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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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d$ A' [/ F, V3 r0 T# B; I( K 列车在中午之前到达了日立站，下车以后，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晴朗的秋天。这里一面是山，一面是太平洋，天更高、海更远，比邻海岸线的狭长平地就坐落着这座海滨小城。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V3 i. \8 P9 b
车站里已经挂起了国体大赛的海报，站台上陆陆续续可以看到来参赛的运动员，人流涌动，忙忙碌碌，令人振奋。
3 Y4 }" L5 z2 }# \$ W2 V,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阿牧一行人出站后就直奔比赛场地——日立市池川樱花竞技场。地如其名，竞技场外由几株参天的樱花树环绕，在秋季里依然郁郁葱葱。倘若是春天，这里一定美不胜收。
5 C7 t H8 M( P) o$ o( b 日立市只是秋季国体大会的一个分赛场，承办了一部分的球类比赛，其中包括男子篮球。国体大会的开幕式上个月已经在主赛场水户市举办过了，今天这里只有一个简单的报到和运动员宣誓仪式。这天他们在竞技场外看到了一堆熟悉的脸，尤其是一串整齐的、有标志性的和尚头，当他们出现时，立刻吸引了四面八方的目光。
( E4 i+ W9 A. B'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再次见到山王队，阿牧感慨万千。不可击败的神话在这个夏天被击败了，尽管他们的队员依然像从前那样行走，可人们的目光却不如过去那般敬畏忌惮。深津看见阿牧，主动上来打了个招呼，沉稳谦逊中流露出一丝没落。
4 V( }1 G/ [% K0 d% O$ W4 X0 jwww.micchi14.net 流川枫终于睡醒了，两眼紧盯着山王队，然而队伍里确实没有那个他最想挑战的人。深津也在神奈川队伍里搜寻了一圈，小声问：“赤木同学没来哩？”阿牧告诉他赤木没有报名参加国体大会，深津茫然点了点头，然后回自己球队去了。阿牧从他的神色里辨别出他有些不好意思问的事，他猜测其实他想问的是樱木。神奇的初学者樱木花道，让多少轻视他的对手追悔莫及。/ d$ R1 o! L6 p+ e, G
神奈川队报到完，阿牧正要宣布下一项安排，忽然人群中有面旗子飘过他的视线，虽然很快，但眼尖的他绝不会看错，旗子上写着“炎之男——咪酱”。
4 K: y ?9 G; S/ L 三井也发现了，顿时脸红耳赤，急急忙忙跑出队伍，从人群里揪出几个大汉，拎到角落。那几位也真听话，乖乖地任由他摆布。阿牧悄悄地从后面跟上去，角落外就能听到三井恼羞成怒的声音。
1 M: `+ U+ C! `6 C# c7 Q+ d1 g# I “谁让你们来的？这个……丢死人了！快给我收起来！”$ S5 ^" R) n$ f2 |; ^
“咪酱——终于找到你了！”粗声粗气中略带撒娇的话音，听得阿牧鸡皮疙瘩掉一地。“我们是特意来给你加油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y, P0 j2 s8 |0 J; R$ I9 i
“你们几个，不用上学吗？又逃课？都给我回去！”
7 ]3 W' T0 F6 [7 d, n7 l8 X2 z3 V “没关系的，明天就是周末了，嘿嘿嘿嘿，我们看完两天比赛会回去的。”, m+ W7 p- s2 c2 c! I- T& `
“给、我、回、去！”
\; m; x/ V$ @8 x;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咪酱……其实，还有其他要事告诉你……”5 L& K' G& m) n; d9 w0 o$ [
阿牧蹲在角落外听着一声声“咪酱”，略想了想，然后光明正大走了过去，“各位是三井君的同学吗？”3 C- ?. S: H3 I, w( U
三井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是阿牧，瞪大了眼睛。那个为首的大汉认出走过来的是神奈川第一人，满脸惊疑不定，战战兢兢，“我们是湘北高中的……来给神奈川队加油。”这位还算聪明，把炎之男的旗子揉巴成一团藏在背后，没有在阿牧面前让三井难堪。. c! i$ k$ v8 F# Z$ r0 r
然而三井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红得像只烧熟的螃蟹，对阿牧一个劲的瞪眼，仿佛在说，你快点让他们回去。 2 R/ E x1 v) c8 I8 l
阿牧忽略掉三井的眼神，对那几位微微一笑，“哈哈，多谢多谢，各位特意跑这么远来看比赛，真是辛苦了。可是今天没有比赛，要明天才开始呢。”www.micchi14.net2 Q4 i. N3 M" J" {4 J/ u/ ^7 X
大汉有点受宠若惊，和另外几个一起拼命点头，“哦，哦，我们知道，我们会明天再来的。”/ g# T4 _' K& P' w0 h& q) N3 U
