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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牧三】晚秋の空（NC-17，86L更新终章，全文完）

lynne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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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三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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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大中小发表于 2023-7-12 21:57 显示全部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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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你们，不……不要！”三井半夜骤然惊醒，挣扎着推开身旁的牧。www.micchi14.net' H' s/ e7 G" z4 |$ ^+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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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牧立刻放开原本搂在对方腰上的手臂，在并不宽敞的床上尽量拉开两人的身体距离。他知道现在是不能有肢体接触的，否则会引发更激烈的抗拒，“没事了，是我。”( c; w7 H2 N: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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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对方是谁后，三井从恍惚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原本急促的喘息也稍稍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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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下了床，搓了搓脸，“我去下卫生间。”: D! c) h) K4 C9 o' Y.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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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在这里留宿的日子逐渐多起来。做完之后相拥而眠几乎成了某种有仪式感的举动，它超出了睡眠本身的意义，在那些不带情欲意味的触碰以及彼此交织的呼吸中，包含着比性爱更深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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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尤其喜欢看着三井入睡。有时他会留着廊灯，远远散发出柔和的光。但大部分时候，房间是静谧而黑暗的，两人会长时间地维持着亲昵的睡姿，背脊贴着胸口，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的大腿，在心跳和呼吸中感受赤裸皮肤上的温度。还有抚摸三井刚洗过的松散碎发时，能听到轻微又可爱的哼哼声，像一只被揉得很满足的小猫，不知不觉便在心底堆积起过去不曾知晓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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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早晨——肯定不能漏了早晨醒来的那一刻。如果说相拥入眠是结束一天的完美方式，那么成为对方这天所见到的第一个人，则是送给新一天的完美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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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第一次留宿的次日清晨，他们被共同醒来这个事实震撼到失语，只能羞怯又笨拙地用手指轻轻触碰对方的眼睛、鼻尖、嘴角……彼此端详，仿佛是重新认识了一次——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这到底有多好。) y* ~# V4 O; p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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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像这样被噩梦惊醒的情况也已经发生过两三次。同样的推搡挣扎，虽然最多不超过一分钟，但会让三井心烦意乱，接下来的时间都无法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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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生后，牧问他是不是经常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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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只是偶尔，有时候很久也未必有一次。之前已经差不多半年没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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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诱因吗？”! `3 v, l9 |2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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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有。”三井皱着眉竭力回想，“没什么规律，就是突然会发生。”

他们从未提及造成这一问题的真正原因，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让牧稍感安慰的是三井对自己的信任——他没有回避或掩饰，甚至愿意进行一点讨论。- q6 V+ ^5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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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事，也就是潜意识里还有点阴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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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他当然明白。三井可以毫不拖泥带水地给不良时期画上句号，可以用这样平和的语气与自己谈论这件事，足以证明他早就已经战胜了过去。但是，牧也没有忘记他曾经说过的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 Y$ Y- b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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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会厌恶如此难看的自己。

三井享受他们之间的欢爱，牧对此有绝对的自信。但那样的想法会因为与自己的亲密关系而彻底消散吗？还是只不过埋进了心底的更深处，仅仅只是忽略而非消失。他希望三井不再有一丝一毫那种毫无必要的自我厌弃。这种如同腐蚀性毒液般的东西，哪怕只有一星半点的残留，也会在某个毫无防备的时刻从看似愈合的伤疤下渗出，侵蚀蔓延，把梦魇带回来。

牧思索着，起床给三井热了一杯牛奶，放到床头柜上，等他回来。3 i7 h- B) q, \7 g3 t& X# P9 i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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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二十分钟后三井才出来。他默默无言地喝完牛奶，坐在床边心有余悸地盯着前方的黑暗。牧把他抱到自己身上，舔掉嘴角的一点奶沫，轻轻抚摸他的背。

三井的后颈全是冷汗，不稳定的呼吸过了好久才舒缓下来。# Q/ g" L8 m$ ^&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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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去租房吧？”牧轻声问道。

“嗯——”三井在安抚下放松了，睡意朦胧地点点头。他已经足够了解对方，能从语调的细微之处判断出他的真实想法，所以知道牧的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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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是一栋浅层建筑的顶楼LOFT公寓。位置很僻静，内部新装，设施相当完备。两个人分摊房租，价格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i( o1 j! D+ |* L# a( M1 f% H% v( v

“唔……”被摇醒的三井迷迷糊糊揉了揉脸，眯着眼睛看到牧一身整齐地站在床边，“怎么了，现在几点啊？”

“0点00分。”

“什么？！半夜三更把人吵醒是要干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U4 E2 i  C+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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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第一时间对你说生日快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4 r6 S! |, c& ^) L" h! z4 f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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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眨了眨眼睛，“牧绅一，你是国中生吗，还玩这套？”) ]3 M% g6 Q6 a- u; L

“快起来。”牧把三井拖出被子，塞给他一堆衣服，“擦把脸，我们下楼去。”

起床穿好衣服，洗了把脸，三井勉强清醒了过来，跟着牧走进电梯。到这会儿，他也有点明白过来了，“要不要蒙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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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牧按下楼层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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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这个时间，你打算去哪里？”9 q$ f; J6 l! V% E* i9 E' Z, ~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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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点，马上就知道了。”* O; V5 Q/ M)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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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停在了地下二层。门打开的瞬间，三井被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惊得失去了语言能力，连最后一点残存的睡意也飞到九霄云外。& E) v4 j0 f/ w0 Q4 w. S: ~

正前方的车位上，停着一辆他所见过的最华丽的机车：川崎忍者H2。内敛的亚光星空灰底色，配上风格炫酷流畅的线条和极富视觉冲击的宽轮。而且，毫无疑问做过客制重涂，组件配色改成了红黑，还在运动型燃料箱上增加了火焰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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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你那一大箱机车杂志还是我给搬上楼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L: @. N! p! W- P( I( [; h

三井的神情已经无法简单地用喜悦二字来描述，他眼中的光彩闪耀得让牧既惊奇又心动，他递过去一串车钥匙，“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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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井没有说完这个在此刻略显平庸的词汇，而是连着车钥匙一起握住了对方的手，“牧……”他忽然忘了想要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回味着这个名字在自己舌尖上产生的分量。* W/ i( x, ~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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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本来打算让改装车行喷上炎の男的字样。”牧也难为情起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加了一句。1 K- {! T/ @; d) i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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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在生日这天揍人。”三井终于找回了语言组织能力。话说得暴力满满，可眼里全是笑意。

“没问题，我不介意在你生日这天挨揍。”牧也笑了，看起来竟比收到礼物的人还要快乐，“去试试吧，炎の男。”6 s" u( D8 \" c5 R: j

这时三井才注意到，自己这身衣服也是牧特意挑选过的，非常适合机车。他接过钥匙，走过去拿起车座上的头盔，跨了上去。起先，他只是坐在车上，过了几秒钟才伸出手抚过各个部件，熟悉表盘。发动引擎后，机车给安静的车库带来一声震颤的轰鸣，在车轮扬起的一片尘土中冲了出去。www.micchi14.net& n8 _) p8 o# K5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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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绕着街区兜了几圈，很想离开住宅区，上高速开一段直路好好体会一下车子的性能。不过这件事可以先放放，他还有更重要的计划。/ H! w2 N/ U.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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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冲回车库，做了一个漂亮的前轮腾空，帅气地停在牧的面前。$ y% G$ s( h1 H2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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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他大声说，毫不意外牧手里已经拿着一顶头盔。% _- R) t!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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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带好头盔，又让三井帮他检查了一遍。跨上机车后，他搂住三井的腰，瞬间被新车皮革气息以及因疾速骑行而泛出的轻微汗味所包围。不过还没等他好好体会这种新颖的感觉，机车就咆哮着再一次冲出车库。

他立刻就喜欢上了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c0 w" J, B6 K, @8 w1 f

就像是骑在一头钢铁黑豹上，听它在胯下怒吼，冲向暗夜，把路灯投下的光影变成身后的淡黄光雾。速度令热血沸腾，转弯产生的向心力拉扯着身体，风不仅在耳旁呼啸，还仿佛实体化般贴身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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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明白了为什么三井会喜欢机车——这是一种驯服的快感，就和他喜欢冲浪一样。每个男人都有一颗渴望热血、无视条规的心，更何况像他们这样永远追逐着胜利的人。

对三井而言，这同样是一种全新感觉。他很早就拿到二轮车驾驶许可了，以前常常拿铁男的车骑着玩。但他自己并没有买机车，也从来没有带过人。背后传来的体温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为了确保平稳的驾驶状态，他不得不绷紧肌肉，牢牢掌控住手柄，让自己更投入更专注，而这种紧张感让精神愈加亢奋。

“抓紧了！”三井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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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炫技般加速冲刺，在抵达某个空旷的广场时突然来了一个甩尾，机车引擎的轰鸣声几乎震碎空气。旋即又调转车头，开足马力，驶上另一条更直的道路。/ A7 n+ F/ ]9 h' b! X# v5 X.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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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感觉到牧正在收紧手臂。虽然车速很快，但他开得很稳，这显然超出了维持平衡的需要……隔着两人的裤子，他都能感觉到对方勃起后的坚硬线条。而他的身体在接收到这个暗示后，竟然也有了反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O6 b- w7 X  Y% N5 e0 {+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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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咬着牙把机车拐出主干道，停到一条昏暗的小路上，摘下头盔，扭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对方，“你——”

“我怎么了？”牧也取下了头盔。夜色中，他的眼神灼热又狂野，甚至更坚决地靠上去抵住了三井的后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9 @2 l* `6 p2 d) N! u

“我会分心的！”5 S4 {) Z' q4 b8 H3 k. s

“不是你叫我抓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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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井一时气结，“这样很危——”然而后半句话还没能说完，就被牧捏着下颌把脸扭过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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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又深又激烈。牧像是帝王巡视领地般，把口腔的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扫荡了一遍。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户外亲吻。籍着夜色的掩护，在寂静无人的街上，做着白天绝不敢做的事，再加上刚才甩尾所制造的肾上腺素，有一种头晕目眩到快要炸裂的放纵感。0 [6 q  V5 v% @) T$ _+ {9 X

不过这姿势别扭透顶。他们同向跨坐在车上，支架也没放下来，两人一车全仰赖三井左腿的支撑，以至于他老觉得车快要翻了。- ^8 I/ }0 A2 G+ T0 \8 a, V6 [

“要不要找个隐蔽的地方？”牧的拇指滑进衣服下摆，在他皮肤上轻轻摩挲。“我看这车座足够宽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 k8 |8 P' I0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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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三井语气激烈得就好像有人要杀了他一样，“牧绅一，我警告你，别打这辆车的主意，绝对不允许。”但被撩拨起来的[谷欠]望也让他饥渴难耐，“混蛋，带好头盔！”5 z. a. s2 z  t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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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车速飙到了交规和路况所允许的最大值。深夜里，机车从路上飞驰而过，那团火焰不止在车身图案上，也不止在燃料箱里，而是一直烧进了他们的血管里。( o, q$ Z5 T( B/ \8 k( u*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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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最短的时间赶回公寓，停好车冲进电梯，一直忍到走出电梯就吻到了一起。牧一边接吻一边摸索着开门，差点把钥匙掉在地上，弄了三四次才对准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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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得换成指纹锁。”三井笑起来，拉着对方跌进了房间。7 j! i/ P8 H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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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后，两人在地板上躺了很久。牧握住三井的手，摩挲着手腕内侧，“投篮的时候会发热吗？”他问道，听起来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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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会，热到发烫。”三井转头看向他，答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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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两个人之间的某种神秘仪式，简单又傻气的对话里藏着强烈的、深切的，无法抵抗的情感。! m+ \7 [: _* H# t5 P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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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一下子站起来，脱掉两人的上身衣服，抱着三井朝浴室走去。

“一起洗澡吗？”三井双腿圈住牧的腰，伏在对方的肩上轻声笑道。 n3 h0 K: {- H8 f6 M

“洗澡先等会儿。”7 u/ o3 Y9 y( B8 R* T

“怎么，还有另外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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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淋浴间，牧拧开顶喷，带着热度和重量的水柱霎时溅落到他们赤裸的身体上。; b' r9 S/ k: y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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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谷欠]望永远会受到视觉的影响。明明早就已经熟悉了这具身体，了解它所有的秘密，然而看着它在水蒸气中逐渐浮现出诱人的红色，完美的腰腹线条被水流痕迹所强调……又激起牧新一轮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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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很多年没——”三井伸出手轻轻梳过对方的头发，抚住他的脸，“……都已经不记得这种感觉了。”) E0 P, m# B7 b/ Z5 o2 O$ L

“还不够好。”牧的声音因为克制[谷欠]望而愈加沙哑，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里尽是温柔。

“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三井闭上眼睛，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牧的脸颊，“好了，现在该你了……”www.micchi14.net2 B/ b4 B! {7 K, h8 r0 i' o7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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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送给三井的那辆机车原型。不过我不会作图，不然可以P成改装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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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ynne 于 2023-8-13 22:3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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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大中小发表于 2023-7-22 23:16 显示全部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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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兴冲冲打开门，踢掉鞋子直奔客厅，“牧，他们通知我去试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q" j5 s; S, r1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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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话消失在他的喉咙里，三井惊讶地发现，属于他们俩的公寓里并不只有牧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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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年长者一身款式庄重的高定西服，袖扣在室内照明下闪着雅致的微光，有一种不着痕迹的考究。他的坐姿极为挺拔，有令人无法忽略的权威感。与牧极为相似的五官明白显示了两者的关系。1 `# v' ^- l$ l5 }) a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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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嗓音也很像，只是多了几分刻板。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 U: Q4 ^, {4 B9 K

“是篮球部的队友，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三井从未见过牧如此恭敬，甚至有些畏惧的模样。他想起停在楼下的那辆丰田世纪，还有身着笔挺制服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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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而探寻的视线从三井脸上扫过，最后在他手中的钥匙上停留了0.1秒。与对方目光相接的刹那，三井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锐利的光透视了，无所遁形。

“很元气的孩子呢。”& X2 v& h( P5 B8 V" I- C" W0 K- P

“打扰了，我等会儿再来吧。”三井鞠了躬，慎重地用着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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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这就走了。”他站了起来，露出属于从政者的标准微笑，又转头看向牧，“你母亲期待很久了，别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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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

“就这样吧。”他没有容许儿子把话说完，走到门口时又对三井笑了笑，“是叫绅一去打球吗？年轻真好，我年轻时也打过棒球呢。”5 C" r0 I( y# F( Y% H* v2 b! S& m4 e

牧送他下楼，不过很快就回来了。8 p5 x3 g" C$ F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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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穿得这么隆重。”三井笑着问，却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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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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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对你撒谎。我怕一旦这么做了，也就意味着要对自己撒谎。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q" B: r/ F  h( b0 B! X7 D$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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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交汇的瞬间，三井就预料到不会是令人愉快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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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能说是相亲。10岁时就定了婚约，今天是正式见面，讨论婚礼相关的事项。”

“10岁……应该和牧一样，是很了不得的家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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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司本家当主的孙女。”www.micchi14.net% K  O2 N$ }" D6 b5 N9 g/ c# B%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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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厉害，五摄华族啊。那……还能在篮球队碰到的吧？”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哪怕像普通队友那样，起码还可以一起训练比赛，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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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了。”不忍心再看对方苍白的脸色，牧垂下视线，“我已经交了退部申请。”/ `% m. ^0 ]2 S/ w0 |' g3 \+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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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短暂的震惊后，三井冲上去揪住了昂贵西服的衣领，“牧绅一，你是脑子坏掉了吗？可以和我结束，没关系！但怎么能离开篮球？那是……那是——篮球啊！”

然而最后几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他瞪大了眼睛。震惊、悲伤甚至愤怒都从他身上消失了。三井一点一点松开手，一点一点退后……直到背撞到墙，再颓然地顺着墙面滑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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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唯有沉默。www.micchi14.net# ~0 ?3 O* `6 H8 I& c% w"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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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太过锋利以至于根本无法说出的话，在无声的对视中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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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就和父亲约定过，篮球的事到20岁为止。之前一直想凭着在球队的表现说服父亲允许我继续打下去，但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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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尽所能争取过，用冠军奖杯，用MVP头衔，用优异的成绩单……然而全都被父亲无视了。开启政治生涯的时间和身份很重要，父亲这样说，没人会投票给退役运动员——那是头脑简单、情绪冲动的代名词。: _: P! b* I: T- K%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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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奶奶和母亲大人都……跪下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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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三井抬起头，凝视对方良久，用平静到令人悚然的声音说，“这样啊……那确实没有办法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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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主语的一句话，率直到残忍。www.micchi14.net8 d) a3 j6 p7 N1 k) r

