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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流三】二人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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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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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发表于 2022-1-12 21:29 只看该作者

【流三】二人行（完）

全四章5 [( c: n! i/ Q6 y
写这篇的契机是之前井上公布新电影的海报，湘北五人围成一个圈，但这个圈却在流和咪那里断了一个口子（）每次看到那个口子我就很想笑……两个有莫名斥力的猫男，好想强迫他俩待在一起（。
于是就有了这篇文。
写得不好但我好歹写完了……背景设定是90年代（也就是剧情年）的日本，有关背景环境的东西除了查资料就是我瞎编的，囧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X: `$ G/ l# @: S9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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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你是认真的吗？”www.micchi14.net) g) {% e+ B% o, w% M' ]
三井的拳头砸在公用电话机的铁皮上，震得话筒吊着的电线圈一个劲晃荡。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N* B# ^- @6 ]. t+ T9 Y4 r
“是真的啦，抱歉嘛，三井前辈。”后辈漫不经心的话语伴着滋滋的机械音从话筒里传来，三井都能想象出对方此时在电话对面欠揍的模样，“晴子突然病倒，花道心都要碎了，哪还有心思和我们去旅游，赤木队长要留在家里照顾晴子，也不能去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9 H$ ?. l; }
“那你呢？木暮呢？”
“副队觉得抛下他们自己去玩不好——这次旅行本来也是为你们三年级策划的，赤木队长不去就没意思了，副队就提议说这次先取消，下次另找时间再聚。而我嘛，想了想，和你、和流川去旅游……”宫城沉默了一会儿，三井在电话这边也沉默了。# r3 r4 c: E% D7 c. J
“好尴尬。”他说。
“……”8 m& y/ f, u0 u" C
三井额上青筋暴起：“那我和流川一起我就不尴尬了吗！”他抓着话筒喝了这么一声，抬头瞥了一眼电话亭外靠着墙低头打瞌睡的流川枫，又把头扭了回去。
“不去也来个人通知我们啊，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我和流川现在都在东京了，现在怎么办？”  Q# M  ], o0 y: W
“电话打不通啊。”9 {) C% r6 l# C0 j+ J1 [$ l
“啊？”
“我说你俩的电话打不通啊。晴子是今天早上病倒的，我跟副队商量好了之后就给你俩打电话，死活打不通。流川我不知道他家在哪，翻社团的档案也要时间。你和我们不是住一个区的，我也来不及去你家找你……说起来你一大早不在家到底干嘛去了？”" n7 j7 C& h, F: n9 r* [$ I6 ~
三井这才想起来，他今天的确一早就出门了。他妈也要出差，他和他妈一个时间出门的。# W0 E: [; R! R/ j
“算了算了，”意识到是自己理亏后，三井背身靠在电话机上，撅着嘴把话带过去，“不跟你计较这个了。那我现在要和流川怎么办？回去吗？”
“既然都到东京了，就去玩一趟呗。”/ o6 C  \4 a6 n( R0 n7 I# y' f
“和流川那个闷葫芦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东京也没意思，来过多少回了。”
“那就买票去别的地方啊，你们应该还在东京站内吧。流川这个篮球白痴天天脑子里就只有篮球，估计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你就带他去见见世面嘛，好歹是前辈。”+ ?3 _! w) U) L' l) Y9 R% r. U
“什么叫‘好歹是’前辈？”三井不爽地呛回去，捏着听筒挨近电话亭的玻璃门。透过玻璃能看到墙边的流川头顶发旋处的碎发像起了静电似的飘在空中，人迷糊得几乎要把头埋进围巾里。
呼出的热气把玻璃门模糊了，流川的身影也模糊了。三井对着话筒没好气道：“我看他比我更想回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 ~3 N6 g* O0 d1 q/ P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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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这样了，帮我看看晴子，也叫樱木那傻瓜别太紧张了。我之后还会给你打电话。”: |# D0 d( h) Y2 Z3 w) Z, e
三井正要把电话挂上，宫城那边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补了一句：“三井前辈，要和流川好好相处哦。”生怕他俩会打架一样。三井“啧”了一声，回道：“滚蛋。”' k1 n1 d# u9 P$ W* {
三井把听筒挂回去，拉上外套的拉链，从电话亭里往外瞟了流川两眼，才推门出去。他们所在的这个电话亭距离东京站入站口不到一百米，形形色色的路人互相擦肩而过，步履匆匆。三井穿过这些人，去叫流川枫。  n6 h* ^+ ?5 L8 w
“流川，旅行取消了。晴子生病了，他们都不去了。”他这么说。
流川倒是没有困到听不懂他说的话的地步，但看样子也是有点懵。三井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萌生出了一点同为受害者的愤慨：“对吧？很过分吧？我们都到东京了才说不去了，我看宫城当队长的水平也不怎么样……”滔滔不绝，绝口不提他家电话打不通的事。. P8 k  S1 t) e
可惜流川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优秀的捧哏，应都没应两声，三井自讨没趣，更加觉得自己和这个一年级的合不来。他学流川的样子，双手抱胸靠在墙上问：“你打算怎么办，回去？还是索性继续玩，就我们俩个。”1 R1 D: H2 n! y; R% c" D
东京的高楼比镰仓多得多，车流也更加扰人，但至少天还是一样的蓝。冬季早晨的天空是混杂着白色的靛蓝，阳光也是泛白的，能像空气一样被吸进肺里。三井眯起双眼仰视晴空，心想，这原本确实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想来想去，他还是不想现在就回去。出来一趟马上回去算什么事，他又不是缺了宫城他们几个就不行了。而且，他妈出差，回去家里也没人，要吃好几天外送……; P5 N, z8 o% m  z' r4 Z
“我要回去了。”流川却说。
他这么说着，从墙上直起身，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上斜挎包的位置，看向三井，好像在等他说：我也回去。
三井不高兴地撅起嘴。他抓了抓头发，过了一会儿才说：“走吧。”" R. g' d+ {7 j3 J3 ?5 [& q7 {
俩人一前一后地往东京站内走。三井高，但他身后一米八七穿得一身黑的流川看起来更有震慑力，引得路人注目。
“横须贺线……镰仓……“三井插着兜站定了，盯着头顶的电子指示牌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找贴在墙上的时刻表，“去镰仓的下午三点才有班次。”他有点高兴，回头去看流川。流川脸上流露出些微不爽。
三井不大愿意跟流川直言自己想他留下来陪自己玩，总觉得是在示弱，也可能是因为俩人没那么熟，拉不下脸。再者流川摆明了没什么兴趣，三井不想搞得好像自己多稀罕和他待在一起似的。www.micchi14.net- T% {: v) [) U) Y
“还有好几个小时，不着急买票，”他对流川说，“你吃早饭了吗？你早上是去晨跑了吧……所以宫城才打不通你家的电话。去吃点东西不？”
流川没否认，点点头，意思就是三井说得没错，他想去吃点东西。1 q  J1 F+ I+ Y- s1 c
站内有家大型的电车便当专卖店，灯火辉煌，挤了很多人。三井看了两眼就走了。便当还是等临上车前买比较好，现在买也不方便吃。他拉着流川进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想买点熟食填填肚子。6 t2 Q' ?" }4 B
“流川，你自己去买，顺便帮我带份炸鸡就成。”三井拍拍流川的肩膀嘱咐他，自己走去杂志区看了看，抽了本东京近郊的旅游指南。
三井其实不饿，也不想吃东西，他只是需要一个由头来帮他争取时间思考可以去哪玩。他是不想就这么回去了。www.micchi14.net3 p0 v3 }4 _9 X6 T7 o! c
把旅游指南摊开在餐桌上翻看，印着各色美景的铜版纸在灯光下反光。三井家有一年至少旅游一次的习惯，因此很多旅游胜地他其实都去过了，去过的地方他就不想再去，像箱根、川越、伊豆半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M8 \) A2 T6 H6 d9 E  g4 T
三井看了一会儿书，抬头找流川在柜台前结账的背影，心底突然冒出一个离奇的疑问：这家伙会结账吗？下一秒又想：肯定会吧，他是不爱说话，又不是不会说话。然而想是这么想，三井还是等到流川结完账过来坐到他面前才彻底放下了心。www.micchi14.net( {$ h! B% F$ @/ K
“我刚才还怕你结账的时候给钱给不明白呢……”三井接过流川递给他的炸鸡，顺口道。流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u8 T! I% s; r7 S: l% @
“你看起来就像个生活白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V# ^  I) w* k6 v" M
“笨蛋……”流川不屑于回应三井，只吐出了他的经典名言。三井最烦他这个态度，一下就毛了，哼了一声，侧过身，把桌上的书扯到自己膝盖上看。流川这才注意到三井拿了一本旅游指南，愣了愣。0 ?) D- D8 Y8 T; N( w) i$ O
“喂，你以前有和朋友一起旅游过吗？”三井眼睛盯着书，嘴里塞着炸鸡问道。
“国中有毕业旅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t' R/ [: v7 e: X* G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嗯。”流川买了饭团和关东煮，低头往嘴里塞。他是真的饿，吃过早餐了但还是饿，每天胃都像无底洞一样怎么也填不饱。不过这也证明他还在生长期，他还会长高。流川默默地想。
“果然还是小朋友嘛，都没有自己出去玩过。”三井不知在得意什么，哼哼了两声，“喂，流川，要不要去这里？”他抓起膝盖上的旅游指南举到流川面前。+ H/ a. [* K) t' F. ?+ u  ]! b) V
“ka-e-de（枫）。”
流川愣了一下。- }3 z* Q/ V$ d* p
三井从书页旁探出头，指着书上的照片说：“去这里怎么样？枫君就要去看枫嘛。”( F& d: c+ W# s/ @; O. E' u% `- }/ B
那是一张红叶清池的风景照，照片旁有三个汉字：轻井泽。" |# G8 z% Y& D3 y' B2 X- Z
“去镰仓的车下午三点才有，回到家都要五六点了，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不觉得很浪费吗？还不如索性去找个地方玩。”
“现在是十二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j5 ~/ O( y3 v# a  i1 q
“嗯？那又怎样？”
“十二月已经没有枫叶了。”流川面无表情地说。
“……”三井被噎住。他只是想找个由头吸引流川的注意，不是不知道这点，这会儿被流川这么干脆地反驳倒显得他才是那个生活白痴一样。2 p* ~4 e' ]0 t) Q
“你这家伙，你也知道现在是十二月啊！”
“？”
“十二月，我明年三月份就毕业了噢！”三井有点脸红，“作为后辈，你、你不该让着我点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7 V$ A( H4 P: U5 p' a" I8 {2 T
三井也不知道自己话里的逻辑在哪，因此很心虚。如果流川表示他根本不关心他这个前辈的去留，那就更显得三井很白痴了。为了避免被流川冷酷地打断，他滔滔不绝地补充：“说是三月份毕业，修够学分的话二月份我就不用去学校了，有大学招我的话我甚至能更早……没几次能见面的机会了。”7 `/ F; p4 f! ^6 S8 S
三井越说音量越低，胳膊肘压在餐桌上，眼睛紧盯着手里的旅行指南。
流川嘴里咀嚼的动作变得缓慢，他看着低着头的三井，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
“而且轻井泽一天就能逛完！”三井打断他，“中午过去，下午逛一逛，晚上在那儿住，明天回去——其实和下午回镰仓差不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g- q. @+ C( W
三井着急又要逞强的样子在流川眼里像只鼓着腮帮子的花栗鼠。流川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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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3 S; |5 f5 t: U
东京站到轻井泽要做北陆新干线，单程一个小时。车上流川吃完便当就睡了，蒙着卫衣帽子，头摇摇晃晃。三井对他很无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B7 ~* Y6 E: n7 O
没人可以说话，三井就一直在旅游指南上做记号规划路线。冬天不是游玩轻井泽最好的时候，这地方出名的是夏天的凉爽和秋天的红叶，无奈三井就是没去过这里，就是想去这里。三井在书上看到轻井泽还有出租森林里的小木屋给游客的服务。只是他们只有两个人，租起来可能有点贵。0 B: A; j5 g7 X0 b
三井掏出自己的钱包数了数纸钞，又去摸流川的口袋。流川被他摸得弹了一下，醒了。
“警戒性不错，”三井挖苦他一句，“快，钱包拿来。”
流川掀了掀眼皮，终于坐正了，从斜挎包里翻出自己的钱包。
“我说你也别光睡吧，真有那么困吗？”三井一边数流川钱包里的钱，一边说。流川哼出一个带有浓重鼻音的“嗯”，眯眼往车窗外望。窗外是一片低矮的楼群，和楼群后流动的山峦。空气是透明的，光秃的行道树呈现出纯粹的驼色，往窗内投入纷乱模糊的浅影。三井低着头，头顶翘起的碎发在这样的光线下泛出些微红意。www.micchi14.net1 `, A7 \$ t# k0 |% o1 C! p

