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非BL】樱花十五岁 by 选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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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大中小发表于 2008-12-21 08:37 显示全部帖子

十、学不会告别（《樱花十五岁》之告别篇）

上个星期，收到佐贺的一封信。
还没有和任何人说起那封信。因为，我不懂怎么和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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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冷雨已经下了两、三天。4 v; A7 E2 i9 |' n9 Z+ A% M! }8 z
雨水从灰白的天空线落，隔着透明的雨衣冷冷点在我身上。
我一早在学校门口被三井寿拦住脚踏车。3 p& H7 N9 `; C7 q1 Z- x
他揪着我的雨衣，拉扯小狗一样把我拉扯到一边。8 Q1 ]4 T  S2 y. a: o" P
“学长你干什么？这里是学校，请尊重女生的自尊心。”我挣扎。
“学校有人当你是女生吗？乱矜持。”他哼了一声，取出一张折叠过的纸，“明天不是周末吗？你拿这个给我妈妈看，就说是你设计的。”
我凑到他的雨伞下面，展开那张纸。
和服设计。www.micchi14.net7 h$ v# @8 G# M4 f0 E
不是流畅的笔，但是，是流畅的设计。
用色的个性既俊净又沉郁，矛盾得让我眼前一暗。4 R) \" J, f6 b6 }
学长，你不是对家族的手艺不关心么？9 G9 p8 m* B, V2 v6 ]4 G
“我没有设计过男子穿的和服，夫人恐怕不会相信。”为了配合故作轻松的三井寿，我的语气也很轻松。www.micchi14.net! o2 T" h9 _& K- l" {* ^
“你总有办法让她相信的，在她眼里，你是对别家世代相传的手艺无师自通的天才。”+ z# k; M6 X* f8 T) w) T; v( b. d. U
“学长也可以自己拿去给……”我上个星期，收到了佐贺的一封信。
“少罗嗦，我不想让她们对我抱什么幻想。这只是……只是因为她们总对我炫耀你那些幼稚不成熟的作品，我看不过，一时兴起画着玩的。”
“学长一时兴起的作品？”我抬头看他的眼睛，“连我这个和服设计界的新秀也看得出来，好象是一个偷偷读诗很久的人终于开始自己写诗了，词句未到，意韵已至啊。”
“谁偷偷读诗了！”他用力摁我的头，让我把观察他的眼睛低下去，“和服设计界的新秀，说起话来老学究似的，怪不得樱木说，教你们国语的老头子差点就要引你为知己。”
“学长，你的手比从前重了许多。学长好象真的该减肥了。”我摆头将那只粗糙沉重的手甩脱。
“又让我减肥？学长这既瘦削又结实的身材，简直是女人们梦中情人的理想化身。”他举起双臂作展示状。
他在故作轻松。他父亲因为早逝而放弃的事业，他“一时兴起”地开始插手了。而他不愿意承认。www.micchi14.net3 L+ v% J. i) d* X
我看着那张设计图。' f8 {2 z; O, B
家族的手艺。原来果然是家族世代相传的手，接纳起来更具有手艺的意韵。
“又想什么呢？”他推我的后脑勺，“真的担心学长会发胖？”: X% ~  t4 X6 K- {9 G1 }+ P
“是啊。学长不是打算做完选手后做教练吗？看看……有的教练那身材吧。”
“你放心，我三井寿永远都会是美男子……不过我为什么要让你放心？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可学长答应过将来领养我，我不想由一个发胖后的学长领养。”
学长不觉得我难缠么……) e. R: C& v# W: S) B, O) t0 W  I
是觉得……不过，如果领养你的是学长，我会有耐心的……
他那次只是开玩笑。我也是在开玩笑。
开玩笑而已。我没有希望他领养我。www.micchi14.net8 S0 y5 d( ~3 U
可是，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厉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E& `7 ]! ]9 S, {
我要告诉他吗？要和他说起那封信，关于那封信……" }- k2 i" q6 \, B
“谁答应领养你了？流川枫的父亲领养你，结果连累流川枫进警察局。学长将来也是要娶妻生子的，我可不想被你连累我的孩子们。”www.micchi14.net/ P7 E" H: P  V+ E2 |
他恶声恶气。
混蛋三井寿。
我骑上脚踏车，故意让车轮带起的雨水溅了他一身。0 K; T% j1 N/ |" D. W
“静山你这小混蛋！”他在我背后气咻咻地开始骂人。2 {* j" r7 t& ~& |- d) R0 `$ ]! T7 t; T
唉。我不懂怎么和人告别。
所以还是什么都不要说起好了。www.micchi14.net/ z' d- [* w' R7 W- q, D7 C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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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教学楼的走廊脱下雨衣。接着我的辫稍被人一拉，不由自主仰了一下头。
“冷血蛇！没看见晴子小姐在这里吗？乱甩水蛇尾巴，弄湿了晴子小姐的衣服！”红头发说话的声音大得让我皱眉。
“啊，没有关系的。”晴子急忙解围，“静山小姐，寒假会和我们一起去东京吧？冬季选拔赛我们肯定能出线，所以……”www.micchi14.net9 z6 n) I" t- }3 b/ N
看来他们刚才正谈和冬季选拔赛有关的话题。. _  v% S. e: P4 Y1 i
这两个人在一起，只谈篮球吗？
“这个，好象不太方便。”因为我，收到了一封信。
“什么不方便！晴子这样热情邀你，你还臭屁摆什么架子！对了，你是不是要留在家里读那些几百年前的死人发高烧时写的诗啊？还是要画一画神奈川冬天的海，然后寄给黄色杂志刊登？”
“樱木君……”晴子的脸红了。她为那个不礼貌的红头发害羞。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O, N# K" `5 L1 X9 ?
