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D9 q/ a+ C! z7 E5 Z% d9 n6 ^ “三井……”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土屋在三井的肩头上低低的叫了一声。
. S6 N2 g" a/ O- p1 V"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声音很轻,却仿佛把三井从沉梦中唤醒,身体一个微颤,立刻松开了土屋的脑袋,仍旧用两个大巴掌夹住土屋的脸庞,龇着一边小虎牙,露出一个有点儿霸道的笑容,“说,干吗不来看我的比赛?”, T1 d8 s) {" B' U9 h7 F
“三井……”
; x# V" E$ _1 _3 J; j1 ]www.micchi14.net “你知不知道,你浪费掉一张宝贵的VIP门票!”www.micchi14.net h( E2 n+ ] d8 s) b& b
“三井……”土屋看着眼前那张正拼命挤出咄咄逼人模样,连五官都有些扭曲了的脸,心痛的想阻止他再装下去。
* o! |0 R; x/ }6 X9 h% V; ]; m “你如果来不了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可以把那张门票高价卖掉!”+ B: k! l$ P2 |. ?) a7 z' ~4 V& |
“三井!”土屋终于忍不住,用力拉的抓住了三井的肩膀,狠狠的摇晃着他,“我,我都看见了,你不要这个样子。”
# p* ?+ V" h" m 三井愣住了,盯着土屋看了半晌,突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放开了土屋的脸,后退了两步,无声无息的转过身子朝前走。
0 Z) U6 W" R8 T7 ]* z9 t7 H( ^www.micchi14.net “三井,三井,你要去哪里?”土屋赶紧扯住三井的手肘,急切的询问。
" J( s1 T$ i) K" p$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喝酒。要就一起来,不要的话就原地闭嘴。”三井回过半张脸,唇边挂着一个一无所谓,萧条而带着讥讽的笑,而下巴的肌肤却绷的紧紧的,那个小小的疤痕好像随时要裂开一样。
) |% x0 x! x8 @ “好,我们一起。”土屋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总不能放任三井一个人流落在街头借酒浇愁。土屋此时全然忘记了,原本他只是想远远的、静静的看三井一眼,就搭乘最后一班新干线回大阪,天一亮跟着父母一起离开日本。
1 \/ ]/ W& |3 M! t% a3 m5 Y 或许,他自己也有一种想狂饮的冲动,毕竟过了这一个夜晚,所有曾经荒唐的、认真的痴想和牵念,真实和幻梦,也会如同夜色一样,被晨风一点一点的荡涤的干干净净。身边触手温热,真真切切的这个男孩,就变作只能永远藏在心底的剪影,直到某一天终于被岁月所淡漠。! S2 T0 H, f$ j$ H
就放肆一回吧!就任性一回吧!三井抬起头响亮的笑了一声,抓起土屋的手掌,又开始飞跑起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7 S8 T4 j2 _& z& S) u
& t2 D+ e+ _0 {! P8 W/ Lwww.micchi14.net 轻车熟路的绕过两个街角,走进一个有点暗仄的小巷子。三井掀开了一家小店的塑料帘子,拖着土屋钻了进去,大声吆喝:“老板,给我来十扎啤酒,还有泡菜和豆子!”