到达轻井泽站是下午一点，三井先是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宾馆预订空房，而后从车站拿了张当地地图，横来竖去摆弄了好一会儿，指给流川看：“我们先骑车去这里——云汤池，逛完再去住的地方。我订了小木屋喔，怎么样？虽然租不起那种电视里的森林别墅，不过这也是货真价实的独栋木屋，有点像北海道那样的……”www.micchi14.net* a! |  l! O4 z! Z. z1 q! {9 ^
三井说得兴奋，流川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云汤池是什么。”www.micchi14.net4 z5 O8 R/ z* }9 e
“云汤池，就是池。”
“池。”
“对，就是池。我之前指给你看的那张‘ka-e-de’的照片就是在那儿拍的。”
流川不说话了。他有点想让三井别再说“ka-e-de”了，好像在叫他的名字一样。www.micchi14.net" e4 h0 g: A, R5 U3 B( x/ k
“总之去了就知道了，好好跟紧我。”三井一脸懒得跟流川多话的样子，径直往前走，但嘴里闲不了多久又开始说，“宫城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呢，你可别把自己丢了。对了，你什么时候给赤木家打个电话吧，晴子听到你的声音可能就能快点好起来了……哈，虽然樱木会气死。”
三井平时不算多话的人，但和流川在一起就忍不住多说一点。就好像总有一处空白需要他去填似的，不填便不安心。
在轻井泽，骑行是一种普遍的游览方式，因此车站附近到处都是租车铺。老板看到他们是俩人，正准备抽出两张租借登记表，三井却道：“老板，拿一张就好，我们只租一辆。”流川闻言，把目光从满屋堆放的自行车中收回来，看向三井。$ X* a3 K# m, c/ e# z- e! S% y
“我不太会骑，你载我。”把单车牵到店外，三井理直气壮地说。
“……”) E) M5 K3 J4 X% f
“我又不是不会骑！我只是不太会骑！”三井脸上表露出一丝羞恼，努力挽回自己的面子，“很奇怪吗？我又不像你一样需要骑车上下学。”
流川露骨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在三井炸毛之前跨上单车：“上车。”( \/ J  F- i- B, x7 N
刚刚还说宫城前辈要他照顾我呢。

三井一开始还经常说话。像在通往云汤池的山路上，看到路边风格各异的私家别墅，就叨叨什么不知道以后要是当成明星球员了，买不买得起这样的高档别墅。还和流川说政商界的某几个名人在这里有自己的房子，连约翰列侬在世时也经常来这里避暑……说的都是他刚从旅游指南上看到的东西。但后来不知倦了还是厌了，就不说话了。
轻井泽很安静，连游人也不爱出声。自行车的车轮投下一圈圈转动的影子，在林荫枝杈间穿梭。鸟儿自高高的白桦树顶连声啁啾。
冬天的云汤池确实不如秋天的好看。' m( y, _8 i- F" `- M7 U- M; {
三井掏出那本旅游指南，将书上的照片对照着实景看，与层林尽染的秋景相比，眼前的景象就像害了病似的素净憔悴。好在天公作美，蓝盈盈的天幕倒映在明镜似的池面上，总算是给整个画面添上了一点颜色。
三井蹲在池边发呆，待了一会儿鼻尖就冻木了。他看到流川在一边看鸭子，也没去找他说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e4 w' x7 b3 K7 g# e
流川挺好懂的，和樱木一样，行事动机很单纯。然而好懂不代表三井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不知道流川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情绪，三井便总忍不住去试探他，希望流川能给他一点反应，不给他反应他就踏实不了。然而流川就是一块石头，他只是在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上找开关罢了。) s5 J+ s' |7 ^" T7 y
木暮好，宫城也行，樱木，甚至是赤木，和队里谁都好，为什么非要是流川呢。高傲、冷淡、不爱说话的、惹人讨厌的家伙。2 c% a; O/ S# y* |
不过，那也是自己非要他来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Z6 m  s8 ]* i
“在看什么？”三井凑过去，和流川一起看鸭子。流川回头看他一眼。因为皮肤白，鼻尖冻着了更显得红。
“鸭子。”他说。
之后三井陪流川看了几分钟鸭子，还因为手贱想摸鸭子被咬到手。www.micchi14.net) e/ W" n5 P, m5 ]! L0 H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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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景区的工作人员帮忙消毒处理后，三井的右手食指贴上了创可贴，顺便收获了流川鄙视的眼神。% d9 H+ a3 J% r6 T: N! R$ B
“啧。”www.micchi14.net$ w% s' w+ Q. j& [: @( x4 Q
三井愤愤又理亏，只好不作声地坐上自行车后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9 B; Q( e# F, e% G, ^+ C
这会儿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太阳开始西斜，阳光肉眼可见地发黄发橘。把自行车骑回租车铺还给老板后，他们一块儿步行到了三井预订的那个酒店。酒店就在轻井泽站购物广场附近，地理位置很便利。) I9 Q" \% @6 |0 Q: ^
流川一到酒店就愣住了。8 z( ~. ~, U1 o5 b8 k
好大。
比一个篮球场还大的大厅，华丽辉煌的吊灯，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从前台到房间需要坐酒店园内的巴士才能到达。8 {- I- b8 q0 W# j# w/ J/ \4 ~
“我们的木屋是1018号，是这里。”三井展开酒店工作人员给他的地图，喜滋滋地指给流川看——没错，这个酒店大到甚至需要地图。
“怎么了？”可能是感受到流川的情绪波动，三井奇怪地抬头看他，“这个酒店就是这样的，房间都是一幢一幢独栋的小木屋，所以占地面积会很大。”www.micchi14.net" [; U0 s. J0 T% _1 k/ E
流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这里，一个晚上要多少钱？”( z2 v$ F. |7 p  U! z" q
“噢，你是担心钱吗，放心！”三井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之前算过，钱够的。”
流川又沉默了。这个人难道以为钱包里有多少钱就要花多少钱吗。流川虽然家境不错，但他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有限的，通常这边多花了，那边就只能少花。
三井慢慢地，也发现流川的脸色不太好了，迟疑地开口：“三、三万四……俩个人是有点贵哈……”- N, R. n+ o" F
这会儿他们已经坐上酒店的巴士了。巴士穿过停车场，能看到前方是一片宽阔的绿地。
流川身上的气压肉眼可见地低了，脸上乌云密布。但他到底没说什么。! [1 N  M9 C* W  t% W
气氛僵硬。三井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傻了。他把手里的酒店地图胡乱地叠起，塞进衣兜里，尴尬地咳了两声：“因为在电车上的时候，你在睡觉嘛……”先给自己找点台阶下，再撅着嘴想办法补救，“这样吧，既然是我做的决定，钱我给就可以了！这次就算我请你的，你好歹也是我的学弟。只是我没带那么多现金，可能得你先给，我回去才能还你……”
“不用了。”流川冷酷地回答。
“喂……”
“不用了。”他又说了一遍，平淡地看了三井一眼。不是他有多高尚，只是他的家教不允许他这么做。6 r; U9 s- I)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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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木屋建在开阔的林地里，只有一层，但面积颇大，两卧两卫一厅，配备地暖和家电。三井拉开带有蕾丝花边的窗帘，透过窗户能看到林间由近及远各相距一两百米左右的几幢同样规格的小木屋。只是天色渐渐暗了，看不清远处的风景，只能看到路灯冷色的灯光下一条蜿蜒而去的羊肠小径。
三井坐回沙发上，套上袜子，蹑手蹑脚地走到玄关穿上球鞋。开门的一瞬间，冷风打着旋儿刮走身上的热气。夜是黑的。1 s5 q) R) W8 S) N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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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晚上还想逛逛这里的商店街，流川却没什么兴趣。三井想了想，觉得算了，不想去就不想去，他自己去就好了。
然而这不是一个好主意。www.micchi14.net2 |' p' L- }% l3 @2 v' a
坐上町内的巡回巴士，到了轻井泽最有名的商店街旧轻银座，却连吃了几个闭门羹。冬天冷，当地许多店家天一黑就关门了，没有做生意的兴趣。三井想去的那几家面包店和纪念品店全都大门紧闭。
“可恶，运气也太差了……”/ {) g3 Q# h2 f
他把围巾围到鼻下，吸了吸鼻涕。熄了灯、黑洞洞的店面，像拔牙后留下的空缺，呼呼漏风，把这条不如想象中繁华的街道吹得更加清冷。即便如此，由于临近圣诞而被立在街道中央的高大枞树，倒是依旧挂着数十个亮眼的灯泡和装饰物，灿烂辉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J0 g2 w  k- K$ O  a( U
三井望着那圣诞树呆了一会儿。2 u* s# J# ?/ X% X7 l
他在寒风中打了个颤，灰溜溜地坐上巴士原路返回，直到进了暖气充足的酒店大门才算活了过来。

“妈，给我打钱。”
靠在酒店内24小时便利店里的公用电话机上，三井张口就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u6 h5 V. W' U
“啊——？你遭人抢劫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0 R  `- P0 Y) r- ~
三井赶紧拉开听筒，被这震耳欲聋的问话震得无语。他咬下一颗刚买的热丸子，手里的纸袋捏得喀拉喀拉响：“什么跟什么啊，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做一些奇怪的联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D( P" w$ X1 {* B" n$ B
“不是就好，这不是担心你嘛。到底怎么了，钱不够吗？受欺负了？还是你欺负别人了？你不会是把人打了要赔医药费吧！”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B1 [4 U4 D2 Z, X' D
三井好说歹说，才让他妈相信他没欺负人、没打人、没被骗、没被抢……差点在便利店里对着听筒当众吵起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x  P$ I( s/ U% r5 [
“就是这么回事而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h2 h3 g/ S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去楼下给你转账，既然去了就好好玩。”) P  M: j8 i6 p( i" A
“嗯，不用转太多，我明天就回去了。”
“别呀，回去又没事，多玩两天。”
“算了，”三井把最后一个丸子咬进嘴里，盯着便利店外来来去去的游客含糊道，“我不会和他相处，自己一个人玩又很没意思。”, L0 q- a# M7 A8 }3 d
三井妈妈却在电话那头笑起来：“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为什么要说不会和对方相处呢？你们不是在一个队里打过好几场大赛吗。”
三井没出声，漫无目的地咬着手里光秃秃的竹签。一使劲，咬折了。- `+ N$ [5 ?3 Y1 \2 b+ B
“那是比赛，又不一样。”他说。6 Z* v% q+ O* y8 p0 z& Z# ?
“反正我劝你不要老想着对方不好相处不好相处，我才不信人家小孩真有那么难相处呢！说不定是你又老提什么无理的要求，例如要人家做你的跟班什么的……”
“喂！”三井恼羞成怒。' R$ H, N0 Q) l* o* G

