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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上最后一个句号，存盘，关电脑。
! g/ V/ Y$ s" D, t: a9 M忍不住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发现腿都已经坐麻。
8 T& X8 s/ r I) o6 Iwww.micchi14.net晨光微微透入窗缝。不知不觉又是一个通宵。
x; ~& ]. V! {- V8 n& D+ \这些天为了论文的最后定稿搬回自己住处挑灯夜战。" Y% u. k, }5 g; T/ @
算起来，有两个多星期没见着仙道了。
/ L- ]( p- ]2 b5 C" S o6 Rwww.micchi14.net接下来就是去见导师。交稿。等候答辩。% V8 g2 v; @6 ^9 J
两天以后还有一间大公司的第三轮面试，也是最后一轮，得打起精神来对付。
5 [. f0 o" @1 e& k, U8 \+ F真累人啊。- q$ X# B2 b7 X1 |, P# t
晃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三井决定天塌下来也要先美美睡一觉。 2 q# K7 B5 Y+ v5 V8 y r" u, _
* c, O3 f* b% |/ w/ f* ~* b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饥肠辘辘。* |; f2 y% r( v+ |; i
随便吃点什么就回学校先找导师然后去看仙道吧。, T+ p6 T6 y( ?9 A6 m
洗脸刷牙刮胡子梳头发脱掉皱巴巴的睡衣睡裤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打量着镜子里重又出现的俊朗青年，满意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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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楼出来，转上通向体育馆的路。7 l2 ]4 q& H5 a$ _; e
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开始热身，仙道那家伙大概还没到呢。( B) e. E% v1 T" c2 }3 c0 i
他的爱迟到早在神奈川就很出名，差不多和流川的睡眠暴力属于同等级别的业内基本常识。
; ?$ z% I! W* u& t7 F* g Z3 L想着高中时代那群人，不由得就微笑起来。3 v% s/ y+ P0 R6 m2 B* A9 M
这次的面试如果能通过，拿到offer以后就和仙道一起回去看看吧。他那么喜欢在海边钓鱼，陪他钓个够好了。9 F. @. g% q6 ^- `' E' f
“三井前辈？”身后传来一声不太确定的招呼。
% E! R7 B: C, `“啊，野村君，”是篮球队的后辈，“很久不见了。”
" O' r; k# t* C: v( }“是啊。前辈这段时间很忙吧，很久都没来指导我们了。”野村很会说话，“现在是去体育馆？”- h4 W8 B5 X* J
“嗯，忙着毕业，很久没有摸球，手都有点发痒啊。”三井大笑，“怎样，夏季联赛的准备？”
1 Y# M! ]) k) x) I; s$ J“大家都干劲十足呢！可惜没有了仙道前辈，战力会大打折扣的说。”
$ }. Q. z7 g- Q, L- `9 c) F p. F“啊？”三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1 K. S" w. }2 y* `3 k
“前辈不知道？”野村露出惊讶的表情，“仙道前辈退出球队了啊。” + s* ~1 ?0 U* j( D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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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仙道楼下的时候，三井有点辨不清自己的感觉。8 S( T0 d, o8 G/ r4 O7 h% J6 a! @
生气，担心，意外，失望，被欺瞒的怨愤，以及感到被忽视的沮丧，到底哪一种更加多一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 x- `: e9 ~( u7 R
脑海中反反复复闪回着野村那个惊讶的表情。
% Q9 J) J2 g: v, Y. ^' C却只能若无其事说因为最近太忙所以有阵子没见面了。
& `6 b/ M! W0 z/ W! q9 E情绪跌至谷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8 r3 e" g5 c' J. [1 x
居然要从别人口中得知关于你的事情。
' ]( x; J0 n" Q4 U |: J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有意不去过问，我以为那是你要的空间。/ z& B) c8 n& s" O
但篮球应该不一样。那是我们最初的交集。
, J$ M- [! T7 T1 P+ p+ ]- P然而现在，没有商量，甚至没有一句知会。
1 @4 Y1 `& L" H" y- ywww.micchi14.net仙道彰究竟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 n1 |( a1 x2 ~. C( }6 ~$ y6 X9 A# W
% a F( R+ {( {' z仙道正心情大好地窝在沙发里翻杂志，口中还愉快地哼着小调。* a7 S$ Z% ^3 H9 u7 E2 @7 B. @: I1 {
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背负着别人的期望而生活，整个人轻松得好像可以一直飞到天上去。
