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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洋三】混乱情诗（NC-17）10#更番外

birdb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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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发表于 2021-5-8 10:33 显示全部帖子

【洋三】混乱情诗（NC-17）10#更番外

说一下，这篇完整应该是正篇三章加一篇番外，前两章写完了，第三章我写了1/3但不准备继续写了（因为没有动力）番外应该还会写……总之约等于坑了
我流ABO,设定和别人不太一样，抑制剂没有副作用
9 a1 p0 r$ J* i' a( y4 M

（上）  g, ?) u3 z8 i9 y! f4 Q. Z
. p, t8 u* R( f$ n
樱木军团跟着篮球部的人走去学校旁边的饭馆聚餐，水户习惯性走在最后。
“那个……”
水户抬起头，意外地看到三井走在他旁边。他原本应该是和前头的宫城在一起的。
三井手指搔脸，很是局促的模样。明明是和水户说话，眼神却瞟向一边不肯和他对视。www.micchi14.net* p, i2 `: M% M5 K0 X& i
“三井前辈，有什么事吗？”水户只好主动问他。由于身高的关系，他的视线自下往上，三井眼神乱飘，终于与他的视线相接。
“……那个，水户，你是什么性别啊？”
“啊？”过于奇怪的问题，让水户愣了愣，迟疑了一下，才回答，“男的啊。”+ U2 O6 c" C6 R9 h  y& w* p/ k
“不是！我是问你那个……另一种性别！”三井瞪着他，有些急躁。www.micchi14.net  }7 V5 ~2 V1 L3 d" i
水户明白三井想问什么了，心里哭笑不得。一般来说没人会问这种事，因为看也看得出来——ABO各自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我啊，”水户微微弯起嘴角苦笑，“mitchi很想知道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1 W; k8 T7 X6 v- \% u
三井抿着嘴，有些紧张，一脸“快说！别废话！”的表情。www.micchi14.net7 T& M$ k+ u- d8 h2 \" z% n2 i8 X
“我啊，是Alpha噢。”% i3 R  |; X6 D1 |$ }
水户笑得随意，三井却听得胆战。听到回答，他瞬间瞪圆了深棕色的眼，眉毛竖起，脸皮发红，而后缓缓收起视线，垂下头，好像正在咀嚼这一答案。“原来如此，果然如此。”他可能正这么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0 @& t- ?; d% O+ D- v6 t

水户能理解三井的疑问。作为一个Alpha，他确实不够显眼，也不够霸气，比起Alpha，他更像Beta。他甚至连信息素都寡淡得病态，丝毫没有作为A应有的征服欲。刚分化时，水户也曾被母亲抓去医院看医生，医生只说像水户这样“消极”的A虽然少见，但是一种正常现象，不需要过分担忧。母亲颇有怨念——她更希望水户是一个能为家里带来利益与荣誉的精英Alpha——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一现实。
至于水户本人，可以说是一点儿也不遗憾，反而甚至可以说是为此感到庆幸。信息素寡淡没什么不好，像B也没什么不好，他既不想利用信息素威压别人，也没兴趣沾花惹草，在ABO三种性别中，Beta是最自由的，水户一直这么认为。
“你太天真了。”母亲这么说，“你不懂Alpha的信息素代表什么，信息素羸弱的A在Alpha阶层中只能处于下等。”
水户不置可否。
母亲被水户的态度气到，冷笑：“好啊，你淡泊名利，那你告诉我，你以后怎么找对象？就你那个病猫似的信息素，怎么吸引Omega？就算有要求不高的O愿意跟你，你那个能淡出个鸟的信息素怎么满足人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a) @  P9 y  z# a
水户面上应和：“是是是，可这是体质问题，也不能怪到我头上来吧。”心里只想：那我找个B伴侣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找麻烦的O，或者我干脆就不找。
从此水户过起了半A半B的生活。知道他是A的人不多，一部分是花道他们，因为关系亲近难免注意到真相，另一部分则是和水户交过手的人，水户打架时信息素会浓一些，因此而知道他性别的人不少。除此之外，大部分人都默认他是Beta。
三井既然能怀疑他的B身份不对劲，应该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水户猜，可能是之前体育馆事件自己太过兴奋让他闻到信息素了。; p( s; f2 }" f  H( l7 t
三井没再说话。在前头樱木和流川拌嘴的背景音下，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水户便多说了两句，稍微解释了一下：“……我天生信息素淡，体格也没其他A那么健壮，被认作B是常有的事。”
“……没有那么淡。”三井垂着眼自言自语似的嘀咕。
“嗯？”
“我说没那么淡！”三井抬头狠狠瞪了水户一眼，招呼都没打就跑回队伍前头去了，留水户在后头发懵。

水户原以为三井的疑问自此就能结束，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几天之后，性格别扭的学长在体育馆逮住了水户。那时已是傍晚七点多了，水户来体育馆找花道，却只见三井一个人在空旷的篮球场上练球。
“mitchi——见过花道吗？”水户喊完，眼见着三井肉眼可见地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篮球，惊恐地看着他，水户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刚刚才走。”
“这样啊，”水户想着，可能刚好错过了，又说，“那我走了，mitchi也早点回家啊！不要太拼命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  E" Q% O  A
水户转身，听到身后传来两声运球时篮球砸地板的声音，而后是三井的话：“等一下，水户！”
三井一脸在忍耐着什么似的样子，撅着嘴，眼神闪躲：“我能……我能闻一下吗？”
“什么？”
“就……你的信息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脸颊泛红。
水户愣了一下，才说：“……这是什么特别的性骚扰方式吗？”
“你、你才性骚扰啊！不愿意就算了！！”三井炸了起来，羞得整个人都红了，差点拿手里的篮球砸水户。$ T6 g5 }* l- `3 f9 o
mitchi太好玩了，水户心里想。他笑起来，笑够了，才说：“开玩笑的，想闻就闻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W* G! |9 E7 o- U/ s* |/ q( b

三井身上有汗味。绛色的T恤，背部、腋下都有被汗水浸透的湿印。水户看着三井光洁端正的脸庞，饱含各种情绪的生动的眼，忐忑地靠近自己，忍不住微笑。8 Z1 ]$ l: o* f* ]6 i- h
囿于身高，三井只能弯腰俯身，把头靠近水户颈边腺体的位置。水户悠哉悠哉地靠在墙边，感觉自己像在被猫咪蹭着撒娇求摸——虽然这只猫一点儿也不小巧，也根本不肯碰他。三井努力控制着一点微妙的距离，水户只能感受颈边mitchi身体的热气与令他发痒的鼻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g0 l; _0 d9 M# `) T: D7 F
眼前体育馆棚顶的白炽灯亮得晃眼。水户视线往下，看到三井埋下身后淌着热汗的肩颈，起伏的喉结，T恤垂下的领口里幽暗的景色。是他的错觉吗？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晒被子的味道，被蓝空烈日暴晒过的，头晕目眩的感觉——3 \! o) F# n; Y9 \: \2 k# ^
三井抓紧了水户校服的衣袖。
他挣扎着把自己从水户颈边拔出，像溺水的可怜人大声粗喘，鼻尖只离了水户的鼻一两厘米，呼出的气息在水户脸上吹过，像极了春风让平静的湖面皱起波澜。! U8 {% L2 E; Y5 L4 X% J) a* l
水户意识到不对。空气好似静止了一般。傍晚广阔而空无一人的体育馆，一瞬间好似狭小到逼仄，三井的声音好大，心跳的声音好大，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也好大。三井眼里涌起生理性的泪水，眼神迷离，他甚至吸了一下鼻子，发出哀求的呜咽声。湿漉漉的刘海粘在额头上，顺着侧脸淌出汗水。' \$ R  f& o9 T7 M& M
水户想起来了。3 n% z3 ]; B2 D/ l- @* v9 D& z
三井带人来体育馆砸场子时，他的拳头擦过他的颧骨，柔顺的黑发撒在他侧脸，那时三井的眼神有一瞬的茫然和惊慌。  e" y+ @6 X9 o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O啊。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G: X* T5 @5 P) b- h; F* T

*
“真不愧是mitchi。”www.micchi14.net6 d9 `0 {2 o( j1 t& A
“……”' f1 _0 ]+ y2 f6 m" o, h9 V9 w
“是根本没去上生理健康课吗？”www.micchi14.net2 x$ C; d9 L3 q' H3 A1 g
“……有啊！我有上啊！这种事就算不上课也知道的吧，我又不是白痴！”! Q$ E. ]" Q5 s( D2 q* z
“那你还……”8 C5 i  e1 s, ^
“我只是想闻一下而已，味道这么淡，我以为没事。”三井狡辩道，“明明你自己也是，随便就让别人凑近闻。”+ h. w3 }5 p: E+ Y8 e' q5 U: h
“我怎么知道三井前辈是O，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而且味道这么淡，我以为闻一下没事。”www.micchi14.net: v& B. V- g. f
俩个人互相推卸责任，像极了酒后乱性后抓着被子指责对方的男女。一个说，谁让你信息素那么淡，一个说，谁让你这么不像O，但话又说回来，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哪有只是闻闻就能发情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AO早就得被隔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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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户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三井很喜欢他的信息素，也喜欢和他做爱，这他明白，但三井喜不喜欢他这个人，他就不知道了。
午休的时候，三井要他躲在天台的水箱后面，他抱着水户午睡。抱着他，挨着他的后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入睡。
水户怀疑三井有信息素依存症。www.micchi14.net, M% {) m3 s  t; w/ |
“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其他A的话，只要站在旁边就能闻到了，哪用我这样死命嗅。”
真是个不讲理的人。水户原本想说，那你怎么不去找别的A。但最后还是没说，只上上下下按着打火机的开关。6 d. B; }- f1 V7 X  ?  w8 j
“这样不是挺好，很方便。”
“嗯？”三井从他身上抬起头，脸上留有睡痕。www.micchi14.net/ q$ N; K, n, e* Z
“就算和三井前辈搞上三天三夜，也没人闻得出来。”水户笑着说。
通常来说和A交媾过的O身上会有浓郁的A的味道，无论有没有标记。但水户显然不会给三井带来这个烦恼。
三井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去找花道了，不能消失太久，会被找的。”水户站起来，从凸起的台阶上跳了下去，回头对三井说，“三井前辈也是，不要太依赖我了。”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有些无奈。

秋体快到了，湘北首发五人里除了赤木要准备考试，其他四人都进了县的集训队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j- C" H* X7 l6 ^" m% a/ d
刚出院不久的樱木在体育馆里活蹦乱跳，活像只真正的红毛猴子，宫城和三井对视了一眼，合作打了一次漂亮的配合，篮球干脆落筐，挫了樱木的锐气。
“花道，可别得意忘形啊。秋体队伍里可是集结了全县的好手，包括牧前辈和仙道。”宫城用指尖顶着篮球转。" P1 X8 Z5 O# h0 x; y& D
“本天才怎么会怕那个中年人和讨厌仙道！！”樱木不服气地嚷，而后又说，“良亲当了队长之后变得不可爱了。”4 q8 `% I- J' V; B: R- O# b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宫城拿脚踹他。
三井在一边投球，樱木嘿嘿笑着凑过去揶揄他：“mitchi好像进步了嘛。”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三井嚣张一笑，手里又是一个自信投篮。
“为了顺利毕业拼了命啊。”
三井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你也没比我好上多少！！”
“花道。”
水户倚在门边喊樱木，三井马上生硬地背过身，装作与自己无关。3 q( d& B# ]# w1 |
水户苦笑。
“花道，你们集训要去几天啊？”www.micchi14.net$ i0 l6 S! f$ ^% J' l& R# s+ H
“喔喔，四天吧好像，是吧良亲？”宫城在一边点头。4 s& ]6 t* y6 U* F1 [1 `- z
四天接上周六周日的两天，得有至少六天见不到面。: H/ Z2 ?, \2 N
“这样啊——”水户拉长了尾音，意味不明。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d5 X: @2 }/ I7 U9 `