“其实是，去东京的路费和住宿……”我在找一个可以被接收的理由。: f) u4 H5 \" Y5 K: j) T" c
“原来是这样啊，没有关系的。我和松井藤井她们都去，大家可以做伴。”晴子微笑。) l, R) D( t8 H) l
晴子小姐笑得很甜啊。笑得这么甜，眼睛又清澈得一览无余，这是个幸福的女孩子。从小被呵护被关爱，在柔软的环境中长大。( Y$ M. a: J. l# d6 D
我有点后悔，后悔我从没有试着和她成为朋友。
我以为自己不需要朋友。
“路费和住宿吗？早说嘛冷血蛇！路费我让狐狸公代你出！住宿嘛，我认识陵南一个叫仙道的家伙，东京人，明天的练习赛我就跟他说，让他同意你们全体住到他家里去！他是我手下败将，不敢拒绝！”' e: |% b  L. t& n
是吗？明天是周末，有练习赛？
“静山小姐，寒假和我们一起去东京吧。”
我看着晴子温柔的眼睛：“晴子小姐，谢谢你邀我一起去。”! O/ P6 B5 h% r1 X
虽然我是没有机会去了。可是谢谢你邀我一起去。
“哪里，樱木君的国语课一直让静山小姐费心，我很感谢你呢。”
“晴、晴子？你在为了我感谢冷血蛇吗？温柔的晴子小姐，竟然为了我感谢一个象冷血蛇这样难缠又可恶的家伙？呜呜，我太感动了！”% ^) f0 z% {; i! u
“樱木君……”晴子的脸又红了。她现在脸红也是为那个红头发，但不只是为了他的不礼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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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楼，在楼梯拐弯处看见流川亲卫队的三位领军人物。好象正在议论她们的社团大计。
我停下脚步。
“我们干吗要讨好她！瞧她那瘦巴巴的样子，如果穿上亲卫队队服，一定会露出瘦巴巴的大腿，丢亲卫队的脸！”: s* j& w" a& w4 T% c2 w
“可是，毕竟她是流川君的表妹啊。如果让她加入我们，我们就可以更加接近流川君了！”
“不行，我不同意，她对我们有威胁！而且她只崇拜那个红头白痴！”www.micchi14.net4 f/ A8 L2 l4 W# M& l, b& h: s
“可我们亲卫队的队旨是什么？就是：不能允许湘北的女生崇拜流川君之外的男人！所以我们一定要争取她！”
“都说放弃她，不拿她当女生看嘛——呃，她在那里偷听我们！”
她们一起回过头。
“我没有偷听，我只是碰巧听到。”我现在必须解释了。7 R* U+ j+ e9 @. m1 y5 v/ k4 ^
她们一起走过来。这个……我现在必须逃跑了？
可是，向这三个白痴女人认输，也太丢脸了。) X- o1 I' I' ~% R6 J
她们已经站在我面前了。逃跑也来不及了。她们在用奇怪的眼光看我。$ T( ?* h0 Q) A8 N4 }
“静山小姐，我们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流川亲卫队。你除了加入我们外，没有其它选择。现在请和我们握手！”- g! M, d5 B0 Y, p/ U
她们伸出了手。三双眼睛瞪着我。
如果我说“不”，她们大概会立刻安排精彩剧目上演，并强迫我成为不拿工钱的临时演员。www.micchi14.net- a  x! D  U+ n: M% d* C+ }5 D
我……我……
“静山小姐原来在这里。小鹿老师找你，好象是和绘画比赛有关的事情。”亲卫队背后传来一个人肃穆的语气。

水户君，感谢你总是出现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
我跟着水户君安全撤离，一起去教室。! v. a0 P7 o& ~
“小鹿老师这么早就找我？”绘画比赛的结果应该在一个月之后才出来。
“借口而已，免得那些女人抢走花道的唯一女球迷。”水户笑。
唉，真被他骗住了。  e. _# i% y# D! w: @# ^& J- k
“说谎说得这么肃穆的人不多见，水户君不从政是政界的损失。”7 r8 {- m, I! `
“这样看来，我该努力一下学业，将来好顺利参选议员。”水户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以一个未来政客的敏锐直觉，我发现这个星期静山小姐有点反常啊。”, A- Q2 L' i: h3 z" D. ^. ~/ ]
“有什么反常的。偶尔答错老师的问题是每个学生的本分，永远不出错的同学会让大家觉得讨厌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2 @+ E1 I; W+ n
感觉到水户的眼睛看着我的脸。他在分析我的表情。
我的表情，应该还算自然吧？7 O; V9 H6 T# ?. b; Y2 w" h% |/ f
“是吗？为了不让别人讨厌，偶尔装傻？可静山小姐不是那种害怕被别人讨厌的人啊。”
他什么意思？有点过分了吧。
“喂，水户君现在是不是在暗示，我很喜欢招人厌？”
“这，不是这个意思，”他有点尴尬，“请静山小姐不要太敏感啊。”