可能是因为说多了话，精神振奋了，三井身上热了起来。他挂上电话，乘着酒店的巴士在冬夜里晃晃悠悠地滑行，直至回到编号以10为开头的那片屋群，下车步行回家。
此时的气温大概已到零下了，三井把冻得发烫的双手塞进口袋里，在林间的羊肠小径上慢慢地走。轻井泽好安静，好安静……也太安静了吧！三井不止一次这么想。明明能看到道路两旁的木屋里亮着灯，却只能听见自己鞋底踩着沙砾时“喀拉喀拉”的声响，此外再无半分人气。
出于无聊，三井借着路边白炽灯的灯光看着地面，仔细听自己鞋底的声音。踩着沙土的声音是那样的，踩着石头的声音又是这样的。听着听着，离他们租的那间小木屋又更近了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8 R4 U. e- P: b: S
这时，另一把声音叠着他的脚步声出现了。也是“喀拉、喀拉”的声响，听起来稍嫌急促，却富有韵律。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三井停下脚步，抬头看。( d% e5 }5 C9 m. }" i
前方枝杈掩映的分岔路上远远跑来了一个人。那人的脚步很稳定，很冷静，直至它倏忽停在了三井面前。
“前辈。”流川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G- v& S5 v/ r8 }% S! f
三井愣了一下。www.micchi14.net- y& B- ^, Q5 a# d. y
流川一只耳机戴着，一只耳机和着黑色的耳机线被夹在羽绒外套里。他轻轻喘息，在夜里吐出白色的雾气。
三井睁大眼：“你在夜跑吗？”
“嗯。”
“这个温度夜跑？你不怕感冒吗？你是白痴吗？”三井都不知道流川怎么想的，把他骂了一顿。流川骤然被骂，懵了一下，用自己的手去蹭三井的脸。
三井赶忙躲了一下：“你干嘛？”
“我的是热的，”流川说，他又去碰三井的手，“前辈的是凉的。”www.micchi14.net7 g& |5 Q! @0 V% M" i  E9 h) b3 u
三井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气极：“还跟我犟，笨蛋！你以为体温高就没事了吗？快给我回屋去。”说着把流川压在臂弯里，一边吸鼻涕一边要把他拖回屋。流川半反抗又不反抗的，不知所措，憋得脸红。耳朵里戴着的耳机被挤掉，挂在胸前晃荡，模糊的英文歌声漏进夜里。www.micchi14.net- z1 ^9 S+ O0 C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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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让流川先在取暖器前烘干身上的汗后再去洗澡，自己则躺在沙发上翘着脚拆刚才在便利店买的零食。有一些注明了是轻井泽限定口味的小点心，虽然知道是商家骗钱的手段，但还是忍不住想买了尝鲜。www.micchi14.net9 W( M3 L, P4 O8 q2 g/ l
浴室门传来咔哒一声。& A; f/ E1 s+ R
“前辈，我洗好了。”流川头上搭着毛巾，赤脚穿过客厅，想走回房间。三井应了一声，叫住他：“流川，你过来。”
流川没动，从毛巾底下看他。
“哎呀，叫你过来啊。”三井不耐烦地拍拍自己旁边的座位，“给你吃这个。”他从一包袋装零食里掏出一块饼干，递给流川。" {5 Q# e) l* l' m( i
流川没有坐三井指给他的位置，只是走过去站在那里，迟疑地接过三井递给他的东西，举在眼前端详。眼神嫌弃得活像饼干有毒一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k0 t2 l, x2 E% Q7 F
三井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火大：“叫你吃你就吃呀，有毒你也得给我吃了。”他甚至去拉流川的手，把他拽得坐到地板上。www.micchi14.net- ^. o' Z8 `$ A$ W  W  B
“讨厌的家伙。”他嘀咕着，抓过流川头上的毛巾帮他擦头发，“吃了没？好吃吧！刚才拆的这堆里这个是最好吃的，名字叫什么，叫牛奶什么的……”8 c6 V0 m8 p& m' W/ x& h% T* S7 Q
流川没说什么，但三井从背后能看到他的腮帮子在鼓动。# A( p6 W/ H  |! \) T: w& A
三井生硬地咳了两声，接着道：“那、那个，酒店钱的事，算是我不对吧……所以，钱就我给哈……我刚才让我妈给我卡里转钱了，明天去ATM机取就行。”www.micchi14.net3 M2 b9 M4 I" k3 T; }5 I/ G  r
光注意说，三井手上的动作忘了章法，隔着毛巾在流川头上乱揉。流川要转过头，三井还使上力了，不让他转。
流川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是头被晃得不行了，用力捉住三井的手连带着把头巾扯下来。) w0 I, B3 Z+ O2 D9 u* p) k
“干、干嘛……”三井被他的眼神惊得缩了一下。
“痛。”$ W% E- D: I) D
流川揉着自己脑袋，皱着眉，认真地盯着三井看了一会儿。他半湿不干的黑发乱糟糟的，冒着一股水汽的湿气。3 d- d$ [: {; K+ I
“知道了。”他说。应该是在回应三井之前的话。! R. ^8 t( ^* ]' I
三井终于松了口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M1 A1 }- j$ A: f" W
他要拿流川手里的毛巾，流川臭着脸躲开了。
“给我啊，臭小鬼，”三井有点不好意思地撅着嘴嘀咕，“知道了知道了，这次给你好好擦。”www.micchi14.net6 d  |8 Y& S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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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也许是真觉得那饼干好吃，翻到那袋子抓在手里，往里掏饼干。
屋子里只有他们俩人，浴室的抽风机哗啦哗啦响。三井打了个哈欠，眼角冒泪。他在想要怎么和流川说他明天还想再玩一天，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他妈的话。
“哎，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和我妈通电话。”/ \, Q" u0 J: W. N- i7 Q+ W: F/ x
“……”www.micchi14.net+ ?7 |9 ?2 |+ a; @2 a- A: C
流川没问，但三井还是解释了一句：“——是在酒店主楼的便利店那里打的电话。”+ n3 ^$ e  c4 m3 }3 U% z
“我妈说我老是提无理的要求，例如要求别人做我的跟班什么的……”
“我才没有要求别人这么做呢！”% a+ [. B# S2 k
流川不会应话，三井说着说着逐渐更像自言自语：“她说的大概是我国中的时候，那时候有很多人围着我。但那也不是我要求的呀，我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说是我无理……”# k+ o. n, q5 l( V# D9 u+ b3 |
“他们来不是我要求的，他们走也不是我想的。我那个时候还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会离开呢……嗯，应该说，我是根本不在意这些。我的眼没有看着他们，我的心也不在他们身上，我只是傻头傻脑地在较自己的劲儿……”7 U. ~9 D! n/ Z, d5 `0 ~6 F
三井又打了个哈欠。屋里太暖了，暖得让人想瘫在地上。他看流川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把毛巾搭在他肩上，道：“说起来，不是和你挺像的吗？”6 c5 V0 k8 d7 P  a
流川偏头看他。三井促狭地笑了一下。
“好了，去睡觉吧你。”
他轻轻推了推流川的肩膀，把自己两条腿收到沙发上，往后一倒，没声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n, L; h- P" F8 M9 i5 ~: e5 _
流川把肩上的毛巾拉下来抓在手里，坐了一会儿，迟疑地看了看三井。
“前辈。”
“……啊？”
“洗澡。”
“啊！麻烦死了！我睡一会儿，”他翻了个身面对沙发靠背，“我睡会儿，睡醒了再去洗……你别管我。”
“……”  V; ~% v! m7 K4 B, g
无言的流川从地板上站起来。他犹豫了两秒，从桌上的零食袋里掏出一块饼干，咬在嘴里迷迷糊糊地往卧室走。关门之前，他想了想，还是留了一条门缝。www.micchi14.net# ]( T% Z9 D. ?" E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P" I: {, [+ Y: L2 o% h, F. d$ S

隔天起床，三井才想起来，昨晚他忘了和流川说他想再玩一天。
六七点钟的轻井泽又静、又凉，低温让空气更加清新凛冽。绿地上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在捡落叶玩。三井从她身旁的小径跑过，引得她抬头呆呆地望着三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 K1 H: R# g8 f, n, ?$ ~/ {
三井越发觉得自己租这个地方值得。他想流川也会这么觉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e+ {  H* S: x0 e6 f/ W2 P
他和流川同一时间出门晨跑，跑的却是不同的方向。回来时，流川告诉他：“那边有个湖。”
“湖？”三井有点吃惊，“这地方还真大呀。”" i# O6 c* z# Z6 y! `) v" _: d5 r
他们回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三井犹犹豫豫地在流川身边走来走去，不自然地嘀咕：“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
“比如那个教堂……”
“那个博物馆……”! u2 L+ t  H8 O) K# N
然而流川低头穿鞋，没有反应。三井没办法，只好直接问他：“流川……喂！流川，你想留下来再玩一天吗？”
流川看起来有些意外。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果然。www.micchi14.net" X2 z6 ]  R+ ]9 K  c- l1 H# [
三井之所以之前没直接问就是预感他不会愿意。毕竟昨天一整天也没有见到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他甚至还在酒店上出了个岔子。
这回三井也不好意思再跟他胡搅蛮缠了，只好说：“那好吧，我想留下来再逛逛，就不收拾东西了。等下送你去车站。”
1 p3 B! y0 E, h5 e
酒店就在车站旁边，流川全部的行李只有一个斜挎包，因此三井也只是陪他走了一段路而已。
流川感觉很奇怪。
他想，三井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
总觉得很奇怪。
“一路顺风啊，到家了给我打电话。酒店的号码记得吧？”三井朝他摆手，见他点头，就没再说什么，“那回见。”www.micchi14.net; U* G2 |2 M7 |  _& M
三井穿的外套有白色的毛领，流川看着他背过身，那白毛被入站口的疾风吹得急促摇摆。但那都及不上毛领之上、三井凌乱的短发有趣……那横七竖八的棕色短发透出一股低落的情绪。www.micchi14.net  F9 x$ K9 [' w+ r. R
流川想起，从小到大他都是不一样的。上幼儿园时，一到活动课别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一起写作业，一起排短剧，一起捉迷藏，连去昏暗的体育仓库都要拉人作伴……流川却不需要。他一个人就可以做得很好。他不怕失败，不怕孤单，不怕寂寞，他只有蓬勃的野心和满腔的勇气。他不需要别人。
因此他总会忘了别人是会寂寞的。
9 V" `# f  R8 w
7 Y+ D; z6 W7 X- H4 D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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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24244 于 2022-1-12 21:3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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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中小发表于 2022-1-12 21:34 只看该作者

