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一枝

我流IF线，青梅竹马设定。 32岁仙道X33岁三井
. e# I& g8 }$ J0 p' N
5 n% W! Y) y6 H8 B
) u: t: M3 s8 f5 D/ r/ D『人这一生都在回望过去。』8 @2 {' }+ L. n) B" d
三井寿在回望什么？
  I1 F, a6 B- x7 U2 ]6 u1 E. E眉目淡然的仙道望着三井，脑子里仅剩这个问题，而三井没有看他，twi的新消息；友人的聊天话题；新球鞋的购物页，什么都比仙道更能引起他兴趣般。www.micchi14.net/ B" P& R3 X3 L0 j) ]( _
“寿，你是真的要和我分手吗？现在的你，冷静吗？”仙道把手从兜里取出来，重心从左脚换右脚，三井没察觉，这个姿势拉远了二人的距离。
( {- V& S7 ~* z9 K, h他终于看完了页面，把手机倒扣桌面，抬起眼，“是。”
. X" R8 A- L* @  Q+ g仙道仔细分辨，三井没有太多情绪流露，早上他吵着要吃烤青花鱼都比现在激烈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1 E3 o2 H2 `( U9 M
人生32年，其中有大部分时间都和三井绑在一起，三井家和仙道家以前是邻居，他们一同出生在东京，每次吵架时，三井会很嚣张的吼：“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b  S+ D4 c: j: H- U
没什么威慑力，但三井很喜欢。
" w; Y  B( ~. b: U也可见他们是如何在岁月里共享童年的，幼稚园到小学两人都是手牵手上学。直到初中，三井家搬到神奈川，三井就读当地的武石中学。! s7 _! i% ]4 h5 A' Z( P: N$ O% `
那是仙道第一次没有对三井笑，因为他是最后知道消息的人，仙道母亲惊讶的掩嘴：“啊啦，我以为彰和小寿关系很好，一定很早就知道啊。”8 K4 s* q! j1 `
后面的话仙道没仔细听，只记得三井笑嘻嘻的勾着自己的脖子，“什么啊。那么舍不得我吗？我只是忘了说嘛，小彰一定不会生我的气的，对吧？”9 n# V( I9 f8 h) s
只是忘了，不会生气。
, i- p( |( J+ _4 Y所以仙道就应该去承受，被他忽视，然后轻飘飘的勾着脖子聊那些天马行空的话题，就将这页翻过。
) |1 x5 b0 k* F$ v6 I& q& `9 ?5 v“不如小彰也来神奈川吧！”www.micchi14.net$ z8 l5 Q+ k; F4 r( ~
三井兴奋的模样历历在目，他总是如此任性的自说自话，根本不管仙道的想法，好像他做了决定仙道就同意跟随，是顺理成章的。
& L- N5 A' v8 v: c就如现在，进门来时三井丢了句他想搬到京都一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I0 i1 }+ U0 y
“去多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E2 L. T+ e' w6 \- q
“没想好啊。我找了中介，想多看几套房子，要久住果然还是该找个舒服点的对吧？阿彰。”33岁的三井，依旧保持着天然开朗，笑起来和17岁没什么区别。
4 u# x: u7 e2 Q; h0 A3 q: {# q“寿，可我的工作……”
# Z  ]4 {# o3 X& j: B& wwww.micchi14.net“东京离京都又不远啦，阿彰会跟我去的吧？”他理所应当的眨眨眼，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 w# [# Z! G$ K. u)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从东京到神奈川，再从神奈川到东京，三井从来不用思考太多，什么样的决定都好，都有仙道为他托底，再任性也无所谓，仙道会包容自己。www.micchi14.net/ ]  {) g8 y" j, _6 |1 C1 f
仙道呼出一口气，也是自己，毫无底线的纵容。如果当年没有追着他到神奈川去就好了。