5 f- @4 G0 O8 h6 S u! i" T#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十扎?”正准备打烊的中年老板愕然抬起头,看清楚了进来的客人,立刻开怀的笑了起来,“哟,又是你们啊打篮球的小子,我都准备打烊了,好吧,再招待你们半个小时!咦,你换同伴了?”老板终于发现,三井身边的少年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外表清清冷冷,却会对着三井温柔微笑的俊美男孩。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L2 I" I, d/ A W9 I3 j
“哈哈,我带了一个付帐的人嘛,我的钱刚才可都在你这里花光了哦。”三井大大咧咧的往榻榻米上一赖,放肆的把桌面砰砰砰的敲的山响。
9 z+ R( a& j; H4 x/ ^ 啤酒很快端上来了,三井抬起一扎啤酒,往离土屋面前最近的那个酒杯重重的碰了一下,“干杯,淳哥!”然后一仰头,只听咕嘟咕嘟声不停,冰凉的啤酒被他一气灌进了半扎。/ G- O3 c/ L4 k) g: v, D
“喂喂,小伙子!”送小碟上来的老板见三井这个架势,赶紧压住了他的胳膊,“可不要逞强啊,否则等一下胃会不舒服的。”
2 I6 C+ |, c0 h/ ` J% m9 t/ n 土屋一言不发的掰开三井的手指,把剩下的半扎啤酒夺了过来,安安静静的把酒液送进喉咙,无声无息之中,杯子里头已经是干干净净。www.micchi14.net8 c$ N+ T5 m8 _. ^! v6 B
老板怪异的看了看三井,又看了看土屋,呆了半晌,摇着头走开了。$ V+ m. u# C! ?; n4 R# Z
就这样,两个对面席地而坐的少年,一个夸张狂放,一个沉闷静默,不停的碰杯、仰酒入喉,三井脸上的酡红越来越明显,而土屋的脸色则是越来越苍白。, ]: A" ]" z0 b) E1 {
“土屋,嘻嘻,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呢。”三井嬉皮笑脸的撑着桌子,伸长脖子盯着土屋的眼睛,看起来似乎很有些醉意的样子,可忽闪的瞳光却是清澈的,“告诉我,还有什么样的你,是我不知道的?你有很多秘密吗,淳哥,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J7 I+ q& P" ?
“可以了,走吧。”土屋突然霍的站了起来,走到三井背后,两手插进他的腋下,用力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老板,算账吧。”
1 [, ~" v/ G$ O “两千六百元。”操作台后头的老板顿时松了口气,走出来一边收钱,一边絮絮叨叨的告诫三井和土屋,“打完比赛很兴奋吧?不过还是要早点回去啊,我看这天怕是就要下雷雨了。”/ b5 S4 p* n/ w5 F
土屋半架着三井刚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见一连串的闷雷迅速的由远及近,然后黑沉沉的天空一下子被两道闪电撕裂了,豆大的雨点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就倾泻而下。www.micchi14.net( c& A) [' |! }8 Z5 |9 A
“啊哈,老板,你说的好准,真下雨了哇!”三井好像还很兴奋的推了土屋一把,一头就想扎进雨幕之中。然而笑声刚刚冲出一半,就堵在他的喉咙口。只见他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两下,哇的一声,猝不及防的就吐了自己一脚的秽物。/ ?$ [! H: S, r4 a
“看吧,看吧,都说不能喝太凶了。”老板急匆匆的拿了把雨伞塞到土屋手中,“赶紧回去让你的朋友喝一点热水,不能再吃生冷和油腻的东西了。”8 _+ ~4 v( z9 |. S5 @
本来在酒店里头还有着几分清醒的三井,被冷风一吹,冷雨一淋,倒真是醉了,整个人都挂在土屋身上,嘴里稀里糊涂的一阵乱骂,什么“去你的狗屁NBA”“白痴,没有你老子照样打篮球”,在一片风雨大作、雷电隆隆声中,仍旧清晰异常的穿透了土屋的耳朵。+ v+ b; V2 x' [4 ^+ l0 B0 C' f) ~