牧又沉默了，因为无话可回。他迟疑着朝三井走过来，不过两三步的距离，走得又慢又沉重。好不容易到面前，像是要伸手，却又缩了回去。" T+ N% @8 D6 n1 @' S- I3 l

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解决这类棘手问题也是从政者必须具备的能力。毕竟以后可能也会有类似的事发生。在来的路上，父亲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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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事……坐在高级皮革缝制的舒适车座上，他却觉得如同身在冰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L- ]2 S9 R. _1 _9 r% N3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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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请不要以任何方式打扰他。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自己最后说了这样的话。www.micchi14.net+ O! n6 u, w" q) z9 v/ n; t$ P0 p

知道了。这段对话的背后意义甚至不值得父亲流露出一个稍微明显些的表情。% o' p+ D+ F7 N- h

知道了……不是好的，也不是我答应你。但他明白，这已经是父亲愿意给出的最大承诺了。虽然那时候父亲还不知道那个“他”是谁，牧也不知道父亲曾经或是打算做什么，但父子俩都是心思深敛的人，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

现在父亲应该是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了。www.micchi14.net3 l: l! t/ V! {0 E% ^% M' R

“你可以说你的想法改变了，不愿和我在一起了，随便编点什么。”发颤的声音，越来越低，一字一句剜着牧的心脏。- F* L! L7 V: U& x

牧是个喜欢控制局面的人，但那并非出于控制欲，而是确信自己可以让事情变得更好。但在三井的问题上，他没有这样的自信。那些关于未来的问题，他不仅没去想过，甚至下意识阻止自己去想——舍不得放手，又不可能想出任何办法，纵容自己沉浸在彼此给予的深沉喜悦里，一直走到了今天。. d+ c6 Q5 V, |' H" L

“我说不出来，你也不会信的。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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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说真话。真话才好，真话最伤。

“绝对不会做什么秘密情人的。”三井的神情忽然变了，投给对方一道决绝的视线。

“从没那么想过。”牧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声音粗哑惨淡，却没有丝毫迟疑。那种卑鄙的想法，对他们两个而言都是一种侮辱。

他终于还是伸手拉起了三井，覆上冰凉的嘴唇。用要把对方挤进身体的力度拥抱着，牙齿在啃咬中弄破了嘴唇，舌尖尝到一丝咸腥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每一寸皮肤都敏感到隐隐生痛。两个人仿佛忘记了早就熟练的在接吻时用鼻子呼吸的方式，片刻就把对方弄得气喘吁吁。+ \( Y$ O' g0 e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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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有过的所有亲吻，即便是最迫切的那些，也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激烈而决绝。期待唇齿间不断重复的厮磨能够消解心里的无望，结果却是激烈的情绪反而被近乎窒息的亲吻顶回了胸腔，愈加闷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 K5 W$ U1 k: X0 w

三井被吻得头晕目眩，只得向后倚靠着墙壁。牧追上去亲他的脸颊和脖子，闻到隐约的松木清香，不禁一阵心酸——那是自己送他的须后水。; |5 j  ?: V) c0 ~& n

这个人，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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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垮了下来，动作也不再那么激烈。侧过脸轻柔地吻住对方被咬得红肿的嘴唇。这变化让三井一时无措僵在了他的怀里，但很快又被亲吻软化，放松下来用同样的方式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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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吻轻浅而克制，让三井想起筑波那个狼狈又放肆的夜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b  h7 J& X1 Q0 Z; m+ C

“既然如此，那天为什么亲我？”他没有说是哪天，却又认定牧明白他在问什么。www.micchi14.net0 E: C( k4 d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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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是明白的，“因为——因为你是……”5 ~1 W1 C1 k# P! k1 G! `7 Y

你是我的命运啊[注]。3 r) u# B6 R0 d9 N# Y2 ?* H0 k! T1 C

然而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停止了亲吻，手掌抚上三井的颈侧，体会着皮肤下温暖脉搏轻撞掌心的感觉。三井侧过头，嘴唇贴着牧的掌心，伸手解开他的皮带，将衬衣拉了出来。

我们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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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折腾了这么久，两人也射不出什么了。但是相比肉体，精神上的疲惫才最可怕——他们在仅剩的时间里拼命消除彼此身体间的物理距离，每一块皮肤都想要记得对方的温暖，在沉默中感受着肉体几乎已无法承载的激情。

已经不是快感了，没有快感了，是明知道没有办法继续，却更不知道该怎么停下……9 q6 ^9 @# `# I5 j# c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t1 \9 U1 C6 N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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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j- s7 ?5 {) F! S, G$ ?
注：这句话出自白石一文的小说名。$ r$ p3 B9 Y; i; S7 w' `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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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ynne 于 2023-8-15 22:4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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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1 22:46 显示全部帖子

引用:

原帖由 阿林秋飞行 于 2023-7-14 13:34 发表
- b+ j# Z5 s8 K( o; n% N; \6 K太太的文笔好细腻啊，情爱的描绘层层递进，写的实际是两个人感情的递进呢。联想到开头两个人的分开的状态，感觉中间会有很多很多的困难……牧三太冷了，请太太一定要让他们好好地在一起呀！！拜托拜托！！！！

谢谢！这就是我想要传递的灵与肉的交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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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猫大人 于 2023-7-15 23:50 发表 1 `6 h- J+ Y2 B0 J
这篇好香啊，牧就给人超级成熟稳重的感觉，不只是长相(/ω＼)但是又不是古板的那种，很细心也很善解人意，感谢太太写了这么美好的文！

谢谢！阿牧就是这样的男人呀

引用:

原帖由 pray0404 于 2023-7-31 09:03 发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M- l( a& T  K
没有误会没有欺骗，只是不得不在这里分开了，
) n2 s" n, q  |/ `. ]5 a: j这次好像要把自己在对方身上搞报废一样，这辈子最后一次就是跟你搞的.....2 t) P3 p  O1 u+ U% R7 T" W: \5 ~! X0 X
坦坦荡荡，悲哀壮烈
- K( M, H& b0 f  {* a: R9 S! [3 G“爱我吗？” 傻不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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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就是这种“把自己在对方身上搞报废”的效果。www.micchi14.net5 {$ Q$ d$ p# s D0 g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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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Angellily 于 2023-8-1 02:15 发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3 d7 z ?; Z. W% t
从老福特赶来，这进展突然这么快，着实太惊喜了！牧和三井的感情，开始的有点太突然感情是开在肉体上的花。但到上半部这样戛然而止就剩下一堆心有不甘。

谢谢。是爱与欲交织的两个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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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5 23:14 显示全部帖子

11.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I4 `' ~, I7 J3 M3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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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本章开始，pyon哥出场，深津单箭头。0 F  `$ u1 M6 m#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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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三井一身冷汗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钢笔，飞快在登记表上签下名字，转身跳上大巴，庆幸自己终于还是赶上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7 w, z"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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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晚2分钟，他就要错过国家队的集训报道了。如果首次入选就迟到，给监督留下糟糕的第一印象不说，恐怕还会被挂上体育报刊批评一番。但这真的不能怪他，飞机因为设备原因推迟起飞这种极小概率事件，偏偏会被他碰上。; q( q8 V" E" @/ ~* `) V

“三井君，好久不见。”坐在第一排的堂本五郎朝他笑了笑。他是新任的国家队助理监督，也是此次集训的战术指导。

“抱歉，航班出了点状况……”他赶紧朝对方鞠了一躬。www.micchi14.net/ P% B7 u3 [) S* d1 Y% _

“赶上就好。快找位置坐下吧，马上开车了。”

“是。”

三井站在过道里张望了一下。首先进入视线的是河田雅史，那张大脸实在太显眼。隔了两排坐着诸星大，深津一成在最后一排，还有其他一些似曾相识但印象不深的面孔。虽然每个人只收到自己的入选通知，但集训名单早就在媒体上公布了，所以三井知道必然是会遇到几个熟人的。www.micchi14.net1 U8 d& W5 K6 L2 _4 U9 u

远离诸星大，远离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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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星是牧的朋友，曾经来过他们学校，三井以牧的队友身份陪他们吃过一顿饭。如果同座，免不了会在言谈间提到牧。至于山王，虽说比赛总有胜负，山王也不是输不起，但当年的失败对他们影响实在太大，那场比赛经常作为以弱胜强的经典案例，有点被挂出来反复鞭尸的意味，坐在一起恐怕多少会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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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排除诸星的话，整辆巴士就只剩深津边上那个空位了。权衡之后，三井还是走向了最后一排，“呃……这里有人吗？”www.micchi14.net- z/ t# Y# U6 Q% {0 k

深津抬起头，仍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客气地朝三井点点头，“请坐咧。”4 e/ J3 ^; w  l5 {; q! X6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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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深津到得很早，在车上就看见三井了。今天天气极好，碧蓝晴空，阳光明媚。三井穿着短袖连帽衫，宽松的牛仔中裤和鬼冢虎休闲鞋，反戴棒球帽，背着运动包急匆匆朝巴士跑来，几乎与深津记忆中那个在全国大赛上送给山王一场三分雨的少年别无二致，五年的时间竟然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5 ]/ H, S5 V( g7 D4 R- f( h3 l- I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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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三井听了一会儿音乐，偶尔用余光观察深津，发现后者一直在刷手机。其他座位上的球员或多或少都聊过几句，只有他们从巴士启动后就沉默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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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那场比赛我们不仅得到了必要的经验，也放下一个心理包袱咧。”深津的音高控制在只有邻座才能听到的程度，语气既不疏离，也不热络。

三井一惊，转过头恰恰迎上对方的视线——深邃到难以捉摸的眼睛，但确实是真诚的……他一时心虚，脱口而出，“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_' U; m: c5 s( b* ^

“还好。”深津说话的音调和他的表情一样，波动幅度极小，“其实我刚才也在想第一句话要怎么说咧。”" `: B0 B" v, C) g

如此一来倒是消除了原先多少有些微妙的尴尬。两人交谈起来，三井才知道深津高中毕业就进了职篮，所以他们没在大学联赛上遇到过。8 U3 X' k&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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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三井对深津的认识源自两个维度：他带领的山王把湘北逼迫到几乎崩溃；他的防守能力可以让牧绅一流露出惊慌。所以，他不禁好奇经历了职业球队磨练的深津，现在已经达到什么水平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N( u# o7 E/ q/ F( `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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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是替补。”深津看了他一眼，“下个赛季应该有机会成为首发。”, i7 M, A% c*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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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脑电波透视怪吗？果然还是应该避开这个家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I. r; Y' ]/ j! @( Y+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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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紧张有序，项目也很多。不同于其他有过国青队经历的选手，三井不仅要适应新的训练体系，还要在短时间内实现与队友的磨合，压力远比预想的更大。不过他进入状态很快，适应得还算不错。单论技术水准的话，得分后卫位置真正有竞争力的只有他和诸星。诸星能力很强，如果不是在大学球队这几年的突破性提升，三井觉得自己是没办法和他竞争的。% e9 a9 l- n/ ~;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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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集训方案，训练三天为一轮：每两天单项训练后，第三天安排一场队内练习赛。三井和深津分在A组，B组的后卫组合是诸星和大阪来的土屋淳。两场比赛，A组一胜一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4 m( I' q/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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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练习赛后，三井给相田彦一打了电话，麻烦他帮自己收集一下诸星高中时期的比赛录像。休整日那天，他没有和队友一起外出，而是在房间里一个接一个地看彦一发来的视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E: E8 `& m4 b5 C- ^* }- V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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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半，他按下暂停键，仰靠在椅子里，花了好一阵消化刚才的发现：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牧某天会忽然提出把他俩的1on1从单纯的对抗训练转向有针对性的专项强化。现在他才恍然明白，那些“专项”全都是他相对于诸星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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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努力掀开被自己层层掩盖的记忆，试图找出答案。那是在三个小家伙来大学，流川说安西老师认为他可以走职业道路之后！

那时的你已经意识到，如果我想要在篮球的道路走得更远，总有一天要面对与诸星的竞争。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呢？是为了我的自尊心，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未来的我们是无法同行的？

三井关掉视频。以现在的心情，肯定是看不下去了。平时他也会在不经意间想起牧，大多数时候只是一闪而过，但也有些时候会非常想，想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个人的存在。虽然后一种情况越来越少，或许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但现在还不行。特别是牵扯到篮球，毕竟它承载着他们共同奔跑与并肩战斗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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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起最初那段时间，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处理这种忽如其来的心境。记得最初几天，他训练都没去，不上课也不练球。等到饿得从床上爬起来，对着浴室镜子看到自己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样子，顿时惊恐起来，担心又会像过去那样沉沦下去。就挣扎着去参加训练，结果训练到一半就触景生情，冲进洗手间倒出了胃里24小时内吃进去的所有东西，最后只剩酸水。还要捂着胃冲掉呕吐物，用冷水一遍遍洗脸，尽量消除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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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不断有人问起牧退部的事，连神奈川都有人打电话来问。电话真的很麻烦，发消息或者邮件还可以斟酌一下字句，电话简直无所遁形，每次都只能硬撑着搪塞。

有一天晚上，在高强度加练后近乎虚脱的疲惫中，他躺在空无一人的篮球馆里，拿起手机打算给牧发一条消息：你自己去解释吧，让他们别再来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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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输完后，手指在发送键上停留了很久，终究也没发出去，最后删除了事。他明白，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勇气承受任何形式或内容的回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6 L& o* K5 c, U: Z. ~* V#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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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尽管信息没发出去，后来却再也没有人来问他关于牧的事了。也许是人们的好奇心终于停止了吧。他也渐渐在“训练-学习”两点一线的模式中重建了自己的生活，不再去想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事。

三井收拾了一下，换好衣服出门跑步。最近两年，他基本已经与休息日绝缘了。即便是没有训练安排的假日，也会跑几公里活动身体，再适当做些球感练习和举重。投篮需要力量与技巧的完美平衡，而不是健美选手那样的肌肉，所以重量压得不大，以他现在的状态，自己独立做也没问题。0 f9 @0 ~+ i- V* U  i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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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飞来的时候，三井正和深津说话。明天又是队内练习赛，监督给他们组安排了新的战术模式，两人商量着要怎么落实。本来大概率是后脑挨一下，结果听到别人的惊呼，他偏偏转过头，直接就砸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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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不起，三井君……”闯祸的队友急忙跑过来道歉。1 \- k+ Z7 R# }* R'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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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没关系。”话虽如此，他还是捂着脸直奔洗手间。+ z/ s' _/ U, d  T% W4 g

深津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三井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反复检查有没有伤到眼睛。深津走到旁边，把从休息室拿的冰袋递了过去，“看着还行咧。”

“谢谢。”三井接过冰袋压到肿起的颧骨部位。他对受伤特别敏感，神情中自然就有所流露，“眼角有点疼，就怕伤到眼睛。”" M0 m- Z0 v7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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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深津拍拍他的肩膀，“去队医那里看一下咧。”8 I2 u0 ]3 A# O! S* X4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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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拿开冰袋又眨了几下眼睛，从肿胀感和疼痛程度判断确实还行。他朝深津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三井的背影，深津轻轻呼了口气。当年赛前分析对手的时候，堂本监督曾提到过三井有一段空白期，所以状态不稳定，还曾因为体能问题在场上累昏过去。后来的比赛也验证了这一点，尽管那似乎并没有影响他的发挥。不过这次集训倒是没见他表现出体能方面的缺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受伤这件事，无论是队友还是自己，总是过分紧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x) C6 t) ]+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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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在篮球领域，对于他也有很多不了解咧。

晚餐时，深津坐到三井旁边，放下餐盘，先看了看他脸上的伤，淤青很明显，边缘还有些泛紫，“队医怎么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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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软组织挫伤，没碰到眼睛。涂了消肿的药膏，不影响训练。”集训还没过半，他可不想就此打道回府。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g7 B. ~+ k2 i# A+ a& I

“那就好。B组说明天要复仇咧。”1 z; w& [* M9 z5 k&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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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笑了起来，“让他们来吧，有你在阵，我完全不担心。”3 I" M1 W6 e2 ~& u- I