水户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三井单独相处了。自从那次含糊地拒绝了他之后，三井再也没有和他搭话。看来他切切实实伤到这个麻烦的学长敏感的自尊心了。
水户虽然也会想东想西，想mitchi作为一个O在A众多的体育部里不会有不便吗，想不找自己的话，mitchi会不会随便地去找别人……但他总以为现状就是最好的情况，不会让他们的关系陷入混乱，因此没有尝试做出改变。+ [6 O2 b9 v5 N4 \  M9 w
六天啊……原本就是见一天少一天，现在时间更短了。水户和晴子打了声招呼，离开了体育馆。虽然不想和mitchi维持那种关系，但他还是很喜欢看他打球。
“水户！”
水户怔住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Y4 {: v4 z* I
他转过身，傻看着三井从身后一步一步挪近。
“……三井前辈。”
三井在阳光下，抓起上衣衣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眼睛盯着地面，“我……”他仿佛难以启齿一般，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脸庞倒是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好像都要哭出来了一样。
“算了！”他突然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水户赶忙拉住他，对着那双委屈的眼连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仿佛是在告饶。www.micchi14.net- E/ P% l6 G% O& r  w

水户直接把三井拉回了自己家。母亲不在，他做什么都可以。3 s4 E9 u9 }5 l6 u& c0 D' d
三井进了水户家门，被柜子上的相框吸引。水户在他身后合上门，看着三井在自己家里毫无防备的样子，手都有点抖。他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把三井标记了。
“那是你吗……”三井指着相框里的照片，话还没说完，就被水户扶住脖子，从身后含住后颈上的腺体抿。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e$ f2 i7 r0 W5 F/ O5 J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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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走的时候一脸的潮红仍未完全褪去。水户压低他的头，对着那肉感的下唇咬了几下，才放他走。但三井身上仍是没有他的味道。$ a8 P# M% n+ R0 z) E' D) ]
水户站在玄关发呆。+ _7 P- ` r9 ~1 a( R% {
5 r' }8 O8 I. I7 q, Y% Z" j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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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24244 于 2021-8-13 11:0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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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中小发表于 2021-5-8 10:36 显示全部帖子

（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a# g3 W4 G  o+ T/ i

三井在卫生间照镜子，第一千零一次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是变态。
被人狠揍了一顿之后反而会做春梦，一点儿味道就被勾得脸红心跳、魂牵梦萦，最后甚至突然来了情潮，莫名其妙和不太熟的学弟在学校的更衣室胡搞了一场——
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他是个饥渴的变态，而只是因为他性别是O而已。. L  p. [& a6 w
所以，水户洋平，你凭什么拿那种态度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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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面色极臭，插兜耸肩，背着斜挎包走去体育馆，一路上碰见的女同学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虽然早就把头发剪了，改邪归正了，但恐怕以前横行霸道给人留下的印象没那么容易改变。往常三井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也不在意自己受不受欢迎，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他非常渴望能拥有一大票爱慕者，或者突然有个女朋友男朋友什么的，让他能大摇大摆从水户面前走过——我三井寿才没有多喜欢你，才不是非得扒着你不放！！
……$ v+ I  K# q% q7 p- N
不过他也就能想想。
三井现在可忙了，浪荡两年的债，得在最后一年还，他没有那个时间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 T8 ?) H4 R8 Z6 X
“嗨！三井前辈！”宫城嚼着口香糖蹦进更衣室，一掌拍在正在换衣服的三井背上，随之便被三井看过来的眼神吓得一跳，“吓？！这什么表情？发生什么事了吗？”# h4 e( w; A$ z) f
“没什么……”www.micchi14.net( U/ A+ \9 H+ ~: X/ K! d6 T
三井突然很想知道宫城这个Beta是怎么能坚持追身为A的彩子这么久的，明明对方一直对他爱搭不理。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突然觉得好不爽……”宫城额上青筋跳，他把背包塞进柜子里，“对了，三井前辈，去集训的时候记得多带点抑制剂啊。”: t% S( s' ^) w0 [" N$ }
“啰嗦，这还用你说。”
“没办法，三井前辈太让人放心不下了，我这个做队长的总得费心多提点两句。”
“……想挨打吗？？？”4 D& F8 ^( v; R, b
“不是，说真的，”宫城把柜子合上，“啪”地一声，“集训不一样，全县的混合球队，多少强势A啊，住在一起整整四天，隐患多大。”
集训确实不一样。平时比赛时无论A还是O赛前都会做抑制信息素的处理，这是为了体育公平，否则的话即使全场都是A，也有精英A和次精英A的区别，顶尖A一释放信息素威压，全场球员状态都会受影响，这样还竞什么技，比什么赛，打什么球。因此平时打比赛时三井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除了别人的身体素质确实比他强得多。
集训就不一样了，时间长，距离近不说，估计会有自律性不强的A，四天里有时会忘了喝抑制剂。
“知道了，真烦人。”三井挠头，先宫城一步走出更衣室。这些对三井来说都是小事，约等于吃饭喝水，他会忘了吃饭喝水？要知道他活到现在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和A待在一块儿的，早习惯了。
虽说他之前才因此遭过一次殃吧……还一遭殃就被人上了，但三井潜意识中觉得那次不一样。水户不一样，没有哪个A是和水户一样的。
正想着这人，抬眼就看到本尊，三井差点心脏骤停。
水户洋平像往常一样倚在门口，黑色的诘襟裁到腰上，露出一截白衣，手里夹着书包，标准不良少年闲散人士的姿态。他好像没看到正走过来的三井，而三井已经想逃。
“哟，水户！”身后走来的宫城远远打了声招呼，下一秒三井就猝不及防和水户对上了眼，有那么一两秒，三井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嗡响，眼里只有水户扬起眉毛，微微瞪大了眼，意外地看着他的样子。; `% {* H7 O5 G2 R
他看我了。他为什么看我，我现在看起来还可以吗，有没有哪里不对，他为什么还在看我，混蛋，看什么看……
三井头昏脑胀，唯一清晰的想法就是他" I# W, P) {& F+ T7 S; j
要表现出对水户不屑一顾的态度——他听见宫城和水户好像在说什么，但他没有仔细听，只“冷漠”地从水户旁边走过，踏进体育馆。7 R0 _9 g  z" j( Y% a
但水户叫住了他。水户在和宫城说话的途中转头叫住了三井，他说：“三井前辈，下午好。”4 {! u1 G& m; \
好什么好！
“……下午好。”三井微微撅尖了嘴，嘀咕了一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0 G; s/ ^7 R" Y- f% x/ ]3 b7 R