8 B8 E5 d: A5 l+ ~; fwww.micchi14.net听到开门声，一脸惊喜地回头：“回来了？论文怎么样？”% t5 a" U: Q' d; F p/ s
“嗯。熬了几个通宵，总算结束了。” 对上仙道的笑脸，三井没有办法发作。他想听仙道解释。他不愿意相信仙道会任性到彻底无视自己的感觉。7 a2 `- ~6 c. Y- I9 a3 {
“那应该好好睡一觉啊，怎么就过来了。”离开沙发迎上来，“怕我一个人在家寂寞？”
4 H/ U: K& H( V* z/ I* `- ?/ b0 ?“……”为什么他就能笑得这样阳光灿烂没心没肺？
6 v! R: x* i& k3 Z* |6 J" Fwww.micchi14.net“真的是很寂寞啊，三三最体贴了！”仙道张开双臂，“来，抱抱。” 6 V& E& r: P! c0 V3 k
“……仙道，”熟悉的温暖的怀抱让三井有一瞬间的失神，“为什么？”
7 |. _6 x, F, A3 A“嗯？”下巴蹭着他微凉的耳廓，一点点地心不在焉，“什么？”
2 h" B7 l( x2 c9 H! d$ k7 X6 |9 ]# v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别装傻！”挣脱仙道的怀抱，三井退两步拉开一点距离，“退队是怎么回事？”
1 E3 P, w, H. Y4 p9 x3 H. A8 p“啊，你听说了啊。”挠挠头，“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没劲了。”
; \: F7 `3 G% I6 ^+ [( E9 ^- M4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没劲……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你把篮球当成什么，把球队当成什么了！？”) W. m+ K; d/ E! ~$ W& v
“我是为了自己高兴才打球的。”对于三井语气不善的责难，仙道的神色微微有点不悦，“你这是在以前辈的身份教训我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T) m: W" w8 V# F! H+ d
“是又怎么样？”三井冷笑，“问不得？”9 n' v/ M& K* T( L
只离开一臂之遥而已，却突然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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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僵持片刻仙道让步，“你脸色很差，要不先洗澡睡一觉，我去……”www.micchi14.net- C% D2 I" [1 ~+ _6 R
“不用了。”生硬的语气表露了此刻恶劣的心境。" O, v$ H, b# h' D- m) Z8 o
“……小三，”仙道好脾气地哄他，“好啦没有提前跟你说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之前忙着赶论文，我不想你分心而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d% p) k* i1 \+ v
“哈。”毫无愉悦之意的一声笑，“多谢你考虑周到。”' T4 u3 X* J/ O' i" B) e1 @1 k
“三井。”意识到他真的生气了，仙道苦笑，“不用这样阴阳怪气吧。”1 M7 K' y8 J3 E2 U2 c
“让你不舒服了啊，”禁不住冷笑，“真是对不住。”
0 O5 m8 K1 b% Q( R, Q$ F4 Dwww.micchi14.net“……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仙道的语气忽然有些疲惫。$ J2 }- p- J9 S8 v
果然，连你也不能理解么。7 V/ ~$ w7 L* g
原来，你也和其他人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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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 u8 i9 O. S2 V三井定定地看他半天，猛地转身：“我回去了。”
, Z0 N0 \5 {% ?/ M' J“等等！”仙道追上去一把拽住，“……那么多天没见，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9 D$ D' w6 o& O# K+ x! s3 l& ~短短几分钟，同样的话再说一遍，就有了一点哀恳的味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6 R7 U% [. o( q, E$ {( a4 a
“……”抬眼望他，突然心就一软，刻薄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嗯了一声。
- w3 }. ^5 S* D3 c. g8 X* K松一口气，仙道无语地撸撸他的头发。1 t" t3 ?8 R2 ^( v
惯常的温存举动这时候下意识地做出来，两人都一愣，随即便笑起来。www.micchi14.net+ `- S! P1 i$ V3 `+ ?! @; B/ T* ~
“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9 A- z. m4 ]7 r, a& q3 r9 v( c8 {0 l
“先吃一点茶泡饭，”仙道宠溺地拍拍他，“待会儿一起去外面吃好不好？”) X) _, C/ g9 O% a1 s' U' X
“好。”努力忽略依然横亘于胸口的苦闷，三井露出微笑。 9 o: d: c& P& b) q
" W: e- I0 {3 K0 l h: t& Qwww.micchi14.net“我本来在想，”捧着热乎乎的茶泡饭，觉得全身都暖起来，“要是能被这次面试的公司录用，就抽时间一起回神奈川去看看。”
3 p) \1 I# J' t$ I9 i5 V“哎？神奈川啊。”仙道歪歪脑袋，“很怀念呢。好久没看到大海了，去啊去啊。”满脸的跃跃欲试看得三井笑出声来。; y, ]% V( ~9 U( ?
