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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鸟记 by 三三来迟      ) d( p! ^( K3 F$ R
一个老问题了：树上有十只鸟，有猎人对准其中的一只开了一枪，问树上还剩下几只？……
2 G& M" {% U% o等级: PG - 章节: 1 - 目录: 三井小说 - 类别: 非BL小说 - 警告: none
6 C6 e/ Q) R( e  ~0 L& u主要角色: 三井, 流川, 花道, 宫城 - 上传时间: 02/26/2005 - 更新时间: 02/26/2005 - 完成度: 完成' w$ F( ~4 i" R+ i5 |! Q4 K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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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6 r7 i8 g1 D- J  A9 swww.micchi14.net　　我是一名数学老师。两年前调到湘北高中任教。
* y) g, @- u  l/ Q8 ~/ [9 O7 k　　上课的第一天，我就在一年级的教室里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树上有十只鸟，有猎人对准其中的一只开了一枪，问树上还剩下几只？”: [3 a( Z7 ]" K3 s
　　我只不过想摸摸底而已，看看这个班的学生思维能力怎么样。这种事哪个老师没做过？我怎么也没想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8 W- M/ ]2 M# F
　　站起一个大猩猩模样的人：“请问老师，这些鸟有超重的吗？”
7 Z" I5 N* g% V3 y" owww.micchi14.net　　“……没有。”
. F  a2 g6 L; o" M' |　　“它们站立的树枝有太细的吗？”
4 [8 o0 W% Q/ g' ]) V& o/ @# j6 u9 ]　　“……没有。”' o) L) s/ q5 c- ~* r8 x( d
　　“那就不会有压断树枝掉下来的了……”大猩猩自言自语地踌躇着，旁边一个带眼镜的跟他耳语了几句。www.micchi14.net. n2 ~* g) r2 ^" Z2 ?# Q% `
　　“不要交头接耳的，有话站起来说！”我上课最不喜欢窃窃私语了。
0 S5 p2 z- V! K7 O  ^; k1 x! ]　　眼镜站起来，个子在同龄人里还算高。
% P, I7 q& K$ p. g: k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对不起，老师。”还挺有礼貌。“请问猎人近视吗？”
, Y! N. I8 B$ ~! u. K/ P　　“不近视。”
  C- D+ R, c# i# k% H$ @, R* G' C　　“那么远视吗？”2 b5 F. n( `: x3 ]
　　“也不远视。”- B) C4 T: F3 M9 k3 y: U
　　“他有没有散光、夜盲症、青光眼、白内障、红眼病或沙眼之类的毛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r2 V( a# E7 Z( t7 a! C
　　“没有！”我不耐烦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带个眼镜就有这么多讲究!
+ K* u9 P4 g6 ^  x. b　　“枪的准星是歪的吗？”大猩猩又来了兴致。
; m: U( T- O# q! P/ X) Ywww.micchi14.net　　“当然不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8 p. n# {/ q! ?
　　“那些鸟的耳朵都没毛病吧？”大猩猩还在问。www.micchi14.net' z) H7 D2 F2 |# h- w# [
　　“没毛病！”再不拿香蕉堵他的嘴，我的耳朵就快要有毛病了！3 F$ `/ q# a8 S% }" s8 i5 r$ s
　　“翅膀都能飞？”眼镜也一点觉悟都没有！
- M! @9 c' E& O- ^$ j2 Q3 d*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能！都能飞！”我几乎是咆哮着回答！
4 v6 l+ Q7 R  j, S1 ]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0 |6 Z3 e+ n# b0 Q6 _4 Swww.micchi14.net　　眼镜：“跟初中老师的反应一模一样。”
! M2 G! M' f3 Gwww.micchi14.net　　大猩猩：“答案也该一样！”0 i* h$ Z" r( d6 N1 l# U3 r" E1 r
　　“一只不剩！”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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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受刺激的我决心到别的班寻找安慰。, x: I+ t7 B% V' v  h+ v% Q/ ^3 U) R
　　讲台下面的学生看起来都很认真。“看起来”而已，我早就经验丰富了。$ K+ i7 k1 E. M
　　不过每个班里总有几个是真的认真的。比如说现在坐在最后排的那个男同学，双手抱肘，坐得笔直，想着想着还点一下头。据我多年教学经验，坐在后排的学生没几个是听课的，这个同学实在……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0 M6 y2 r& h' x: s, ?9 h) z9 Y! m( q　　查看一下贴在讲台上的座位表，嗯。
$ B' }1 V$ u/ p3 {4 r1 G2 S1 Xwww.micchi14.net　　“三井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 E( o/ K) E- F8 C' R/ ?　　“……”% y4 @9 D$ P6 R$ G" J- z2 L" n