6 R1 h! z6 |6 K, D3 H1 h0 d4 ]www.micchi14.net早年仙道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敏感，单纯的和三井在一起很舒服，哪怕自己迁就对方更多也没关系，也养成了做什么都和三井绑定的习惯，以前小学运动会两人三足的项目都是他们一起的。+ K) S6 h! s, ~1 t$ R
说起来，两个人绑着腿又如何能走得顺畅了？8 E& ]* c4 R3 W, d/ R
他们始终是不同的个体，走起来磕磕绊绊，跌跌撞撞，最后两人被腿上的红绳带着一起摔下去，仙道磨破了两条胳膊，三井半张脸都鼻青脸肿的。
* ]( B& w/ R0 r6 s2 }0 S9 Q: _* h那仿佛一道不可抗力的神谕，提前预告他们被绑定又不协调的一生，可三井拉起仙道：“小彰，没关系的，我们慢慢走。”  e- j: P; g, u7 |& u/ ]9 r
那神谕又预告了，仙道无法对三井说“不”。
& |) y4 M: n' i- q很舒服，很自在，就一起牵手走，直到仙道察觉，三井已经去了神奈川。而他为了和麻烦的两人三足解绑较劲，决定留在东京念国中。" Z3 G' h: u& Q' |, h& B. S
他以为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消失，绑在腿上的两人三足绳子终究会消失。
9 T. q9 G  w  {/ n* Ewww.micchi14.net“阿彰明年也要考高中了啊，打算去哪里？要不要来湘北，继续当我的学弟！”www.micchi14.net# s/ N/ @1 j: E: X
仙道的“以为”，就如此轻易被三井粉碎。
' ?6 V. [, X! s0 y-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但他最后没有选择湘北，而是陵南，算得上是他青春期最叛逆的反抗了。
& F- _& ]4 m2 v. o- x- s; C第一次，仙道发现自己也会遭遇难解的题。选择了神奈川，又不去湘北，想留在神奈川读大学，没想到毕业后填报了三井所在的大学。/ N- j  ]; t" o; i8 S2 n
理由是，三井说大学篮球部很弱，该让他们知道陵南王牌和湘北分卫组合有多厉害了。$ R+ e+ L+ F, i& S9 F$ z& x
如此简单的理由，和大学的专业，导师，校风这些最该关注的问题完全不沾边。仅仅是三井一通电话，仙道就填报了三井所在的东京大学。  p: f1 D- v# |( y6 @
也幸好仙道是个野心太小的人，比起拼命要得到什么，他更喜欢顺其自然，随波逐流，反正他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4 h/ ^' F& }% i  N( V* o1 F( ?6 U
没有人会不喜欢仙道，三井也是。
. g! L: w1 R' c1 E) nwww.micchi14.net某个夏日的月圆夜，三井告白了。很坦然，他们相处太久了，完全没有害羞的情绪，仙道惊讶的侧头时，三井先皱了皱眉，用故作凶狠来藏局促的撅嘴。
/ B5 J0 ?! p0 K: _& K3 t2 V* C“难道我感觉错了？阿彰，你不喜欢我吗？”
) |' j: l8 N7 h; }& [4 i+ X足上无形的绳子从未如此清晰过，拽着仙道向三井倒去，然后将他的三井收拢在怀里。8 E5 r& w( q, _: F
两人毕业后从东京来到北海道，再回到东京，如今三井又想去京都。他灵魂里永远燃着色泽鲜艳的火，永远好奇，永远精力旺盛。
  X, {, q  Y4 w% J) c* D偶尔也会让仙道招架不住，具体表现在，近两年已经提过好几次分手了，分手就好像三井顺口就来的话，不用经过思考，只是为了逼迫仙道妥协的手段。
' O) i% j0 [: }% E+ d! S! u很过分。
1 W7 g/ [8 t2 D- [0 ]www.micchi14.net但当仙道望向三井，倔强的，试探的，虚张声势的在他琥珀色的眼仁里战栗。整个人绷紧到极致，好像仙道拒绝他，他就会迅速枯萎风化去。
$ t/ d, @  B  r: g" C8 qwww.micchi14.net到底是谁先说的分手啊，到底是谁想抛弃谁啊。1 C  b  z# q! ?/ z7 }9 U6 e* L
仙道又不忍心了，次次妥协换来的后果就是三井得寸进尺的放肆。+ }. W' [) \0 m5 Q* Z. Y- d