“换过来说也一样咧。”9 @% Y! U$ z3 `& p9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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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津有夜跑的习惯，平常跑完回去睡觉，今天鬼使神差拐到训练馆，却发现三井正在练习远距投篮。他站在场边默数了一会儿，命中率居然超过三成。5 K9 N$ w0 h5 |4 X*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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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多久咧？”三井休息的时候，他走过去问道。

“IH之后就开始了，一天600个。不过这种距离的，没练过多久。”三井接过对方递来的宝矿力，拉起球衣擦了擦脸上的汗。0 v# b9 `3 n1 ?,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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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勤奋咧。”

“没办法，总觉得时间不够，要补的东西太多。过去……浪费了太多时间。”三井看了看深津，“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有过一段空白期吧。”

“听堂本监督提过，不过并不知道原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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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坐到地上，喝了几口饮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高一时，因为膝盖受伤，失掉了自信心，去混了两年不良。”" w( ^, u1 V" M+ j0 f5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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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咧，”深津坐到对方旁边，脸上流露出以他的标准而言，算是相当明显的惊讶表情，“你对受伤这事的反应很大。”

“可能吧。”三井苦笑一下，“总是担心会产生糟糕的后果。”www.micchi14.net9 {  v' Q6 m! L6 I

“谁敢说那个没有空白期的三井一定比现在的三井更好咧？无论如何那也是组成现在这个你的一部分，没有必要否定它，更不用怕它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5 b& _6 n3 W& r" k6 S2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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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怔住了。人们总会把“走出来了”、“超越过去了”作为一种针对他的特定赞扬。不良期是一段彻头彻尾的错误——这是事实，包括三井自己也这样认为。但听到有人说那其实也是他人生的组成部分，还是禁不住动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b' ]( g- N+ {1 s# B

是啊，虽然狼狈又挫败，但也遇到了真诚的朋友，在可以说是在被保护和纵容的气氛中度过了那两年。接着又在差点闹出不可挽回的事件后回归篮球队，那些家伙不仅接纳了他，还给予他真诚的信赖和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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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专练远距三分，应该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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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笑起来，拿着易拉罐的手轻轻捶了对方一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堂本监督是当下日本篮球界主张小球理念的代表人物，这点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谁能统治更广阔的外线区域，谁就是场上的王者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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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说过这话？不会是你编的吧？”. a% _6 Y" s3 e, D# Y+ B! L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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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结束。”深津站起来，向三井伸出手，“我来给你做防守，提升一下难度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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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集训后，教练组安排了一场与职篮强队新泻天鹅的练习赛，既是检验集训成果，也是测试战术、阵容，为谁能进入国家队大名单做最后的考察。

整个篮球馆座无虚席，不仅有大批粉丝到现场观战，还进行了电视转播。尽管只是练习赛，比赛仍然打得精彩纷呈，双方球员都很投入，比分始终紧紧咬住。6 i5 j! t6 ]4 h. g# I  Z+ _2 N5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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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第9分钟，深津断球成功，稍微控制了一下节奏，开始发动攻击。但新泻天鹅的贴身防守极为强悍，几次变向突破均告失败，若不是他护球能力优秀，恐怕早就被对方截走了。眼看着30秒快到了，三井忽然摆脱防守队员，在深津视野的余光中横向跑动，回退中场区域。

仅仅出现了零点几秒的机会，但已经足够深津出手。包夹他的两名新泻队员做梦也想不到他在明显是打算闯内线的状态下，竟然会突然朝身后传球。篮球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正好飞到了从深津斜后方跑过的三井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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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一入手，他毫不迟疑，立即投篮。  C3 z0 a: Z%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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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仍然保持着投射姿势，三井落地后仰头对着场馆内雪亮的灯光眯起了眼睛——篮球划出美丽的橙色弧线，从中场朝着篮筐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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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干净利落穿透篮筐，馆内霎时响起浪潮般汹涌的惊呼声。! }7 U; r1 z4 V9 e5 V
“天哪，怎么做到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h8 v' _/ }& _
“快到中场线了啊，那么远的位置也能投进吗？！”

看到三井向自己走来，深津下意识地微微抬起手臂。( l9 K7 A! g8 t( F

“本场最佳传球。”三井笑得神采飞扬，朝他举起手臂——举得很高，不是为了拥抱。7 [+ i( G, O' U7 F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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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有更好的咧。”深津不动声色地同样举起双臂，和对方击掌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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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着了。”三井握住右手腕，暗示性地转了一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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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ynne 于 2023-8-18 19:1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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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12 11:29 显示全部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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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Emma 于 2023-8-6 02:14 发表
4 K& b; K. X+ j看到最新章节了，咪酱的魅力果然在球场上就是最大化，无论是牧三还是深三，他们一起在场上的时候真的魅力十足，他在全国大赛蜕变了，大学时那番和牧对于受伤的剖白说明了他的通透，接纳那两年的自己是他的和解，咪酱 ...

谢谢。我想要写的，就是那个通过全国大赛蜕变的咪酱。那场比赛是他个人技术和场上智慧全面回归的一刻。无论是亲吻膝盖还是放声大笑，他都找回了曾经的自信。* H2 ^6 Y! p.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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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sxj 于 2023-8-6 05:45 发表
* x1 s; A: W" t) R$ Z$ l- c2 Z不知道第几次复习了，新手不知道也许重复回文会被扣分（？）不管怎样还是要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 H- F ~+ h8 |3 D5 {+ @: B9 |7 g私人认为牧三是非常符合人物个性的一对CP，本文描写的很贴面。三井在这里既有一点敏感，又没有过度沉湎对自己的悔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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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评论看得我好感动，谢谢！！
好开心自己想要通过文字传递的，被读者感受到了。www.micchi14.net+ ~* o1 ~2 h2 K0 j
送机车那段改了好几遍，仍然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没有充分表现出作为篮球少年的咪酱性格里豪迈张扬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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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12 11:37 显示全部帖子

12.

堂本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争执声。三井尴尬地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是堂本约他这个时间来谈话的，故意回避好像也不合适。正犹豫着，忽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句拔高了嗓门的呵斥，“阿彰，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天赋吗？有多少人如果能有你的一半，不，哪怕三分之一，都会觉得是天大的幸运！”

阿彰？三井忽然想起樱木的话。仙道彰？

不知道那个阿彰说了什么，堂本似乎冷静下来，说话声又小了。三井等了五分钟左右，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敲了门。

里面安静了一下，随即传来堂本的声音，“请进。”

他进去的时候，仙道正好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三井前辈？”仙道有点惊讶地看了看他，总是似笑非笑的眼睛眨了眨，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堂本的办公室一尘不染，井井有条，简洁却颇具现代感，就和他的执教风格一样，干练、高效，又不失学院派的儒雅。他本人则和平常一样， POLO衫搭配浅色休闲长裤，而不是监督团队的定制运动服。) d1 n$ L7 T1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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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仙道的关系，三井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这舅甥俩还真像，要不是姓氏不同，恐怕会被人当作父子。$ n9 i8 i' i1 g

“三井君，请坐吧。”堂本朝会客区的沙发做了个手势，“喝什么？咖啡还是饮料？”2 X! l3 Y! t9 O3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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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料就可以了。”三井吃不准他到底为什么找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马上就要公布国家队大名单了，这时候被请来谈话总感觉有些微妙。- \2 l( t7 t5 d: z* O# @( X1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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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井君第一次参加国家队集训吧，感觉怎么样？”% t) ?' U8 C- 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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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入选后非常激动，一晚上没睡好。”三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始时确实有些压力，后来就适应了。从监督和队友身上都学到了很多，不仅是技战术方面，还有全新的篮球理念。因为队友们都非常优秀，所以也拼命想要让自己不断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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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学校队比如何？”堂本递给对方一瓶无糖乌龙茶，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 B" N7 l1 I1 p5 P' H: B# w4 d

“和校队很不一样。”三井思考了几秒钟，他猜不透堂本找自己谈话的原因，总觉得这像是一场考试，“原来以为会有很多技能方面的训练，后来意识到以短期集训模式进行的国家队合练不太可能像校队那样花大量时间进行基础练习，更多的还是战术训练和团队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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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三井字斟句酌的神情，堂本忽然笑了，“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先告诉三井君一个好消息，你进入大名单了。反正明天就会公布，现在说也无妨。”* N/ J( z3 y9 b$ l4 $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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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目瞪口呆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第一次参加集训就入围大名单，这意味着未来有很大机会能代表国家队参加国际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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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得几乎维持不住礼貌，“谢谢监督，我——”% F) `+ T3 P& u' l" k8 g8 t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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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很意外吗？我觉得你应该有这份自信。”

“诸星也非常优秀。”三井坦承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www.micchi14.net1 s% z1 O! g& M) A

“他也入选了。确实为你们两个讨论了很久，但不是筛掉哪个，而是同时选进来后，怎么重新安排你的位置。”

这下三井更惊讶了，总不会让他去打小前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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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怎么安排还没敲定，会结合球队的整个战术构想再进行深入的分析讨论。不过这并不是我今天请三井君过来的原因。”堂本双手交握，温和地看着三井，“我已经接受了大阪队的邀请，本次集训结束后将担任他们的监督。”! b5 h6 @* P% `- T! J) n$ w( T&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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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端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茶。接下来的话不需要明说，他相信对方是听懂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t8 P# s7 E8 @2 \* T0 M

不到五分钟时间里，三井经历了今天的第二次惊喜。距离大学毕业没几个月了，集训前他就已经在着手申请几家职业球队的试训，想要争取签约。这也是他极为重视这次集训的原因之一，没想到机会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还是来自一位即将就任的球队监督。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堂本笑了起来，“不用立刻答复我。明天大名单公布后，恐怕还会有其他球队来联系你。职业生涯的第一支球队对未来的道路有重大影响，务必要慎重考虑。即使三井君最后没有选择大阪队也不要紧。”

堂本说得很务实，语气也非常诚恳。三井心怀感激地看着对方，一时说不出话来。堂本给他的感觉和安西老师完全不同，虽然年轻，但带队经验很丰富，训练风格科学理性，乐于创新和突破，有很显著的少壮派风格。他对这份邀请确实很有兴趣，但还是接受了堂本的建议，“好的，我会尽快给您答复。”6 X& p* I! V5 n3 t+ ^4 d/ T' s; D

***

“三井前辈。”( a$ R, E$ }! q  F0 n! F0 b(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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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堂本办公室，三井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转过头，发现仙道还等在门外，便朝办公室方向稍稍示意，“我已经谈完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o2 [7 p, k. A. y" z

仙道笑了笑，“不，我是在等前辈。”' G2 m% q) }: Y- |, u

“等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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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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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看了一下时间，“你还没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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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被训了很久呢。”他做了个鬼脸。7 _' l) q" v"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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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带你去尝尝基地食堂的风味。”/ l: i/ }9 k# V! s6 z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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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好像对堂本和我的关系一点都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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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花道说起过。堂本监督还在山王执教的时候，想把他挖过去。”

“我早就告诉他这是痴心妄想了。”仙道笑起来，“他偏偏不信。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在山王打球的，我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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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去了陵南？”

“因为我喜欢大海，想离海近一点。不光陵南，后来接受海南大学的特招也是同样原因。正好我又觉得自己备考很麻烦。”仙道抓了抓头发，“没想到是我进了海南大，牧前辈反而离开了神奈川。”

基地的正餐都是自助形式，两人拿餐盘装了食物，找空桌坐下。. i! g8 a3 ]: o( m1 l

“前辈刚才应该听到堂本和我的对话了吧。”

“没有，”三井犹豫了一下，又觉得这么假装似乎也没必要，“就——听到了一句。”0 ?8 ^$ G0 {% j! s; }3 p

“我知道是哪句哦。”仙道笑眯眯地看着他。3 `% B0 V( S4 D2 q

“如果不介意的话，那我就问了。”看对方并没有回避的意思，三井决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监督说你不珍惜天赋是什么意思？”  I0 j0 I+ h( Z& S+ Q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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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打职篮啊。”仙道撑住下颌，叹了口气，“可把他气坏了。堂本是我母亲家族最小的儿子。我父母都是完全没有运动细胞的人，但我从小就个子高，运动神经发达。五岁的时候，他送了我第一个篮球，只要有空就会来教我打球。因为他目前还未婚，感觉是把继承篮球志向这种期待放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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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好吗？我也觉得仙道这种全国级王牌的实力，不打职篮很可惜。”www.micchi14.net  k/ N- D+ i. N8 S' Z$ |!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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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前辈这么说，我可太开心了。不过陵南输给湘北了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s# a5 ]" p

“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记着啊。之后一年陵南不就出线了吗？后来还拿了县大赛冠军。”$ n) X) E# w0 m$ q/ r%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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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次是陵南最后一次没有进入IH，怎么会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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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啊。”

“前辈误会了，得到前辈称赞，真的很高兴呢。”仙道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鳕鱼，“这个烤鳕鱼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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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拿些吧，你果然很喜欢鱼。”www.micchi14.net0 k* b2 s- K. n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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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加菜的仙道带着深津和河田一起回来了。大概是因为堂本的关系，他和山王的人看起来相当熟络。- A, z3 e; a( H" o- O5 W# i

“哎，我要明天才走，反正晚上没什么事，就请各位前辈喝酒吧。”4 S9 q0 {5 E0 |, m6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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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和河田一起转头看向深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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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看着我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G' s/ k" v) p3 h9 o1 I

“离开基地会不会被监督骂啊？”河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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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咧。不过集训差不多结束了，大概可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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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没问题，我们才敢放心出去啊。”三井笑着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深津。0 j( u2 R& X$ ^  E& c

到了晚上，三井和深津、河田一起赴约。出门前，深津说已经试探过堂本的口风，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别太过火就行。仙道发来的地址离基地不远，三个人步行过去，到了才发现他还请了诸星大和土屋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H7 \# x7 t1 S* p' B  ?: b4 i.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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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居酒屋的环境相当雅致，私密性也好。而且仙道考虑得很周到，选了最里侧的包间，完全不会被打扰。下酒菜已经摆好，除了枝豆、沙拉、串烧拼盘等常见的，还有奶酪焗菜、海鲜渍物和各类刺身，十分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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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后，仙道给所有人斟满酒，然后举起杯子满面笑容地敬酒，“首先，祝贺在座各位前辈入围大名单。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

看在座其他几位球员全都神色如常，三井心想，也说得通，这几个人从高中开始就是各县的明星球员，国青队的常客。大概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入选才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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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吃着菜，暗中观察了一下：河田与土屋酒量很好，酒品也非常豪爽；诸星因为之前一起吃过饭知道他的酒量和自己差不多水平；仙道一直在敬酒，说得多喝得也多，显然酒量不差。就是深津，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来者不拒但也很少主动敬酒，吃不准到底什么情况。. q3 N" n8 V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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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的确是个社交达人，一开始其他人多少还有些拘束，在他的带动下很快都放开了。酒桌上的话题渐渐从本次集训发散到了大学联赛，再到各自高中时期的球赛经历，少不得又提起当年湘北对山王的比赛。所有人都对三井的表现大加赞赏，纷纷向他敬酒，几轮下来就喝得有点多了。

“原来各位前辈都是那场比赛的亲历者啊。可惜我没能去现场，真是太遗憾了。”仙道给他们一一添酒，“虽然后来看了录像，总没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e7 q, y% c4 I9 ]2 u7 z' N

“湘北和山王是参赛队，我们就只是观战而已。”土屋加了一块龙虾刺身放进嘴里，想了想又说，“我记得海南队那天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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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比赛结束后，我还和牧聊了一会儿。那天湘北可是让神奈川的球员都燃起来了，我还从没见过他那么激动呢。”诸星说着笑起来，“后来海南拿了亚军，他还说虽然如此，但今年县内的瞩目焦点一定是湘北而非海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Z+ r% k0 R+ N3 |/ H2 a)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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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牧前辈，前阵子海南大学校庆的时候我见过他。”仙道感慨道，“到现在都很难相信他竟然会引退，真的很可惜。”

三井夹了龙虾刺身正要放进料碟里，听到这句话手微微一僵，所幸并没有人注意到。话题眼看着就朝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奔去。