“你们从神奈川来要负担车旅费吧，这样，我和教练商量一下，应该可以一起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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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Z5 k* Z4 D$ V8 Q.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三井一听快要炸毛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4 i* A, b/ J+ g) F* _7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阿牧微笑着摇手，“没关系，这点经费完全可以搞定，放心吧。”www.micchi14.net* \" A2 v7 {! G/ N3 D; W: V2 c
“牧君你真是太好了！”大汉简直要对阿牧五体投地，然后小心翼翼看了看三井，又改口，“我们……可以自己负担，不用麻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 p6 S* A$ a- [
“不行。”: ^0 f1 x" _& R( d* ?7 ^4 @
“不，不用客气。”
T$ ^2 p8 K, M! X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阿牧双眉一竖，俨然是当家做主的气势，不容他们置疑，“我说不行，这不是篮球队的待客之道，就这么定了。好了，各位明天见。”www.micchi14.net: |: R* r% Q0 K8 D" @* v8 T1 e9 X
8 p9 t7 @9 p2 V3 i& ]7 \ {# N% h8 R3 g “那么……就给您添麻烦了，呐，咪酱，我们先走了。”大汉已经被阿牧的恩威并施搞得晕头转向，赶紧拉着几个同伴遁形去了。
2 y; z, K# u) f: s: @. A 三井只能干瞪眼，又气又急，“这怎么行？不行不行！”
2 \. r9 W* |( _$ e8 L 阿牧故意说：“先不说这个，快走吧，大家还等着呢。”他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径自转身走了。) g9 L9 ]3 ^( d) H O
当天没有男子组篮球的比赛，一行人先去住宿的地方安顿。旅店是阿牧定的，房间也是他排的，作为近水楼台，他自然把三井安排在和自己一间屋，又把仙道排到离他们最远的地方。这是阿牧第一次“滥用职权”，- z k% [7 ^ ^0 t% a- {
当时那随之而来的各种快意和负罪感在他心里翻腾了好久。www.micchi14.net# P4 ?# S) g1 c3 W4 b, M
可是一间和式屋子至少住三到四个人，谁比较合适不当电灯泡呢？看来看去，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和他俩都不太熟的鱼住同学。
9 ?5 @$ D) X; f8 L9 W 旅店离竞技场不远，走一程就到了。入住的时候，众人各自拿到了房卡。当三井得知自己要和谁一起住五个晚上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就是明知道有问题、却又说不出口，继续瞪着阿牧。4 n2 T% p6 h9 u9 R) u; d! L
& ?6 M: U( p! R$ d- C4 m( q 一间四坪半的屋子，放下三张床铺还算绰绰有余，只不过有一张是超大号的。鱼住最后一个进来，高大的体形犹如一座小山，黑压压地挺进了不怎么宽敞的屋子。为了不碰到天花板，鱼住只能坐下，看到另外两位室友，有些不好意思，说：“呵呵，我睡觉会打鼾，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
% z1 o# O3 O7 V* s8 |& m. q “不会，不会。”阿牧客气地笑笑。打鼾他倒不介意，海南队里一大半都是鼾声如雷的家伙，以往出去比赛，他都是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入眠，早就习惯了。然后阿牧忽然意识到，三井不会介意吧？转身瞧去，三井似乎也没意见。
, j4 s% P, Z- w5 X 鱼住在屋子里显然憋屈得很，没呆多久就说：“我出去走走。”9 r. j! Y- P K C" Y4 F
阿牧窃喜，看来鱼住还真是选对了。于是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一下变得很安静。三井正低头忙着整理他的东西，衣服、球鞋、发胶、面乳、各种瓶瓶罐罐，慢慢磨蹭着，不搭理阿牧。www.micchi14.net5 O' s5 X( ?& G, t4 d
可是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憋不住先开口道：“他们都是我朋友，是为了我才跑来的。”
! a% k3 q7 H- P6 V; b! W2 b “我知道。”阿牧说。
2 |7 a2 ?6 \ e0 E0 G9 G “你知道？”三井再次瞪起眼睛，看了看阿牧，脸上忽地窜起怒意，“牧绅一，你是没事找事吧？” & Q/ ~. ?/ Y: @ A
阿牧没吱声，三井这话算说对了，他就是没事找事。他受够了冷落，才突然想出这种点子吸引他注意。想想过去，自己真是蠢到了极点，才让仙道钻了空子。不过话说回来，他对那几个炎之男亲卫队也是好奇很久了，今天才发现那个领头的虽然长了一副不良混混的模样，其实挺好说话的。5 b. ^9 j0 V1 p
“他们对你那么好，特意来看你比赛，你为什么嫌弃他们呢？”阿牧挪动身子，往三井靠近了一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t% E8 ^- S& A6 Z7 g; B7 P
