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 【仙三】【05年三井生日征文B组】相亲记 by 蒂皮 & 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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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发表于 2008-12-10 08:41 显示全部帖子

【仙三】【05年三井生日征文B组】相亲记 by 蒂皮 & 三儿

题目：相亲记
主要人物：三井\仙道\铁男\洋平
BL配对：三井\仙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A9 m( Q5 w$ n
尺度：P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b5 |% g7 Q" B, J
正文字数:4098字 ) O9 J2 R* C; S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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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5月1日，何志武吃下第30罐凤梨罐头，打定主意要爱上第一个见到的女人。 2005年5月22日。
想来想去，三井还是把自己卖了。
卖了，倒也简单。
头上插着草签，脸上写着特价，身上背着甩卖。
鹤立鸡群地一站。+ M$ W4 W: Z+ ]5 i% f2 t+ X. N
不愁卖不出去。
只是想到大好年华，三井背上冷飕飕的。三井陪父亲去看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f( q1 ^8 y; A8 @3 k
漂亮的护士姐姐看着三井，笑笑的嘴角一派狡猾。
三井暗叫不好，这莫不是橙色警报的前兆？1 Z) Y3 x% e+ q2 @
三井后来听父亲转述，并把这转述四处流传。护士姐姐笑嘻嘻。. {5 z$ e. N1 w/ V- o( W
父亲很奇怪。: e9 h6 g, a8 Q+ Y( E
“老先生，你儿子有没有女朋友啊？”www.micchi14.net9 h" @: g4 O7 }2 R! u2 T
“还没有。”
“我来给他介绍女朋友好了。”
“好啊。”
“这女的条件很好。”
“……”www.micchi14.net# w' Y3 m4 {3 W0 T; h( H
“有房有车。”
——铁男听至此插播道：“三井你少奋斗二十年，赚了——那女的多大岁数？”
三井点点头，举起食指，好象在说：听着。
镜头切回病房。
护士姐姐笑咪咪地回答：“39岁。”www.micchi14.net& q  B( T& P' n2 G3 U- J; h) C
父亲询问：“你是给我儿子介绍还是给我介绍？” 三井要彻底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出现。
于是，三井头顶草签，出现在开头。
铁男是个好兄弟。
不过铁男绕了好几个弯也不知道三井是怎么想的。www.micchi14.net( R$ K' P* P/ |  X
原来。
所谓杜绝。www.micchi14.net5 V" b1 h0 I" ?  Y" N& {* J
就是www.micchi14.net; @4 n5 b0 \! Y2 r" V
——和那39岁女人相亲。
铁男被打了一闷棍。+ c7 `, P, g% E) {# O2 r
好兄弟闷闷地站在不远处观望，打算势头不对时拉三井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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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清闲的周日下午，我在地铁站里站了很久。1 ~: X5 X" z% `2 R0 T9 I0 x# _  z5 b2 y2 \
无事，只是觉得反正没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做，在这里站一会儿也不错。
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上次穿着衬衣牛仔裤站在这里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五月,深春初夏,怎么定义都行,不冷不热的时节.8 x( a: J7 `( D3 K
地下铁呼啸着来来回回,晃动着,割得人眼睛发痛.! X9 |' O  g& ~% Y- r3 x5 [
站里似乎闻得到金属的味道,青白的灯光,所有人惨淡的脸,我不由得揣测自己现在的脸色该是什么样子.www.micchi14.net/ v* U; F0 o% W) m& z4 Y
不远处的金属广告牌，硕大冰冷，扭头时无意看见自己的身影模模糊糊映在上面，晃一下，再晃一下，怎么都是寂寥。