“再看咯，到时候的事情谁知道。”
# z, x# B8 T4 e) ~+ X“……咦……什么意思？”托牢下巴望他，微微挑起一道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3 x G0 l$ W2 w
“啊……我是说，”急忙解释，“计划不如变化快，说不定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绊着脱不开身嘛。”
5 k+ i- _5 O: \3 ~. o3 x1 j,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呵呵，这个才不用担心。”仙道笑眯眯，“总有办法的，有点信心啦！扫除障碍的工作就交给我好了！”
* P6 Z) G. _2 x/ d8 Z' p7 L% o“哼，对你我可不敢指望太多。”三井瞪他，“善变的家伙。”
4 G* y* e5 ~* }8 z7 p* a5 J( o“喂喂喂，”仙道抗议，“什么话啊，我就那么不可信？”
# q& W+ |7 }, a. `8 e: X: I. p“那当然，你倒是说说看你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我……”话音戛然而止。三井自己先怔住。www.micchi14.net7 b5 b3 a ?3 }3 X" ^: `2 A
好端端怎么冒出这么一句？硬生生咽下的两个字梗在喉咙口，堵得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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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 p# y' C; r% \# r“呵，好吧我承认，”干笑一声，三井认输地放下吃了一半的茶泡饭，“我真的不懂，我以为你很喜欢篮球。”" D. ^$ Y, P3 o2 v. d9 W H
“……是喜欢啊。”知道了三井想说什么，回答便不免有些迟疑。
) [7 R7 x8 V! i6 e6 I q6 q+ c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三井怔怔望着仙道。
; n) E% R4 ]$ A否则怎会甘心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中挥汗如雨，怎会在球场上发出那样耀目的光彩。0 P8 ?1 i2 u; Q; x
可是，这样毫无征兆说放下就放下的方式。这样“突然觉得没劲”扭头就走的方式。
* u+ t$ X) x# b, b8 b"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突然想笑。& y9 Q+ `: c- c4 l. G2 [
太逊了啊三井，堂堂的火焰男三井寿，怎会变得如此怯弱。 " \9 i& T5 h- B! c1 m
; n& T; B( d& C' w4 f' c“三井，我是很喜欢篮球。真的喜欢。”仙道的笑容渐渐敛起，“可是……”要怎么向你说明？
+ W. b; C' E1 z/ twww.micchi14.net篮球于我，原本就是无所谓放弃或坚持的东西。: e6 B0 m! |7 L X
我不是一个因为喜欢就能百分之百投入全部的人。
$ P" n( M1 q9 K那样用尽全力对我来说太辛苦。那样不留余地的付出会让我害怕。
1 R1 t% c/ E) K& Q/ K只是对你，三井，我想试一试。9 u* ^% p# `6 n0 [6 b
如果能再给我多一点时间。让我好好确认一下。 & m0 S0 M1 l2 Z0 M2 \( W8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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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忽然觉得全身无力。
9 e4 u, r3 G$ @9 y" m! n: O) C仙道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你却答不出。
0 ^; Y; z2 V, q3 z我对你来说，也是和篮球一样的存在吧。1 P/ K- k( v: M) _
有一天你是不是会同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6 ~ {& h+ c3 `/ H5 b8 c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心底有个声音告诫自己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事情能让你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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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口，却发现无言以对。
- m: m, d2 ]( Z: n2 s8 M8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心慢慢往下沉。沉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
U( |) `& m+ {: }www.micchi14.net明明说好了不吵架的。
) |5 o7 T) S: u& W3 N' Q-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明明还在商量说要一起回神奈川看大海。www.micchi14.net" X2 q) I& G6 n; z' B
为什么？能不能不要继续不再追问？% o/ m5 A8 a0 y' A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能骗你说对你百分之百。% A, Q }0 [, k5 }5 J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想现在就和你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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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是吧？”直直望进他的眼睛，“仙道。”
( w" x9 p0 E, c7 z6 V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事已至此，我已不能继续装作毫不在乎。www.micchi14.net0 t4 p+ j: N6 b! O( Q, R& B
总是漫不经心的你，总是什么都不说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9 F" c$ R: I4 R. r/ e
我会好好听的。
! e) q0 h0 ^: U% q5 W Z( Y7 x只要你愿意让我看到，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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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直身体，迎上三井的目光，“没有。”
7 p4 V9 e! K' b/ b+ E没有办法让你明白我的不安和动摇。说不出口我也会害怕会不知所措。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x. d3 E: g# p+ S, [! b
这样软弱的仙道彰，会让你觉得好笑吧？会让你更加无法相信吧？
4 N, D/ k0 W% [5 z4 f9 Vwww.micchi14.net那么好吧，我也不要解释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F/ A: K- m0 j& \: _6 B1 @& Z; ^' a
随便怎样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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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8 @/ T g' b身体里的某个角落，什么东西啪地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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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没有啊……”并非预料之外的答案，却深深刺入内心。很痛。
# B3 x0 M. r% v" q" N% Q5 b“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反正都会被讨厌的话，干脆讨厌到底好了，无所谓了，“不要告诉我你觉得意外。”
0 p1 j$ n7 n2 h6 S“仙，道，彰。”好似听得见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轰隆轰隆在耳边震响。2 u# C) ~& e; f
“我以为你从第一天开始就应该知道了的。”嘴角优雅勾起，眼中满满的嘲讽毕现无遗，“看来我们都搞错了。”
# V1 Y0 e7 s( x# Y“……把话说清楚，仙道，”真的事到临头，居然莫名地冷静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 e- z A8 ?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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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我本来不是要说这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7 o8 n V: h, N5 T
沉寂。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1 b( g3 t" h2 e8 w) l( E7 z) u9 N' q沉寂。为什么你要逼我。
# H( m- y: |, J* l沉寂。拜托你认真回答。& n6 N; ?/ Q) n, Y- r
( v2 X! R4 d! L7 p沉寂。良久。. o- K- Y. ~7 B$ }7 d
# ]3 }( t7 c, G: c" \! X4 v“我的意思是，我们结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