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三】盛夏的果实 （一发完）
*三井与德男打赌输后，不得不开启一场独自旅行，然后遇到了不懂篮球的深津一成。& ~. a8 ?4 o" [/ F
' @, I- b" x9 e) p' \/ f时钟如果拨回两天前，三井寿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接德男那通电话。
9 t# n% s" t* w4 c/ d暑假在百无聊赖的日常中已经过半，三井的头发长长不少，发尾将将擦到肩膀。他歪在沙发里，风扇呼呼地摇着头，努力在盛夏闷热的空气里多制造一些凉意。略长发丝顺着风黏在汗湿的颈窝里，他扒开一些，也没能驱走心里的烦闷。
: Z+ w+ t, C( H9 Z5 n留长发的原因倒是简单，毕竟现在也算是团体的老大了嘛（不良团体），应该显眼一些，难道要弄成德男他们那种搞笑的飞机头吗？当然不可以。三井这般想着，终于起身去矮柜边拿起了孜孜不倦响着的电话。www.micchi14.net' P5 C2 ~5 J. g( U' B$ h. _
“喂？不要，太热了。”
+ a3 z8 A7 V0 S/ \$ D: o“这有什么意思，说了不去，你们自己去吧。”3 w/ E4 a+ H$ J: y
“唔？好吧……我等下就到。”) Y2 h7 z0 J, Y; S0 v/ o7 j& f
德男这家伙，敢不靠谱的话，非得揍扁他。三井飞快拢了拢头发，换了衣服飞也似的出了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s/ T c7 d% Q2 B
到了德男家，团体老大应有的地位立刻显现，三井被一群人拥簇着领到德男口中绝对有意思的东西面前——竟然是几瓶瓶洋酒，小心翼翼地藏在德男衣柜里。
* } ^8 {5 `- t. `- O: H4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坐在风扇面前，心里有点失望，但既然都来了，而且也是他们好心，自己也不好表现得太没趣。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9 O$ I% V/ A
他不太喜欢酒精，国中时偷偷尝试过啤酒，入口的瞬间就被又苦又辣的味道呛得咳嗽起来，并因此晕晕乎乎了一下午。从此之后三井寿便决定再也不要碰这种无聊的东西。
) i# S, G. J1 m% H$ B1 U- r但眼下不一样，德男献宝似的倒了一点出来，又扔进去几块冰，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底旋转，冰块在液体里融化发出轻微的啵啵声。
% _2 R! b% r3 N$ A8 M“呐，咪酱，这可是成人世界的好东西，来！”
9 x k( b8 t+ [) Z9 X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有点无奈，可毕竟自己是不良团体的大哥，怎么能因为苦而不喝酒呢？这也太不拉风了。为了彰显老大的尊严，三井称得上豪气地夺过那只小小的酒杯，在小弟们崇拜和起哄的欢呼声里一饮而尽。) t/ S' C2 D! a) o; Q
“嗝……”一个长长的酒嗝从胃里跑出来，三井简直有苦说不出。
+ u7 C" P0 E1 Z. v( f- E* u酒精下肚，迷糊上脑，此刻三井眼前已经开始冒小星星了，他勉力分辨着接下来的游戏，稀里糊涂地输掉赌约，莫名其妙就背负了暑期结束前进行一次独自旅行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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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_- g3 V5 A! C7 C& H/ v-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第二天坐在新干线上的三井头痛不已，发誓自己真的再也不要喝酒了，去他的老大，去他的酒精。8 C s: @# Q7 ^! G3 z9 z
那么去哪儿呢？天气这么热，关西是没办法去的，往北走？
/ y" | w4 g0 t& t# ?. L1 g早上起太早，在东京站换乘之后，三井迷迷糊糊地想，就往北去吧，走到哪算哪，叛逆的高中生也不差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旅行了。www.micchi14.net3 v+ P$ W4 x- `/ P/ T d
然后就彻底睡过去。
' u. W$ r" P- _温柔的电子声把他唤醒时，车厢里已经空了大半，三井匆忙跟着人流一同下车。出站后才想起来看时间，竟然走了将近5个小时。