“能够凭一人之力手撕湘北内线的全能控卫，竟然会退出篮球界，我无法理解。”之前一直专心喝酒吃菜的河田也加入了进来，“我看过神奈川县大赛的录像，他比前一年还要强得多，没机会再和海南打一场真是遗憾。”www.micchi14.net0 l8 f3 h+ `# s3 T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他，我完全不觉得意外。”诸星摇了摇头，“牧能打到大学联赛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原来以为他高中毕业就会引退的。因为父亲一直反对，他是全靠自己优异的表现才能坚持那么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6 ]$ T6 D, Y

这场“牧绅一轰炸”把三井弄得郁闷无比。他是牧的大学队友，肯定要被问起后者在校队的情况，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绝对说不过去，只能随便说几句设法蒙混过关。$ i$ X/ y0 \5 z; ?: U- Y

“牧绅一要是在这里，我恐怕当不上首发咧。”深津忽然说。他坐在三井旁边，因为其他人已经转向了新的话题，这句话是单独对三井说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3 c5 E! R$ v4 h+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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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看过前一年山王和海南准决赛录像，你们赢了海南整整30分，把湘北全员都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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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王是赢了，但他没输咧。”深津的观点简单明了，“要不是他，凭海南的内线防守，根本不可能顶住山王三十几分钟只落后10分。而且他在进攻端的实力太强了，优秀的双能卫更符合现在的战术理念咧。”; H$ M' |6 ?4 l( r/ a

“但他已经不打球了，所以这个假设毫无意义。”三井冷淡地终结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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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十一点的时候，深津看三井有些撑不住了，便搬出监督的话，说差不多该结束了，再晚恐怕不好交代。河田等人尽管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反对，纷纷站起来谢过招待。没想到走出来被风一吹，三井就蹲在路边吐了起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_( Q9 J' O; Q+ K) a) Z5 o* ^& B

“你们先回去咧。”深津朝其他人摆摆手，转身回居酒屋问店员要了垃圾袋。

仙道结完帐出来，正好看到深津一手扶在三井背上，一手拿着袋子让他呕吐。他原本想上去帮忙，但看到深津那种在沉默中自然流露的关怀，嘴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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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不太行咧。”看三井吐得差不多了，深津把垃圾袋收拾好，扔到居酒屋后巷的垃圾桶里，又问店里要了矿泉水。

“我喝得比你们都多吧。”三井接过矿泉水，漱了漱口，又一口气喝下大半瓶。

“喝这么多酒，是因为入围了大名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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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他才吐得昏天黑地，坐在地上根本不想动。" Z/ Q/ J. v. x  O  I/ v

“值得，但感觉不是因为这事咧。”3 p) D0 |8 N& E6 \9 K* c, s+ B* m& I

“作为运动员，怎么会不期待入选国家队啊。只不过那确实不是我打篮球的唯一目的。”, @, s8 K' U* ~. O/ K* o+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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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井还想从篮球上得到什么咧？”www.micchi14.net, t$ m- ~- c$ c2 o# N- j$ K

“因为喜欢，因为想要感受到活着，想要证明没有虚度人生，想要……”三井把瞬间闪过脑海的那个理由压下去，避开了对方略带探究的视线，“这个样子回去，被人看到就糟了。”

“那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咧。”两人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来。1 w/ q) |+ R4 c  v&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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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咧？”

“啊，又被你看出来了吗？”三井苦笑。其实他的酒量并不差，只是刚才为了应付关于牧的问题一直在用酒挡驾，才喝得有点多。不过吐干净就好，这会儿已经不怎么难受了。但心里实在烦闷，此刻陪在身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深津倒成了某种能抚平情绪的安慰。  N- q% `7 `$ G( e4 }) `

“有一点咧。”深津静静地看着他。

“深津有那种喝了酒就会想起来的人吗？”三井微微仰起头，凝视着前方的夜色，仿佛是要从空气里看出点什么。

“目前还没有咧。”深津的视线落在对方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掌上。好看的手不自觉地起了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残余的酒精还是其他原因。

“堂本监督说我入选大名单的时候，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想告诉那个人……”真是没用啊，怎么现在了还会这样。大概是因为这一天受到的冲击太多，以至于那些被隔绝的记忆也开始蠢蠢欲动。' ?5 ]" q) F% R6 }: L/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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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告诉咧。”幽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描述的情绪。

三井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低下头，盯着手里的水瓶看了很久，才藏好所有的情绪波动，“不——已经过去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o/ u, l! n9 v/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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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深津拿过另一瓶矿泉水，慢慢喝了起来。他能听出对方突然降低的声线里并没有随时间消逝的怀念。) P! B# v3 v! c

他们就这样缄默地坐在夜风里，想着各自的心事。

“真是抱歉，搞得这么狼狈，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知过了多久，三井忽然拍了拍深津的肩膀，他的酒应该是完全醒了，只有在靠近说话时才能从呼吸间闻到淡淡的微醺气息。$ D' o" ~- G" s9 n

“没事，下次说不定是我喝醉咧。”深津站了起来，顺手一把拉起三井，“再不回去真的要被罚。过了十二点，就要翻墙进去咧。”& a5 Q& b* @/ \6 T/ z0 k: q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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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e0 h/ Q2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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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狂奔，总算卡着时间点冲进了基地大门。

在跨过大门的瞬间，深津的心底忽然产生了一点莫名的期待，希望三井不会在睡了一觉之后忘记刚才那段对话。虽然他是在说另一个人，一个离开之后仍然驻留在他心里的人。但深津确信三井从来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这些事。至少在那一刻，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别的，是仅次于那个人的第二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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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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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三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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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15 23:47 显示全部帖子

13.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1 l8 T" M5 w. b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机票改签确认短信，牧叹了口气，把手机远远扔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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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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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办完事回酒店时，在门口看到一群穿着日本篮球队和各种职业队球衣的人，问了才知道国家队明天在本地有一场友谊赛，今天晚上会下榻这家酒店，并召开备战锦标赛的新闻发布会，外面那些是等着迎接球队的球迷以及明星球员的粉丝。他在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原本预定了当晚离开，却鬼使神差地因为这个消息改签了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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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想要接近篮球队，只要给诸星打个电话，进更衣室都没问题。但牧并不打算引起注意，只想在稍微近一点的地方看看那个人，而不是通过电视画面或新闻图片。www.micchi14.net2 N) e' j: S. q1 ^8 g2 c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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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台打听到球队抵达的大致时间后，他换了一身休闲服，带上棒球帽，混进等在酒店门口的人群里。看到有人举着“炎の男”的旗帜，他不禁微笑起来，没想到这个名号竟然一直流传到现在，看样子是要永远跟随着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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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在球迷的欢呼中缓缓停在酒店门口，选手们陆续下车。大概等了四五个人，他就看到三井背着运动包走下车。

他的衣着风格和过去没什么两样。虽然是国家队的指定服装，照样穿出了街头风的效果。还有忠诚了多年的亚瑟士跑鞋——年度最新款，应该是来自品牌赞助。以三井现在的知名度，自然不用自己购买运动装备了。

下车后，他笑着朝那些大喊他名字的粉丝挥手。一路走来，就近为旁边递上来的海报或球衣签名，还会蹲下来与那些年纪小的球迷合影，显然已经很熟悉这样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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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熠熠生辉的样子，让牧既动容又有点苦涩。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o; G/ J2 ^7 v; h  K# |& `2 {9 n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I% f4 H7 c) e% z2 o

深津一成紧跟着三井从车上下来，一直都走在他身边。有时，三井会低声和他说几句话，有时则是拉着他一起与小球迷合影。虽然深津也会给自己的球迷签名，但牧看得出来，他基本上是挡在三井和那些过于激动的球迷之间，以防他被抓住不放。www.micchi14.net' W2 f" Y3 z6 v- P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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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被你拿走的，不光是当年那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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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终究是个豁达的人，转念就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这样想的立场。他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两个人，直到他们走进酒店。虽然这很不好过，但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真实鲜活的三井了，实在舍不得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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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井和别人走在一起的样子，牧才发觉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从容。他是自控力超强的人，即使到了当初那个地步，他也想过不如就当个鸵鸟，把伤口掩盖起来，等它自己慢慢愈合。相信自己终究是能克服过去的，只要谨守边界，不再相见。但现在他明白了：理智拗不过心意。而心，是不懂什么叫边界的。www.micchi14.net7 e. K0 q% b# a& q) G7 H  f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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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牧躺了很久，纷乱的情绪让他倍感疲乏，睡得昏昏沉沉，差点就错过航班。到上了飞机，又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飞行途中差点晕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压抑多年的情绪决了堤，不光是因为深津的存在，更多的是三井给他的陌生感。) `  p- x6 x7 t2 d& R'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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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总是能猜到三井的想法，无论是球场上，还是生活中。但现在，看三井打球，他已经不能把握他的思路；看他与别人相处，虽然还是那种熟悉的率真，但眼神比从前内敛许多，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 ~; s4 f/ L  n6 S3 j: }8 n

余生只是陌生人……这几个字仅仅只是浮现在脑海中，便有如铁锤砸在胸口，震得他一下失去了呼吸。: A+ z9 I) j4 R5 S# t0 `# a

***

走出机场，牧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片濑的老宅。虽然全家早就搬到了辻堂的大邸宅，不过这里一直有安排清洁工打扫。因为飞机上吃过点心，也不觉得饿，简单洗了个澡，精神不振地爬上床闷头就睡。6 }2 p3 Z5 O* z) R0 u% Z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被说话声吵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本想下楼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是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不禁愣住了。: }& i# n' t6 ?&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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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拐角处的装饰架恰好隐藏了他的身形，楼下的人看不见他，他看下面却是一清二楚。那女人的年纪不好判断，并不很年轻但非常漂亮，是那种和母亲不一样的活泼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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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内容是关于分手的，因为父亲发现政敌可能已经获悉了这段关系的线索，所以必须尽快处理干净。她拒绝了父亲提出的巨额补偿费，承诺说自己会去国外生活，不会打扰。( B* t* e0 }4 n# L7 P. v. D2 x

不太好确定父亲对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感情——这种高位者得知被发现就迫不及待要抛弃的不伦恋会有感情吗？他很怀疑。但两人交谈的时候，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又很温柔。在牧的记忆里，无论是对母亲还是自己，都没有过这种程度的亲密。! i2 B% p0 z; a+ T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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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一段时间也好，”父亲先是握住了她的手，接着又把她搂进怀里亲吻，“到了那里就给我消息，会帮你安排好生活的。”

看父亲的样子，似乎还想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牧尴尬极了，正盘算着该怎么悄无声息地逃离现场。没想到楼下突然起了争执。

“您把我当成什么了啊！既然要分手，那就不会再联系了。”

“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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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怎么样呢？”那女人小声哭了起来，“收下您的钱，在遥远的国外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响起的电话吗？抱歉，虽然一直以来都顺从着您的要求，但这次不行了。在分手这件事上，不想那么卑微，请留一点尊严给我。”

女人哭着朝外跑去，父亲一把拉住她，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等等，让岛谷送你回去吧。”( ?& J* {# `* Y' \+ J% E

女人忽然止住了哭声，接着奇怪地笑了一下，“好，”刚才的激烈消失了，只有声音还残余着一些颤抖。“这样跑出去是会给您带来麻烦的。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对不起。”父亲的声音也生涩起来。. y* _; P+ l5 c2 N% b

“别这么说。一开始您就告诉我不可能离婚的。是我自己愿意……”

那女人失声痛哭，父亲不断亲吻她，说着牧无法想象会从他口中说出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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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有人按门铃，岛谷——父亲的助手来了。父亲又嘱咐了几句，领着他们从偏门出去。听到关门的声音，牧长出一口气，慢慢走下楼，在客厅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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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很快回来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s" `8 S0 t

看到儿子，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没有更多的表情，也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一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www.micchi14.net2 U9 |6 O. e2 x8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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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您教导我的“妥善处理”吗？牧本想这么问。可是父亲脸上的神色吓到了他。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与父亲极不相称的表情。www.micchi14.net5 ]5 Q$ R7 M! ?;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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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伤心。/ {  x/ I%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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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那女人并不是随便玩弄的对象。

“她是谁？”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www.micchi14.net* J" @, ^$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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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个有意义吗？”父亲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T. Q" T% r- [( C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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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样多久了？”

似乎也是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不料竟让父亲脸色微变，投向他的目光复杂到不可捉摸，“比你的年纪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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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牧震惊得晃了一下。然而还没等他问出更多的问题，父亲就主动说了下去。9 Y5 i/ L( A0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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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大学老师的女儿，我们很早就交往了。也是——”父亲迟疑了一下，连神情都变了，“我的第一个女人。但你的祖父早就给我安排好了婚约，就是你母亲。她一直未婚，为了和我在一起。”+ I! S" `6 A8 ?, Y; p# U1 k+ \. ~

“这叫什么在一起！”+ ~4 ~$ ~, ?. q0 u) z3 Q

“她愿意，我也舍不得放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2 s" s5 h2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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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母亲呢？你有没有想过母亲，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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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告诉母亲，母亲会怎么做？选择离婚或忍气吞声哪个会更令自己愤怒。但端庄柔美的母亲跪在面前泪流不止的模样从牧的眼前闪过。永远只穿和服，堪称完美妻子的母亲，恐怕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这才是他们家最大的悲哀。

牧竭力控制住自己，却还是隐藏不了嗓音中的艰涩，“那你还逼我……”7 }# }" t+ n# P% }! }9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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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到了自己对家族的责任，虽然是有代价的。这也是你的责任。我们家还没有成为真正立于日本顶端的家族，你与鹰司家的婚约是我多年经营的绝佳契机。”www.micchi14.net9 w, T, ]; _4 S4 y) y

之前的伤感从父亲脸上消失了，又恢复成牧所熟悉的模样。这反而让他也冷静了下来，默默注视着这个重拾家长威严的男人。

难道这就是我未来的样子吗？看起来风光无限，充满权威，其实既虚伪又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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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父亲大人。”

在一贯恭顺的儿子脸上看到那种叛逆的表情，牧俊毅不禁吃了一惊。“你说什么？”1 e0 m; h' ?# |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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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那个字的瞬间，他的情绪里多少还有些冲动的成分，内心也潜藏着不安——这与其说是畏于父亲的权威，倒不如说是对于颠覆自己人生惯性的恐惧。" I3 N: ^. u9 [8 |- \

然而一旦打破了那层壁垒，一切都瞬间变得清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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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个坚毅果敢的人，只不过自小的家庭教养让他把服从家族或者说父亲的意愿视为一种天然的义务。然而太多的情感洪流滚滚而来，摧枯拉朽，不断冲击着这道堤坝，超过了它的承受极限，而几分钟前还在不伦恋里纠缠不清的父亲又摆出那副冷峻的模样，彻底摧毁了它得以存在的根基，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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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从没听到过自己用这样的声音对父亲说话，但他既不迟疑，也没有丝毫的动摇，终于能以一个完全对等的男人身份面对一直高高在上的父亲。“我说不，父亲大人，我不想重复着您这样的人生。”www.micchi14.net4 b- W3 M9 r; X/ [: U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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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前辈？”1 g" U$ p) b; B4 S, x/ T+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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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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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在这附近钓鱼啊。”仙道一脸灿烂笑容，“这么巧，牧前辈这是要去冲浪吗？”

“是啊。”其实牧没什么心情聊天。他既不想和父亲共处一室，又无法回家面对母亲，所以才拿了冲浪用具出来，想放松一下。

仙道略带探究的视线从对方脸上扫过，“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觉得以前辈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这么激烈的事。”www.micchi14.net; h' j/ g; j/ b3 g" z. l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状态？”www.micchi14.net' T: y. j9 W" q) r0 m+ R

“前辈要不要找面镜子自己看看？”  T  d& p/ V, m2 }, z

牧一惊，低声问，“真的很糟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2 a: _' Q8 J2 N6 X

“今天运气不好，”仙道晃了晃空荡荡的鱼钩，戏谑地眨了下眼睛，“鱼都变聪明了。算了，不钓了。去喝酒吧。我觉得现在喝酒比冲浪更适合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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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领着他来到片濑渔港旁的一家居酒屋。店里除了吧台，只有三张小桌，这个时间也没有其他客人。4 H* G) V: ]" E'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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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是渔民自己开的，不光刺身美味，生小沙丁鱼盖饭更是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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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你很熟啊。”

“嗯。”仙道对着里间喊了一声，“老板，来几个下酒菜，我带朋友来了。”