“我没有敏感。”我语气不善，表示自己的确敏感得生气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j; F! b4 H& n0 B" L
觉得我反常吗？5 N: s, }- z5 h
这个连撒谎也撒得很有说服力的家伙，真是没有必要地敏感。
“我只是纯粹想关心一下花道唯一女球迷的状态。毕竟冬季选拔赛就要到了啊。请不要生气。”他的注意力被我成功转移。7 z& e+ j4 o) n9 T: P
“是吗？可花痴的樱木君似乎只要晴子小姐一个人的加油就够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x8 R" \. S) x8 q3 O' J
“说的也是。”他眯起眼睛笑了。
水户君，谢谢你关心我，关心我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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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课是一门沉闷的课程。大家打瞌睡或看漫画。只有好学生在小声议论黑板上的那道难题。
“有谁上来做这道题目吗？又一个都没有？可恶，难道我的课就这么没趣吗？我的课真的这么没趣吗！”可怜的数学老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W8 S1 k! q3 Y' x9 y1 t
可是上个星期，我收到佐贺的一封信。www.micchi14.net2 f- z# r' }( s& I: ~
“老师，我会。”我举起手。
一片肃静中，红头发说：“哼，又在臭显了。”! F* T1 i. q+ p, b
我知道静山樾是很喜欢招人厌的，太过优等的优等生。9 Y, C$ b5 m) r: T
国语课上，我继续很卖力。我把整堂课用来和喜爱古代诗歌的老师讨论诗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 p* G5 w* D# G" N
我听见身后一直有手指关节被握紧时发出的嘎巴嘎巴的声音。* I7 y# y( N% _, e* x
“冷血蛇，你竟敢这么故步自封……不，是故、故态复萌！”红头发忍无可忍，揪着我的辫子，开始胡乱拽文。4 D; R6 M8 E8 e6 b  S4 x2 N( B
切，乱拽文。乱拽我教给他的词汇。
国语老师含着眼泪：“我早知道，静山是一个真正有才华的同学啊……”
美术课。
“静山樾，把你画的习作举起来给大家欣赏一下。”" c7 o! r: e4 r4 L
我举起来，是一副水彩樱花。
“抄袭！老师她这是抄袭！我知道她这副画是从一本黄色杂志里抄袭来的！”
和樱木花道做邻居的好处，就是你永远不会觉得太寂寞。
谢谢你啊樱木君，谢谢你总是和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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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贴由baby于2004年9月06日18:41:18在〖寿受主义〗发表.& q0 I* E! [3 `. l3 h6 Z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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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我骑着脚踏车回到流川枫的家，在门前遇见准备离开的高桥夫人。
“静山小姐今天回来得迟了些，流川君已经回来了啊。”
是吗？大概因为明天有比赛，所以他回来得早。$ I4 ^) L0 g% z
“您辛苦了。”我向她道别。! r# Y& w. @  d' q- j7 I
我走进门，看见流川枫。我放下书包，洗手，端上饭菜。  u2 ~# q- u# Y' Z! U. t
今天，轮到我，做家事。虽然我已经收到了，那封信。8 s  y+ f% \: B$ ^6 E$ d
我们沉默着吃完晚餐。www.micchi14.net  Q0 o$ O: Q9 P! `8 j  [
从三井寿留宿的那个晚上以后，我和流川枫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
两个人都小心着避免发生冲突。$ a* z% ~* q+ X* Y; x; Q! {
因为我们都知道，一旦有冲突发生，我们中没有一个能不受伤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S( a0 y4 J4 w' w
那个女人说的没有错，我们很相像。
而且我们相互嫉妒，为了那个女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c8 l( z1 R* |3 d3 N
“流川君，今天的晚餐很好。” 晚餐后，我试着打开话题。www.micchi14.net9 M+ h8 h$ G. S( K* i5 ?