“你懂什么？”三井撇过头，“总之，你给他们报销不合适，千万别那么做。”www.micchi14.net+ }: Q* X9 x! R1 j) Z k
阿牧笑了笑，“这倒没关系，据我所知，这次上头给的经费充足，这点开销真的不算什么，彦一不也是田冈教练带上的编外人员嘛？”www.micchi14.net% N9 ], o5 K7 c8 c
“你不懂，田冈教练愿意带谁都可以，这是两回事，不要因为我给教练添麻烦。”三井说得十分坚决，目光有点闪烁，言语里总是置下道不明的意味。5 P4 X+ D7 G+ r$ S$ }
阿牧渐渐地感到不解，总有些事，和篮球有关、和比赛有关、和三井身边的人有关，这些事游离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越是靠近，越是遇到无形的阻隔。, p, Q) r' H* H9 U4 c: Z
“那这样好了，他们的旅费我包了，总行了吧。”有钱人家的少爷，口气就是不一样，这下阿牧也不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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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所有人一起看比赛录像，讨论对手，半天时间很快过去了。晚上睡觉前，阿牧特意占了中间的床铺，把三井和鱼住隔开，这样哪怕鱼住打鼾，也会对他影响小一点，但结果出乎他意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r$ n! x( H, M+ l, ^/ D* E. ]! J
关灯以后，鱼住那哪里是打鼾啊，简直是边上有一台拖拉机，睡着连榻榻米都要震起来了。阿牧睁着两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一秒钟也安静不下来。他微微测过头瞧去，虽然模模糊糊瞧不清，不过他知道三井一定也没睡着。! ^3 m8 |5 V, i, M* U& d
过了一会儿，三井翻了个身，然后，又翻了个身，再然后，干脆坐了起来，黑暗中能看见一对乌亮的眸子，闪着无辜的光。
; H2 \/ R0 O Y: B- S* t3 {8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睡不着？”阿牧的声音几乎被鼾声淹没掉。三井点点头，阿牧十分过意不去，毕竟这是全是他搞出来的。他想起了三井家那豪华安静的大房子，让三井在这样的环境里睡觉，实在是难为他了。. U% e8 l2 f1 v
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爬起来逃似的躲了出去，一直跑到旅店外的街口。
# f1 q2 ^3 @* _www.micchi14.net 小城市的夜晚很安静，街上几乎看不见人。远处的山峰已融入了黑夜，只能看见建在山上的房屋亮着零星的灯光，犹如黑幕下散落的火花。阿牧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在他看来，逃离了鱼住那可怕的鼾声，此刻的宁静简直如舒伯特小夜曲一般美妙，尤其是和身边的人一起分享。 u4 H. \' n/ o0 n
回想与他第一次邂逅是在三年前的京都，同样是参加全国赛事，同样是宁静美丽的夜晚，那时他还是个楞头少年，就是非常想和三井成为队友，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无可救药的单相思。转眼时光如梭，在这另一座城市里，当初那点小心愿终于实现了，大差不差。阿牧现在多多少少能相信，对一个人思念久了，命运是会把你和他的路拐向一道的，只是还不够近。
1 F; L8 S( p%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夜风有些凉，三井拉上了外套的拉链，忽然问：“这里离海边远吗？”; Y# |. i1 x. M1 V
阿牧不知他问这干嘛，不过还是在脑中回忆了一下之前看过的日立市地图，回道：“这里地方不大，往海边大概也就一公里吧，要看你去什么地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Y% q5 |0 B8 S8 t4 J5 X6 Q
三井听到这话又沉默了，望着远处，渐渐的山上的灯火越来越少，他忽然说：“我今天才知道，我有个朋友在这个地方。”6 m9 c# `) k5 y# h+ ]$ }
阿牧暗自嘀咕，你的朋友还真多啊，嘴上说道：“是吗？怎么会才知道？”
. }, f- d$ h6 ~5 ]5 R: q “我有好一阵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今天德男他们——就是白天你见到的那几个，忽然告诉我，他现在就在日立。”" C& l& ~3 ^3 g% ^" `
三井说着淡淡一笑，
, {2 T/ x# Y% |www.micchi14.net“我那个朋友啊，特别喜欢机车，喜欢沿着海岸飞快地骑车，因此经常换地方，而且落脚的地方都是靠海的。”
" F9 {* t) ~4 ]: o0 n F9 A( @: F: \ 阿牧若有所思，问道：“你的朋友是叫铁男吗？”见到三井的满脸惊异，又忙解释：“上次在海边你们碰巧遇到，我是不当心听到的，抱歉。”
5 u( L% O3 w$ M, H' s; s3 Z 三井低下头寻思着，轻轻“哦”了一声。他忽然走出去几步，从路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罐冰咖啡，回来扔给阿牧一罐，自己拿着另一罐一个跳跃坐上了路边的栏杆。