“不用点菜吗？”牧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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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菜单，当天收获什么吃什么。要是有想吃的家常菜，也可以告诉老板，只要有食材就可以做。”仙道把渔具放到旁边，从架子上取了一瓶只有半满的酒，“上次我来时喝剩的。估计不够，先喝完再说。”

老板年纪不轻了，但动作非常麻利，很快就摆好了刺身和几碟下酒菜。牧试了鱼片和贝类，果然鲜甜柔嫩，一下子就打开了味蕾。  m5 N& [+ r: t/ v

“怎么样，没失望吧。”仙道笑着给牧斟了酒，“平时学校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会过来。”$ g8 _6 R- S  o; p# f* T3 Q% w/ s

“真没想到你会选择留在海南大当老师，我一直以为你会走职业道路的。”! w* Z8 e5 s' f2 ]# F; G

“我自己也没想到。打职篮很累的，我从来就没那种执念。”) ^1 H! C  D1 l! a

“听清田说，你好像还兼任了校篮球队的监督。”/ |8 v' X4 ~$ \#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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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完全是被校方逼迫的，作为留校条件，真的让人很困扰。”

“本来海南大的篮球水平在大学联赛里非常边缘，你加入后才渐渐有了起色，之前还进了八强。校方肯定希望你能留下。”8 P  j) i  }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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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运气不错。不过常常会觉得这本该是由牧前辈你来完成的事业，毕竟队里的主力清田和神都是你带出来的。说起来，现在的清田简直就是你的翻版。”

美味的料理和关于自家后辈的轻松话题缓解了压在牧心头的烦闷，“他比我强多了。身高都超过我了，现在是大学校队的队长，又入选了国家二队。”. C+ l! W# T$ D) W0 o4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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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国家队，我曾经请那帮家伙喝过一次酒。诸星、深津、河田他们都为你的引退感到遗憾呢。”仙道咬着一根枝豆，不露声色地用余光留意着对方的表情。2 K: D- @: Q3 I' ]8 N" e' d3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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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想到我还能成为篮球明星们的话题。”牧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只有三井前辈好像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看到牧筷子一顿，下意识地微微蹙眉，仙道拿起酒杯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微笑。有些东西因为深刻到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反应速度快过大脑，是藏不住的。“你们是大学队友，他应该最清楚你为什么不打球了。”

然而这一次根本不用察言观色了，对方的激烈反应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牧猛然转过头盯着他，眼睛在居酒屋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蒙着一层深深的阴影——他已经知道仙道在想什么了。不过这种曾经属于场上帝王的压迫性目光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喝掉杯子里的残酒，又举起筷子夹菜，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明显的拒绝。5 N& j  {& z+ \  W3 n' q  X# F

看来事情比自己猜测的还要复杂。仙道突然惭愧起来，好像窥探了别人的内心，看到了一些藏得很深的秘密。2 R/ Y2 E; B; L+ N

他要了一瓶新酒，招呼老板加一盘生鱼片，再做几个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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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试探着说。牧给他的感觉不像是想要转移话题。/ f# o+ I, E1 ]" O6 N

“你没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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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4 j3 F, K! r' o$ _4 ?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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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沉默了很长时间，只是沉闷地喝着酒。不过到他真正开口的时候，却并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隐瞒什么，从开始一直讲到自己怎么会跑来这里冲浪，只是隐去了父亲的不伦恋部分。换做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这种状态。但这几十个小时的经历实在让他心神俱疲。而且他知道，看起来散漫的仙道其实是一个相当可靠的人。

“为什么不去找他？”( T9 q9 P$ D- D! n

“不为什么。我哪来的立场？”

三井站在他留下的废墟中，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坚忍不拔地往前走，将自己磨砺得如此纯粹而耀眼。他牧绅一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断对方的人生？5 e3 E. b& [3 `0 d7 ]3 Q7 V

仙道带着超然的态度观察着对方。如此私密的事情，他竟然信任自己，并且坦然相告——真是个磊落到让人没办法不敬佩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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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吗？”仙道用手背支着下巴，视线落在料理台后被一点点卷起的玉子烧上，“那天，三井前辈喝醉了。我觉得他也不是不在意。”

牧紧握着手中的瓷杯，良久无语，最后以一声沉重的叹息回答了这个问题。

怎么想？一旦想了，恐怕压在心底的渴望就会冲破理智……他根本不敢让自己去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p0 B# ^.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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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帝王牧也是会害怕的。”仙道的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但更多的是一种洞察人心的通达，他拿起酒瓶，又给对方添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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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别再这么叫了？”

“不能。”仙道一脸认真，“记忆太深刻了，改不了。”. W! J! H$ S4 {% l

“你这混蛋……正经一点有那么难吗？”

“我很正经啊。不是说学生时代得到的绰号是最贴切，也是最难忘的嘛。”www.micchi14.net/ K5 Z  h0 u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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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说的，我没听过。”; B0 A0 Y! t' l1 H

“前辈为什么总是喜欢帮别人做决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w- d$ w: E% n0 M) ]9 z; b

不是总是。牧想要反驳，曾经有一次，就是别人想要帮我做决定。但紧接着他就想到，那个人没成功，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决定。如此看来，好像的确每次都是他在做决定。$ b1 D/ q  y2 n! g6 _0 V1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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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放下，为什么不再找其他人？”' D( L0 Q6 |8 z5 q3 b1 b( }

“不想拿他和别人比较。比的话，对别人也不公平。”8 o; J/ n+ X- M  N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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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突然大笑起来，用力拍着对方的肩膀，连敬语都不用了，“牧绅一，你都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了，居然还和自己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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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东拉西扯喝到半夜的时候，仙道忽然问，“喂，你有没有什么事是完全没有目的，单纯是自己想做的？我不是说恋爱，就是生活里的事。”" {, ^/ I  M$ [' u8 X1 c+ B  Q. p

牧用一杯清酒的时间认真考虑了要不要把自己的答案告诉仙道。“想开个冲浪商店。”

“那就去开啊，还犹豫什么？”www.micchi14.net3 Z+ h4 }1 b; ~5 U' R; I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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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场酒以两人决定合伙在湘南海岸开一家海滩商店，专卖冲浪和钓鱼用品收场。2 v5 z  [) s/ @9 T2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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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
据说今天是Maki（同人设定的）生日，就加更一章他的POV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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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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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三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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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19 17:23 显示全部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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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北昨天给我打电话咧，祝贺我正式入选国家队。”深津从运动包里拿出一罐宝矿力递给座位上的三井，“关于备战亚运的发布会上了朝日新闻，他们也能看到咧。”  X- `1 g1 z) j: q

集训次数多了，两个人仿佛有了默契一般，已经是国家队大巴上的固定同座。7 n! C2 R2 L6 R!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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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孩子真是懂事。哪像湘北那几个小混蛋……”三井抱怨道，“从来也没把我这个前辈当回事。”

“那么，这个夏天有安排吗？”深津问道，顺手把包放到了行李架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v3 W, e, ^. a6 p( I/ v1 J4 E

“嗯？”以往两人的聊天内容不外乎训练比赛和社会趣事，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三井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要不要一起去美国看看他们几个咧？樱木和沢北的学校离得不远，而且沢北说流川和宫城夏天的时候也会过去。他们都要参加夏季联赛，请我去看他们比赛。”深津看了看三井，在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停顿后补充道，“空闲的时候借他们打磨一下配合，效果应该会不错咧。”) M8 V5 V: k1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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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深津和他所熟悉的人都不同，总是把情绪隐藏到了极致，没办法从表情或眼神里猜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他提出的理由让三井没办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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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还真挺想念那几个家伙的。多加我一个应该不麻烦吧。”8 r2 S+ v# u$ C" ?. n4 O5 v" m

“怎么会呢。湘北山王3比1，其实是你的主场咧。”

原来你也是会笑的啊。7 W5 D2 w0 a# a" [- x; B

可能在旁人看来深津还是和平常一样，但三井觉得自己真的从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浅淡的笑意。www.micchi14.net  j8 Y9 Z2 ^: ?5 j2 n6 P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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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老远，三井就看到红色脑袋一蹦一跳的，同步传来樱木标志性的大呼小叫，“咪叽！咪叽！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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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你又长高了吧？”等走到跟前，三井吃了一惊，这家伙怎么还能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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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现在198啦，比大猩猩还高了。要是能长到2米就好了。”www.micchi14.net1 ?6 d9 k9 X/ b; F5 j5 T5 m

“三井サン，”宫城接过对方手里的行李箱，“好久不见。”2 I4 H' \7 z. J. z0 v% ^8 T+ V&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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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照旧是一句平淡的“前辈好”，视线看着中间，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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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沢北乖乖打了招呼，“深津前辈，三井前辈，欢迎。”敬语用得一丝不苟，自己作为另外三个的正牌前辈，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沢北，停车场的预约确认凭证呢？”宫城问。

“我没拿啊。”

“出门前不是让你去拿的吗？”

“哎呀——”

宫城大怒，“什么，没拿？！这下要多收50刀夏季高峰附加费了啊！”www.micchi14.net! D* e' x9 K;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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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你怎么回事啊。”樱木往沢北的背上捶了一拳，“我听到良亲对你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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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井看来，这一下很轻，非常轻，大概还不到樱木和流川日常打闹的一半力度，与自己当年挨的那几下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沢北就那么站在候机大厅门口，当着来来往往的各地旅客哭了起来，“出门太急，忘，忘记了啊。好痛……”, z$ k5 ~: [6 M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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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始作俑者和另两个人完全无动于衷。宫城开始打电话，询问能不能用电子预约记录。流川继续在原地发呆，樱木勾住三井的肩膀抱怨，“咪叽，小和尚是个哭包。”

没想到流川竟然立刻跟着点头，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样子。三井瞪大了眼睛，自认识这两个家伙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狐狸这么积极赞同猴子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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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打了，碰两下就哭，超没劲。”宫城加了一句。

能不被你们几个打哭的，恐怕天底下也没几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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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在沢北叫自己前辈的份上，他还是端着身份说了几句，不要随便打人啊，在国外要互相照顾啊，沢北同学很热心的啊……诸如此类肯定会被那几个家伙无视的话。www.micchi14.net: D6 j' \4 s# V% e

“一直是哭包咧。”深津不动声色地补刀。# d% X) J, i6 @'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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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和尚队长，你怎么会和咪叽碰到的啊？”去停车场的路上，樱木就把深津的绰号起好了。当初比赛的时候两人没对位，导致他没顾上这事。出国后讲英语比日语的时间多，再加上很久没给人起绰号了，他发现自己技术严重退步，这个绰号不怎么贴切（因为深津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队长了），又很难叫得响亮。而且深津属于极少数对绰号完全无动于衷的人，严重损害了喊绰号的乐趣。

“我们是国家队的队友。”深津帮三井把行李塞进后备箱。

“咪叽可以参加奥运会了吗？”# N6 d( d; W# N8 _' V/ @

“只是进了大名单，还不是正选呢。”看到流川跨进驾驶座，三井大吃一惊，“你们敢坐这家伙开的车？不怕他开着开着睡着吗？”www.micchi14.net* A2 l6 H" L, g7 C5 u

“我会看着他的。”宫城叹了口气，坐了副驾驶的位置。“其他人没驾照。”

“良亲，我有考出来！”8 `+ M  o# O4 J7 F9 N6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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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驾照一个月就被吊销的人没资格说话！”

樱木立马萎了，在后座小声嘀咕，“被——被别人超车真的好烦。”3 g. x5 C: L5 X. s6 g* r/ R

“前辈，狐狸最多打瞌睡，有人盯着就不要紧，”沢北非常认真地说，“猴子开车可是会把我们一波全送走的。”www.micchi14.net% g: g. {1 T) `" q; |+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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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被湘北的问题儿童带坏一个啊。三井发现沢北也是狐狸猴子随便叫，不过没清田那么疯，特别是在深津面前，多少还有点当初山王纪律性和秩序感的约束。

有一说一，流川车开得不错。路很熟，也没有打瞌睡。樱木有时候会发表点驾驶意见，但流川完全无视，偶尔回一句“白痴”。这要是让樱木坐副驾驶位，非抢方向盘不可。7 }% R" c! E5 P3 ?0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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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井不明白沢北为什么对自己有种孩子气式的好奇。7人座的SUV，他非要挤到自己旁边不说，还总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z% g# F3 O' W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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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前辈在国家队配合得太精彩了，好想和你们对战啊，一定很有趣。”
“三井前辈真的好厉害，我一直记得被前辈三分雨支配的恐惧呢。”
“三井前辈假期不用陪女朋友吗？”
“三井前辈的条件这么好，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0 k; J% V' B,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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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每当他要深入某个私人问题的时候，流川总是会横插一杠把话题岔开。考虑到他平时就一副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子，除了三井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C2 M& }" Q" m$ x6 @0 c: @, j% E

他们合租的房子很不错，房东也是日本人，房间干净，对他们非常关照。院子里搭了凉棚，外墙上还装了一个篮球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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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深津和三井整理行李的间歇，四个东道主已经摆好桌子，放上了各种各样的食物。竟然有很多和食，让两位日本来客大感意外。

“可算能吃顿好的了！好久没吃拉面真的憋死我了。”樱木用惊人地速度把一堆寿司卷放进自己的盘子，“队里的营养师这个不让吃，那个也不让吃，还说我不该吃太多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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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职业运动员就只能这样啊，花道。”三井笑着摸了摸樱木的脑袋。他现在换了类似莫西干的超酷发型，这会儿刚洗了澡，头发软软的，手感特别好，“别说你们在这里，我在日本也难得吃一次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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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不喜欢吃牛排吗？”沢北眨了眨眼睛，“可平时明明吃得很欢，有我两倍那么多。”

“喂，小和尚。”樱木伸手就在沢北头上打了一下，“吃得多和喜欢吃有什么关系？本天才不像你们这种凡人，顿顿都要计算营养成分。”2 ~) o, t; u& A) _3 v

“好痛！”沢北又哭了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樱木自顾自抓起筷子，夹了一大团面条塞进嘴里，激动得差点流下眼泪，“呜呜呜……太好吃了。”

“三井サン，深津前辈，明天你们休息一天，调整时差。”吃了一会儿，宫城放下筷子，开始翻手机里的行程，“然后先跟我们去夏季联赛，比赛结束后大家再一起去迈阿密海滩玩几天。我和樱木只参加萨克拉门托和盐湖城的几场比赛，所以我们四个先去迈阿密。流川和沢北还要参加拉斯维加斯的比赛，晚点和我们会合。这样安排可以吗？”

“当然可以咧。”

“只要不给你们添麻烦，我们没问题的，本来就是度假。”

“可以去海滩冲浪了！”9 h3 g' `: N. K/ \7 ~3 k4 i# ^3 b- N

“花道，你会冲浪？”- u& G) ^% f9 a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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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上次假期去夏威夷的时候学会的。我是天才啊，学什么都很快。”樱木从运动短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没看我的ins吗？我有发照片啊。”

“白痴的照片没人要看。”5 r  j- l( ~% H: P%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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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狐狸又在妒忌天才了，谁让你没学会冲浪，啊哈哈哈。咪叽，你看很多人给我点赞啊，晴子小姐、眼镜哥哥、野猴子、刺猬头……连大叔都点了，还留言说要是我夏天回日本，就带我去湘南海岸冲浪呢。”

“我平时不怎么用社交软件……”4 u+ S- [2 s9 d, v5 `

“对了，大叔怎么不打球了啊？”

“他……要继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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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家业和打球有什么关系？天才还没有赢过他呢！”樱木怨念地撅起嘴。“现在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难道说要靠冲浪赢他？”

“你不是天才吗？说不定可以呢。”自从接替赤木当过队长后，宫城激励队员战斗意志的能力就火箭飞升。

“也对哦。”樱木得意极了，“听野猴子说，大叔在湘南开了个冲浪用品店……”

“什么？”三井的反应是下意识的，声音又轻又颤，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清。

“白痴，牛奶呢？这星期不是你负责采购吗？”流川冷冷地打断了对话。

“啊呀，忘买了！”樱木挠了挠头，“臭狐狸，喝别的不行吗？为什么那么喜欢喝牛奶啊！”/ ^) L/ M' Q1 E6 X/ C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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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喝！要不怎么长高。”

“我去买吧。看看还缺什么。”沢北转过头，“深津前辈，等下一起去超市好吗？不远，就步行距离。”& r; a" J3 I$ v. `4 [. K

“没问题咧。”

