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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仙三】丘比特的比是比格的比（NC17）（10.4番外更新，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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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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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5 19:16 显示全部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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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过渡。/ Q& E, m  s/ B$ L$ _2 B! ^/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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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重归正轨。
月末的月度例会结束时，院长留下了仙道。
看着医生们纷纷离开，仙道一时间有些困惑：最近没有卡点到，工作也算得上顺利，医患纠纷应该也是没有的……那么院长留我下来是为了什么？
院长拉开椅子先行坐下，他抬手示意仙道也坐。
不明所以的年轻医生怀着忐忑的心情拉出椅子，端坐着，静候着院长开口说明。
“下个月大阪府立大学的要举办的年度研修会，你知道的吧？”院长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注视着有些紧张的后生。
“知道。以前在大学时也曾经陪同导师参加过两次。”0 w/ E# U) T. B6 P3 R# C3 Y3 [
“嗯，不错。”院长点了点头：“往年的话，是由我或者五十岚医生出席，今年我们想在年轻人中选择一位，不知你意下如何？”
院长的话与仙道脑内的猜想大相径庭，预料之外的邀请让他有些恍惚。愣了两秒后他起身，向院长行鞠躬礼：“承蒙夸奖，不胜感激。”
院长示意他坐下：”那么你愿意代表本院出席吗？“www.micchi14.net' A" l# b. M8 N4 k( p5 G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是我吗？”+ t( K! n& k" j) ]  K
“为什么会这么问？对自己没有信心吗？”面对年轻人困惑的表情，院长微微扬起了嘴角，用祥和的目光打量着仙道。
“也不是没自信……”仙道眼神有点往上飘，思考着该如何得体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学历上我们差距不大，资历在我前面的人也不少……”虽然不认为自己会在专业上输给他们，但总活在他人议论中也确实算不上舒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8 [& [- B4 W# s6 F
“关怀，严谨，细致……要做一个优秀的兽医，这是基本的品质。我认为这些要素你是具备的。的确，从年资上看你是新人，但你在岗的付出并不比其他任何人少，夜班的量你不是最多的吗？”
“我是新人，这是应该的。”; I: s* o3 r8 U* H
院长眯着眼睛，对于年轻人言语间默认的潜规则不置可否：“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吗，仙道君？年轻人在事业上有点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4 ]+ I. j$ r( E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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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的话点醒了仙道——在毕业后的几年，他确实已经逐渐熟悉了程式化的生活，如果不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意外”，他也许会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沉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U) s3 E% ~% D$ T' G9 K
安于现状没有什么不可以，面对他人的议论一边漠视一边习惯，然后重复着日常，慢慢熬资历，直到在退休的时候拿到不错的退休金。www.micchi14.net: ~: X" [8 ^& w
但是那样的话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w7 b. {" ^' p# P/ M1 \
谁打比赛不想赢？9 w/ w* Z: |! J( N+ W
谁又不愿意能获得机会，站在比同辈更高的地方？
也许面对前任们的时候，他尚可以算作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但面对三井的时候，多少有点捉襟见肘。三井的背景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说不在意根本不可能，连自己的工资都发在三井家里开的银行。
即使三井把控得当，不会在相处时让他联想起那个足以让普通人或趋之若鹜或噤若寒蝉的背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9 S- S. W# D( ], G3 [( j& E
三井是坦率的——确认了关系的他不做掩饰，袒露背景的秘密时干脆不犹豫。
……那么自己呢？www.micchi14.net2 @9 i- k* O4 z; q" I
可以像三井一样把那些埋藏起来的记忆或情绪都如实告知吗？
他能接受那个与往常印象中相悖的自己吗……？. m* O1 v# h# ]  u  `+ }

“……可以容我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吗？”思考之后他终于开口。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5 Z* E4 v4 e; _8 E- |. V
“好，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 H6 o2 V! w0 b" D% W
仙道起身，再次向院长行礼后离开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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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仙道这边相对规律的生活，三井的发布会准备则算得上是一波三折。; i; @; O2 k) d3 }9 {
长久跟进的项目终于到了关键的时刻——台风的预警，最终让三井期待的户外路演落空，只保留了室内的发布会。
不是说取消了路演就能让工作量减轻，受文部省的参与一样增加了需要修改的工作量。6 V7 q* U! Z9 i1 t' R" {8 A' b
好在法务们的精良合作让合同严谨得挑不出毛病，和文部省最终敲定了合作方案的细节。当然不是说有了国家的背书一定会让企划功成业就，但文部省的支持与参与，毫无疑问是增添了项目成功的砝码。
业务们忙碌着进行区域规划的时候，宣传部加班加点地调整策略——文案物料全部跟着换，在截止时间之前的每时每刻都忙不停手。几个设计师尤为辛苦，连小伙子叫苦不迭，更别提刚入职的小姑娘。8 q" F3 C6 x) [9 q" p( _
但对上老板满怀歉意的面庞他们又压下了不满。
外出会议回来还给加班的人各带了一份酒店的“简餐”，寿司拼盘被老板亲自端到面前，又体贴地递上餐具，也让他们加班的怨气小了一些。4 {/ n2 i8 j3 v  ]9 P  {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脸长得天生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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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回家带着小比夜跑和睡觉，三井几乎扎根在公司。, _) H2 t4 |. |) x! X
德男对此有些担心——毕竟自己的父亲就是在忙碌的工作中突发恶疾。
然而三井充满活力的样子又让德男仿佛见到了以前的他，那个还在赛场，和队友携手迎接强敌的挑战的三井。于是德男咽下了劝导，只是提醒三井注意休息。在三井忙碌的时候，帮忙多料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不用送三井的时候去多照看下小比，又或者偷着扎了几个晴天娃娃，祈祷发布会那天不要受到台风影响。
“阿德这么体贴以后一定能当个好丈夫。”分完了寿司便当的三井跑回办公室，一边喝了口柠檬茶一边说。
“咪酱你别光开我玩笑……不如你自己考虑看看怎么跟阿姨交代？”德男关上门，确认戴眼镜的秘书不在附近才又开了口：“你又拒了哪家的相亲？周末阿姨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 Z3 [: T* ?
“老妈也太过分了！赶紧把她电话设黑名单，以后别接。”
三井想起来了，自己跟着仙道去探望小拓，由于开着车的关系，就直接按断了来自母亲的呼叫。没想到最后是自己的老友承担了来自母亲的压力。
“这不行吧？”德男挠了挠头：“我跟阿姨说你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可能多睡会儿。不过你要是不忙的时候还是给阿姨回个电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m1 \4 f+ a
“谢谢，我知道了。”三井应和着。
德男的提醒是这么及时，让他不至于因为恋人陪伴带来的欢喜而忘乎所以。  x3 U7 Q/ t) i# w6 z
现在他必须全力以赴，去完成项目。/ r: R. Y, H4 {
没有成绩的人在老家从来都没有发言权——弱肉强食的道理他们比其他人理解的更为深刻。
越是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越是可以在关键的时刻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如果说这样的抗压能力也得益于血统的传承，那他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家族成员。
毋庸置疑。8 `$ ?0 E% l2 R6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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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路演的宣传造势，只能选择用其他的方式来弥补。
对此，身为秘书的浅野建议三井接受商业杂志的采访。
三井一听头皮发麻，作为运动员他知道如何回答，但作为企业管理者可是头一遭，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心里一点谱儿都没有。
于是他谨慎地询问浅野还有没有其他“更优”的选择？
秘书则完全无视了领导的示弱：“您把对着专务和常务时的态度拿出来，内容只说三分之一就行了。《X经商业周刊》的记者约您很久了，我认为这个此时此刻接受采访十分合适。”3 C1 A" Q! C3 G, ~- S' @0 ^0 d
……专务和常务里还有我大伯和哥哥呢，跟他们说话又和正式的采访不一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E4 P! X4 p9 c3 b/ [
三井自然不会把腹诽告知秘书。
他明白浅野的意思，稍微端着点架子，说说无伤大雅的场面话，为即将上线的项目做做营销——就像父亲期待的那样，延续自己在公众面前的正面形象，在适当的时候和家族联系起来，成为扭转公众认知的枢机。
繁复的股权结构将他们藏在幕后，在大众的认知里，他们被称作“资本”。这种称谓多半带着鄙夷的乜斜，如果评价的人无法跨越阶级，成为“资本”的一员。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X' f$ @  [( M" U1 M2 C
但正如世人一边唾弃又一遍崇拜的矛盾心理，久居高位的人一样对于财产和名声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两全其美在他们看来是那么重要，哪怕只是表象。
“我知道了，时间你来安排就好。”( f6 n6 Y% u, J4 _8 q" c
这么恰当的免费宣传，从理性的角度来看，三井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好的，时间和地点确定了我会告知您，以及采访的问题……啊，答案您不用担心，我会按照您的语气拟好，您能够讲出来就可以。”
还真是和赛后随机采访不一样，好在全能的秘书已经主动伸手代劳。
“那拜托了，省了我不少时间。”三井双手合十：“多亏你在，谢啦。”# K" ]# {& ?3 O3 g( U: O! A( f$ v
“应该做的，您别客气。”浅野在三井的办公桌前鞠躬行礼。4 ^2 a! y, K; ?- a: y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桌面上的手机亮起消息提示。
他垂下眼，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8 u9 G: {( H: s$ }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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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有花火大会，要一起看吗？
是来自仙道的邀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Q$ C' r. U, @5 ]" s, R6 x. y
三井抿着嘴，这日子正好撞了发布会，真不巧。
他们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从上次探望了小拓之后。
不是不想见，是忙得分身乏术。; ^" H- c8 x; W* W
早知道那天就不该那么干脆的告别。. h$ w. j9 T, n* j
从森山家出来之后在附近简单找了家店吃了午饭，之后三井开车载仙道回了公寓。仙道告别的干净利落，轻贴了一下自己的眉尾就开门出去，挥手道别。
从后视镜里看他施施然地往公寓方向走，还是一副悠然地甚至有些散漫的模样。' W8 z2 a4 H9 i* j. d
看不透。仙道这人都没有什么想法和需求的吗？
还是空白太久后的得偿所愿，搞得自己心猿意马？- i! y2 ~8 Q#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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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日子了，我们项目的发布会。& ^$ C3 f0 h3 [# T5 F" o
——那还真是遗憾。
——那你要来发布会吗？www.micchi14.net: n; X+ l) l) U# s, D& i
——……不了，感觉这么正经的场合去了紧张。$ a$ w. i6 ~/ @+ ^  Z
——那我还真想看看你紧张时候是什么样子。( V' g4 |) o$ k* P" N8 t/ v
——三井学长，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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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忙完了一定和他要盘盘清楚。www.micchi14.net) C/ E7 P3 {$ r. j
三井心想。

——

与作为运动员的采访截然不同，商业杂志的采访非常正式。7 i+ B& a' Z5 N) q) p$ X
拿到浅野准备的十几页底稿，不但包含了各种专业名词，还特别地标注了讲话时的语气，动作要点，在最后一页的备注甚至连该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明确地做出了建议。
“你会跟着我去吧？” 三井一边查某单词的正确英音，一边问自己的秘书。: y( c* C3 O3 M7 R+ ~  s" p4 j
“会的。还有这个词的重音在前面，不是后面。”
“……那你过来，正好省的我查了，还有这个、这个……”三井毫不客气，免费的人形词典不用白不用。他招呼浅野过来，指着文稿上用铅笔划线标注的地方，跟着秘书的语音用假名做下备注。. o1 Z( p# H# F
三井稿子背的认真，连去采访约定的咖啡店也不忘复习。开车的德男忍不住开口提醒：“车上看稿子容易眼晕。”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浅野则平淡地告知他，背不全也没关系，自己会做口型提示。% z- P, q0 H2 K4 r/ X( q4 \
看不起谁呢？
我想努力的时候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s5 R8 e9 X+ X: W7 j

咖啡店的布置简洁中又有巧思，独立的客室中，以搭叠的家具营造出光影对比，有那么一点幽玄的意味。
自然而成的环境衬得其中的人物明显又不突兀，拍照的工作完成得十分丝滑。
至于让浅野担心的访谈部分，三井的表现出乎他的预料——他本是做好了时刻为三井提醒的准备，但三井对记者的提问对答如流，镇静从容的模样，像极了聘用他来做这份工作的会长——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l( G1 r8 M3 z/ f2 e+ D
蓦然间，记者用手按灭了录音笔的电源，跳动的红色提示灯熄灭，整个房间回归了幽寂的氛围。
“……说真的，来采访之前，我并不认为三井桑可以从运动选手成功转型。但现在，请允许我为自己之前的自以为是表达歉意。”
“您说哪里的话，这个领域里我还是新人，以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
三井带着得体的笑容，向记者伸出手；记者欠身握住，嘴里说着“感谢您的大度”，手上加重了力道。8 P, f% g4 f7 \
“还有时间，可以随便聊聊吗？”重新坐下的记者把录音笔收进了包里，他的眼睛带着探究的闪亮。7 w- p, q' W) }8 Q3 V! N. Z
“比如呢？”
“听体育部门的同事谈起过，在17-18赛季，B League的常规赛期间，在横滨竞技场遇到了一群穿着黑西服的人来看比赛？有传言……”
“这个问题超纲了，不可以……”发觉话锋不对的浅野立刻出言制止，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全然不似往常的冷静克制。
三井抬手拦下浅野，示意他不要担心，又转头回来，注视着记者：“……那么您想知道什么呢？或者说，怎样的回答会让您满意呢？”. h7 e  f! ^) _- x
他目光焦点似乎是在记者身上，又像是在远方，带着无声的压迫感，封闭的空间好像让时间凝固了，心跳声都显得那么吵闹。
三井看着汗珠顺着记者的鬓角流下，随即收起了严肃的凝视，换上了爽朗的笑容，像之前打球时用漂亮的假动作从对手的手里赢下2+1一样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 N- s0 `. g+ O, W
“抱歉抱歉，没吓到你吧？”% {) W: \5 A& T$ |6 C3 m- ]2 z8 A  O
“啊，没有……”记者控制着自己的躯体，把紧张的抖动控制到最小的程度。
他接过了三井递过来的纸巾，拭去汗滴。3 H5 d% C3 F( U6 Z
“作为一个选手，专注于场上的比赛是我的重心。场外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清楚……不过我想，在没有违反观赛要求的情况下，任何人都可以来观看比赛。人人都是平等的。这一点在我们即将上线的项目中也有体现。”
“非常感谢您的回答。”
“那还需要拜托您在文稿里多帮我们美言几句。”
“这是一定。”) h" O* n. A+ H& W5 a
“那我们告辞？公司还有事情等您处理。”浅野适时地发出建议，三井点点头，离开前再次和记者握手——他认为刚才的伪装效果不错，记者手心未散尽的薄汗很能说明问题。. w2 j' a. J$ X- {* \' T
“您不该回答他的问题，万一让有心人借题发挥，对您、对会长都会有负面影响。”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浅野跟在三井身后，斟酌许久还是将心声吐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n' w# q6 ^
“这种明显就是找茬的话题不答更是问题。”三井站定，侧身看着浅野：“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l3 t8 P7 T( A
“您这样会长和夫人会担心……”语气带了讲述人未曾发觉的犹豫。
“我不会做出格的事，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很清楚。”www.micchi14.net$ h% m& z8 a0 P1 p
诚如三井所言，即使对公司内部的员工是没什么架子，在外面接待的时候他确实始终维持着得体的风度。www.micchi14.net$ _9 @4 q* C: q/ }3 I
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所有的事都是……% D6 q( D/ l" Q/ h
浅野点点头，压下了忧虑，跟着三井上车一并返回公司。. R6 D' q) L! r7 q0 ]% ~! d" C&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i4 }' E. z5 p0 C; }- }! H

仙道双手扒在阳台的栏杆上望向远处的天空。
夜色如墨。
随着巨大的炸裂声，绚烂的颜色在天幕中由一个小点，缤纷地伸展成圆满的花朵，又在转瞬间黯淡下去，火光随着重力垂下，像是承载了人们太多的愿望。www.micchi14.net6 q# M+ L( I: Q' w
下一轮烟花升起的时候，仙道抓拍了一张。
虽然不能一同欣赏是一种遗憾，但想要分享的心情是那么真实而急切，无法抑制。: q: ~( w9 R  c# Y; E( u2 ^
按下了发送键，他才想起来三井说过今天有发布会，也不知道传过去的讯息是不是会打扰到他。
顺手就用手机搜索起了三井的名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U! r" N4 w$ u" B! b6 l
弹出的内容让他震惊，但旋即又笑出声，送上由衷的称赞：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6 t# W' r* @( a3 {) K( [' @
——不愧是三井学长，恭喜你。2 e) q& _  w9 i& I&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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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协每年说着要增加对学校和医疗机构的资金投入，但实际上能投入多少鲜少人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q% _! Z0 \7 a1 f
少年时期有多关键，别人也许不清楚，但三井最清楚不过——比起高三时的懊恼与悔恨，现在的他学会了接纳那个时间的自己。
无法规避，不能回避，曾经沉沦的日子亦是成为此刻的他的基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 [6 Q7 Y0 }% e2 d
这泥潭不淌更好。
不是每个人有三井那样的幸运，于是选择了缓慢但必要的预防。4 Z. p* |) r3 \+ ]9 x8 s
篮协是指不上的，于是三井和文部省联合开启了校园计划：运动意外保险项目为少年运动员的手术及康复护理提供了资金支持，和大学合作的选手心理复健项目，也将以关东地区作为试点进行逐步推进……当然，IH的冠名赞助和联赛的赞助以一个极为“划算”的价格打包给了三井老家的财团。

明亮的灯光和跃动的闪光灯让三井想起了退役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不服气，甚至有些羡慕无牵无挂去美国闯荡的学弟们，人是打起精神笑着的，但照片拍出来，却可以从他的脸上读出无奈和失落；那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样子呢，选择了这种只有自己可以做到的方式，去延续始终未变的初心？! `/ Q5 Z. t9 n( V
在台上的他添了沉稳的气质，言语简洁，带着直白的感染力。www.micchi14.net% N3 F) h1 u8 U* v1 H& J
即使按照老家的严苛评判标准，三井主导的这场发布会也算成功。1 c. T$ t8 l- P* `% S8 S0 ~7 ~! _
接下来就是按照计划推进项目了，他相信自己的伙伴们有这个能力。9 k- L8 K$ r+ J  G1 s; w
发布会结束后的自助餐会本是引类呼朋的好时机，但三井把这个机会交给了外宣的负责人，自己找了个机会溜出了餐厅——带着商业的笑容说着不走心的应酬可不是他所期待的事情。) {/ v5 W) |( {8 [. V- g! T
确实他不喜欢孤单，但被围在不相熟的人群中的热闹亦不是他的期许。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3 ~8 B# n% T3 U: |
“……就知道你在这儿。”刚在厅外喘了口气的三井，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抬眼就看到一身高定西服的男人，感谢眼镜的镜片削减了他目光的锐利：“做的不错。我知道你可以的。”
“大哥你不要这样吓人行不行？”三井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是……”
“以为什么？”被三井称作“大哥”的人又向三井走了一步，碍于身高并不能比得上年少的弟弟，他抬手想拍下三井的肩膀，落点却在大臂：“重视工作固然不错，有空也得回家看看，妈很担心你。”www.micchi14.net/ e. H+ u7 N7 Q0 r1 A
“知道了哥。”在大哥面前三井显得格外的乖巧，“这不是刚忙完吗？”
“嗯，别让妈等太久。”三井的哥哥挥了挥手，虽然年龄差距不小，但做大哥的对于自己弟弟的性格却十分清楚：“想走就走吧。”
“谢谢哥。”三井双手合十：“就知道大哥一定会帮我。”www.micchi14.net( y. U# Z2 r! e# g6 D" Y1 ^% U
“少来，让妈少念叨几句，我耳朵也能得清闲。”
“还不是她老让我去相亲。”
“成家和立业又不矛盾。”  [" D0 a# j  B  q. c* |
那她都不问我的意愿吗？这话当然不能说。三井摸了摸鼻子，向大哥道别：“改天再聊，哦对了，帮我向嫂子和俊介问好。”
“知道了。”望着三井离开的背影，做大哥的摇了摇头，之后便返回会场，开始了熟练的交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C0 x. ^) ]# y7 W" D