3

三井想去的教堂在中轻井泽，去那儿需要坐公交车。但他想，反正也不是很远，不如骑车去。像昨天一样去租车铺租车，然后慢慢骑过去，顺便还能练习车技。
到了租车铺的时候，老板似乎还记得他，多看了他两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G' _1 [3 p, w2 m7 Y
“一辆？”
三井扯了扯嘴角：“对。”
一个人，不租一辆租几辆。昨天两个人租一辆惊讶，今天一个人租一辆还惊讶。. t. X" Y, p1 j
三井腹诽着，有些郁闷。他把手套末端好好地掖进袖子里，整了整衣服，才扶住车把跨上单车。# F* X" |. M5 N2 O6 P. H6 L
他努力地回想自己上次骑车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去年元旦在外婆家，被亲戚家的小孩撺掇载他们去田里玩。三井很少碰自行车，自然也不敢载他们走田间那种窄长的土路，因此最后也不过是带着他们在大路上转了转而已。8 o; g( _( t" z& m3 _3 a
比起自己骑车，三井还是坐别人车的时候比较多。国中时虽说每天是走路回家，但事实上大半的时间都坐在同路的同学自行车的后座上。上高中了，坐电车上下学，也是没有多少自己骑车的机会。而混不良那会儿，三天两头逃课，外出更是几乎只坐同伴的机车。www.micchi14.net5 M2 M  w9 Z" `4 P7 C$ U
为什么自己很少骑车呢？三井踩下脚踏板，盯着眼前灰蒙蒙的街景，思维像洒落的豆子慢慢散开。
他又不是不会骑。$ x! F9 g- @! a; v9 t
想了想，可能是懒吧。坐别人的车，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他也总是能蹭到车。
……对，他总是能蹭到车。总是有人在他身边，总是有人愿意载他。
三井拧起眉。! H! y! Z9 ~2 R! y' c
……原来是这样吗，是他太依赖别人了吗。4 H! k* a% s% E7 @
似懂非懂，三井心情复杂。他郁闷地轻叹口气，踩下脚踏板，在单车向前滑行时收起撑在地上的另一只脚。
反正只是骑车这种小事而已，他自己也行——9 l! z' m1 Z/ o  K# i9 P: Q) W

还没等内心独白划上句号，三井帽子上的白毛骤然被一股来自后方的力量揪住。
“呃——！”
三井差点被自己的领口勒死。
单车摇摇摆摆，几乎要摔倒。三井连忙收紧手指按住刹车，被迫后仰的头瞥见一抹黑发。
“流川？！”4 Y9 H3 u4 a+ p
视野中倒立的流川枫呼出急促的白雾，白雾消散在他窄小白皙的脸颊上。  z& ~) C$ g% [! D6 I
三井愣住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 l! P. l9 g: g4 i& F
他呆了呆，把自己的头摆正，转头看向身后。真的是流川。7 N; f( h4 W( I6 k8 W
俩人在宁静陌生的小城街上对视，竟一时失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e+ u; Q5 }% K# z& w  S+ y
“……”
三井踩在地上，踩稳了，做了先开口的那个：“流川，你怎么在这？没回去吗？车晚点了？”$ s# Z/ x/ v" u8 [/ C5 B- O9 ?
流川摇摇头，头顶的碎发在风中轻晃。他走向前，示意三井下车，自己扶住车把坐上车座。: \4 ?( ]( x8 s+ o* w! B
“我不回去了。”他说。
“啊？”三井莫名其妙，“怎么又不回去了？”( q# t) {6 y9 F5 v: b
流川淡淡地看向他：“留下来陪前辈。”* n% G( @& n6 ^) M
“……！”
三井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从来都寡言被动的后辈会给他这样的回答，惊讶之余，竟有些无措。他沉默了一会儿，嘀咕道：“什么啊……真自大，我才不用你陪……”
“是前辈要我留下来的。”
“什么！我才没有说……”
三井话还没说完，流川就打断了他：“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了。”
嘴上说着帅气的话，脸上却露出有些困惑的神情。大概对于流川来说，这是简单得根本不需要特地说出来的道理吧。
三井被堵住话头，一下子语塞了。继续坚持自己不需要陪，流川会把他看成一个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的笨蛋，然而真要他承认自己需要后辈陪——不行！这是不可能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总之就是你想留下来陪我是吧！”三井厚着脸皮一屁股坐上后座，拍拍流川的外套迅速转移话题，“那就快走吧！你认识路吗？”( p% I* F1 q  Y6 u. Y. O1 l4 L
“……”
流川突然又有些后悔留下来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特地跑过来给这个赖皮的前辈当苦力。  X4 Z* @9 M9 C9 @3 J: _
听着后座上的人的指示踩下脚踏板，单车往前滑去，冰凉的冬风穿过发间。流川以前也载过别人。自己是沉迷篮球的家伙，因此身边的人也尽是一些远超平均线的大块头，跟三井一般高的人也有。而流川总觉得，与那些人相比，三井格外的轻。4 L' F7 \! m; a, K3 E; h  I
轻得让他不会太累，但也重得不会让他太轻松。2 ^6 L( G6 K0 u0 m- [" b% T
刚刚好。1 P- x$ Y1 G$ x; ~
“你这家伙也算是有可爱的地方……”+ E! [: G+ A0 H/ q/ q& F7 q
身后的三井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扰人的话。什么可爱？哪里可爱？流川不懂。5 i1 r, ?4 }( _* E8 h+ u

4 ]; S" n( ~4 y! K( Q
5 {4 y* t  O: V3 y1 A& k7 [
一大早的阴霾原来是在为中午的大雪做准备。/ ?6 [; F+ W6 C9 `( V
三井和流川在餐馆吃午饭时，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了。他俩坐在窗边，荞麦面的汤面上倒映出枝杈与天空的影子。
“下雪了。”
三井惊讶地从汤面上抬头，望向窗外。' e6 b1 G; ^- ]1 ~# F
餐馆里熙熙攘攘，开足了暖气。三井和流川都脱了外套，卷起毛衣的袖口吃面。热腾腾的蒸汽往上冒，在眼前蒙了一层白雾。流川顿了顿，用拿着筷子的手揉上左眼。www.micchi14.net6 r  z: ~% H' g8 |% y
“不知道会下多久，等下还要走路。不过如果有积雪的话就能玩雪了……诶，你别举着筷子揉眼啊，”三井抽了张纸递给流川，“热气太大就晾会儿再吃。”- r, |5 e  W  [% o
流川默不作声地接过纸，在那里擦眼睛。9 o& R2 \  k- M: `) H, Q
三井看了他一会儿，又往窗外望。因为下雪，路面湿了东一片，西一片，街对面的店铺木制的招牌渐渐被雪水渗成深褐色。路人抽紧了羽绒服的帽子，肩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粉。7 S4 e6 l3 p/ M# R7 [4 j. q# U+ d
“下大点、下大点……只是小雪就太没意思了。”三井自顾自兴致勃勃地嘀咕着一些奇怪的话。# F- G6 |- _! Z4 y' U" u
流川皱眉：“不要。还要还自行车的。”
他们租的单车只能原店归还。雪要是下大了，在积雪泥泞的道路上把单车原路推回去是件很麻烦的事。) C  p- e# w) q+ a
“不就是还个车！”# m0 k4 e( f1 K5 p
“那前辈自己还车，我坐公交回去。”
“不要啊，”三井不乐意了，扭回头盯着流川，“是你说的要陪我的吧。”5 v( U, ^+ @. ?3 _
流川一时无言，越发有些后悔没坐车回神奈川了。这人真赖皮。, z7 d; X1 H2 U& g
“那就祈祷雪别下大吧……“流川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鸡肉。好饿，他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 l- G- r' ^/ O. L1 i
三井听了，不太高兴地支着脑袋望向窗外，他看着空中飘扬的雪花，嘴里小声叮嘱：“别下得太大……”- _. b2 W: V/ N# Z4 g: K
“别下了。”流川直接对着雪说。三井不爽地白了他一眼。
“对了，既然下雪了，下午就别去那个教堂了，”三井又掏出他的旅游指南，“我们去滑雪吧。”
“你会滑雪吗？”6 \$ E' O0 _. ]  j" r
流川摇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F, m3 N# I6 V' F
“我也不会。这里的滑雪场有一小时的免费教学，正好，一小时绰绰有余。走吧？”www.micchi14.net7 W  i4 ^4 [( {0 |: i) o
对流川来说，去尝试一项新运动自然比逛景点有趣得多。他点了下头。于是吃完午饭后，俩人推着自行车往滑雪场的方向走。而这时，雪还在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2 T" D: o: ~5 Q5 K) ^' Q

