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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这个月家里的电话费暴涨了十倍。”三井夹着听筒嘟嘟囔囔,“她问我是不是有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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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回答的?”
$ u! H5 M( I7 i+ Q“我说没错啊,而且对方正在美国读书。”
, O* _ J+ E# Z“呀,你已经准备好告诉家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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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之后她说每天打电话有什么意思,何不直接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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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的性格和你一模一样……”宫城忍不住摇头,“都超级任性。”
9 T$ G$ w( m* i7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所以,你现在有空吗,拜托快点来机场接我一下……这里都是完全看不懂的英文,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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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3 Y! b4 t: H0 S! @www.micchi14.net“你真的很会给别人添麻烦……”宫城小心翼翼把车倒出停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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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跃跃欲试:“能不能让我和你的队友打一场啊,能不能能不能?”
( H: f: d& r1 j. w6 rwww.micchi14.net“不怕自尊心受挫就可以。”
7 w& m" H/ S) O- O/ f“有比我更能投的吗?”
# }4 H" w3 J0 J0 ^2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哪来的自信,在池小王八多的地方待久了就会这样吗?”三井念文科大学,校队内难逢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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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久未谋面的学长讲话客气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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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您哪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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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b3 P7 S* {& Q# e& Y% @宫城向三井确认目的地:“先找个酒店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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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漫不经心:“要住很久呢,酒店很贵呢……”
# S+ @- {' L& R( F" \4 ]www.micchi14.net“不要得寸进尺。”宫城不悦,“我训练请假,借队长的车,短短半小时已经欠了两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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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在这边人缘挺好。”三井挂着舒展的微笑,“英文水平也不错吧?”
% t6 Y0 Y! a5 g$ z; W: }; N宫城如实答了,三井笑容变得更灿烂,指使他在加油站买热狗,又要低因的咖啡,惹得他烦不胜烦:“怎么不叫流川接机……明明他才是你的正牌男友。”
! t6 q5 X Z! p' b0 }三井理直气壮:“谁让那个家伙没有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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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R( X2 Y' T* {www.micchi14.net宫城独居1d1b的公寓,他把三井丢进房间,就匆匆赶回球队训练,又因为家里冰箱空空,始终心神不宁,漏传好几个球,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多买点吃的东西。而他回家的时候,三井边看成人频道边打着饱嗝,地板上丢着披萨纸盒和几听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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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这么辣眼睛的东西啊……还有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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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帮我点的,他还把周围的外卖电话都给我写了一份。”三井摇晃手上的便利贴。
) b# x# o2 C0 V+ v2 f“你的外文水平能和美国人交流吗?”宫城不禁咂舌,在他回忆里,邻居是位高大而不苟言笑的橄榄球队员,他搬来半年有余,二人还没有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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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很无辜:“我只是敲他的门然后说hung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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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 y; ]- D而三井自来熟的战绩在球队中更为惊人,宫城把他丢到替补席,自己上去打训练赛,仅仅四十分钟后,那家伙就变成了视线中心。而那群高大的队友像拉拉队聊八卦的女孩一样围坐在他身边,在他用蹩脚的英语抱怨宫城时纷纷点头称是,露出沉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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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了不起呢三井前辈……”宫城忍不住感叹,“在伊利诺伊州都能找到属于你的堀田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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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男们第二天就为三井两肋插刀,行走在球队,戏谑的目光萦绕二人。虽然宫城没有亲历,但每个人都在谈论,三井和两个throne的队友一起,醉酒后撒疯,去流川的球队搞了场轰隆烈烈的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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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宫城斜睨三井。
& f+ m/ J1 h3 ^8 o“有什么关系……他才应该尴尬,我只是随时会离开的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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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比分输掉的最尴尬,早都说了你哪来的自信。”
6 q( w) p0 o2 T7 R& F“算了,我先回去了。”三井伸手从宫城的裤兜里掏出钥匙,“对刚分手的人都这么刻薄。”
* x! A9 e u1 G$ Z; H% p% j. w“嗯?”宫城错愕,回忆里三井之前和队友吐槽流川时眉飞色舞的神采不像假的,现在的低落亦如是。他一把扣住对方的手:“我去跟教练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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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忘了开窗,公寓里弥漫厨余垃圾的味道。三井刚进门就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换台到成人频道。说起来这样的节目,和无限报销的电话费,都是球队福利的一部分。即便无需自己出资,宫城还是忍不住吐槽:“我家的电费快要比你家的电话费更离谱了……”
8 U7 A% Z- R. k' O& G# v% x3 H& h8 l“没关系,钱这种东西赚得总比花得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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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还喜欢流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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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不以为意:“我才不知道,说起来我们真搞得清什么是喜欢吗?”他继续筛选合意的电视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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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不悦:“既然完全不想透露你们两个的事情,那为什么非把我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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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三井的眼睛黑沉沉,“在压力最大的时候,跟他做爱的感觉很好。”
" R' a/ c, Y% @2 n. t4 A1 Q8 B“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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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三井凑过来,用舌头在宫城嘴里小心翼翼地搅动了一下:“就算你对我没感觉,这样的感觉也不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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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鬼上身?”