这帮人全都是运动员，胃口自然也极好。准备的和食吃完后，宫城招呼他们去后院，说接下来是烧烤时间，烤架和冰镇啤酒都已经准备好了。  I( Z( }- `+ Y( D0 M# L

沢北朝深津招招手，“前辈，不如我们先去超市吧，晚了会关门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n, V& U: ^) u; V7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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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消化一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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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出了门没走多远，沢北就停住脚步，“深津前辈喜欢三井前辈吧。”晶亮的眼睛带着一点狡黠，根本没给对方躲闪回避的机会。- k; B+ B' b$ S  }- F8 y3 k3 ~

“很明显吗？”深津淡淡地问。www.micchi14.net$ ~( h& M0 [7 }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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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我能看出来。前辈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其他人。”

“那就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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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问一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S  F. l- C- Z2 m" b$ I5 c7 l' U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IH的时候，可能是秋国体大赛的时候，也可能是国家队集训的时候。不过这不重要。”

“前辈说的没错，现在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心情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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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有告白吗？你们都一起来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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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邀请的时候，他应该是反正没什么事就去吧，类似这样的想法。”7 o7 X9 t0 [9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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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迈阿密，前辈找个机会在海滩上告白吧，感觉会很浪漫。”

深津想了想，“没必要告白，不会成功的。”# w7 P) \! D1 g9 y6 c, L* r/ ~

“前辈这么没自信吗？”沢北眼睛里的笑意像两团活泼的小火焰，“真是意外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_  D5 P  e% T$ {* i5 R# K

“他已经有了一个很爱他的人。”

沢北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说他爱着另一个人吗？”. L" t4 `+ V(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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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一个很爱他的人。不过你的说法也没错。”5 M; D& e( L4 L4 H

“那怎么——是分手了吗？这样的话，也就没影响了啊。”

“不，不是分手，只是不在一起而已。所以没必要告白。”深津沉默了一阵，“虽然已经不在一起了，最后留下的也是悲伤，但他不仅没有后悔，没有颓丧，反而从中汲取了力量，这证明造成伤害的不是爱本身。”

“既然知道没可能，前辈为什么还……”. X; ?" V" t# d. w: H. S

“试过才没遗憾。”www.micchi14.net; \/ B# r' C( a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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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话，前辈竟然一个咧也没用过。”沢北忽然又笑了起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a  Y1 H4 r9 C4 G5 m

“不是所有场合都能用的咧。”1 {% i7 V3 Y' w. a7 ~, ]

等待沢北和深津回来的空档，宫城去给彩子打每日电话，樱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三井和流川。两个人就着烤好的肉和蔬菜，慢慢喝着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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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呢？”; l. Y- v& C1 `) s. c9 V+ H

“白痴去洗碗了。晚上还要练球，所以要先把承包的家务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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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过得像模像样啊。”三井举起瓶子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听说你准备明年参加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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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和喜欢的人分开了吧。”流川贸然打断了三井，藏在刘海下的眼睛直直盯着对方。# P. M6 o' }: I: L5 [5 l) Z6 S; _

“你怎么知道……”问题太过突然，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作任何掩饰。www.micchi14.net7 z, B* G! Q( z8 m5 H+ }2 v

“因为看了前辈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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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有什么关系？怎……怎么听起来那么瘆人。”

“前辈现在打球的样子，就好像——”流川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表述，“就好像除了篮球什么也没有了。但以前不是这样的。前辈有篮球之外的朋友和爱好，虽然那些东西妨碍了前辈变得更强，但它们是组成前辈的一部分。”8 B- Z# ~6 H2 P1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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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被流川出乎意料的表现感动了。他从来没听流川说过这么多话，尤其这些话还是出于对自己的关怀。

“不清楚前辈是怎么把它们弄丢的，但我很高兴它们空出来的位置是被篮球占据。如果前辈早一点这样，会比现在更强。我希望能和那样的前辈1on1，然后打败前辈。”/ K1 H8 K. w8 `5 X2 X! M5 K7 l7 s, X4 v

“你小子！”持续不到1分钟的感动烟消云散。www.micchi14.net# K) N2 L! P" F6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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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又想了想，“应该是牧前辈。”他的声调很平淡，好像这是毋庸置疑且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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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流川今天实在是给了三井太多惊讶。

“不然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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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默不作声喝着啤酒，良久才问，“花道也知道了吗？”

“白痴什么都不知道。他脑细胞不够用，只能想一件事。”

装模作样的小鬼，难道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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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气愤地在心里吐槽。但他随即就想到，流川不光在篮球上有极强的学习力，对自己的未来也始终有着清晰的计划和贯彻计划的毅力，恐怕还真不能小看这家伙的头脑。9 C$ D& `" B; s4 l

“我现在队里的位置也是SG，所以请前辈努力成为全日本第一的S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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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你回来打败我？”: V; M! Y+ |: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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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流川异常认真的表情霎时让三井抛开烦扰，放松地笑了起来，像对小孩子那样用力揉着他的一头黑发，“臭小子，你啊——还真是一直都那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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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被情绪化和功利主义驱动的世界里，那些单纯而执着的灵魂总是显得如此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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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制订的行程计划最后并没有实现。他们四个跟着沢北和流川去了拉斯维加斯，全程观看了夏季联赛。虽然少了几天休闲时间，但深津和三井都觉得比起去海滩玩乐，近距离观摩高于日本水准的比赛更有意义。

而且他们在盐湖城结识了几个同样只参加部分比赛的自由球员，一起结伴同行。有比赛的时候看比赛，没比赛就自己组队打球。从一开始的被碾压，到后来的小有胜绩，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就让两位日本选手在技术和配合方面获益匪浅。! ]  H$ u; h0 q" r$ W4 x&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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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斯维加斯的最后一天，宫城他们几个要去参加一个球员派对，留下深津和三井在酒店无所事事。两人说起在赌城逗留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有去过赌场。虽然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爱好，但既然来了，总也要去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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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嘈杂。老虎机、纸牌、骰子、轮盘……所有项目周围都是人。下注、抽牌、数筹码……那些人要么亢奋要么冷漠，普遍有一种抽离现实世界的迷幻感。三井一边往里走，一边不断皱眉。同样是人声鼎沸，竞技场的热潮实在比这种声色犬马的放纵要好得多。

深津设法挤进吧台弄了两杯鸡尾酒。三井停在一个围观者最少的轮盘桌旁，看着参与者把筹码放到这个或那个数字上。等下注完毕，赌台助理把小球扔了进去，桌子周围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那个翻滚着的小小球体上。

“谢谢。”三井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你想玩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Q' _+ ^.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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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想咧。”

“那喝完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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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玩吗？”

“据说每个人一生的幸运值是固定的。感觉我的这个数值应该不太高，所以要省着用，全部都留给篮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1 z( T7 O% p! `5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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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迷信的咧。”5 g# Z8 C9 C" \- D. o

夏季的赌城炎热且喧嚣。他们沿着大道闲逛，目力所及不是最奢华的酒店，就是夸张的街头演出和脱衣舞广告。拐角处停着好几辆机车，几个打扮成朋克模样的人正倚靠在车上开着粗俗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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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忽然停下了脚步。深津的视线逡巡过路上那些奇装异服的外国人，余光瞥到街边橱窗映出的三井——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盯着那群人。

不，准确来说他只是盯着其中的一个人。深津追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长相应该是个混血亚裔，相比其他人粗犷夸张的重型机车，他的坐骑造型动感，线条流畅，既优雅又野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8 R5 m) y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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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津扫了一眼车身上的文字：Kawasaki Ninja。是个日本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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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懂机车，也对街头暴走族没什么兴趣，正准备招呼三井时，却发现吸引后者注意力的其实也不是那个人，而是那辆机车。" ^( g* }  o7 ~6 ]" p

他看向那辆车的目光里有一种深切的柔情。www.micchi14.net( ^+ P2 }9 z% F+ _, T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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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津知道他在看着什么，简直清晰得就像印在书上的文字——那是爱仍然存在的证明。; r# V8 s+ z0 D$ Y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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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纸醉金迷的光海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两人之间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触手可及又仿佛远过天涯。深津一度很想走上去抱住他，抹掉这点空间……他并不打算让三井放下过去，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做不到的，但应该可以给他一个坚实温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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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发现，吸引自己的不仅是三井身上那种既单纯又沧桑的特质，以及一次又一次从废墟中站起、奔向梦想的坚韧，甚至还包括了他对那个已经离开的人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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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颗火热且敢于深爱的心。www.micchi14.net0 K' p: g! u' K, [' c6 E9 Q

深津觉得自己做不到，大部分人应该都做不到。所以他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三井身后安静地等待着，等待他从某个记忆里重回现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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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花道的发型参考井上为Kirin杯画的海报，超帅。  C# V7 M% A2 I. i'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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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24 22:01 显示全部帖子

15.
说明：终于接上楔子的时间线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P% p1 g$ s&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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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蠢啊，对彦一……不，是对着全国观众说了那种话。不知道明天网上会怎么讨论，就算那些都无所谓，但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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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放下运动包，换了鞋走进起居室，仿佛脱力般跌坐进沙发里。这种侵入四肢百骸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赛后的疲惫吗？那早就应该过去了，更何况夺冠带来的兴奋感足以抵消任何生理上的疲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h! p7 {& `" X3 v4 @

或许他应该起来找点吃的，别想太多。反正想也没用。www.micchi14.net& k8 j- z6 U9 }/ J/ j! J

要么索性就去睡觉。吃一片安眠药，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为了在忙碌的赛季中保证睡眠时间，运动员都会准备这类药品，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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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什么也不想做。不想吃东西，也不想睡觉，只想安静地回味那个瞬间——那个愚蠢的，莫名的，其他人都变成了背景，只属于他自己的瞬间。不对，不是只有自己，还有那个从来也没有真正离开过的身影。. J' `$ Z5 Z1 u1 Q5 Y) U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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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难道真的以为那一刻是在对着那个人说话吗？

三井抬起视线，盯着自己映在玻璃橱柜上的模样：玲琅满目的奖杯和奖牌中间，是一张疲倦而失落的脸。

要么全部，要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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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大概已经连篮球比赛都不会看了吧。他什么都不会知道，却影响了自己的心情，连赛后的球队集体庆祝活动也觉得索然无味，不顾队友们的热情提前离开，把原本的欢庆日子搞成了现在这样。7 c7 h( J2 ^* q1 ~; P' p5 S

但欺骗自己也是没有意义的。那个时候，听到彦一提起大学的比赛，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想对他说点什么，说不定会出现在新闻报道里呢，有着万分之一的可能被听到。即便只是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就已经让他的心怦怦地跳起来。www.micchi14.net9 y/ \) t9 h4 `' l& g: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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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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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种感觉到现在也没有丝毫减弱。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只有毫无杂质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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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自己脸上的悲伤吓到了，僵硬地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抬起手盖住眼睛，突然有点受不了屋里这种过于空旷寂静的感觉。太安静了，能听见心跳正敲击着耳鼓，听见记忆翻涌的大脑内每一声落寞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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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三井才注意到自己甚至连灯都没开，只有户外的城市夜光投过来的些许光线。他叹了口气，从沙发里拖起沉重的身躯，走进浴室。脱外套时，下摆撞到盥洗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z& N$ y" V) w8 i" n: R1 s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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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VP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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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里掏出它，握在手中仔细端详……那个人离开后，胸口空出的那一大块，被他用篮球填满了。www.micchi14.net+ }& r* R3 C3 M/ {& {: F

而篮球，只有篮球，永远都会回应他的呼唤。% m0 z" n7 _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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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脱下长裤和上衣，扔在地上，踢掉最后的内裤，对着镜子观察自己：体魄比学生时代强壮了不少，但在职业篮球手里仍属偏瘦，看来还是要加强基础训练，才能更好地应付场上的对抗。虽然已经努力弥补了体能和技术方面的损失，但那两年的荒废仍然留下了永久性的缺憾——没有把握住最关键的生长期，在身高和体格上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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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呼出胸口的繁杂情绪，走进淋浴间准备洗澡。他打开顶喷，试了一下水温，仰起头站进水柱下，任由45°的水流冲刷着脸和身体。他喜欢把水温调得尽可能高，体会整个身体被温度笼罩的感觉，这样更容易放松。冲了一会儿，开始动手清洗，他洗得很仔细，不时揉捏肩膀和大腿，让热水舒缓那些精疲力尽的肌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n7 }7 `; h9 L  ?+ l3 L0 l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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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股令人眩晕的洪流渐渐退潮，他才松弛下来，精疲力尽地坐到地上，倚靠着墙面，任由水流将粘稠液体冲走，将身体冲得干干净净。. k! X, m& x2 o8 Q

多少年了？他终于又可以做到了。完全的，依靠他自己的……www.micchi14.net0 L/ P4 y/ H1 E8 g% `

过了好一会儿，他曲起腿，手臂搁在上面，从喉咙深处里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仰起头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x6 {; ~1 r* }

滂沱的泪水顺着指缝涌出，无声无息地汇入从上方纷纷落下的热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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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被大巴停下的晃动惊醒了。他揉了揉脸，眯起眼睛张望一下，发现深津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下车。这是国家队今年的最后一次集训，安排在国内联赛结束后，时间只有两周，主要是根据联赛表现调整一下阵容，再让新老队员们互相熟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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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里就下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5 F8 j: @% U#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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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离能代不远，我的车就在旁边车库咧。”深津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东西，“你是到机场再飞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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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到东京的公寓里拿些东西，然后再回神奈川。”www.micchi14.net( z: [( R5 h. O$ u& ]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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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如果没有其他安排的话，要不要一起去温泉滑雪场？”深津忽然问了一句。他说得很随意，像是一个礼节性的邀请，并且不在意对方会怎么答复。  V" ^! n0 s. R9 p%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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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迟疑一下，仓促地笑了笑，“抱歉，我已经有安排了。”4 u0 M# r9 S& |: |: c; j-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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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回答了，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是个借口。www.micchi14.net. a4 E) k  y3 Y, i. D# [2 I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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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参加集训时意外成为朋友，到一起去美国旅行，再到现在稳定的后卫搭档，连媒体都知道他俩是关系相当好的国家队队友。深津的想法，要说三井一点也没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但对方什么也没说过，谨守着友情的界线，他自然没必要和自己较劲。% `* D7 K  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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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国家队后，无论是集训还是海外拉练，每年总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是在一起的。再加上平时也会有联系，几年的相处，三井并不是没有过动摇。

人终究是会寂寞的，会质疑几经翻搅、不如时间强韧的记忆，会害怕经年的眷恋不是因为那个人，而是因为自己被沉没成本束缚着，不甘心就此了断。深津的关爱那么近，又那么实在，甚至不需要自己伸手，只要允许，就会铺天盖地涌来。( b3 y" A2 M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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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样的动摇从来都是转瞬即逝，留不下任何痕迹，也难以撼动那个人的存在意义。那些拥抱、亲吻以及彼此归属的时刻，无法割舍，不可替代，比世间一切更持久。每每有触景生情，他的心仍然会在微痛中悸动，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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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知道你有多好。但我没有准备好让另一个人填补他留下的位置，也并不想有人填补。www.micchi14.net2 S) ^$ a1 M% y. ]( Q! {) G) X* [- _

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碰到火他们会缩手，但对于某些更深沉的痛苦，他们不仅拒绝躲避，看着伤口越来越深，还要牢记所有细节，把那当作生命里最好的时光。  W6 Z. b. B: D% `7 C& Q' y

“哦。沢北说要回来过新年，一起吃顿饭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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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和宫城他们三个一起回来吗？”9 U  U# f; t3 ?3 I; p5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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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同一个时间咧，但也是在新年假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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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也叫上那几个？这次该我们做东道主了。”( r6 h& C) @0 f* ]+ p4 ]4 H

“好，我来安排咧。”7 S9 P* \" P. k  f4 D/ L

深津拉着行李箱迈出两步，又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看向三井，照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一阵静默陡然降临到两人之间，他们就那么对视着，想找些话说，最后却发现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

“那么……三井君，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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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前辈，湘北那三个家伙圣诞节要回日本。我问了他们的时间安排，打算组织一场怀旧赛，麻烦你负责联络一下海南的人。”/ z, U' K/ N( x/ }  x