三井看好了路线，看好了时间，也准备好了租滑雪板和滑雪服的钱……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免费的初级教学班里几乎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三井和流川原本就比一般人高上许多，和一群小孩子待在一起更是鹤立鸡群，极为突兀。连教练都欲言又止地多看了他俩几眼。" T5 H. s  r4 f
“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除了我俩之外不会滑雪的全是小孩子吧。”三井万分尴尬，用气音小声地和身旁的流川交流。& W" k8 G4 a# m7 B5 I
流川面无表情地调整自己脸上的护目镜：“现在是春假。”www.micchi14.net6 Z5 @% @2 T+ Q! m8 o4 h
“就算是学校放假也……”三井话还没说完，穿着亮眼的绿色冲锋衣的教练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好了好了，别再东张西望的了。现在开始正式教学！虽然我们有两个大朋友，但大家既然都在一个班，就都是初学者，也都是同学，要好好相处，共同进步。”
教练不说还好，一说这群小孩都嘻嘻地窃笑起来。三井轻轻咬牙，有些羞赧，流川倒是全程都十分平静，好像站着睡着了。
由于是初级班，教的便也是一些非常基础的东西。例如如何穿上滑雪板，如何保持正确的站姿，如何刹车……三井和流川好歹是长年锻炼的运动员，运动神经发达，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很强，因此很快便上手了，教练索性便以他俩为范本给小朋友讲解。/ K2 w: G- Y  B/ i" u7 ], E  R
“大家知道初学者学滑雪最需要学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不是学如何滑得快，滑得帅，而是要学习如何正确地摔倒。滑雪是一项磕磕碰碰的运动，如果不能学会在摔倒时保护自己，那么是非常容易受伤的。”
教练让流川在前面拉三井的滑雪板，模拟动态滑行的过程。* }6 `/ G: m2 L
“大家可以一起思考，在这样的滑行过程中，要如何摔倒才能快速止住运动的态势，同时也不会伤到自己——显然，由于滑雪板向前运动，而我们的双脚已经固定在了滑雪板上，这时候如果向前摔会非常危险……”
三井配合地假装要往前摔，一边配合一边腹诽：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那要是往后摔呢？”教练道。
三井尝试着往后摔。但他很快发现后倾的重心让他坐到了滑雪板上，自己被流川面无表情地拖着往前——变成了单纯的拉雪橇。意外的滑稽画面逗得一群小孩哈哈大笑。) ~" o: O3 M. O7 N( q; B& M
“对，就会变成这样。如果这时前面有树的话，你还是会撞到树上。向后摔并不能让自己停下来。那到底怎么摔才是正确的呢？”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三井在心里嘀咕。他稍稍弯下腰，“啪唧”一声，往身侧一倒，摔在厚厚的白雪上。
“没错！正确的方法就是侧摔。”教练大声道。
明明做的是正确的事，那群小孩却像被戳到笑点一样，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好像三井做的是什么滑稽表演一样。三井无奈地躺在雪地里，突然懒得动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完美的教学道具。而那教练还在说：“这个时候，就有新的问题了，倒下之后，要怎么让自己站起来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j9 T7 u; u0 \- R- D6 i
用手杖把自己撑起来呗。
三井想着，在雪花落到自己脸上时眨了眨眼，睫毛刷到了地上的雪。他用袖口擦了擦，偶然抬头，看到流川站到自己旁边，在低头看着自己。
三井刚想说看什么看，却突然注意到，流川的嘴角好像在往上翘。
什么？
三井惊呆了。跟篮球无关的事也能让那个流川笑吗？然而他再想仔细看时，却被流川的护目镜挡了回来。反光的护目镜挡住了大半张脸。
教练再让他俩做示范时，三井死活要和流川换位置，他要做拉滑雪板的那一个。) L7 ~' C6 k5 v* H' s5 J7 }
“接下来要讲的是正确的站姿。站得正确不难，难的是在滑雪的过程中稳定地保持住这个姿势。而能稳定地保持的关键是腰腹要收紧。”
教练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
“现在可以来做个演示，让大家看看腰腹发力的重要性。”
三井按着指示双手拽着流川的手杖往前拉——就像拉车那样。然而他拉了好一会儿，都快跑远了，身后还是鸦雀无声。www.micchi14.net% b# V$ r2 q; m8 {! I& n7 o) Y
教练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呃，刚、刚才演示的是正确的做法。只要腰腹稳定发力，即使被用力拉也能保持固定的姿势不变，就像这位哥哥展示的这样。那，我们现在可以看看如果腰腹不发力的话会出现什么结果……”
三井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教练想给小孩子看的是错误的做法，流川反而给的是正确的范例。% T3 y4 C5 \( j/ W+ Q
“你是笨蛋吗，”三井甩手在流川腰上拍了一下，把流川拍得一愣，捂住肚子，“人家想让你做的是错误的做法，腰腹松开，别用力……不要害我再拉你一趟！你重死了！”
这次三井再拉，流川就如教练想要的那样往后摔倒了。三井毫不客气地指着摔倒的流川枫幸灾乐祸地狂笑。www.micchi14.net  H: G. ?1 w- X4 Z: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 c% O2 F9 F* ]# j( ^9 ~
理论教完之后，便是自由练习环节。三井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在平地上练刹停。用手杖撑着雪地往前滑，而后摆开滑雪板，刹住。
他练了几次，也会觉得很容易忘记保持姿势，变得很别扭。正在那里纠结之时，突然感觉衣角被拽了拽。www.micchi14.net) Q! m8 J( V8 W. d- b8 n. X
一个小男孩拉着他的衣角仰头问：“哥哥，请问你能教教我吗？”www.micchi14.net5 ]( O9 _: o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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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三井周围围了好几个小孩，全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时间有限，一个班的人数又太多，教练只能一个个看过去，没法帮每个人都仔细纠，再加上小孩子也听不太懂教练说的“髋关节弯曲”、“小腿和上肢的线条平行”等拗口的话是什么意思，教学效果实在好不到哪里去。显然不止一个孩子因此而困扰。
“拿手杖比一下咯，”三井拿着手杖在自己身上比划，跟几个小孩解释“平行”的意思，“从侧面看，身体的线条是不是有点像个要飞起来的‘Z’字？”
“噢——”0 O9 h* z/ C' |; Q9 G, C2 f
几个孩子摇头晃脑，把嘴巴张成鸡蛋的形状。
“懂了吧？很简单的，你们几个把姿势摆给我看一下。”3 r( v7 R" F- |1 E/ r
三井一个一个给他们纠正。正看着呢，一个小孩突然问：“那腰腹收紧是什么意思呀？我听不懂。”
三井正想回答，旁边飞过来一道声音抢着说：“这都不懂！真笨！”
那是一个还带着婴儿肥的男孩子，脸蛋像小面包一样。
“就像这样，这样……”他一边说一边按着自己的肚子，“用力，用力……像我这样，就不会摔倒了！”
他说的也许是对的，然而由于口气太嚣张，几个孩子都露出厌烦的神情。www.micchi14.net7 f* {: r1 I3 V
三井看了看他们几个，凑过去对那小孩说：“真不会摔倒？”
“不会！”男孩子自信满满地喊道。
“那我试试你啊？”
“来啊！”
像小面包似的脸蛋发酵了。男孩子鼓起脸，憋足了气。三井凑到他旁边，一开始什么都不做，直到对方快憋不住气的时候，突然上手挠他的肚子——0 ~' ]( [7 z* Q( S' ~" Y) A( v
“哈、哈哈……你犯规！”男孩子很快便破功了，蹲在滑雪板上捂着自己的肚子抗议，“怎么可以挠痒痒偷袭！”8 J. _& }" T9 s5 i! r0 X/ W5 v
身旁的几个孩子都好奇地凑过来围观。三井哼哼了两声，理直气壮道：“我才没有犯规，不然换我来，你试试看我会不会笑。”www.micchi14.net# q- ]7 ?* a( ]  I: d6 O
三井站起来，摆好姿势。那男孩子马上从雪地上蹿起来挠他的肚子。
然而三井确实不会笑，他甚至还嚣张地招呼其他孩子说：“不服气的可以一起上呀。”& v: b8 l4 S8 m1 b( g
于是，围在旁边的几个早就跃跃欲试的孩子都嘻嘻笑着往三井身上扑，三井身上像挂了一串肉葡萄一样。虽然憋住了没笑，但小孩子的重力压得他腰弯了几度，脸憋红。
那男孩子还嚷了一声：“咱们集中攻击肚子！”于是一下子几只小手都挤在三井的肚子上挠痒痒，有的甚至还好像要探进他外套里。
隔了一点距离，在一旁练习的流川茫然地看着这边热闹的景象，不明白前辈为什么忽然和这些小孩子这么熟。
“你好。”0 J. j9 i" s' s8 n1 e1 F
脚边突然传来一道细嫩的嗓音，流川低头一看，发现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女孩子拉着自己满脸通红的同伴，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可以教教我们吗？”( G( _. ~+ Z! c-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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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支撑不了多久便倒下了，躺倒在雪地上哈气。
“犯规，怎么可以伸进我衣服里！”# S4 a7 A( z) ]1 J3 w
“才没有犯规，都是挠痒痒！”男孩子用大嗓门嚷嚷着。
三井看了他一眼，坐起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没伸进你衣服里你就倒了，我是被伸进衣服后才倒的，所以是我赢了。”
“唔……！”男孩不服气地鼓起了脸，却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三井看着他的样子，嘿嘿笑了一下，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他转头到处看了看，偶然注意到流川那边好像不对劲。8 \' a! e- j& F  Z0 Z6 _3 J1 S
几个女孩挤在一起，怯生生又兴奋地围在流川旁边。' f0 T* ?! ~8 g$ ?' H
流川好像在指导她们。扎马尾的女孩腿挺得太直了，流川拿着手杖“啪”地一下，拍在她的腿上。  O( k; C" g: v- e% h2 d
三井看得差点笑出声。, R& }* @% ?4 V+ s5 ~# Y
然而看着看着，他突然注意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为什么找流川的都是女生，找我的都是男生……”
难道这里也有Rukawa LoveLove团吗？$ B, t( |3 _5 V2 f" }3 q
身旁的小面包男孩还在纠结着什么。三井问他：“诶，话说，你怎么不找我朋友——就那个人，你怎么不找他教你？”
谁知道这男孩子竟回答道：“我不喜欢不说话的人。”
“啊？”
“女生都喜欢酷酷的人，我不喜欢。不说话的人都好讨厌喔，很看不起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你。我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 ]; H( `# N$ b. s9 x) ?
男孩眨巴着眼，好像在向三井寻求认同：“你觉得呢？你喜欢不说话的人吗？”5 |4 N) t$ ]1 M6 D" V0 @. x/ z
三井愣住了。, Q% F- ^( e: g' v8 G/ h1 H
他的目光下意识回到远处的流川身上，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也没有……不喜欢……”' I! `0 r4 s* @" y4 X7 V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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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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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低垂的靛青色天幕像极了和服曳地的长袖。滑雪场打开了明亮的照示灯，把皑皑白雪照得闪闪发亮。三井和流川搬着自己的滑雪板往缆车的方向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4 q$ ~5 p" r. l. u( `$ O
三井走着走着，心里感到有点亏。一半的时间都花在陪小孩子玩上，自己都没有滑得尽兴。他瞥了一旁的流川一眼。
“……流川。”
流川墨色的眼眸转向他。3 C2 j, o2 T1 l$ [* A+ B; t! p
三井促狭一笑：“１on１吗？”( {& I) G9 A- a
“从这里，”他停下来，指了指自己脚下，“到缆车那里……懂了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 ~8 C# O
流川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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缆车的检票员远远地看到两个雪人走了过来：“……”
“别在这边滑，这边不是专用的滑雪道，很危险的，”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一种不伤人自尊的表达，“……特别是你们的技术还没到位。”
三井吐掉口中的雪沫，流川晃了晃脑袋，像大狗一样把头发上的雪粒都甩飞了。