看到篮球上的湿手印，三井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紧张。3 ]4 s" l/ s, o8 A/ |5 `
球框在眼前晃动，三井今天要花一点时间给学弟矫正投篮姿势。轻松的活，特别是今天，刚好可以让他有时间掩饰自己的失态，要是马上就打练习赛的话他都不能保证能很快进入比赛状态。7 |5 q, z" X: e1 v! ?* |
“注意全身的协调，全身都要动，都要连贯。你上半身和下半身是两个节奏，当然投不进了。”( ~  M8 j0 I; x6 r, v( n
“噢、噢……”桑田瞪着大眼睛，傻呆呆地看着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n* h$ d: f; F2 d) j
“干嘛啊？魂飞了吗？”三井一脸不耐烦。: ^! r8 w' _: L# [
桑田有点不好意思，稍微凑近三井，悄悄提醒：“学长，那个，你身上好香……”
三井愣了一下。该死，不会吧。他往后退了一步，用眼神问桑田：这样呢？能闻到吗？+ G! }: O- W- [6 i- T/ ~
桑田小兔子一样摇摇头。三井才松了口气。3 c6 s( |+ C8 H1 ]% w( x
他没有忘了喝抑制剂，不是这个的原因。原因是那个，天杀的，水户洋平。
三井咬着后槽牙，他想知道水户还在不在，悄悄瞥门边水户落下的影子判断。为什么他今天要来呢？三井突然想。
樱木军团其他人今天没来，樱木也没来——樱木今天要去医院复检，晴子陪他去的——又没有樱木耍宝可以看，他干嘛要来……
他不是来看我的吧？
这么一句话突然从三井脑海里蹦出来。
砰、砰、砰……原本只是想给学弟展示手臂的姿势，一个走神手里的球就投了出去，划出一道弧线。三井面皮发烫，看着落地弹跳的球傻了一会儿。
不愧是三井学长！周围的人都在说。三井低下头，余光里水户的影子还在。他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把悸动的心脏稳下来。
“这点小儿科有什么好嚷的，没见识！”三井抬起头来笑，眼眸明亮。www.micchi14.net+ W5 T* K  Q7 M
“真臭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y  {  g5 Z% c0 ^6 y) s' B5 z; y! r
“这是实力！”
没错的吧，不然他为什么要来。三井越想越有道理。他不是成天要去兼职吗，哪有那么闲来看篮球部无聊的训练。也许他是想来和我道歉呢？也许他会想说他改变主意了……4 h8 X$ L$ H3 e" b
三井越想越得意，兴奋，又紧张。他找准一切机会偷偷观察水户的影子，练习赛时对着宫城说：“放马过来吧！今天就让你知道这是谁的时代。”3 _( P4 Y$ q! j; W0 J
宫城挑起一边的眉：“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你不会是怕了吧？”
“谁怕谁啊。”/ P2 m7 z  M3 \
三井想，水户要跟他求好的话，他要说什么。他在脑海里幻想了一百种方式，一百种高傲，一百种勉为其难，最后又有一百种点头应允——
但是水户走了。
他突然走了。三井折返跑，转身，印入视网膜的大门处空无一人。
“啊啊啊，干嘛突然停下来啊！”宫城刹车不及撞在三井背上，捂住鼻子直喊痛。他凑过去指责三井，却看到他直视前方，睫毛在颤，一脸的茫然。www.micchi14.net* Z" ^; s) ]' }, f+ p, A
“怎么了？”宫城小心地挨过去看他，怎么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没什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W4 d' r' ~, A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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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T0 o$ ^" I: q; b) x
: m, Z. H" c  E
三井承认自己有做得不好的地方。2 b& l1 V, h7 m
是他对水户有感觉，不是水户对他有感觉。水户对他没有义务，水户拒绝他，也说不上有错。如果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那为何要和他有身体上的纠葛？
当初第一次在更衣室做爱，就只是一场意外，只是三井不知为何，可能是太得意忘形了，他总觉得水户也喜欢他，即使水户一句相关的话都没说过，他也下意识默认水户喜欢他。. y! Y' G2 D$ G7 H" N
你难道不是喜欢我吗？你是喜欢我的对吧？我明明感觉到了。5 v. C2 f& b) S3 w
因此被水户推开的时候，三井才会那么受伤。他事后才反应过来，为此羞耻到浑身冒汗……他是那么的，那么的，自作多情。www.micchi14.net- t; C# D( i' e1 V
铁男以前常说他被宠坏了，说他太爱撒娇。1 ]8 T2 G+ Z8 x& o/ y5 b/ j
我哪里有爱撒娇？！三井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铁男用夹烟的那只手，懒懒地指了指他：你现在就在撒娇。
总是理所当然地向身边的人索求什么。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比如，吃罐头的时候希望别人给自己开好，煮了洗澡的热水自己要最先洗，打牌的时候理直气壮找法子耍赖——这样的事，日积月累，形成习惯之后，已经变成他性格的一部分了。
甚至连来混不良也可以算是一种撒娇。因为觉得不被关注，不受重视，所以要自暴自弃，要把宝贵的自己、受人珍爱的自己弄坏，好让别人心疼，希望以此吸引别人来找他……只是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吃他这个脾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z3 R6 b: V. i
也许铁男说的是对的，他只是又一次犯了这个毛病而已。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p2 I- j% _: A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z7 o7 o7 \* H" F
临去集训前，三井鼓足勇气，主动找了水户一次。9 N! q5 S! B- i: U& f
他再也受不了那个玩具了，去封闭集训前，如果不能闻到水户的信息素，三井觉得自己真的会死。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身体健康，这是纯肉体行为。
幸好水户态度很好，什么也没说，三井的自尊心没有再次被击碎。$ y, D7 K8 S: F  E. q8 s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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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体有两个战场，一个是正式比赛，一个是队内竞争。谁是队长，谁是首发，谁是候补，可以说没有人不在意这些。
翔阳对海南心存芥蒂，陵南队里有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福田，湘北这边流川视仙道为眼中钉，又有樱木，和海南的清田是两个到处乱窜的混世魔王。
为了调和队伍气氛，增进团队默契，带队的田冈教练临出发前开过一次动员会，但效果实在不怎么样，队长阿牧提议可以找个时间让大家一起玩游戏，田冈一听，觉得不错，准备把这事列入日程。+ D+ i) ?! l( l) V9 d
集训的地点在山里的一座山庄上，那里是秋体集训的固定地点，队里的三年级基本都来过，熟门熟路，除了三井。
“三井学长没来过吧？那待会我带学长认一下路怎么样？”阿神笑眯眯地问道。. B9 |1 w1 V  K  `7 v7 E5 v
睡觉的房间是按性别分的，三井和海南的阿神、清田住在一起，队里只有他们仨是O。www.micchi14.net1 }5 ]2 M% A9 f7 H, i2 V2 l
三井对着阿神总有点起鸡皮疙瘩，觉得他笑得有点慎人。但阿神的礼数很周到，人也很好，三井没有理由拒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r8 K, V$ V5 B' E/ t
阿神带着三井把山庄走了一遍，告诉他房间的分布，会议室、训练场、卫生间和安全通道在哪，还跟他说了旁边另一座低矮的屋子里有露天温泉。最后他们回到一楼的厨房，跟山庄的奶奶要了两杯解渴的麦茶。
茶正喝着的时候，樱木突然从三井身后蹦出，勒住他肩膀，把他带离阿神。
“mitchi怎么可以和海南的家伙一起玩！mitchi不要被策反了！”' D! N) ]7 k0 Q6 P
阿神小鹿一样的双眼瞪圆了。三井霎时觉得非常丢脸，感觉自己好像公共场合管不住自家熊孩子被众人目光凌迟的家长……: L3 x) {0 h# r) T
“你乱说什么！我们是一个团队！”赏了樱木一个暴栗，三井跟阿神道歉，“不好意思，樱木就是个笨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9 L- {! |2 x
阿神只笑：“啊……没关系，我不介意，清田也是这种性格，我习惯了。”6 ]' G  I5 `  m" s
三井本来也不是很习惯和阿神单独相处，趁机找了个借口跟樱木去找宫城，顺便去看看另一个问题儿童流川。4 P( h, p, e! I0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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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两天下来，三井大概明白秋体是怎么一回事了。基本上就是田冈教练思考战术，想出几套队员配置，然后他们再练，田冈看看效果，再调整，再练。每天除了基本的体能训练之外，他们就是在适应新队友，致力于把几套战术练熟了。www.micchi14.net, m) r9 J1 ]  E  H% G
一开始三井和鱼住、仙道、流川、宫城经常凑成一队，但练了两次之后，田冈发现流川和仙道实在相性不合，就把流川调到别的队伍试试。另外，樱木在其他队里也是问题多多，主要是他的脾性和风格真不是一般人轻易就能接受的，而且田冈也没有安西教练会用樱木。! K( {. w7 ^, k
练了几次之后，三井主动跟田冈教练提意见，建议让流川和樱木一个队，或者樱木和宫城一个队。他和田冈解释了理由，田冈双眼放光，态度莫名格外亲切，拍着三井的手一叠声：“说得不错，三井同学这主意不错！”
三井被拍得全身僵硬，仙道在后面看得直笑。他双手插在裤子里，偷偷和三井说：“我们教练很喜欢学长。”
“为什么？”三井莫名其妙。
“他念过好几次，说以前很想把学长拉去陵南，但没抢过安西教练。”www.micchi14.net8 q# J& T; W* n: p( b2 b
三井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当时好几家高校都来找他，他对陵南的教练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
“我们这队也是他的私心，加上流川的话就是教练朝思暮想的‘梦之队’了。”
“……什么鬼啊，”三井笑起来，“那来吧，我们来给你家教练圆梦。”% n& b$ J! D; y, w
也许是田冈私心的缘故，三井经常和仙道在一个队里练球，他俩配合也打得不错，打球打得很丝滑。三井想，这有部分原因是仙道很好相处，他除了有点迷糊外，确实是挺不错的一个人。

队内聚会定在第三天晚上，刚好是离开的前一天。
田冈本不想打扰同学们玩，但以队长阿牧为首，大家拉他坐下来，举起柳橙汁致敬，感谢教练这几天的辛苦。谁知田冈一个感动，热血涌上心头，絮絮叨叨开始说起对同学们的期待和自己的抱负，说到激动时都几乎要流下宽面条泪。仙道汗颜，看大家都要听睡着了，赶紧插话劝教练该早些休息了……www.micchi14.net# j. \: _* {9 U
他们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老套却不过时的游戏，特别是他们这样半生不熟的关系，很容易问出一些意外又刺激的事。
问仙道一米九的身高到底有没有算上头发的，还要当场测量验证；要清田在神前辈和牧前辈之中二选一的，清田选不出来，只能大冒险，大冒险是让他念两句阿牧的坏话，还是念不出来，被逼得想哭，把樱木乐疯……
长谷川抽到三井时，很善良地问了一句，你最近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结果三井愣了一下，竟然选了大冒险。樱木和宫城疯了，嗅到八卦的味道，跳起来要对他严刑逼供，脱了他袜子挠他脚底板，流川难得过来凑热闹，按住他上半身不让他挣扎。
“你们不遵守游戏规则！！”三井大叫，被痒得边笑边哭，又对着其他人说，“你们怎么也不帮我！”
“有热闹谁不看啊。”藤真笑得愉悦。! p' a  s' u  B; i8 c: t6 }' D
三井实在受不了了，整张脸憋得通红，心一横，想，反正他们又不知道是谁，没什么大不了的，遂脱口而出：“我投降，投降！”
他坐起来，咳了几下，看了屋里的人一圈，突然好想后悔，但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只好快速地，小声地说：“也没什么，就是和喜欢的人做了一次……”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 h- \* s# i! M0 U( J4 g
近的人，如樱木、宫城，眼珠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远的人则好多一脸茫然，好像没听见。
不管有没有听见，三井已经快羞炸了。他从地上“腾”地站起来，抛下一句自己去买饮料，就从屋里逃走了。仙道马上举手说我去帮忙，跟着出去。( N/ F1 p3 o" m7 Q7 _& a
屋里静了一下，慢慢又热闹起来。宫城怕自己和樱木跟着去给三井的刺激越大，就没有吱声，倒是没人注意的阿神，睁着一双大眼睛想了想，站起来，悄悄也出门去了。. z& ]  }2 d( w2 x' U) Q$ i  I

三井出来吹夜风，第一个在脑海里冒出的想法是：我好蠢。
第二个是：好丢脸。
冷静下来后，他才想起来，他其实完全没必要说实话啊，他明明随便捏造一件事就可以了……而且他根本没带钱出来……等一下还怎么装作买饮料回去。5 j5 m7 l9 s: B& N0 q$ J3 f7 w
“三井学长。”3 h" _6 |0 v/ f8 C1 v
三井吓得一耸肩，回头才发现是仙道。3 f* c8 }( n# y# C6 c7 ~6 `
他不知道仙道有没有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仙道……”
“我没有听清学长说的是什么。”仙道马上举手表态，一脸纯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8 o4 ~( Z" I1 ]
“可恶，你说这句话的意思不就代表你听清楚了吗？我又不是傻！”! U8 ~& }: @" t' P+ g2 i
“啊，是吗？哈哈！”仙道爽朗地笑。& S5 q: t9 \: G% S
三井对着仙道真是发不出脾气来，他叹了口气，低头用脚尖轻轻踢了下台阶。+ M2 M& G, K  v5 b3 s! @
山庄门口的灯笼在习习夜风中轻轻旋转，发出模糊的光亮，一两只小蛾子围着灯笼扑腾。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Y( T) q0 Q4 ~# H* N3 U  q
“……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有带钱吗？我们买饮料去。”
仙道没说什么，微笑着点点头，插兜跟着三井走。他们安静地走了一段下坡路，转个弯就看到一根高高的路灯，路灯后面是一间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7-11。) C% c& t1 Z" q3 |; ^
“顺便多买点零食吧，仙道，你喜欢吃什么？”
“薯片吧，偶尔会吃一点。”www.micchi14.net5 S! e6 M2 f' S& \# h
便利店的门开合，发出“叮——咚”的铃声，一进门，鼻腔里就充斥了冷气的味道。' l0 M1 Y1 p( G/ c% H) R
“拿这个吧，”三井拿起一筒薯片，薯片的包装上有一个神似肯德基爷爷的老头，“这个像安西教练。”他回头朝仙道笑了一下，把薯片放进他怀里，仙道连忙接住。
三井提了一箱果汁，路过杂志区的时候顺便瞟了一眼。仙道心领神会，问：“这星期的《篮球周刊》出了吗？”
“看样子还没。”. t5 k/ S% u/ U4 N3 t- l
“推迟了吗？”
“是啊。”
靠近柜台，三井从仙道裤兜里拿出他的钱包，仙道有些不自在地躲了一下。
“话说，你看了吗？之前那期《篮球周刊》，有一整页的篇幅都是你的个人报道，”三井边给收银员递钱，边微微仰起脸看他，眼里有艳羡，“你肯定看了吧？”
仙道看着三井的脸，露出为什么事为难的表情，垂下眉，不作声地咽了下口水，苦笑：“……那是彦一的姐姐写的，我是沾了彦一的光。”
“啧啧。”3 [- a: _! [7 X9 {" R
出了便利店，提着东西爬坡，三井走在前，仙道在后头，三井突然自言自语似的说：“突然好想喝热牛奶啊——”6 M! s3 X! ^1 u6 H
“啊。”仙道猛然站住了，塑料袋里的东西晃荡出窸窣的声音。
“啊，不是，”三井以为仙道是误会他想折返回去买了，解释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真的买。不知道为什么老闻到一股热牛奶的香味，勾得我馋得慌……仙道，你没闻到吗？”
仙道背对着路灯，沉默地站着，三井看不清他的表情。( F) x' z4 ^4 C+ Z9 q3 D
“……怎么了，仙道？”三井莫名有些不安。0 V# m- i3 ?* K" d/ ?/ ^$ I& n" N, ^7 R
“学长，你先过去吧，我突然想起我还得买洗发水。”
“什么？那我陪你。”三井顺着下坡路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仙道的脸。他脸上似笑非笑：“不用了，学长先把饮料带回去，他们饮料该喝完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M" R' E" s, _) K. u' C
空气中弥漫的牛奶香味，温暖醇厚，好像刚刚才在锅里煮开了，在黑夜里味道愈来愈浓。# Z* z) C* P( c6 Z
这时，从上坡走下来一个人，三井回头一看，是阿神，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三井有些惊喜：“阿神！来得正好，帮我们拿下东西，仙道说他刚才在便利店忘了买洗发水，想回去买了。”5 y* o& c* `4 w# E  u: H
阿神安静地来回看了他们两眼，脸上挂着微笑：“……好啊。”他小步跑下去接过仙道手里的袋子，趁机把手里握着的小玻璃瓶偷偷塞给仙道，笑着和仙道说：“那我和三井前辈先走了。”' I' P2 A' }% l) ?  j5 ~5 T; I
仙道明显松了口气，点点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9 k" O( g2 Y4 U/ E, d