“你已经默认我会参加了？”www.micchi14.net' J" t2 p8 E) a/ Z3 O" o

“你不是闲得很吗？而且现在是冬天，没办法冲浪，换个方式活动一下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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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律所的工作啊。”) L0 r; x! S+ k%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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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绅一，别装了。”自从两人喝过几次酒之后，仙道对牧用敬语一般不超过两句。“你一个国际公法律师，一年都未必有一个案子，圣诞节到新年的假期会抽不出一两天时间？”

“你什么意思？”

仙道那种随性的语气，再加上总是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实在让人听了就恼火。- d, [: Y) b  h- l  V# j# C% g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别人倒也算了，我可是你的海滩商店合伙人。你回神奈川这几年，我们俩没少一起喝酒和出海。要是这都猜不到，不如让鱼把我拖走。”! x: K. s& ?' Q- h3 B0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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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一场比赛？”

“先给他们接风，比赛是30日。我找田冈监督借了陵南的篮球馆。校队为了备战全国大赛，要用到29日，所以只能安排在那之后。考虑到新年都要陪家人，就只有30日了。”

“我让清田联系你吧。”

“真的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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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一下。”9 @! [0 S1 p6 `% y: T" B. s

“行，就是别太久了。我还要统计人数预定餐厅呢。”* x  _6 y2 q" M0 I4 `2 r,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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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www.micchi14.net, i/ ~; `# E5 `9 X; a: T

挂了电话，牧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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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留学组回国，想来三井是不会错过这个聚会的。总决赛的那场访谈开启了他内心深处关于过去的诸多记忆，以至于最近常常会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站在篮球场上，带领着队友赢下一场又一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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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做得到的，对吧？”www.micchi14.net) Q: \5 F3 ~( T2 T- v- Y

“中间只有三个人吗，那轻松多了。”, Q, s# G; ^. L

8 I6 B4 Q! D* e: [5 O6 J5 P“大叔、野猴子，你们要尽力打啊。”www.micchi14.net' B, @: W% h4 ?! V* G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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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湘北可是很强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b( s4 I# s: ?* w2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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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快攻！”www.micchi14.net" Q0 ^6 Z; F# ?: e3 I. b  E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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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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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高中还是大学的校队？或者是神奈川联队？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能梦到篮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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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甚至会流连在梦里，舍不得醒来。

隔了两天，他给仙道打电话，说聚会和比赛自己都参加。) C/ x( f9 P4 z) {1 Y, p

仙道沉默了几秒钟，“我得告诉你，昨天问了三井前辈，他说有集训任务，不能来了。”他叹了口气，“你不会改变主意了吧？”

“当然不会，”牧答得很坦然，“我也很想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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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能代工高是山王的原型，这里用了原型学校的所在地。, B5 r! u# U. Q' a# m

本帖最后由 lynne 于 2023-8-28 11:4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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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28 20:02 显示全部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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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在美国留学的选手一起回国，算得上是日本篮球界的大事了。特别是流川随队打进NCAA决赛，荣获年度杰里-韦斯特最佳分卫奖，目前已是日本现象级体育明星。派往美国跟随采访的记者不断发回相关讯息，返程前一日成田机场就聚集了大量球迷，抵达当日的候机大厅更是挤满了无数的新闻媒体。* }4 l5 C: w) m" f

但他们几个向来不喜欢应付这种场面，由宫城作为代表发言，其他两人简单打了招呼，就逃命一般从机场要客通道离开，一头钻进了三井专门为他们安排的MPV车里。

“这次回国有什么安排？”三井从副驾驶座回过头，看了看因为时差而面露疲惫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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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起去探望安西老师，之后各自回家。”宫城说，“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给彩子办去美国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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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洋平他们好好聚聚啦，真的很想他们。咪叽，刺猬头要组织怀旧赛，他说问过你，但你有国家队集训，没空来。”

“是的，仙道之前和我联系过。真是不巧。”其实集训已经结束了，他完全有时间参加聚会。但三井估计仙道应该会叫上牧，才找个借口回绝。1 j2 E3 h' o$ T' k; s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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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惜，难得大家一起回来。而且我们几个别看都在美国，其实平时碰到的机会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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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头把大叔、野猴子、阿福他们都叫上了。”

果然。

“白痴，你好吵啊。”始终没有开口的流川冷冷地说，“飞机上就说个没完。”4 D6 _+ \, X# ~9 {/ w; l

“弱狐狸，天才不像你，坐几小时飞机就扛不住了。”/ J; h: }9 D* A; E, v. L& K0 ~5 N7 o0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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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没再理会他，转头盯着三井，“前辈，真的不一起打球吗？我看了大阪队的比赛，很想和已经成为日本最佳球员的前辈再打一次1on1。”6 l, ~5 d2 k' ^4 d

三井忽然有些感谢这个满脑子只有篮球的后辈了。平时一副社交冷感的样子，但总是会帮自己解围。而且对方挑战的眼神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你们返程也是从东京走吧，到时候打一场，我来安排。”" [( u, ]  o! o7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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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6 L1 i7 z$ b6 R* H  `7 G# u

因为堵车，一行人晚上十点才抵达东京市内，来到三井为他们安排的柏悦酒店。. o6 t/ Q3 F: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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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木暮会来接你们回神奈川。赤木被公司派驻海外，31日晚上才能回来，这次的活动赶不上了。”www.micchi14.net4 g3 [+ x: ^3 s1 ?$ Q" M$ Z

“晴子小姐说，大猩猩已经是公司的什么课长了。上次他到美国出差，还来看我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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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也跟着点头，“老大那次来，正好是常规赛期间，我们都随队比赛，没办法聚会。他为了和我们几个见面，东部西部飞了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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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流川特意落后了几步，走到三井旁边，“前辈，我把牧前辈冲浪商店的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了。”

“你怎么会有……”$ o% n0 J$ R3 E/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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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白痴找野猴子问来的。”

“花道现在这么听你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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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很好骗的，随便用个激将法，他马上就觉得那是自己的想法了。”: a6 k! g1 A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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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真是自作主张。”三井无奈苦笑了一下，“我也没说想去啊。”! A: `6 y' D1 x+ R# e$ _1 f

“虽然我很希望前辈的生活里永远只有篮球，不断变强。但那样子的前辈，似乎又不太像前辈了。”流川的脸上流露出孩子式的困惑表情，“总之，去不去由前辈自己决定吧。”* M0 P4 h- ^, j( o+ @. t7 X

***

虽然刚才的聚会他并没有喝多少酒，但牧还是怀疑酒精让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间开车经过这里，车又正好抛锚了，而那个人就从车旁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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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他下意识喊了一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 V) C2 K( _6 L. H) L: a+ N,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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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对方缓缓转过身的短暂几秒里，牧忽然又紧张起来，生怕真是自己看错了。等看到面孔后，他整个人猛然朝前一倾，“咚”的一声，膝盖撞在车门上。  p' D: X( T.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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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穿着米色的羊绒短风衣，头发和灰色羊绒围巾上落满了雪片。在看清是谁喊自己名字的刹那，他也僵住了，甚至来不及流露出意外或是其他什么表情，只是眨了眨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后又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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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强迫自己凝了凝神，打开车门走过去。头两步走得比较慢，到后面越来越快，这甚至不是出于大脑的指挥，而是肢体自己做的决定。三井没有动，只是站在人行道上，面朝着牧的方向。在对方向他而来的过程中，惊讶渐渐浮了上来，紧接着又混入了惶然。  Y. h% ~& S5 e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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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在还差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站在雪里默默看着对方，而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站着，视线集中在对方的脸上。

看到三井鼻尖发红，每次呼吸都带出一团白色雾气，模糊了面孔。牧忽然产生了想要帮他搓搓脸，把他的手捂进衣服里的冲动……看着这样的三井，他想起了多年以前，一次并不太严重的受伤，一段不得不静养的日子，一个抱着饭盒冲进宿舍喊他起床的人，一张被冻得通红连睫毛也沾了雪粒的笑颜……不由得涌起一阵异样的激动，固守了多年的心境瞬间碎成冰晶，和四下飞舞的雪片一起，融化在了空气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v/ Z/ r  @3 |

对三井而言，这还是时隔多年自那天以后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对方。仅仅是这样站在牧的面前都让他觉得心力憔悴。这场景很不真实，牧注视着自己的样子就好像过去的几年根本不存在，他们还在学校里，一边抱怨天气一边准备去参加傍晚的训练。过去与现在缠结在他的大脑中，他甚至不得不移开视线，平复一下情绪。. p$ o4 M% _1 v3 d

他们就这么心慌意乱地互相凝视着，直到牧终于设法弯出一个中立的微笑，“好久不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d, x- d4 m1 i0 _3 j

这句简单的问候仿佛是个魔咒，让三井的心怦怦直跳，连找句话回应都顾不上。* O" x7 \: X) s1 J1 v

看到他这副样子，牧又轻轻喊了一声，“三井……”但立刻就后悔了。这个名字所蕴含的意义，让本就有些勉强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啊，好久不见。”三井终于回过神来。“你还好吗？”$ W. q. Y3 f$ F% W% `5 S1 T% |

牧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想违心地说好，也不想直白地说不好。就仍然默默站在原地，贪婪地看着三井，生怕浪费了这个机会。于是三井也安静下来，与牧四目相对，震惊于仍然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如此显而易见的感情。; R2 r% z3 u; k3 }" G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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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更大了，又刮起风来，密密的雪片落满了两人的头发和眉毛，肩膀也薄薄地积了一层。路上基本已没有行人，街上冷清安静，他们就那么站在雪里，近得可以看到对方呼出的白汽，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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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 f  `. z1 _" g, ~+ e3 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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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儿？”终于还是牧先说。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里面有歧义，“这儿”到底指眼前这个地方，还是在暗示三井说要参加集训却出现在神奈川。5 R2 d/ j  l2 R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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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这里。”三井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那栋房子，墙边的冬青挡住了外墙上的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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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是住在市区公寓的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R- v4 y' r4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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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父母家，他们喜欢市区的高层公寓。这是我大学毕业后自己买的，离湘北和安西老师家都比较近。”

“我刚把樱木和清田送回去。我们今天……他们几个喝得有点多。”他想起来三井应该是知道这场聚会的，后半句就说得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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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酒量太好了，又懂得分寸。这些家伙啊，要么不敢灌你，要么喝不过你。最后留下收拾残局的，多半是你。”三井嘴角挂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I! F3 {4 v; g$ H$ ^- G$ k

“正准备回藤泽，没想到车到这里抛锚了。真巧。”www.micchi14.net" ]- q5 E5 T  E8 U

是啊，真巧。为了不见你，我找借口避开了难得的高中聚会，却在自己家门口遇到你。前几天我刚刚因为你拒绝了一个爱我的人。但我在看到你的瞬间，就知道自己的拒绝没有错。我仍然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记得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温度。如果我现在摸摸自己的嘴唇，甚至还能感觉到我们的最后一次亲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t- b/ }'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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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道路救援吗？”* e' o" a( u: b6 `( S' x

“刚才打了电话。但他们说大雪天求助太多，可能要两到三个小时后才能过来。”牧转头看了看趴在路边的车，无奈地皱皱眉。

三井抬头望了一眼漫天飞扬的雪片，还有路边没有顾客已经闭门的商店，“要不——到我家里来坐一会儿？”www.micchi14.net/ L. l6 {! O$ ]; g2 P/ {

他倒是试图在心里给自己一个解释，诸如毕竟是高中就认识的人，毕竟是大学队友，毕竟……想到一半觉得毫无意义，索性放弃了，等着看对方的反应。8 N9 V9 D! U" o3 _- m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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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出乎牧的预料。他惊讶地看向对方，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来问，“不会打扰吧？”

“当然不会。可能房间有点乱。我平时不是集训就是比赛，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而且在东京也买了公寓，这里很久没住了。”3 [2 P9 Y/ m% U* E; A/ [' z2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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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提议的时候，不自觉地有些紧张，现在又不肯去细想自己怎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见对方没再说什么，便转身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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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跟了上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前面的房子虽然是独栋，但并没有选择传统的一户建，而是融合了和风与西洋时尚的平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f4 D4 y3 p; ]9 z5 ]( G: U9 L; Z, w" g

其实就一小段路，他也不敢贸然走上去和三井并肩同行，刻意落下了半步的距离。但快到门前的时候，一念冲动轻轻喊了声，“三井……”, B# f" K+ Z. x" P8 H: E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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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三井回过头，没有一丝心理准备，就那么直直地视线相撞，忽地就掉进了时间的漩涡里。

那时他们也会这样，两个人一起回公寓，出了电梯，他走在前面，牧跟在后面。等他摸出钥匙开门，进去开灯，牧负责关门。关上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吻，就算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拥抱也一样，用来安抚一整天都无法触碰彼此的难耐。: g! N+ V1 M& m) L& Y) ^/ o" R9 t

“没——没什么。”牧避开了对视，“我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没有说自己要确认什么，但三井听懂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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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转过身，用指纹开了门，“请进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J# g1 Z9 h( w" F" n2 u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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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张张嘴打算说点什么，又改变主意放弃了，跟着三井走进去。

玄关处只有一双拖鞋。三井换上后，又从鞋柜里找了双新的给他。玄关到前厅的拐角处放着运动包和行李箱，还没有整理过。屋子其实很整洁，但也能看出确实不像经常住人的样子。

“随便坐吧，我去拿点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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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略略转了一圈，站到了客厅的玻璃柜前，目光扫过摆放在里面的奖杯和相框。都是三井中学时代的东西：国中时获得MVP的照片，战胜山王后那张没有刊登的湘北全家福……还有秋季国体大赛，神奈川代表队的合影，里面有他也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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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端着茶盘出来，“我这里除了宝矿力，只有袋泡茶，请你将就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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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平时也是喝茶。对了，我还没祝贺你夺得冠军呢。那场比赛打得很精彩。”. m* Q3 I8 b! M0 ?% z) d

“谢谢。”三井正在开罐子的手不易察觉地一滞，“你看了比赛？”www.micchi14.net, `1 G3 g+ K. K8 q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牧故作镇定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在酒吧看的直播，老是有人换频道，看得断断续续的。”" {* O1 N9 n; r9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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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拿了椅子坐在对面，都感到了不自在。过去太美好，分手太惨烈，离别太决绝……又都有不愿明言的委屈，总觉得处处雷区，谁也不愿意提起什么话题。但心里又都盼着对方说点什么，时不时地瞟一眼，若是不巧视线碰上了，就赶紧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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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网上说，这一届国家队实力是最强的，日本篮球界对锦标赛抱有很大期待。”牧设法提起了一个感觉会比较安全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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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现在还关心篮球。以前不是说……”三井一下子刹住了，低头别扭地看着手里的宝矿力，过了一小会儿才重新开口，“希望能取得好成绩，不辜负大家的希望。”% K. v3 g: S# t8 M( v  W0 T

牧在听到那半句话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紧绷，见三井没有继续，才松了口气，顺着对方的话笑着说，“怎么说得像接受采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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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采访，他又想起三井在夺冠访谈时说的话。余光一瞥，看三井脸上的神情，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9 ]& k: P" V# k

“诸星对你评价极高。说和你竞争同一个位置的首发，压力可大了。”虽然不太自然，但他还是想办法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V$ p+ S" Z- n* {* }+ Q

“我也没信心能赢他。”三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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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监督的话，大概率会选你。”: f2 \6 k, `0 E. h5 y  \3 p

“为什么？”他们早已不是拿这种话开玩笑的关系，他知道牧这么说应该有其他的意思。

“因为深津一成肯定是首发控卫。他和你的配合度好于和诸星的，而且是好很多。”牧的语气很客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俩是专门磨合过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3 v( @3 N4 `3 i

三井的胸口猛然升腾起一股怒气，还有莫名的委屈，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帝王牧的眼光果然还是那么犀利。之前和他一起去了美国，与花道他们还有几个当地的球员练习过。”

“那三个字早就是过去式，别再提了。”听到那句和深津一起旅行的话，牧身上一阵发热，感觉胃像被钩子拽了一下似的，但他也掩饰得很好。

“哈哈，在美国时和宫城他们聊起当年的县大赛，我们可都还记得四防一都拦不住你的情形啊。”三井知道自己这样的语气会让牧不痛快，但他偏要说，但又弄不清这到底是生对方还是自己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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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深津配合是什么感觉？”牧当然明白三井的意思，但对方用的是玩笑态度，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就这么忽略过去又不甘心，早已沉寂的争胜心泛起，关于篮球，但也不全是。0 w- S  c  X& m2 T$ j)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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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队的基石。发挥非常稳定，也很擅长调度队友。而且还是一个完全不占球权，不在意自己数据的球员。”三井思索着，语气和态度也和缓了，“作为控球后卫，有着能够最大限度发挥其他人优势的能力。”( k1 ]/ k# d6 g! i. J/ C