“不是你做的，当然好。”他语气很淡。6 Z! \; K! O% L. V+ m' G7 ~& w
为难啊。www.micchi14.net* k0 i  h9 f9 U( H8 p+ x# k
可是我要打开话题。因为明天他要去陵南比赛，他不会有时间。. @$ ]" ?% m0 O
“那么，明天的练习赛，请加油。”我继续努力。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讲废话不是你的个性。”他语气很淡。
“别的话？”难道他已经有所察觉吗？
“我看过那封信了。”他冷冷的眼光扫过来。注意到我的表情，他接下去，“我有权利看你的信，因为你没有成年，我有监护权。”" V" p+ I* c% s" I1 n' ?
见鬼。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年？还不是在他父亲所请律师的监护下。虽然他连惹了麻烦进警察局都不肯向那个律师求助。
可那个律师事后还是出现了，并且背着流川枫警告过我。
“那封信流川君已经看过了吗？也好。”www.micchi14.net& [4 }  H5 j/ n- v& j2 m
我其实是打算告诉他的，我不要偷偷摸摸地走。反正这里没有人挽留我。0 I8 ?$ B) d5 X: }4 Z
“可是我没有看见你办手续。”他淡淡道。
“转学手续吗，你父亲的律师会帮着办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g# O3 ~2 I- i# a% o4 n# Q* H/ G7 P' b
他沉默了一会。
“是明天下午的船票。可明天我有练习赛——”
我打断他：“不用费心的，我的行李不多，一个人走就可以了。”当初我来神奈川，也是一个人独自来的。& |! h8 t# j, T# Y/ {  M
“——所以你一个人走好了。”他不理会我的打断。
是我自作多情。他没有打算送我。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黯然。! u" H2 y5 ]! B+ N
虽然我早就想离开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现在会有点舍不得。
为什么舍不得？我是傻瓜。1 H9 w& u) A5 i
我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人挽留我。
“这钥匙你拿着，离开时记得锁门。”他丢给我一串钥匙。流川枫家的门钥匙。
“我会记得的。”我拿起钥匙，“锁好门后，我就把它交给养猫的那家邻居。你回来后到他们那里——”
“不用，这串钥匙你带走。”他语气淡淡的，“我已经配了新钥匙。”: f$ ]0 q1 M; I% C5 Y
他配了新钥匙？
我曾经在放学时等在十班门前，等他把钥匙丢给我。
他也曾经翻过栅栏进了院子，却没办法进家，因为钥匙在我手里。
我们一直没有配钥匙。钥匙只有一串。www.micchi14.net9 u1 \6 e" O5 A3 E7 Q
他没有让我配钥匙。www.micchi14.net. U( p8 R: I! M4 C0 t+ ?! k# u
我也不想配钥匙。因为我想十五岁很快就过去了，我很快就可以度过流川先生领养我的这一年。
现在我比自己原先想像的离开得更早。可是他却配了新钥匙……3 l/ ~1 o7 j4 t6 w
“发什么呆。”他冷眼看我，“我只是想，你不久就会被别人赶回来。”
“是吗。”我的语气淡淡的。
“你脾气坏，谁会有耐心领养你。”他说着，离开我去电视机旁边。1 u$ O4 `2 }& ?0 L8 {7 {: X
我不该收下钥匙。虽然脾气坏，但是我没有打算不久后又被别人赶回来。
可是……这串钥匙也许只是一件临别的纪念物。
“谢谢。”我听见自己向他道谢。
“有一个要求。”他背对着我，“如果你回来，带你的辫子一起回来。”
“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那个女人答应送你一辆脚踏车，我送过你了。所以，她常给你编的辫子，你不要剪。”
是吗……+ u# [* d8 U. k
妈妈很为她自豪。答应等她升了国中，就送她一辆脚踏车……; k1 ^/ F! O) R1 j4 ^/ |* E
她的眼神和枫很相像啊，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所以我常给她编辫子……8 ]8 V- ^2 P2 v5 y+ c
那个女人简短信件里写的每一句话，他一定都想过许多遍。8 I5 x) L. y5 I; X
“是你吗，白痴。” 第一次见面，他在我背后用肯定的语气说这个疑问句。www.micchi14.net% g9 I! N9 b; ]) h2 ]: l6 Z  r
他凭借我的辫子确认我是那个女人领养过的孩子。# M' ~- h0 C$ [. k
我们都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所以我们互相嫉妒，嫉妒那个女人只爱对方……! [" @" k  D- r! V
“我不剪。”我答应他。) |9 X/ K. W/ H/ S
即使我不会回来神奈川，我也不会剪去，那个女人为我编过的辫子。) C0 _$ H% f0 y
晚上入眠前，我梳理着刚洗过的头发。那个女人为我梳理过的头发。5 T+ _1 Z( _! g8 D6 [% z' M& a
听到流川枫的脚步声正回隔壁的卧室。因为步子大，脚步声听起来显得很迟缓。9 k( Z8 K; V" w5 W' G% X
步子大，因为个子高啊。
