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牛皮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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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溯三井寿吹牛皮的神功,恐怕要一直狂奔到幼稚园期间。年幼的三井寿已经神功无敌,舌灿莲花。所以昨晚对着福田一顿狂吹什么篮球健将东京大学,三井连耳根都没红。但是今天一早面对着发下来的成绩单,三井终于耳根发红了——那是气的。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明明应该是63分的成绩,小池老师怎么给了59分。www.micchi14.net' Z' Z4 `0 x0 w$ |: B: r- {
. B7 S/ ~! S6 c; u59分=不及格=差等生军团=考不上大学=美容美发学校=发廊小弟=…… x( n. d! U/ p' L0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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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无法再继续推导这个等式了。华丽的自尊心敦促自己一定要讨个说法。
8 F; R' N& @# t7 _5 uwww.micchi14.net在办公室里遇到已经退部而不再有交集的赤木刚宪。赤木在请教问题。
3 p6 q# C. y$ A. T假模假样的优等生。三井在鼻孔里做出一个震天响的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g4 z: Q5 s2 ^3 Y; f
不知道为什么,从高一就开始看赤木不顺眼,即使在一起打过那么多场热血沸腾的比赛,场外看见赤木还是一样的不顺眼。三井从来没想过把这个问题归结为自己的小肚鸡肠,而是归结为从小就对除人之外的灵长类动物没有好感。8 I6 {/ q2 w7 F# w9 h1 R- _
5 v' f: Q6 [8 s1 q/ r( z, E小池老师宣布,三井寿同学的59分完全是咎由自取,因为他昨天旷了一天课,篮球队的宫城队长也来告过状,无故缺勤。所以从操行等第中扣掉分数。1 w3 w( g6 ^ y4 q! ]% P/ e/ w( i
一瞬间三井寿鼓起眼睛很想破口大骂,恢复他湘北恶霸的本性。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点泄气,蔫蔫地拿着成绩单没说什么就走出办公室。脑海里浮现出铁男和美智子紧握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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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H/ @. p% f$ i. Q“三井寿。”赤木叫住他。
. X& v/ `2 E8 `' Owww.micchi14.net 沉默了一会儿。
4 e5 T. l3 r+ e“篮球部一切都好吧?”www.micchi14.net8 y1 P+ \# s( b; T7 P
“既然那么挂念我们,干嘛要退部呢,优等生?”三井露出讥诮的笑容。
- I) G6 N, O1 I; Q7 }* F" a 又沉默了几秒。" F# m5 N. E! Q8 }
“没什么要说的话,我先走了。待会儿篮球队还要训练呢。”三井觉得莫名的烦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1 Z5 }+ `. A- I2 n
“请等一等。”这是赤木第一次没有用队长的架子说话,还用上了敬语。0 m' p& x& k3 R* k/ h$ A7 r( ?# I4 M& X9 i
“我知道我和暮木退部,给篮球队造成不好的影响。为了追寻自己上大学的理想,的确是无法考虑得那么全面,我这个队长当得太自私了。”赤木酌字酌句,好像对面不是死对头三井寿,而是耶路撒冷那座可以对着坦露心声的哭墙,“全国争霸这个梦想,我做了三年,还是没有实现。现在是我主动放弃了,为了考大学放弃了这个梦,但是你,三井寿,宫城,流川,樱木,安田,你们都还在球场上坚持着。我很私心地认为,你们是在坚持我的梦想,谢谢你们。所以,请接收我的感谢。冬季选拔赛一定要加油。”www.micchi14.net, ~" t! ^* v n( r; t; K
说完,赤木45度鞠躬,然后快步离开。. K* V/ W+ N) i K* m, k2 @
三井寿呆呆地看着那个背影,突然大声吼道:“我们是在坚持我们自己的梦想,谁管你啊,自作多情的大猩猩。”
$ U: m) v: y s N0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鼻子怎么有点酸啊。会煽情的大猩猩。" y P! t; |4 Y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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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Z1 U2 @- I* v) c; }www.micchi14.net尽量无视宫城良田的队长架子和刺眼的金属耳钉,三井抹了把汗,拿了瓶宝矿力,坐在旁边休息。$ [' e- j, h- m6 `. G4 [6 _
全国制霸。全国制霸。猩猩的梦想,大家的梦想,那个还在复健期的红毛猴子的梦想。
1 P: E; H" J; A6 ?% o9 B球队的成功与失败,就像带着冲动、完美的自恋和坚强的毅力执意在一条越来越黑的隧道走到底,因为相信出口之处,绝对是光明。
/ d, `. N: R2 Kwww.micchi14.net这是十七岁的三井寿同学坐在体育馆的长椅上,面对着挥汗如雨的队友们想起的话。他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打进全国冬季联赛。
8 V5 Q1 h7 K% V& z3 Z7 E3 X"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这时候流川枫十分煞风景地出现在面前,打断了三井寿美好的思绪。2 C2 `, Z0 y6 S+ `5 u
“前辈,一对一。”% d3 A) B! e/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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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的三井寿想起那天的誓言,鼻子总是发酸。