“王的心脏。”

三井瞥了他一眼，“他的确配得上心脏这个称号。当年我肯定不会承认，但现在我会说，湘北赢了山王的那场比赛，是有些运气成分的。那天我们五个人的状态都非常好，各自有突破性发挥。但山王不是，大河田表现不错，沢北中规中矩，其他人都不是最佳状态。这些年我打了很多国际比赛，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球员，深津无疑是亚洲最优秀的控卫之一。”- j7 S7 L; e1 D1 O9 K4 e

牧的视线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他喜欢三井这样直抒胸臆谈论篮球的样子。他的胸怀更旷达，视野更宽阔，还有从容的自信。因为这种自信，所以懂得自省，也不吝褒扬。7 n- p7 @2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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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三井让他移不开眼睛。

“深津确实是非常优秀的控卫，他可以支撑你在前场发挥出更大的作用。”0 e! J+ W( Z: {4 w- l/ U4 g( c( I1 k

“是可以，但不一样……”后面半句三井说得轻且含糊。www.micchi14.net# Z  F  `) L% m6 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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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但和你不一样。6 a! l  H* e" y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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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微妙地凝固了，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三井沉默地站起来给牧续茶，在视线掠过对方的脸庞时，忽然意识到他们其实都在尽力让自己平和地适应这个时隔多年终于又同处一室的事实。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Z% x( ]1 G6 v7 ];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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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现在压力也很大。篮球理念在变化，传统型控卫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了。”三井回到椅子上，平静地看着对方，“牧，你不应该放弃篮球的。这是一个更适合你的时代。”他的语调里有着基于专业立场的毫不掩饰的遗憾。

“既然做了决定，就要接受结果。”牧笑了笑，神色间闪过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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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寿，你是笨蛋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 j- w  O# D

这之后，他们聊了很久，彼此都庆幸有篮球话题来应付冷场。

应急救援终于打来电话时，天色已经暗了。牧立刻接了起来，却被告知救援车司机看车里没人，以为他已经离开，直接把车拖走了，请他两天后到维修店取车。( C: n5 }0 \% v, K% W

“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他挂断电话，站了起来。, k/ ^- H; x7 t# L: l4 N9 M: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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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走到窗口看了看，又打开电视机，调到当地的新闻频道。画面上仍然滚动着异常天气状况预警，提醒市民避免外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5 X, F0 w6 [# S8 Y; u

“你准备怎么回去？走回藤泽吗？现在可叫不到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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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住一晚吧，”三井说这句话的时候，背对着牧，声音闷闷的，“明天雪就应该停了。”

牧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恰如其分的。对于这个邀请，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甚至有点瞠目结舌。房间笼罩在沉默里，隔在他们之间的空气厚重到仿佛变成了实体。www.micchi14.net& X% x& J* ]3 p3 i: b) E: ~, K

“那就……打扰了。”客套到生疏的说辞，但也是他所能说出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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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了留宿，接下来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晚饭。三井说自己好久没回来，没什么储备，这个天气也没法叫外卖。  U! [" V. @/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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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找还有什么能吃的，先对付一下。”

因为有具体问题要解决，气氛意外地松弛了下来。三井在厨房里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找到一袋小包装的越光大米、一瓶过期两个多月的寿喜汁，还有冰箱里的一罐涂抹黄油。8 B# A% j$ k0 t7 h2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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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没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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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哦，等等。”他又跑到前厅，拉开行李箱翻了一阵，摸出一个小罐子，是半罐拌饭香松。“上次去塞尔维亚比赛时带的，那里的东西我吃不太惯，偶尔用这个换换口味。”

“行吧，”牧看了看手头的食材，“起码可以做黄油猫饭了。”& _4 r, ^/ l" G  Z

虽说品种少得可怜，但他们俩也不是什么烹饪高手，这种米放电饭锅煮熟，拌上黄油、酱汁和香松就能吃的简单东西还挺适合的。& B. }6 _$ ^2 L6 e$ z$ Y$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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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进第一口拌好的米饭后，两人就不再说话，专心吃饭，餐桌上只有碗筷磕碰的声音。第一碗吃完，又添了第二碗，等吃到第三碗的时候，香松用完了，只能用酱汁凑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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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放下筷子，舔了舔嘴角，拿起水杯，一口气喝掉半杯，“要是队里的营养师知道我这么吃碳水，非骂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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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吃得挺香吗，不像有心理负担的样子。”牧刮掉了最后一点锅底。# u' u0 O  i( r# h#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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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米饭多好吃啊。我每次从海外回来都会好好吃一顿和食。上次去美国，花道和沢北都说特别想吃热米饭和味噌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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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网上说，他们这次回来是你去接机的？”, w, I! N) b1 R# t' O/ F

“是啊，原本不想惊动媒体，但实际根本不可能。对了，你猜流川那小子看到我第一句话是什么？”: \7 r8 l5 i+ \; M% ^7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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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眉毛提了起来，两边的嘴角向上弯着，是牧记忆里得意又调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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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已经站到了日本篮球的顶点，我想和前辈1on1。”牧模仿着流川的语气。

他们对视一眼，大笑起来。但很快又不约而同地止住笑声，默默将视线转开。刚才那一瞬间，让两人产生了奇异的错觉，仿佛时间倒流回一段他们早已失去的日子。

然而记忆是一种远比理智更强大的东西，一旦开启就再也不受他们控制。就算可以避开危险的话题，也控制不住在视野后方一幕幕闪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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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三井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又去收拾厨房。牧回到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刷了一会儿手机，点进篮球频道，果然都是湘北那三个家伙的消息。: z* d+ b8 g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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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带你去看一下房间。”三井擦着手走进客厅。

“我睡沙发就可以了。”2 P+ U+ ]1 M0 T5 r) d

三井没理会他，自顾走向客厅另一端的通道，“最里面那间就是客卧。浴室比较小，只有淋浴。你需要用浴缸的话……”" q! i; G, e9 @& ~8 H9 L1 z" s!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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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牧走进房间，看了看简洁的布局，以及那张和大学宿舍有点相似的单人床，尴尬地应了句，“淋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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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三井也觉得有点别扭，转身从储物柜里拿出床单和被子。“这里没人住过，东西都是新的。你自己铺一下床，我去给你找衣服。”

牧刚铺好床，把两个枕头拍松，三井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衣物。$ C. e9 r1 e; B, p( }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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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没拆封的内裤。但我没有多余的睡衣，这件旧T恤是纯棉的，尺码比较宽松，你应该可以穿。”( V- m7 v# d8 `+ g

牧伸手接过，两人目光相接，他犹豫片刻，轻轻唤了一声，“寿……”3 q5 H; M. t/ A% i5 D# _

“不……别这样。”三井仿佛被这个词烫到，瑟缩着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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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牧被他的反应刺痛了，一下子提高声音。6 i# _3 D+ R) K1 ]

“不早了，休息吧。”三井慌乱起来，答非所问地说，“我们……总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牧看了他很久，竭力压抑着胸中的郁愤，“你真这么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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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态度。”" @5 ^7 Z. {3 ~" a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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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和想法不是一回事。”牧用两个略长的呼吸稳了稳自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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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态度。我们之间应该是拥抱、是亲吻、是做爱……要么全部，要么没有。退一步做朋友这种事，你我都做不到，何必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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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吧。”$ R$ P5 v( y) ], ^% f8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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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到底是怎样？谁也说不清。只不过再这么对峙下去，两个人都要被逼到没有退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K8 h! t7 L4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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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早点休息吧。”三井别过头，避开牧的目光，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后者站在房间中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过道里。! ], c$ x5 K2 c( 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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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雪夜令整个世界都沉寂下来，但牧丝毫没有睡意。也许刚才应该问三井要一片安眠药的。但他明白，自己平时并没有睡眠问题，此刻的失眠并不是什么生理问题。9 N8 {/ f# `3 f4 y  n

辗转反侧良久，不管是刷手机还是数数，睡意始终没有光临。他终于还是起身离开了床铺，赤足走出客卧，沿着过道悄无声息地走到主卧的门口。

门关着。www.micchi14.net( O) N4 Y2 r* `; l, f

这就是三井的态度，一扇关上的门。www.micchi14.net* N& [" \( |" z0 k7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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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牧在门前犹豫着，从时光深处的记忆里检索点滴过往，重新拼合到心底的那个剪影上……他迟疑着，心跳快而沉重，知道只要伸出手，无论结果如何，自己的人生都会再一次改变。www.micchi14.net& m$ X- j& G; u( |% P

我们又见面了。彼此还算冷静，可以平和地聊天，还可以开一点玩笑，甚至一起做饭，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现在还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 V" ^0 n& l- d# Dwww.micchi14.net看起来不错。2 k/ y  \! t2 ]8 s0 a! G
够了吗？www.micchi14.net6 u% N1 ^; N1 v% h+ c: \
不，还不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w2 A3 ]$ M# i; X" C3 o

他默默地吸一口气，轻轻推一下，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O1 c" ~8 O. h. r9 ]

它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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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坦率啊……0 p9 J4 @8 U4 w' o  {0 R" g

屋内开着暖气，温度适宜，也不干燥。身后廊灯的黯淡光线绕过他的身体给漆黑的房间划出一段温暖的淡黄。三井背对着房门，身体弓成一个浅弧形，就在光与暗的交界处。4 W' J! I- u# m6 f

薄被勾勒出的身体轮廓有着牧再熟悉不过的起伏。他屏住呼吸，用视线缓缓抚过它们。过了一会儿，才轻轻走过去，单膝跪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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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员理应比普通人有着更为绵长轻缓的呼吸，一呼一吸、一呼一吸，缓慢而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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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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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口干舌燥，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的鼓动声，却听不到三井呼吸的声音。他又跪了几秒钟，给各自足够的时间，才伸手扣住后者放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连同被子一起将他拢进臂弯，低头吻上了对方的后颈。! b' n( B: M+ e3 H6 a: A,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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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K* f0 e0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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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www.micchi14.net7 _$ F( s5 h: @8 Z1 G/ E8 E# B0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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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得他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有肌肤之亲。但似乎又不够久，所以至今还记得这样的触感和温度，还有鼻端萦绕着的独属于对方的气息。9 y' l2 O- e/ y% J+ b1 o$ ?

牧抬起另一只手，插进三井的短发。后者仍然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但渐渐地有了呼吸声，悠长又均匀，就像那个雨夜填满了宿舍玄关的呼吸。于是，他的心也安宁下来，连血流的速度都变得缓和了，将前额埋进对方的颈窝。3 M! X# ]# L%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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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在自己最荣耀的时刻，对着镜头说那些话？
/ Q2 d* f( I0 d& s2 W* j% J4 o所以你听到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f& v9 w: Q2 n
为什么已经选择了避开，还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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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对你还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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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到最后我还是会走向你……
难道不是我先走向了你吗？9 Y8 c9 `6 ?3 `2 x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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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无声中完成了这场对话。

时间久了，跪着的那条腿有点麻，牧放开三井稍微活动了一下。但如此一来，他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继续刚才那样子似乎也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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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三井悄声说，“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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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轻极压抑的声音，传进牧的耳中却如同惊雷，几乎让心跳都要停止。他一下子踏前半步，坐到了床沿上。三井在被子里动了动，腾出一块空间，但仍旧是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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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掀开被子，轻轻滑了进去。躺下后，他犹豫了一下，没有伸出手去触碰对方，小心保持了一点距离。然而维持这个姿势并不轻松，没多久就腰酸背痛，只好借着小夜灯的微弱光线，研究三井的头发，猜测他现在用什么洗发露和须后水，过不多久便惊觉呼吸间全是对方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隐隐约约触动了心绪。7 b) D, u1 D1 Z8 z% c$ 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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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调整了一下枕头，床垫在他身下发出细小的响声，然后是衣服与被子之间布料摩擦的悉悉索索。身后床垫下陷的重量和对方所散发出的热量让他产生了瞬间时空错位的幻觉，但这种异样的错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在温暖的黑暗中渐渐就有了睡意。

差不多后半夜的时候，牧忽然惊醒。三井大概是睡得沉了，一下子松弛下来，软软地窝到他怀里，消灭了之前刻意保留的距离。1 D& X, p3 E% F)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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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体还是如此契合。

牧的胸腔剧烈起伏起来，小腹抽搐了一下，瞬间就硬了。进门以后，他的心里尽是柔情，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没料到身体根本不配合，只是这样的触碰就会引燃熊熊烈火。他怕吵醒了三井彼此会更尴尬，只好保持不动，努力分心去想一些能消减情欲的画面。7 B! k& e# M) i2 r( c2 v

“想做就做吧。”三井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有些暗哑。牧的呼吸从他颈后拂过，吹起了沉寂已久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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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这样。”牧用力将他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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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好了，我又可以抱着你，和你一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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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牧先醒了。www.micchi14.net# F0 t; t9 y  a/ g! z8 a9 G5 f4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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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一条腿压在他的腿上，脸颊贴着胸口，凌乱的碎发抵着下颌，让他感觉有点痒。他不愿意破坏这一刻，所以没有动，只是睁开眼睛，借着从窗帘边缘透进来的晨曦微光观察对方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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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睡着的时候总是这么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垂下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流露出与年纪不相称的纯真。忽然，怀里的人睫毛轻颤，醒了过来，安静地看着牧，眼角弯起柔和的笑意，丝毫不觉得这个场景有什么违和，就好像醒来时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K# q  n% ^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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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嗯——”$ ?- k4 K/ W( l* y

接着，他们就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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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重重，终于在这一刻结束了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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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翻身到三井的上方，小心翼翼用双手捧住对方的脸，温柔地覆上那两片微微颤抖的唇瓣。开始只是舌尖的试探，身体的记忆带回曾经的美好契合。他们终于放下了最后那一点忧虑和矜持，用热切的唇舌交缠加深了这个久违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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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狂乱地搂在一起，双手纠缠着对方的头发，舌头扫过嘴角，推开牙齿，探索口腔的每一处……这个吻绵长又热切，甜蜜中带着些微酸涩，糅杂了太多复杂难辨的情感，甚至让他们都忘记了怎么换气，以至于屏息吻了很久。

当牧吻他的时候，三井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如果一个人会这样亲吻你，还有什么能动摇你对他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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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吗？”6 f) Q, _/ z  x( Y+ P

“如果是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希望自己并没有成为你的另一个噩梦……”牧说得很艰难，就像是逼着自己把这句话说出来。" @2 v$ v! \6 H: \( n) ]- P

三井微微一颤，沉默了几秒钟，轻轻挣开对方，坐了起来。牧跟着起来，僵硬地看着对方，流露出完全不像是他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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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三井平静地说，“就坐在那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X$ U; t,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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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么了？”三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牧正含着水慢慢喂给他。4 x9 L. y6 g# b  ~( n$ _4 j

“好像是失去意识了。”牧擦了擦洇上水渍的下颌，“别担心，只有一会儿。”0 N  v  `. r8 n( q

“什么？”三井脸红了，抓过枕头捂着脸，根本不敢看对方，“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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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做到昏过去……这也未免太丢人了。$ @4 @! b4 C2 @& ~, z6 k; \8 w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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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我不好。”牧微笑起来，拉开枕头，趁对方还在脸红犯晕，又吻了上去。6 J3 k% _6 j" T. N  d2 O' N

两个人在亲吻和爱抚里纠缠了半天。1 `# Q$ [3 s; a* G* a( p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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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点水？”牧含了一大口水，又凑了过来。

“混蛋！”三井笑着踹了他一脚，“帮我去拿罐宝矿力。”

等牧拿着饮料回到卧室时，三井已经起来了，正裹着被子倚靠在窗前看外面的雪景。听到声音，他转过头看向牧，仿佛蒙在雾中的眼睛带着一层轻盈的笑意，让后者不由得愣在原地。

时光的墙崩塌了，化作灰烬四下飞散……牧望着晨光中的三井，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从没有真正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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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三井身边，把易拉罐递给他，和他一起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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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没停，但比起昨天已经小了许多。不过牧看得很不专心，一会儿亲三井的脖颈，一会儿又亲他的肩膀，最后趁着对方转头的机会吻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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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相爱的意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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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ynne 于 2023-8-28 20:0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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