逃离了会场的三井来到了酒店高层的观景台——仙道发来的照片重新点燃了他心里的期待，也不知道现在，在这里还能不能捕捉到一点点烟火的余晖。
然而观景台也并不能让他的目光越过其他建筑的阻挡。; ]  X& u' g, A- N5 p9 q8 O  l# C/ E
天压得很低，空荡的风声在耳畔呼啸，有些刺痛。
像突然断了线的信号，让人的情绪从高扬的喜悦陡然地跌落谷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p9 H) k- Q2 Y- I! S
他们的选择注定了不能像常人那样，能够在第一时间分享喜悦或者分担压力。www.micchi14.net5 }0 l$ X8 P  g7 E) Z+ v
即使发达的信息网络似乎让他们彼此相依，但三井还是期望仙道此刻能在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相互靠着歪倒在沙发上发呆也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困了就干脆睡着。: M& @! z( z4 `5 w$ t* M$ Z
不论是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分享喜悦，又或是应对来自周遭的压力。! \: o. Q2 f6 Q6 ]
那种稳定的安心感，是纾解情绪的稳定剂。
自己还在犟什么？还要等什么时间或者机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 T8 u6 h* s/ s) }( p' ]  ~' W. n
不再犹豫地发起了视讯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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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大会结束之后，仙道回到起居室，从桌上拿起最新的期刊，一边读着一边把关注的要点记在笔记本上。
院长说的没错，在事业上有野心不是坏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N8 r& I, t$ l/ ]2 _
为三井的成功欣喜之余，他强迫自己正视那掩藏许久的想法——如果韬光韫玉换来的依旧是得寸进尺的步步紧逼，那适时地悄露锋芒也不失为一种合理的反击策略。" D1 V" F2 h9 _' r
更何况无论如何他需要去拉进和三井的距离，即使他可以选择去安心接受这个差距，给予他背后的支持。
但仙道又怎么会认命？$ i! W! o" d+ ]2 l& Y  w- Q
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也为了成就更好的他们。, t6 b' M  m5 ]0 R& \
手机提示让他放下了手里的笔，按下了接听键。
三井的脸看的并不是很清楚，酒店的灯光从他身后投射，给他勾勒出模糊的廓形。
“三井学长？”. ]# L* `' a( x$ g
“想见面。”
“……现在？”www.micchi14.net' A' D, G- j. ?- G& f
三井摇了摇头，声音似乎带着哽咽的鼻音：“我希望我们能一起见证这些时刻。”
不想给三井造成影响而选择了回避，而现在看起来似乎事与愿违。弄巧成拙了啊……仙道眼角下垂，很诚恳地道歉：“我知道了，今天真的很抱歉。”6 M6 L% C1 \6 i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屏幕里三井抿起了嘴：“明天有空？”
“有空。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就交给你安排了！那明天见。”
三井说完迅速地挂了电话，他怕看到仙道困扰的表情——那样的话自己肯定会抗拒不了他的求饶，然后擅自地大包大揽，把一切行程都安排妥当。1 s$ \( s! }8 a7 f
啊？怎么这样？' x# K. a0 A4 n2 a$ k
放下手机的仙道抓了抓头发，三井这样别扭的率直他已经习惯了。
多年养成的行为方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改变，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是一样。
可是该怎么安排？
此前的经验好像不能拿来借鉴，但有什么适合两个人一起还不奇怪的事情？感觉东京知名的店他都去过的样子……可要是带学长去钓鱼的话……？不行，钓鱼怎么也得去又漂亮又干净的海，东京这边的海可太糟糕了，会拉低学长对我评价的……
伤脑筋啊……2 M& }8 W( E/ y0 p- u0 }0 l
仙道意识到，也许自己今晚无法睡得安稳踏实。www.micchi14.net9 v  b3 |, w4 D/ P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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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的话：
情节真的太理想主义了，不过既然是纸片人应该没问题……（？6 g$ m* f$ O. C! C4 k# k3 z" @1 H
两个人都要一边接受社会的毒打一边成长，如果哪边挨打得不够狠请告知，尽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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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11 15:29 显示全部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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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1 w& n$ V, C7 G7 i
试图写点仙道性格形成的原因，请勿认真。. F4 m8 ~! `. W. R5 L- l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重要时刻倒霉，全部都是作者本人的恶趣味
隐藏的车不看也对剧情没影响，真的（缩）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C2 s3 w1 I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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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按时起床洗漱，换好运动装，之后打开小比房间的门，迎接已经守在房门口的小比。他蹲下，从鼻梁向脑门抚摸着小比的头，之后又为它套上牵引绳，带着小比开始新一天的晨跑。已经习惯了三井带领的小比，虽然有时依然会无法克制对食物味道的反应，但在主人的喝止下，多少减少了不管不顾地带着三井冲去追逐的次数。www.micchi14.net, U4 j$ r. E0 q: o# f' B
返回公寓后三井卸下牵引绳，洗手之后又帮小比擦了擦爪子，先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半成品，用料理机为小比准备早饭，随后再往面包机里塞两片吐司，开始准备自己的。
食盆被放在老位置，小比埋头进去摇着尾巴大快朵颐；三井咬着面包翻看的手机，Line里充满了来自校友的祝贺：) [* f- |8 s* l$ P
——终于做了件不错的事，总算有点大人的样子。( ^( m% f, m. G# d5 [9 k4 l
这么多年过去，赤木这家伙还是这个样子，不就是比我大一个月嘛，真是受够了这种口气，真以为是我大哥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w1 L& J1 ?- s$ j6 l, d+ K
——非常棒啊！忙碌的时候也要注意身体啊。
称赞的同时，不忘关心自己状态的人，还得是湘北的精神支柱木暮。
——三哥闷声做大事呀！保险连牙医也管吗？啊哈哈哈！
“再废话我把这些年的牙医账单给你寄过去。”三井发泄一般地，往嘴里塞满了面包，像是在证明自己的牙齿健康得很，迅速地输入反诘。
——小三！小三你怎么这么好！一觉睡醒竟然就是你的大新闻哎！
——恭喜学长！
真难想象这俩竟然在这种时候有着可怕的的同步率，连发来讯息的时间都几乎是同时。要是他们知道在这种时候也和对方有默契的话，估计又要吵起来吧？
想到这里，因为宫城玩笑而愤愤情绪得到了缓和，嚼碎逐渐咽下了面包，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了弧度。5 \7 y: ]! g- T, G7 h7 @2 ]5 F
吃完早饭的小比叼着食盆出来，把盆放在三井脚边，werwer叫了两声，又蹭了蹭他的脚——感觉小比行为越来越规矩，三井尝试自己在家的时候开着小比的房门，让它能有更多的活动空间，直到自己睡觉的时候再将小比的屋门关上。虽说信任是逐渐增加，但他还不敢过分的放纵小比，万一哪天晚上拆了家，那自己可要遭大罪。
三井摸着小比的头，捡起它的食盆放到了厨房的水池里，小比跟着他的脚步溜到厨房，抬起前爪直接往冰箱门上一趴，歪头看着三井，那样子好像在跟三井说：我今天表现的很好，可以多一口肉肉吗？
三井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过去，抱起小比：“明明也是健康饮食，还每天做运动，怎么没觉得你有瘦点的迹象啊？阿德真的没给你开小灶吗？”7 K' ~# }% x" U6 e" C
似乎是听到了“阿德”，小比默默地扭了头，不敢直视主人的眼睛。www.micchi14.net8 l$ ~& N7 W5 q( _& j
“你啊——”三井刚想教育小比，又听到了手机的提示音。
会是仙道吗？
三井一晃神的功夫，小比扭着身体又蹬了三井一下，从主人的怀抱里挣脱的它，颠儿颠儿地躲到了角落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0 M, Z' R5 v" Z0 I* P1 W
这么鬼精的性格到底是像谁啊？
三井叉着腰，叹气，算了，随它吧。他回去餐桌，拿起手机，确实是仙道发来的消息：
——要来吃鱼吗？今天我运气不错！www.micchi14.net& I( w3 K- b: v( i) u9 ]
一同发来的是小桶里的红鲷鱼和竹荚鱼照片。
仙道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说好的安排呢？
三井毫不犹豫地发送了视频申请：“我让你去安排行程你就去钓鱼了？”' ?2 x3 P' q7 Z0 T
“……对不起啊，三井学长。”屏幕里的仙道看上去眼底有些发青，却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我昨天思考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选什么地方合适，只能摸黑出来钓鱼放空一下……感觉我能想到的地方你都去过……先不说水族馆或者游乐园什么的，我们去会不会有点怪，我想，学长应该也不希望相处时被打扰吧？”
“……嗯，当然。”看他那么诚恳的样子，三井刚涌上来的脾气又压了下去——仙道是真的在为他们的关系考虑，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责难他？
“真的很抱歉，我确实没想到什么好的安排……所以，” 仙道再次向他发出邀请：“要过来吃个便饭吗？啊，对了我这儿离海滩也不远，如果你要愿意的话，也可以带着小比一起来逛逛……？”
“……有什么我要带过去的吗？”
“嗯？没事，一会儿我回家时候顺便去买就好了。”
“这么见外真的很过分！那你扛着钓竿拎着鲷鱼去商店就合适吗？”/ I3 `4 E# }+ u5 @% Z1 G+ M' z
“好好，这么说也是……我是想做好准备的，这不是显得体贴点吗？”
“……行了发过来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2 D; c7 A: J, C
“好的，那谢谢学长。”
切断了通讯的三井放下手机，转身去抓狗子；小比像是以为自己刚蹬三井那两脚踹疼了主人，夹着尾巴待在角落不肯出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C, {8 w3 E  N4 |1 g% f0 [
“行了，出来吧！又不是怪你，一会我们出去。”三井刮了一下小比的鼻子，小比听到要出门，又开心起来，摇着尾巴叫了两声。. K, W4 c7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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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主人带着出门机会玩实属难得，小比开心地在车后座上，两只前爪扒在车窗上，见三井一开门，急着返身想往外跑。
“回去！”三井一边把采购的食材袋子放在后座上，一边把小比往回推：“乖一点啊。”5 m' o, L7 w6 Q* d- v
三井拍拍小比的头，关上门之后就听见了东西掉到地上的碰撞声。他借着车窗往里一看，小比一个打滚把他的购物袋拱到地上，现在正瞪着俩黑油油的眼睛看着自己。+ n( F" J% y" F& i1 L
“……算了。” 三井摇了摇头，坐进驾驶室后，扣上了安全带。: {+ l, ~2 l$ E0 z* o9 \% Z
自己现在跟小比着什么急？$ [. u& o# Z3 |% B- D6 k
反正一会儿见了“大夫”该害怕反正不是自己。% j! {1 L4 ]: @; |- B: @' _

三井把车子驶向仙道公寓附近的停车场，先把让小比下车，把牵引绳在自己手上绑了两圈，再弯腰去捡被它撞到底板上的购物袋——之前送仙道回来他就发现了，这家伙绝对是因为这附近这片海才租的公寓——这里离电车站和地铁站都不算近，商业区也有一段距离。相比自己公寓严密的安保措施，居民区里治安岗亭都显得有些年份。陌生的街道让小比觉得很新鲜，它左闻闻右嗅嗅，偶尔因为陌生的味道试图挣脱主人的掌控，但在主人的全力把控下，还是回到了正确的方向，最终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目的地。

仙道听到敲门声，放下了手里正在收拾的鱼，洗了下手来开门。
映入眼帘的先是被举高的购物袋：“我们来打扰了！”. F- i) ^# D& ?+ I
“过来这么早？”仙道双手接过袋子，见到了三井藏在袋子后面的脸——墨镜被架在头顶，露出了英气的眉眼。被迎进屋的三井抬了抬手，仙道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牵引绳，低头看了下跟着一起过来的小比：“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啊，小比。”
“老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你的味道了，一到你家门口，这家伙也不叫了，乖得很呢——”三井故意地拉长音，结合小比之前在医院的表现，以及有些皱巴巴的购物纸袋，仙道大概猜到之前发生了些什么。
“狗确实是通过声音和气味来认人的。比格又是其中嗅觉十分灵敏的品种……”仙道一边说着一边向三井指了指鞋柜，示意他可以自己从中取拖鞋换上。www.micchi14.net4 b6 K3 A  G7 i  {  K4 S. o7 B( u
“STOP！我过来不是听你补课的！去洗个手。”三井换了鞋，一边让仙道闭嘴，一边先去了洗手间洗手。出来之后他又问起有没有湿巾，得给小比擦擦爪子才能进屋；仙道抱着购物袋放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扭头扬起下巴，示意让三井自己去起居室的矮桌上拿。三井得令，拿了湿巾得给小比擦擦爪子，才把小比从玄关带进了仙道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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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的房间很干净。9 v" {0 R2 m3 P+ }. t  W0 b
这是三井的第一印象。
仙道的公寓比起他自己的大平层小了很多，普普通通的1LDK。起居室里只有电视，沙发，矮桌，一个储物柜和在储物柜附近的渔具，此外就是一个塞满了期刊和专业书籍的旋转书架。整个房间里除了功能家具，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即使仙道那么喜欢钓鱼，也没有摆放鱼拓，更不用说像自己摆在客房里的那些纪念照片或者奖状，简单得甚至连时钟、日历也没有。www.micchi14.net, ~2 H) H5 d* u6 ~
没有“家”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单纯的居所。

小比规矩又安分地趴在沙发的一角，也许是这个屋子里全都是他所畏惧又尊重的“医生”的味道，平常活泼好动的它并不敢造次。
仙道在料理台继续处理鱼，手法精准利落，到底是得益于职业的习惯，还是从小就养成的喜好三井不得而知，只得由衷地称赞：“这么熟练？”
“啊？这不是很基本的吗？”仙道回头瞅了他一眼：“做饭的次数多了自然就会了，多少要对自己的胃好一点。”
收拾干净的鱼被放在砧板上。仙道拿出厨刀，选了几条不算太大的鱼，切掉头部，之后用刀背顺着鱼骨的方向一刮，顺利地取下鱼肉片：“可以一会打成肉泥，给小比做鱼丸。”: o: w0 {. |8 j$ e
“有搅拌器吗？我来。”, E1 p# Z) U2 F- k
“左下第二个抽屉。”
三井弯下身子去拿厨具，柜子里的厨具也是收纳整齐。也是，三井记得仙道说起过，他是应了田冈教练的邀约去的陵南：“从高中开始你一直一个人住？”
“嗯……还要早一点，大概国二秋天开始吧？”$ Z# C! K  f) t0 q3 L
“家庭原因？”
听到了三井的疑问，仙道停下了手里的操作，把刀放在砧板上：“为什么这么问？”+ W+ \3 X- J. W& S2 t
“国中就开始在外面住的人不多，你这时间也不当不间的……”三井顿了下——从仙道的角度上，能看出他在为了措辞而纠结，最后横下心，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感觉你像在回避什么似的，公寓里都也没什么‘生气’……嗯，就是那种家的感觉。”
仙道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杵在那儿，他嘴唇微张，眼里是不可思议的惊愕——三井是怎么察觉到的？
“怎么说呢，一般父母因为海外工作什么无法住在一起的，不是特别喜欢往家里寄点明信片、照片或者冰箱贴什么的吗？就是那种装饰出来的一个完整的家的感觉，好像那个人就在这里……哎呀，不对，怎么感觉这话说得那么怪，我在讲什么……”见仙道没有回话，三井继续讲述自己的分析，说着又觉得似乎是表达不太明确，哎，早知道国文多少也要认真地学一学。* R$ f  o+ s# g$ ~1 W- }' ?. E
仙道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叹息：“……对于他们而言，我只要做好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就好了。我怎么样又不重要。”
没有维持往常的笑容，现在的仙道带着三井不曾见过的模样，平静而冷漠。似乎他评价的并不是自己的家人，连基本客套的礼貌都没有。
察觉到仙道眼里的阴郁，三井感觉自己打开了不该开的盒子，也许自己不应该那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去挖掘别人拼命埋藏的过去。+ b4 ~& N  b- V( @
“抱歉，我不该提。”三井揽过了仙道的肩膀，在仙道未做抵抗的纵容下变成了拥抱，他轻轻拍着学弟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小孩一样：“……我在呢，放轻松。”
简单的几个字却给了人偌大的支持。
嘴上说着“现在这样就好”的仙道突然之间萌生了一种“假如”的设想，一贯信奉现实的他放任自己陷入这种不可能的假说——如果当年自己提早认识了三井，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仙道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心底对三井曾经的队友们、朋友们产生了一丝嫉妒的情绪，他只是将悬着的双臂自然地环住了三井的腰，又低头把脸埋在三井颈窝。
皮肤传递来的热度是如此真实的确定感，他了解到了三井之前对自己的“指导”是什么意思——有一个能在自己身边，支持着自己的人真的很好。即使自己什么都不说，他也能发掘出自己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回避或者是不安。仅仅是因为他关注，关注自己，不是被贴上标牌的“好孩子”、“好学生”、“优秀运动员”，仅仅是作为一个个体。
这时候该说什么？应该像往常一样，故作轻松地调侃——学长你这样是邀请我吗？% ^* `. y5 K9 k4 M+ h6 Y
然而最终他只是像撒娇一般，贴着三井耳朵呢喃：“三井学长，有你在真好。”
“都说了跟我不用藏着，你好歹也记得点吧？”
“嗯……我知道了。”放开了三井的仙道又带上了他往常的笑容：“那我们还是先把午饭做好吧？太早出去钓鱼了，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料理台附近又响起了有节奏的切菜声，伴随着的还有煎鱼的滋滋声，混合着沸水煮开的咕嘟声——两个人并排在这里忙碌，有些拥挤的同时，却又带着平淡充实的烟火气。

仙道将汆熟的鱼丸捞出来，放在小碗里过水晾凉，之后放在小瓷碟里，放到了在沙发旁边休憩的小比鼻边。小比嗅了嗅，抬头先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医生：见主人没有阻止的意思，就埋头进碟子开始大快朵颐。
“胃口真好啊……”仙道把完成的料理放到客厅的矮桌上，自己坐在了沙发的一边，他看着转眼间已经吃完鱼丸，正在舔鼻子回味的小比，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_1 z! u/ b2 s8 c$ p
“是，即使一直按减肥食谱喂它，体重也没有下降的趋势，完全没有。”三井端着两个人的饭碗和筷子，直接坐在了仙道旁边的位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b* S* A. H- P. Z
“嗯，绝育后是这样的。因为激素水平会发生变化，导致……”2 t! {9 q# V6 S7 e# O0 c+ }
见仙道又要职业病发作，三井眼疾手快地把菜里不吃的蔬菜挑出来，夹到仙道的饭碗里：好好吃饭，不要给我做科普。”
“……挑食不好吧？”
“你有意见？”: `8 j/ r1 h, a4 h5 w2 _) m
“之前我就想说了，学长即使去打职业也这么瘦，果然是因为太挑食了……啊唔…！”8 g8 \, k. l3 s
“闭嘴吃你的！我是代谢率高不长肉不行吗！”, [" b1 L' `$ G4 K
随着三井拔高的声音，小比眼珠子溜溜一通转，似乎是在思考该不该“救主”。但如果“救主”的话是不是医生会生气？在习得的守护技能和天性之间它似乎抉择了很久，但紧张的气氛也只是一时，看到两人似乎没有继续争吵的架势，小比也就不再关注他们。吃饱饱的它靠在主人的脚边趴下，睡一会儿也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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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的三井去了阳台——不比三井公寓的观景落地窗，能够在晚间独享斑斓的城市灯火，仙道这边的阳太空间不算太大，人需要斜靠在栏杆，向后仰些身子，才能够从参差的建筑物中拍到那时的烟花。如果当天没有发布会，能过来的话，两个人估计得贴在一起才能看到……那得贴的多近啊？三井摇了摇头，的确他是要问仙道的，但怎么开口确实是个问题。他仰头看向了天花板，这么狭窄的地方仙道住着不会难受吗？抬起手，还没伸直就已经摸到了天花板——毕竟他俩的身高都不算是一般意义上的标准尺寸。
“做什么呢，学长？”$ B; e* j& _$ D. z3 t) _' o2 ?% o
看到三井的样子，仙道用手里的冰柠茶罐子贴了贴三井的脖子，三井吸了一口凉气，给他一记白眼：“小学生吗你？”  b2 [2 @  `" I
三井接过冰柠茶打开喝了一口，稍微有些凉。
仙道开了自己手里另一罐冰柠茶，喝了一口：“确实，上了中学就没再做过这种事了。”
“啊……怎么说？”原本只是调侃，但仙道话里有话的样子，又让三井忍不住继续发问。
“就是家庭原因……嗯，因为父母离婚了，姐姐跟爸爸走了，我跟妈妈。” . N3 p4 j- b# `  |/ K5 [8 d' P
他讲的很平静，语气里带着他习惯性礼貌的疏离感，就像在讲的不是他自己的过去，只是邻居的日常一样：“小时候我也会跟姐姐打闹，不过她都让着我，直到那天她跟我说，‘阿彰，以后不可以再胡闹了，要照顾好妈妈’，当时我没反应过来，直到家里空荡荡地才发现，原来‘家’和‘房子’是两个不同的概念。”www.micchi14.net' z3 y9 ~( c+ v$ w
仙道双手握着罐子，空气中的水蒸气在罐壁凝结成水珠，又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滑，最后滴到了浅色的居家裤上，洇成深色的一片。
“他们离婚了后，正好借着公司调整的机会，爸爸带着姐姐去了美国，后来也在那边有了新的家……你知道吗，三井学长，那会儿收到他们的信，妈妈都会把它们撕的粉碎，碎到没法扫，只能用吸尘器吸走。明明外人面前是那么干练的检察官，抱着自己儿子哭的时候，却只能跪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她把我箍得那么紧，跟我说‘阿彰长得太像爸爸了，性格一定不要随他’。可我是他们的孩子啊，长得不像不就出问题了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按照她的期待做个期待中的‘好孩子’。”
说话的人是笑着的，就是笑得有些苦涩：“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犯和爸爸一样的错，但我也害怕成为妈妈那样，变得很不像自己……那时候我觉得，如果一切都保持在刚刚好的地方就好了，没有过高的期待，就不会因为失望而变得不像自己。”
三井又喝了一口冰柠茶，他抬起胳膊，揽住了仙道的肩膀——仙道那看似浑然天成的距离感其实只是一种无奈的自我保护。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E- {7 ^% q% `$ w7 L
“……辛苦了。”
“哪儿有那么辛苦……”
仙道抬眼去看三井，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三井眼里是什么模样，他只看到三井把手里的罐子放在窗台，抬手去蹭了蹭自己的眼角。6 j% L- [9 s6 U0 c$ U5 K" c/ H
奇怪，我并没有流泪啊？www.micchi14.net0 l6 k- G. ]- {) G, {: L; A; r
仙道正这么想着，发现三井垫着脚靠过来，亲了自己的眼尾。之后三井拉开了一些距离，原本在抚在仙道眼尾的手指顺着额角，沿下颌线滑下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有些干呢？”, \$ M# k3 z! |+ \8 G( m) S/ p) e
仿佛世界在此刻静止——风吹树叶的声音，夏日的蝉鸣，自行车的铃音，小孩子跳绳拍球的响动，脑海里回忆起的信纸撕碎的沙沙声，母亲的啜泣——所有的声响都在霎时间消了音。
似乎都没有此刻眼前的恋人重要。
三井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舌尖挑开唇瓣，进退纠缠间是安慰也是索取。
仙道匀了一只手揽住三井的腰，三井原先揽在仙道肩膀的手则缠上了他的脖子。
不知道是由于低气压，还是交叠的时间太长，身体再次拉开距离的时候，他们似乎都有些缺氧，喘息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火，却带着不舍的依恋。
“在外面，没关系吗？”, e/ r+ l- f. V; f- `, \7 @$ w3 M( }
“……啰嗦！你这儿又没人注意！”
三井白了仙道一眼，干脆地返回起居室，直接坐进了沙发里，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仙道坐过来；仙道则一手拿着一个罐子，随着三井的脚步回了房间，按照学长的示意，在他旁边坐下。
三井坐得很端正，与之不相符的是微微泛红、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几次想开口，却又合上了嘴巴，眼珠下意识地向右侧转动——他在思考什么？有什么是很难对自己开口的吗？仙道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不是应该开口询问。9 V- F( A/ l2 w0 @7 q; x
“那什么……”思考过后的三井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了口。他谨慎地措辞：“……你是不是对男的不行？”6 X6 A; s) C# y5 p6 S4 X0 F
啊？
三井的发问让仙道困惑。
三井心虚地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低下的头还是抬了起来，对上了仙道的眼睛：“我都表示这么明显了，你什么反应都没有……”随即他摆了摆手，好像是很大度的模样：“啊，当然不是责怪你！我懂的，我懂的。毕竟之前，你交往的都是妹子。虽然我们是在一起了，但是要‘进一步’的话，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没关系的，你要想自己调整我可以等，那么久我都扛过来了，这个还是小意思的！哦，还有，如果你要是有什么、那个……心理障碍实在克服不了，我也可以帮你约个心理医生？”
仙道哭笑不得——自己克制着，尊重他的想法、他的情绪、他的节奏，怎么三井就得出这种乱七八糟的结论？学长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想进一步是不可能的，好歹自己也是个身体机能正常的成年男性。/ h$ v& W5 P6 L6 Z" W  w
一方面想澄清，但另一方面仙道又有点好奇——如果自己真承应了三井的猜想，他能又做出什么行动来应对？像做研究一样，仙道最终选择了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佯装成困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手指挠了挠额角：“嗯……被学长说中了呢，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那不如学长教教我？”
三井没想到仙道会来这一出。在他的印象里，仙道不算是一个轻易示弱的人，那这算不算是自己作为恋人和学长的特权呢？www.micchi14.net7 D. Z: R2 h0 n# s
“嗯？我教你？也不是不行……”
仙道在他对面，身体前倾又歪着头，很乖巧地等待着三井的做出指导；三井没察觉到仙道潜藏的玩味，只觉得问题被仙道轻飘飘地还给了自己——该怎么教，他其实还真没想过。0 V* V3 w: A6 ~- t% u
不过可能也不重要，语言不好描述就直接用行动教学，结果一样不就得了嘛。
三井抬手勾了勾食指，仙道便向他又靠近了一点。
距离刚好，三井的手臂不必伸直，很随意地抬起来，他的食指点到仙道T恤领口里露出的锁骨，然后沿着皮肤下凸出的血管逐渐向上，轻挑过学弟的喉结，最后挑起了学弟的下巴：“去你房间？”
三井不愿意在小比旁边继续，这种奇怪的规则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养成的。' G% c  E; y$ U, S& f+ w% c
诚心“请教”的仙道眯起了眼睛，过长的睫毛把他被撩拨起的心火藏得刚好。. {% n( c+ ?  X
三井看到学弟的喉结动了下，下咽的动作因为暧昧的氛围也染上了别样煽动，他回答的声音比往常要低，却扰得三井心痒，任仙道牵着自己的手，匆忙地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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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沉默中他们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www.micchi14.net- X- X( A* w3 @) x" M% X
好像房间里的喘息声，不完全是属于人类的。
“你没关门？”4 R; z( F' k0 A; ~
“不是吧？！”
他们近乎同时发出了疑问和惊呼，然后又同时转向床边——小比歪着头，一对大耳朵垂着，黑色的豆豆眼里满是困惑。
“呃……忘了说，我家隔音不太好。”大概是刚才折腾的声音太大，把小比惊醒了，仙道率先认了错：“不过三井学长你怎么能不关好门呢？”2 x& `; s  W, w* X0 T
“我第一次来你家行不行！再说了那个时候我注意力不是在你身上吗！”
“嗯，好像也有道理……那现在……？”4 z- U& D5 D# J: Y, E3 x  ~
“小比你先出去！”
对于主人的命令小比并没有乖乖的遵守，毕竟它也不是边牧或者德牧，本就多少带了点反骨在身上。三井这种语气只让它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倔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它作出了守护的姿势——就不走，这个笨蛋主人没有自己守着肯定要吃亏。
“感觉学长你不被小比信任呢……？”仙道忍不住笑出了声。; X- G& Z4 F1 T) X
“闭嘴！要不你来？”www.micchi14.net  b* b+ E  Q1 ?7 Z" @" ?
“……那可以给我奖励吗？”
“这种时候讲条件过分了吧！”5 V6 v3 O3 g& x" o5 I0 {7 A9 M$ [7 E4 i, M
“好好……”仙道支起了身子，看向小比，他伸手去小比的鼻子旁边，声音很温和：“小比真的是很忠心呐，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做伤害你主人的事。嗯……相信我吧？”
小比鼻尖抽动着，闻闻又看看，似乎是确认这个医生话语里的真伪。不知是被医生的真诚打动，还是遵循了动物的畏强天性，它最后任仙道摸了摸头，似乎以此作为认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9 \: X4 C1 S5 r6 g3 |1 C& d$ z3 }
放松下来的小比好哄得多。1 `& ?! |& P7 V
三井抓住机会起身把它抱了出门外，他确定这次自己关好了房间门。+ O( y7 w( Y0 f* a-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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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不知道他们挤在一起睡了多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F1 ]) Z9 ?1 k7 X: b
他翻身下床，捡起被自己胡乱甩在一边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T, x! N% D7 ?3 {: @" x2 ^9 U
体液浑浊的味道是他们交合的证明。
他抽了抽鼻子，不太好闻。也许该去冲个澡？他想迈步离开，却发觉自己的T恤下沿被用力地抓住。
“学长？”仙道的声音里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像是担心他要离开一样，眼神里带着挽留的不舍：“要去哪儿？”# }% `: T4 l0 F6 c
“去冲个澡，一身汗黏死了。浴巾在哪儿？”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8 h( c# j5 M7 W. {/ V  r- |4 w
“衣柜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格子，淡蓝色那个是新的。”仙道放心地松开了手——不是一晌贪欢，三井还在这里。
“谢啦，那我先去了。”三井抱着浴巾开门离开。
仙道坐起来，双腿曲起，把头埋在膝盖间，幸福带来的晕眩感似乎还没过去。. Q" d  _# J0 M* ~, `
三井很快地冲洗完成，头发没有擦干，本来也不算太长，他坐在沙发上等自然风干，随手翻了翻仙道的期刊，由片假名组成的专业名词看得他头大：“他每天都在看什么玩意啊？”
“保持学习才能跟上不掉队嘛……”仙道悠悠的声音传进了三井的耳朵，他靠着卧室的门，打量着三井。www.micchi14.net8 z1 s1 d  ^, g) ^) T
“看什么呢？”仙道的眼神让三井想到了他们刚才的亲密无间。
仙道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三井的问题：“一会儿要去海边看日落吗？带着小比跑一跑？”www.micchi14.net: \* k1 `3 j6 `% ]
三井点头同意，趁着仙道去冲澡的时候，摸了个仙道钓鱼用的拟饵逗了逗小比，惹得从浴室出来的仙道又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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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城市里的绿地和公园，沙地的质感和海洋味道的空气让小比觉得十分新鲜。4 p7 \4 Z  j5 ^% {
它嗅着，跑着，有时发现了没有闻到的味道，就猛地发力，连带主人也被它拽着小跑起来，然后在主人的喝止声中委屈地停下脚步。& l# K" [3 }8 @! ^3 j* H
仙道走在三井旁边，他没再用发胶把头发梳起来，被风扬起的额发让他觉得眼睛有些痒。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井被小比扯着和他拉开了距离。察觉到的他想追上去，却发现三井用力拉住了小比，停在前面回身等他。
夕阳里的三井的笑容很温暖。
如果三井是火种的话，那他愿意成为普罗米修斯，竭尽全力也要将这火种保留，带到属于他的“人间”。
于是仙道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三井很自然地向他伸出了手。
于是十指交缠。  v5 m9 t# E8 l
都不在意手心的温度和汗水，他们就那么牵着，安静地在沙滩边漫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3 Z( d3 Q4 t0 }! T6 @2 S, ?