土屋一咬牙,奋力把三井越来越沉身体的提了起来,紧紧搂住,闷声不响的在大雨中越走越快。6 L4 }# |' _- H! j7 _5 i% C
( K0 _* S, k& |& e* `6 J( A! `+ z2 {
费了一番唇舌,终于说服了旅馆的服务人员,同意土屋带着三井进入房间换洗。5 ~) G' E8 Q9 q# c1 ?) s/ l# L) ^
进到房间里头,土屋把早已浑身是雨水和秽物,昏昏沉沉的三井放在沙发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帮他除去湿透了衣物和鞋袜,从床上拿了一床被单,盖住他裸露的身体。
: R' ]+ a0 x, g4 w# D' ~+ r 站在洗脸台前,土屋胡乱的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脸,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看着镜子中自己几分狼狈、几分憔悴的模样。如果刚才不是一时冲动,放任自己和三井一起去喝酒,现在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吧。7 u- _8 Z% m. k' x" t
土屋苦笑着甩了甩有点沉重的脑袋,打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准备给三井善后。
* x3 u1 L! t5 ^ t. d' B 刚刚走出盥洗间的门,土屋就愣住了。原本仰面躺在沙发上的三井,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一个身,盖在身上的床单已经被他掀到了地上,光裸的背臀完全暴露在空气中。www.micchi14.net! V" ?; T g, d' \
无奈的叹了口气,土屋走到三井身边坐下,放好水盆和毛巾,想去拾起床单。然而刚刚俯下身体,就看见一串钥匙正静静的躺在沙发边上。5 ]/ d* T# r8 _& Q- R. \6 F6 h' J
三井的钥匙从口袋中滑了出来,钥匙圈上挂着的那枚鱼骨坠子,在房间内不太明亮的灯光映照下,闪着微弱迷蒙的光泽。
- r6 O- c l! M( C' R7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窗外一道接着一道刺眼锋利的闪电,仿佛也同时劈开了土屋的脑海,那不曾湮灭却不愿勾起的记忆霎时滚滚而来。
3 X" j/ C. P# v( G6 J' z 灰蒙蒙的天空下,起起落落的海水、延伸到视线尽头的沙滩、叫声单调刺耳的海鸥、破落的木船和陈旧的渔网,一切都那样的黯淡而寂寞。只有那个在沙滩上抱着篮球,不甘心的奔跑着、跳跃着的男孩,是唯一的亮色,他的头发,他的眼睛,有着比天空和大海更加明朗的蓝。- o, m9 T9 K, u* @9 m4 ?4 M( i5 [8 A
“嗨,你会打篮球吗?”男孩目光明亮,有着骄傲的笑容。
) O' K) _3 y% M- ]7 z# v “我要开学啦……”男孩目光黯然,笑容里充满着歉意。
* t& b1 b% E7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当然来啦,明年我教你打篮球。淳,篮球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啦!”男孩目光热烈,拍着胸脯说着同样热烈的许诺。
7 i% E2 P! f" W) H# pwww.micchi14.net 紧紧的将那枚鱼骨攥进手心,土屋把嘴唇咬得几近出血,不让那股汹涌激烈破胸而出。他把视线转向身畔那个温热的躯体,那隐约散发在凉丝丝的空气中的体热,就如同岁月那一端的眼睛和笑容,仍旧熨帖的他激动而凄清的心。% P1 U7 ?4 G" l* {
手掌轻轻的抚上那健康平滑的肌理,从修长的脖颈开始,慢慢的顺着流畅有力的线条,滑过肩胛骨、脊背、腰间,最后停留在三井的臀侧。土屋伏下身体,把热热的胸膛贴在三井的背上,在他耳边幽幽的低语。
# \0 R$ N' l, @4 ~1 Z8 i, j7 m “寿,你明年暑假,还来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w5 `6 B' n0 B K# _1 j u
“什么?”身子下仿佛昏睡的三井忽然动了一下,突然转过脸来,幽蓝的眼睛直看进了土屋瞳孔的最深处。