- F" r0 A* l0 n+ z; p广播声这时恰好响起“尊敬的旅客朋友们，您已抵达，秋田县，您已抵达，秋田县。请带好行李，祝您旅途愉快。”! \1 G4 ? s+ r' i9 V
秋田？睡了这么远啊，他挠挠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心猿意马地后悔没戴顶帽子出来。5 K. P$ U2 M: i \) ^# P% v
躲到建筑的阴影里，三井开始在脑海里疯狂搜索关于秋田的蛛丝马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K9 `; _2 h$ ^' c$ f9 o
“唔……”片刻后，他头顶的灯泡蓦地亮起，握拳往掌心一拍，肚子也恰如其时地响起。www.micchi14.net: _1 y* j$ ^( _3 `/ ]/ }9 R8 _
; p7 J5 V, f0 I2 y& f. A) [5 w墨绿的粗布被门帘掀起，流动的空气牵扯得风铃一阵摇晃，三井带着一身汗小跑进店里，被迎面走来的人撞得鼻梁发酸。$ x' H! }1 e( Z3 O$ M- B5 n
“……你不看路的啊！”
# V1 d* ?( ^" h三井捂着鼻子，怒视眼前这不长眼的和尚头，但眼里含着一包泪以及嗡嗡的语气让他凶狠的质问听起来是在没什么威胁。: A: b; B9 G3 h$ T( L
“啊，不好意思……”
9 n" C) J/ x7 K三井被对方捧住脸颊，长发顺滑地往后散开，上扬的姿势让鼻血更顺畅地留了出来。
5 s% u3 T* g7 L" a4 Q: v4 l“呀，你流鼻血了！”; \* ~' Y$ C* A" j, X) l
三井个头不算矮，但眼前这个和尚头比自己还略高一些。对方拉着他往店里深处的杂货间走去，三井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仙人跳，转念又想那不能，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不良，黑吃黑想吃到自己头上能这么容易吗？于是便大喇喇往凳子上一坐，环视起来，颇有一种我才不怕，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意思。9 h; S; o3 A+ l$ g
对方面色平静，指指后边的卫生间就走了。三井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但肯定有让自己洗脸的意思。 Z* \+ K& ^! p# ]; k
洗完脸，虽然鼻血还没止住，但看着不那么惨了，三井满意地点点头。从镜子里看到那人拿着东西朝自己走来，他连忙清清嗓子又板起脸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9 s4 K# w% R# @ B9 @% p
对方面上带些淡淡的歉意，递来一块凉毛巾“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有点急没注意到，你先敷一下吧。”www.micchi14.net& l# M0 n( j7 y# Y3 X
三井愣愣的，接过毛巾敷在鼻梁和眉心处，凉意扑面而来，连同呼呼的风扇，徐徐将他身上的燥热熄灭了。
' B; F& p& {* D: h“深津一成。”5 q8 t U( _( A1 S* O
三井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对方的名字。
; m* M; y3 I% w( ] n/ f" Uwww.micchi14.net切，装酷。
" d1 B/ @- S; S& |# ~2 F, k( r' ywww.micchi14.net“唔，三井寿。”www.micchi14.net+ L8 k( C$ }9 V# ?/ K
深津点点头，拿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深蓝底绣着白色字迹的手帕往他脸上擦拭起来。: d, q- C/ M7 X( J( H: a0 K- `
“鼻血，又流下来了。”他忧心忡忡地说着，平直的眉也跟着蹙起来。www.micchi14.net& l# w7 |! A8 `7 w
三井心想这算什么，我当年街头争霸的时候你这乡巴佬或许还被老师罚站呢。4 o- j# v- d3 v* l0 N' L
膝盖上蓦地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蠕动着，哼哼唧唧的。是只几个月大的小狗，恰巧趴在自己做过手术的膝盖上，软绵绵带着细微毛刺感的舌头好奇地舔着左腿膝盖，隆起的伤疤像一条蛰伏在那里的蚯蚓。
! I# I+ L, n1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心里一阵别扭，拧起眉头就想发作，对方却支着下巴点了点那黄毛小狗，“喵太郎还是小狗，刚从外头跑回来，温差大，会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J. p$ W* B7 T4 z- o2 r* z