我知道流川枫得到那个女人许多的爱，可他却不在她身边，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嫉妒我。嫉妒没有得到过母爱所以长得瘦小单薄的我。  A5 b. y; k* E4 I9 \: T
我们互相嫉妒，嫉妒那个女人只爱对方……
“流川君能为我，编一次，辫子吗。” 我拉开拉门，“因为……因为……”
我找不到借口。$ ]5 G% X! O! d
“……可以。”
那个女人会不会看见呢？她曾经为我编过的头发，现在她爱的枫也在编……
唉。辫子编得真丑啊，比那个女人编的丑太多。我照镜子的时候想。. P1 R% l: p* B, |
他怕弄疼我的头发，所以辫子编得太松。
“第一次编，当然比不上那个女人了。”他看出我的失望，冷冷道。他回隔壁的卧室去了。5 P: U! r) I! Q
虽然我们互相嫉妒，嫉妒那个女人只爱对方。! e0 F& {4 s6 D7 D
可我们都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第二天我起床很晚。9 o: U" }# d% w/ ^- c
我特地等流川枫出门后再起床，因为……因为我不懂怎么和人告别。
我最后一次整理这个家，环顾我触摸和流连过的每个角落，然后我最后一次去我喜欢的小书室。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 T5 K, S5 d
小书室里，流川枫的篮球杂志被他放在两架大书柜的柜顶，在我够不到的高度。& d% z0 a. h2 D) S$ {4 g# h
那些杂志里，有那个女人在每年一月一日给流川枫的信件。
我拿出无名画家浅草樱的水彩樱花图册，把它轻轻抛上一个大书柜的柜顶，让它和那些篮球杂志做伴。
那本让我翻了一遍又一遍的美丽画册，谈到盛开的樱花是少年。轻狂而张扬，野性的放肆里有最喧哗的年少气盛。
谈到飘飞的樱花是十五岁的女孩子，哀伤而轻盈，流连在一个睡去的梦境里。/ y, P' b# {, p7 `( F( z  [" U! P
是那个女人不经意中买回家的，无名画家的画册。我要那画册留在那个女人的家里。www.micchi14.net. l# @3 X# V: K3 q7 k5 e
那个女人曾经后悔离开的，这个家……
也许明年的一月一日，会有从佐贺寄来的书信，来到这个家的信箱。

“静山，今天来得很早啊。怎么带着行李？是想乘周末出门玩吧。”三井夫人为我开门。" Z) p2 s, c* X2 m; c; a. e
“抱歉，打扰夫人午休的时间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9 d" w- D* Y+ K8 z5 E! h
“哪里，正好雪天留鸟的那件设计已经出来衣服了。我想着要静山试穿呢。”
我没有穿过和服，但现在我知道自己穿上后是美丽的。
因为夫人看着我，笑得很自豪：“三井氏制作坊今年冬天的和服展示会，静山会是最美丽的模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3 o: R! U& I1 t, r. Z' k9 m
可是，我是来告别的。虽然我不懂怎么和人告别。: S' C: R0 u# c  J
我递给夫人一封信。8 R) G) b0 H' v
那封信是北海道孤儿院院长的儿子写来的。
那位先生说，他母亲已经离开了。他母亲临终的愿望是让他领养静山樾，一个领养记录太坏的孩子。
他已经征得远在美国的流川先生的同意，办理了领养的一切手续，并为我买了今天下午的船票。
“原来，静山你要离开了？”夫人很意外，“怎么三井寿没有对我说起。”www.micchi14.net8 i3 R, w, ]. r3 T
“因为我没有告诉学长。其实……其实我和学长的关系不是夫人想像的那么亲密，我其实不是学长的女朋友。”其实不是啊。) G  N# g7 y+ Y$ y, g
“这孩子在说傻话了。”夫人微笑。她不相信。
我需要转移话题。www.micchi14.net" n# _/ H6 G4 V5 A
“对不起，今年冬天的和服展示会……”我没有机会参加了。- d; m8 `) K. I  E+ l- o
“是啊，真是可惜啊。”夫人叹息。) E# o7 o4 r$ N8 k- P  m! H, \
“不过，和服设计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看我这回带来的设计图。”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真的。
三井夫人看着我递给她的最后一批和服设计图。
“很有进步啊，比从前更成熟一点了。”夫人夸赞着。
然后，我看见她挑出其中的一张。是三井寿画的那一张。www.micchi14.net" D( a$ A+ ?, O5 N( q8 s% @# d! \, M
“这……这不是静山的设计。”夫人的语气……
“其实——”我要告诉夫人吗？学长不让我说。$ ~' Y" X9 M/ Y3 ~$ Y
“是三井寿自己画的设计图。”夫人的语气很激动，“他的笔调，和他父亲的很相似。”
她是一位妈妈啊。所以根本不用我告诉。
她当然认得出是谁的手画的线条，谁的手着的颜色。8 \! M9 b7 i  Q3 u& f
我羡慕学长。. O2 r5 Z! f8 b& m( I: |. |# X# g
“他终于开始关心家族的手艺了。谢谢，谢谢静山小姐让三井寿有了那么多改变。谢谢你。”夫人含着眼泪微笑。. g2 O' l% }/ |; T$ b
不是的夫人，学长他，他本来就是那么……) x3 q  C' d, S