; x" v8 E; B# P- C) {)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眼底的神采似乎都很复杂,又似乎都很单纯,就如同彼此声息可闻的心跳与呼吸。www.micchi14.net* ~ Q4 f* w8 P% m
良久,三井抬手摸了一下土屋的额发,沉沉的嘟哝了一句,“我的头好痛,我要睡觉了,淳……”
3 [, U9 o7 _4 A, y: K& f5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说完头一歪,又枕着自己的手肘,闭上了有些浮肿的眼皮。www.micchi14.net$ F4 C+ ~: w) Y) H
独自品尝了一会这样的无边安静,以及各自难以言明的滋味和心思,土屋终于站起来,用温水和毛巾擦拭着三井的头发和脸庞,找了一套自己的衣物替三井换好,再把一身干净的他抱上了床铺。
5 w) a" K6 Y. z) R9 bwww.micchi14.net 然后将三井的衣服做了一个简单的冲洗,挂进干衣机,揿暗了灯光,坐在沙发上看着酣睡的三井,眼前不断有从干衣机缝隙里飘出来的氤氲水汽,朦胧宁静之中,土屋不知不觉的也阖上了双眼。
; U( K" _8 F, a5 B) a( E( {( s+ d* s( ^3 ^' K. d
“流川,还是回去吧,你看,都下露水了。”夏尔弯下腰拍了拍流川的肩膀,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可以感觉到他肌肤的冰凉。4 ?, ~% E0 t' J' @- d* r! f# B5 S
夜已经很深了,除了幽白的路灯之外,炫目的霓虹早已一盏一盏的熄灭,连行人的踪影也是稀稀落落。
- b0 r9 v8 F$ O5 q; j. W- y 流川没有躲闪,也没有回答,依旧是抱着膝盖坐在体育馆门前的台阶上,眼睛凝神的看着街口,好像生怕看漏了什么。5 G. k5 z" C& Y9 T9 q
“我听安西先生说,三井同学以前很是顽皮了一阵子,所以,你不用替他担心,先回宿舍,好吗?”' d6 R# |$ D, m' i% b" G3 O
“不!”不知沉默了多久的流川,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如他的唇温一样冰凉,短暂却执意。
& T8 P5 d+ I- m “放心吧,流川,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今天的事不会被报道出去的。”夏尔在流川身边的台阶上坐下,“明天我们就回美国了,一切都跟没发生一样。”
( c+ P3 Y3 ?- J; Cwww.micchi14.net “我要留下来?”% \8 Y7 f8 E. {
“什么?”% a: z2 T% \( W
“我说,我要留在日本。”: Z5 Z( B s/ l
“哦,你开玩笑的吧?”夏尔总算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伸手扳过流川的脸,“看着我,流川。然后回答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合约,难道你不想在NBA打球了吗?你离NBA,或许只有这么一点点的距离了!”
- [. C; f! z! L* G4 B' C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流川的目光穿过夏尔横在他面前的,拇指和食指的缝隙,只有片刻的默然,“也许将来我还会想去美国,想打NBA,可是现在,我只想跟学长在一起,只想打我自己的篮球……”
* j5 s- L4 N2 f# K% \9 ~ 这是相识以来,眼前这个总是沉默的少年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夏尔发现自己惯常的思维和沉稳的心态,好像被什么东西摇撼了一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a5 L- Z$ e7 X/ Y
“你,真的这么想吗?不再考虑一下?”