9 L( T- A% [6 ?2 E5 U; F$ i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这是不打算明天上场打球了？不过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而且明天的对手是支弱旅，赢不是问题。于是阿牧也学着三井的样坐到他旁边，忽然有些兴奋紧张，隐隐觉得这次的聊天将会不同以往。
7 `' t- }9 |( }! M$ E/ ?" K- F 三井打开易拉罐，自顾自开始说：“你高中三年都在神奈川打球吧？是不是前两年没见过我？”; Y3 j' T6 l8 t" w7 v* Z* P9 D$ n
阿牧点点头。
/ O0 f m# o8 H6 c) Q “知道怎么回事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6 z, @6 A/ ^" C
阿牧摇摇头。7 X# X9 M! s+ M( F0 t& i
“我上高一那年，开学后没多久就摔伤了膝盖，医生不许我打球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 @: ~3 O8 C: {5 a
阿牧又点点头，心中的疑惑终于慢慢明朗，其实这些日子里他不断留意三井的所有事，从他的身体素质和弹跳力大概也能猜到些。& ^- I% c9 ?$ W! D* `. W
“一开始，我没太当回事，以为伤不要紧，后来……就真的不能打了，一直到今年才回了篮球队。所以你赢了我也别得意，我只是两年没练球而已，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
; ?8 c( J' L6 V; twww.micchi14.net “那两年，我干过很多事，就是没碰过篮球，铁男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对，你见过他，他样子是不是挺吓人？不过其实他人不错。有段时间我和铁男玩得挺多，回了篮球队以后，就不怎么见到了。算起来……从你看见他那天起，之后就没见过，一直到现在。”
3 K/ N: z4 d6 Xwww.micchi14.net “德男今天跑来告诉我，铁男就在日立打工，神神秘秘的，居然也不早点告诉我。”
: F6 k. @% t6 k/ uwww.micchi14.net 三井说完这些，有点生气，仰头灌了几口咖啡。空罐头被投进垃圾箱里，准头极好。4 o7 c. K, r" g' X/ A0 h
阿牧沉默了，隔了半晌才问：“你想去找他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5 H1 `. N8 B
“我不知道，”三井跳下栏杆，咬着下唇，“我觉得他不想理我。”- y0 R" Q K+ ~5 S' J z
“为什么？”
: j& `! i" t2 t& K" k “不知道，我不知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p1 M% e8 I* j
一时间，烦闷与茫然全满了这个少年的眉宇，明亮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霭。阿牧默默喝着咖啡，心里的话没敢说出来。www.micchi14.net8 [/ a( i& R) Z8 a) d- o
这个叫铁男的男人，真的看起来不是善茬，那粗粝的眼神、阴翳的表情和满身的风尘，都标识着他的来历和背景。三井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三井是优越的家境里出来的。少年天才，在美誉和称赞中长大，也让他有点骄傲自负、不谙世事。他因为一次意外的挫折而被打击到，也或许不只一次，阿牧从小打球，因为受伤而退出球场的事见过许许多多。总之，失落的少年不知以什么契机和那种游走在社会边缘的浪荡青年遇到了。他们竟然能走到一起，说到一块，可见那少年曾经有过一段多么黯淡又荒诞的时光。两年里，他们成了朋友，结出了情谊。
8 a4 \; q4 Q4 C! h; V 是这样吗？从刚才那只言片语，阿牧忍不住好一阵揣测。他们只是朋友吧？肯定是的，不要胡想。那么三井为什么会觉得那个铁男不想理他呢？' u. \6 b' X! P5 q4 s* y4 `
什么人会不理三井？阿牧想象不出。要他说，倒过来还差不多。少年重拾了心爱的篮球，回到他本来的世界。那个世界注定没有机车青年的位置，他也就此退出了他的生活。一定是这样的，只要见过篮球场上的三井，普通人怎能不自惭形秽？因为自惭形秽，所以主动远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7 A- B4 U) p; a0 L
也许三井会念旧，但那个铁男一定明白，他是个漂泊不定而又前途渺茫的人，他们之于对方都只能是人生的匆匆过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8 v! D) M6 T4 P) [* O) T9 x
阿牧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么他自己呢？他是否也只是一个过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v7 H8 h/ X% B4 e, j
“你想去找他吗，那位铁男？”阿牧问。" K: S1 S# Z2 s# ?