两人从工作地域限制，讨论起三井的心血来潮带来的后果，最终又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分手。: K# D7 c! A' Q; e
依旧是三井十分随意的开口，他从来意识不到这是一种伤害。次次都在不受法律保护的感情上，锉下一道缺口，直到仙道忍受不了的，点头答应。www.micchi14.net1 {3 {8 |8 G! A, x
“寿，我前半生都在追逐你，而你又在回望哪里呢？”
* a& L3 T1 \2 n' j# z+ V6 W1 G0 g“说真的，哪里都没有看。”三井回答得很快。
7 o4 D: Q9 {  @1 X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好，我同意。”
( x+ l. ^# G# Q& o! Q. L话题转得太快，打了一堆腹稿的三井没跟上，反问了一句：“什么同意？”www.micchi14.net+ L' k; g: k8 _# \) d) L# n
“同意分手。”仙道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平和的注视三井。
& ?* `/ f. L/ }7 l7 q4 Z如今他的眼中也让三井寻不到情绪，早上他笑着应说今天没有青花鱼，明天做吧，都比现在有起伏。
# ~1 c8 H4 i8 r$ `4 y  M* jwww.micchi14.net三井震惊的瞪圆眼，喉结滚了两下，艰涩的挤出音节：“你说什么？”www.micchi14.net! c' J2 m3 q* G4 [7 e6 u
问完又自觉输了气势，立刻换成皱眉：“好啊，分就分，反正分了七八九次了，你能不能不要粘着我？我也好烦的，本来去京都就没想着要你一起。”www.micchi14.net) G/ P$ k6 ?+ k, m5 x: x6 U
既然没有想，那先前的讨论又算什么？) C1 k- H/ G* @: V
统统不作数了，三井的不坦诚一定程度也要归咎于仙道，因为仙道太懂他，太成熟温柔，不止托住三井幼稚的任性，也对三井的情绪有求必应。5 t1 E) e. h0 z0 p& o( j, `
“知道了，三井桑。”
' n7 j$ {7 Q8 c/ U! r# Z" F& l# c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叫我三井桑？！”三井从椅子里蹦起来。
- y/ h* C( F. B$ W/ t1 t“不想吵架，”仙道摊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上去收拾行李。”
/ f9 @/ p  }( S& H, a9 s5 ]说完就真的上楼了，三井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咚咚咚的追到楼上，敞开的房间门里落出一束光，又被仙道走动的身影切割。
4 g7 K, s3 v" X! J三井用力推门，发出巨响，然而仙道正把行李箱拉开，没有回头。
. X( z  i6 B2 a9 L三井不习惯被仙道忽视，那感觉不上不下，好像自己脖子上拴了根细绳，挂着他摇摇晃晃，窒息惶惶。6 t7 h/ d' ]" |7 o
“杯子不行，你拿走了一半就拼不圆了。”
  ]  E; ]0 L6 G2 v6 [" g两人的情侣水杯，是大学时代同居第一天买的，两个半圆的橙色，组合起来是颗篮球。/ l( ]& W, f7 t9 Q# v; x. J/ I7 ]
仙道把水杯放回床头柜，又从衣柜里扯出牛仔外套。
* \% x7 ~" k; e“那件不行，我穿红色高领时最喜欢搭那件外套。”三井抱胸皱眉。4 w) \4 }; V5 ~- Z6 R7 b
仙道放下外套，拉开抽屉，拿出手表和领带。2 x4 Q" M4 z% f6 O
“把领带放回去，那是三十岁生日时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三井走上来两步，跟在仙道身后。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W* Q8 v* I. I
仙道终于回头：“那我能带走什么？”7 p! {# [- o) M1 P
三井眼珠转了一圈，指了指浴室：“沐浴露，我讨厌玫瑰味的。”www.micchi14.net  i# a  s0 K9 k) G