咔嗒咔嗒，一列车靠站，身边的人“呼啦” 涌过去，永远有这么多人。www.micchi14.net0 [6 X$ B- |( S, G, c# \7 M  i; i
我向后让一下,还是站着,看那些人挤呀挤呀挤上车,站台暂时变得空落落了,便转身走开. 转身走开,同样的地方,一样的动作,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我该是还有一句台词，有一句台词，给那个与我演对手戏的演员.0 I3 x4 K$ d& B6 b0 C
再见. 走出地铁站的时候阳光迎面扑来,打在脸上生疼，我抬起手挡住眼睛。4 u( H8 B( W) f( [" g
习惯性地，无声地重复一下那句属于我的台词,无声地,嘴唇蠕动,不要发出声音,不要打扰别人,不要打扰他，不要打扰他正如自己不希望再被他打扰.www.micchi14.net+ j  X# ]1 I- @) {* f7 i
再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A! d: w; c# t: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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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很寒。
刚在出门时就遇到了妖怪。& X' T6 r8 C& Y
他站在马路边，一辆一辆地数来往的出租车。车很多，空车却没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O, K% [1 d2 O! t) H! \
三井打消了不迟到的绅士念头。
同时，黑色奔驰就停在了他身边。
车窗缓缓落下。
三井很有礼貌地做好了指路人、向导、活地图的准备。3 }4 s) t; c6 E3 ~6 [! Y, E
茶色窗上露出一张女人脸。* y! E) k* t1 {7 R7 X2 h
开黑色奔驰的女人，三井在心里喔哟一声，真是有杀气。+ p0 n/ S8 s/ s+ a5 X
那女人待价而沽地望向三井。www.micchi14.net" M8 G3 J8 i9 x9 S" R( e
站在三井身边的所有人也都同时转头望他。
三井忽然很心虚。
那女人挑着眉毛问道：“你去哪？我送你。”" H3 W# i6 g! G
三井脑子里突地跳出无辜少年被绑成肉票，纯情少男被人贩子拐卖。
可是，三井看看自己，貌似年轻有为大好青年一个。
三井用了一个字：
“不。”www.micchi14.net+ d" M. O% S: u; p0 Y  {/ }
那女人干脆利索地摇上车窗，将车开走。9 n0 t* p4 V: l9 P8 ]! _1 t
三井身边那卖早点的一个劲惋惜：+ G! W6 j1 c$ [) i7 p
“不像坏人啊不像坏人。”& B- t" _) J: v$ j9 T( c: r7 B
“孩子，你浪费了做男主角的机会啊！”
三井安慰那好心人：“我节约了警察寻找失踪人口的时间。” 既然已经迟到了，那又何必急匆匆赶路呢。倒不如看看风景再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e+ X! X; F. }% \
三井很想的开。
比约定的时间迟到43分钟。
三井顶着一头蓝盈盈的头发在比萨饼店里晃来晃去。那是约定的暗号。
他马上就看到了个背影，头上是深蓝色的挑染。, f7 `  A! _6 R- Y' x
对上暗号了。
三井深吸一口气。
结果发现铁男就站在窗外，悲怆而庄严的脸对着他。, K0 Z& a- |7 c7 a5 o% @/ x
手机上显示出一条短信：“势头不好我罩着你。” 三井有风度地微笑：“久等了，我是三井。”
蓝色挑染回过头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8 I; V7 Y& _# B1 ]* I% N
三井登时呆了。www.micchi14.net- B0 j  c3 _; ], E4 ?- \, V- M0 k
是那黑色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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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空虚的，也许是因为生命太长。1 I7 h3 Z; B$ V2 ^, V
对我说这句话的人，半年前结婚了，还邀请我去参加了他的婚礼。恩，新娘子很漂亮。
可能抱怨生命太长和幸福的结婚是两件不冲突的事情，我这样介意，是我的不对了。
至少我同意他的前半句话。
生活总是空虚的。
空虚到我和铁男洋平天天跑去酒吧喝酒结果是越喝越空虚，原来那块空白的地方，用酒精填不满的，反而会越烧越空。+ V- u) `. n# \  u4 z
最后烧没了，干脆也就省心了，松一口气，皆大欢喜。
他们天天拖我去喝酒，大概是知道这种病治不好，只能烧没了拉倒。
真是好朋友。& A4 b9 O: a2 _4 R. E& G- h
（我们三个人，奇异的组合，不打不相识的典范。那时我和铁男晕头晕脑杀到体育馆，与洋平对着瞪眼比拼杀气，好象就还是昨天的事情一样，转瞬之间，物也非了，人也非了。
