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之男汉化组出品】【长三】『日暮之邻』(短篇完结)
作者:dot$ O/ b& v9 x2 z) o8 p8 b; I
出处:同人本《煩悩コロシア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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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男汉化组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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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c+ i6 V ? b1 y* B5 `3 c'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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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之邻- E. P9 {3 M8 G" V7 T; H' k. h
4 C* }$ u; g P; E$ Pwww.micchi14.netby:dot
4 i0 @6 L( a( F) y& {9 F翻译:深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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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5 M, S0 z" y“六点五十”8 S& t# Y' e" P
低声读出左手表盘上显示的数字,对方也没有反应。0 m0 f/ v1 h& P6 {" o
十分钟一班的有轨电车,每次路过公园传来阵阵低鸣时,都忍不住再确认一遍时间。已经是第三次了。长谷川轻轻叹了口气。www.micchi14.net+ H3 [0 a) `* s+ d
落日的余晖反射着西边的天空,散发出暗淡的光芒。靠在肩头的茶色碎发撩着下巴,痒痒的。不经意地看着那张略显稚气的睡脸,仿佛与不复存在的昔日面容突然重叠,顿时有点心慌意乱。- t* h" F' V, b$ B
呼啸而过的电车灯光照亮了幽静的公园。吵闹的夏日虫鸣一刹那间偃旗息鼓。* P1 v- x% c5 Y8 S7 \7 K! D
“七点零五”& [6 f' O; z9 j$ _; v5 h$ `
比刚才更大声地念出来,宣告现在的时刻。希望他能醒过来,但偏偏就是不忍心伸出手去摇醒他。右臂早已麻木,指尖根本无法动弹。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右边的贴合处已经大汗淋漓,从直接触碰到的手肘处传来炽烈的热度。4 E; c# ~3 l6 _# Y8 a) _
身旁的人心安理得地熟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想要拨开他由于出汗贴在前额的头发,手举到半空又放下,故作掩饰般地转了转腕上的表盘。5 L6 o& T% D/ U% C* k
七点十五——这次就变成了喃喃自语。- `' J5 J# g/ A4 Q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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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完毕,走出店门的长谷川,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一年前的夏天。走在面前不远处的那个身影,肯定是三井。不同的是他剪短了头发,身边也没有那帮凶神恶煞的不良团伙。斜挂在半空的太阳、蒸腾着热气的柏油路面,全都和那天一样。
" o- m' q( ?6 k!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刚想出声叫他的名字,那天发生的事情在脑中一闪而过。两个月前才刚刚对战过,他总该不会不记得自己的长相。但是名字不一定记得住吧,想起当时的情景,迟迟不敢开口。) R+ Y1 t% o) r( \) O4 R
决定绕远路折回,长谷川转身往反方向走去。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差点踉跄着摔倒。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2 g% V: A+ H9 r$ E4 B- @
“果然是你”
5 t: h# Y7 m% Z+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面对快步跑到身前,高兴得看着自己的三井,长谷川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9 C, o" l0 X( I5 C/ W9 j“是长谷川对吧,你太显眼了。”8 P P% B- c9 g m+ B* l h, z
说完还踮起脚尖,问了声“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q% G2 `7 h. d4 l
长谷川心想,显眼的是你吧,但忍住没说出口。好半天才回答“一点点”,三井不服气地咂了下嘴(做这种动作都不惹人讨厌也是种才能),看了眼长谷川手中的塑料袋。
. u3 [) ` m1 ]% Z' b7 i“你东西买完啦?”