“前辈，你警戒心太低了。”阿神走在三井身边，突然道。
三井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歪了歪头：“啊？”
“来这里第一天，我就被你们湘北的相处模式惊到了，”阿神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他眉目娟秀，眼里却透出一股韧劲，“没有距离感，无论是什么性别。虽然我羡慕你们感情很好，但也有点担心……”说到这里，阿神侧脸对着三井微微笑了一下，“特别是你，三井前辈。”
“啊，你是说……”三井渐渐明白阿神在说什么。* V. h. t! Y+ G* C, L. U
“警戒心高点总是好事。”# i+ @4 _& x% g* s. }& ~2 S7 ^
三井有些尴尬，他搔了下脸，想解释说他也不总是这样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愣了，慢慢停下脚步。+ G! J' G2 P: j
阿神回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面的人：“认识？”
“……嗯，学弟来着。”
他们一齐沉默地走到山庄的大门边，阿神看他们之间氛围不一般，便说自己先进去了，还不忘嘱咐三井一句早点回去，好像生怕三井被拐走。
三井转向这个不速之客：“水户……你怎么在这儿？”4 v5 G) g* h- f, Q& M
水户洋平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外衣，领口大敞，坐在他的摩托车上。头上的灯笼随风微微地转，光晕在他俩的脸上摇晃。/ z) f1 t6 D1 f' L$ M- r3 P! P
三井见他不说话，咬了下嘴唇：“是要找樱木吗？”
“那我去叫他——”2 A2 q; L4 `/ V0 \
“不是，我……”水户拉住三井的手臂，用劲之大，把三井扯到踉跄，差点让他扑到自己身上。
三井看着水户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但水户的手不知为何突然抓得他更紧了，手指掐进他肉里。
“痛……！”
水户好像失去了往常的体贴，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牢牢钳住三井的手不放，即使三井跟他叫了好几次痛。
“你有什么毛病啊？！”三井火大起来，想他为什么老要受水户牵制，越想越气，“快给我放开！”
三井几乎没见过水户这个样子。也许当初体育馆那次算一次。他没有做任何动作，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寡淡的五官在他那种张白皙而无瑕疵的脸上各就其位，他可能只是稍稍压低了眉毛，漆黑的眼眸就足够让人胆寒。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A  a* ?9 ^1 M3 O
三井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他现在不仅手痛，还好像被抽了力气，面上滚烫，呼出的气体烧灼着他的鼻腔。
“你、你发什么神经……”三井羞耻地夹紧双腿，短时间内流出的汗浸透了鬓角，“信息素……该死的……”
“是谁的？”水户轻轻地问。
三井气急。他根本不知道水户在问些什么，什么谁的，难道不是他自己有病突然放出来的吗！# C; g* K3 J. r, j3 H7 Q
“谁的？”
水户还不依不挠。他掐住三井的腰，把他推到自己腿间，压低了他的头仰面问他：“你身上的……这个A的信息素是谁的？三井前辈和别人做过了吗？”
他的手伸进三井后腰的衣服里往上摸，那里面全是细汗。0 j; g: {) i& L0 v2 U
“连集训也能欲求不满吗……来之前不是刚找我做过？mitchi就这么缺男人抱？”
他好像疯了一样，把“mitchi”这个昵称都咬得特别戏谑。
三井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水户放大的瞳孔，羞耻得嘴唇都在抖，他眨了一下眼，眼眶里聚集的生理性泪水掉到水户脸上。
水户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井说几个字，就慢慢眨几下眼，眼眶里的泪顺着他眼角眼尾流向鼻梁，挂在鼻尖。然而他的表情是倔强的，“我、我……我只知道现在这个，这个该死的信息素是你的……快把它收起来，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水户面上显现出一种茫然：“……我的？”
趁着水户的桎梏松了力道，三井往后一退，因为腿软，他踉跄了一下，站稳了，抹了两把脸，攥紧了手里的袋子：“……我就是欲求不满，就是缺人抱……又怎样！关你屁事！”三井的声线都在颤，他恶狠狠地喊出来，“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找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混蛋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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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中小发表于 2021-5-12 17:31 显示全部帖子

回复 3# 的帖子

' Z P% n/ x, Z( W: ^6 B
呜啊收到这么认真的评论我惊到了……非常感谢……! J }6 t2 R) \, h9 I5 R
看到你的评论我才反应过来我写文发文太任性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决定坑了没说还让你刷新了这么多次呃

我码字只顾着自己爽，加上三受圈比较冷感觉没什么人在看所以一直单机写文没想过可能会有人真的有在追文……我以后要停更了还是啥的会说明一下的！（其实以前说过一次但被lof屏蔽了草，就没再发）
关于这篇文，我决定不写了部分原因确实在于没啥人理我，我不知道自己写得怎么样，但决定性的因素还在我自身，因为最后一章我写起来没感觉，没激情，剧情也没什么意思，就想写出来烂还不如不写……所以不用歉疚！不是你没有激励到我的缘故，至少收到你这条评论我还是很开心的~www.micchi14.net7 _+ t2 D+ l& ^9 j: d. i
总之非常感谢你的评论！！知道我写的三井没有过于走形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把咪写得太娇|||）好感动……我永远爱老婆（指三井）

我会写很多可爱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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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rdb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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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中小发表于 2021-8-13 11:06 显示全部帖子