如果要谢，是我应该谢谢学长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d# I2 ~. E# d. x4 E, O
可是不要放弃，不要做让自己将来会后悔的放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z+ z  x' t' i& S2 H& S% ~2 b
对从前知道的道理，对从前经历的事情，对你自己，你总会有所领悟……
这个教诲，是学长给你的……% g$ `8 c/ ?$ H2 C5 Y  [# g
三井夫人送我到门口，我拦住她，让她不要出来。我不懂怎么和人告别。
“静山，和服设计要继续努力啊。”
“我会的。”我不会做让自己将来会后悔的放弃。这个教诲，是学长给我的。
“那么，不想让我对三井寿说些什么吗？”4 m9 ?  D% |! c$ [
对三井寿说些什么？我不懂怎么和人告别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m; O. r) i! g0 e' x7 f( @/ }
如果三井寿回来，从夫人那里得知静山樾已经离开了神奈川，他会怎么说呢？4 L* D4 ~1 ?$ ^4 M0 ], k2 x
哦，那个小混蛋终于走了吗？www.micchi14.net8 N0 R% h" C8 q& e) A( t
他也许会这么说吧。可恶。
不能就这么便宜他。静山樾是个难缠的家伙。9 K! L) G- T5 y. l: m" a
好。我给他留下几句话吧。吓唬吓唬他。
真的只是，吓唬吓唬他吗？……可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 O" `1 n! `) H
“夫人请告诉学长，静山会一直留在十五岁等他。
“等他长大。+ h# |% t( D! d7 j: Y/ m
“等他成为一个可以领养小孩的，非常优秀的成年人。”! k6 C$ q; A0 P  G  Q
我要等他领养我。
他答应过的。他不能当作开玩笑……* w0 Y) f' Y8 f) J9 U
我穿着夫人送给我的美丽和服在小巷里走，拖着行李经过一家卖斗笠的，再一家手镯店，木屐作坊，然后是纸扇的店铺。
从巷尾到巷口，这条小巷，我已经太熟悉。
几声放肆的口哨从巷口传来。
“哦！哦哦！这巷子里哪家新来的小美女啊？”www.micchi14.net- b; r8 J2 |$ ^9 |
“是啊，以前没见过！美女，我们交个朋友吧，哈哈。”www.micchi14.net. l% G# n$ J$ v, j" P8 P6 H# S
“老大，我们过去和她打个招呼吧！”6 V3 e' V) |1 K( @# @$ P" U
我转头看过去。是阴沉着脸的阿龙和他带领的那帮小混混。# V% p3 s/ Q' v4 u5 g0 J# B) h4 [
切。
“啊！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三井寿的杀手女朋友！”小混混认出我了。www.micchi14.net# e$ M4 [3 |3 |8 ]
“喂，怎么搞的静山，忽然穿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象你。”阿龙开口，“女人就是女人，你真让我失望。”
我看着他：“阿龙君是纸扇店铺老伯的孙子吧？为什么不想想继承祖业的事情呢？整天带着巷子里这些不争气的子孙胡闹，不知道你爷爷很失望吗？”/ N9 u) E8 H( Z9 T  X7 V6 G- \
阿龙呆住了。眼神定定的，脸上阴沉的表情不翼而飞。
他的兄弟们也呆住了。
半天，一个混混小声说：“老大，这个女人很象你爷爷啊。”
“混、混蛋，你说谁象我爷爷！”
“哇——我只是说她讲话的语气象，象你爷爷的语气……哇哇，老大饶命啊——”3 ^: R, ~$ ~, p5 O: Z0 j" y
我丢下他们在那条小巷的巷口，独自乘电车去码头。
初冬的神奈川掠过电车的窗外。# a! h  ?0 l! S- M
我是在夏天的末尾来这里的。现在在初冬离开。我在神奈川度过了一个完整的秋天。
这个秋天，我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
当你渴望别人爱你的时候，你是一个孩子。www.micchi14.net* F# z" L& k" e1 N2 Y
你长大了，开始爱别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9 j  i- Q  f8 W
十五岁时，我因为那个少年长大了……
可是我不想长大。我要一直留在十五岁等他。等那个少年长大和成年。+ n% I; Q8 Y' I) H
我想等他领养我。等他爱我，象一个妈妈那样爱我许多许多。; P6 u$ ~/ M  b+ q: ~0 V* Q
如果他领养我，象一个妈妈那样爱我许多许多，也许我就可以长高长大，不再象营养不良的，被农人抛弃的稗草……
我下了电车，走向码头。看到围堤外的海。
下了两、三天的冷雨过后，初冬的太阳暖暖的。白色的海鸟飞过海上浅蓝的天空。% R1 l/ P9 ?- G" `8 h
现在，学长和流川枫，还有樱木，还有晴子小姐，他们所有人，都在一场没有结束的比赛里。2 r) O3 Y7 G: o0 }. f& J5 K4 r
没有人为我送行也好。因为我，其实不懂怎么，和人告别。
喂，如果离开的话，会和学长道别吗？最好能道别，这样学长就有机会为你念那首诗了……
什么诗……8 `5 G. h: I# _- A, ^- n
要离开吗？没有关系。不道别也没有关系。永恒的海潮也一直起起落落，何况曾在一起看海潮的，暂时的我和你……