小狗不理他，只辛勤地在腿上续窝，小短腿一翻，露出肚皮来，嘴角大张朝他吐舌头，于是三井也不好再说什么。- I4 _1 N& W! s/ I
餐室里数台风扇尽守本职工作，凉爽的风被送往各处。这趟出门没想着会运动，便没带护膝，虽然做完手术也快半年了，可膝盖还是不太习惯受风。眼下被这小东西热烘烘的皮毛拱着，三井舒服得眯起眼，瞬间便忘了要将它教训一番的心思。
) J- z( o( W$ _4 l0 R7 ]& Jwww.micchi14.net不过，什么人会给狗起名叫喵太郎啊？三井悄悄撇了一眼深津，对方眼神沉静，看不出情绪，手指很长，灵巧地叠起那块被血迹染成黑蓝色的手帕。
. V. @$ V" y6 ^! q8 o0 K x这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赔些钱时，深津一成已经干净利落地起身将手帕收进口袋。
8 \% `6 S S, y8 }&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要吃点什么？”6 |, o, t3 n6 k; z7 [3 H- w
“啊？”
- W5 V* K! J& c5 Q0 y9 [- }# C“你来这里，不是想要吃东西的吗？”3 s, K4 _3 _; j4 l' l( w
最终在深津的推荐下，他吃了热乎乎的咖喱乌冬汤面和裹了蛋液煎得金黄的饭团，还被店主阿姨额外赠送了梅子气泡水跟和菓子。4 c1 P, N8 e) M6 Y, Z/ Z; x3 j
一餐用完，鼻血也顺利止住了，告别时深津送三井到门外，顺手递给他一顶墨蓝色的鸭舌帽，“温差大，会晒。”6 a) [. c' h0 j$ r! c; N
三井谢过，心想这人还怪不错的，以后要是有机会在神奈川遇到的话，一定得好好招待他。
. C6 O$ Y1 h) k$ D6 f+ j, U0 @在店里一阵折腾加上饱餐一顿，恰巧避过了暑气最重的时候，此刻阳光轻柔的拢在身上，微微蒸出一层汗来，他一边把玩帽子，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0 h {! N- N. O/ X0 N* ]4 Y
突然间福至心灵，深津一成这个家伙，刚刚说谁是小狗呢？. m+ r8 {, ~ _8 ` u3 _
6 U$ v: T: i p- G, M2 Z( b头发被扎成一束乖顺地从帽子后边溢出来，三井身心舒畅，漫步过城市，来到开阔的田地。相比神奈川，秋田人口不算多，时值八月，空气里也泛着一丝麦子和稻谷的香气。
& M8 e( C" p# a6 |1 k' t! {7 g三井长得乖巧，走在乡下很是受老人们的喜爱。先是被在田里做农活的老伯塞了刚摘的苹果和一大把蓝莓，替一位大婶运了两趟麦子后手里又多了一兜饱满的玉米棒。
/ m- c& ^8 x& x" [8 S9 M% _/ lwww.micchi14.net他累得满脸是汗，狠狠啃了一口苹果解渴，清甜的汁液还未来得及完全吞咽下去，手中的苹果就被身后突然袭来的重力撞飞出去。
, x$ h0 C. m' L三井看着摔在地上的几瓣苹果，越发觉得嘴里剩下的那一点香气浓郁，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眉眼一掀便开始发威，“喂，怎么看路的？找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 g9 `* A1 X8 z% _6 e- @9 N( o
带着蓝色丑鱼帽子的小女孩从田埂里怯怯地冒出头，帽子上玩偶下垂的嘴角让她看上去格外惨兮兮，平直的眉此刻小心翼翼地往下耷拉，咿咿呀呀看向身后，“阿成，这个哥哥好凶喔……”
& q" i# t( r5 U圆而湿润的眼珠不断眨巴着看向三井及田埂里的人，三井只好憋住剩下的垃圾话。
5 n4 e% r* b0 L5 E' E于是同样戴着丑鱼帽子的另一个人也探出头来，隔着几垄稻谷，在铺天盖地的蝉鸣声中与三井无声对望。
/ B a6 P) R+ H- I% S$ K7 m同小女孩相似的眉眼，沉静地注视着三井，赫然是深津一成。www.micchi14.net) z4 e0 |4 b6 ]2 A4 V2 E+ m7 u2 l; F
丑鱼帽子是搞笑的，一对外貌相似的兄妹同时戴上，搞笑效果是翻倍的。但三井又一次，在他静谧的注视中感到了凉爽与平静。这很奇怪，他挠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o/ p% o" h* x: F
“不怕，他是哥哥的朋友。”深津拍拍女孩头上的帽子，示意她给三井递瓶水。+ M; P. U+ H* u" B; n% S4 A' F. I2 d