“因为鼠尾草与海盐断货了。”仙道下意识解释。www.micchi14.net1 F$ q5 ]! C, G4 X9 V9 A+ M$ ]
“什么时候才有？每次洗澡玫瑰味能把我熏死。”三井嘟囔的抱怨。
8 w% _+ c+ H& P仙道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抬头：“销售小姐说这周末到货。”1 T' X4 {: K( v7 g6 I* Z
“哦，那到时候买十瓶囤起来好了。”1 m  o9 m3 ^% R9 G/ {% K
“会过期的啊。”仙道无奈摇头。$ ~6 h0 k, U: h3 H, Y. r: E7 d
“快过期时你不会检查吗？”三井理直气壮的叉腰。
2 o  B. K4 u/ e* J仙道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5 _7 i. P4 [# {2 n# C  D, e9 R+ j“对了，客厅那个画框我看不爽很久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5 z: P* x9 P. S/ w" D
“我一会丢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8 k8 x  A8 u/ c, M# i+ U
“好啊，换幅你画的吧。家里果然要挂仙道彰大画家的作品才对嘛。”! |. Q( v; B5 ?/ D: G
“你想要什么画？”( `7 f8 V# @* c3 p/ u
三井撑着下巴沉吟片刻：“海吧，神奈川的海。还记得吗，你高二时当上队长那会，常常翘掉训练去钓鱼。”! u. j$ X- i7 a% {
“记得。”仙道弯了弯眉眼，柔和又深情：“那是你的慢跑路线。”
9 W8 ~4 C3 {6 M4 r5 y: E+ g“哈哈，我就知道！不然哪会那么巧，每次都能遇到你。”三井得意的笑。www.micchi14.net# e' X3 u" ^' t& o
“想回神奈川看看吗？”
; S# |, T' V& P% P9 I3 W; G: Y三井的眼眸骤然一亮。
6 ?' R+ r# ~, M3 D; ~1 Y“忘了，三井桑要去京都。”
8 ^! e+ v' p4 y7 g$ K( Z! Gwww.micchi14.net仙道像没注意到三井眼睛里的光灭了一般，自顾自拿起角落的渔具背包，包上挂了个篮球小挂件，橙色的球磨得变形，露出斑驳的底色。
  U0 Q3 D6 {% r/ f: N9 j“这个，居然这么旧了吗？”三井拇指搓了一下那圆球，语气低低的。
1 M) [+ E4 P2 p7 v, O, h* @2 Iwww.micchi14.net“嗯，十五年了嘛。我毕业那天，你在娃娃机抓出来的两个之一。”4 u- H: Z! a; J8 j7 y
仙道的目光落在三井手机挂坠，鱼竿和鱼，鱼脑袋和尾巴都模糊不清了。
* I, Y% m" L, R“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了一样。阿彰，我们一转眼都是老头子了。”
8 f5 I8 ^. o+ m+ o5 j! k三井把篮球和钓鱼竿挂坠凑到一处，旁观时间是如何把鲜亮的色彩磋磨得面目全非的。! s8 n' ^) ]% x) T1 C2 s
“哈哈，还没有老到那种地步吧。”
9 o9 g6 w, V( R- P# h  J3 I0 D“怎么会！我以前篮球队学弟的小孩都上幼稚园了。”他飞快从短暂的怅然中抽离，解锁手机，自然地趴到仙道背上，手臂习惯性圈住恋人的脖子，手机递到仙道面前。: Z! E4 f/ y% v5 i+ k+ @
“看，入园照片，可爱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n- e0 a$ ]# z: z( Q( t6 y& d( S, X0 V
“很可爱。”仙道对小孩没有特别感觉，只随意礼貌的附和。1 `( R. A& R1 K& t* S
“但是你看，他的儿子就没有女儿长得漂亮，都这么大了还会吹鼻涕泡。”照片划了几张，三井哈哈的笑起来。% I; S: [5 s8 i" _# w" ?2 i* J
“小孩子会吹鼻涕很正常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w7 G2 e/ p( k" O