h2 p7 X' v1 P1 ~" ]" h*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扬起装着袜子和篮球杂志的手提袋,长谷川点点头。三井立刻表示“那正好,轮到你陪我逛了”,就自顾自地爬上台阶,走进了长谷川刚刚出来的那家体育用品店。www.micchi14.net7 K3 B" O3 Y- A" w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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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阳的人为什么全都穿Asics?”9 t' F- e* ^1 A* f( t
一边物色着鞋架上五颜六色的篮球鞋,三井忙不迭地发问了。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这个意外的问题,他又抢着回答道:“果然是藤真的喜好吧?肯定没错,感觉像他的风格。”然后一副被自己说服的样子。
9 V. O N& N- w, ?)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不是也喜欢吗?”6 j% i# C1 S5 t' V3 g
好不容易插上话,长谷川从货架最上层取下一双球鞋递给三井。
0 Q6 |5 E4 \7 O; C: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没错,国中的时候都爱追求名牌嘛。”三井接过去,用手指按了按内侧的气垫。
5 ~' D% a1 i.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刚想说“我也是”,三井就又开始一脸认真地问是不是应该换个牌子。长谷川错过了表态的时机,只好默不作声。+ U' r; `. H3 K. }
“这个太帅啦,简直都不像是Asics啊。”7 _: `9 m: _* X) }* f2 [7 H7 \' O4 |/ Y. ]
三井凝视着手中白底蓝边的球鞋,由衷地发出赞扬的叹息。仔细一端详,还真是和以往朴素实用、毫不夸饰的Asics系列产品不同,设计非常新潮时髦。长谷川于是问道:“那你刚才一直那么认真都在看些什么呀?”三井赶紧撅着嘴抗议说自己买东西才不会只看外形。www.micchi14.net0 m, \7 J2 v; k6 O: [
+ G7 M) X) W0 P3 X8 Q9 X三井好像非常喜欢那双限量版球鞋,他花了一些时间挑选试穿其他品牌,最终还是决定买刚才的Asics。他把46码的鞋盒递给好脾气的小胡子店长,又跑去袜子和服装的柜台转了一圈,最后手里拿着和长谷川一样的篮球杂志跑到收银台结账。. u/ i, f, B9 J/ i' j
“接下来有安排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i& w& c4 @# B* o5 Z+ u& L
听到长谷川回答说要回家遛狗,三井提议“那正好一起再玩会儿”。/ `# n2 F, P7 R9 k, t! c! \. l
“全国大赛结束后,也就今天可以休息下,可是那帮家伙都累瘫了,谁也不肯跟我出来。”
; [6 R6 z+ K2 |1 B' E小声抱怨着,摇摇晃晃地走在炙热的路面上,那身影依稀像是去年夏天看到的三井。忽然感到有些困惑:三井原本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吗?那天在街头偶遇的三井,和自己记忆中的三井判若两人,让长谷川惊异不已——一定是因为打篮球时的三井太完美了。
, ^( ]6 a3 a; K! y' z# d+ \5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想到这里,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下来,这才有心思打量小路上的风景,放慢脚步去配合三井的速度。
& a# D9 J" r ?( ~7 B# H6 Z长谷川不知道目的地,他只见周围的人影渐渐稀疏。三井在冷清的酒馆门前停步,从自动贩卖机里取出两罐果实酒,放进装着篮球鞋的购物袋,又朝着车站的反方向走了起来。沿着狭窄的小道,转了好几个弯,眼前的视野终于豁然开朗。树丛的缝隙间可以看到被夕阳照射的昏暗的小公园。" I( f: a1 R8 ~0 O9 W+ }
“这里看起来像秘密基地吧?”www.micchi14.net/ c4 Y0 F% {0 u. X1 |, x
三井转过头来得意地笑了。铁链被缠绕起来的秋千挂着“停止使用”的牌子,他在积满了灰尘的小长椅上坐好,直直地伸长了双腿。隐藏在树丛里的公园,确实像小时候偷偷憧憬过的秘密基地,让长谷川感到一种莫名的快乐,他无言地轻靠在三井坐的长椅边上。手肘部位感到一阵凉意,转过身去,原来是刚才买的银色易拉罐,从被拉开的瓶口冒出透明的气泡。' {" V C3 X- P
“我不喝…
- ]/ ]" S9 N! p, u“至少也碰个杯吧”
r2 G" ^: _- k: Q5 U5 u/ n不由分说地把酒塞给长谷川,三井说道:“总之,辛苦了”,然后大咧咧地笑了。www.micchi14.net5 v) U/ h. h: V9 j) D [6 ]
酒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三井喝完一口大大地喘了口气。长谷川觉得发生的一切太没有真实感,却也有样学样地把变得有些温热的酒喝了下去。甜甜的柠檬味道,让干渴的喉咙无比清爽舒畅。* u- q5 ~6 \( w- ?( K/ t$ k
“翔阳今天休息?”) H8 k- t! U5 H. e5 [
“不是,练习到下午三点才结束的,所以我就先回趟家。”0 Z) d9 Z6 k3 Z
看着穿T恤和牛仔裤的长谷川,三井又问“你家住得很近咯”。7 i6 J/ Q) X3 e( n9 |: B; o
“湘北呢?”