“我不知道。”这是三井今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他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字条，已经被捏出了许多褶皱。“德男今天给我这个地址……”
0 a& o. S3 g1 i! T6 y x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阿牧看了看周围，“这地方晚上太安静了，我们去下个路口，看看有没有出租车。”
8 f3 B8 i0 @4 D( |5 h “什么？”三井一下子乱了，却也没有反对。阿牧拉着他走过了一个路口，在主干道上拦到了出租车，把纸条上的地址给司机看。2 \' J5 D6 K# n, E( {/ V2 T
汽车在夜晚的马路上发动起来，驶过一盏接一盏的路灯。三井一句话没说，僵硬的坐姿揭示了他的紧张。
6 ^* L- j+ ]. r3 \!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快要到达的时候，阿牧首先闻到了湿咸的空气，常在海边的他对此熟悉又敏锐，这里比起湘南的海风要凛冽一些。阿牧不禁想象出一副画面：一个粗犷机车族青年骑着他的摩托一路流浪，沿着海岸寻找安身的地方。www.micchi14.net" @, }& @. f% q: S6 O
出租车在一片窄小街区口的停下，远处的海浪声隐隐可闻。这里临近某个海滨浴场，从小路尽头可以望见黑漆漆的大海。老旧的房屋分列成排，中间夹杂着零零散散的店铺，三井和阿牧在里面转了半天，才确认了他们要找的地方。借着对面楼房昏黄的灯光，看起来像是一间修车铺，已经打烊了，卷帘门上生满了铁锈。3 q" }9 O9 l( C) o
三井在门外驻足发愣，阿牧说：“我到街口等你吧。”他转身的时候，三井仿佛有些措手不及。
: C }% W. a6 h! T8 J9 R3 t7 l; J 阿牧顺着来时的路走出了那片街区，站在马路边。已经是深夜了，周遭如水底一般沉静。他吸入凉爽的空气，平抚下躁动的心，尽力不去想里面会是什么情形，不去想那个铁男忽然见到三井时是什么样的心情。2 G5 T4 l. {# |) K
海涛声起起伏伏，阿牧不知等了多久，甚至担心三井是不是找不到出来的路了，在想要不要进去接应，但又唯恐自己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机。左右为难之时，熟悉的身影终于慢慢地走出来。& R" ^% A9 R!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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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走上去，又往三井的身后看看，没有人跟出来。三井说：“我们回去吧。”: C; L! \2 K3 Z9 R# U0 V2 U
阿牧赶紧点点头。www.micchi14.net5 U& b* s$ V$ Y0 I8 I3 O' D
没有巴士，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拦到一辆夜行的士。三井还是一言不发，阿牧就什么都没问，只是从他脸上失落的神色辨析着各种可能。
" T, y4 Z! E# M" G9 x 回到旅店，房间里依旧是鱼住震天的呼噜，这猴老大睡得可真沉，把他搬走估计都不知道。可他们没这个本事搬，这可怎么办呢？阿牧提议还是去阿神那里躲一晚，三井说太晚了他不去了，随后脱了外套就睡下，把头蒙进了被子里。www.micchi14.net# m5 f* A2 e0 v% b2 g
阿牧略呆了呆，也在自己的铺位躺下了。黑暗中望向对面，忽然听到一声隔着被子的“谢谢”，阿牧心头涌起一股热流，又唯恐是自己听错了，守着呼噜声继续竖起耳朵，后面什么也没听到。渐渐的，他终于也开始困得眼皮打架，渐渐滑入睡眠。, J" E l1 t7 E {, R9 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