（番外）) L) L* N1 O" ]1 N% Q( {# R0 u

水户和最后一个顾客约好明天过来取车，挂断电话，脱下脏污的棉线手套，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走人时，汽修厂外响起两声喇叭声。
“喂！水户！在吗？”
水户循声走到大门口。靛蓝中掺着粉色晚霞的天幕下，一辆看起来服役多年的灰白色卡车停在汽修厂前的空地上，一个剃着寸头，形容魁梧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正好呀！我们水户君在，帮我看一下车呗，方向盘老抖！”7 E; A# X9 h! o# A
原来是附近居民区果蔬店的老板。水户把脱下的手套又戴了回去，笑道：“大叔真会挑时间，我刚准备走呢。”
“嘿嘿，买菜给你打八折！就麻烦你啦！”1 M$ u& {2 a# `. ?' j
+ n& P' g0 w7 ^. Z! h5 S
水户让他把车开进厂里，停稳了，接过对方抛过来的车钥匙。
“什么毛病？方向盘抖？”
大叔自在地在用来待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对啊，开快了方向盘抖得厉害，好几天了，今天才想起来顺道过来修。”8 j$ ~$ g# v& O, t6 E
“那没事，大概率是小毛病。”水户念叨着，查看了下前胎，而后爬上驾驶座。待他从驾驶座出来时，一眼看到果蔬店的老板在看搁在铁架上的电视。* ?; K. r$ Q) H% a3 `% q
“你好像很喜欢篮球啊，”大叔捏着遥控器摁，连摁了几个都是体育频道，“有时候路过都能看到你们厂里这个电视机在播篮球比赛。喜欢打篮球？”
水户打开卡车的引擎盖，半是无奈地笑了一下。太多人问他这个问题了。“嘛，我不会打，只是有朋友是职业球员，所以偶尔会关注赛事。”
“职业球员？”大叔一下来精神了，扭过身子问，“名人吗？”
“或许是吧。”水户含糊道，打算敷衍过去，然而对方穷追不舍：“是哪个？也许我认识呢，哎呀，没想到我身边也有名人的朋友！”
“哈哈，太夸张了……”- \1 {4 C$ M- @  H8 ^7 ?
水户有点后悔刚才多嘴了，他把头埋进车内，假装自己在认真干活。大叔也许是看出他不愿意说，于是又扭回头盯着电视屏幕看。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这个，这个认识吗？”1 W! |# v4 I; ?/ t; f  I
水户瞄了一眼，愣了愣。8 v+ A2 q6 [, ?- y1 z' T
“不认识呢。”# y: W3 |0 L, [. B
“太可惜了，”大叔摸着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要是认识就好了，三井选手的话我还真想要签名呢。”
电视上是赛后采访，穿着球衣大汗淋漓的三井寿低着头，凑近女记者的话筒。水户忍不住停下来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5 M2 x6 `
“您对自己在本场赛事中的表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要说不满意，”迥异于平日，电视上的三井没有多余的表情，一门心思在回答问题上，“那应该是在倒数第二个球上。当时球权在我手上，我却没有处理得很好……”
这时记者打断了他：“即是说，您认为您当时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 L& Z: O: L2 n+ {6 ^7 R1 E, I
也许是骤然被打断，没反应过来，三井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茫然，但他很快便做出了明确的回应：“不是。我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只是我认为我可以突破自己，做得更好，当时那个球……”* R# ]! Y' }; q) }
“啧啧，这记者在给他挖坑啊，”大叔摇摇头，“这些媒体真是，啥事不会，就会煽风点火。是想把球迷输球的怨气引到三井选手身上吧，‘球队输球都是因为不是全A球员’之类的。”
水户也松了口气。松完又笑：想坑三井前辈可没那么容易。
大叔还在喋喋不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追求‘全A’，太无趣了。不管三井选手是B还是O吧，他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样就足够了。再说了，这些A，老霸着位置不给新人机会，他们才应该滚呢！你说对吧，水户？”
水户干笑着附和……大叔不知道他也是A，这是把他也一块儿骂进去了。
屏幕上的三井汗湿的脸颊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潮红。他一面思考着回答记者的问题，一面习惯性地用手背擦过下颌的汗水，眼睛盯着虚空处。等到采访终于结束时，他下意识转动眼瞳，对上了摄像机的镜头。
或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三井看起来有些冷淡。水户颇感新鲜。他感到自己好像透过屏幕和三井对视了一样，不过，他也想，此刻每一个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都会以为自己和他对视了吧。
“……话说回来，”大叔看着看着，摸着下巴话锋一转，“水户，你觉得三井选手是B还是O？”. R+ F1 P$ K5 u$ g- h) Q) Y' e
虽然官方没有明确说明，但球迷间的主流看法是三井选手是O，这已经几乎是共识了。水户不知道大叔了不了解这一点，因此没有正面回答。他道：“无论是B是O，反正他都已经被大多数球迷认可了。”
这会儿大叔却没有马上回话。过了好长一会儿，水户把松动的传送系统零部件拧好，准备合上引擎盖，才听见坐在沙发上块头不小的大叔自言自语道：“我希望他是B……”
“嗯？”水户没反应过来。www.micchi14.net. J5 m) Q5 c5 r0 t
“当O太辛苦了……特别是在他这个处境里。”www.micchi14.net9 b* }4 R5 M* b/ `4 d6 \: _- T
9 B5 Q& L2 t2 S* Z6 k
水户搭了大叔的顺风车回去，顺便在那果蔬店里买了他的辛苦费——“八折蔬菜”。在车上，大叔还问起他的感情生活，水户嘲他：“看不出来大叔你这么八卦。”9 z" z; H9 M- P4 B5 X
“哧，怎么能这么说，”大叔呼噜一把自己的和尚头，“是我妈啦！我妈很喜欢你，经常问我‘那个很有礼貌的小哥今天有没有来买菜啊？他有没有对象啊？单身汉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啊……’对自己儿子都没这么关心！”1 Q& I4 q3 M- f% ^9 L1 s
大叔学自己母亲说话的腔调学得很像，水户坐在副驾上哈哈直笑。; J! p# c8 }' \" c, _- v
果蔬店点着暖黄色的灯光，在僻静的街边一角显眼而明亮，令人感到心里熨帖。有时候水户也会希望自己每天回家能看到温暖的灯光，但更多的时候，他希望自己是为别人亮灯的那一个。www.micchi14.net- f! Z  ^, F$ R' E. y
“代我向伯母问好吧，大叔，”下车前，水户笑着朝大叔道，“就说，不用担心，我有对象的，不是单身汉。只不过对方工作原因经常出差，所以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少罢了。”* b  g( i: x8 B$ [" L1 U
“嘿——你小子。”大叔诧异地挑起一边眉，像是在说：白担心你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1 q: P- G5 [& G5 ]- Z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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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户在汽修厂附近的一所公寓里租了间套房，那里离果蔬店不远，走个三四分钟就到了。虽然不算是什么高档公寓，也有些老旧，但胜在私密性好，绿化也做得不错。他暂时没有想换房子的想法。( g- i* v; T$ L1 Q
水户拎着蔬菜沿着露天的台阶上了楼。静谧的夜里，楼梯外亮起的路灯高悬，吸引来的几只躁动的飞虫扑打在生锈的金属灯罩上。水户盘算着今晚煎点猪扒应付一下，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门缝拉开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没开灯的屋子里一片昏暗，从阳台透进来的一点路灯的灯光照亮了家具的轮廓。
“三井前辈？”
水户喊了一声，刚走了两步就踢到地上的什么东西，开了灯才发现是三井鼓鼓囊囊的背包。这家伙把行李都一股脑儿扔在玄关了。水户无可奈何，套上拖鞋边走边往里喊：“三井前辈，你回来了？怎么没提前说？”
然而屋里没有回音，水户把菜搁在餐桌上，径直往卧室走。
“米亲？”; P8 x. }1 V2 N2 ]% Y* ^5 L# i
开了卧室的灯，眼前的景象让水户洋平一时哑然。www.micchi14.net0 `! ]9 \, N* A% J5 R- b+ b/ k$ \0 o
像是有人在上面打了一百个滚的乱糟糟的双人床不说，一旁的衣柜大敞，无论是挂着的还是叠着的衣服全都掉了下来，在地板上堆了个衣服做成的小山包。山包里，隐约露出了人的肩膀。有人正缩在那堆叠的衣物下。" d0 ]( I1 ]2 A( V
水户吓了一跳，都不知道三井一米八多的身高是怎么缩在那里面，一头雾水地赶忙过去把他刨出来。刚一刨出来，就带出了一股馥郁的信息素，甜腻得水户在瞬间冒出了一身的汗。8 @! O6 @5 @) w! Z- v- a0 ^
“……啊，原来如此。”
水户原本挂在脸上轻飘飘的无奈与笑意一扫而光。
三井在睡梦中好似察觉到有人靠近，迷迷糊糊地翻身。因为出汗多而粘成一绺绺的刘海散落在额前，他整张脸包括颈间都是湿润的，不知是汗还是泪，眼圈发红，眉毛拧着，身上浅灰色的卫衣被动作牵引上提，因此埋了一小截下巴在领口里。
水户好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蹲在三井旁边，一味地看着他。
显而易见，三井独自回家却被突如其来的情潮击倒了。水户不在，他不知为何也不肯用抑制剂，本能驱使着他到处找水户的味道，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估计边找还会边发脾气。糟糕的是水户本就信息素贫乏，家里更是留不下什么味道，三井焦躁地乱转到最后，也只能像小狗一样把自己蜷进他的衣服里使劲嗅他的味道，以期能得到一些安慰。0 h- E9 F" p& ~) i; g' [. U  y
只要稍一想象当时的场景，水户就难以自已。他用手背挡住脸，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又烦躁地抓乱头发，忍不住起身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再次回来，脱掉身上的牛仔外套。
“米亲，为什么这么可爱啊……”9 y0 h+ G" B0 u& W0 l* f1 I1 k
他受不了了。
可能因为流过泪，三井的睫毛潮湿而蔫头耷脑，贴在下眼睑上。水户轻轻碰了碰，顺着他眼泪的痕迹，划到他的鼻尖，而后捏住他的鼻子低头吻住他。2 R; T+ L& V4 C0 N6 r. K/ I
三井很快就因为喘不过气清醒了。他睁了眼，迷茫地转动眼珠，好半会才意识到有人正在亲他。是熟悉的信息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6 V* z  l( f$ q8 Y
“唔、唔、嗯……”6 n, E% V- a/ a* J0 I
他好像要说什么，但都被堵在嘴里。脸往左边躲，水户便往左边追，往右边躲，便往右边亲，水户压着他的后脑结结实实亲了个够，最后松嘴时还故意发出“啵”的一声。
“欢迎回家，米亲。”水户舔掉嘴边拉出的银丝，笑眯眯道。
“……”
三井盯着水户，脸通红，好半天才别扭地应了声：“唔。”空气中弥漫着水户稀薄的信息素，慢慢地，像月亮牵引潮汐一般，在他的鼠蹊部勾起仍未彻底退去的甜蜜的暗潮……( r; e& S* K# |0 U4 B2 \
“还难受吗？”水户问他，三井这才从恍惚中清醒，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猛地从衣服堆里坐了起来，低头一看怀里还抱着水户的外套，赶紧扔了出去，臊了个大红脸。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4 E5 l/ [# _5 G! `7 @