可是，我们并没有一起看过海潮啊，学长。www.micchi14.net. i  J3 J0 ]' F/ G2 z
有点遗憾。! m6 f, m6 A4 l
所以，如果将来学长长大了，成为一个可以领养小孩的，非常优秀的成年人后，你就带着被你领养的静山樾，一起来看海潮吧。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想离开神奈川。+ C" r% i" `  k7 T) a; I
我曾经害怕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旅程。
但也许世界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就是一个陌生的人，人生就是一个陌生的旅程。www.micchi14.net8 ~7 N' |) x: U2 l) E
所以学长，我们每个人都别无选择吧？0 @0 y" x. ?& O
一个人的成长，最终都要依靠自己……  h2 @; h; ~% ?+ U6 {
可是我不想只依靠自己，我想依靠依靠学长。我想象雪天的留鸟一样，留在自己的雪天，等学长带着春天回来找我……0 s1 O0 ^! o% `% Z  v4 E' D
“喂，你是不是叫静山樾？”耳边一个声音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c. x: ?8 R" q& O$ A
我偏头，看见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
“大叔，您认识我？”我不认识他。我在神奈川认识的人不多。
他的表情有点尴尬。不知道是为什么。
“怎么搞的，舅舅让我送一个可怜的小孤女回佐贺，可她却穿着这么、这么花哨的和服。”他皱眉。0 n- N" k; [" z3 z8 K6 b" P
佐贺？他是佐贺那家领养我的人家派来的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j* Q; h. R" M$ L1 X1 I2 N
这个中年人的舅舅，一定是个老头子了。
老头子容易对付，我会让老头子答应，将来把对我的监护权转让给学长。
“大叔你懂不懂和服？这件雪天的留鸟是最纯真的，你怎么说花哨？”我听见自己克制而礼貌的声音，“而且我为什么不可以穿花哨的和服？灰姑娘还有水晶鞋呢。”
“看来是她，象个领养纪录不良的难缠家伙。”他继续皱眉。) j$ H9 k% u" X3 m' Y6 q# w
“你……大叔和我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旁若无人当面说我的坏话。你会不会教育小孩？”这个中年人真讨厌，真不礼貌。
“教育小孩？是该教育教育你了。对难缠的小孩，我总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中年人说着，接过我的行李，“现在上船！”
忽然变得凶巴巴的。他想吓唬谁。% L/ _8 g- X2 Y; k" a, m  v& U
静山樾可不怕吓唬。7 c& b! Z9 s! R. Y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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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贴由baby于2004年9月06日18:42:02在〖寿受主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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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大中小发表于 2008-12-21 08:38 显示全部帖子

后记

当初设计静山樾这个原创人物时，是有些背景脉络的。现在被省略了。汗……
在下把被省略的背景脉络也简单写在下面，供喜欢静山樾的大人溜一眼。6 u' @8 U- e' i/ k: E9 b
一个女孩子，十五岁的樱花树下，偷偷爱上一个和自己一起学画的，同龄的少年。
他们长大后的某一天，他向她求婚。不是因为他爱她，是因为他所爱的一个女画家在那一天，成了一个母亲，让他感到绝望。
虽然她明知道他不爱她，但她对他，还怀有十五岁时在樱花树下，发生的那段纯真爱情。所以她答应他，立刻就结婚了。www.micchi14.net& G. j2 I; R7 y
可是婚后他离开了。回到一个只把他当画友的女画家身边去了。# r$ D3 R  S6 ~1 D1 N
她独自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可能给自己的生命带来危险的孩子，为了自己十五岁时在樱花树下，发生的那段纯真爱情
她把自己十五岁时的爱情画成了一本画册，水彩樱花。她用自己的钱出版它，印刷了为数不多的几册。www.micchi14.net0 l- t" ^$ @4 E
她想纪念自己十五岁时的爱情，那段已经飘逝的樱花般的爱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 c& j6 m7 a% C
飘飞的樱花是十五岁的女孩子，哀伤而轻盈，流连在一个睡去的梦境里……