日落月升。www.micchi14.net$ I4 m  D" j% {9 Q/ F0 H7 G
仙道送三井和小比去了停车场。
分别时刻，他出言提醒道：“学长回家后别忘了小比清理下爪子，今天它运动量比较大，还跑了沙地。当然如果你能给它揉揉腿放松下就更好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 u2 Z3 G, D7 O
“知道！毕竟我们小比曾经是‘实验犬’，不好好照顾我就失职了！”三井先让小比上了车后座，才打开驾驶位的门，人还没坐进去，又把门先关上了。; U  A* b& A! L
“这个给你。”三井从钱夹里卸下了一张钥匙卡，“要你放弃上下班路上钓鱼我想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你要过来住的话，还是留着钥匙会方便点。”
“钥匙给我，那学长你怎么办？”
“啊？手机也可以扫嘛，而且我还能刷脸啊。”三井一副你在说什么怪话的表情，回答道。4 C, V9 z  ~, [; v0 h* O4 c9 r* }
“谢谢学长，我知道了。”这就是有钱人家的高档公寓吗？仙道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承认这差距还真是不小：“我的备用钥匙在门牌后面的暗槽里。”
“你放那里没被小偷闯过空门吗？”对于仙道的随意三井有些意外。! z6 O' \1 |0 m6 Q
“嗯？没问题的。我这儿也没什么值得偷的……没人会来找我，我也没跟别人说过。”) j- P; l2 d7 L) O; n
仙道的话说得平淡，三井察觉到了那里面的孤独意味。他牵着仙道的手，按在了学弟的左胸口：“以后都会丰富起来的，家也好，这里也是。”
“嗯，有学长在，一定会的。”
仙道很确定，三井可以给他这样的信心，即使那条路会走得很艰难。

TBC
% D( A* t' K- @) t4 Q% E9 b
写在后面的话：0 K( u7 m3 ?% C! c
两个幸运E，负负得正。
写完看了一眼，11689字……全篇真能在10w字内完结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 D% {' f6 ?; |; e+ i6 Y
好事是大纲进度75%，填坑在望（茶）3 h7 K: M( ?7 b5 U
9 s! J( J- x; ^* X6 ?
本帖最后由 Cotton 于 2023-8-21 14:3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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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12 12:28 显示全部帖子

引用:

原帖由 gcno0110 于 2023-7-19 10:24 发表
- o/ z) P2 C2 p咪真的很适合跟孩子们相处啊，感觉就很孩子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9 C% H. @& q. S$ M/ S" q; z5 ^

% y% s) u$ B7 } Qwww.micchi14.net仙道最后一段隐晦的（？）大直球实在太会了！给咪留足了退路但是却又如此直白
...

他确实是有点天生的“扫弟机”属性在身上的！！
告白那一段也写的很开心！谢谢长评！！7 ?1 q, F1 Y4 j+ I \1 t4 P
8 O- \, P9 l: {8 T4 P% f f

引用:

原帖由 sushiorange 于 2023-7-19 13:51 发表 & _' _ B" t( q8 q
用小朋友的受伤来串起受伤的过往和谨慎的考量太自然了。每次看到三井对于受伤的态度还是会心疼，伤病永远是对运动员最大的打击，不仅仅是肉体层面的。
2 j6 I* E. g! Q N借助小比的试探太适合这两个聪明人了

是的，俩聪明人一点就透，三对于伤病真的是很敏感啊，于是后面埋的梗就顺理成章，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完成式。

引用:

原帖由 raiseberry 于 2023-7-22 09:29 发表 www.micchi14.net2 B. T/ F+ U' |! Z1 j1 E5 N# K
又一口气读下来，社畜的烦躁不安真是能被温柔的爱意抚平呢。从重逢的意外，到逐步想清楚自己的目标，两颗心的小心翼翼靠近和似有若无的试探，直到确定彼此的心意，小比真的是牵起红线的可爱小比！

! p. f, c l: x0 @7 ^$ B" ~( Y
是一个写给社畜看的理想主义童话（？），看的开心真的太好了！因为要写太多铺垫而不断拖长的文也值得了。2 c3 f+ w' f7 }5 I, f* l& h
5 I" y) R6 D! n, u/ Q4 Z, E

引用:

原帖由 彰彰的鱼钩 于 2023-7-25 05:45 发表
S& H9 P: e7 K% G3 j. U" n& ]5 c再看到咪酱真的养了一直小比还搞不定小比的时候觉得更可爱了！感觉鲜豆浆是很适合兽医这种职业，一定会很受小动物们的欢迎，也同时拥有抚平咪酱伤痕的能力，是最最最温柔的仙三小情侣

对，三井在我这儿超倒霉的（恶趣味），伤痕的话，也许是更倾向于相互治愈，每个人都会面对不同的问题，但一起面对会没问题的。
www.micchi14.net1 r# Z0 q6 x8 H

引用:

原帖由 sushiorange 于 2023-7-25 22:41 发表 www.micchi14.net+ M3 n' v. _3 S. h9 J* \# b J
小比：什么？我是问题？我成问题？明明我解决你们的问题好不好！你们两个人类用我来安排剧本，太坏了！werwerwer，快奖励我牛排！
很喜欢产生了恋爱情思的仙道查看手机的举动，恋爱需要无用的傻瓜行为。

% l% B4 a: f; [+ c! C1 y. T
小比：你是我的真心人呐！两脚兽真的很复杂！www.micchi14.net9 s5 W+ \# @; z! Y7 ^. h- Z( A
比起直接说出来状态，还是从小动作表现可能比较自然吧^^www.micchi14.net5 u: M3 j, a0 ^- Z f

引用:

原帖由 sushiorange 于 2023-7-28 15:06 发表
看看，仙道明明就是个在周围没人的时候会挂在恋人身上撒娇示爱的纯情年下嘛。

3 K+ s/ Q. Z, X4 u2 n B5 M! w
确实如此，虽然战术大师但一样恋爱傻瓜（茶）
/ k9 x4 J4 h, }2 I0 H4 }% M4 u& m

引用:

原帖由 Senpai 于 2023-8-11 18:10 发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 g" Q# R. b9 Q8 c/ {8 v
好喜欢这一章。温柔又坚定，有能力且不吝于给予爱的学长实在太迷人了！仙道君在好多文里都是游刃有余风轻云淡，强大的包容别人的人，但这篇里也有他的脆弱，年下感特别强，也别有一番风味呀。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 @- Y1 Q+ F4 k- R$ x/ X
爱是双向的互动，对他们双方都是。另外就是任何人可能都会有自己需要面对的问题，没有什么强大和包容是天生的，坚不可摧的，有成长的过程才是会信服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3 R4 T; O8 w- ?4 ]

引用:

原帖由 SG.Q 于 2023-8-11 21:02 发表
# l+ C: O3 [7 u) C0 Y* z两个热烈的灵魂相遇，像藤蔓一样相互靠近、紧贴、缠绕、支撑，既细水长流，又拉拉扯扯，最终沉淀为平和、绵长而深沉的感情。

/ M' s' L) J, ^$ G! A* v( p: _9 k
好会写，递笔（不是），再过热烈的灵魂也需要另一个去平衡，能达到这个效果，肝的也值得（拔了白头发）# p; B4 H" `+ ]. g0 [

感谢各位的评论！

本帖最后由 Cotton 于 2023-8-12 12:3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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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竹宝矿力 +500 感谢棉花一直帮忙裁本和修图，汉化组拉磨罐子奉上 2023-10-30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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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21 12:32 显示全部帖子

12

Warnin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 p4 `/ @* |# d- l
有三井的心结与解脱，算是全员宠咪，依旧非常理想主义。
某种意义上嫉妒的不同表现形式，有点糟糕的七夕礼物^^|||
另，宫彩情节含。5 I# C4 G- x* T9 u7 j; n2 V/ v% `) @3 W
! ~6 M( r" h3 t, d
; Z, S9 Q- ~! q. Z
==============================
# D8 ~. k* n# c0 w2 f
安西教练的声音让三井忙碌时间慢了下来，他仿佛代入了过去时，回到了那个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带着温暖的柔光。
“……嗯？……哪里哪里，您谬赞了，这种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也算是梦想的延续……校友会？您既然开口，那我一定出席。好的，您先挂。”
等到听筒里传来挂断的声音，他还盯着转暗的屏幕出神。www.micchi14.net" u% {  V2 y# X9 X! W+ w
他离开楼梯间，回到了办公室。3 P8 m: h7 @1 S
忙碌的秘书看到上司在自己面前踌躇，欲言又止的模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请问有什么吩咐？”" l5 Z) q/ ~: T
“……如果现在把神奈川县的推广活动首站调整到我的母校，会很麻烦吗？”www.micchi14.net( C+ [6 q. e& O" u
浅野盯着三井：“……您真的有好好审核市场部的企划案吗？关东地区的。”
“好像还没看到……？”三井被看得心虚，“我去未审核里找找。”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T! i& t) u0 G- t5 I6 ~/ A0 P/ y
“嗯。那就请您‘认真’审阅一下。”浅野的口吻依然不带感情色彩，但加重的音节却让三井感到芒刺在背。他便忙不迭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从半打资料里翻出浅野提到的关东地区企划案。碳粉印刷的铅字让他鼻子有些酸——真是的，就不能直说吗？2 K5 x* }' V) I$ |
早就了解到自家老板重情义的性格，市场部特意将关东地区的首次校际活动安排到了神奈川县的湘北县立高中。
现在他只需要将这个计划，按照安西教练提到的时间进行修正就可以了。
他拿出印章，在预备好的栏位端正地印下自己的名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6 k7 ?6 H8 C( s' c/ l
www.micchi14.net! z& u; g% V" `0 D5 ~6 I% t4 q
——

新闻节目刚刚结束，天气预报小姐讲解着近期的天气变化，温和地提示频发的台风可能会对出行造成的影响。
正准备带小比出门夜跑的三井撇了撇嘴，怎么回事儿，今年的活动都跟天气犯冲？路演因为台风取消，这回母校的活动不会也因此取消吧？4 J) D( n' G! l% Q* b& V9 x
他关了电视，给小比套上了牵引绳，取下门后的袋子，动作有点大，差点碰倒了上次德男帮他扎的晴天娃娃。
他连忙扶正了晴天娃娃，又双手合十许下心愿——在这种事情上，他宁愿信其有。  \5 ]* T8 R7 r8 g3 I
跑过附近的公园，小比越发习惯主人的牵引，夜跑路上和其他狗子的纷争也减少了许多。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家拒绝聆听“森林之铃”的鸣叫，重新规划了时间和路线。
返程时三井抬头望向公寓——他记得自己离开家门的时候只留了玄关的灯，客厅的灯应该是关了。www.micchi14.net' @8 l9 P4 H' k" B: U$ E3 h

现在这是……？
期待的火苗在他心里燃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三井把手按在门把上，没有上锁。

“我们回来了。”推开门的时候他第一次发出了问候。8 J3 R. N; W3 a
“欢迎回来。”9 W/ Y6 |5 `  N* N% A) n
仙道像是刚到不久，换下的西服外套挂在门口，他坐在客厅里，手里阅读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厚沓文件。见三井回来了，仙道把文件叠好收进了包里，他去小比的房间拿了湿巾，很自然地从三井手里接过小比的牵引绳，在三井去洗手的时间里帮小比卸掉牵引绳和项圈，又擦起了爪子。3 ?6 ]) s5 ?9 h$ W1 f" C
这种有人在家里迎接的感觉真不错。
) x* w7 Q8 S( {  o# [0 o
洗完手出来，三井看仙道正在用球和小比玩抛球游戏。
是错觉吗？三井总觉得小比在面对仙道的时候更乖巧一点，学习技巧什么的也更快一些。如果说乖巧懂事是出于对“医生”的畏惧，那么认真学习又是因为什么？其中的缘由他不得而知。
小比叼着球，看向在洗手间门口的三井，歪了下头，然后颠颠地向他走过去。: n6 [6 F0 r: v8 _. x2 L
仙道的视线就跟着小比一起转向了他：“怎么不过来？”
“有点嫉妒了，为什么你会和小比处的这么好？”三井弯腰接过了小比嘴里的球，又瞄准小比的屋门抛出。
球很准确地顺着半开的门缝丢了进去，小比就跟着追了过去，三井连忙跟上去，顺手关上了门。6 c. ~  ~! X# D3 b6 j
“不愧是前国手，真准……”仙道轻轻地鼓掌，赞叹道。www.micchi14.net: e0 u4 h' e/ q' Q' ]- H0 a; `
“损谁呢？别提我伤心事行不行？”三井走过来，一手按在仙道的肩膀上，踮脚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哦对了，过两天我准备回神奈川一趟，你有夏休假①吗？要不要一起？”8 w5 b, V: F( ]8 S
“嗯？回去做什么？”" d6 E( B! u3 X# q( q; F/ [% O
三井顺势就坐在仙道旁边，让对方的手揽住自己的腰，他看向仙道：“做项目宣传啊，首站当然要选我们湘北咯。而且有校友会嘛，安西教练都打电话来找我了，那肯定得出席。”3 A7 J! X1 y# s. v
“我去不合适吧……我跟学长你的同学又不熟？”
“怎么不熟？我听宫城说过啊，后来你们不是经常打练习赛，听说流川跟着国青队从美国回来那会儿，还经常去找你1 on 1？”
“……谢谢提醒，但这种回忆不要也罢。”天晓得仙道因此错失了多少次钓鱼的机会。
过于不堪的回忆让他有些头痛，便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想起流川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确实是太辛苦仙道了。www.micchi14.net& t3 [+ G( X/ S# T) c; G) q
三井笑起来，他抬手揽着仙道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安慰：“哎呀，对不起嘛，我替他跟你道歉行不行？他答应了安西教练不打败你不去美国，所以才会一直找你练习啊？你想，他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脑子里只有球嘛……？再说这次他和花道又不回来，那边还常规赛呢，他们就是看饮水机也得随队出征啊，对不对？”
我又不是因为怕他才头痛……是没有钓鱼放空的时间好不好？本来训练就够累了，还要因为他加练。再者说，直到他去美国之前，我们的胜率也差不多是1:1啊。. c$ ]6 F, a5 R* C) i
仙道咽下了腹诽，代学弟道歉的三井又诚恳又温柔：“那不如给我点甜头？有了好的回忆，不好的自然就想不起来了嘛？”
他道理说的明白，又笑的人畜无害。
即使察觉了言语中的陷阱，三井也甘之如饴地咬上了诱饵，直接对着仙道的嘴唇吻了上去，用舌尖撬开唇齿，开始一番厮磨。/ r: x) r. k+ C5 l* W9 f$ z0 L! ~
“……那你来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_. b' W0 G
三井放开仙道，说话的功夫手指顺着他的颈椎敲击，像弹琴一样。
“……可是我要值班哎？我的休假要在其他人休完后再定。”仙道顺势拍了拍三井的背以示安慰，成年人总是有些无可奈何的身不由己。- r- x3 A5 L  D; P8 C
“你们医院不会这两年没进新人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 w' B7 J  ~/ W/ }* x
“……不巧，本院‘最年轻医生’正是在下。”* t5 m' c6 F, ^/ y/ c
“明年你们院再不招人，这么使唤你，我就要动用关系施压了。”
“……哎？也不至于……？”
“一直被人这么压榨，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你脾气好，但他们一直压榨你经过我同意没？”
仙道看着三井沉下去的眼眸，察觉到了他压抑中的不快——即使在家庭的要求下妥协退让，但并不代表三井对其他人也会这样。不同于自己用礼貌和客气打扮，形成无公害的躯壳，三井会更清晰地表达出 “自己人”的边界感——比如现在，他提出了一个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不错的提议，而这对于三井自己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可自尊也不允许仙道接受这样的好意，他有自信可以靠着自己的方式解决，本想跟三井分享的学术会议计划又被他藏在了心里。
“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他牵过三井的手，在指节处印下亲吻，有如许诺：“相信我吧？”  C1 L% |% g" t) J. B3 D+ D# H
“……就这一次。”www.micchi14.net/ A" g0 r9 \! c3 l

——0 d6 H; r" b' P' o! {

也不算是阔别许久，作为球员时三井还是有机会过来比赛，只不过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x  ~  f: K! b4 r5 K
和德男提前抵达了母校，向校长和教务主任递出了名片，对方恭敬地用双手接收的样子甚至让三井觉得有些不适——教育也好，体育也罢，没有资金的支持，想要发展都是难上加难。私立校尚有稳定的支持，但湘北这样的公立校呢？哪里有奖学金可以去发掘有潜质的新人？他们当年的确是很辉煌，可随着年龄的成长，主力们或升上大学，或远赴重洋，湘北的篮球队再未重现过当年的奇迹。
他是那么不甘心，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能做出点什么去改变的话，他不介意做点“以权谋私”的事情。
溢美之词让三井感到成长带来的生疏——于是他取消了预定的酒店，赖着陪他驾车前来的德男回了堀田家的住宅，顺便带了一整颗西瓜作为探望德男父亲的伴手礼。
“想吃阿姨做的菜，以前不是也来过。”, D# [3 Y  \. {$ @# W
德男从柜子里搬出许久不用的被子递给三井，三井很熟练地铺在客房，像以前一样。
“那也不用带一整颗瓜来吧？”
“礼数还是要到的。而且本来就是我临时起意……”三井铺完床，坐在上面望向窗口，窗外是德男妈妈种下的玉兰，枝干粗壮了一些：“难得回来一趟，感觉这样更舒服。”
德男知道“家”的氛围，其实是三井眼中最珍贵的奢侈品——私人订制的套装、艺术家奉上的作品，车行预留的新款……对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物品。只要他张口，宠溺的祖父母一定会要求儿子满足这个幺孙的愿望。
资产过于丰厚的家庭惯用可以触及的物质填补不能陪伴的空白，却在一厢情愿的弥补中加剧了孩子内心深处的空虚——缺乏家庭情感的支持，于是那简单的一句话便也成了温暖内心的光。
“那校友会前，你要去探望安西教练吗？”德男看着他出神的样子，终于开口发问。
三井摇了摇头：“……不知道。感觉自己还是放弃了，不知道该对教练说什么。”
“咪酱想的太多了。”德男坐到三井旁边：“教练不是也说过‘你在真好’吗？你就是你，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想教练他能理解的。”4 R5 v* b8 p" {/ U4 N% U" f, Z! D
“嗯……谢谢……”

三井最终还是没有单独探望教练。
分辨不出到底是是情怯还是懊恼，早起的他乘着早班列车去了江之岛。
清澈透亮的海，泛起的浪花被阳光点染着金色的光彩，带着生机的咸鲜味道冲进自己的鼻腔，耳畔传来海鸟的鸣叫，让这空荡的海岸不显得寂寥。& T% P8 ?+ x& N: F$ S8 d
除了三井这样特意造访的旅人，码头上还有零星几个钓鱼的大伯。
他们挥杆抬举间又是一轮生命的轮回。
三井不知道吹了多久海风，直到眼睛觉得有些干涩——他好像有点理解了，为什么仙道这么喜欢钓鱼，重点并不是在于收获，而是给自己一段时间，学会独处，学会与自己和解，是他自己一直试图以群体来逃避又或是对抗的孤独。% K/ ]6 g) H5 N

收到宫城即将抵达的消息，他便乘车返回，在车站外找了家咖啡店等待即将下车的学弟。www.micchi14.net$ V" U. R+ O: a
“唷！三井学长！好久不见！”www.micchi14.net$ C% X( x% H1 @$ p4 k. W
比起三井看似简单的手制高定，宫城则完全可以胜任潮牌的代言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p( @1 E! o0 P9 Y& B' [
如果他以后想转行经营品牌，也许自己可以趁机入股，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三井心想。
“都休赛期了，也不来东京看看你三哥吗？”他伸手，俩人的拳头相对，像往常一样。, }4 @1 I, T0 P7 F
宫城在他对面坐下，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我还要训练嘛……你知道的，我们引进了新人，明年打算往季后赛冲一冲。”% k4 R3 C5 N1 {0 s0 ]; H5 o
“那应该预祝你们冲击季后赛成功？”三井笑道：“怎么会有人笨到把求婚和自己球队比赛成绩挂钩？还是自己给自己加码。”
“哇——！三哥你别说了！”宫城想起身去堵三井的嘴，又想起自己心仪多年的对象并不在旁边：“阿彩今晚才到，你不帮我想办法就算了，还搁这儿吐槽。”# a# [' o7 ]4 a! \) {
“彩子还飞国际线呢？”2 m3 ?0 \" H0 e7 E4 ]2 ^
“嗯，她外语好嘛，又升了乘务长……我不努力一点怎么比得过啊！我总不能去见她父母还被二老嫌弃——这是运动员？电视里转播过吗？”" [+ Z7 N& C+ y9 x
“想太多了你。要我说，你就直接带着戒指单膝下跪，不用给自己加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三井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口咖啡：“你想啊，彩子接触多少人，要是心里没你，早就结婚了。有时候啊，你自己很看重的东西，对对方而言可能并不是那么关键……怎么说呢，也许在对方眼里‘你是你’，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像是对宫城的劝导，又像是对自己的提点。
“……说的在理。”宫城冷静下来，认真地思考着该怎么向彩子开口：“不过三哥怎么得出的这种感悟？你不是连后援队也都是男人的吗……？”1 n; k" I( q6 C# x9 g. g+ E
“……再废话就把帮你请的珠宝设计会谈取消。”
“别、别呀！三哥！三井学长——！”

——

到底还是赶上了雨，为了保证返程安全，德男把三井送到了会场，自己又去找修车店换胎——其实也不知道老家这边有没有适用的型号，选个大众车型多好？越是定制款越是难伺候。www.micchi14.net- ]6 `8 t/ |+ N
但又能怎么办呢？既然是三井的选择，那就肯定有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德男总是这么认为的。www.micchi14.net  @/ Y6 [/ Y; y; Q! k. V; z

三井一个人去了校友会会场，虽然觉得德男用换胎为理由翘掉会面有些牵强，但他并不想过多干涉——到底也是不良过，也许阿德并不愿意见到以前的同学或者老师？随他去吧，只要他自己觉得舒服就好。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E3 P) M- M) X% e4 h
$ ?7 E1 d* F; _
如果说高一时只是作为明星选手得到了同辈的青睐，那么前些日子发布的新闻则让他成为了会场中的焦点，连名片都收的手累。www.micchi14.net( `1 x$ [7 h1 c% o. P/ O
并肩作战的队友，亲近的朋友，做过同桌的同学，泛泛之交的其他班级学生，脸都不记得的……www.micchi14.net( c9 k. W2 [( w$ j
认识的少，叫得上名字的更是少上加少。
“认不出来就老实承认，不丢人。”赤木看着他三井带着商业笑容礼貌地迎来送往，忍不住板着脸出声教育道。www.micchi14.net9 P: `0 s7 _3 I  J' [! p
“……还好你只是个工程师，要是哪个公司聘了你当业务，那才真是倒了血霉。”即使现在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三井也绝不愿在和赤木的言语中落下风。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斗嘴。”木暮总是他们中最温柔的那个，他拦下了正准备进入争吵状态的三井和赤木，指向了一边被学弟学妹们围起来的安西教练：“咱们一起过去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w6 U4 P# O; ~/ d
两个还准备像少年时一般争执的成年人瞬间闭嘴，统一了意见。