) j k. z1 y$ |6 M“什么嘛。”三井有点自暴自弃,又给了他一个吻,“你的朋友现在需要的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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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美国就变成这样的作派吗?”为防对方再发神经,他把三井的脑袋牢牢固定在肩窝。不自觉留长的头发冰冷顺滑,触感像锦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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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从让我帮忙藏黄书的小鬼变成大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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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跟流川的恋爱,就基于这种可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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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可笑了?爱是一种很尖刻的东西。”三井在词汇量匮乏的大脑里搜索,“爱是悬崖,让人想要跳下去。快感是死海,因为什么都无法存活,我们才能借此漂浮起来。”
( _7 Z. J A: X! Q0 {; I3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嘲讽宫城:“你没有经历过吧?恋爱于单相思而言是另一世界。”
1 Y- i E) {9 R ]8 _. p' {“看来三井前辈的文科大学没有白念。说起来你这家伙……究竟是不是同性恋?”宫城开口,便后悔了。归根究底只允许男女相爱不过是无聊的旧道德,没必要尽信。
. G7 X: O% E2 f( c7 N1 j“不管我是不是同性恋,问这话的你已经变成愚蠢的卫道士了。”三井嗤笑着转过身体,捏住宫城的腮帮,迫使对方撅起嘴唇,在亲吻的同时另一只手探进裤子里。明明在二人悬殊的力量差异之下,宫城可轻易反抗,但他选择默许这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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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D2 K" J$ P时针指向凌晨五点,宫城担心两人睡得太熟,乘机误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目光描摹暗处熟睡的影子,三井陷入沉眠,撅着嘴,脸上残余浅色的压痕,好像被操的人反而会更累一点。根据看各式影视作品的经验,男人在这个时候,会熟练地点根烟排解情绪。而他只好喝下一罐能量饮料,咖啡因作用之下心跳砰砰,清醒以后,思维也奔越了起来。爱和被爱的天赋,有这种东西吗?宫城忍不住想,那家伙每次都理直气壮地抽身了,但为什么我已有所预感,就算只是露水情缘,这种不合时宜的期待也将长久地困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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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V e4 v2 v* A2 O' S“虽然制造了一些麻烦,但也解决了很多问题。”站在机场门口,三井如此总结他的美国之行。
. F, v$ N" B$ a: R. z1 B( J; K;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宫城仍旧恍惚,三井见状,从口袋里掏出墨镜递给他:“如果想我,就戴上这个,然后光明正大地流泪吧。”
7 }/ V: o$ {0 W& \0 _9 k( T: u( P莫名其妙的悸动夹杂肉[谷欠]之后就再也忘不掉了,你自己明明也知道……宫城攥着墨镜走出机场,状似洒脱地笑笑: “His plane has departed, perhaps never to return. ”
& W5 o* r% S" L- D3 e又小声补充道: “Leaving behind solitude. ”
) E; Z; r4 F5 X驾驶位的队友十分佩服: “Japanese people speak in a way that even a casual remark sounds like a haik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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