' D5 ~. a) D* q6 k) B; a& d7 Y “刚才我一直在考虑……” 流川目光灼灼的望着前方,如同这个暗夜里寥落的几点寒星。
. Q6 \0 ~8 B1 m-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好吧,流川,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2 p/ }- L0 P) a X+ ^www.micchi14.net “真的吗?”流川蓦的抬头,惊讶的看着夏尔,那张脸至少此刻看起来,十分的诚恳。
* }' ?8 p9 ]: g* T/ z0 @6 ^* d
2 h. x4 Z( L& e4 t5 K" U1 G4 [ 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三井的枕边和脸上,用手挡了一下微微有些刺眼的光线,三井睁开了眼睛。" K; W# n4 J# h! g* |
“醒了吗?”土屋抱着胳膊站在床边,干净、清朗、精神的如同照进来的这一束阳光,意态冲淡悠闲,就像往常在清晨醒来时,三井习惯看到的那个模样。
9 P O& {: v$ _0 m+ m) s “早上好!”迷迷糊糊之中,三井好像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又不十分确切,他只好掩饰的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夸张的懒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土屋的衣服,不觉脸上有点发热。
; w$ o* L% k* ?8 N “这是你的衣服。”土屋把烘干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就坐到沙发上打开了遥控器,看早晨的新闻播报,甚至没有再多看三井一眼。0 Z) ~7 b3 N: X+ a
三井快速的跳下床,跑进盥洗间乒乒砰砰的一阵乱响之后,马上就头脸清爽的走了出来,站在土屋面前,轻轻抽掉他手中的报纸,“土屋……”
! w: {% O+ |1 f+ ]: l “嗯?”就算彼此都装糊涂,终于还是要面对的,土屋答应了一声,静静的等着三井往下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L# R- f2 a2 Y( {# D
“你等我一下,我们,我们一起回大阪,篮球队备战联赛的训练已经开始了吧?”www.micchi14.net1 ?9 o- P/ q0 ^& Y) f8 t0 T
“回大阪……你不去和流……”
% t1 [+ y8 k) X* ], m* @ “行了!”三井打断了土屋的话,转身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明亮和煦的阳光一下子填满了整个房间,三井对着窗外,使劲拉伸了几下胳膊,舒畅的朝天呼的吹了一大口气,回头对土屋灿然一笑,“你等我一下,我回体育馆拿一下行李。”
( Y ^" q5 F1 f2 r/ \ “反正我已经收拾好,一起吧。”阳光下三井的轮廓好像镀上了一层闪亮的边,风吹拂着他短短的蓝发,轻轻的抖动着,就像神奈川乡间海边温柔的波浪。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Q, V4 L( v; t2 y
顷刻间土屋宛若听到了轻涛的声音,闻到了天空的味道。这是在一起走的最后一程路了吧,土屋默默的在心头低念。
) M. k9 q6 R2 ^4 B* V* {$ I7 ^
( \2 x. k: h. y- E; | 到了东京体育馆街对面的大树下,土屋站住了。这是一棵枝干茂密、绿叶扶苏的小叶桉。昨天晚上他远远的看见三井狼狈的从流川身边逃离,躲在了这棵树后;而今天,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异样,依旧蓬勃而活跃。www.micchi14.net6 D0 n' Z1 G( [# j# t8 ~9 N6 B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c0 X& Z& s9 E/ V: y; |$ O: ^
“好,我很快。”
9 T0 a8 Y9 X0 W 土屋看着三井顽皮的跳过护栏,飞快的穿过马路,可是却在踏上对面人行道的一瞬间,看似欢快的躯体完全凝滞了。3 R% u1 @7 ]/ m% _0 O. V! b
台阶上的黑发男孩看见了三井,猛的站起身来,肩头披着的衣服滑落在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三井几乎是飞奔过去,及时扶住了他。9 K! m' ^+ M: S0 R: c8 S
耳边是都市清晨忙碌的节奏,他们在说什么,土屋完全听不见。, h* W# ]! y, B3 h% s+ Y8 ~
“……你没吃早餐吗……”
0 z. |# ^2 W `. W( k" w “我坐了一夜,脚有点麻……”www.micchi14.net/ G% [( ~* k, U% T, Y- m