安西教练瘦了一些，与其说是减肥的成效，不如说是手术的后果。) _5 T  O1 L0 P# Y# I6 G
木暮和三井谈起过，安西教练做甲状腺癌手术的时候，他们正在打亚洲杯。难得的留美球员也回来了，他们本想冲击一下四强，但还是在八分之一决赛时，再次被伊朗拦下脚步。
随队没法在手术前赶回来，他还是请求了家人动用关系，为安西教练升了病房。7 t$ r* f$ Q/ j" z  r! n" L9 I( q
现在看起来他恢复得很好。
“呀，你们来了。”安西夫人穿着得体的小纹，陪在教练身边，已是灰白的头发依旧被绾成稳重的发髻，她挽着教练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轻柔地提醒。) f$ y- l% O& l2 H: [  Q5 ]3 B
“教练好。”
他们齐声问好，岁月的变迁并没有打破曾经的默契。; P: Z3 ^8 \2 L' J1 v' P) X/ c
“都很好。”安西教练的目光扫过他们，带着长者的关怀和欣慰，最终在三井的方向停驻。
三井语塞，到了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商务谈判的技巧，和朋友间的闲言妙语，在此时都没有用武之地。
“有你在真好，三井君。”  H' K; W7 S  T8 q3 t& g% W

害怕自己不够出色，没能实现当年的愿望。
但实际上却是不变的几个字，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轻易地击碎了别扭的自我否定。
像那时一样，带着暖心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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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l6 I1 K% A
酒店里的校友会结束，难得相聚的老友们选择去第二摊继续叙旧。5 j' S8 i8 N. D* L9 y; s, K$ _- x
为让许久不见的宫城和彩子同车，三井忍痛选了赤木的副驾，他系好了安全带，车子启动，挂在后视镜上的“出入平安”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你选的？”www.micchi14.net# B' R( v5 l' o$ ~# N; L
“晴子给的。她说我总去工地，那次她去出云的时候带回来给我。”www.micchi14.net7 I+ f+ t4 R" Y# x3 y& a8 y* ], S* o
“还是晴妹子好，我就说这么细致的事儿也不是你能做得出的。”
“你这嘴就不能改改？老大不小了，一整天的像什么样子？”: q1 V4 H6 K  q6 b' H3 g/ q" i: W) Q% {
“不是杰出青年的样子吗？这你都认不出来是不是老花眼了？”
“三井你是不是就长了嘴皮子？”& @$ X5 u# v+ S/ r3 G6 ^# I
“两位学长……还请不要吵……”潮崎尝试着劝导两位争执的学长。
“安全驾驶是最重要的吧？”角田也附和着提醒。www.micchi14.net' Q" [2 L* o3 V' D8 j; h
三井收声，不再和赤木斗嘴，和队友们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这些年的日子，比如升职，比如成家，又比如木暮家前些日子又添了宝宝……* I( h4 T) g( O% }, v- C5 `
说起来，是他家的第二个孩子了，是个女孩。
“……可以呀，当时他结婚就不声不响的，现在闺女都有了也不告诉我一声。”6 I; W( ?* D0 q
“公务员本来就要从简，再说他结婚那会儿，你正打联赛。”赤木平静地解释，确定无行人通过丁字路口后，再转向：“再说你后来不是送了一份大礼？”! F# k1 z3 O. o: k) i* }' A) `
“啊？就随手选了套陶瓷餐具？”7 T* U4 R- j- q  d
“……听木暮说，那是哪国皇室特供的牌子？给他太太吓得，让木暮第二天赶紧去填了财产申报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Z" O# Q5 r+ R3 H8 i$ W- j7 q
“……不至于吧？”三井心想这好歹是能买到的，要是选了老家那堆国宝大师的亲手制作的瓶瓶罐罐……
“总之，请你以后不要再搞出这种事情了，心意到了就行。”4 T1 T" h1 a. z3 U# D: P" A
三井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放心吧，木暮和你能一样吗？咱们这级的，就差你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_; A% F7 u4 v+ n; b9 \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自己不也单着？”
“我跟你能一样吗？想约我得排队好不好？就这我还没空见呢。哦对了，要是你真的连相亲都找不到合适的，要不我帮你去东京成功率最高的婚介所登记一下……？”
“……我要是没开车一定给你一拳。”
后排坐着的角田和潮崎不再插话，拼命忍着笑——不管这俩人说什么，最后总是会变成斗嘴。
言语是化解雨天阴沉氛围的良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4 B6 n. r4 ^6 m; Q9 [

收伞，插在店外的伞架里，之后推开门，主厨很元气地向赤木为首的一行人打招呼：“哦——来了？里面准备好了，你们去吧。”www.micchi14.net2 I6 w# ^+ p' G3 H
三井觉得主厨很眼熟，又想不起是谁。0 F: X3 T0 U5 m: A' M
他用手肘戳了戳和彩子聊天的宫城，先意识到的还是八面玲珑乘务长：“是鱼住学长，陵南高中的。”  C- R7 W3 Y/ R+ i
“就是你说‘让他五犯离场’的。”宫城接下了话茬，比起学校名字，也许球场上的事情更能让三井回忆清楚。
“IH时候他也过来给赤木学长加油了。”彩子补充道。1 r! d7 P; Z6 T- E# n( W
三井跟着人群一起往里面走，路过的时候也向鱼住问好，带了点替仙道问候学长的敬意——通过走廊，店内有着两个较为宽敞的和室，感觉不是仙道说的那种小店？, }% s# |* D& ^9 G& k: g
“赤木和鱼住很熟吗？”注意到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并没有带称谓，三井发问道。
“挺熟的。前几年地震鱼住学长家的店受了影响，还是赤木学长工作的事务所承担了改建工程。”彩子熟练地招呼大家入座，又不忘帮三井介绍。
三井点点头，他坐在木暮的旁边，再过去是赤木。www.micchi14.net. ^" Z9 T$ A; o+ m6 w
都是球队的自己人，讲起话也就自在得多。
还记得上次的好友圈事件，木暮很体贴地帮他选了乌龙茶，和其他几位驾车的司机一样。www.micchi14.net% q. N3 I! {/ w0 U
三井撇撇嘴，心想自己那次只是混着喝没注意，还不至于滴酒不沾。不愿拂了老友的好意，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突然觉得差了点什么——没有柠檬的酸去中和的茶水有些发涩。
是什么时候开始，连日常的习惯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4 O& a0 j$ t/ H
显然这并不是能在酒会上分清的。

他跟着木暮浏览手机里两个孩子的照片，眼神温柔；又或者在宫城又对着彩子犯傻的时候在桌下踹他一脚，让他别在彩子面前结巴得说不出话；席间赤木收到了晴子的视频——她拉着两个高个子的青年，透过镜头向这边的人打招呼。
——不能回去真的很遗憾……但是能看到樱木君和流川君在美国的比赛也很棒！这次旅行真的值得！啊……你们不要愣着，跟大家打打招呼？
——……好久不见。替补出场10分钟，6分，3助攻。0 B! q: ]: t( I" F
——死狐狸，你怎么搞得跟汇报一样！
——懒得理你。至少我数据比你好。
——但是我们队赢了好吗！不服再来？下次本天才……
——切……# Y& N/ p+ c1 F
还是这样，这俩在一起能吵到掀翻了篮球馆的天花板，没想到去了美国还是这副德行。
赤木不禁为在俩人中间打圆场的妹妹担心，三井拍了下他的肩，赤木回头看去，三井挑了挑眉，无声地告诉他：相信晴妹子吧，她治这俩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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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想继续看屏幕另一端的三位后辈还有什么有趣的即兴发挥，不巧手机振动，他拿出来看，是德男的电话。
于是他离开了房间，在走廊上接起了电话：“怎么了，阿德？”
“终于找到合适的配件了……对了，我听说同学会结束了，你在哪里？一会我去接你？”
三井刚想询问地址，就听到听筒里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德你跟那臭小子电话呢？让他自己过来！”! r/ U) f& N, r6 {
“……阿龙？”三井不太确定，但会一边骂自己“臭小子”一边又忙叨叨地给自己帮忙的人，应该是他：“你在哪里，是和阿龙在一起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4 ?# K& ^1 s) |% R3 }7 Z
“对，你那车适用的胎，找了半天，刚好他的店有。”7 H' R; D" w! T7 Z
“那把地址发我？”
“没事，我过去接你……”德男的声音掩盖不住阿龙的抱怨：“阿德你是他妈？我这费劲巴拉地翻箱倒柜，他还跟少爷似的？我话撂这儿，他不过来，今儿甭提车。”
三井无奈地笑，对阿龙而言，他的加入也好，离开也罢，确实太过任性。' \3 N/ E+ ]) i# D5 R, X7 s$ X
从始至终都缺乏一个交代。, d& ~, v, z! F0 X4 ~( r2 l* v1 k
“好好，店主最大，他说的对，我过去。”

三井和球队告别，在离开时又向忙碌的主厨欠身鞠了一躬，之后取了伞，走向预约等在外面的计程车。; s& D* ]! U7 P5 @1 l9 e

阿龙的汽修店在偏市郊的地方，挺大一块地，院里停着几辆可能还没改造完成的车，被店主用雨布遮盖得严严实实；地面整理得挺平整，没什么积水的地方，虽然周围摆着各种器械或者零件，却又有着条理，并不显得凌乱。因为雨天过重的水汽，让平常弥漫在这里的汽油、油漆、机油的味道减轻了很多，不会觉得刺鼻。
厂房里有操作的声响，三井走过去，卷起一半的卷帘门内是暖黄色的光，俯身弯腰进去之前，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铁皮门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O) n( J5 H1 C4 L5 M
“噢，我来打扰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r8 O6 M' r" ]. ?7 O  \" D
三井尝试换上不良时期的口吻拉着长音打招呼，但说出来总是有些别扭，抬眼间看到忙碌着的不单是阿龙，还有铁男。
他们都没怎么变，从外形上来说是这样的——一个留着短发，因为工作的原因用束发带箍起略长的额发；另一个是不变的长卷发，三井曾问过，他说是天生的自来卷。
“……来了？”是他曾经无限依恋的低沉嗓音。
怎么会忘呢？即使现在听着不会再有以前那样触电般的幻觉。- C1 N% z1 a$ b0 ^3 Z
“你这臭小子……”忙碌的修理店长翻身从车下出来，捶三井一拳之前先摘了沾着污泥的手套。“十年前就帮你收拾烂摊子，现在还要伺候你……我是倒了什么霉？”: e# ~( |; m% D# n- K- S
“……好特别的欢迎。”三井也没回避，等着这一拳捶在胸口：“别这么说嘛，这不是证明你囤货充分？有好改车的朋友，我介绍给你怎么样？”
三井本想回个朋友般的拥抱，却被阿龙躲开：“大少爷衣服脏了我可赔不起。”
“我哪有这么小气。”说着三井把外套脱了，甩在一旁的椅背上，他解开衬衣袖口，挽起了袖子，一副要加入到他们中的模样。www.micchi14.net; J4 x, L) p! v  ~0 e4 {
“停！住手！”阿龙重新戴上手套，拿着工具指向他，一副不许过来的架势：“指望你，这活儿拖到明天也完不了。”5 j% S: k. q# D( ]& g
“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糟糕！”
“阿德！阿德！！！别忙了，把大少爷拉出去。别搁这儿添乱！”www.micchi14.net' d, L$ o7 D5 O. u
“……所以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训我？”
“呵，他憋了十年，就让他唠叨唠叨呗……？你又不会掉块肉。”铁男完成了自己负责的工作，摘了手套，找了毛巾擦把汗，又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出去抽根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T; V% k7 x
这下不用德男去请，三井自己很识趣地跟着铁男，一并翻了卷帘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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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碰撞声后亮起火苗，略微低下头用卷烟的前端在火焰的外缘划过，燃起白色的烟雾。雨滴密集地敲击着金属质地的房檐，强烈的、反复的演奏着同一段乐章，像是浑然天成的Grunge。% g+ v( c. C6 Z# ]$ |, z7 V
看三井跟出来，铁男往远处挪了两步——运动员不应该吸烟。www.micchi14.net) [. b) y3 x8 l: t( w
即使现在的三井已经退役，但铁男养成的习惯却无法改变。
久别重逢后该怎么开口才显得不那么刻意？
“……没想到你也来了。”三井最后只是望着外面的雨，平静地开口。4 o/ F4 a0 v4 Q. y
“嗯？就在附近，闲得没事，顺手帮个忙。”铁男边说边吐出了烟圈。
其实也是有技巧的，就像投篮一样，做的多了就习惯了，变成了他们本身的一部分，像是标记或者符号，凝练地概括了外人对他们的印象。" ?8 K7 s2 Q3 @# a. V- T' n$ d
“附近？啊……难道说街口那家摩托车行是你的？”
“……嗯，多亏暴走族老朋友们的照应，目前还算是过得不错。”: V) k7 K5 V- Y/ N
三井笑起来：“……你和阿龙这算不算是产业联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F9 y5 E% {( Z
“……你说呢？”铁男用上挑的尾音以示默认。& |) o+ |& O! ], q#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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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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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小比的生活对仙道而言，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困扰。
他本来就是做这行的，做起来得心应手。7 T9 x7 j+ I" e: d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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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返回神奈川前，三井把每天小比遛弯的路线告诉给仙道，末了加了一句：“你要带它去别的路线应该也行，感觉它听你的话……”
“是吗……”他的疑惑被三井贴过来的吻封住。
仿佛自己才是被远行的主人留在家中的宠物，被囚禁于名称为爱的囹圄，逃脱不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Y" u" b% t; i  D/ |! ~
但又是心甘情愿的投入到了这段感情之中，这一点他们倒都是一样。
和以往不一样的牵绊。2 _0 j. r8 Z: e, W  l% P4 v, k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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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流于表面的关心或者问候，仙道有些恐惧这种无法名状的感觉——他希望自己忙一点，工作也好，遛狗或者是钓鱼也罢，在外面的时间多一些，充实些，这样他就不用一个人在三井的公寓里发呆，独自一个人面对思念的侵袭。

仙道带着小比结束了夜跑，回来的时候赶上了雨，进门之后他先抽了纸巾帮小比吸干爪子上的泥水。不经意间碰掉了摆在一边的晴天娃娃？5 }' k# {; {) u$ Z- @
糟了，粘上了泥点，等他回来好好道个歉吧。
重新把娃娃摆回了原先的位置，仙道手指蹭着被弄脏的地方，白布上晕开了一块污渍，格外明显。
仙道简单地冲了澡，把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清洗，之后给小比准备了晚饭，放在它守着的位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J* m" W2 d+ E6 W' D4 v; C
看到小比摇着尾巴埋头干饭他有些羡慕——动物当然也会有感情，但却不会像人类一样，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情绪裹挟。% s- r4 K) ]% c9 F9 J! z
他回到客厅，想从包里拿出期刊，试图让自己静下来。
但落地窗外渐大的雨势又吸引着仙道的注意力——三井这间公寓的地段绝佳，向外望去，城市的夜景带着被雨水柔化的虹色光晕；水珠汇集成瀑，在玻璃上流淌着诱人的光彩。2 r+ c* {# ~+ k8 j. D

也不知道神奈川那边雨是不是也这么大？www.micchi14.net- N$ C: E8 z7 T5 T. n
仙道拿出手机，桌面上的日程表提示他——今天是三井预计的返程日。
希望他回来别赶上暴雨，不行就在神奈川多留一天也行。安全最重要。
意识到之前，身体已经先帮他做了选择，手指按下了呼叫键，扬声器里传来的是接通但无人应答的声音。
也许是雨天讯号不好。
察觉到自己在帮没接电话的人找理由，仙道不禁哑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j. M: X3 x; P1 Z8 z
他向后倒在沙发靠背上，合上眼睛做着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内心涌起的不安——雨声明明是对助眠最有效的白噪音，此时敲打着玻璃发出的声音却让他觉得刺耳又心烦。1 d7 h$ a8 Q4 v
夜里的清醒最为可怕，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怪念头就会把人折磨，随之而来的焦躁，无法缓解又不能释怀。
仙道不甘心地再次按了视讯，未接听。, p& ]" p$ i+ c
再试，依然是未接听。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人难免在这种时候会胡思乱想，仙道也不例外。他摇了摇头，试图驱散掉这不吉利的想法。www.micchi14.net% m  u7 k  h3 Y& k8 m$ o
感觉情绪平稳了些，他再次拨打过去。* @, ?% z# K4 P$ d
漫长的等待后，视讯终于被接起，看到画面里三井的样子让他安心了不少。
“抱歉啊，手机和包都被放里屋了，不好意思。”
“……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仙道长舒一口气，人没事就行，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我能有什么事啊！这不是雨下得大，阿德说要换个胎保险。”- J: K7 Q! y/ k! F
“……不行就多住一天，明天再回来？”仙道笑着建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4 A1 v: `6 W8 J( h! K1 x/ b' V3 n
“可我想早点回去啊，还有小比和你……在嘛……”压低的尾音被雨水打在金属遮棚上的声音遮盖，三井不确定电话那头的仙道是不是接收到了自己这种隐秘的亲昵。
即使这是在铁男和阿龙的地盘，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不想被重要的朋友当作异类。
“臭小子，就知道粘着阿铁，自己的电话还得别人帮你看着！能不能让人少操点心！”
背景里传来抱怨的声音，言语中夹带的名字，像是一把钥匙，不顾及仙道主观上的意愿，擅自打开了他回避许久的困惑，牵动着情绪的阀门一并开启。/ S7 b2 ~* f$ ~, w9 [+ R
“我没有！你别胡说！”三井回头对着里面工作还插话的阿龙回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n  z+ r- F& c! S7 G
“无所谓。反正我会帮他，只要三井开口。”
即使从未谋面，仙道很确定，这个声音就是来自阿铁——是那时候三井咬着衣角，在喘息中呼唤的TETSUO。& C, X- U* |9 N6 p& z
“阿铁你不要惯着臭小子！”  R  y  y6 \' _* {
“哈，那有什么关系？”
“都别说了！我不要面子的吗！”三井朝他们吼回去，声音是挺大，但并不是出于愤怒。

仙道一直是自信的——对于他们的关系，他有信心能够把控一个适当的尺度，让两个人都在松弛中靠近。
他相信自己是最靠近三井的人，能敏锐地察觉到三井不愿明说情绪，能理解三井的任性，也能平衡三井的心态。
但这些对上那百分之百的包容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X( ?) a: l$ T9 g: U
不对，甚至超过了百分之百……
不想被察觉到不安的仙道匆匆地道别，又再次嘱咐三井不要着急，一切以安全为重。
挂了电话的他没有去往常的客房，直接仰躺在公寓客厅的大沙发里，望向天花板的眼神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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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早在那个时候，仙道心里就埋了一颗名叫“在意”的种子，只是他试图用常识告知自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却不想在时间的孕育中，这种子早就在心里扎下了根，于无声间悄悄地滋长。再次的见面是破土的契机，持续绵延的接触变成了种子成长的给养……( o8 i7 p7 H$ k  V9 A/ {" P
最终他意识到——原来想要接近和了解，也是一种“爱”的本能。
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一步一步小心地布局，生怕惊扰地接近，好不容易进入到了理想的剧本，却又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从过去开始就一直存在的阴影。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E2 C, `; `3 I6 @7 N9 |5 l
以为不去触碰就好了，过去的事情总会被当前的生活覆盖掉。
可是记忆啊，它就是不能完全受人的理性控制的东西，不像电脑磁盘，删掉就可以一了百了。它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起突袭，打得人不着头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 P+ s2 g% |; k
他以为这样就好，但那种自己做不到的无底线般的宽纵，让他的心虚无法安宁。
睡过去也好，可脑子却乱糟糟地不停转动，想睡却睡不着。, V0 q/ e2 q1 ?) R4 V- l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连开门的声音仙道都没注意到。1 |0 \' a: K, e
“喂？怎么在沙发上睡？不硬吗？”三井看仙道躺在沙发上，有些意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J4 ?- {2 G# k
看仙道用手臂压着额头，三井还以为他是因淋雨而发烧，便赶紧换了鞋，走到他旁边，扒开仙道的手臂，用自己的手背去贴仙道的额头：“……没发烧啊，还好。”  b/ Q7 r6 v% e7 P* X
“……你回来了？几点了？”仙道坐起来，为三井腾了点位置坐下。
他的声音带着含混的鼻音，三井以为这只是他等了太久的困倦：“1:45。你困了就去好好休息，不用在这儿等……”
“我有话想问学长。”
“问什么……？！”; ~1 c& g; u/ |
一个睡意朦胧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三井连话都没说完，就被仙道按倒在沙发中，即使是特意订制的加长款，要容纳他们两个人也显得过于勉强。
仙道一手钳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按住了他的手臂，用身体把他挤向靠背的方向。
逆光，他们的脸又贴得很近，三井没法分辨仙道此刻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半垂着的眼没有笑意，竟然让三井觉得，那里面含着无奈的苦涩。; r' C0 y/ X% k9 M3 `+ {% K
“怎么了你？”三井尝试挣脱，无果。兽医都这么有力气的吗？; a: x( o3 x. s  K$ q6 i+ Z( k
“三井学长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什么怎么看？说什么胡话……！”  w% {7 f9 M% Z1 m
“不想回答还是不能回答？选择我，是因为我很‘就手’吗？”4 b# r: d" T: C) R  Z
三井听出了仙道话里的自嘲，但被不明就里地质问，让他的火气也窜了上来。www.micchi14.net) E/ Y9 A2 C, \! I2 T+ `" w
他挑衅一般地扬起了下巴：“真想不到，你对自己的评价竟然是这样的。”; H# F4 w# M9 i2 B8 S7 r! Q
“这不是回答，学长。”www.micchi14.net/ q7 E6 a( L; F4 u% L5 J
仙道闭眼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三井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他见过这种眼神，是大型的食肉动物锁定猎物时的模样。
三井咽了下口水，用理智克制住恐惧的颤抖。他并不想就此认输，虽然他并不知道仙道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不是谁的替代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S0 Q- }. p

TBC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S9 ~& S% t$ B" z( c
1夏休假：日本公司今年的夏休假期为山之日开始的6连休。当然，文中的日期不要认真。4 ^8 A# B1 R3 \. {: Z: @

写在后面的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A9 y* f" G- C, |2 l, V
全员宠咪写得很开心，咪就是温暖着别人也会被别人宠着的那个。（井上没画，龙就不是动画里的恶人）8 k/ U- v7 e2 Q4 ?1 S' W
对断断续续的流水账并不满意……
大纲进度：约等于80%……呵，已经10w了，失去文字的掌控力，进入摆烂模式。1 `) Z* ^- G8 ~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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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30 22:18 显示全部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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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 g5 I5 U& R; b: b
争执到冷战再到和好，有车，开了但……emmm……# u3 }1 B) T5 n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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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比赛时的压迫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 ]5 F1 R, h; f
现在这过近的距离让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缓冲空间，对峙的双方都绷紧了神经，目光相接亦是一番探查，各自搜寻敌方的弱点。! u. h. L, l# R0 E
三井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哪怕他很清楚，实际上自己应该多分点精力，去思考造成现在这状况的前因后果。
意气用事的反应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奏效，只不过是消磨彼此最后的耐心。" M% K1 e4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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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做过什么惹学长生气的事吗？”
并不是疑问句，也没有困惑的上扬音节，仙道平稳的语调让三井觉得有些心虚——好像自己是个肇事的司机。
一种无名的负罪感从他的心底升起。" p6 ], I/ d/ t2 H/ ]! h1 T. s

仙道什么都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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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说今天之前，仙道一直都很优秀，哪怕是三井这么敏感的人都挑不出他什么错——即使没安排好的约会却也带着他的气质，随性又慵懒，让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要说唯一的问题，也不过是受原生家庭影响而形成的回避惯性。
但其实这对于三井而言又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反正仙道缺失的部分，刚好可以用自己的优势去补齐。  `+ g+ T* a" Y# I2 i2 b7 _; |# W

三井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他被压在沙发上，受制于人的姿势十分不好受。三井再次尝试挣扎，但身上的学弟显然没有往常的温和克制，自不必说什么源自职业的怜悯的情怀；仙道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力气，动作有些粗鲁，让三井觉得肩膀都有些痛，如果不是这衣服料子柔软，估计已经在皮肤上留下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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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话都不愿意说吗？* P1 P+ U3 n7 F  R* C# 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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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屈起一条腿，用膝盖抵住三井的腰，把他的身体卡向内侧，确保他不会从自己身下逃脱。
再凶的狗子他都可以应付自如，何况三井并没有狗子那样的尖牙利爪。0 d: _- s) V# P# n7 z/ A4 o  o% c
啊，不对……三井可比狗子过分多了，用那并不存在于现实中的爪尖，将自己构筑起的完美表象生生地撕裂，伤口边缘裂开，鲜血顺着出口汩汩而出。2 v/ m0 x& e; S)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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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似乎是热的，要不伤口的周围怎么会那么凉？
他曾经以为那个三井不肯说的人已经被他锁入了记忆的盒子，沉入无光的海底。$ Z9 K" N- K+ F. N+ D
但他错了，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 f! a3 r* a# S9 }
从未言明的过去其实一直都在，以一种过分宽容的方式，终于让沉寂已久的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而出，像是终于无法遏制的妒火，海水与岩浆发生剧烈的冲撞，在海底炸裂开来，巨大的黑色烟雾和白色蒸汽云冲破海面，在天空中形成巨大的穹顶气泡。

他们会重新开始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6 u  B8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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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设命题光是出现在脑海里就让仙道觉得害怕。
三井的直觉是那么犀利又敏锐，一下就发现了他曾经的游刃有余，只是因为不走心的漠视；他人又是那么真诚，在一点点地交往中，将自己好容易构筑好的保护壳层层剥离。www.micchi14.net2 ?2 e% g3 q( B3 W1 i& r8 h
让自己在一个不设防的状态，接收到这样的讯息。$ W5 w& g8 m1 ]9 k6 X8 x1 `