于是小女孩哒哒跑向三井，把水塞给他，拉着他的指节晃起来，拉长了音节慢慢说：“噢，你是阿成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啦。”9 i' d- V d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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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津放下手里的农具，抱起小女孩，三人朝不远处的树荫走去。
. ~* G, ]- |. P1 d三井尴尬得扭头想跑，身为老大的自尊心不断谴责他，无端把火撒到小孩子头上，这怎么行呢三井寿？) O! i+ s3 m: l& S; ~9 X: P
深津看他面色苦闷喃喃自语，便掏出一只更大更红的苹果，“喏，比刚刚那个甜。”
# X, J& u6 V7 U( E% _4 J# l0 `三井对着苹果发呆，“你怎么知道？”
( c. i4 a2 d: ^“因为是妹妹出门前挑的。”2 O7 x! z0 O0 Q* R6 D
三井不出声，将苹果捧在鼻尖嗅了嗅。2 m4 x G$ E6 V k5 {" K5 ^
“那里，是怎么回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T+ U, j5 a7 I( \1 j5 X+ [
三井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自己膝盖。少见的，他没有感到愤怒。
7 P9 C3 x9 B# T a9 }% Z6 W. B或许是身处异乡，千里之外，他也不知道该将那些愤懑迁怒到谁身上，或许是因为坐在身边的人看起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或许是他拥有一双漆黑的，仿佛能保守一切秘密的眼睛。www.micchi14.net5 J, u9 p" L' k" B0 @3 C0 c
遥远的风把树叶吹动，交织的阴影与光斑在二人脸上不断变幻，三井不时嗅着那颗红润的苹果，试图捋清那些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难以启齿的过往并试着将它们讲述给一个无关的人。
$ P7 [3 E) a% ~/ O9 [“咳，我有个朋友……他喜欢篮球，非常非常喜欢，当然他也打得很好，梦想是带领球队制霸全国，他还有一位很崇拜的教练，对方曾在他陷入迷茫时给过他信心与希望。
1 l6 S" A) P+ o他为了篮球，怎么样都可以，或许连死都不怕。
Y) k3 V- a- {- p只是或许他现在又走得迷茫了……”4 m+ b/ c! x, e1 b4 q1 P
狰狞的伤疤像一张编织紧密的网，死死嵌在三井皮肉里，他不敢动，不敢回头望，不敢向前看。
2 \3 P7 q, F" i+ M& I1 x3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有风吹来，麦穗们摆动身体，发出轻微的声音，作物成熟的香气也时隐时现。0 H# `; R0 B+ z+ F" }
三井摘掉帽子，头发跟着散开，他在初秋温和的风里极力舒展身躯。
, Z" j: o/ H0 ]9 i% Mwww.micchi14.net这里远离海岸，没有熟悉的海潮声，但蝉鸣，麦香，树叶抚动脸庞的触感，小孩子隐约的嬉闹声，太阳照在眼皮上微微发热，以及让他毫无负担的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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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睁开眼，换上一副松快的语调，“哎呀怎么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应该不懂篮球吧？不过你的身高应该也挺合适打篮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o8 Y+ y: D2 I1 L
话题到此截住，目光再次挪到腿上，“我这个嘛，就是意外摔伤的。”$ w" v; \& x; Q4 C# E
深津不置可否，他拿过苹果，咔嚓一下掰成两半，一半送到三井嘴边，另一半自己吃起来。# k( R/ S+ |# @: V
“苹果超甜的咧，尝尝看。”
( v4 y. E6 F& i* H% e) x除了父母，没有人这样亲昵地把食物送到自己嘴边过，他接来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8 D7 h7 Y v' @' n c8 u$ T$ p! K. ^“啊，果然，超甜的！”顿了顿，三井转头，神色疑惑，“咧？”