　　“三井同学？！”6 E7 ^' ^( Y6 C. N$ U' m. R
　　“……”www.micchi14.net4 P7 T" B% B, [# I
　　“三井寿！”; `2 d% F" C$ G' i5 g! }/ u
　　“呃？！到！”站起的高个儿努力睁大眼睛看我，蓝眼睛朦朦胧胧的。我不由自主地就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 E. f! U8 `  l. A+ V　　“哦，是这样……”蓝眼睛开始沉思。就在我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他兴奋地抬起了头。6 _( b# c7 @7 s& \) P% M: O- x1 N7 r
　　“唉，终于全都想起了！”想起了什么？全都？www.micchi14.net/ u- f4 E) V: r7 n' g6 }1 r: v' V4 D8 ~
　　“请问老师，猎人一次能开三枪吗？”墨蓝的眼睛里充满着渴望。! Z  X) L+ z0 x9 v" f2 W
　　“不能。”- H+ D0 Z4 }1 v. R
　　“那……”蓝眼睛明显有些失望，然后眼神一闪，“他一枪能打三只鸟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5 N6 m$ r; C. S: ]
　　已经涌到嘴边的无情的“不能”在蓝眼睛充满希望的注视下变成了轻柔的“怎么可能？”
3 [. e( B! A/ Y-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当然可能！”蓝色眼睛闪闪发光。. U( h2 ?6 H% w' a+ g( c3 I  y
　　“如果猎人所用的子弹是散弹；或者三只鸟主动排成一竖排，子弹威力又比较大；又或者有两只鸟胆子比较小，一听到枪声就会晕厥；再或者猎人开枪打的是最高处的一只，这只鸟被打死后掉了下来，砸死了次高处的一只，次高处的掉下来，又砸死了低处的一只；还或者被打死的鸟肚子里有两个蛋……”蓝眼睛津津有味地一边掰着手指一边数着。
1 \# n) `$ @9 |6 z! s  w$ ~　　“这些通通都不算！”为什么要被他的蓝眼睛所迷惑？！我愤怒自己刚才的心软。
: Z6 G7 G8 ]5 e( m　　蓝眼睛沉默了，眼里掠过一抹受伤的表情。
+ u- _/ a( M3 G1 w0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我马上就有些过意不去。对长得帅的人，我从来都狠不下心。再说，我本来不就是为了查看学生的想象力吗？. \6 D2 h9 o- j2 D' h& F) l0 ~0 n
　　嗫嚅着，我正想道歉，却听蓝眼睛幽幽地说：“初中的数学老师让我说了十二种假设才打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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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5 C# y) F& l8 x6 j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第二年，不相信自己会一直倒霉的我不死心地又问了同样的问题。www.micchi14.net! q+ _0 c$ l' S3 Z
　　上一年被那几个高个子给折腾怕了，这回我决心选矮一点的来回答。
! q, @7 K9 f2 J: s- ~- i+ ?　　菜花头满脸疑惑地站了起来，“叫我？”然后回头向一个留着波浪长发的女生傻笑，“彩子，我不会再和初中答得一样的！”+ p4 @" {# }0 R; N1 L& p% a  b' ^
　　耳钉在左耳上闪了一下，深思熟虑后的菜花头郑重其事地问：“老师，那只被射的鸟在谈恋爱吗？”
% `3 E* J; ^3 y: N; i* {8 O" \# V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K+ S' x( }/ d& Z' S3 z
　　“没谈恋爱的话，一只不剩！”菜花头肯定地一摆手！
7 h3 L, o8 {9 W　　“谈恋爱的话，有很多种可能性。”菜花头又回头看波浪头，波浪头愉快地对他眨了眨眼。
2 D+ j  B9 L! D8 b- S+ V+ E　　“要是被打死的那只鸟被它的爱人抱住的话，树上剩两只；要是没抱住，不管它的爱人是飞走还是飞到地面陪它，树上都一只也不剩……”菜花头大受鼓舞地喋喋不休，我有似曾相识的不好预感！
# m1 K7 F4 @7 Y　　果然，“要是它的爱人伤心过度死掉的话，树下有两只，树上一只都没有；要是它的爱人伤心得傻了，树上剩一只；要是它有不只一个爱人的话……”
2 k) N  H2 A% K$ E( c/ W* ]'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c) P& J; Y  x. _! d) U& f5 p: d　　第三年，我本来已经决定放弃了的，可是听说今年进来的学生都很笨，我于是决定用这个问题再测试一下新生的智商。
4 y, e* N4 ?# i, w　　这个红头发的刚才在走廊上和一个女生说话，很温柔很听话的样子。前两年我已经受够了，我非找一个温柔听话的学生来回答这个问题不可。
: j0 S1 c5 c" c, w　　红头发抓耳挠腮了一阵，第一句话就彻底打碎了我的幻想：1 |( W- Z6 y, E% l+ `
　　“咦，居然问本天才这种问题？！当然是剩九只了！”
; k" ]! _% [4 g% S5 ~www.micchi14.net　　四周的哄笑声在红头发的眼光扫射下迅速趋于平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V; |9 Q7 B& C% g' C: K
　　伴随着喇叭声和漫天飞舞的彩纸，在红头发求助的目光中，从不同方向掉落在红头发桌面上的物品是纸团、纸条和信封，然后一架纸飞机在教室上空盘旋了一圈后也准确地着陆在他的桌面。0 L- P" b" W* d; P+ h, e* l5 y
　　红头发如获至宝地打开纸团。“猎人拿的是真枪吗？他的枪打响了吗？那一发不是哑弹吧？”
