悠的，只有一声。那是流川枫回来了。www.micchi14.net! v7 d8 c+ A3 e) c
我匆忙取出录像带。匆忙得象被抓住的贼。
* m" q8 _* ~2 S( [6 \7 b9 Y我打开门。
. _7 Z) |9 G2 r7 d*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枫象往常一样，只淡淡瞥我一眼，就越过门边的我走进屋子。, L3 p/ I, O2 p3 Z* {& f) G
“脸怎么了？”他忽然又回过头来。www.micchi14.net: D* u4 z. f2 N' j9 }9 j
“什么？”我抹抹脸颊。抹了一手眼泪。# W/ e; i+ ]2 F" T- n
我哭了么？为了一场可笑的篮球比赛？自从那个女人走后，我不记得自己曾有过哭的时候。
( c2 V- h7 d, M& e, _样子很傻吧。可笑。
) B- R9 G/ g* k7 W- s) ?/ J4 c) y他继续看着我。
$ L$ u9 e+ z4 J6 h* C/ P“因为，因为看电视。”我镇定自若地擦干眼泪，“有趣的肥皂剧，好笑得让人流泪。”
1 Q7 o6 [ _5 B% v7 A9 ~+ J" o“白痴。”他看看电视机已经一片蓝色的屏幕。! V$ `6 q$ y* S, F9 Y
“开饭。”我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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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K: \) v5 ~本贴由baby于2004年9月06日18:08:42在〖寿受主义〗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