“不会啊，我家小彰小时候就超乖超可爱哦。”三井搂住仙道，额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后脑勺。0 q# X: P% q2 `( Q( h% f) j
两人又笑了一会，仙道扣上行李箱，提着行李下楼，三井才醒过来，他们没有在谈恋爱啊。他说了分手，而仙道同意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V* J4 ?( F+ }2 M3 j; T2 N: F' [
他们现在最多最多算是青梅竹马了。
: w! `, w# [$ j&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是恋人了。
9 j. \% i  j0 r8 e仙道要走了。$ _( X/ Y* `+ {2 Y8 @6 E
三井慢吞吞下楼时，仙道已经把客厅那幅被三井嫌弃的画取下打包好了，整齐的和垃圾放在角落。
9 g) L2 u0 }' `3 @& L# C+ X他要走了。www.micchi14.net: g( L) d$ Y' S
脑海里响起尖锐如警报的巨响，仙道要离开了。
0 n1 w/ G: L  `0 O) W  v4 ?6 iwww.micchi14.net分了七八九次手，第十次分手，仙道同意了。6 Y4 }9 K3 e+ b( C
三井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仙道亦步亦趋，他扯住仙道的袖口。; V+ R* d6 Z* e1 a% o
“现在就要走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Y! \6 T$ P  h- G+ a1 G( B
仙道垂眸，用沉静的视线淋湿三井。  t# ~- `+ s+ L. G' y
好一会，他轻轻叹气，大手落在三井头顶，拍了两下，又顺着后脑勺的方向往下，捏住后颈那块微凸的颈骨。而三井习惯性的仰头，迎接爱人的洗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 z& f: l4 e# N
“三井桑，太任性了。”2 m0 J5 j' ?  o2 o8 b8 j
三井忽然很委屈，在这段关系里仙道就没有错吗？两人三足的游戏，难道不是一人跟不上另一人步调，就会双双摔倒吗？6 E9 {6 C' U+ {0 X7 x- d
啊，原来是我扯你，你绊我，双双摔倒了，你我都是输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_5 j0 t7 d  y$ U+ p1 y  u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激怒了，三井红着眼打开门，用力把仙道推了出去，回应仙道错愕回眸的是重重的摔门声。# `1 Z) j" ]: [5 [3 H; V% u0 ]1 v& O
仙道挠下巴，“哎呀，真不愧是炎之男啊。”
, o& l' f0 S( E$ h, h他摇头，捡起行李箱拍拍灰。推开门锁，按下指纹，滴滴两声，门重新在眼前打开。* s$ e4 i5 t) X* d, w% r% \4 l) K
三井蹲在玄关，哭得很惨，眼泪鼻涕糊成一团，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刚才把仙道推出门的怪力和气势荡然无存，他呆呆的盯着仙道，用力吸了吸鼻子。
' w+ ?9 u; t2 j0 N3 G两人无声对视，落日的火红在大门处涂抹浓烈的色块。
/ Z, O& y1 Q; R9 G0 I8 X6 u三井粗鲁的用袖子抹掉眼泪，冲仙道张开手臂，索求安全靠港的拥抱。他没有问仙道为什么要回来，干嘛要问，仙道重新打开门就够了。& F; `/ t2 Y- |5 U1 t' N# C" V+ q+ G$ G
仙道没有让三井等待太久，他从地上抱起三井，三井手脚并用的死死环住他，像树袋熊寻到了桉树，带有毒素能让树袋熊昏迷的桉树叶，但那永远是树袋熊赖以生存的养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E& ?4 t' Z; [
三井寿不可以没有仙道彰。
* X% x0 [1 z* ?9 \9 C9 p9 R' z7 M1 ?* Uwww.micchi14.net“差点忘了，今天是倒垃圾的日子。”3 R+ A6 I9 }3 G8 G5 [' I% ?