正如期望的那样，这场雪下得不大也不小。
扫雪车也及时上班了，路上的积雪被雪铲铲到道路两旁，流川的单车在湿漉漉的路面上走得很顺畅。www.micchi14.net' n/ Z' B' b! O: Q6 w3 _) j" h
如果只有自己的话，流川早就骑车走了。但是现在还得载三井，便显得路面还是过于湿滑，很危险。于是他俩只能慢慢地推着自行车走。
三井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两罐热咖啡，一罐自己拿着捂脸，一罐塞在流川脖子里。/ K' J# S1 [: }$ U5 K2 V
“好冷啊——”
仰头呼出的连绵白雾消散在高远的夜空中，运动后发热的指尖也渐渐在风中变得冰凉。/ m/ i7 f3 C) E3 A# g% U
柏油路的左侧是一片未被开发的荒地，荒芜的杂草披着皑皑积雪，绵延直至远方漆黑的山麓。三井拉紧外套的领口，同荒草一齐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他已经不会再在独处的时候烦恼要和流川聊什么了。就这样走在路上，并且能感觉到流川也跟在他身旁。这样就好。
明天早上就坐车回神奈川。这次是真的回去。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总是难免会感到有些寂寞。要结束了，不能继续玩了……要回到熟悉的地方，面对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现实了。
三井的现实是，即将到来的毕业季，与，到现在收到数仍为零的大学推荐邀请。
一想起这件事，心里便很沉重，同时难免联想到身边的这个人。高中生活才刚刚开始的一年级，今年夏天才去了青训合宿的一年级……有着大好前程的一年级。& X7 o) Q7 o) A. G/ `; D' o& q
三井一般不会自怨自艾，但他也不是铁人。
而这样讨厌的一年级，有时也不得不承认还算是个挺可爱的后辈。
“很冷吧？”
三井双手紧紧缩在衣兜里，从提到鼻下的毛衣高领里问流川。
流川比他高，垂眼看他，露骨地吸了吸鼻涕，点点头。这模样看起来实在有些傻，三井捂在毛衣里笑了一阵。他伸手把流川的帽子提起来给他戴上，拉高拉链，直给他拉到鼻尖。  w% m( N, A0 V/ M+ g4 J; X
“这样就不冷了。”他说。6 U' t4 r" O% t+ {% |4 G
穿过这片荒地，便越来越接近城市的繁华地带。三井和流川商量要不要先找个店蹭蹭暖气缓一缓。正找店的时候，他偶然发现旁边的建筑是一所当地的中学，而中学对面有一个被铁丝网围住的室外篮球场。9 c% _1 W; _5 W3 k+ z* M5 P
“诶，流川……”三井去扯一旁的流川，俩人趴在铁丝网上往里望。
“好像是公用的。”6 r6 e2 c/ p1 G+ f/ U. I! U
“嗯。”www.micchi14.net& E" ?$ _9 ~- _1 m6 a& U- a4 ~
篮球场是开放的，但场地上都是积雪，也没有球。8 a0 {5 ^% H$ W8 {
“打不了。”
“嗯。”3 N9 t! L! g  d; N3 g' ^/ l+ x( [: p
说是这么说，俩人还是不舍地在周围绕了绕，找到进去的入口。
空无一人的篮球场静得像个被废弃的玩具。三井新奇而百无聊赖地在周围走了走，倏尔蹲下，在雪地上捏了个雪球，站起来往篮筐里一抛——雪球太重，还没碰着篮筐就落了下来。
流川听到声音，转身看他。眼里的光动了动。
“干嘛？”三井奇怪地问。便见这学弟也埋身捏了一颗雪球，姿势标准地跳起投篮。
虽然一样连篮筐都没碰到，但三井还是在这刹那间感到战栗，原先被冻得思维迟钝的大脑清醒了。他不服输地再次在地上物色了一处丰厚的积雪，用手套拢着捏了一个小一些的雪球，走到二分线内投篮。www.micchi14.net; L5 T3 Q- N& x7 @: V
雪球砸在篮筐上，碎开了。在路灯下扬了一阵白茫的雪雾。! r5 s) E: f/ t4 N: u9 M
“看吧！”4 d% s3 U8 G2 h' x# G
天地间铺陈的白雪吸收了其余杂音，衬得三井的喊声格外嘹亮。
流川又投了。
空旷寂寥的户外篮球场时而响起靴底踩雪的嘎吱嘎吱声，时而响起雪球砸到篮板的砰砰声。三井在两掌间来回抛着一颗雪球。手套上沾上的雪粒，有些被体温化成了水，濡湿了布料。
他在思考要怎么在篮球被雪球代替的情况下，还能投中。8 ]4 i: ?5 E5 N
这时，流川投出的雪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被篮筐切成了两半，一半碎落了一地，一半落在了篮筐边沿。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三井。轮到三井出手了。他在等三井出手。$ p0 p, d; o$ f6 U
三井仍然来回抛着手里的雪球，迟迟没有投出。原本他的确是在思考，思考要如何赢过流川，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大脑放空了。4 L* }( f! k, t4 q  [
眼前是一个平凡的冬夜。环绕着篮球场的可怖的树影，伫立在一旁充当唯一光源的路灯杆子。他们分明是在不同的城市，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却如此平凡而熟悉。与他从小到大在家附近的户外篮球场度过的每一个夜晚没有什么不同。
而流川还在路灯下等他出手，目光平淡，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就好像他相信三井一定会再次出手一般。6 y5 ^$ F: G8 j' x- y# l
也许他会突然就不想玩了也说不定。零下几度的雪夜里，和臭屁学弟在陌生城市的陌生篮球场上比拼谁能先把雪球投进篮筐里……恐怕很难找到比这更无聊的事。) Z2 c$ v! U8 G7 I
然而流川眼神专注，仍然耐心地伫立在一旁等待。路灯投往侧脸的光染白了他眼尾纤长的睫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三井想。2 ~! ?" t, X7 ^8 J! {3 K  r  h6 j6 E
自己体力差劲，常常在比赛后期陷入精疲力竭的窘境，出于担心，别的队友给他传球时总会不由自主地犹豫一拍。担心是不是会给他造成压力，担心他还有没有能接住球的体力……但流川永远不会犹豫。不管他的脸色有多差，不管他嘴上说了什么话，该传到的球永远会立即传到。是冷酷吗，是专制吗，是相信他的能力吗……倒不如说，那只是因为流川嗅出了他俩是同类。
永远追着篮球的同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O2 i# W0 j( c0 F5 l
长久被握在掌心的雪球冰凉彻骨。三井抬起手，在流川紧盯着他，以为他即将投篮时咧嘴一笑，拉长手臂，提起膝盖，做了一个棒球投球的姿势——www.micchi14.net. j/ d1 u) |1 ~
被用力抛出的雪球如炮弹一般直直冲去，砸在篮板正中央，碎开的雪块扑簌簌掉进篮筐里。
再准确一点说，是死活都要赢的同类。
“是我赢了！”/ V2 w* `' O/ l9 r* i5 y9 ^
三井大笑着喊了一声，在流川的臭脸注视下向后坐倒在雪地上。www.micchi14.net# e) r; M+ c0 ]9 \$ F# X

“三井前辈，玩得开心吗？”1 e7 N# \8 i) h' k
宫城带点揶揄的嗓音隆隆地透过听筒向耳边传来震动。三井用肩膀夹着电话筒，窝在地板上剪脚趾甲。1 m& k( k& L6 R! _
“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 |7 p# }7 c* F2 ?& D6 C5 T9 w
三井把买零食剩下的塑料袋垫在脚下，以扭曲的姿势勉力掰着自己的脚趾头：“那我回答你——玩得很开心，明天就回去了。”
“诶？这样吗，老实说我还在等三井前辈打电话过来抱怨流川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冷酷无情……”' ?1 V3 j( a/ a1 h: M
“啧。”- l/ x0 z0 V) s
“不对吗？”
“……对。”好不容易把最难剪的右脚剪完了，三井拎着电话筒伸长手臂，把指甲刀扔回客厅的桌子上，“不过嘛，虽然流川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冷酷无情……”- f" P- c8 {9 B  [# x
听到自己的名字，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流川下意识投来目光。三井在当事人的注视下毫不害臊地接着道：“但在我这个富有人格魅力的前辈的教导和陪伴下，这家伙还是有点改进的。”www.micchi14.net/ \& K3 o. p5 X  j; K  B5 @
“……”" V  k, d9 L+ o/ E
不知道宫城在那边回了什么，三井握着话筒羞恼地吵嚷了起来。前辈之间熟悉的斗嘴，是流川在社团里早已见惯的场面，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仿佛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R: r$ a; b2 n3 e: h" {% a  k% O( U; [
“知道啦知道啦，”三井一脸不爽地对着话筒敷衍，他拿开电话筒，对流川喊道，“流川，过来，你宫城前辈有话要跟你说。”  J) M9 }2 F; H0 t- l* }# ?+ x
话筒被交到流川手上，三井把指甲碎扔进垃圾桶，趿拉着拖鞋走进浴室洗手。
浴室里的热气还未散去，蒙着朦胧白雾的镜子照不清人影。皮肤上黏着的潮湿感让三井有点毛，提醒他流川刚刚才在这里洗过澡。他打开排气扇，在哗哗的水声下洗手。
指望那个流川打电话就会多说话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宫城能和他说什么。三井洗完手，一边甩干手上的水，一边好奇地探出浴室往客厅望。www.micchi14.net6 y, J/ W% @, L0 l; t
谁知，正正对上了流川往这边望来的眼睛。
“唔……”
即便对上了，流川也没有因为尴尬而调转视线，仍旧握着话筒直直地从乌黑湿润的刘海下望着三井——什么啊，真是怪家伙……三井败退了，尴尬地缩回浴室里，手上用毛巾擦手的动作被躁动的神经带动着莫名加快了。
“对了。”  w$ _4 s5 k/ x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再次探出头喊：“流川，问一下宫城赤木家的电话！”