8 G% g8 \* U* s6 m: ?$ P0 `www.micchi14.net二人相视片刻，三井略不自在，偏头看向远处的云层，因太阳在其后盛放而溢出一层金红色的边。他抿起嘴角，终于露出一点开怀的笑。
5 v1 k/ m' X8 f: ^ d; c1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深津则在三井浅褐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 y- B4 n e3 Y5 m4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只是一个瞬间，他看到自己脸上竟是一个称得上温柔而专注的笑容。
$ r [" w: |& \6 @/ x# i" z, Y$ Zwww.micchi14.net他觉得有些陌生，但似乎并不讨厌自己脸上出现这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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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三井收获了一顶帽子——是深蓝色的，蛮好看；一兜玉米棒，一大捧蓝莓；一袋红彤彤的苹果——深津送的；以及一大一小两位头戴丑鱼帽子的人类——深津和他妹妹。' S4 @2 Z$ X4 l
月台上，三井怀里抱满了东西，只能蹲下用额头蹭蹭小女孩的额发。
- M& _3 k- T( E! q$ d' Q. {8 g4 l% hwww.micchi14.net“哥哥，再见喔！”
# O: ? [2 @! o& B, U; R“再见啦，小朋友。”
' \6 C* W' j: a0 {) U9 ?$ V2 E深津则照旧酷酷的，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牵着妹妹。& M( v, S& O: {- h0 r; c4 y
“再见啦深津，今天多谢你关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h* }& k1 i1 j4 r8 w2 P( O' F/ i7 l
青春期的男孩子，表达起感谢来大多都觉得羞赧，三井盯着怀里的苹果，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5 U# A0 f/ U+ i1 ?2 m1 ]8 Y1 m“客气咧，回去帮我转告你朋友，那么喜欢的话，不如再尝试看看咧。”www.micchi14.net6 ?- m# j9 d% Y* G( `& H
三井好像终于研究明白了苹果的构造，目光灼灼地看向深津，“我想他会的，深津，谢谢你。”
/ h0 v, j. w% r; l;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电车缓缓滑进月台，他转身步入车厢，身后传来小女孩拉长的音调，“哥哥——我们一定一定要再见啊！”www.micchi14.net4 T5 R+ a& d( l+ M* N* s
他回以同样悠长响亮的答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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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
/ n- I& R+ }* j r+ }比赛开始前，两队集合握手。5 g$ f/ D" S$ u% x# `. O' u
身穿白色队服的队长负手站在中间，两道眉毛平直而舒展，经过三井时，沉静的眼神里泛起笑意。, w" r9 G# n- h/ n e: _% e n
“又见面咧，三井同学。”www.micchi14.net' ]0 T% t, @$ Q# B
三井没由来得感到一阵被欺骗的恼怒和一些他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奋与窃喜。
' E/ C. h( q& D“嘿，现在我比你高了。”
0 E0 `* @ Q5 a5 g' y“对，恭喜你，那么我们场上见分晓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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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夏天，三井在秋田无意种下的因，次年，在广岛，缓缓开出一朵白色小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