明明以前的自己是不会这样的。# R0 P* F: Q& n  T8 m) Y/ _( y
可现实真是讽刺。
原来自己和其他人并没有没什么不同。, G! U* ^$ x( `
一样地想要靠近，继而占有。" |  [, a5 w3 j, a' p6 W1 H
自私地不想给其他人留一丁点空间，连幻想也不可以。% x, y/ P- N8 V, P! w- Q5 f& Q5 S

仙道得空的手松开了三井的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 P( K# b0 @" c1 X7 i9 T# y6 R
三井喉结不安地起伏律动和锁骨鲜明的线条，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j/ P* b8 }. k+ b, r2 I

想咬下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j% s9 n' O/ y" ]# g- p
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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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到无法消解的情绪，急切地寻找发泄的出口。
意识到自己也没那么宽宏大量，仙道将带着点惩罚意味地吻印在了三井的颈窝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5 ^  l  W' A' \" j
他不加克制的力道让三井有些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还不解气似的，仙道又在那块皮肤上新鲜的红痕处，用牙咬了一口。
“发什么疯！给我住手！”& E4 I9 f( p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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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让位给本能。
顺应基因中的斗争天性，仙道没有遵循三井的要求放手。

放手？# `& Z: o! A- I
为什么要放手？( B1 C( O5 l5 C. h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不曾得到过温暖，便不会察觉寒冷多么刺骨；没有见过多彩的世界，就不会觉得黑白灰的维度有多窒息；未见过照进水底的光，那么池鱼也未必会上浮去一搏生死。
“我不。”7 Y9 L3 u1 I) E$ v/ l# X
仙道拒绝得干脆，不拖泥带水地继续解三井衬衫的扣子。手指触及他胸口的皮肤，是哪里来的火，像是发烧了一样。3 @- h6 p5 R* @0 l
“听不懂？！放手！”
三井自然不想坐以待毙，但他这种强硬的态度却是在火上浇油。, v; I* s4 I$ i!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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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回哪里？
+ D6 K1 P$ ]1 }: V4 A不是你说的请多指教？
# W( j3 M6 }& b* ^9 ]+ l& a1 d不是你说不让我藏着的？: K+ w( j$ y+ d' O6 M$ [$ F& i! e1 ~7 ~
不是你说的都会丰富起来的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X4 L- T" @8 a
为什么要让我放下所有戒备又推开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h# {! V- [! J: G5 f3 Y( z! g
为什么抗拒？6 p- O, [& g6 g6 P0 b0 f; W! r
就这么在一起不好吗？- e2 }1 K" v# V( j

手指作为先遣，将遮挡一一挑落，续上的是亲吻又是一个个的标记，有些烫，也很疼。9 V. l8 }1 g- H, r- R0 r* k

糟糕极了。
不知道是为了抑制疼痛而分泌出的多巴胺，还是本就对仙道的触碰不做防备，即使在这种状况下身体依然违背了意愿，做出了可耻的迎合——加速的心跳，上升的体温，析出的薄汗……一切非出于愿意的反应，都让三井更加难堪。

“……这算什么？”
仙道声音很低，带着怀疑或者自嘲的轻叹，让三井捕捉到其中潜藏的困惑和不甘。

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三井同样不解。
仙道没理会三井持续的挣扎，手指继续向下，触及到了皮带的扣结，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以为很特别的设计现在却显得特别碍事。他身子抬起一点，想要借光去拆解这一点都不实用东西。' X" R) T& ?" e& F' W- d0 {: h

机会稍纵即逝。
捕捉到这个空隙，三井忙弯起腿，照着仙道的腰狠狠给了一脚。3 S6 t" R4 [1 v9 w

三井这一脚完全出乎仙道的预计——明明他身体的反应那么诚实，怎么还会有这个力气？' J# A1 M6 i8 q+ q0 }' c/ J5 a
说到底还是自己自信过头了，过分相信自己能够完全掌控这个状况，忘记了三井本身就是对自己而言最大的意外。& D' N) M( J6 R9 }% ~. k5 I
仙道重心不稳往后退了退，撞到了钢化玻璃的茶几边角。桌面上放着的物件在冲撞中坠地，即使有地毯垫着，依然发出了不规则的闷响。# Q6 d" ^. |0 r' S( m

这不寻常的声音惊起了本该在屋子中安眠的小比。www.micchi14.net- b0 J. C, f  _1 T" d* s/ G
小比急促的警告打破了这焦灼又尴尬的氛围——它werwer的吠叫伴随着爪子挠着门的声音回响在房间中——它在试图用它的方式守护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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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来的真快。
仙道撇撇嘴，又是撞击又是被踹让他有些吃痛——现在他们都同样受了皮肉伤，虽然成因不太一样。$ M3 O3 d! D" @: j+ H; H/ W
算得上是殊途同归，又或者说是两败俱伤。

三井支起身子，确保两人之间存在安全距离：“我说了住手！听不懂人话吗！”
“那我要的答案呢？”
仙道不带起伏地丢回去一句话，又把三井所有的怒火堵了回去。
小比还在叫，扒拉着门，客厅一地狼藉，和这个整洁房间一点都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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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况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6 l) I; X& q4 @; i( f2 B) y
仙道叹了口气，又勉强自己扯开一个微笑；三井第一次觉得他笑的那么难看，装作没事人一样，却满是自嘲的意味。4 q# \8 O+ u1 u
“……抱歉，不该强迫学长。”% _; {2 R' k( Y8 h+ B8 Y
仙道装作云淡风轻地说着对不起，但弯腰下去捡东西的时候却卡了下壳。是不是刚才踹得太狠了？三井下意识地起身过去想拉住他，问问他还好不好？$ `  z" T. l' K. c* U3 c
却不想仙道往后撤了半步，拉开的距离不远，却让他无法靠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7 A- U) S; h+ H0 H' R
“……学长，我不是小比。”9 A& R" \5 \% L# ?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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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时间回溯到了他们在宠物医院重逢的时候，带着不熟悉的生分，使用着官方又客气的社交辞令。) k, Q- Y3 p; x+ d$ n& {. p( n8 Y' s& s
仙道把东西捡回桌上，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干脆地走向了玄关，取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告辞。”
三井不确定仙道走前是不是说了一句“对不起”，是他的声音太低了，还是小比叫得不停歇，又或者是他自己的被情绪涌入的大脑根本没有空隙去接收这信息……& s( n; E+ n; y1 g: @/ J" i
也许仙道现在离开是对的。
没有追出去，表示自己已经用行为接受了这样的选择——一个用没有答案的哑谜试探，一个又热血上头非要呛声反驳。
三井把头埋在双膝之间，拉开距离让彼此都冷静一点，对他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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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留存的夏休假被提前利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Z5 ~) j, L7 M8 M' z
仙道抵达大阪的时候离研讨会的开幕还有几天时间，与其说他是提前来静心准备参会，不如说是为了躲人。0 R- v$ k' q$ y1 M
他逃得十分狼狈——连医院都没回，他在电话里向五十岚医生一个劲儿地恳求，好在面儿上严肃实则惜才的长辈应允了他的期冀。听到五十岚医生说着“下不为例”的那个时刻，仙道立刻提着准备好的行李离开公寓，直接奔赴机场。- E1 S. a- m8 P5 y1 S
找了即将起飞的航班，临飞前的价格低得令人无法拒绝。直到落脚到关西国际机场的时候他才稍稍安心——这个距离足够远，足够他去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失控。
仙道在大学会场附近找了家酒店，放下行李后仙道便一个人去了海边。* P% j: [8 K6 l# H2 \
说到放空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办法，果然还是钓鱼最有效。但来得太过匆忙，仙道只能在打探中找了家出租渔具的店。自来熟的店长看小伙子长得又高又顺眼，热情地给他凑齐了全部行头，又擅自给租金抹了零，虽然里外里可能也不差个几十日元。

仙道知道自己很不在状态——水面的波纹也好，浮漂的沉降也是，钓线的弹紧也罢，他今天的反应都是慢了半拍，白白为海洋鱼类做了贡献。
心乱了——他很清楚造成一切的原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 T; O2 ~6 P/ y

日暮西沉的时候他不再坐在海边发呆，还了渔具后在车站等巴士，才发现原来离自己钓点不远的人工岛是个工厂区，厂名还和罪魁祸首的姓氏如出一辙。仙道不禁哑然，随即又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个巧合。
反正一个人无事可做，仙道便随着排队的人流等在知名的乌冬店门口，点一份招牌推荐的乌冬来填饱自己的肚子——比起关东来说汤底清单得多，炸豆腐配合之季节限定的柑橘片是他不曾想过的组合，尝来竟然是出乎意料的不错，清爽解暑。www.micchi14.net( g. F- N1 Y- z7 J
回了酒店的他才开始查看手机里的讯息——有同来参会的老同学问他要不要找时间约个饭；有调侃他走得这么急都不像他的同事；有对他期待加深的上司，还给他传了新的资料……
没有三井的消息，有点庆幸也有点遗憾——估计还在气头上呢……
不来问也挺好，正好自己也没理出个头绪。7 H( o2 S& K! V. {1 T0 ]2 ~2 w0 x1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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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就和这季节一样，不知不觉间风里带上了些凉意。
但也许是这城市性格本就热闹欢快，微凉的风倒也不让人难受，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舒适。
研讨会的行程排的很满，忙到连同辈的饭局也只能在周边的餐厅匆匆解决。席间仙道看到对方无名指上的戒指，一种不能言说的遗憾又如烟雾一般拢上心头，连大阪烧的香味都勾不起食欲。他笑着向对方说恭喜，在分别之后又拿出手机去查询LINE，被固定在首位的联系人的图标没有红色标点的新消息提示。

像是被卡住的齿轮，形成了无声的定格。; t( B  {: {' F8 `1 ?, b
双方都不愿服输地在静默中加码角力，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做法不存在误会。
即使他们也知道，那是被自尊粉饰的风平浪静。

仙道几次想打电话过去，却又不敢——比起来自三井的破口大骂他更怕的自己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呼叫发出却被系统提示“请先添加联系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E5 ^$ J" v' C0 F& f

议程过半，同院的护士小姐发来了代购的单子，一边说这个是最新发售的限定版，既然仙道还在大阪，就务必帮自己看看，一边发来了一连串的夸张拜托表情。旁边的同辈看他吃惊又无奈的表情问是怎么了。仙道不好意思地笑着把手机递过去，问对方是否清楚哪里能买这些。
“真意外，我以为仙道君是很清楚在哪里买礼物的那类……？”
“不是啊，我只是个普通的钓鱼佬。”
“……你说的‘钓鱼’原来是真的钓鱼啊？”& n7 p5 j' _0 z6 D; A
“嗯。一直都是。”
仙道丝毫不介意对方言语里的无端揣测，对此他早就形成了免疫屏障。或者退一步说，此刻他倒真希望自己有别人言语中的那种能力——至少那样拿着对方称心的礼物去道歉的时候，不会被打得太惨。5 `2 y" k- G6 x& X$ ~
“那到时候陪我去蹲一趟限定？好像要两个人都买才能买齐全品类。”顺便附赠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既然对方已经把无端的揣测说出了口，那就帮个忙作为补偿也挺不错。
仙道把按单子购入的限定拍了照发回去，得到护士小姐一连串的感激表情。他顺手滑动页面切去好友圈，看到熟悉的头像终于发了照片——
爪子？, p! {# y$ Z0 W& c- h
还是修剪过毛发做了护理的脚垫。
三井这是终于想起来要帮小比做护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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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讯息又是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想不通。  I! X, w6 V) _5 ?  u
索性不想了。
不如把精力都先投入到工作中去，有太多前沿的理论需要消化，至少在思考的时候他还能获得内心的平静。
确定自己没被拉黑就表示还有解释的机会。www.micchi14.net; i6 v6 V% J5 E$ L& d& g0 R% y
他默默地想。/ _' q& @5 Z* x" m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H& |: @% E* k$ ?, U* H9 x1 y
但实际上，即使飞机降落在东京国际机场时，仙道还没有思考出一个对他们而言两全其美的和解方式。
他按照航班的语音提示取了自己的行李箱，又顺手帮邻座的老人代劳了一下，老人家客气地要塞他两个桃子，他笑着摆了摆手说不用客气。之后便拉着行李箱穿过略显逼仄的廊桥，穿行在迷宫一般的航站楼通道。
他习惯性地向直梯走去，去B2层乘坐电车是对仙道而言返回公寓是最经济快捷的选择。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7 z# U2 M( t, W. `& p( P

这个时间段人不算多，直梯前只有零星几个人在等候。
“考虑搭车吗？我们公司收费合理，现在推广期还有优惠……”* T! r$ v6 J! E+ [/ a1 {, a* |
不知道是哪家租车公司，地推都做到航空港来了？真是的，怎么感觉一回东京就开始心烦？0 [- o" ^5 v3 w1 f6 @; w
“不了。”仙道直接回绝道，又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这扰人的推广。
“考虑下啊，这·位·先·生。”身后的地推也不甘示弱地跟了上来，甚至很没边界感地拍了仙道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话节奏，又好像仙道才是那个不识好歹的恶人。4 f4 f( r$ l2 Y3 Y8 q, P' Z3 A
“我说了不……”仙道回身想要拍掉对方的手，一看到来人，话就只能哽在嗓子里，像根鱼刺似的，咽不咽都是疼。

棒球帽加飞行墨镜，直接将眉眼全遮，好在大堂过于明亮的灯光，让他在扬起下巴的时候，那道小小的伤疤格外的明显。www.micchi14.net* c$ S, |+ j) m  g+ w
“挺会躲啊，大医生。”三井的声线换回了以往的样子，收回了按在仙道肩膀的手，又歪了下头：“走吧，该聊聊了。”www.micchi14.net$ ]( v% C  x6 X! q% f9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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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跟着三井去了停车场，把行李扔放进后备箱，沉默着坐进副驾驶的位子，扣好安全带。5 t" n% q1 T0 x2 v
“气挺大嘛。”三井坐进驾驶位，摘了棒球帽，扔到后座上，插上车钥匙踩了一脚油门：“想找你还挺难。”. d; H! j6 W) n9 Z
“抱歉。”仙道摸了摸鼻子：“那天太冲动了，我觉得冷静下比较好。”
“我赞成。然后呢？”/ H4 v% Q) H* v9 v- R9 \# S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伤害你，这点还请学长相信。”说着仙道头就低了下去，三井从余光里能瞥见他的悔意。/ |, R' R! ]4 @$ V1 C" _  x

搞什么？
明明被推的是自己好不好……怎么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委屈的“受害者”？/ t& {7 }. O0 C
“……所以你就跑到大阪去，晾我一个人在东京找不到人？”www.micchi14.net" u2 K+ }9 \6 j( N4 }2 T. C8 F1 ?! Z9 f
“刚好有会，我想着不如借这个机会……不过话说，学长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 b, F, l+ J6 i  S+ I% u
“去你家找不到人，那就只能去你们医院咯。”三井打了个方向盘转向：“要问你行踪可真费劲，要不是借着带小比过去洗澡护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开口。”
原来是去我们医院做的护理啊……
也是，想想三井也不是能耐下性子去一点点做细致活的人。/ G8 L( l* T6 ?" b3 D! {. X0 r
“你呢？就打算这么耗着？有问题就埋头当鸵鸟？看不见问题就会消失是吗？”
“……不是那个意思。”被戳中心事的仙道扭头看向窗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以前又没遇到过……”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l: ^3 s, N) z- z$ Z2 k) ^
他声音越说越小，实在没什么底气。
三井想起仙道之前说过他总是被甩的那个——由此看来，那确实不是说谎。! P; W( [' m3 _+ J) [3 Z

三井便不再问，开着车停进地库，下车时也不让仙道去拿行李，直接拽着他进了直梯，直达14层。9 K# R' B7 y* Q+ o  b
三井有些气地摔门，拿出一副关门放狗的架势：“不是嫌机场人多眼杂吗？我家隔音可好了，为了小比重新做过的，怎么吵都行，就这儿说。”' F7 W" z0 E# D$ r3 l
仙道心想真那么好上次踹我和这次摔门，小比能叫出声？我都听到werwer的叫声了……
“又走什么神呢！”! P2 S5 s% T6 J: A
三井换下棒球外套摔给仙道，一边呵斥道。
怎么这人就这么沉得住气？但看到对方拿起自己的衣服抻平，规整地挂在架子上，三井又没法继续发作，只得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双臂在胸前交叉，抱在一起，仰头审视着仙道。
“没有。”仙道习惯性的否定，规规矩矩地换了衣服和鞋子，在三井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身子微微前倾，双手叠放在膝间。
“说吧，那天为什么发疯。”
仙道觉得三井的目光像钉子一样，让自己避无可避。& T+ D2 I/ K( @$ ?

他慎重地选择表述的语言，像对待手术一般严肃，缓缓地开口：“……因为嫉妒。那天你跟阿德回神奈川，给你打电话几次都没接，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好不容易你接了电话……我听有人说你就粘着‘阿铁’，也听了那位 ‘阿铁’说他会帮你，惯着你都行……”他说着，头沉了下去，不得不用一只手撑在额头：“我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那样……如果你们和好，那我呢？”
“……阿铁怎么了？他也是我朋友，混不良那会儿……”7 v9 s3 b1 k5 _" S& i$ u
“什么样的朋友，你会喊着他名字自己解决？”仙道抬头看向三井，一贯和气的下垂眼现在却显得格外的凌厉：“……我不想承认我对着男人那个样子起了反应，至少当时的我是那么想的。”www.micchi14.net- V* |5 _( x$ _, z) n1 [
既然要摊牌那就都说出来好了。3 i# E% w8 ^- {, ]
仙道又闭上了眼，做了个深呼吸，试图平复已如海啸般汹涌的心绪。他重新低头下去，继续依托着手臂的支撑，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和盘托出，带着自嘲的轻叹。
“……现在想想，也许身体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承认又怎样？……如果你们重新开始，那样还不如不要和你重逢。这样自欺欺人也来比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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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沉默是情绪的缓冲。
仙道一股脑儿地倾诉完，却久久不见回复，连撑住脑门儿的手都有些发麻。, r5 K' w4 ~) q7 R0 l. u  C' P# n5 g) T  B
这怎么回事儿？+ M9 h  ~' i9 d
是爆发前的寂静吗？& s2 o+ ?6 a) C4 b2 a
终于仙道还是试探性地抬眼，去探查这不正常的原因——只见三井根本没了刚才那般的傲慢模样，他十指交叉捂住自己的嘴，露出来的额头耳尖和手指一样，都红通通的，好像人在发抖。. _+ D: E3 N( K" C. @4 i& S
“……啊，那个……学长你没事吧？”仙道小心翼翼地发出了询问。6 _( n& e/ Y( B( R
“没事……啊不对，什么没事！”三井缓了过来，气急败坏地抄起一个靠枕就向着仙道丢了过去：“怎么不早说！还有！谁教你偷看的！臭小子！”www.micchi14.net, ~" `5 V0 Q7 u0 t# ], x" \
仙道条件反射地接住了抱枕，搞得三井这发飙跟传球似的，彼此间配合默契得不行。
“……那不是偷看！是去拿渔具！”仙道义正言辞地辩解。
“怎么有人合宿集训，还在夜里溜出去钓鱼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y- T0 ]( g& h4 Z
“……你自己有什么说服力吗？怎么就说我……”
“还敢顶嘴了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和阿铁之间除了朋友关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哎——？”仙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哎什么哎！”+ c/ \; c4 W0 Y% h! ~5 R
三井起身冲过来想抢仙道怀里的抱枕；察觉到自己即将遭殃，要受皮肉之苦，仙道连忙抓紧了三井的目标。
这可不能让他抢回去。
毕竟挨打事小，丢面事大。

“……呸！也不对，硬要说的话，我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确实是因为他。”三井说着手里也不停，像抢夺球权似的继续争夺，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炸毛的猫：“……但我第一个确认关系的男朋友是你！”+ I2 B, {3 S* \* G8 I
仙道听得出来，最后几个字三井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吃了似的，他连忙把抱枕抛向上次的罪案现场，好在平时有当义务教练，准头不错，抱枕稳稳地落在了它原先该在的位置。' L! \' M$ D/ y; _8 W4 m5 E
“……真不是前任？”趁着三井的目光随着枕头出去他连忙把三井拉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抱住，生怕人又挣脱怀抱。
“人家是直的！对我暗示没反应！”
三井一边说一边恨恨地照着仙道手上给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就留下了红色的印子；即使这样，仙道也一点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狠狠地把三井箍在怀里，哪怕他因吃痛儿倒吸冷气的声音被三井完整地捕捉。
“……疼？”上次没问出的话这次直接越过理智的阻拦，急着冲出了口。0 b4 S1 s& ?% X  g) l
感受到三井的手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仙道摇了摇头，从后面贴着三井的耳朵，轻笑出声：“……什么嘛，原来我们一样。”
“是这样……没错……”三井被仙道这样柔和的温存包裹，本来高涨的情绪被逐渐抚平，气势收敛了起来，语调也随之降了下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 P* h2 r) m1 C0 U
“那我们，现在这算是……”6 O; ?" n) T" O0 M
三井的手指不断地在仙道的手背上摩挲，像是在为自己刚才冲动的一巴掌弥补：“和好了呗？……话都讲这么清楚了，你要是还想东想西的，就赶紧出打包给我出……”
“……别吧？”, C$ S$ G' J. u2 {

三井感觉仙道好像是由衷地笑了，至少环住自己的双臂力气小了一些，自己一扭头便对上了那好看的眉眼，再接着是不断缩短的距离。
没有再回避的必要。* F0 x- z5 }( ?$ j8 E) p
在他们双唇交叠之前，三井闭上了眼，遵从了身体自然的反应。www.micchi14.net; \1 m# d- x+ V" E6 m+ z) b, m
不依靠视觉去作为判断的第一要素，声音气味和触觉就显得更加暧昧。
到底是谁先在温情中撩起了火也许不那么重要，反正最终是都混在了一起，又变成了加深依赖的催化。( G" y! _$ B7 c' ~8 v
结束了漫长的深吻，他们尝试着拉开点距离，去重新获取因刚刚兴起的化学反应而消耗掉的氧气。
“……还放我走吗？”
仙道抬手帮三井拭去了嘴角的涎水，其实早就确定了答案，却偏要执着地寻求言语的肯定。
“钥匙都给你了还不明白？”
三井选择用反问句作答，他的手牵着仙道的，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心脏的跳动是那么激烈，似乎在告诉他——这里也是一样。
不过也好，这才是仙道熟悉的那个三井——嘴上是一点不认输，但却习惯用行为加深彼此的联系，别扭方式却歪打正着成了满分答案。
“……继续？”仙道在三井耳尖轻啄了一下，三井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应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L! u0 U5 i0 s+ M. d2 V
期待中的耳鬓厮磨并没有继续，被仙道放开让三井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又是为了什么。他顺应着仙道的动作，重新坐回了沙发里，看着学弟匆匆地起身往玄关走：“学长等我下，去趟便利店，很快就回来。”) z2 Y& b" P" L: z$ D
“你等等……去那儿干嘛？”这下压力又抛还给了仙道。. m8 p+ x+ w+ L0 A3 b: e  G* |
仙道一愣，扭头假咳两声，像是清了清嗓子：“……总不能在一个问题上犯错两次？至少现在还来得及，总比……”( }5 e! O# ]6 B% B: ~2 ]" D
也许只有在自己面前，仙道才会展现出这种一点也不世故的模样，不那么周全的笨拙，和不愿挑明的话一样，在三井眼里都是真实的可爱。# H( Y0 {2 d7 v7 y- I& m
三井起身拦住了仙道，拉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走：“过来。”www.micchi14.net7 V- |: w! e; l