4 b4 I0 U7 ]- O; O8 B“昨天才刚回来,今天当然休息。”www.micchi14.net2 ]% y1 P( s2 z9 _
这样啊,长谷川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又陷入了沉默。
: f0 k4 d. K* U" nwww.micchi14.net“真遗憾呢”' O( {/ N2 r/ E! e. C* a4 s
一说完长谷川就后悔了,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三井毫不在意地“啊”了一声,目光直视着前方,又像是在自我鼓舞地说:“是啊,不过还有冬选赛呢。”
" y( A t. C5 w0 b; S“你要留在队里吗?”
1 ?$ ?, {5 a; y5 b$ v三井挑着眉,耸耸肩膀说:“你这家伙,要是退役我怎么可能买这么贵的篮球鞋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_, g% B9 m+ b% y; ?
“翔阳的人都会留下来吧?”
4 m9 ~8 m$ @8 b8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见长谷川点头,三井望着天,一脸羡慕地说“真好”。
& Y; Q% d$ g8 f; J& v“湘北就我一个人留队。”
7 Y5 f5 |- S$ a“赤木推荐升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e! o9 E- F% c7 w# |7 N/ W
三井绷着脸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说那个最终还是泡汤了。www.micchi14.net( w" N" S, N/ [' }6 {/ G- J9 C- s! D7 P
长谷川尴尬地不再说话,三井故作轻松地甩动着挂在脚上的凉鞋,笑着说:“我因为之前都不怎么去学校,冬天要是拿不到推荐肯定就要失学了。”4 f; s7 J3 |/ v$ R$ D- g
“所以啦,冬季预选赛的时候可能会和你们碰头。”
8 w' _" {4 R7 C8 @$ fwww.micchi14.net掩映在树木阴影中的JR电车疾驰在铁轨上的独特节奏在公园中回响。已经停用的秋千,和唯一可供玩耍的滑梯的影子向东边绵长地铺开,漆黑的夜幕爬上了三井的膝头。在沉默不语之间,太阳滑下地平线,从海边吹来了清凉的微风。
+ k3 v- ~- ` h- i5 M“后来我有好好调查哦”
/ D9 O( ]( Z$ Y, ]“诶?”+ j3 I/ h. M R e7 y0 M
“梅泽中学的4号”; k$ G* ], {' ?
长谷川大吃一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井的脸。0 h- K6 u$ A* u6 f6 r0 U
“我把初中的比赛计分表找出来了,你是中锋对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b1 A3 Y, S5 M5 M
“那种东西居然还留着,又不是决赛的说…”& }7 B6 t; o9 e) T! o5 |: ~. P1 Z
看着一脸感叹的长谷川,三井挠着头支支吾吾地小声说:“对不起”。
. @* @$ _) ^0 X“什么意思?”