三井还是没耐住好奇心，问流川宫城和他说了什么。
“吃住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难处，抱歉这次放我们鸽子……之类的。”1 G$ j; W' |6 g  s# i7 m
“就这些？”
“嗯。”流川的眼神里透露出“那还能问什么”的疑惑。" V2 x  V  c. u8 f4 r
就问这些，那你刚才干嘛一直盯着我？
三井差点问出口。他摇摇头，接过流川递给他的赤木家的电话号码，坐在座机前拨电话。晴子生病，原本应该昨天就打电话问问的，但昨天……睡着了，没想起来这件事。+ z$ Y0 ^- d, J6 k: t9 e3 d
流川也坐在一旁。是三井要求他坐在一旁的。% w6 i& `0 ]" @! e4 `+ q0 N
“喂，阿姨好，我找赤木……啊，不，我想找的是哥哥，”三井搔了搔后颈，“嗯……嗯，谢谢阿姨。”5 I1 J" n& ~& z0 v4 s% r5 W6 y1 a& _
“喂，赤木？”
换成赤木接电话，三井立马换了一副不客气的嘴脸，把原本坐着将将入睡的流川吵得眨了几下眼睛。
“对啊，就是想问问晴子怎么样……没事吧？需要我们去看她吗……好，我知道了。”% d1 n& v* Z; t  t: K0 U
“啧，吵死了，流川好着呢，我们明天就回神奈川了……对了，晴子现在能接电话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三井莫名看向流川。
“你跟晴子说吧，看她想不想来接电话——我让流川跟她说几句话……”0 P0 W5 A+ R3 D6 [% I
流川打了个颤，惊醒了。
三井注意到他的反应，捂着话筒忍笑：“嗯，晴子应该会开心的……好，你去叫吧，我不挂电话。”www.micchi14.net7 {" C9 m  Y* H9 t
搁下电话筒，抬头再看时，流川已经在皱眉了。
“前辈，那是什么。”, \. ?/ r) L$ s: S" |; a5 y
“什么那是什么……让你和晴子说几句话。”
“前辈没和我说过。”9 P7 Z, X& |5 l; B, o# r
“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三井满不在乎道，见流川拧着眉好像真的很不乐意的样子，才接着说，“又没想让你说什么，安慰啊鼓励啊，一句话也行，只要晴子听了能打起精神就好。晴子这半年当我们球队的经理多卖力，每天陪我们训练到天黑，还得忍受我们的臭汗……现在人家生病卧床，让你动动你的金口说两句好听的话怎么了？”
“她喜欢我。”流川突然吐出这几个字。
三井怎么也没想到流川会说这句话，傻住了。2 M  `) g1 l+ y1 j
“什么？”
“她喜欢我。”: R1 @9 U* i$ v' c
“……原来你也知道她喜欢你啊？”三井第一反应是这个，“我还以为你不知道。”1 f) a$ Q. x/ i3 r7 ~4 h
不，应该说流川是不在乎。喜欢流川的女生太多了，多到他对恋爱中的女生的神态言行熟悉得不得了，也多到他无法特别在意其中一个。& k) y) [  P; D
“所以呢，那又怎样？”三井不明白，“她喜欢你，你鼓励她，她才会更开心啊。”; v1 m5 n/ M4 s: r( q3 O
流川还是摇头：“这样会很麻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c' ^2 d% f4 I% T. c
三井看了他一会儿：“……你怕晴子以为你也喜欢她？”www.micchi14.net: J/ x* i% N, O5 m
正常的关心被误以为是喜欢，会让人有不必要的期待，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三井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流川在这方面还挺守规矩的……大概是以前有过教训。
这时，搁在一旁的电话筒传出异响，三井连忙接起电话：“喂，晴子吗？……没事，不麻烦，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流川。”6 I# S  }6 q' P. F7 Y9 K$ _. f( Z
三井把话说完，捂住话筒，压低音量对流川半劝说半威胁道：“放心吧，晴子不会烦你的。她最怕打扰你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i; u1 I" ]) ?/ {7 P, r- e. f
即便知道流川不愿意，这时候也只能继续下去。
当初为什么会想到让流川和晴子通电话呢？这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想让生病的晴子好受一点，也想看不擅长电话的流川出糗的样子……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不应该插手后辈间的感情。! {; M2 N) \% P2 N
流川要是对晴子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就不好了。无论如何，既然是自己挑起这件事的，那三井也会负责到底。他不希望晴子小心翼翼的爱慕因为自己的莽撞破碎。
流川接过电话的模样仍然不大高兴，但已经没有不情愿了。他从刚才到现在就说了一句“晚上好”，剩下的时间里不是不想说话，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笨。三井支着脑袋，靠在电话柜上腹诽。
他给流川做口型：“和她说，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嘴巴都比划累了，流川还是拿着话筒默默地看着他。
“好！好！休！息，早！日！康！复！”三井咬牙切齿，几乎要喊出声。( A8 p" v! k! z
流川长久地看着他，终于，对话筒开口道：“前辈让我和你说，‘好好休息，早日康复。’”2 H4 ?; d1 E+ R$ ~! N& p" Q
“……”; z( g( f+ H' g3 D/ Z9 E6 ?
三井差点把头砸到电话机上。2 M) F* A- ]; Q2 L* @
他掩面扶额，却听到晴子隐隐约约的清脆笑声。她似乎并不在意这声问候是来自流川，还是来自三井。
“谢谢三井前辈……也谢谢流川君。”
整个通话过程中，流川对听筒对面的声音没什么反应，眼睛却一直盯着三井。好似和他打电话的是三井才对似的。三井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埋怨或愤怒……然而，在对话即将结束，流川准备把听筒还给三井、而三井准备接过时，这位寡言的后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电话那边的女孩说：“……球衣用的洗衣粉味道很好。”6 h; t) e! f/ q+ o6 s5 `
虽说是球队经理，但作为一年级新手，事实上这半年来晴子做的工作更多的只是协助彩子、做一些辅助性工作而已。而成员球衣的洗涤，便是晴子被拜托的为数不多的任务之一。6 h: U0 o! p9 ]* c8 n" C
流川提起这点，三井也有同感。彩子是一位干练出色的经理人，有飒爽的大姐头风采，晴子则害羞而笨拙，常常闹乌龙……然而在洗衣粉气味这种微小而柔软的地方，确实是晴子更贴心和用心一些。
三井接过流川递给他的听筒，听晴子惶惶然地说谢谢，又颠来倒去地说再见和晚安，心情复杂。他挂断电话，讷讷地对流川说：“你都要把她弄哭了……”) `# i( |+ X7 Z0 p* c4 y4 y4 m9 U0 {
对晴子来说，流川这句话比什么都更能安慰和鼓励她。这个她崇拜且爱慕的人，看到了、且肯定了她默默用心却生怕微不足道的付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v. O2 L3 `! I1 }
三井卸了力气，仰靠在身后的墙上。
原本他以为流川和晴子在一起的可能性很渺茫，现在看来却似乎不是这样。流川虽然是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冷酷无情……的家伙，但也有他独特的闪光点。www.micchi14.net# r! P- A& u6 J5 d$ q+ h
“前辈，不高兴。”
听到流川的话，三井睁开眼：“什么啊？你说我不高兴？”0 r4 k, H1 o, v, N5 |
“嗯。”
三井撇过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不高兴。”) L5 L/ ]' p1 t) I4 q( M
三井确实没觉得自己不高兴。他不高兴什么？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难道他要因为流川和晴子说了一句话不高兴吗。
流川却不这么认为，他想起了这位前辈的历史。与其放这位心口不一的前辈跑掉，让他愚蠢地独自失落，还不如直接问他在想什么。
见流川仍然毫不退步地注视他，三井烦躁道：“我真的没有不高兴。你跟晴子说的那句话很好啊，比我教你的那句好多了……”
“因为我说的比前辈教的好，前辈生气了。”流川猜测道。
“什么？！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三井气急败坏地嚷完，停顿了一下，“或许是吧……你就当它是吧。”
流川知道自己猜错了。3 J/ j0 _% _' k2 a3 C) {/ ?
“别纠结这些没用的了，赶紧吹干头发上床睡觉吧。我只是看到你俩的对话，对你们一年级以后的高中生活有些想象而已……”三井越说声音越低，把字句都含在嘴里嘀咕。没有一刻比刚才更能让他意识到一年级和三年级的区别。后辈间的感情显然与他无关。
“前辈觉得自己老了。”
“……！！”三井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流川气死，“笨死了！笨蛋！我才不老……懒得跟你说了，让开！我要去洗澡！”
流川身上透出闷闷的怒气：“我不笨。”
他不能理解三井说他笨。在他看来，笨的是前辈才对……不仅笨，还可恨。把他当苦力，又爱恶作剧，还喜欢在1on1中作弊耍赖……但只要稍不注意，又会自己默默地难过，非常麻烦。8 M. K5 k7 |) G8 k
流川想，为什么他不能赢过前辈呢？
他不觉得他比三井差，相反，他觉得自己比三井厉害得多。然而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在1on1中赢过三井一次。
他想赢。他很想赢。
不仅在球场上，在日常相处中也是这样。三井一张嘴总能有一万个理由来让流川听自己的话，而流川却不能。就像现在，流川不过是想知道前辈在不高兴什么而已，三井却吵吵嚷嚷，怎么也不愿承认，甚至还说他笨。
在任何一场1on1中，流川都没能赢。他想，如果他能打败前辈的话，前辈是不是就会乖乖听他的话了。
乖乖听他的话，再也不口是心非。感到寂寞的时候就说寂寞，不高兴的时候就说不高兴，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不会拿辈分压他，也不会再说他笨。这样不再复杂难懂的前辈想必会更可爱一些。; m/ \5 D; |( \
好想打败前辈。流川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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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干什么！”三井陡然惊慌地叫了一声。
不经意间，流川的鼻尖离三井的脸只剩一公分的距离。三井被压在电话柜和身后的墙形成的夹角里，像海胆一样炸开了。他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碰到流川。www.micchi14.net: N* f8 t' o4 ?2 q- o9 Y4 w: C
“流、流川，你到底想干什么，快走开！”) c2 r) W" B$ O% S& h; s/ U
听到问话，流川沉吟了一下：“……我想打败前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D% Z. o( [4 |
眼前近在咫尺的脸让三井声音都抖了：“什么啊！完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想打篮球我们去外面啊，离我这么近干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t2 |* }" f4 T
“我想赢过前辈。”
“你这人脑子里除了输赢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这样前辈就会听我的话了。”
“什……”三井愣住了，“什么呀……”5 C0 x9 r2 F, u4 u
三井话还没说完，俩人的距离便急速缩小为零——流川堵住了他的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O. s0 N& e# U+ f" m  ?
正如流川所预想的那样，三井哑火了。他想要推开流川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都停摆了。甚至在流川为调整角度动了动时也只是微微颤了一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H- g. d3 P* l$ Y7 g  s) W) w
流川确信自己已经打败了三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o* t1 h' D. Y/ a
然后他便被猛地推开——满脸通红的三井擦着自己的嘴大喊：“混蛋！干什么啊你！想打架吗！”' A% Y, L) V  n9 q! s$ }
被推开的流川“砰”地撞上了身后的桌子，三井吓了一跳：“喂！没事吧？”他过去查看捂着后背的流川被撞的位置，发现没什么事后便骂道：“谁让你做这种奇怪的事！”* o6 h2 @/ l; L8 e1 ^
他咬着后槽牙，在流川面前面红耳赤地支吾了几句：“你别开这种玩笑！……快滚去睡觉，我去洗澡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d3 T/ a0 `7 @0 |; c% C
之后便是浴室门被摔上的声音。6 C+ ?4 ~/ b; _, |& j
流川的夜晚结束了。* E3 i. ~& y& ?$ B6 q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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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井精神萎靡，出门都差点忘记换鞋。
这种变化是很明显的。往常，三井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会和流川分享，而现在他都不说话了。他俩默不作声地坐在候车区，空旷的大厅里回响着某某车列开始检票的电子广播。
流川不是不知道接吻的含义，只是那时那刻，他想那么做，于是他便做了。
这么跟三井解释的时候，三井的脸色很“好看”。
“笨蛋，完全是笨蛋……”www.micchi14.net' G: C7 G9 ~& D, b: J2 @( e
他又被狠狠地骂了好几句笨蛋。流川不大高兴地想，也许他还没有打败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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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为了帮助旅客消磨时间，候车大厅里放置着两台挂着奇怪门帘的巨大机器。机器的门帘上印着许多粉红桃心符号和一个漂亮女生的头像。! w; ]& H% z8 O3 o
“那是什么？”三井问了一句。原本没心情理睬，但这两台外貌浮夸的玩意儿一直杵在他视野里，好像在刻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三井也没指望流川回答他的问题——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流川怎么可能知道。他歪着头将那机器端详了一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大头贴照相机吧。”) N; G$ Z( T# j: g0 S+ d* v$ C
是这两年新兴的事物，很受女生欢迎。去年他还有女朋友的时候还和对方一起在横滨某个商场拍过……三井其实不太喜欢这东西，这东西拍出来的照片太恶心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流川。流川诚实地摇头。$ W1 W1 q& d/ p& n. I" A% p/ n
“是相机噢相机。”( @" q9 D6 }  ?( }7 U0 O% ]0 w- v
三井忽然想起这两天自己和流川没有拍过一张照片。风景照没有，纪念照也没有。没拍照片的理由显而易见：他俩都没带相机。
原本是篮球部的集体旅行，三井料想相机这种东西木暮肯定会带，因此就没把家里的照相机放进包里。而显然流川也不是一个会记着要拍照留念的细心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6 U) |: \7 ]0 y5 a: a) h
“走吧，去拍照。”
三井突然站起来，极力撺掇流川和他一起过去看那两台机器。流川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坐在座位上不愿意动。
“走呀！拍张照片留作纪念而已，怕什么？拍张照片都不愿意么？”6 q9 {! \+ \5 p% O: I+ r* x
话说到这份上，流川只好跟着去了。一去三井就憋着一肚子坏水一样急急往投币口里塞进几枚硬币，而后把他推进门帘里，让他看着对面的屏幕。www.micchi14.net) j, w9 g2 J: Z
“看着摄像头噢，”三井站在门口指挥他，自己却不进去，“屏幕上有倒数，3、2、1……拍照。”, T; G; Q+ i, h# n( i; t' ~
他们一连拍了三张，张张相似。流川没换过姿势，也没变过表情，只除了其中一张他下意识看向门口的三井，被拍到侧脸了。
而这时的流川还没察觉到不对，他只觉得这很像他在学校里拍证件照。流川真正意识到不对，是他从机器里出来，看到三井在外面的屏幕前按着什么的时候。
流川走到他身后，看到屏幕上的图像——www.micchi14.net+ v6 T4 u) u0 z% I
“……”
三井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捂着嘴就怕自己笑得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居然能想到让流川拍大头贴，他真的是天才吧？！多印几份，回去以后发给篮球队的人，还可以卖给流川枫亲卫队……
屏幕上的流川，原本狭长的眼睛被怪异的美瞳不自然地撑大，尖下巴被削得更尖，脸上还有红晕。三井摁着按键给他添了兔耳朵头饰和花哨的闪光桃心背景……: X5 s. M5 \8 W- x* V
流川站在三井背后，身上的怨气几乎具象化。三井赶紧眼疾手快地按下打印，背过身护着打印口对流川说：“已经打印了！”
意思便是覆水难收了。/ O, S' n( e* i% h( V, X8 [5 [/ X
机器传来嗡嗡的打印声。流川沉默了一下，道：“前辈也要拍。”. f' k/ p4 r% s# t* e% R
“不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R: e; u, c* Y3 O% u
“拍。”) J6 ~7 G( S' D$ q
“不拍！我有什么好拍的，你的照片才有人要。”
这下流川知道三井居然还想把照片拿去发给别人了。  J% d' Y0 @$ i8 D) X  k+ T2 ?5 x
趁着三井转身把照片从打印口撕开时，流川揽住他的腰往机器里拖。
“喂、喂！干什么！？”三井被吓到，又想生气又想笑。他扒着机器叫流川的名字求饶，却反而把整台机器拖得发出巨响，刹那间，一整个大厅的人都看向他们。& f0 z1 M! b7 v0 \. C  \, S
三井臊得连忙放手，于是瞬间被流川拖进了门帘里。www.micchi14.net$ m6 P( S4 K2 v, k4 l# A' V
两个一米八多的男孩子把门帘里的空间挤得万分逼仄，稍微动弹就会碰到对方，三井都快喘不过气了。不知流川按了什么，屏幕上显现出“开始拍照！”的字样，之后便是3、2、1的倒数。
这时候三井也知道挣扎无用。他拿着照片的那只手不耐地拍了流川几下：“还不快放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V* b# a" z: x4 S* i, f4 Y
流川却不懂三井这句话是妥协的意思，以为他还要反抗，于是伸手按上三井的后脑，吻住他。
“………………”