她寂寞的爱情画册，被一个女画家欣赏，偶尔买下了一本。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a8 q" b( v& g" E9 _! r
他得知她就要生孩子了，而且就要死了，于是回到她身边忏悔，请她相信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当你请某个人相信你的时候，实际上你已经知道，那个人并不相信你。她说。
她死了。于是他离开了。0 ~8 q& S1 B2 W# O/ A5 R8 @$ C
那个被生下的孩子，从小就一直因为没有得到母爱而自伤。- D/ V7 i7 a0 K( G
一直在寻找和渴望母爱。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g; z! ^: e& `) T. R6 G) n  E
终于，孩子也十五岁了。
终于，孩子在一个女画家从前的家里，看见了那本关于十五岁女孩子樱花般爱情的，水彩樱花图册。
十五岁的女孩子，就这样在秋天遇见了，自己春天时的母亲。
可那位母亲，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T' R, {+ U" ?+ @& e( m4 T
所以孩子不知道，那个让她莫名喜欢的无名的画家，就是自己的母亲。( w! q/ z( R/ D3 D
那个妈妈的寂寞爱情，和那个孩子的寂寞童心……

当初想象静山樾这个原创人物的个性时，是为了配合三井君。三井君是在下流着眼泪钟爱的SD人物啊，汗……6 R9 A1 _+ m. d3 N, f! N8 D
喜欢英俊的三井君的大人们，都是从什么画面开始喜欢三井君的？www.micchi14.net0 j4 V! v2 l6 h% n! o
在下是从他最丑的那个画面开始的。篮球馆他流眼泪的那个画面，真丑啊。
他扁着张大的嘴巴，嘴巴里上牙缺三颗，下牙缺两颗，真丑啊……& ]+ d6 Q! D/ Q4 _& {* g8 V
那时他的长发一点都不飘逸，汗湿答答的。他的脸被打肿变形，脸上有淤青……他真丑啊……0 H* i# [) ~  `
真丑啊……眼泪流下他表情扭曲的脸……
就在那一刻，在下的眼泪和他同步流下，在下就从那时开始，流着眼泪钟爱这个SD人物。流着眼泪……1 T( J9 }) L# G! G! R% k: I7 M
SD里最让在下动情的一段旋律很短，也没有配歌词。是陵南一战三井君下场后，独自在一个寂寞的空间里喝饮料。0 L; r2 x1 Z( N/ b( e
可恶……为什么我浪费了两年的时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c& ^: Z& K6 d0 F/ N% g
于是那段很短的旋律响了起来，旋律里出现一个少年所谓堕落天使般的长发飘飘的形象。那形象很美啊。可回想那形象的，是一个忏悔中的少年。2 X1 e% r4 l7 O9 V" Z
回想太短，那段单纯得很忧伤的旋律也太短。可最让在下动情。
SD结束时，在下关心流川君会不会去美国，关心樱木君会不会和晴子小姐在一起。可在下最放不下的，是晴子说的那句话：发牢骚的是三井大哥，最寂寞的也是三井大哥。5 V3 Q) h, K- }7 n4 Z
三井君，在下希望他不要太寂寞啊。
所以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在下也可以为他们继续讲故事后，在下最先想讲的故事，就是一个不会让三井君再寂寞下去的故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V8 l6 U( z: Q8 W
静山樾象三井君一样寂寞，有点难缠，有点懵懂，是一个优等生同时又很倔强。她和三井君在一起，会互相提醒对方，关于爱和成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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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静山樾是个缺乏母爱的女孩子，她以为世界上最好的爱就是：他领养我，象一个妈妈那样爱我许多许多……
而三井君对自己的不良过去有忏悔心，他以为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具有小小暴力倾向的女孩子。
所以，这故事里到底还是没能有很清晰的爱情啊。+ ]- ^7 {6 B' n6 I' u- k& f2 P1 E- J
这故事里只有了些清晰的年少。

那么，这故事终于向看官大人告别了。  v8 W9 v* X' |. }) X# [
静山樾终于离开了神奈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 Q3 X6 Y  a
但是，那个送她离开神奈川的中年人，是谁啊？好像有点眼熟啊？
唉，虽然离开了神奈川，可是还没有离开SD。
牧君，那个难缠的女孩子，麻烦你路上多费心。www.micchi14.net9 u( p; w7 ?6 O( O1 U, N8 G- _$ ^
虽然让静山樾离开了神奈川，可是在下舍不得让她离开SD啊。
在下也是，不太懂得怎么和人告别。汗……

: G! @# `* g, b6 U% m' V+ R
本贴由baby于2004年9月06日18:49:40在〖寿受主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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