这样多的变数，连感慨都感慨不过来。）铁男总是拼命劝我喝酒，好象我喝醉了他会安心一些。可是他自己的自制力却不大好，而且又是容易激动的人，越激动越喝，越喝越激动。所以经常是劝着劝着我，他自己就先激动着醉掉了。; x$ s* Y  P1 x1 Z$ K: c6 B+ t
有一次他喝醉了之后，忽然拍着桌子，开始狂骂仙道。这阵骂如此突如其来并且气势汹汹，实在让我吓了一跳。还好洋平足够冷静，马上协助我一起按住他的手和嘴，在众人的目光中把这彪形大汉拖出酒吧。$ G1 H( a: t' e! Z' a7 K
我从来不知道他对仙道竟然这样不满意，我在他眼中竟然这样可怜。* f2 a( G0 y2 U/ u
把他弄回家扔到床上，他沉沉睡去，洋平气喘吁吁坐下来，递给我烟抽。
我抽着烟，突然笑起来。
洋平斜我，有什么好笑？
我说，我在想越野。6 |6 `4 e" \8 z  k$ N+ t& z4 b
洋平高高地挑起一边眉毛来，越野？
他是仙道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吧？
洋平哼了一声，恩，如果仙道也能有一个所谓的最好的朋友的话，越野当之无愧。% h" I$ ?% e' x4 a$ A1 M5 p. F
我笑着说，我在想，越野现在是不是也大醉酩酊地，拍着桌子，对着仙道在骂我呢？我们好象都是受了伤害的那一个，只有我们自己清楚问题之所在。www.micchi14.net: D, O# ~, \- j& F  s4 O& A  [) c, Y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两个人都没有错处。7 n# G. M6 @5 F# b5 D1 ?( j
有爱的时候，当然也就有不爱的时候。就好象钱有赚来的时候，也就有花完的时候。
感情，也是可以花费干净的。
仙道，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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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好象没认出眼前的人来。
三井松了口气。
却见那女人从挎包里掏出镜子来补妆，边对三井说坐啊。
气氛诡异。
三井好奇地观察那女人补妆的动作，暗暗地计算，原来女人挎包里能放入这么多的东西。重量如哑铃。每天负重行走，锻炼身体岂不容易很多？难怪现在女人如此强势。
三井落座，正要攀谈。# @, H3 J* m! ^  n: b
就见一个人影窜了进来。那男人晃着三井的胳膊，大声咳嗽，直咳得惊天地泣鬼神。
三井眼见那人把桌子上所有的水喝了精光，又转去别的桌子喝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 O0 T+ T' Y* a' ~% \
三井装出笑脸，被迫去向别的桌子主人解释：“他渴了他渴了，他没恶意。”( ~3 V3 }$ J& T$ O! G1 y* ^
铁男是也。
他指控道：“五月柳絮太多，我一吸气，那鬼柳絮就吸到嗓子眼里去了。”
中场休息。
三井对着那女人，赔笑又不知怎么解释：“他啊，碰到的一个朋友，意外，意外而已。”
女人茫茫然看向三井，全然晕了。. |! c8 ]0 F& ^: x0 h% l
三井张口刚要说话。
狮子吼已响彻饭堂：“三井！三井！三井！”5 \! y; X* ]; g3 B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一个彪型大汉闭着眼睛摸索前来。) t8 L+ X4 q7 G) h+ ]4 E
不是铁男是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Y6 I5 t- r- p. W) h9 M
三井绝倒，上前去搀扶铁男。
就见他哆哆嗦嗦抱住三井，死不撒手，问道：“你有眼药水没有？”
“没有。没人出门带那种东西。”
“我抽烟时，刮来一阵风，把烟灰刮我眼睛里去了。”
求救无门。
烟灰岂是轻易能用水冲掉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C# c3 T( T- Z+ {: [5 p
三井拉着铁男，向那女人说抱歉：“可否等我一下，我去买眼药水，去去就回。”' X- H' e- U5 H
等不及那女人点头，三井就飞奔出去了。
药房就在比萨店拐角。三井算算，来回，买药，交钱，用不了3分钟。9 s) i% c: ^2 j
三井边跑边想怎生编个谎话圆回来，不至太丢人。铁男端坐店中煞是醒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z6 v% W5 p/ y" h
三井左看右看找不到那相亲对象。# u* D8 C0 T/ K
指挥铁男滴了药水，三井到处打听那女人的踪迹。www.micchi14.net7 u( L8 Q! k1 q( B; a$ M6 Q
跑堂的道：“走了，先生，帐还没付。”' N+ [' Y8 D+ x' {4 h" I' U  N% v
三井终于可以做一件很有风度的事了，只是那叫了没吃的东西破费了大笔银子。
至此，相亲告终。