仙道不明所以地跟着，懵懂间被房屋的主人推了一把，跌坐到他的床上。挺宽敞的，软硬适中，相对自己公寓那张而言。他迅速地在头脑内形成了这样的印象。
三井扬了下巴，向床头柜的方向：“以为我是你吗？”
说罢他转身去浴室，留给仙道一个挥手的背影，试图用潇洒来掩盖期待带来的焦躁：“冲澡去了，你自己研究。”% x8 k: P7 ]) R; E
三井说罢便迅速地进了浴室，拉门关闭的咔哒声后很快传来了水声。www.micchi14.net$ \& C) R7 Q5 ]( h: \
仙道按三井的提示靠了过去，柜面上是放着几本经管书、便签本和笔，还有手机；打开抽屉，除了耳机和充电器，还有他本想跑出去救急购买的东西。
这真是……看着尺码不一的标签仙道不禁哑然失笑——估计三井是早就准备好了，上次只不过是水到渠成的意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W. R1 }2 m" J: h- y' S
这对三井而言已经算是很明确的信号，那自己不回应自然不行——就像条件反射需要日积月累的训练，在这门课程中共同探索的他们一样需要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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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一边冲去身上的泡沫，一边想着自己出去该怎么开口——刚才的吻还不错，强势又温柔地化解了自己心口不一的掩饰。
也许现在他的脸是有些烫的，不确定这是因为旧事被提起的尴尬，还是解开心结后又被重新被唤起的欲念，又或者该归咎于这封闭的浴室，水汽蒸腾让他的脑子也有些恍惚。* q. R: ^$ M$ P
磨砂玻璃门被推开，温度急剧降低，流动的空气让三井突然觉得有些凉：“干嘛？”
“一起呗。”仙道应声说着带上了门。www.micchi14.net8 }8 S; c7 `3 d4 C0 w; a6 A) |# K
三井背向仙道，回头瞟了他一眼，好像眼尾是有些红的，但蒸汽氤氲让仙道又看的不是那么清；但三井习惯性地嘟着嘴，是不满他的肆意进入，还是不愿挑明的邀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X$ [4 N& q! S7 k
仙道心里倾向于是后者。
实际上也是，没被赶出去就是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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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乎是同时达到了巅峰，但也许不是。
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www.micchi14.net- l# x: J$ A: N: d2 l1 ^/ p$ j
重要的是，小指上系着无形红线的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在彼此的怀抱里，在彼此的心里。' G6 j4 L/ ?  i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m! A' ~* v/ d+ b0 i: d
三井睡醒的时候仙道像是已经清醒很久，他斜靠在床头翻着三井扔在床头柜的书：“午安，学长。”
“……还学长吗？”三井小声嘟囔着，嗓子有点哑，让他回想起了刚才的时光。他翻身起来，套上衣服，尝试着加大了声音：“我去倒水，你要不要？”
“要。”仙道点了点头，灯光下他本显得有些白净的皮肤上有不少红色的痕迹。
始作俑者连忙扭头往厨房走，又单手扶着腰，小声暗骂了一句“混蛋”。  \& j8 Z1 p8 m: O1 d* A
仙道轻笑出声，把散落在床上的包装和套扔进可燃垃圾桶。
“给。”/ _- b) k) y, a2 b/ k$ y$ U
仙道注意到，三井向他递过来的杯子里放了柠檬片。
“学长也喜欢喝柠檬水了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7 |3 V9 \0 x) _1 J, r# ^
“早就备了，给你留的。”三井喝完水后歪了歪脖子，像是纾解此前紧张的肌肉。
“……那些也是？”仙道放下书，用手指了指物件齐全的抽屉。3 Q- ?9 I6 x  ^
三井还没咽下的水差点喷出来，慌乱地解释：“那、那我一开始不是不知道你尺寸吗？”www.micchi14.net7 B8 \  |( L" `/ w7 h% m
“用嘴帮我又是……？”
“……我承认在以前国外度假的时候找过……别那么看我！偶尔！就是偶尔！小报记者多可怕你懂不懂！而且就是用手，或者……哎呀反正不让他们进的！都跟你说了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疼成那样你看像装的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9 P9 `# g* w) P/ W) Q
仙道点点头，三井这焦急又局促的模样可不常见。! o9 z( G! P! x( t: M; G( E
他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向三井：“……以前无所谓，但是我想做学长最后一任男朋友。”  F$ N2 _1 q! P! @3 M! s
“你已经是了。”
三井坐回床边，把仙道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抱着他吻了吻下鼻尖，他眼睛很闪亮，没有一丝说谎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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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受宠若惊似的，心底涌起的暖意将仙道包围。$ w# J* |( w; t8 m1 _6 w4 p7 |
“谢谢。”
他以轻吻作为回应。! C& y! \9 O1 b
绵长的温存被闹铃惊扰，三井拿起手机按掉为小比准备晚饭的提示，却发现有一条LINE消息提示。
“……你在我旁边发消息做什么？”" V5 w+ L6 R7 y3 P( ^
三井疑惑地看着仙道，仙道回他个眼神示意他点开自己看。
三井按他的意思点开，随之耳尖有些泛红：“给我发体检报告干嘛啊！”% k& K0 {* O" J; H8 s
“让你安心啊。我没问题。”仙道顺势就把三井重新按倒在床上：“不过你刚说的让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真有事我还能打球吗？我心里有底的好不好！”www.micchi14.net) a1 j' a+ a9 P4 J8 {
“那让我再确认一次？”
“……别、别，我还得给小比……”
“喂——住手！我明天还上班呢——”, P" v' p/ O8 y5 e
“仙道！”
“仙道彰！”8 r+ y. t; b8 u) x* i! c! m! {  |1 C
“Akira！”
再接下来就不是什么好话了。! Z2 ?2 @! Q' G& O+ u- p! ?: ^
www.micchi14.net' B* |6 ^5 [! I1 R
结果就是，当天是仙道带着小比完成的晚间慢跑和配餐。
即使小比察觉到这公寓中有什么变化的信号，它也只能认命地跟着“主人的朋友”完成额定的运动。
吃喝不愁有运动，狗生已是很圆满。
况且这个高个子的家伙，回公寓时还会给自己按摩按摩脚，比起那个粗心大意的主人，可是强太多了！www.micchi14.net8 t& S8 D7 R, z1 e
/ k9 g9 z2 A2 }0 `* M' G; e
TBC; y; h7 Z# d9 n/ \# P& ]; {: d% `

写在后面的话
如果你看完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那别怀疑，就是作者有病——没十年脑血栓写不出这玩意_(:з)∠)_: Z1 S# x; I% R: g
真的很对不起（土下座……4 L) z6 {0 G' w
目前大纲进度86%。
% H! j+ B& u4 l7 {/ n; n) l3 l9 M
受到lof春风不渡的感染，随机掉落一个彩蛋：
还记得ch.10中提到的仙道要去开会的大学吗？7 Y1 |: r, h) Z2 m$ z
当你搜索它位置的时候也许就能GET到仙道当时的心情了……们咪不愧是地主家的儿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e  T* J- S) Z
附图如下：

( z3 ?1 ~( [; [3 n' L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5 P" v* r6 l0 \. U% y
本帖最后由 Cotton 于 2023-8-30 22:2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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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大中小发表于 2023-8-31 17:12 显示全部帖子

引用:

原帖由 sushiorange 于 2023-8-14 01:07 发表 : L! H7 O: j& h7 s$ j
车好棒呀！周围环境的各种声音，“是安慰也是索取”，喜欢事后仙道感受幸福的晕眩感和去海边看日落——爱的日常比做爱更能感受到爱。 ...

4 n' M/ `" q) n% ]7 r" g7 f
感觉是日常流露出的亲近感比车更让我心动（也更好写）
www.micchi14.net. H c7 {$ R5 L& V

引用:

原帖由 sushiorange 于 2023-8-21 22:55 发表
' f6 I: `+ n; b2 O6 M" U% c% k这种“家”的意识潜移默化地走进心里的感觉太好了，这就是爱。一直觉得虽然散装湘北，但湘北“自己人”的维护感是最强的。疑惑担忧嫉妒其实也都是爱的成分。 ...

是的，是精神上靠近所以走到一起的伴侣，是心系的家人。湘北，哎，可爱的湘北，真的就是那种氛围一上来别人都说不上话，也难怪仙道不愿意去。最后一句说的对，这些负面的情绪也是表现方式。+ ?; {' s$ H0 H: ^# E

引用:

原帖由 play1987 于 2023-8-22 00:22 发表 ) N6 C# J4 X# L
诶嘿，到了我最喜欢的【铁男の阴影】的环节了！
$ t; O c; {; ^; Q3 W D5 h神奈川的男人啊，你们一个个条件都不比铁差，怎么可以如此没自信？/quote]" I7 @7 [% s' C2 z
[quote]原帖由 play1987 于 2023-8-31 00:00 发表 , Q1 b4 w& A. F: L, t5 Z
兽医都是有膀子力气的，见过蒙古兽医能扛起大马呢，仙道桑还需要多练核心力量，不然狗子暴冲他就跟清田一个下场了。
- U0 x) O" L2 `这破车发的，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

$ b9 b8 F  R! ]: h9 r* x
其实是自己给自己背上的无形包袱……心动则乱嘛~4 M4 B- D2 j: W
兽医是力气没问题啊，反正倒霉的人连狗都溜不了嘛不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P1 r- y8 R
感觉你唱歌是在骂我，我，我开个小破车容易吗？！要克服羞耻心的好不！8 l# L  X: f4 h' B
www.micchi14.net( l  ~5 A& |- S

引用:

原帖由 migochan 于 2023-8-22 08:11 发表 www.micchi14.net u1 W4 W6 e; u: q1 A- o9 y
特别喜欢三井遛完小比回家看到仙道在家的那段。小情侣的日常里满满是爱。% g# b$ f) \( Y$ Y4 i, `
看到晴天娃娃被弄脏那里还有点担心咪酱的安全，没想到“受伤”的是仙道。
% O8 Z% v) g7 H2 P+ g$ ` f5 t6 N; }

! h3 ~6 G* S0 p; Z7 o& F& A w* ]

引用:

原帖由 migochan 于 2023-8-31 16:10 发表
9 Q7 M$ V8 M2 y& h. R/ x咪酱这一脚踢得好！不然仙道要后悔死。（不过总觉得仙道后面自己也会停的。）两人都很坦诚，真好。交体检报告真是笑死我了。

是的是的，爱意体现在点滴之间的牵绊。
我会说开小破车是为了写体检报告吗？（事实就是这样）
www.micchi14.net+ O; }) v. |) W" Q! P* l

引用:

原帖由 Senpai 于 2023-8-22 20:22 发表 7 W' t$ t4 x1 C) R5 q7 Q
最喜欢的团宠环节看得人好开心，我们咪就是被小伙伴们簇拥着长大的小男孩，所以才能打架那么菜也可以当不良集团的老大（被捂嘴）。( l) g, {/ m! c5 m" g8 K' X7 B
没有安全感的仙道君突然变得有了攻击性和危险性，也很有魅力啊， ...

) w8 Q. }% Y; B! L
团宠嘛！是吧，碎嘴龙桑！确实，他能招呼这么多不良少年踢馆是有点本事的。
最后收手了，反正下一章就吃回来了。9 N- W4 m4 q/ y$ y- W2 n$ G& v
嗯，嘴巴上不坦率的人，在行动上真诚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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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中小发表于 2023-9-14 21:54 显示全部帖子

14 心之所栖

总结：一个理想主义的结局。

14心之所栖+ f) g3 V9 B$ {

忘了谁说过，“家”是永远都不够大的。www.micchi14.net* ]" m9 k; i: X; d# W. J- n
再大的房子，总会被更多的物件堆满，或者回忆。

公寓的玄关多了和装修不搭调的留言板，洗手间的牙具默默地就多了一套，餐具也是一样，独立的衣帽间被塞进了简易衣帽架，旁边的整理箱还有没收进或拿出来的衣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k: U0 z7 K9 O) L- @! y4 `
是三井自己敞开了门扉，迎接了仙道对于自己生活的和缓侵入。9 ~: A5 r  C# `1 s6 y6 \- _
公寓逐渐从一个人的风格，变成了混合着两个人特色的模样。4 A7 V% C9 I' H: C1 W
也不是没有矛盾——比如没有NBA也没有B-League的时候，是看东京燕子还是横滨DeNa的直播，又或者是即将到来的古典乐节到底该用赠票换巴赫专场还是拉赫玛尼诺夫①。解决又不能靠讲道理，各有各的理由，据理力争的时候都是那么分毫不让；猜拳也不行，毕竟两个人在三连平局之后，认识到了他们那该死的默契。最后只能请出家里最公平的“裁定者”——各伸一只手给小比，小比去谁哪边就听谁的。+ m7 a3 K" p: Y& J9 r
反正输了也不要紧——不被小比选中的那个，可以在属于他们的二人时光里予取予求。

——$ B* {2 a$ T3 G" I
, t  [3 ^/ Z0 Q
“小比的免疫证带了吗？”仙道一面把露营的器具往后备箱里装，一面问把小比送上后座的三井。7 U  ^1 l  o4 [, z$ t  f# S
“带了。”三井拍了拍自己的斜跨的背包，顺手取下来，一并放在后座上。关门的时候动作可能有点大，他用手扶着腰，撇了下嘴。8 F; _2 I: h. U
“很难受？那要不一会儿我开车？”仙道合上了后备箱，发出了建议。  o+ V" N* c  Y( `
“……用不着，好得很。”三井白了仙道一眼，拉开驾驶位的门直接进去。
看三井这样，仙道着实有些困惑，这不都是你自作自受嘛？1 I0 s3 D2 w3 x) g
昨天的“小比抉择”前，三井趁自己不注意，用手先去蹭了砧板上的牛肉。虽然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但他却不明白三井为什么要用那么拙劣又明显手段。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3 ]* Z: z/ ^; _2 h# ~3 M3 e
仙道跟着开了副驾的门，坐进去后规规矩矩地扣好安全带，拿出手机调出地图开始导航。手机语音开始播报路线，三井按照提示驾驶，仙道则在小比不安分的时候伸手过去摸摸它，小比也很给面子地伸头用鼻子蹭蹭，晃动之间它脖子上的养犬登记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www.micchi14.net4 h0 H) p& W! j8 L
“……为什么它跟你就这么老实？”三井看他们俩其乐融融的样子，有些在意。
“可能是因为动物会下意识地追随比较强的那个？”www.micchi14.net$ x0 F  U. d# k  [) R
“……希望你这不是话里有话。”5 G; n! s6 c7 c
“什么话里有话？”仙道不明所以，就像他不懂昨天为什么三井要作弊一样。他放开小比，看着正在驾车的三井，顿了顿，还是发出了询问：“还请‘学长’明示。”
又是这么一本正经的低声下气。
仙道这种又诚恳又认真的样子让三井十分受用，即使他回答的口吻仍带了几分别扭，但总算是撬开了回避的锁扣：“就是说，我们之间这样子……”www.micchi14.net, n3 ]( \; a: Q9 S6 _/ M! J% Q2 E
时间比较早，就双休日而言。路面上行驶的车并不算多，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的时候，三井松开方向盘上的一只手，快速地比划了一下上下，又假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样子，会影响到小比的判断吗？”
“一般来说，在哺乳动物中，尤其是群居动物中，确实是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8 @8 ~( U6 o4 [, C/ {7 I
“别给我讲理论！大·医·生！”
“可是学长提出的命题还挺有趣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写小比的观察报告吗？”www.micchi14.net' U5 u6 Y' F, X5 x( F0 O3 Z
“你敢！我们小比绝不再参加任何实验！”0 ^% w& t- l2 L5 t6 @2 M1 M
变灯发车前，三井狠狠地蹬了仙道一眼。那副模样让仙道想起了以前三井维护樱木的样子，是出于本能的对同伴的保护。
等待车子由起步变成了平稳行驶后，仙道才再度开口：“……那告诉我为什么作弊？”
三井沉默了许久，“……你不是说尽量不要一起去人多的地方？可我想和你一起带着小比出来。”
“哎？可不是学长说小报记者很讨厌吗？《周刊X春》什么的？”
“在外面收敛点就好……退役了感觉没以前那么大曝光量。”" K" {- z2 j9 v- s2 O
“这倒是，毕竟学长以前也有上八卦周刊的历史。”
“找茬吗？”
仙道忙笑着摆手：“没有……你好好跟我说，我能理解，也能做到。”& @9 |& h7 B2 [2 f7 L  b9 G  F0 z
看他这样三井也没法再开口。
除了明面上的理由，多少他也是有点其他的私心——想看恋人更具侵略性的一面，想感受那种非自己不可的索取，想随着他的任性沉溺于彼此的[谷欠]望之中。9 X6 Z! `6 n' a9 }- A2 _5 `' A
哪怕之后遭罪的是自己。
. N+ }) C, G1 k( t+ v6 P
大约20分钟的车程，三井将车子安稳地停在露营公园的停车场。他打开后车门，小比急不可耐地蹿了出来，它抽动着鼻子，周围的一切对它都是十分新鲜的刺激。三井背上包，紧握住小比的牵引绳；仙道从后备箱里拿出露营的器具，递给了三井一些，自己选择了较沉的物件搬运。关上后备箱时，仙道指了指三井架在头顶的墨镜，示意让他戴上；看三井戴好后就把自己的挂在包上的棒球帽扣在三井的头上，拿着露营器具往场地走。
“摘了！谁要戴燕子养乐多的帽子啊！”6 B* l6 i, C, X8 p3 |  G
“那你自己摘，我腾不出手。”
“你故意的吧？”三井一边拽着被陌生气味吸引而躁动的小比，一边抬了抬手里的杂物箱。
“低调点好，就怕万一嘛。”1 b6 x! p! }1 H' N2 g; s

他们在露营区找了个人不算太多的地方，将烤架和椅子支起来。准备工作就绪，三井带着小比去了遛狗场，从双肩背里找出飞盘。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 {; g+ ^$ `9 f+ K0 Z- N" e
比起城市内的公园，露营公园的优势就是有着相对广阔的活动区，没有植物的遮挡，狗狗们可以肆意地跑跳。做完露营准备的仙道过来，看三井随手向公园河边的方向抛出了飞盘，小比拔腿就冲了出去。# _5 ^" ^5 ~/ K
三井的动作是真好看，律动又舒展，让仙道暂时忘记了没带渔具过来的遗憾。
小比叼着飞盘，颠颠儿地跑回来，三井接过了飞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倒出来几块小冻干。小比忙踮起脚，生怕主人反悔似的，从三井的手里舔走了奖励。
“发什么愣呢？”三井注意到了站在遛狗场栅栏外的仙道，好像望着远方发呆似的。他歪了下头，笑起来和此时的阳光一样，是令人不会拒绝的舒服：“不会是怪我没告诉你这里也可以钓鱼？”
“怎么会呢？”仙道摇了摇头：“记得玩一会就休息下。”他指了下自己的腿，提示三井要注意小比的状况。8 P8 q7 f3 W7 j3 T
“知道啦！”三井一边说着，一边抬高了双臂，在自己的头顶环成了一个圆形。随后，又在小比的期待中，将手里的飞盘再次抛出。
小比再次出击。身为猎犬的天性终于有了发挥的空间，看来平时着实是有点委屈它了。哪怕是经历过人类驯化的实验犬，在回到它原本应生活的环境时，依然会散发出那种原初的生命力。比起在医院见到它们的模样，这才是动物们原本该有的样子。
虽然不能钓鱼，不过这么放松一天似乎也不错。( O/ m1 h' y5 }7 y) k

有牵了三只柴犬的女孩经过仙道旁边，手忙脚乱很是无奈——三只狗子各行其是，分别向三个方向进发，搞得主人被它们的牵引绳绕在中间，陀螺般样子十分难堪。尤其是一只被唤作“肉饼”的柴犬，它固执地一直向后拖拽，好像是对这次的出门的行程十分不满。# T2 [  r& N1 p8 g" D6 r
这么看起来他们小比可一点都不算是倔脾气，简直乖巧极了，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
仙道好心地提示宠物主：“实在不行就考虑用食物诱导下？”说着他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宠物零食盒，分了几块冻干给她。, M' u; r5 C: P" e+ t: w
对方点头说了谢谢，继续被三只狗子的牵引绳缠绕。
这样要是笑出来可是太不礼貌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H2 t. s/ }. R; e6 n: ?1 R
也许是出于职业的使命感，仙道向无奈的主人伸出了援手：“如果您也是去中小型犬区域，我可以帮个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p' h0 H) W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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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比叼着飞盘回来，一下扑进了三井怀里，尾巴摇得飞快，期待着来自主人的奖励。三井蹲下，摸了摸它的头，一边夸奖它是Good Boy，一边摸出两块冻干给它。7 G; x& z& X' [, `
“学长不要喂太多哦，别忘了一会儿还有正餐。”( }# p$ V6 ]5 f0 g
仙道的声音从他身后飘过来，他回头去看，就看见仙道牵着两只柴犬，旁边还跟着个拼命拽着牵引绳的女孩。三井挑眉，带着“你又犯老毛病了”的戏谑；仙道连忙抬手摆了摆，比了个口型“就帮个忙”，又在女孩拽住被喊作“肉饼”的柴犬后，将自己手里的牵引绳交还了回去：“那我就先去陪朋友了。”% h5 J- _1 X0 ]0 z
他用一个礼貌又不失风度的方式脱身，自然而然地回到了三井和小比的身旁。8 S* k- c1 U+ w% i) {7 y3 E
“不再多帮会儿？”三井看仙道蹲在自己旁边，检查小比的状态，忍不住小声打趣道。
“别了。”仙道看向三井：“这都以为是什么调料瓶翻了。”
三井“嘁”了一声：“这时候不说人多好隐藏了？”
“被认出来不是更糟？”
三井不再争辩，由着仙道检查过小比的状态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玩耍。& s- O2 a9 C; \+ J* \2 M

互动的时光过的那么快，就像捧在手中的水，总会顺着指缝流泻殆尽。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1 y4 W: I$ y. c
三井累了就把飞盘交给仙道，回去做烤肉的准备。仙道带着小比又玩耍了一会，在返回露营区前，先去自动购物机前买水。' s: _8 Y5 i: c* ?& K! a
按下选择键的时候他觉得身后注视的目光过于直白，是早就超越了普通人对路人观察的那种打探，实在让他避无可避。www.micchi14.net. w4 Y9 b7 {" x5 c1 {: N  k% m
自助机里咔啦啦掉出来的零钱被他收进钱包。仙道把灌装的宝矿力放到口袋里，手里还拿着瓶给小比买的纯净水——太凉了，需要先焐热些才不会刺激到它的肠胃。% G, U- ]! p4 U7 f  E1 o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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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小比走向了旁边的吸烟区，那所谓的视线来源——一个在没有点烟，只是拿着电话踱步的人，在众多一边叼着烟一边聊天的老烟枪中是那么特立独行。8 D7 O# l/ d' o% \0 f: p0 T7 Y

“请问有什么事？”仙道依旧是带着客套的笑容，只是语气算不上客气，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质询：“刚在露营区就碰巧见过，请问我有做过什么冒犯到先生的事情吗。”
仙道注视着对方——个头不算太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哪怕现在他一身休闲装，也是掩盖不住本人严谨又刻板的气质。他感觉有点熟悉，却又一时想不到是谁。
对方被发现了倒也不局促，反而气定神闲地向他点头回礼，语气不咸不淡，着实没什么道歉的意味：“受人之托，多有冒犯，请不要介意。”
对方的回答和行事风格，让仙道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他家里啊。”
1 g6 f) ^% F* _7 N5 Q
如果是出于自己的本心，浅野是不愿意在宝贵的休假中，对“直属上司”进行盯梢的。在工作中，三井虽算不得让他百分之百的放心，但比起他原先不高的预期，却早已超过太多。但会长夫妇的知遇对他而言又是无法忽视的恩情，哪怕他们同时也断送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期冀。
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 K9 r3 S6 m& \
一贯以做事、效率为准则的浅野，难得面临了价值判断的难题。他只能选择以沉默回应。+ G3 Z9 F" h5 C. d$ C3 I
又不是愚钝的人，这种情况用猜的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仙道很清楚，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早晚都要面对。
4 j) c/ T. g: A( S  M% t
“不管你是怎么跟到这里，也不管你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们的关系……你应该也知道，我不会害他。之前没有，之后也没那个打算。”0 ]: H% l/ L( M( e7 ]
小比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气氛，肌肉紧张了起来，袒护的叫声就又要冲出喉咙。仙道弯腰下去摸它的头作为安抚，但小比的状况是那么焦虑，那只受过伤的腿发出的颤动让他无法不在意。
“如果要带话给他家里的话，还请代为转达。”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m0 A. E) J$ s" v
撂下这话，仙道抱起小比，点了下头算是道别。$ k  Q6 d9 X! Y; t$ o

“怎么那么久？再不回来烤糊了怎么办？”看见仙道抱着小比，三井放下了手里的厨具，本想给他夹过去的肉也重新放回了烤盘上：“小比怎么了吗？太累了？”
“早间的活动量加倍，先让它休息会儿吧。”仙道回答了三井后面的问题，巧妙地避开了最初的询问——告诉了三井又怎样？是让他现在就打电话回家去质问？还是让他见自己秘书的时候平添几分不自在？www.micchi14.net1 C+ j) _5 O6 e0 b
+ y6 P* r1 o# K: A! ?' Y
如果宁静也算一种注定会破碎的珍宝，那至少不该在此时打破。

——
' |7 b9 p! B6 Y9 I
青少年篮球助力项目在关东地区按照计划逐步推进。, q! Z6 @+ z7 ?
出差返回的组员带来了满满的成果，在公司完成了汇报工作。除此之外，意料之外的八卦也随着匆匆的差旅人一并返回了东京。
德男去茶水间休息时，听到了事业部职员讲起了三井曾经的八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L, H4 B" c8 J3 B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又被提起来了？德男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快的，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八卦，他向来比正主要敏感得多。议论的声音如虫蝇振翅般聒噪，他终是不想忍耐了，推门进去，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人群之中。本来还在热络地讨论着似真似假消息的人们霎时收声——德男那毫无表情的脸在此时有了极佳的效果。职员们看着这位领导的私人助理沉默地打水，随之抽走报纸里夹着的不知名小报——他们刚刚谈论的消息来源。