水户假装没看到，若无其事地问：“需要标记吗？”
三井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扯了扯卫衣的领口露出后颈，凑近水户，熟练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乖得水户差点没忍住现在就把他按在地上操……他脖子上的腺体光滑如初，一个多月没见，上次咬下的标记早就愈合了，无影无踪，简直就像是水户做的一个梦似的。水户怀着复杂的情绪轻轻抚摸腺体。他摸得轻柔，三井感受到的却是足以抽走他全身力气的快感，忍不住气急地催促：“水、水户……”
“啊，抱歉。”一不小心看得太入迷了。不过，因为敏感而软绵绵贴在他怀里的米亲也很可爱，想多抱抱他。
水户这次干脆地咬入腺体。唾液沿着牙齿淌到O的皮肤上，三井瞬间没了声息，肉眼可见的汗珠从发尾滚入被衣服遮挡住的幽黑的后背深处。水户足足咬了有两分多钟，才松开，他总怕自己做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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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陷就是缺陷，事到如今，认识三井之后水户洋平才意识到他母亲是对的。
大到周期性的发情期，小到日常的需求，O需要A信息素的抚慰，这很正常。对于普通的AO情侣来说这远非什么难题，保证基本的相处时间就能应付大多数情况，就算遇到突发事件，一个吻也就足够了。
然而这对三井来说却是一个困扰，因为水户的信息素实在太寡淡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A不使用抑制剂时信息素能笼罩到三四米的距离，因此O可以不靠近他就得到安抚，但日常状态下的水户却和B差不了多少，坐在他旁边，也才能闻到飘在空气中的一点淡淡的气味，三井就算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时常只能陷入欲求不满的焦虑——毕竟他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粘在一起。
三井不是每一次难受都能意识到自己是需要水户的信息素，就算意识到了，他也总拉不下脸说。依他的性格，要他每次都主动求欢简直能要了他的命，有时候他会因此生水户的气，气急败坏地怪水户看不出来，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自己生自己的闷气……水户虽然觉得这样的米亲很可爱，但也不想他难受，因此会经常主动和他进行肢体接触，反正看三井被逗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也很有趣。 ~% c# i' L( T! j0 h9 a
然而总有一些事是水户无能为力的。三井大四时收到了职业球队的邀请，毕业后便顺理成章成为了职业球员，在国内的赛场上崭露头角。这就意味着他需要到处去打比赛，赛季经常见不到面是常事，休赛时也会被拉出去集训或参加各种媒体活动，他们不可能一年到头都住在一起，于是这每一段分居的日子，三井都只能靠抑制剂撑过去。0 H3 ]+ m1 ~1 V1 x1 b! |
每次看到三井难受的样子，水户脑子里都会充斥着无数杂音，像坏掉的电视一样闪烁着刺眼的雪花。) L& ~- z7 V8 Y1 m
那个骄傲的三井前辈会因为需要他而难以自已，这样的事实简直像最能让人上瘾的罂粟一般熔化他的理智，他见过一次，就想见第二次，见过第二次，就想能永远看下去。恐怕没有一个A能抵御这种本能的独占欲和控制欲被满足的快感。但同时，他也会为自己的自私而歉疚，几乎每一天，他都会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和三井分手，显然和自己在一起三井很辛苦，也许和别的A交往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
然而就算是这种“歉疚”，可能也只是一种伪善。因为水户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主动放手，思虑再多，也永远只会停留在思虑。www.micchi14.net9 r+ V/ T8 ?9 h- U6 {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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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亲，你这个……”水户大汗淋漓地倒在三井耳边，又想气，又想笑，无奈地喃喃。是为你好，你倒要生我的气，真想录下来明天等你清醒了给你看……+ Z# H: J6 y: D6 S/ T
水户撑起身体，前额抵上三井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哄道：“米亲，你想打篮球吗？”8 \! }. a9 {1 {3 M$ J3 T
“……”2 X# {1 `2 Q+ a. b
“篮球，就是圆圆的，橘色的球，可以投到一个框里。看，就和这件衣服的颜色一样。”
三井稍稍睁大了眼睛，好像终于想起来什么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_# D2 Z% |- l, O" s0 Z7 A
“想打篮球吗？”5 O$ ?  a0 l: t* D* d/ p! N% Z
三井眼神发愣，过了一会儿才迟钝地点了下头。$ S$ W: L1 g, \2 N+ j+ n8 w# G- f' i
“想打篮球吧，可是，如果让我进到最里面，”水户手指划到三井小腹的位置，“这里，我如果进到这里，你就不能再打篮球了。”# Y8 i+ D6 c& ~; A' o, c; R
水户的话让三井非常抵触，他拧起眉：“……为、为什么？”www.micchi14.net9 M$ b7 b- W* \; K7 ?# {1 F& t& D
“因为，如果我进到这里面，你就有一年的时间不能跑，也不能跳了，这样还怎么打篮球？你不能跑，也不能跳，其他人却跑得更快，跳得更高，他们会跑得很远很远，让你很难追上，你就会输给他们。”
听到“输”字，三井条件反射开始暴躁，目露凶光。水户忍不住倒在他颈边闷笑，笑够了才起来……米亲太好玩了。他最后捏着三井的下巴，认认真真道：“所以，别再做刚才那样的事了，知道吗？”
三井在水户身边总是很难满足这件事，其实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进入三井的生殖腔，彻底标记他。彻底被标记后的O由于已经建立了稳固的联系，就不会再经常性患得患失，生理激素也会趋于稳定的曲线。无论是A还是O，这对他们来说都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选项，本能会驱使他们彻底占有对方，而这占有的方式便是生殖腔的标记。: P1 |: s9 I4 ], A% B* B- ~0 Y* u: J
然而直到三井退役之前水户都不能碰三井的生殖腔，这会毁了他的事业和梦想。从高中在一起，到毕业后步入社会，这接近五六年的时间里水户都只能一遍遍地做临时标记，一遍遍地在三井很快就恢复如初的后颈腺体上咬下痕迹，然后让他离开自己去到远方，去到以A占据多数的球场上。这从另一方面加重了他的独占欲。因为无法占有，就会更想占有。三井总是陷于欲求不满的境地，而水户只能日复一日地压抑自己。2 A0 e7 A+ v* P
水户抚过三井咬出血的下唇，想起之前在汽修厂时，他错觉自己和电视里的三井对视的情景。那时他想，会有很多人像他一样以为自己和“三井选手”对视了吧，而现在的他想的是，永远、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看到此刻在情欲中露出痴态的三井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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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这件吧，懒得找衣服了，”三井含着牙刷从自己行李箱里扯出一件长袖，回头一看，愣了愣，“你怎么穿背心，不冷吗？”
水户从衣架上取下昨天穿的牛仔外套，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想穿厚一点，可惜有人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毁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Q, _0 r/ _1 c* ~0 [0 y
三井红了脸，咬着牙刷躲进卫生间，含含糊糊地狡辩：“哪有毁了，明明洗洗还能穿……”
预约了餐馆，却睡到下午才起来，水户把钱包钥匙都揣好，等三井从卫生间出来，把一片夹了肉肠的吐司塞到他嘴里，让他垫垫肚子。而后把三井推到玄关处他摆好的球鞋前，拍了拍他的背催他：“快点。”1 F( X' h% n4 Q# `5 q9 W
三井嘴里塞着面包：“次道了，针烦人……”
“对了，等下走北门那边的路，顺道去一下那边的果蔬店。”
“本来就很急了，去那里干嘛？”
“嘛，去打一下招呼。”/ ?  h5 ?5 {( _8 t
一出门，秋风把落叶刮到了他们脚前。还未到下班的钟点，公寓前的小道上没什么人，偶尔有住在同一栋楼的主妇买菜回来，和水户问好后好奇地盯着三井瞧。水户问起电视上看到那场赛事的事，三井“啊”了一声，道：“是那个啊……确实很烦。队里有一些内部纷争，有一个资历比较久的明星球员人气很高，一有什么事不管是舆论还是高层都会偏向他。”
“川崎真司吗？”
三井有些惊讶：“他居然有名到这种程度吗，你也知道？”
“不是因为这个，”水户瞥了他一眼，“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身边的A的名字。”
三井愣住了。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接上刚才的话题：“……虽然刚入业界时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果然，真遇到了还是会感到冲击。职业竞技没法像在学校里那么纯粹，受欢迎、人气高的选手就是会得到更多的机会。就算不说机会，知道有那么多人支持自己，也会很爽吧。”www.micchi14.net8 J* P* E+ Y7 x4 f* k& j
水户突然站定了：“你也有很多粉丝啊。”
“……什么？”www.micchi14.net8 {+ j6 s2 Q7 |7 Q: ]) Y
水户没回话，朝已经近在眼前的果蔬店里喊了一声：“大叔！出来见人啦！”$ ^3 x& m% |' m& U
“混蛋，叫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耳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I7 L: Y* Z$ b
戴着白色头巾的果蔬店老板骂骂咧咧地从里间探出头来，只一看就傻住了，磕磕巴巴：“欸，欸？欸？！这不是三井选手吗！”他三两步冲过来握住三井的手，激动道：“三井选手，我一直就很看好你啊！我昨天、昨天还和水户君一起看你比赛，那个傻X记者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我看那场球输了根本和你无关……”
三井吓得后退了一步，耳根烧得通红，傻愣了会儿后才想起来回应，语无伦次道：“呃、啊，谢谢……不……没有……”他求助似的瞪向水户，水户在一旁挑拣西红柿，拣起一个抛高了，又落回掌心。: R" r! b. ^; f& t1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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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rdbath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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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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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中小发表于 2022-1-27 15:42 显示全部帖子