7 D# N# p* _8 T* l/ k! \/ k& g7 _　　“是真枪，打响了！”有了前两年的经验，我已经比较冷静了。; t$ Q0 C4 a6 Q0 D8 _$ D1 |, r
　　再打开纸条：“猎人打中了吗？”" q, b( j5 k( ~  N3 g! {! @) K0 C1 t
　　“打中了。”这个问题还算有点常识。今年看来有希望不至于象以往一样倒霉。8 c8 e9 ?* z# o# w
　　信封：“如果小鸟的脂肪层够厚的话，是不是打中了也打不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m! Y9 ?5 \) s4 w6 d" X+ Q
　　没希望了！“没有这种可能！”除非它的脂肪层和那个胖子的脸皮一样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E# g7 d: g3 G8 j
　　最后一个纸制品。“鸟蛋算不算？有未成年幼鸟吗？猎人有执枪证吗？有狩猎许可证吗？”! k8 w+ p2 E( \# v; t
　　“后面的问题与题目有什么关系？！”我按捺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叫道！
9 z/ l7 }( S4 f/ lwww.micchi14.net　　“是啊，洋平，有什么关系？”红头发也满脸不解，转头去看一个笑嘻嘻的人。
  ~* d, A) G# w, A"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没什么关系啊，就是小学和初中时都忘记问老师了……”笑嘻嘻回答。, o% d4 D0 U% z( ^5 a% o9 j
　　“烦死人了！本天才才不想浪费宝贵的脑力来想这种烂问题呢！什么猎人嘛，放着猩猩和狐狸不打，打鸟干嘛？！”红头发狂叫！
2 u; ?( X3 ^% l;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大楠，你家后山上的鸟死光了没有？野间家那支鸟枪也不知道还用不用得？高宫，准备点碳，今晚到洋平家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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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教员休息室里，我处于阵痛中的神经被另一个教员的痛苦抚慰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H- i$ |2 L4 e- _3 w3 p+ ?- m
　　打老师？！流川枫？嗯，嗯！一定要避开他。后排靠窗？好，记住了，绝对不会弄错！笑话，弄错了想讨打啊？！
% z/ H& ^8 W' E. V, ~1 U) U* G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提问前我先注意观察后排靠窗位置上坐着的人。% p* y7 v- O) i& z/ O. n( z
　　什么嘛，一脸老实相，真想不到会打老师！3 M+ B' C7 Q1 c3 k3 d% i
　　不过常言不是道人不可冒相么？还有俗话好象也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r. Q* ]0 o- t) A( x1 w1 n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我找最前排靠门坐的人来回答，离你够远了吧？( l, U! e4 V4 {- K' G' G
　　哟嗬，这位还真行！上课不到一分钟就开始睡，你以为你是流川枫啊？！我一个粉笔头就砸在他后脑勺上！
7 q- b7 v& A( H: B, Q5 E- V) h' s　　怎么，全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附近的同学还纷纷往外挪位子？
& D; q: v$ A+ g! d　　被我砸醒的人摇摇晃晃地起身。" X9 O. h' u- V* k
　　妈呀！这么大个子你坐第一排？成心挡后面的同学啊？缺不缺德吧你？！
! I2 |5 y' E% T" lwww.micchi14.net　　站起的大个子一张白净的脸，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睡眼惺忪地左右前后张望了好几眼，高个儿似乎有点找不着方向。好半天，他的目光才最终定格在后排靠窗的位子上。( @8 _6 J: |( U# G& _  Y1 I
　　“不、不是我……是你、你自己太困了……一进门，找、找了个最、最近的位子就、就睡倒了……”一脸老实相的学生结结巴巴地解释。
* z3 B5 G/ h! h0 B- b- J　　长刘海收回目光，垂下眼睛咕哝了几句，好象是“怪不得”、“前排太吵”、“睡不安稳”之类的话。www.micchi14.net3 @8 g2 z" N  N8 }9 s) z4 {% ~
　　意识到后排靠窗才是眼前这位主儿的位置，我勇敢地稳住了发抖的两腿，战战兢兢地把问题又提了一遍。我用粉笔头砸他，他会拿什么来砸我呢？桌子？www.micchi14.net9 ?8 \8 u$ d  p7 h# m
　　谁知，他翻了翻眼皮居然回答了问题！“鸟睡着了吗？”  U! \! _, g8 T* _: x" r4 _7 R
　　“没有。”小心翼翼，谢天谢地。难得他不打我！  T8 M5 o# l/ u$ I' P4 \* {
　　“猎人睡着了吗？”
. I7 b, S& q  w0 f: o; q% ]　　“也……没有。”继续小心翼翼。
$ \+ T, S2 l  m) N/ ]www.micchi14.net　　“白痴！”
" }; s: a6 h; ]$ Z6 A"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什么？！”
. e+ b+ j1 j# P( P　　“鸟。”% N+ z1 i' y5 K3 }7 J' s, L
　　“呃？”我不明白。
- s. p/ G  y7 M% jwww.micchi14.net　　“年年被打，不睡觉干嘛不跑？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