“……要回应吗？”想了很久，德男还是在把三井送抵公寓停车场的时候，将自己攥成一团的小报展平，交给了三井。
三井接过德男递过来的小报，是他没听说过的媒体名字，看样子是个不入流的地方媒体。文章的作者用夸张的想象去延展查无实据的细节，但描摹得像模像样，好像自己亲眼见证了一般。www.micchi14.net. z: S' |0 L3 l7 B! L* t
“这写的什么啊！” 三井本是有点生气的，看完反而笑出声：“简直就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6 u) p: ]5 d. O1 [% f
“可是有一点，这个也许没说错……”德男下车准备换自己的那辆，关门之前他看到三井手里的另一把车钥匙，不经意间就多了个手刻的比格犬挂件。
“嗯。”三井自然知道德男咽下的话代表了什么，他感谢老友的含蓄，点了下头，又扬起了笑容：“我知道，别担心。”

被压下的情绪不可能被无端消解。, Y# j# ]2 H6 P% l8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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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随手扔到资源型垃圾收纳箱中的小报，未能逃过帮忙捆扎纸类包装箱的同住人侧目。被揉皱的报纸让仙道无法不在意，特别露出的半截标题。他席地而坐，盘着腿，左手拿着报纸，右手撑住了下巴，读起了文章。
“……写得真夸张啊。”
“说什么呢？”三井收拾着另一堆空瓶罐，将它们放入制式的垃圾袋。0 K7 r* J2 G( y5 Y6 ?0 s
“这个。”仙道扬了扬手里的小报：“不谈事实的话，我觉得写的还不错。”
“啊——你别看了！放下！”三井察觉不妙，说着就越过面前的物品，往仙道那边去，试图去夺过他手里的小报。仙道很灵巧地躲开，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用假动作晃过三井。三井断报未果，不服气地呵斥道：“怎么有人在分类回收的时候偷懒啊！”
“劳逸结合嘛……况且，”仙道闪身躲过了三井的袭击：“文笔还不错，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儿似的，可以当小说看。”
“你闭嘴！快给我！要不就赶紧把它打包进去！”- O' \  A: `/ R7 @- C4 D& |9 \
“哎你慢点！小心摔……”& U, K  |& Y- a% a- L
仙道话还没说完整，就一语成谶。$ O. p6 g7 S& b: X) U! R
不甘示弱的三井在争夺中还是没逃过瓦楞纸箱的伏击，仙道下意识地去扶他，但最终只是附和着人声和狗叫的钝响。
9 n$ `" F! P% A) |, G2 R( V
人肉靠垫总是比地板好。
注意到仙道是背着地，三井也顾不上去争夺小报了，赶紧起来又把仙道扶起来，帮他轻按着后背：“没事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0 }; Z7 y) v# h
仙道起来摇了摇头，看着三井焦虑的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着急抢了？”$ R& G  W9 k- \/ v4 G; O
“谣言哪有人重要！”三井说着就继续去检查，他手指所触及之处，仙道并没有什么吃痛的反应，三井这才放心下来，刚舒了口气，便被仙道拥进了怀中。
“被关心的感觉真好。”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 F- Z; f7 L+ O. x( m" w
拥抱是那么结实，以至于被抱着的人放弃了挣脱的权利。& G: n8 _& z0 E5 f- U
“……你早给我，也不用遭这罪。”三井说着，双手捧着仙道的脸，在他眉心亲了一口。
“如果你不在这，可能我也会当真。”
仙道抬头，角度刚好契合了三井接下来的吻。" s& H( \2 _4 n1 J8 k;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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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普世接纳是也许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此刻的依存又是缓解焦虑的安慰。$ w% A. T! g4 s& l
亲吻短暂如彗星划过夜空，一瞬的燃烧去弥补长久空荡的寂静。

三井放开了仙道，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趁这空档又捡起地上那小报。他不再将报纸揉成团，而是选择直接撕碎，再散进可燃垃圾桶里，之后回去继续整理还未收集完毕的宝特瓶。清脆的碰击声和塑胶袋的摩擦声似乎压下了他言语中不确定的试探：“……后悔找‘公众人物’当对象吗？”
“怎么会？”仙道缓了缓，继续忙碌着纸壳的捆扎：“再说你退役后不是也基本没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f  t* O5 p" y/ f. `
“嗯，随了他们的心意嘛。”
那些见风是雨的小道消息在突然间销声匿迹，用脚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使三井一直都知道，这些风声的起势和消落都被老家操纵，然而他却无法与之切割——这是血缘的天然纽带，也是多少次任性放纵后的沉默包容。" W$ p% a3 N, o8 r4 M
“那学长有想过，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死灰复燃了吗？”
一个收纳袋装满了，三井把袋口扎紧。听到仙道的问题，他愣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这话里有话，于是便抬头看向那边忙碌的人：“你说清楚点，为什么这么问？”www.micchi14.net5 G7 V) N# D8 q# J
仙道还是盘腿坐在地板上，放下了纸板箱，面相三井耸了耸肩，带着他习惯性的无辜笑容：“可能是收到了我的挑衅吧”
“挑衅？”几乎是仙道说出口的瞬间，三井就察觉到了那个仙道不愿挑明的“实际对象”：“你说什么了？”
“……比如，拒绝相亲的真正原因是找了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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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他们没选择开诚布公地透露给信得过的朋友——这种告知显得过于正式又叛逆。比起之后自己将面对的社会攻讦，给对方带来的持续影响则更为让他们忌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c& a" Z8 j- s8 _7 _! j
但倘若他们身边的人足够敏感，又或者承载着无法回避的使命，也不是无法察觉到那些细枝末节的变化。! m( c  l' h. J( Y. T
“也许比你预想的，还要要早得多。”沉默之后的补刀更为致命。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Y% R: u; c' U, @( W: M

空调还在递送着冷风，只是驱不散这公寓内滞浊的烦闷——一直试图无视的偏见从四面八方侵蚀，侧目审视也并未因他们的回避而减少。
偏见像穿戴好防护套装的研究员，在无菌的实验室内，将他们本就不算多的私人空间作为样本，用镊子在显微镜下层层盘剥，任何细节都不放过。6 z9 C# e2 s# d& Z& p* {. ~: ^, H
三井的眉心又开始皱起来，头低了下去，他双手垂在身旁，再开口之前，他试图用深呼吸去平复也许可以被称作“背叛”的无奈与失望。
“我以为对他不错，结果还是这样吗？”- H  A8 Z3 v. @5 z; x
“……也许对老人家们而言，‘家’的含义和我们的想法并不相同。”2 M/ h9 n* Q; ^8 T% p3 q, F
说话的时候，仙道的眼里没有了往常那种光彩，困惑又恍惚，像是蒙上了化不开的浓雾。6 ]9 C/ d$ N9 e$ E
他缺少焦点的目光潜藏了太多可能性：也许是想到了长久以来一直回避的母亲，也许是挂念远在海外的父亲、姐姐和他们各自的新家庭，又或者是单纯地只是向三井寻求答案。
“不一样吗？”5 A) }. e5 L0 T5 j! F
三井重复着仙道话语中的词语，他抬头望向远处的落地窗外——
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跟着祖父母和管家乘车前往镰仓的别墅，离开家的时候连父母的脸都快忘了什么模样；又似乎回忆起了前些日子，和德男一家坐在餐厅里分享西瓜的其乐融融；眨眼再看，是木暮带着他的家人，穿着他们国家队背码的球衣，在亚锦赛场边为他们加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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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本就是纷繁多样的存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6 z9 p" E/ H; X
而这种存在本身并不需要评判价值，更遑论是非与对错。

“那就更要好好说道说道了！确实，我之前的做法也许不怎么样，但如果不面对的话……”
长久的沉默之后，三井又恢复了往常那样的声调，带着不屈服的倔强。5 K6 a; m, ?$ ^- e& L( E
“又怎么能解决问题呢？”
仙道倒很顺畅地接上了话，也许是想起了之前被三井比作鸵鸟，又也许是他单纯的相信着自己的伴侣，相信他们可以共同寻求到解决的道路。www.micchi14.net( L  m) K3 ^% E3 L
“没错！不管结果怎么样，如果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那就等于提前放弃了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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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是这样，人生也如此。
坚定的言语如同灯塔发出的祛魅灯光，穿越过混沌的雾海，为旅者指引着方向。
“认输”这个词汇似乎从不存在于三井的词典——十年前他们还是对手的时候就是了；而现在，是时候将这个词语从仙道自己的剧本中抹去。$ z8 F6 b) S$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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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宅之前，三井先去了趟附近的神社。$ V4 [' O  O. B8 d
他走过鸟居，洗了手，在殿前投下硬币后双手合十。夏日午后的神社幽寂清雅，三井拍掌的声音回荡在院内，当值的巫女回礼，愿他万事顺遂。3 L- W. j+ p8 |$ ^! k1 ?
离开了神社，三井乘着浓密的树荫，慢慢向老宅的方向走，偶尔两三声鸟鸣，显得这区域更为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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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坂老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典雅整洁。3 r/ i' |7 E  I) m4 ~; w9 K
许久没回来的三井一开门，便迎上了管家吉泽。
吉泽一丝不苟地向他问好，用词十分恭敬，但背曲起了无法矫正的弧度——他是跟着三井祖父一同成长的人，当年陪着三井他们一同前往的镰仓，照顾着两位老人和小少爷的饮食起居。当年三井总是喊他“吉泽叔”求他帮忙，而忠厚的男人就会半蹲下，让三井踩着自己的肩膀，去偷摘院里的柿子。
时至今日，吉泽管家依然对这位鲜少露面的小少爷关照有加——他把三井引进会客室，将招待用的茶叶和菓子都换成了三井偏爱的口味。
“由于没有事先通知，老爷目前尚在会社进行联席会议。在下已告知夫人，请小少爷先在此稍作休息。”
将三井引进会客室的老管家再次行礼，规矩又得体，就像他不再染黑却工整地梳着的头发一样，带着旧时代的风味。( @5 @! j/ `4 W) W7 T7 L
“麻烦你了，吉泽叔。”让老人家向自己行礼，三井多少有些不自在，他想还礼，却被老人抬手示意不用，反身离开了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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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并没碰茶点，他在心中将腹稿反复回忆，思索一会儿自己该如何向母亲开口。) Z& E; Y5 q6 t2 V! n
茶水面绽开一点波纹，带着京都长音的话语打断了三井的思索：- ^2 B: T; o/ u4 {4 j) ]& j4 e
“真是难得，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a- f/ j% j3 y4 ?/ R9 F
三井连忙起身，恭敬地向母亲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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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依旧穿着熟悉的和服，带着绣球花的暗纹，像三井记忆里一样，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大家闺秀般的气度，优雅地坐在了三井对面，挥手示意三井坐下。她漆黑的眸子注视着自己的小儿子，看他尝试措辞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便继续发问：“平常连电话都不接，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三井端正了坐姿——对母亲坦诚，在某种意义上比出席商业谈判更加困难。最后他选择舍弃繁复的设计，单刀直入地开口：“请不要再给我介绍相亲了，我不会，也不能结婚，我有自己想陪着的人。”
“……你哥哥姐姐不也都是这样吗？”见识过子女忤逆的母亲不以为意，她歪着头，像是无法理解三井话语中的潜台词：“不用困扰什么……‘婚姻’，只是为了加强家族间的联系的一种形式，对方那边当然也是这样的态度，你们结婚之后可以各过各的，互不影响。当然，写进协议里面也没问题。”5 I5 V" k; r" B# Q
她尽力地解释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很坚定：“但即使如此，我们也是想帮你找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  I" h2 A6 p' d/ K2 I& G
“可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这种形式？一代代的一直轮转，不会累吗？”
如果说祖上是为了在革新后维持华族的骄傲，祖父辈又是为了在战后的复兴中尽可能多发展家业，父母辈是寻求泡沫经济后的重振，那自己这一代又为了什么？
况且在自己之前，已经有沉默着接受了家族安排的大哥与抗争无果的二姐。; O2 @/ ~( V; ?. \; ?, D% x% k( S1 C
野心和资本一样，越发聚集就越发膨胀，直到将人的本性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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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喜欢的人，哪怕和‘他’不能结婚，我也不接受这种安排。绝不。”. I1 }$ }# z" p: n6 P
“说什么胡话！”母亲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三井的用词，她拔高了音调，不尖锐，但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你已经成年了，不要再那么任性，不可以像上学时一样不管不顾地胡闹。没有那么多机会再让你试错！我们是一家人，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都背负着家族的发展的使命，你要为了家里多考虑一点。”- D' Z# x# ~3 ]0 {
“对，为家里。”三井点了点头，笑声里满是自嘲的无奈：“所以你们要我回来，我回来了；按照老爸的要求去重新学了经管，也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虽然影响还不够大，但也是老爸他多元化布局的一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打球时候磨出来的茧子还都在，然而长时间的伏案工作也在无意间在他的指侧添了新的痕迹。
三井原本摊开的双手握紧成拳，置于双膝上，时间让他学会了克制，在面对亲人时候，不会像在赛场边那样直接大喊出口：“我已经按照家里的要求放弃过一次了，我不想后悔第二次。”
三井用坚定的话语回击，目光灼灼，注视着母亲——他不能在这场交锋中败下阵。3 g6 j7 E* c' f4 p! Q8 F  l7 u* v
面对儿子“不知好歹”的抗争，一贯维持着温和态度的母亲终于有些难以克制，她语音里都夹带了急促的气声，语速也一并加快：“后悔？那你出去混不良又有没有后悔过？不要仗着家里的宠爱为所欲为！”- X2 X! _. b) X. t) r

他当然后悔过，不单是为了篮球，也是为了那个走入思维死角的自己。
但后悔又能怎么样呢？况且他也接受了现世报。5 F) V: n" d8 Z
没必要告诉母亲，退役之初的日子里，他是怎么忍受着耳畔的幻听煎熬——篮球砸在木地板的回弹声，抬手跳投应声入网的振奋声，记分牌变动的提示音，球迷的喝彩……9 I% H) i; O: m% v3 t8 Q/ K. O2 ~9 x
曾经无数次让他重获力量的声音，却成为了让他困扰烦闷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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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味地牺牲着子女的未来，又算什么呢？即使在现在，还是只有这一个选择吗？”
“既然传承下来这么多年都没有错，又为什么要改变？”
“我们是家族的一员，但我们也是人，不是单纯的棋子。”
“是人也可以是棋子。家族利益和个人利益，你要拎清楚！”
母亲终于收不住怒火，她手拍在桌面上，震颤让茶杯中的水面泛起涟漪，一如他们因争执而躁动的心，无法平静。www.micchi14.net: u% q6 c/ y7 ]

这是三井第一次见到母亲失态的模样，即使外祖父过世，又或者是恳求父亲挽救继承了她家企业的舅父时，她从未展现出如此激烈的情感。www.micchi14.net! c3 [& [7 h, O! v
而此刻三井突然意识到自己骨子里的固执和坚持到底是继承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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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关系，我想我没法在婚姻届上盖章。”
漫长的沉默之后，三井再次开口。
对面的母亲似乎因发泄出的情绪而不适，她一手扶着胸口，一边做着深呼吸。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u1 \# p0 u% H  m
“不光是牺牲了我的一辈子，也有对方女孩子被埋葬的时光啊……又退一步说，妈，你考虑过自己的人生吗？”9 I9 b( o6 }! t- F9 f
三井想起在神奈川时，自己曾经问过吉泽叔，父母亲是怎么样的人。他们在自己的脑海里存在感太过稀薄，以至于不得不寻求他人的讲述。
——如果没有过早进入婚姻的话，也许夫人可以成为散文家。
他记得当时吉泽叔还帮他找了早年发表过母亲作品的文艺杂志。只是后来，那书册和母亲珍视的大学结业证书一并放在精工细作的收纳盒中，又被她收进储藏室的柜子不见天日。www.micchi14.net! F$ B" ^! G/ l. I! m

“也许在你看来，我的做法很冲动，也不够尽善尽美，但人不是只能活一次嘛？我想按照自己的步调走下去，哪怕会走不少弯路。”
三井站起来，第一次恭敬地向母亲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www.micchi14.net9 H5 C6 E4 }" T
“对不起，妈。”
他看见母亲眼角有些红，眼里似有晶莹的泪珠，固执地挂在眼眶里，不愿淌下。
“我先告辞了。”
三井起身离开，在门口时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沉思的母亲，只得维持着不回头的模样：“妈你别气了，这控了好久的血压不又不稳了……”
“亏你知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w7 B7 r# P0 `
听见母亲的嗔怒三井安心下来，至少现在他不用喊吉泽叔去叫医生。
“你走吧，给我些时间考虑看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 E1 t& 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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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诊疗的仙道来大堂透口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y! F, k! u5 f# \  R
接待处的护士见到他便掩着嘴笑，仙道困惑地走过询问原因。护士用目光瞥向大厅休息处的一方，一位衣着得体的女士正聚精会神地敲击着笔记本的键盘，身边并没有航空箱又或者是牵引绳之类的宠物用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8 l3 p  c$ `: Z0 s8 t
“说来找你的。”护士小姐侧着身体，对仙道小声讲。% w: ?% b2 M, Z1 @; [& g
仙道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待处的护士多半是把在这位女士错当成了自己在外欠下的芳心债。对于他人的旖旎猜想，他并不做解释。既然自己不管做什么都要被误解的话，那不如省省力气，专注在更需要的地方。www.micchi14.net8 \4 y$ s* A5 F% f7 G3 |: q1 a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弄清楚这位女士姓甚名谁，以及她前来的缘由，显然占据了更为优先的位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_+ U8 g" d$ R8 h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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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仙道走到那位女士的面前，礼貌地问候。
短发的女士瞥他一眼，很快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扭头回去，继续注视着屏幕。她纤长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像演奏一般输入信息。良久，她轻声呼出一口气，停止了输入。她阖上笔记本，又抬手拿出了被头发遮住的蓝牙耳机，顺手揉了下耳廓。. V* L; [2 {$ n4 q/ w" k  v
“不好意思，刚才开会有些忙。”意识到自己来找的人正好脾气地守在旁边，女士连忙站起来道歉：“您就是仙道老师？”www.micchi14.net: l% g5 G" q& x* w# m  V
“对，是我。”仙道点头，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士看上去有些陌生的熟悉感。www.micchi14.net/ m% d( y% J* i5 `
“请问可以换一个地方吗？”2 R. i" a3 @4 _# U0 f' B' U1 Y
“如果您不介意再等一会的话，” 察觉到对方的潜台词，仙道抬手看了看表，作出回应：“还有半个小时交班。”
“那就这么定了，车站前的咖啡厅，一会儿见。”女士很干脆地应答。她直接起身抱着笔记本离开了大堂。
这雷厉风行又说一不二的风格，让仙道心里浮现出一些亟待证明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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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古风格的咖啡厅里，仙道很容易就找到了邀约的女士——她坐在靠内侧的位置，很是安静的一角，依旧对着笔记本在忙碌。
“抱歉让您久等了，请问您找我是为了……？”
问候之后他坐到女士的对面，等待对方完成手头的工作。女士将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的时候，服务生刚好把他进店的时候点好的柠檬茶送到。
待服务生离开后，女人欠身向他点了下头，她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名片盒，银白的外壳上布满了细致典雅的雕刻。她从中抽出一张，转换了文字的方向，贴着桌面推向了仙道。www.micchi14.net- F. l- u3 e4 [
仙道接过名片，心中的猜想在此刻得到了证实——啊，果然。是三井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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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旧识那听说，我弟弟找了个男朋友。”她微微扬起下巴，毫不隐藏目光中锐利的审视与语气里居高临下的评判：“我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做到这一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t+ Y& I' i' _5 j# f' e$ _9 U
“如您所见，仙道彰。”他回答得不卑不亢，带着习惯性的社交笑容。这时候他有些感谢母亲曾经严苛的标准与要求，让他应对这样的挑衅是那么轻松自在。

像面试一般，仙道平静地叙述自己的简历，出身，毕业院校，科研项目，就职状况……他话讲得客观又中立，没有丝毫的粉饰或推销意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像是自我介绍，更像论文中对于名词的解释。仙道更像是一个记录者，抽离出自身的局限，选择更为准确、易懂的语句讲述。
他是讲述者，同时又是观察者——注意到对面的人原先微扬的下巴渐渐回到了本该在的位置。www.micchi14.net4 F3 z) B# J4 K8 g
她眼里睥睨的傲慢逐渐消散，换成了尊重又关注的平视。
仙道表现得云淡风轻，但要说他完全不紧张也是假的，弄不明白对方的来意，总让他有些忐忑——没有其他需要介绍的内容了，总不能像对三井那样，连体检报告都和盘托出。
咖啡厅里播放的音乐并不能缓解他的不安，勉强出的冷静模样还是被僵硬肩颈出卖，连抬手拿水杯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刻板。
见他这样局促，对方突然笑出了声，爽朗又不做作地用手示意他不必拘束：“放轻松点，我并不是站老家那边的。”, Z( h& k7 B- B) Y9 J# k
“哎？”她的答复让仙道多少有些意外，看三井姐姐的架势，他原以为是来要个说法又或者是礼貌劝退的。9 l! @. C) _: f# D
“我本以为您这是来找我问罪……”仙道下意识地就将心底的猜想吐露出来，也许是这对姐弟的风格实在太像，在她放下架子的时候，他也实在无法设防。
“什么问罪？”她抿了口咖啡，嘴角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你这承认得倒是挺坦率。”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7 J  ?% H4 n5 ^0 j- B
“毕竟之前也算是放狠话了……”仙道用食指抵在鼻子下面：“虽然我以为，可能不会来的这么快。”4 E# [1 l: U' v3 q- X( t; H
“是啊，多亏了老朋友，我才知道原来弟弟他这么抗拒家里的安排，竟然是这样的原因。”她低着头，往咖啡杯里添了块方糖，用搅拌勺缓缓地画着圈：“虽然和仙道君接触不多，但我愿意相信你托浅野带给老家的话。”) R  ~0 _  D, o
“……谢谢，我可以这么说吗？”
女人点了点头，又饮下一口咖啡，似乎是味道和温度都调配得当，对了口味，她眯起了眼睛：“我个人的角度上，不会干涉你们。但父母那边的想法我没办法保证，你也知道，对老人家来说，观念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
她又睁开眼，直视着仙道：“也许，嗯，当然我期望这个也许不会成真……如果一辈子你们只能维持这样的地下关系，这样也没关系吗？你家里那边……？”3 U4 m( H+ y5 m4 G9 F
“没问题。这样就足够了。能不能走下去，怎么走下去，都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们会慢慢摸索着前行。”
仙道终于发自真心地笑了出来，带着解脱也伴着期许——来自家人真心的理解与祝福是稀世之珍，对于选择了一条注定坎坷道路的他们来说更是如此。1 {, f# K- ^( s* \' ?
“很好，不愧是我弟弟看上的人。”
她露出了赞许的鼓励，眼里那种不屈服又坚定的闪光，和三井一模一样。她似乎是注视着仙道，但目光的焦点却在面前的后辈之外，也许是想起了曾经抗争命运的自己，她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又有些酸楚，嘴巴张开又闭上，不知道该说什么。9 x% o4 c* u1 n6 ?! A$ w/ c% S& k) v$ p
半晌，她抿了抿嘴唇：“……我没能争取到的机会，你们可要好好地珍惜啊，一定、一定要把它抓牢！”
她放下了咖啡杯，双手攥紧成拳。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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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赤坂的老家，三井返回了公寓。
抵达的时间比往常要早一些，听到他开关门的声音，小比在房间里发出了提醒般的叫声，它急切地用爪子挠着门。三井换了衣服又洗好手后一打开小比的屋门，狗子便扑到他身上，摇着尾巴求他摸摸抱抱。
毛茸茸的小动物到底是温柔治愈的。
三井抱着小比坐在沙发上，小比湿漉漉的鼻头蹭着他的皮肤，被主人抚摸得开心了也会伸出舌头舔舔他。1 S; F" u1 t) y6 _- [4 ^
它直率单纯的示好让三井疲惫的精神得到了缓解。
三井把小比紧紧地抱在怀里，狗子的头在他的肩窝里，难得他们靠得这么近，小比也意外的没有吠叫。也许它是懂的，它知道现在只要静静地陪在主人身旁，就是足够的安慰。  k% W: u. i; N$ J
自己的做法有多自私，三井心里很清楚。
没有在老家遇到父亲，是幸运也是不幸。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父亲对自己有多“失望”——固执地选择公立校，自我放逐地去街上混，没有按家里的规划去留学，偏要继续一项在国内不被看好的项目……而现在，自己恐怕是又要在他老人家的投资账本里新增一笔坏账，无法消减的那种。+ _$ m- Y' n( A) J
诚如母亲的话，最优解其实是选择一份协议，然后和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过着互不干涉的生活。. h9 _. W- ]/ ~4 a
但那样的话，又怎么对得起好不容易寻找到的伴侣？www.micchi14.net1 g, F% u/ u+ X; m" }9 S/ V
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仙道一直生活在阴影里？
如果不能并肩沐浴阳光，那么至少应当携手享受星夜。4 p7 J9 |+ t( v, ~9 t+ _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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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三井放开小比，拿出手机打开了Line，是来自仙道的消息，一份共享的备忘录。他点击进去查看，浏览内容后愤然地关了程序，直接拨通了对方的语音通讯。
“……什么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M3 F& h9 {! ^% b- a
“这备忘录哪儿来的！怎么连我每年看牙医的时间都标了！”& h  Y& v; u% M, t" d$ G
“你姐给的呀。”
“我没介绍你们认识啊……不对，难道二姐她、她找你去了？”+ F1 @, p; N! W$ ?
“嗯，正是如此。”3 p7 c3 g5 c9 v1 M) ]' m+ R2 Y/ _
“她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0 d! H' `* t  k
“可我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姐姐哎。接触下来，我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在默默地关心你。”, M. d' L; j9 K7 [
“这我知道！二姐她一直很照顾我，比对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Z; |6 E5 J& ]- W
“她有孩子？看着可真不像……”' ?9 A  U/ b+ |- h8 A$ D
“这个嘛……毕竟她连婚都不想结，被逼着生了孩子后，就把小孩直接丢给了姐夫家。她说至少姐夫家还有一半的血脉呢，生孩子这么大的苦都没受，养个小孩怎么了？她自己至少还要再打拼二十年呢，要让董事局那帮老东西知道，女人一点也不弱。”
“啊……不愧是二姐，还真是有魄力。”www.micchi14.net& j) ?$ @8 u2 l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姐姐！”www.micchi14.net3 L* V, L4 f" R2 n6 t& {4 u
“嗯嗯，和学长一样不怕困难又倔强呢。”  A/ t* N* `$ ^6 G8 Y: _