流川学会了。
想让前辈听话就亲他。只要亲一下，前辈就会变软。不会吵嚷，不会反抗，也不会骂他笨，只会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变红。
“咔嚓。”/ v' Z7 R1 k, w5 ]& B4 N
“咔嚓。”- }0 G# o2 O$ B+ v. h
“咔嚓。”
相机一共拍了三下。2 |' r$ S% c0 P* |' K2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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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D; r! w* Q+ s8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l" p- o/ E4 c" S- _
* x' L3 f% G/ }9 A. ^/ \
62 o  d8 `, _8 p3 z

三井想用流川单人的照片跟流川换后拍的……双人照。) ?9 I( ]2 }! d
流川却不愿意。流川两张都想要。
“要你个头，我怎么可能让你留那……那种照片！”
“那就不换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L# B6 r' n0 F
反正仔细想想，那种丑照就算流传出去了对流川也没什么影响。要是能因此减少几个烦人的女粉丝也好。反而是后拍的那张照片，流川想留下那张前辈被吓得跟鹌鹑似的照片。
电车向前行驶。冬日暖阳被窗外飞驰而过的枯树切割成投射在车厢内的块块光斑。在车体轻微的晃动中，三井试图抢过流川手中的照片，反倒被流川稍稍靠近的动作惊得连忙闭眼退开，有如惊弓之鸟。5 q+ d# Z: Y" G' }5 w1 N& K
他生怕流川又莫名其妙亲他。
过了一会儿，三井试探性睁眼。眼前是流川平静的乌黑眼眸，眸子里的光点随着车厢的晃动而晃动。
流川当着三井的面，拉开外套的拉链，把那张照片正面朝上放进自己的衣服里，拉起拉链。而后，在座位上窝起身子，准备睡觉了。
“……”2 ?# o; Z# G0 ~# b% H6 T5 ~
三井要气疯了。这小子怎么这么欠揍！
4 ?- f6 }! h- X/ U" J: u0 G
列车正在驶向神奈川，这场意外的二人旅行很快就会结束，这样奇怪的旅行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然而没有人因此惋惜。三井还在气急败坏地满脑子盘算如何把照片偷回来，而流川已经渐入梦乡——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H$ e" [' f; Y% s$ ]( I' e
在流川的梦里，他有照片和“亲吻”的绝招，他可以让前辈做任何事……& w2 k. v$ t  N" [# R5 N! i
他很快就能“打败”前辈了。www.micchi14.net" Y: ^' L+ a( t4 u' ^
' t# |  i; S8 Z( I; `! m
fin.www.micchi14.net2 c- F6 V0 v4 x$ G. D# E+ ~

本帖最后由 a24244 于 2022-1-13 00:3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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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飞霜

霜霜子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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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操收割机

菜花出众牧三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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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中小发表于 2022-1-12 23:55 只看该作者

哎呀~好看！
咪酱这种有话不好好说又总是原发性敏感的脾气真是太原著向了，小流川的不是不懂只是嫌麻烦（偶尔）真正遇到问题时会直球解决的性格感觉得到了升华（。4 D% y$ O9 I5 t& r9 D/ @% W
看到三年级惆怅青春日薄西山而一年级正前途无可限量的思绪时略微囧了一下下，奇怪的旅行无迹可循以后也不会有第二次，虽然当事人不惋惜，我还是不可免俗地有了一点看到好看电影滚动演职员表时的伤感~

十五年前似梦游，曾将诗句结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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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地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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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中小发表于 2022-1-16 12:28 只看该作者

好可爱的三井，好可爱的流川啊，别别扭扭又很单纯。期待楼楼更多的创作，让三三在文中一直快乐、开心、幸福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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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土吃空氣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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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中小发表于 2022-2-21 00:33 只看该作者

好喜歡！他們太好了QAQ(感動哭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w. Y9 u& Q& D) l8 u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N% m: E0 ~4 P5 \3 H) ?" x
彆扭而淡淡的感情讓人好溫暖！關於景點的敘述也很讓人嚮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B* e M1 L' h% W8 H: m
特別喜歡流川本來說要離開，卻又改變心意回頭找學長的片段，心都暖起來了！
( L% ^6 R- {3 Y9 s/ X o5 ^
總之獻上滿滿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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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咪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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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大中小发表于 2022-3-19 01:11 只看该作者

好甜啊！！！www.micchi14.net. n# R; _; A$ k+ b; E
( J! T) ^! R- i& H; k
流川君以后请多使用此法打败三井前辈吧！！！
4 e+ {- u1 r; [/ Y: p( q
让他从暴躁口是心非的学长变成听话的软乎乎的三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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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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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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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大中小发表于 2022-3-30 00:42 只看该作者

特别喜欢文里的几段景物描写。

引用:

窗外是一片低矮的楼群，和楼群后流动的山峦。空气是透明的，光秃的行道树呈现出纯粹的驼色，往窗内投入纷乱模糊的浅影。三井低着头，头顶翘起的碎发在这样的光线下泛出些微红意。

1 m* F3 M1 d& m) |4 y* H5 o& r
因为这是从卢卡瓦视角呈现的景象，就好像镜子一样能帮助读取到当事人的一点小心思。也许在阿米巴木知木觉的潜意识里，已经对对面那个头顶翘起碎发的家伙萌生出懵懂却与众不同的暖意。( y- K5 f- a8 I5 n

引用:

自行车的车轮投下一圈圈转动的影子，在林荫枝杈间穿梭。鸟儿自高高的白桦树顶连声啁啾。

9 I& a, [* z! V% J3 K1 r, ]
百万配乐，这里必须上一段黄梅戏！“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跟上一段的头顶碎发呼应了有木有！以及后边“两个一米八多的男孩子”凑一块儿蹲池边看鸭子必须踩点“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有木有！！！

引用:

说着把流川压在臂弯里，一边吸鼻涕一边要把他拖回屋。流川半反抗又不反抗的，不知所措，憋得脸红。耳朵里戴着的耳机被挤掉，挂在胸前晃荡，模糊的英文歌声漏进夜里。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M+ W S1 B1 n# [
说好是景物描写的，但是霸总前辈和半推半就卢卡瓦太美味了（吸溜吸溜）忍不住一并截图。“模糊的英文歌声漏进夜里”此情此景这个“漏”字真是用得绝妙，宛如不见人像的电影镜头里特写的纤细脚踝和渐渐滑落的白色长裙（我在说什么？）总之很有腔调（英文歌）的留白，适合遐想啧啧啧～: H$ C2 S: f+ D& {# c* R4 ?4 j+ {" Y
& x* }, t1 N9 u5 g3 ]% h B

引用:

三井穿的外套有白色的毛领，流川看着他背过身，那白毛被入站口的疾风吹得急促摇摆。但那都及不上毛领之上、三井凌乱的短发有趣……那横七竖八的棕色短发透出一股低落的情绪。

前辈的头发丝都是与众不同的是不是卢卡瓦？不然你怎么那么爱盯着人头顶看呢？傻孩子还愣着干嘛赶紧追吖！难得的二人世界还不晓得珍惜，等回到帅哥密集各种竹马天降拉郎腥风血雨的镰仓-藤泽，前辈就跟煮熟的鸭子一齐飞啦！到时候机车小绵羊排队候载，人家还要什么自行车！www.micchi14.net* b+ `0 {& g5 r, e$ V- m

引用:

浴室里的热气还未散去，蒙着朦胧白雾的镜子照不清人影。皮肤上黏着的潮湿感让三井有点毛，提醒他流川刚刚才在这里洗过澡。

www.micchi14.net! h, e" e0 T" s- j9 m) g& j) ?
情节方面也是可圈可点。比赛投雪球那段穿插传球的联想，非常惊艳巧妙的设计！和小孩子比挠痒痒呼应踩线事件，加宫城电话转播三回目排比句式吐槽卢卡瓦似乎也是漫画原文。然后，憋了半天的“前辈让我和你说，好好休息早日康复”以及临交接的一句“球衣用的洗衣粉味道很好”，就突然一个外形木知木觉内心澄澈质朴的年下生立了起来。8 y1 O2 n" B6 V, D! Z2 u
www.micchi14.net( x" G" @7 K% C5 k X4 _3 {

引用:

在任何一场1on1中，流川都没能赢。他想，如果他能打败前辈的话，前辈是不是就会乖乖听他的话了。" Z5 z3 W8 ?, O m
乖乖听他的话，再也不口是心非。感到寂寞的时候就说寂寞，不高兴的时候就说不高兴，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不会拿辈分压他，也不会再说他笨。这样不再复杂难懂的前辈想必会更可爱一些。www.micchi14.net" V) N. ?; x' I8 L: m" i1 K3 a3 n& I
好想打败前辈。流川这么想。

这段好绝！绝到我没有能力点评。正想着“不能点评我就给卢卡瓦出个主意吧，1 on 1赢不了的话不如考虑一下1 on 0好了”的时候看到这孩子果然天选之人，无师自通！

引用:

想让前辈听话就亲他。只要亲一下，前辈就会变软。不会吵嚷，不会反抗，也不会骂他笨，只会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变红。

( u1 A# P9 H, q9 j- u6 q
呜呜呜年下真香后生可畏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静静心心享受看文一边拿手机码字话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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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rdbath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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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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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大中小发表于 2022-3-31 01:3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7# 的帖子

1 on 0 笑得我………………

感谢这么认真的评论>3<！！！这种“话痨”看得我好满足啊hhh好像实时弹幕^^ 虽然因为写完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其实有点不太记得自己当初写的时候在想啥（。）不过还是能感觉到自己想表达的都传达出去了，开心!!- \6 M" E9 w9 N
不得不说你看得好细啊，尤其是对应原著的情节那一段……这篇文我是按尽量接近原著的要求写的，所以确实有非常多地方是呼应漫画的，传球那一段论述，如果不是平常对原著中流三有交集的地方多有注意的话，应该很难看得出来这是讲的哪段原著情节吧hh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7 ^8 R3 S* A5 f0 y" v2 u
然后还有流川说的那句“球衣用的洗衣粉味道很好”，我自己也是很喜欢这里……这句话是塑造流川人物形象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笔，想表达很多东西，不过算了我屁话好多（x）不说了 h) c8 U1 L0 c4 G( }7 m, e" W i1 G
最后还是再次感谢评论!!很荣幸能让你有不错的阅读体验哈哈

本帖最后由 a24244 于 2022-3-31 10:0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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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雪

后援团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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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大中小发表于 2022-5-2 23:02 只看该作者

流川你超会呀！. R$ t4 E; Q% j U! Q$ S& p7 `

这篇三井学长好可爱，会撒娇又会哄骗，真的像只聪明的猫: v. k5 G: R6 s0 b

流川真的很直球，亲就完事了，马上就能得到学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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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后援团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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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大中小发表于 2022-5-19 23:10 只看该作者

边看边脑补画面感觉性格好还原三三好可爱总是口是心非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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