# ~& k/ a% f+ Z+ a. e# j“啊,就是我觉得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那一次,还有前不久也是。”: l+ `1 U8 z7 X; f
大脑瞬间短路,然后长谷川忍不住笑了出来。
4 L+ b/ {% v4 J- f6 a1 p/ o2 ]4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笑什么啊,我在道歉的说!”
7 L# [. k# A7 R1 I& P红着脸大口喝光了酒的三井的样子太奇怪,长谷川笑得更大声了。
+ w4 R* C" `: S7 s3 L) T+ P“真没想到你会跟我道歉”) W/ J) H7 h. H4 Y# ~
三井确实是一片真心诚意,其实他都忘了自己生气怒骂长谷川时的不择言辞。, J2 S# R2 y& R5 t5 \3 Q
“我又不是只会骂人的笨蛋。”
Z' j l3 i3 _7 c1 O: u8 i好不容易止住笑,说了声“对不起”,三井挥挥手说没事,把手里的空罐和长谷川只喝过一口的酒罐换了过来。他用手肘靠在长椅背上,仰视着天空一口一口地喝起酒来。长谷川用指腹擦掉铝罐表面上的水滴,一伸手投了出去。银色圆柱体划出漂亮的抛物线,掉入躲在树荫的垃圾箱里,响起“哐当”的单调声响。www.micchi14.net/ j. H* D$ z' X
( {) ~* Q. f, K“你没事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G* P9 P/ e0 @& e
三井低着头不着边际地闲聊着,耳朵有点红,深邃的双眼皮也耷拉了下来。www.micchi14.net/ N. q' ]6 i9 t [3 c! L4 w
看着昏昏欲睡的三井,长谷川想说“我们差不多回去吧”,却迟疑着没有开口。如果是在同一个学校,兴许还会再次经历这样的时光,总有一天能够自由地说出心中所想。可是在自己和三井之间,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时间了吧。
6 E/ _5 }. v9 Iwww.micchi14.net滑梯细长的暗影把两人吞噬,被枝繁叶茂的树木切割的天空,露出昼夜交替的境界线的颜色。
% ]; U- e. M) M1 Q# _/ c) ~, c远处传来电车行驶的声音。& K+ D- U4 Y3 R5 m+ y
“其实我…”
- i& z5 c) d! @5 m* P! v% H刚要开口,脸颊感觉到轻柔的发梢,肩头也多了一份重量。靠在身上的脑袋半仰着,下巴的线条比起决赛那天看到的更加削瘦。一定是因为刚刚结束的激烈赛事。这样的三井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忍,又不禁有点嫉妒。www.micchi14.net. G8 T" [! U( U2 n$ z c1 `
电车声也没能吵醒三井,他好像睡得更熟了,手掌无力地滑落下来,差一点碰到放在长椅上的长谷川的手背。长谷川慌忙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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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r$ a( Y; C( Y( {“七点二十五”
- t8 e( n5 l) \# {& o1 u& Cwww.micchi14.net从海的那边奔驰而来,绿色的电车灯光照亮了三井的脸,又朝着华灯初上的住宅街驶去。
, ~! F' {0 r* I% ~' b5 X$ W三年前的三井简直就是大家的偶像,拥有出色的容貌、满满的自信和骄傲。连长谷川学校里的好多女生,看到三井都会情不自禁的出声尖叫。7 X- @; E( @$ k! X
长谷川知道的三井寿,任何时候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明星。无论是在比赛中,还是坐在休息区,甚至只是走在路上。他的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没有半分虚张声势和惺惺作态。投完三分后的姿势,向队友下指示的样子,每个动作都得天独厚,只有三井寿才做得到。www.micchi14.net8 b8 C7 K' c$ B* S$ g: `; R9 w; q
现在靠在长谷川肩头沉睡的三井,比起那时成熟了好多,已经具备了成年男子的轮廓,但就像婴孩一样毫无防备。看着他恬静安稳的睡脸,长谷川心想这家伙居然也会有这种表情。
$ y$ C" R0 y0 C干净利落的短发,嘴唇下方的伤疤也比预选赛时淡了很多,都使得这张过分端正的脸看起来更加柔和。
4 R2 l* }; z/ u$ D! q又想起在烟雾缭绕中的三井。
; o# Q6 @0 I: b9 F4 {$ }www.micchi14.net那个时候,如果三井叫了自己的名字,长谷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跑过去带他离开。但是那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三井在长谷川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人回到了篮球队。" j& U* I# c9 @; v7 ?5 b x( ~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三井一直在改变。用尽全力地拼命追赶,觉得终于可以赶上的时候,他又已经走了好远。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多少,而将来又要继续承受多少呢?" j+ S( N8 `3 j% U+ Q6 |
国中最后的大赛前夕,生平第一次买的篮球鞋是白底红边的Asics。那年夏天,神奈川有过这样一个篮球少年,而三井永远不会知道。
! U8 C' {/ x' F0 r+ x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的话语,被路过公园的电车声带走,飘散在风中,只剩下寂静。+ q! w( c3 z7 ~$ b; b# B
紧握的双拳,传来微热指尖的轻轻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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