$ c" k1 |4 r% D; P! t7 {/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真幼稚啊。他想。然后摸索一阵,翻出发黄的日记。, ?- m; D1 E9 P
“也许有一天我会有很多很多的钱,也许那时候我还会有许多许多的梦想。我会去看一场梦寐以求的篮球赛,会买一张美国的机票,会坐在公牛的看台上加油,会在他们输掉的时候哭泣。最重要的是,我会记住篮球带给我的那些美丽的记忆,甚至到汗水、伤痕,和天窗上射下来某一缕恰好出现的阳光或者微风。今天,我才知道,我的使命就是打篮球,打进全国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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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画着一只打瞌睡的狐狸,寥寥几笔,一个箭头标注着: a0 O& G7 E7 _# |' H
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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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弟弟要吃鳗鱼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Q$ Z3 G-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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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寿,我的鳗鱼饭。”
$ u8 B1 }6 w0 R4 u“知道了,烦死了,明天买给你。”/ T+ Y% i. F/ a. E
“那明天早上你可以不用骑车上学了。”9 j; G; ~- C) d J6 `
“……”
1 k& l' e. w/ t, ]; L g本来三井觉得不骑车也没什么,反正住吉会事件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没想到骑车也会上瘾,现在让他用两条腿做着地的机械运动比砍掉腿还难受。
/ H7 F$ Y B F. f) e* Z三井在心里咒骂着阴险卑鄙的弟弟,慢吞吞地去拿钱包,然后在小鬼面前猛晃一阵,意思是:我出去买鳗鱼饭啦,明天脚踏车还是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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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b$ F6 y) R便利店小姐笑容可掬地说:“对不起先生,鳗鱼饭已经卖完了。”4 o- m7 K4 A) q
三井很想以头撞墙。
; `( r0 ]0 R8 \' a8 T5 u5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初冬的天气已经微凉。永不言弃的炎之男三井寿为了一盒鳗鱼饭,穿着一件超卡哇伊的短袖T恤,拖着两行清水鼻涕,奔波在甜水町的街道上。. p, q1 C; J+ v p
在离家第二远的便利店里,三井不仅找到了鳗鱼饭,还遇到了来买烟的铁男。% @' I2 q6 U; q# R: k5 t
以及那个讨厌的福田。www.micchi14.net1 Z% |/ Y t# ?" A
长发造型完全就是cosplay以前的我,还cos得那么劣质。三井对此十分不高兴。
* u- f i: C, ~& y+ \铁男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卷曲的齐肩发剪掉了,梳成普通工薪族那种油光水亮的大背头,胡子茬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青色,居然,居然还穿着一套西装,虽然裤子太短以至于露出两个大大的耐克勾袜子十分可笑,三井决定还是无视这些,笑着给铁男一拳:“发财了啊。”; U1 Z9 U; B, T, [* F, a# u. R
铁男笑得眉眼花花:“这是制服。”然后指指旁边的福田,也是这一身。: t/ Y- ^/ n4 f: o, E! m/ c7 x
“这是我们公司的制服,”福田还是那么多话,“我们公司的规定很严格的。”3 g3 k6 M4 v4 {3 Y4 G2 O
铁男热情地把袖口翻出来给三井看,三井一字一句读出内袖上缝着的字:
: z" {' F* O: E" ?% Qwww.micchi14.net“浪——优——铁——男——”
4 g3 l- c: N& N' }“铁男,原来你姓浪优啊。”三井若有所思,“日本也有这么****的姓氏吗?”5 i) T; w9 [" g; H7 [% n
看着铁男迅速垮下来的脸色,三井大笑着,露出雪白的假牙,满脸淘气。压低声音迅速转换话题:“怎么跟福田在一起?”5 @) t0 Q3 r; d4 y4 P" c2 u
“公司规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s+ j3 t- Q5 r* A& N
三井悻悻地呸了一声:“少来。”! G- z* J! K X1 p( N
“真的是公司规定。今井说了,行动要两人组队,一个当地的,一个本部的。”* S: |, o1 P" c: p6 c* X- a
这是三井第一次听到今井这个名字,他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将来会对他的影响有多大,甚至改变了他的一生。
) p2 S3 o1 ~' g+ n“你们今晚有行动?”www.micchi14.net0 J& J& N% F3 T7 \; b* Z
“嗯。但是不能告诉你。公司规定。”7 r& u, n9 F, j
铁男看着小兄弟的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说,因为不想让你卷进无聊的是非,所以不打算告诉你任何暴力团的事情。www.micchi14.net: r* B# z6 M) @7 {3 A; ~+ U# s
“那你们去做事吧,再见。”三井狐疑地看了看铁男,再斜瞄一眼笑得很贼的福田,以一种特有的三井寿的派头耸了耸肩,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