“如果我不在，寿又会错过吧。沐浴露放过期也用不完，画框该怎么处理，明天的青花鱼一定会烤糊，糊掉的鱼肉会致癌。神奈川的海，还想去看吗？”
% y0 V9 y2 c0 _( ^( n仙道难得说了些前后不搭，没有逻辑的话。
2 t' w) Z( F3 X/ f, p# ^5 Y4 g但三井听得懂。
2 R  L- Y1 G5 \2 s/ \! K“去。不去京都了。”他含含糊糊的在仙道肩窝里蹭干眼泪。
. p+ ^- @8 O' k$ k/ @“为什么不去，不是都找好中介了吗？”% ]# x, g1 }6 J* N0 V: @7 {
“没有阿彰，不想去。”
- E  B, O/ m( i& O! {“我和你一起。”仙道吻了吻三井汗湿的额头。
# }' M' a# a, ?8 n# ?4 w“不要，你总是在迁就我的决定，跟着我跑来跑去，我不想这样。虽然你以前就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我担心你会被我搞得很累。”
* T! D" O( e0 ?% U3 t“寿少提几次分手，我就不会累。”仙道捏捏他的脖子。  G( Z, `4 c  C+ G8 \0 t$ d
“还有，饶了我吧，寿怎么会认为我什么都不在乎啊……球场上的观察力，到底都用到哪里去了呢？”仙道纵容的叹气，随即又笑起来。
" N# ~2 X; {- v6 ~0 |www.micchi14.net任凭三井如何追问他在乎什么，他也没回答。
. A2 I2 ^- a, Y- Z; y/ w“那你呢，寿到底在看注视哪里，回望怎样的过去？”
6 U! h$ g, i; ^0 V, i8 d9 K& p6 c“都说了我哪里都没看啊。”三井不耐烦地撅嘴，想了想又难得老实的坦白：“其实也不是没看，我不是一直都注视着你嘛。难道你没发现吗？”  B7 F1 Y6 m5 l1 V7 L- c# `+ d* ]8 Z
恍惚间把仙道拉回到三井和他表白的那个夏夜，他也是用同样的语气问，“难道我感觉错了？阿彰，你不喜欢我吗？”
; j0 V; \0 B4 d7 b& _% D& g,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当然。
+ [& o6 X! a1 o7 }" c3 y  p2 Twww.micchi14.net当然喜欢你，当然发现了，当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当然最在乎你。
" [/ ^' q2 y&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所以才会一而再的奔向你，再而三的回头。! G3 Z  F! [5 T* b. M
幼时两人三足比赛，是三井握紧仙道的手拉起他，如今成年后，仙道也会无数次的在三井跌落时，张开怀抱捧起他。www.micchi14.net7 V' z& s/ ~8 L1 L% C) Z
两人三足的游戏，被连接的腿脚，被绑定的人生，不到终点如何才算得上赢家呢。8 D9 O9 T' [" N  C, f$ f+ W

; n0 w( J; e2 _% s& t8 w* {) L' I# r$ F( z+ M8 [, D, E
; E4 M) }: o# ^4 G! M
www.micchi14.net7 w" K1 t8 Q$ F5 [
END.3 \7 c# A! W$ i& f# P1 G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写成年后的故事，大概是太想看他们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又幸福的走到结尾吧。6 s' k% v  o* O. D  }
故事里三井用离开试探爱，仙道纵容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给三井一点教训。这段关系里看似仙道追逐三井，实际上是仙道把三井吃得死死的。
/ C  z" Q4 V% ]/ H/ G5 O/ h; v只要仙道拒绝他或者放弃他，他就什么都可以舍去，去换仙道。
9 t  U2 E3 _3 t) V8 b- I2 J互相拉着，拽着要在一处。7 f. e4 I8 }5 T- p8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