“笨,笨蛋啊!”4 Z8 U0 p2 V8 Y3 [, p
“我在等寿回来……”
4 G2 M: O7 Z) z# s& G0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三井不语,鼻子和喉咙都有点梗堵的感觉。混蛋,他好不容易把外表和心情都调整好了,为什么又轻易的被这个白痴挑拨的想哭?作为男人和学长可真是丢脸啊!www.micchi14.net1 T. h/ }. W; _" @
“你是下午的飞机吧,我回来拿行李,回大阪。”三井仰着头蹬蹬蹬的跑上台阶,终于把那不争气的液体留在了眼眶里。9 T9 C8 _* g; e3 ]3 N% x
“寿!”如同昨天晚上一样,那个有力的手掌又牢牢的握住了三井的胳膊。1 k5 C: U. |* ^! E$ o6 z" X
白痴,经过昨天晚上,还学不乖吗?流川的手掌好像同时握在了三井的心上,让他忍不住想回过头来狠狠的训斥他,可是脖子似乎很僵硬,无法回头。5 ?4 }3 T% f9 L# y; G
“寿,我不回美国了……”
7 c* h2 n$ _9 g1 r0 e( Z3 Mwww.micchi14.net “你,你说什么?”www.micchi14.net# s0 [* e" d9 |. C- i' W2 U/ I
不待三井回头,流川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仍然握着他的手不放,一字一字说的很慢,很清晰,看着三井的眼睛,“我决定留在日本……”
: g" M1 C8 N8 \6 j 三井呆了半晌,总算是消化了流川的意思,立马蹦了起来,一巴掌盖在了流川的脑门上,“你白痴呀,那你的合约怎么办?还有那个见鬼的NBA?”1 h* f: H9 x9 i3 O2 K3 R5 g
“夏尔先生说,可以帮我协商解除合约,还有安西老师也说,帮我转回湘北读书……”
5 @; Q7 q/ B5 ]& J; @' i 三井怔怔的看着流川,死小孩的脸仿佛从来没有这样的柔和而认真,认真到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成熟的味道?直到自己的手被他裹在手心,慢慢的挪到了唇边,三井方才如梦初醒,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扬眉、瞪眼、龇牙,压低了嗓门,“就算在日本,也不能在别人面前,啊,懂吗,笨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M9 I: F A; |6 T* y X
“好吧,就抱一下……”流川张开双臂,把三井拢如怀中,在他的耳后轻声说道:“寿装凶,一点也不像……”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V' Q: x& }; W0 {" Z1 s, J
“想死啊,还不快放开!”三井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轻不重的在流川的小腿上踢了一脚,趁势跳出了他的怀抱,回头向那棵树下望去。
7 y1 P6 a" M3 t, h( [+ W" H4 z 风吹过来一股又一股夏末秋初清新而潮湿的空气,曦光斜斜的照在树冠上,连树下都是大片大片的阳光,可是却空无一人。
' i) [0 t$ U: X 三井的眉睫和心魂都摇荡了一下,宛如梦境将醒未醒的感觉。
9 Y( R8 z" i' e9 `. `$ Bwww.micchi14.net
; D/ ?- L! {1 s' K* l 千春达郎的指头从队员们的鼻子前一个一个的点过去,用铜锣一样的嗓门训话:“今天是联赛的第一场,我们绝对不能输,明白吗?”
" w2 v; L: s. E" j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明白!”队员们答得又整齐又响亮。www.micchi14.net" M- G# n2 @6 U
“三井寿!”
. `5 J8 x8 A6 u8 e “啊?到!”突然又被队长点名特别照顾,三井一个激灵,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www.micchi14.net, G) S7 p- R4 H3 e9 H4 t7 B
“你是一年级唯一的正选,给我卖力一点,如果表现丢人,下一场就让你看守板凳!”
! M4 H$ t% u4 | V& N “知——道——了!”三井吼得几乎整个篮球场都听得见。
7 j8 G0 r0 F0 C7 ? “鬼叫什么!是比赛打篮球,又不是比赛嗓门大!”
% Q* o' U9 v4 D" T5 [ 不,我不是唯一啊,土屋,只要我还在这个篮球场上奔跑,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打球……总会有一天,总会有一天!) L1 T2 ~# I7 s5 r: z
(完)5 v) ~$ k& R* l1 O
4 k/ X* e; x; T& M4 j. D本帖最后由 旦旦 于 2010-3-25 22:52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