因为被移到完结板块我自己不能编辑就发到这里了) l+ M! t5 J5 H: V9 X7 ^( X/ h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p4 _% f/ J$ t#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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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假模假样地随便买了瓶洗发水，晃晃悠悠地回去的时候，山庄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A9 B! D( u& h6 I! T! I8 j
他在门口那两灯笼昏暗的灯光下踌躇了一会儿，郁闷地搔自己的后颈：阿神八成会跟鱼住前辈说他忘喝抑制剂的事，回去又要挨骂……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他敏锐的嗅觉忽然在空气中嗅到了某种令人生厌的气味。
“啊，真讨厌呀……”仙道能认出那是同类的信息素，是A的信息素，“还有谁和我一样忘了喝抑制剂么？”
他第一反应是庆幸：太好了，不会一个人挨骂了，有人帮我分担火力。两三秒后才想起来，糟糕，这样岂不是很危险，三井前辈刚刚才走过这条路……
仙道连忙回宿舍找三井。好在走进大门后那信息素的气味便越来越淡，他拉开门扉，意外撞上清田，正想问他没出什么事吧？清田就抢在他开口前指着他大骂：“笨蛋仙道！居然忘喝抑制剂，真不可靠！”
仙道被骂得一愣，顾不上回应，兜头盖脸急急地问：“三井前辈回来了吗？”( V/ ?" R! B9 x- V3 k9 P
“什么啊？”清田为这莫名其妙的问话纳闷，“早回来了啊。一回来就插我的队洗澡去了！可恶，明明该轮到我了的，高年级了不起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H- _; {3 w
清田絮絮叨叨地抱怨起来。仙道只管自己松了口气，放下心来：“那就好。”/ K, K3 \3 `) y( J  A
“好什么好！”
清田身后显出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鱼住额上青筋搏动，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瞪着仙道：“真是丢我们陵南的脸！嘱咐过你多少次了，怎么还能忘！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把球队交给你！”www.micchi14.net0 C$ h: L9 Z% g) p& B
鱼住浑厚的大嗓门嚷得整座山庄都在震。仙道心里也明白鱼住前辈有点在给其他学校摆姿态的意思，是为他好，因此只能乖乖挨训，偶尔干笑几声：“哈哈、哈哈。”
骂了几句，鱼住也觉得骂够了，正想收尾时，走廊尽头的浴室传来“咔哒”一声，头顶毛巾的三井推开房门出现了。
仙道眼前一亮，连忙摆手叫三井：“三井前辈，你没事吧？”
三井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径自呆呆地走到楼梯口，白毛巾遮住了他的眉眼。被无视了，仙道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他快走两步，凑到三井跟前，低眉顺眼地和他道歉：“三井前辈，你回来的路上没出什么事吧？不好意思，刚才我是忘了喝抑制剂，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G& ?+ \% C% E
从清田的角度看不到三井的表情，但他听得到三井迟钝的回话：“什么信息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 ?5 x# y% G0 `% p" d
清田“哈”了一声，捧腹爆笑起来：“什么嘛！这么紧张，结果人家根本没注意到你的信息素！太丢脸了吧！身为一个A居然信息素被O无视了！哈哈哈！！”
笑着笑着，清田突然意识到整个玄关走廊只有他自己的笑声在回荡，无论是鱼住还是仙道都没有搭理他，于是也只好尴尬地收住笑声，假咳几下。
不知三井和仙道接着还说了什么，没一会儿三井就独自踏上楼梯回房间了，仙道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追着三井的背影。! r+ N* k6 p# T0 f& T
“怎么了？”鱼住问他。www.micchi14.net' ^7 K& ^4 B0 _: v+ x
仙道顿了一下，才转过身，苦恼地歪着头：“三井前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C1 ]1 R# Y8 R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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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集训合宿回来的第一天，樱木花道一踏进教室，就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g, @, T$ `) t4 \) g8 H& Y, c# N
那种感觉就像是旧袜子掉到足跟，鞋底进了沙砾，左手戴了右手的手套……还像是脑子里的神经搭错线。但樱木瞪着眼，上上下下凶狠地在教室里嗅了一遍，愣是没搞明白是哪里不对。
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倒在座位上睡了一个回笼觉。等被踢醒时，睁眼已经是不知道第几节课的课间了。
“花道！”高宫凑到他眼前，一张大胖脸占据了他大半个视野，“醒了没？”
樱木做了一个高宫抢了自己队里王牌位置的奇怪的梦，正气得牙痒痒，第一反应就是把这张碍事的猪头脸撞开——
“喂！！”
高宫捂着肿得高高的额头向后跳开：“搞突袭！”) D& {! Q  P% d5 |: k$ j7 S- j: O$ j- j1 v
樱木迷迷糊糊地还想上去和高宫打架，大楠和野间连忙一人一边把他拉住：“喂喂喂，樱木，冷静一点！现在有别的要紧事，先听我们说，等下随便你打他！”
他俩把高宫撇在一边，按住樱木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把事情说了一遍。www.micchi14.net4 q( G; L+ J* f' Y$ s1 P
“啊？洋平？”樱木终于清醒了。- ^( Z/ L/ L: I- @  T( V8 z! S
“对啊，你没注意到他都没来上课吗？”  ]) ~* i! w- q$ B5 I& v
樱木下意识看向水户的课桌，才反应过来，他一大早感觉到的不对是这个。今天一天都没见到洋平。
“好不容易等到你集训结束回来上课……”大楠说。
野间脸色很差，接口道：“洋平这两天好恐怖，我们都不敢和他多说话。”
“对、对，”一旁被忽略的高宫抬了抬墨镜，“问他他就笑得很瘆人，说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啊。”4 F3 D( m2 y: L& m
“花道，你去问问他呗。”7 X/ r) ?8 Z) \1 u+ Y( P
听他们这么说，樱木也少见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若有所思：“洋平……”但没一会儿，他就哈哈大笑：“小事嘛！让我睡饱了先！”说完又要趴回桌子上。. B: a! H' Y, x$ ^/ u7 V+ n6 J
大楠、野间和高宫齐齐无语，连忙把樱木拽起来，急道：“睡什么啊！洋平现在就在天台上，现在不去又不知道得去哪儿逮他的人了！”www.micchi14.net. @. j& i$ y. Q( S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H8 ?! K2 {, d& w- ]
被赶出教室的樱木打着哈欠溜达到天台，一推开天台的铁门就喊：“洋平！”
水户坐在水箱后的阴影处，听到樱木的声音，困倦地探出头。www.micchi14.net  V" V6 D, L* \+ y+ W8 H
“吵死了，花道。”www.micchi14.net4 O4 y  E6 [3 \+ U
樱木走到他跟前，看到水户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起来也没野间他们说的那么不对劲。
“你看起来挺好的嘛！”www.micchi14.net% t, o0 Y& O& c6 |. h
“嗯？”水户勉强抬头看他一眼，嘴角笑了笑，“什么意思？”
“高宫他们说你很恐怖，让我来看看你，”樱木动动嘴就把大楠几人出卖了，“洋平，我跟你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高宫他……”
樱木不知为何开始和水户说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离奇的梦。水户听完后，闷在胸口里笑了几声：“什么狗屁梦。”
“对吧？”
樱木静了一会儿，又问：“洋平，你没事吧？”
这次，水户沉默了。他紧紧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碎发颓丧地垂在前额。
“心情很差。”像从齿间挤出的几个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8 `4 M" N' {0 @' q+ A7 m
樱木一派天真地问：“有多差？”7 ^, e% ]$ q  w3 j( J( x0 u
水户埋着头，在阴影中轻笑：“比你失恋五十次还差。”
樱木听懂了，吓得愣住。- M. S$ S# l  v1 w
水户又说：“比你被晴子说‘我最讨厌你了’还差。”
“……”
樱木揪紧自己大腿上制服的布料，小心翼翼地吞咽口水：“洋平……”
“你被甩了吗？”
樱木这句问话抛出去，水户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刺耳的上课铃响起，在整座校园回响，被轰炸过的耳朵才听到一句静得不可思议的回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U* b( Q' e7 p  r0 {1 j
“花道，我喜欢米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i0 O9 c# b) h4 x0 T
他重复了一遍。
“我喜欢三井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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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樱木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他甚至不知道水户和米亲私底下居然接触过这么多次，明明这俩人都是他每天都能见到的人。
洋平和米亲？米亲和洋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p9 h' f# b+ p: O3 H
虽然觉得有点怪，但樱木有限的情商发挥了作用，让他没有在此时此刻咋咋呼呼，他只是拘谨地坐着，叫水户的名字：“洋平……”& p  D  |1 l  E3 ~1 Y& M" _
“没关系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米亲很好哄的！”他信誓旦旦地大拍水户的肩膀，豪放地大笑，“米亲就爱嘴硬而已！洋平是很好的人，米亲也是很好的人，没有问题！”
毫无来由的信心。这可能是他俩相识以来樱木第一次担当这种安慰别人的角色，生疏不说，还有些局促。但很有力量。
像樱木一样，执着地求爱。晴子看不到自己，晴子的目光被别人吸引了，那么便拼命努力，努力发光，直至自己身上的光芒盖过别人……做傻事也好，出糗也好，被嘲笑也好，一点一点执着地向对方靠近，迟早误会会消弭，迟早能靠近彼此。
如果能像樱木一样，永远积极主动地正面对决，那就好了。
可惜水户做不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h, J$ L5 w5 S" j3 @
他根本做不到。
他甚至不敢告诉樱木，此时此刻自己这张轻飘飘的笑脸下在想什么。
他在想，如果能把米亲的腿打断就好了。
当然，打断腿不好。可以打晕，拖回家，关起来。水户也幻想过，米亲对自己这么敏感，不如让米亲当众发情，这样所有人就都知道米亲是他的了。标记不了无所谓，沾染不上自己的味道无所谓，那天晚上米亲身上的信息素是谁的，是怎么来的，也无所谓，只要米亲能属于自己，他可以什么都不管……; Y: n5 {* c/ u+ e- g
自那晚以来，狂躁的嫉妒和占有欲日夜不休地撕咬着水户的内里。他表现得越平静，他全身的关节便越痛，太阳穴一刻不停地嗡嗡作响，牙根发酸，暴虐的冲动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狂暴地哀鸣。他渴望发泄。他不能发泄。他不想再惹三井哭了。
紧按着太阳穴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现在甚至连回想三井哭泣的脸都会让他发疯。
“说得也是。”他微笑着回应樱木温暖的建议，庆幸樱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病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b8 ~  k4 `; h+ y, `
水户从未有一刻如现在，如此确信自己是个该死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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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户再也没有去过体育馆。
他借口要打工积攒去国体观赛的路费，把自己埋在酒吧的烟雾、加油站的汽油味和凌晨便利店的夜色里。同时打几份工，每天睁眼工作，闭眼就睡，体力的透支果然让他再也没有发疯的余力。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去见三井，哪怕只有一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J& @; C; M- |' l; a) E
便利店一起值班的同事是个私生活混乱的女Beta，水户一星期能见到几个不同的人来接她下班。要是以前，水户也乐意和这样的人调笑几句打发时间，但现在的他只觉得厌烦，尤其是对方还来邀请他的时候。
她以为水户也是Beta。水户清楚这一点。
“Beta是最自由的性别。”
水户曾经也这么想。www.micchi14.net) a) ^, n8 a0 r
也许确实如此，不像A和O，Beta既没有诸多限制，也不用负起责任，可以肆意玩乐。甚至，Beta也不会时时感受到被信息素和荷尔蒙牵制，分不清爱和欲。/ o% o' s" t' Z2 k0 g' R! T" \
但是，如果自己不是A的话，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三井有什么牵扯。- W% T4 B) U2 K: K5 t7 G
凌晨时分的便利店里，只有墙上挂着的时钟嘀嗒作响。水户从仓库里一筐一筐地搬出货品，在货架上补货。正对面的玻璃墙光可鉴人，水户看到自己的身影。
“这么积极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d2 M* _" H1 Q  W6 t
柜台的同事在抱怨他工作过于卖力，无人接住的话尾音消散在静夜中。$ g' {0 t6 m) ~
米亲现在在做什么呢？
偶尔会有这样的思绪钻进水户麻木的脑海里，搅得他心烦意乱。
会很生气吧？毕竟自己的行为相当于把人惹生气了就抛下不管，仿佛要绝交一般。
水户几乎要记不清三井的脸了，但他仍然能清晰地回忆起每次见到三井时那种心脏一缩的感觉。他一点儿也不怀疑自己是真的喜欢三井抑或只是被信息素蛊惑了心神。水户明确地知道自己就是喜欢三井，毋庸置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p4 s  e# b# \1 K7 \
但米亲就不一定了。
神奈川的天气渐渐探入深秋。水户走出便利店的感应门，在凌晨的夜风中嗅到了寒秋。他低头在地上捡了根掉落的树枝，走到自动售货机旁，蹲下，把树枝捅进机器和地面的缝隙里划拉，扫出几枚硬币。他用这些硬币买了罐黑咖啡，蹲在旁边拉开易拉罐的拉环。
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工作制服，看起来只会是一个普通的不良。
天边渐渐泛起稀薄的白光，黎明的气息在空气中涌动。水户困倦地眯了一会儿，混沌的大脑里仍在想：米亲快起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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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太久。
樱木在田冈教练手底下总是得不到重用，经常骂骂咧咧地和水户抱怨。这天，他终于不提“那个臭老头”了，反而兴致勃勃地唱歌。因为秋体要开始了。7 b: x9 w$ y) h% D% m( g
水户把这段时间打工挣下的钱一部分给了樱木当路费，绕过体育馆送行，和野间他们几个坐新干线去比赛城市。) I' [' t' ]* f4 f- i4 ^
由于人生地不熟，到达今年秋体举办的场地时比赛已经快开始了。水户跟着高宫他们急匆匆地在体育馆里乱转时，正好撞上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三井。
“你们……在这里干嘛呀？”& v. p/ U+ f9 b, @
三井还没换球衣，他穿着印有湘北罗马音的白T恤，一边关上卫生间的门，一边不耐地看着他们。
水户下意识退了一步。) N: `- D/ L) y% {9 e7 d
“米亲！正好！观众席的入口在哪啊？”高宫操着自己那口粗哑的嗓音问。0 t/ _( F+ E( G7 W' w/ W
三井好像也不太清楚：“我记得是那个方向左拐，应该有指示标吧？你们没看到吗？”
“没有呀。”www.micchi14.net' [7 |" {- _3 f0 J, p* X* g( m. [
“怎么可能没有，肯定是你们没仔细看。”# n- S' y* u  n2 s5 W
高宫、野间和大楠拌了几句嘴，决定原路返回。水户全程沉默不语。他们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三井犹豫了一下，突然叫住他们：“你们不去见一下樱木吗？”www.micchi14.net; @/ \4 R+ v; z$ n  ]4 M0 g
“啊？”
“……樱木就在隔壁的休息室里。”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三井自己。一般来说，比赛都要开始了，普通观众是不能进选手休息室的。* h' |; @( q5 w8 N( P
眼见着反应过来的三井脸上快要露出懊恼的表情，水户接口笑道：“不用了，米亲，我们现在进去会打扰他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v2 V0 @( p/ u2 U, W) t5 X