三井长叹一声，没有话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b, D' H7 s6 p& C"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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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这对话是发生在哪一天的，事实上你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楚。但又想想我觉得其实我应该记得的，因为那时候我们毕竟已经很少交谈了。这在最后离别之际的几次珍贵的对话之一，我却忘记了是在何种情况，何时何地发生的了。
忘了，挠挠头皮耸耸肩摊开手笑一下，忘了也好。不过至少那对话内容我还记得。
那天晚上他刷完牙走出来，对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口中淡淡的清新的薄荷味飘过来，这气味与这句话十分不符。
我一瞬间以为仙道中了失心疯，要跑去法律允许同性结婚的地方和我白头到老。可是他分明目光清冷，嘴角弯弯。看住我2 C8 u  @2 ]5 `" o$ i" {
那时是夏天，外面的蝉一声接一声地叫，使人乱。! K$ T! g* ~8 h7 q
我说，当然。
他说，对，应该这样，你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
我用手掌抚摩自己的短发，听见自己语气非常温和，对，当然，我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
阳台上我的白衬衣在飘，后来它消失了。没关系，仙道，早晚都有一个人要这么说，你只不过先开口而已。可是我后来去过我们曾经相遇的那个地铁站，那里还是有那么多人，那里的灯光还是冷冷的颜色。
有时见到恋人牵着手游荡，会在心里揣测他们的结局。2 H& B% q; _! L7 A4 @
我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虽然有一个成语叫事与愿违。我仍然记得我在这里遇到你，那时我刚刚开始我的工作，每天起很早，搭地铁，到一个学校去，教一帮心不在焉的小鬼念书。, x% S- f- d) t- y0 C5 O
铁男和洋平第一次听到我的工作，几乎笑晕过去。
当然，你也笑得够夸张啦。那是个冬日的清晨，我走进地铁站，脚步很快，但寒冷好象还是在后面追着我。' J* l& \7 ?4 W# P6 [
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目光呆滞，盯住地铁来的方向。2 a) U; d7 n- ^1 a. A/ f8 V
几个人坐在站台的长椅上，其中的一个男孩子埋着头在打瞌睡。
大衣没有系好，下摆拖到地上。
身体向前，一晃一晃的。" A( A0 i! U) ^& ^6 [1 s9 a
车来了。6 o; C* P1 B3 P8 S1 e( u, ^* O$ V! \) n
那男孩身边的人匆忙站了起来，碰了他一下，他醒了过来。
迷茫的抬起头，四处看了看，一张带着重重倦意的脸，但正好与我眼神相对。
目光碰撞发出声响，他一怔，然后含着笑的眸子亮起来。& A- V, v1 o) v- ?: X
“三井寿？” ……抱歉了，就还记得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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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声重响，是洋平笑得把头撞到吧台上。
“搅局王啊。”他重重拍铁男的肩膀，三井在旁边非常没好气的笑。
铁男眼睛低垂，摆出当时在店里声称被烟灰迷眼时的表情，又是得意又是悲悯。三井一挥手，朝他的后脑打过去。
洋平托着下巴：“不过，如果再来一次相亲的话，你怎么办？你不可能每次都让铁男跟着你耍吧？”
三井收了笑，眼睛亮晶晶：“如果下次的对象年龄小一些，我就考虑结婚啦。”0 T  ?9 o& d* w2 H# S
手机铃响。
三井接起来：“喂？……爸？”3 f( i" o! m3 u1 h2 d5 Z; M
洋平和铁男看着自己兄弟的脑门上开始出现黑线。0 z- x; f) K" m! c
“……什么时候，在哪里……？”有气无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s) r- ^+ Z& Y9 U5 a1 W7 d' n* {  w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 Q%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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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必须继续，不管道德与否。! y& c; W, J2 M* x" l5 E, E" H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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