一回到观众席，水户就把脸埋在掌心，静止不动。
不行啊。
真的不行。
水户也想过，可以等他精神状态好点了之后，去和三井道歉，希望三井能原谅他。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只要稍一靠近三井，种种黑暗的幻想和冲动便喷薄而出，水户无法控制自己。
要不就这么算了吧。让三井讨厌他，再也不愿接近他，这样也好。
“洋平，你没事吧？”坐在隔壁的野间小心翼翼地问道。水户没有回答。他抹了把脸，终于坐直了身体，摇了摇头。
偌大的体育馆灯火辉煌。水户一眼就看到了前方场地上三井的背影。球员围成一个圈，在做赛前的心理建设。互相加油打气之后，人群散开。三井和一个高个子走在一起，那人笑嘻嘻地说着什么，双手插在球裤两边悠闲地晃荡。9 K* h, A3 N1 B1 z8 ^. h( u) n  @
野间忽然听到身旁的水户轻笑了一声，他惊恐地回头，撞见水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www.micchi14.net7 Y3 F, o9 x# @, {+ M0 p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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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县队一路挺进决赛。决赛当天，体育场内座无虚席。所有人都带着自己家乡的荣誉感格外兴奋和投入地加油打气，蓬勃热烈的氛围让水户想起今年夏天的广岛之行。
但遗憾的是，他们还是败了，止步亚军。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的时候，三井正大汗淋漓地坐在板凳区握着宝矿力，头上披着毛巾。刺耳的哨声划过，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茫然。敌队开始欢呼，对面的应援区人声鼎沸。就像绷紧的一条弦松了劲一样，流川、仙道、阿神……场上熟悉的神奈川球员都顿在原地喘息。9 B  G# E& G! ~) G# K, w
列队互相向对方鞠躬致谢之后，只有仙道走到三井面前。4 J& j# ?: y+ V" g
“抱歉呀，三井前辈。”水户分辨出，仙道苦笑着对三井说了这么一句话。0 g4 z0 C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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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头的不锈钢把手映照出水户变形的脸庞。泛着白沫的水流冲入下水道，哗啦啦的水声中，水户擤去鼻腔里的水，深深地喘了一声。www.micchi14.net) q" \% K3 K/ n+ W* q9 O
镜中的自己脸色异样的苍白，像是被卫生间的白炽灯光刺伤了，眼睛睁不大开。水户双手撑在盥洗台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Z4 C# M4 ^- @! t
“洋平！”. @% x0 g% e: E) s
卫生间的门骤然被粗鲁地打开了。探出头来的是大楠，他“呀”了一声：“你这个大闲人！干嘛躲在这里偷懒，快跟我去帮忙！大姐头让我们去搬县旗！”
水户疲惫地叹了口气：“什么县旗？”8 i$ n; B4 y& C  B' @% v
“神奈川县的县旗！放在储物间忘记带到场地了，快点，颁奖仪式快开始了。”大楠说着死命催水户跟他一块走，边走还边嘀咕着不赶紧回去就蹭不上大合影了。上次全国大赛说好了合影会上杂志封面，结果那个记者小哥爽约，给他失望透了。这次好歹是全国亚军，肯定会有专辑报道吧！
储物间在二楼走廊深处，大约只是个临时储藏室，面积不大，一扇排气扇镶嵌在墙壁高处。
“怎么这么暗啊？”大楠抱怨，“灯在哪里？”他在门边的墙上摸索，让水户先进去找。“很大的那旗子，是浅色的，你看看最大的那个可能就是……”www.micchi14.net; w1 z  i# z$ W7 d& P, c
水户正不耐烦地找着，突然身后“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水户怔了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好，紧接着就听到“咔哒”上锁的声音。" k0 Y+ s! P& f: x8 S9 b4 x  e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J+ g! M5 Z( E4 }4 n
“哈哈哈！！我演技是不是很好！”门外模模糊糊传来大楠得意的大笑，“洋平！你也有今天！”
水户都给气笑了。原本就烦躁的神经在太阳穴突突地跳。
“大楠雄二，想死你就说。”
外面没声了。不知是不敢惹水户，还是已经走了。水户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烦躁得抓自己的头发。他在门后找了一处空地，挨着墙坐下，下意识摸身上的口袋找烟。3 x( x7 d: h0 i3 V
没带。! E" w2 x/ x. v% {7 M+ Y% s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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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间远离会场，较为僻静，好半天水户都听不到门外有人经过。
不知道大楠在打什么主意。大概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高宫、野间、大楠，一个都跑不了。水户太清楚这仨人的德性了。
好想咬东西。牙根又开始发酸。水户在排气扇透进来的昏暗光线下舔自己的臼齿，想象自己在咬烟，或者在咬……别的东西。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C. n; \! T* ?  z: x
渐渐地，门外的走廊传来细碎的杂音。像是有复数的脚步。水户正想等着看大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猛然好似听到了熟悉的嗓音，骤然抬头——这群王八蛋！
然而还没等他把门堵住，打开的门缝便被用力推进来一个人。% v  g  {3 A) D7 T, [/ w
双目对视的刹那，水户全身的鸡皮疙瘩轰然炸起。此时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人，错愕而茫然地站在这里，与他共处一个窄小、封闭的空间。; \1 s% D2 o2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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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户简直要疯了。
扭动把手，确认真的已经被锁住了后，绷得极细的脑神经在他脑海里发出几近断裂的“嘶啦”声。他退后两步，猛力一踹，木门震出巨响，长久无人打扫的天花板扑簌簌掉下灰尘。www.micchi14.net' f* i/ z& j0 B# K6 A0 R# e& |
没有回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j* @# u6 Y" `! Z% q; L0 o
大约是清楚水户会发飙，干完坏事后便赶紧跑了。这几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水户心中苦苦压抑的暴虐冲动。
水户站在原地喘息，头脑一片混乱。久久地，才注意到一旁的三井早已被他暴力的举动吓得手脚僵直，不敢动弹。水户胸口一窒。www.micchi14.net% k; J. ~' S. L9 q! j! S& W; x
“米亲……“水户竭力缓和了语气，哑声道，“抱歉。”) o/ t) {) Z: \) P- a3 @4 K4 P8 n
抱歉什么，水户也说不明白。抱歉吓到你，抱歉没看好那仨傻瓜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抱歉那晚对你出言不逊……水户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咽下口腔内过分分泌的唾液，只道：“我找找有没有能开锁的东西。”
三井身上还穿着比赛的球衣，大概是比赛刚结束就被骗过来了，甚至没来得及冲个澡。半湿不干的汗水混杂着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在昏暗的储物间里隐秘地发酵。
水户控制着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三井身上，仔细翻动储物间里的物品。只要有类似回形针、铁丝的东西……有铝片也好，储物间这种门锁，水户有把握能撬开。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三井终于动了动，坐到远离水户的地方，靠在置物铁架旁。
水户假装不在意，翻找杂物的动作没有一刻一秒的停顿。不幸的是，这个储物间里存放的大多是横幅或旗帜，都是诸如软布一样的材质，派不上用场。水户后退两步，抬头观察，开始思考是否还有一些他没翻找过的角落。
前额沁出细密的汗珠。越急，便越能感受到自己心跳之重。0 G9 Y" d8 \' i
水户的目光顺着墙壁的走势在整个储物间内绕，逐渐绕到了三井靠着的那个置物架，同时便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三井。- V3 _! _+ e  O; e' O6 B
三井在置物架的阴影下埋着头。" G  \& U% ^, U. X( {
水户很少见到三井埋着头的样子，这个人总是趾高气扬的。水户心中一沉，他想起来三井总是对他的信息素敏感异常……! P# N7 f& J2 F& o# w% e9 d% z
“三井前辈？”. P* N: ]% Y+ ^1 [
水户刚要靠过去，就被三井制止了。三井咬着牙说：“该死的，别过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l, b  ?& f4 h& P- `
这是他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水户听他说的第一句话。
三井屈起膝盖，微微抬起脸，汗水濡湿了他的脸颊，下巴上的伤疤像是一种烫伤。水户捏紧拳头，终究无言地转身，在墙上摸索排气扇的开关。然而即便按下了开关，排气扇也纹丝不动。/ p  M0 o' G8 d4 m
扇叶上积攒着厚厚的尘埃，看样子好些年都没动过了。
水户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H: U" I6 T/ q$ ^# p
幸运的是，他在开关隔壁的置物架上找到了一盒零散的工具。盒里有各类型号的螺丝刀、扳手和剪刀。水户带着它走到门边蹲下，想看看是否有能和门锁适配的东西。
逼仄的空间里，三井的呼吸声愈来愈重。那像是远山的春雷，又像是梦魇的呼唤。手心的汗水濡湿了扳手，铁锈粗粝的触感虫咬似的细细扎住他的指腹。  J0 `" p- `! w5 _9 \! C
水户放下手中的扳手，换了一把细长的剪刀。: S5 l7 o" ~) J
三井坐着的地方位于房门的正对面，也就是说，三井就在水户身后，离他不远。汗水黏在身上带来挠心的瘙痒。终于，水户搁下手中的剪刀，转身去看三井。
三井歪靠在置物架旁，胸膛剧烈起伏，屈起的膝盖贴着冰凉的铁架，球裤下垂，露出底下的紧身裤勒在大腿上的一条清晰的边界。
“三井前辈。”4 {+ ]! F. ~- j9 q' w( a6 Z& n0 T
听到自己的名字，三井勉强抬头，汗湿淋漓的刘海下抬起的双眼倒是透出一股凶劲。
水户再次拿起刚刚放回盒中的剪刀，锋利的刀刃对准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口子。切开的皮肤立即沁出血珠，血液顺着掌纹越流越多，滴滴答答，冒出刺激嗅觉的铁锈味。' M% W( \) Q7 K# P2 {3 l
他走到三井跟前蹲下，把伤口对着他的鼻端。) K0 Z8 r, ]: ^
以前也用过这种方法安抚三井。然而这次，三井把脸撇开了。他全身都抖得厉害，脸上混着汗水和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他却执拗地撇开了脸，虚弱地吼道：“滚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 V- a) g4 d& |4 x
“我、我叫你滚开啊，”三井粗喘着往后躲，他拼命想控制自己不要在水户面前颤抖，却反而抖得更厉害、更可怜，连声线都支离破碎，“没听到吗？！”: I0 d* B5 Y" i$ E2 b5 w, A# w
伸出的手，血水沿着手腕的关节往下淌，静静地流到小臂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 V: B) l% d. m+ a
“我……我才不要你！”
水户把掌心的血按在三井脸上。! f' @" |6 q" X) I  s
霎时，储物间里安静了。三井的双眼失焦了一瞬，眼眶内沁出一层生理性泪水。' r& C" @2 L& s
水户把血抹开，而后才想起来呼吸。大脑被刚才一闪而过的暴怒麻木了。他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让痛楚浇醒大脑之后才道：“……这样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z8 V* h' ?2 X; D- \% {/ X; K
说着再次回到门边，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撬锁上。7 i$ W$ n% [& g5 [" _5 n
身后静了好一会儿，间或参杂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和三井的抽噎声。www.micchi14.net5 U$ E8 u, L0 C& k6 t
“快、快点……”% X  g8 ~1 T! U* {  V
三井焦躁地催他。* z- Y0 C/ u$ |  z% Q7 @# q- Z
“还没好吗？”
不满、焦虑。原本三井是执拗地不肯和水户多话，好似冷战一般，如今却变得格外饶舌。
“都怪你。”他说。7 ]  L% Y; C- m" n3 n
他说：“水户洋平，都是你的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O) I* |9 N6 v9 P$ I$ ~
水户已经感觉不到掌心的伤口带给他的痛楚了。3 z5 K; H0 J# j& u
没错，是他的错。没有他，三井也不会陷入这种高度敏感的困境。一切的起因都在他身上。然而，水户却庆幸这一切发生了。他不愿意，但也愿意看到三井为他所困的模样。内心深处他痴迷于此。& I3 d" n0 g( `
“混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f3 J. \. b: g$ k6 u
“烦、烦死了，你以为你是谁……”
稀薄的空气中，三井的声音破碎得像绷断的项链，串连的颗颗珍珠洒落在地板上。! p: ~4 Z. C: u. w. U' j& Z
“我这辈子……都、都不想再看到你……”2 j; L1 i$ }7 L0 |! X) w8 k
珍珠好似滚落池面，沾染上甜腻的水声。1 D+ i! J& W5 m) N/ h% k" M,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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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助攻也好，说是恶作剧也罢，大楠、高宫、野间最终也自食其果。
三井撞上置物架的声响太大，蹲守在走廊尽头防止无关人士误入的仨人犹豫来犹豫去，终于还是怕出大事，拿上钥匙便去开了封锁已久的门。
然后就看到了他们毕生难忘的场景。
说实话，他们没看到三井，只看到两条光裸的长腿，但水户回头看他们的那一眼，和满屋浑浊甜腻的信息素都让仨人后背发凉，迅即关上了门。不幸的是，对此一无所知的樱木大大咧咧地从走廊跟过来，不顾阻挠地再次打开了门——这次，他看到了扶着水户，肩带掉到肩头的三井错愕的脸。+ i% J2 d1 k% v' ]* W
樱木的红脸三天都消不下去。0 y$ @. E4 G" M
这对湘北来说真是一个大麻烦。樱木一看到三井就开始脸红、扭捏，每天的训练完全进行不下去，三井怎么骂都没用，甚至他自己都会被搞得无缘无故害羞起来。
“你搞的事！你自己解决！”三井恼羞成怒地对着水户发火，“把樱木给我搞正常了！”
说完气哼哼地就走了。水户一句“不是我搞的事啊”的申辩没来得及说出来，只好灰溜溜地咽回肚子里。% I! Q$ a9 \0 Y& `; A1 z: b
“花道……”水户无奈地叫樱木的名字，“不要再想了。”
他知道亲眼看到这种事对纯情到不能再纯情的樱木来说实在是刺激太大了，钻一段时间的牛角尖都是正常的。让他不去想可能很难，但也许可以试试转移他的注意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1 Y# W2 L3 Z6 m) _2 M+ ~
“花道，是你和高宫他们说的么？”
樱木瞄他一眼，“嗯嗯”地点了头：“他们问我你是怎么了，我就说了……洋平，”樱木有点局促地叫了他一声，“你、你和米亲在一起了吗？”
“没有喔。”
他俩坐在体育馆门口。水户手肘撑着膝盖，下巴搁在拳头上。那只拳头掌心有一道结痂的疤。
“啊？！”樱木惊得差点跳起来。
水户的皮鞋反射出一点夕阳余晖。他嘴角挂着苦笑，说：“米亲说之前的事他还没消气，不肯原谅我呢。”
樱木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果然是米亲啊！”
水户也觉得很可乐，跟着樱木傻呵呵地笑。www.micchi14.net6 P9 i6 q& {. b3 d, Z
晚风拂过光洁的前额，碎发轻轻摇曳。水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轻轻笑了一下：
“嘛，迟早的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0 v: w$ I3 m/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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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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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有写完这篇的一天（）感谢给我认真留评的好人，让我能有那么一点信心写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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