仙道话里的“困难”两字，让三井刚被小比安抚下的情绪又掀起波澜。
他摸着小比的头，顿了顿：“仙道，我郑重地问你一遍，如果一直不公开，你会介意吗？”
同样的问题又在一天之内被问及两遍，这次仙道没有像上次一样，半开玩笑地调侃，他用反问把问题又推给了三井：* L* A+ k1 o1 C/ w, P( ~( E' `
“学长觉得，我在意过别人的评论吗？”
“在意的话就不是你了吧？”
“是啊……世界本就纷纷扰扰，能维护好自己在乎的人的关系，我觉得就足够了。”9 |" W. q& X% x/ `8 T) ]: I6 h7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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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了解了仙道的想法，他说的确实在理。. D* A$ g2 A. @& o" c& U
除了必要的污蔑必须及时澄清，其它真真假假的消息就随它们去吧。6 L, \8 J/ n7 W! d6 a
若因风言风语就谨言慎行到主动放弃，那样的生活也未免太怯懦了些。

人生不过是一段旅途。
行走在其中的旅人们那有限的时间和精力，只应该与值得的伙伴分享。6 e3 P- p! C5 s' o/ v  t0 e: |9 v+ k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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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学长能帮我开下门吗？”, g& c. C  X# z! i+ z1 [2 g
听筒里传来仙道的的求助。4 [- r' `$ v5 |! X8 V% {
三井闻言，连忙挂了手机，起身走向玄关。2 w: \1 y8 ]) t6 m. m& w$ ^) h6 E9 Q  k
他拉开门，仙道站在门口，笑着向三井打招呼。+ {  y7 q) c4 _# p, P* m
他一手举着手机，屏幕的光都还未暗下去；另一手则拎着一个很大的购物袋，看他重心微倾的样子，似乎很沉。
“什么时候到的？”三井接过了购物袋，这重量着实不轻：“买了什么？”* D( T( z* J, |
“刚到。看超市卖的牛肉不错，今天要不煮寿喜锅？”
“好啊。”三井从购物袋里拿出牛肉和蔬菜，转身去了厨房：“下次拿这么多东西早点说！”
到底是谁被揭了老底就一个呼叫甩过来兴师问罪啊？
仙道笑着叹气，把换下来的外衣收好，又解开了领带：“好的，下次一定。”
他本想直接去厨房帮忙，却被三井用肘击回敬：“先去洗手！”
“这洗不是一样吗？”
“哪一样了？拿砧板做比方，切生食和熟食能用一个嘛！”三井说着就拆了牛肉的包装，假装没听见仙道小声叨念的那句“这还不是我告诉你的”。
嗅到肉香的小比从沙发旁边翘着尾巴过来，它蹭着三井的腿，又摇着尾巴，黑油油的眼珠满是祈求的期待，见三井没把它推开，便抬起前爪，往料理台上扒。www.micchi14.net" g- }% `) V7 f) F8 m& r9 D
“不可以！小比！”
察觉到小比的意图三井连忙把盛着牛肉的盘子举起来，总算没让狗爪子碰到盘边。
料理台被三井摆放得有点乱。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z! `. ^# N7 L; d) g" C- E& w* B7 T
一个人又要处理食材又要防着小比着实有点为难。" U* O/ ]' C. W& A! e' r
仙道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这对主人和宠物又在为了食物对峙。
这种场景大概率会变成日常，早点习惯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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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走过去接过了三井手里的盘子，又给了三井个眼神让他先把小比领回房间；三井心领神会，连忙抄起小比就往狗子的房间去。6 u# j* K6 K7 L5 h
他们配合得默契，好像他们本来就是无需多言的最佳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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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解决不好的问题，那么两个人联手便刚刚好。3 G! V: y+ N# F+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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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备注
1.东京燕子/横滨DeNa：两支棒球队，风格各对应谁应该是一目了然~感谢亲友老南的供梗。: Z. x' i# ^  Y% I  D
2.关于章节标题：心之所栖，其名为家。最后一章探讨的是家庭的形式，那么，总结一下：和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也可以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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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大中小发表于 2023-9-14 21:56 显示全部帖子

后记

写不来男高状态只能写成人社畜生活，是一个令和时间轴的成年人仙三后续。
正篇故事就截止到这里，需要讲的主线故事已经完整。
为了回收一些闲笔，预计有一个番外（时间待定）。  V0 a( E2 o* P; |* L
9 \- _5 o- ~' ~
这篇十二万六千字的同人，对笔者而言是个十分痛苦的拉磨过程，能填坑实属不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1 ~8 H& i) v* a
证明题将将完成。
比起按照刻板印象塑造角色，笔者更希望他们成为有温度的人。
不光是主角，配角们也是。他们的思考、选择与挣扎，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他们的世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k* W8 ]- W( L/ w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 T3 ~* Z( w& Y9 `
也许有敏锐的读者们发现了这篇故事温情下有残酷的一面。
但从另一面想，也可以算是笔者一些抗争精神体现。

理想和现实的冲突始终存在。
在尊重自我的前提下，人如何去寻找精神上对等的另一半，并且共同去面对未知的挑战。
! s0 T6 f) Z% g! t
这是每个人都可能会面对的课题。
  i4 H5 s- ?) r/ ~( z6 b6 ?5 o
感谢陪我脑洞的亲友们：www.micchi14.net! }9 C' L" G6 L- t! Y/ L
感谢你们告诉我关于比格犬的故事，让我有了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又在写大纲的时候不断帮忙，当然行文的时候也是，不论是关于球队问题还是日常生活的细节，都帮我厘清；当然还有，起了这个可爱的文名；以及多次劝导我不要写太长，不适合当代的阅读习惯（虽然还是选择了如此任性的表达方式，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有义务成为编辑来捉虫的各位，十分感谢！9 [. m, N( X5 g+ y3 ?+ Y

也同样感谢阅读至此的你。+ `( p) b# N1 J1 J  l3 w

喜欢上灌高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6 m4 w& a$ g7 v; w/ D
希望这已经燃起二十余年的热爱，能在之后的日子延续下去。
: d" Q" i( l* m1 {% u& Y) O
一同见证的那个夏天，成为了生命中的光，让我们即使身处于混沌的黑暗，也不会迷失方向。

可能有些梗不太容易get到，可以阅读Lof：春风不渡老师的评论：

愿阅读与思考同在！

PS：, b6 l' R* i& V- V5 }, o3 O
休息一段时间，去把之前囤着没看的文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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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大中小发表于 2023-10-4 19:43 显示全部帖子

番外-No Reply

【说明】# t& w; L, l( Q: Q4 Q# _( A& g7 s
时间起点为原时间线三、四年后，仙道生日（懒，遵从同人通用设定0214），继续关键时候倒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3 U+ @& M( h+ C. j
亲友大副所点，猫狗双全的日常。www.micchi14.net9 r* o( h& e: t& G' }* p5 T( w
再次感谢大副的救火付出。

——0 Q8 z1 X  T) T* S) j2 g( p

比闹钟更有效的叫早工具，是饥饿的猫。
. L  C; E  j2 w& {6 G
矫健的黑色影子无声地越过层层障碍，一跃跳上门边的柜子，又对准按压式门把手跳下，向下的同时它又用背向内靠着门板。在这样的冲击下，门被它挤开了一条缝——自从它发现了自己的体重刚好成长到了能压下门把手，它已经重复了很多次这样的戏码。
从门缝中轻巧地滑进卧室，散在床铺上的资料纸吸引了它的注意，如果不是饭碗空空，肚子饿得难受，趴在上面睡一觉又或者在平滑的表面上抓几道纸屑，应该都是更好的选择。
爪子在暄软的被子上留下一个个印迹，它巧妙地绕着熟睡的人的身躯，走向了那露在被子外的头。* l1 D/ z; G+ o3 ~3 O
它伸头过去，嗅了嗅，确认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两脚兽”还喘着气，便就地趴在他枕头旁边，用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他的鼻尖。& K0 h" M+ G+ t( a4 b# F
直到熟睡的人抽动着鼻子，不得不伸手去挡它的尾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 ?- a0 l3 V
“……再睡一会，就一会……”
他的嘟囔让黑色的猫很不满。它尾巴避开了两脚兽的阻挡，一个侧身伸出了前爪，直接抱住了尚未清醒的人的前臂，爪子一用力，尖锐的指甲便从厚实的毛和肉垫的缝隙中露了出来，如钢针一般嵌进了爪下人的皮肤中。" V5 @5 b2 g- y0 |2 N( p8 h# l
伴随着倒吸冷气的声音，仙道终于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翠绿色的眼睛：“……不是又把猫粮都吃干净了吧，Byaku①？”9 d9 M# ]+ M+ f8 `9 K
被唤作Byaku的黑猫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对这明摆着答案的询问十分不耐。
仙道一手摸摸它的头，一边摸了床边柜子上的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当前为令和X年2月14日，05:22，离他上的闹钟还有1个小时有余。他用手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叹口气后认命地起床。! a! `: I& C" M; v+ L+ b
Byaku也灵巧地下了床，从跟在仙道后面，到踮着脚绕道了他身前，在猫食碗前站定，歪头盯着储物桶里的猫粮，发出了一声不大的喵叫。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q4 [& J4 V8 g$ O& L; o
“好好，还请稍等一下。”仙道一边安抚着猫，一边打开了猫粮桶，用量杯舀出一点，摇平，好像超过了刻度线，便又倒回桶里一些。
黑猫的视线随着量杯的轨迹跟随到猫碗，它看到仙道关上了桶盖，转身去洗漱，才放下警觉，埋头开始进食。
' q6 |6 o" ]' u1 d, Z/ y4 x+ s9 W
这么鬼精，也不知道像谁。www.micchi14.net+ f4 N7 X& Y8 v3 u7 ?0 X
仙道刷着牙，从洗手间门口往Byaku的方向望过去。清晨的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它嚼碎猫粮的“咔咔”声。www.micchi14.net% X: S9 r9 Q, J
洗漱之后他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食材，倒进料理机里，按下按钮。
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继续抱佛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 H4 }+ k. q) C5 F  I

在料理机运转的时候，仙道回卧室，从枕边拿起了近两年的考试试题，正想继续看下含混的知识点，却发现手机震动个不停。
他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熟悉的声音就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咦？你竟然起来了？我还以为要再打几通。”
“刚起，Byaku挠的，碗里一颗都不剩，刚给它添了点粮。”
三井毫不掩饰地笑出声，似乎早起抵达机场也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扰：“……早知道它叫你，我就不用打电话了。”
“……就没什么别的要跟我说吗？”0 s, `" ?! z1 N& |/ H6 M
虽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不像小时候那般期待礼物和祝福，但要说完全不在意，他尚且不能做到。更何况三井这电话打过来，就像摆了个带线头的毛球在猫面前，伸不伸爪，心都会痒。
“哦！”三井答得干脆：“今天你不是要参加兽医师考试②吗？都复习那么久了，考试加油！别迟到！听到没有！”
“……这不都起来了嘛，不会晚的。”+ D8 v7 b- U2 x; J! T: h% y
“还有，我跟阿德说了，他一会儿来帮忙遛小比，你就不用操心了。”
“他来吗？真是帮大忙了。”
“啊……不多说了，我该过安检了，先挂了拜拜！”
“……等等！”
挽留的话终究是晚了些，机场的通行广播是电话切断前的最后音节。. P7 r) v# j; _8 _8 c
& |  A8 Z2 e  w
仙道有些遗憾地收起了手机，拿着资料回了客厅。" ?# ]& ?8 [# d# r. S
料理机已经结束了工作，他打开小比的屋门。早就注意到不同寻常作息情况的小比守在门口，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冲了出来，左看看右嗅嗅，确定没有意外后，小比跟在仙道身后来到厨房，小心翼翼地提防着饱食之后趴在沙发一隅舔爪的猫——自从某次小比嗅着Byaku的罐头想去尝一口，却结结实实挨了一猫掌之后，它就将自己的地位“拱爪”让给了刚被抱回来没多久的黑猫。
仙道将小比的狗碗添满，小比摇着尾巴又仰着头，满是期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c$ I  {9 u5 M- a* M
好在Byaku是个极有原则的猫，不是它饭碗里的食物绝对不碰，要不然每天早上将这对猫狗冤家分开，就要花费不少力气。- f6 v/ K8 `3 _+ A8 p  t) S8 A
照顾完家里的两个毛孩子，仙道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又继续翻开用红笔圈着要点的试题册，继续埋头在片假名堆积的专有名词试题中。

赶在早高峰前出门，乘着地铁赶到考试会场，按照考官要求将手机关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5 Y8 n2 q. K
把包放到置物处前，仙道从书包的夹层里摸出了“考试顺利”的护身符，把它握在手心里捂了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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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那天，三井非要拉着他一起去浅草参拜。虽然自己是不愿早起，但终究随了三井的心愿。三井很兴奋的样子，像个高中生一样穿过了人流不息的雷门，先一步在神社大殿前站定，双手合十地许下心愿后，将硬币准确无误地投进了钱箱。
当时自己是说什么来着？是夸他手上的准头像以前一样好，还是询问为什么一定要凑这个热闹？充斥着各种问题的头脑一时想不起来，但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三井把护身符塞到自己兜里的时候，一切的答案又是那么明了。
他把护身符收回到包里，只取出了笔和证件，坐到自己的考位上，静候开考的提示。

按理来说，去年仙道就可以参加兽医师的考试——院长和前辈医师们一致认为他是近些年入职的新医生里最有前景的那个，甚至行政护士长都开玩笑说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新的名牌。

只可惜考试前夕，一通越洋电话完全打乱了他的安排——" I6 ]- K& s: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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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的仙道陷入了沉默的静止，本来满是知识要点的头脑突然变成一片混沌的空白。
, z5 M- [2 a: i! twww.micchi14.net缓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井安静地坐在他旁边，揽着他的肩膀请。目光相对，视线似乎有些模糊，只记得三井抬手擦了擦他的眼角：“一起过去吧？”" s, ?2 e( T( O) d8 [  a
选了最早出发的直飞航班，在航班上断断续续地睡了半天后，他们总算平稳降落到旧金山。当地时间天还未亮，赶来接他们的女人一脸疲惫的倦容，眼下的乌青显然是由于突如其来的状况造成。www.micchi14.net* K9 M& x$ `5 h# L; e) H: M; K$ v
“阿彰！”她努力打起精神，向他们挥手示意。6 m/ ~, F2 \  M5 V; b2 A2 D( T6 S
简单地做了寒暄，他们跟着仙道的姐姐去了停车场。一出机场，一股皮革烧焦的味道熏得他们头疼，女人见状耸了耸肩，给了个“你们知道的，这里很自由”的眼神。他们便连忙钻进了车里，在空调的净化下做了下深呼吸。本来适当的车内空间，突然塞进了两个高个子的青年显得十分逼仄，即使他们其实并没带什么行李。* ^: h. K% J0 t% }
“一路辛苦了。”
( |$ i, Z, c( [$ g6 A+ e' ^“姐你才是。你应该回去多休息，我们本来计划找个地方凑合下，天亮就去医院找你们汇合……”
/ r" P' {, j9 X. G3 U6 Z“……还是我来接比较好。你是不是忘了爸怎么出的事？”/ y7 b+ M5 o3 B2 H) A
一句话又把残忍的事实摆到他们面前。; G/ }6 G3 J  X6 @; {! \; ~1 q& [: K

  }4 Z4 K* j6 U7 ]. x( J6 t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里似乎已经不再是万人期待的民主与自由的热土。魔幻的社会分化，让人们拼命地发掘着自己身上的“特质”，寻求特殊的“平等”。
( S9 u3 X2 G- k4 p0 @& W少数族裔成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但这话语权又似乎和肤色的深浅程度呈诡异的正相关——肤色越深，价值越大。
% Q& w8 B7 C7 ]* U% F人人如此——他们主张着特殊群体的利益，用行动强化了激进的思潮。
: Q5 ?! p& V" n在这种环境下，他们这样来自于亚洲的面孔，并不具有什么重要的价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v! j1 q: j: {" P9 f1 `" R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K- F7 |# C4 H# Z
比如出手阻止未成年人行窃，在他们的祖国也许算得上是值得嘉奖的仗义出手。
可惜这里不是。
# s5 t! t0 D) B, l6 A5 w此刻躺在病房里修养的东亚长者，他所经受的一切皆始于出手阻止一位非裔未成年盗酒——从这里的各种“法律”意义上讲，这是完全不受法律保护的自作自受。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w- t# c$ K& ]5 Y
仙道作为直系亲属和姐姐一并去和医生了解状况，三井则带着笔记本电脑在休息区处理工作邮件。
) w+ h7 _8 G- C- C, u5 Z“你爸状况还好吗？”
( c6 h1 f" D0 M9 y0 G“还不错。”仙道坐在三井旁边，拿起放在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又冷又酸涩的口感反倒刺激了神经。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咱们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做完手术，把脑外伤性的颅内凝血块清掉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过几天就能恢复意识。至于外伤，除了头部之外没有特别深的伤口，按理来说……”( x! l$ |6 ?( X" q, n. n: e# J- P
“不要在这时候犯职业病。”三井连忙打断，防止接下来仙道又一股脑地倒出许多的专有名词。
8 _, Z) M% ~( c6 a, f! {7 a4 ?“……总之，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不用很久就可以转去康复中心疗养。”www.micchi14.net: x0 I8 E* h1 k
“哦那还好……你姐呢？”4 y# }& n0 {! j7 _4 x
“让她先回家休息了。从出事到现在，她基本没合眼。”3 w& ?& `/ [( p% `* Q5 t
“确实辛苦。你呢？要不先回酒店休息一会？我问过护士站，探视时间是这边下午四点，咱们也得调个时差不是？”+ B$ J; q# X5 P: L
仙道点点头——悬着的心放下来，人总会被疲惫感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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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海外出行却限定在医院和酒店之间，和家人的相聚也囿于讨论厚实的账单和繁琐的保险条款，事无巨细的in network和out of network说明④，让几个清醒的成年人大脑纷纷宕机，丝毫没有喘息补氧的缺口。
收到以一对一照料为卖点的康复中心入住通知单的时候，仙道的姐姐抱着她先生泣不成声：她一面为父亲的后续疗养感到庆幸，一面又为高额的开销困扰不已——生命被标上了明确的价码，一目了然的同时又让人轻易地被无力感淹没。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a  \1 t, r% M; ^- v
仙道拍了拍姐姐的肩作为安慰，他看向窗外，医院的花园里，三井正陪着他姐姐的一对双胞胎兄弟玩抛球游戏。4 c5 q) j( y6 ~+ u
注意到仙道的视线，三井停下了与孩子间的玩耍，他歪着头，似乎是困惑不解的样子，直到仙道的唇语解开了他的疑惑——在陌生的国度，用熟悉的单词诉说着无声的感谢。7 R+ Q& [* R( Y. G
啊，是不是忘了告诉他们，医药费也不用在意？
动用关系去解决预约问题，自然也是连带费用一起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Z/ D6 B; S3 K- N
三井抓了抓头发，又扭头回去继续和两个小孩开始新一轮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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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仙道的父亲去疗养院的时候，他状态已经恢复得不错：一边对女儿住的加州“零元购”大加抨击，说这要是在我们德州会如何反击；一边又对自己身边两个孙子的关心十分受用，顺便建议女儿女婿赶紧搬家，去自己任职的车企做AUTODRIVE程序开发。
; Z7 d' {7 \' b  O( Z& S当然这种建议被女儿断然拒绝——在美国成长的她一贯坚持自己的主张，要做一流的程序设计，自然要选择留在硅谷。+ _  V! v' D( P& c9 s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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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尘埃落定，临时预支的休假也所剩无几。& V/ G, s, T5 |1 L; H8 a
仙道姐姐在自己家里做了顿和食，算是给他们迟来的接风，也是临行送别。
% G9 P# P4 J. Y- x( q7 N惯用刀叉的姐夫和两个双胞胎笨手笨脚地接受着三井的教学指导，练习使用筷子拨开面前的烤鱼。
  E2 W* a* g2 \* E' J借着这个难得的玩闹功夫，仙道被姐姐喊到一边。www.micchi14.net4 ]7 \3 l' I# j% K6 T4 ^
“他不是……嗯，不只是你的‘朋友’，对吧？”她过于坦率直白的询问不留一点余地。
( \* R" ^8 Z2 D7 `! C" O/ E仙道愣了愣，最终开口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别告诉父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C5 P7 _' S9 ~% M( b  L8 z. }
即使在这片土地，这个取向可以作为一种护身符号存在的国家，他仍然不敢向父亲挑明——万一父亲因此受了打击影响恢复，那他可承担不起这沉重的责任。
  [0 Y$ k+ {. p# a" N# V% I7 P“那倒是收着点啊？”见多了这种状况的姐姐反而松了口气，见弟弟这幅样子有忍不住揶揄两句。
“有那么明显吗？”仙道想了想，在这边他们应该表现得就像普通的朋友，啊不，关系很好的密友，应该是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Q# m* B) ]' u( a2 q$ z5 v/ D
“遗传吧……你和爸眼神是一样的，对在意的人，比如妈还有……”
. w- |: P, i( B- B$ {www.micchi14.net她没再说下去。; w- ^9 @5 {2 y: f
源自血缘的羁绊，他们都心知肚明。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b6 w- N1 k3 `5 U$ l( c/ v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待考官收走试卷，仙道收拾东西准备回家。5 k. y& M! y- \9 C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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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特殊的节日里，似乎空气都是甜的，巧克力的香气虽不至于刺激他的神经，但确实地让他感受到了饥饿——起的太早的后果就是这样，不像钓鱼的时候总会带块三明治或者一个饭团以备不时之需。
一个人穿行过打扮入时的青年人群，那些成双成对又如胶似漆的恋人们并不会让仙道感到失落——比起这舶来的节日，他更在意的是忙于工作的伴侣会不会忘了自己的生日。
一旦有了期待，就会自然而然地恐惧希望的落空。
哪怕面上辨不出来几分难过，心里的空落却是如出一辙。www.micchi14.net9 }3 R! ^* v3 Z" h5 b! Q% |3 N" D# d" s

但现实也并非完全地不近人情，偶尔也会为自以为在低谷的人赏赐一丁点的惊喜。
9 k' p1 }# s/ T- b) j. {+ t  Y
“妈？”
出乎意料的，经过大排长龙的饭店门口，竟然见到了正装打扮的母亲和她的同事，一样穿着正式的套装，胸前的秋霜烈日章⑤在节日装饰的映衬下，染上几分粉色的暖意。www.micchi14.net. L+ X5 ]- D6 K/ o9 Q( ?
“阿彰？”对方显然也对这不经意的会面感到意外：“精神不错。”9 f3 V9 `" Q% W0 V1 R  P- W
“啊，还行。您也是，气色很好。”仙道笑着点点头，配合着母亲的介绍，也向她身边的同事致意。俯身行礼的时候，他注意到一直不愿佩戴首饰的母亲今天戴上了珍珠耳钉，温润的白色光泽衬得她十分优雅。她身旁的同事是个不算帅气的中年男人——以自己父亲作为参照来说，但他的气质倒是和职业一样，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同时却又不乏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朴实关心。
比如会在扰攘的路人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会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背作为他母亲与他人的屏障。www.micchi14.net% [: t5 O% i$ E" P$ K1 D
他们的互动那么自然，让仙道一下了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5 f; G5 H- D, O" E
他想着不便打扰，便告辞离开，却不想母亲却出声挽留，一句“生日快乐”就突然钻进了他的耳朵。
母亲笑得有些遗憾：“可惜没给你准备礼物。”( s. Z( H& y# W6 [! r; s& I
仙道摆了摆手，示意母亲不用在意。
“看到您开始新生活，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4 H  Y" o8 K/ F+ B" Z# E

手机铃声响起，仙道再次挥别母亲，一边转身向地铁站走过去，一边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

“考完了？”www.micchi14.net3 ~1 x2 J! X7 d$ N) y9 j
“嗯。你落地了？”
“对。还好我出发早，北海道那边又大雪了，他们只能在那边多住一天喽。”
“多泡一天温泉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你掏钱不心疼是吧？”
“那不是你老家的钱吗……？”
“我老家的钱就不是……行了！别说这些，你在哪儿呢？午饭吃过了吗？”' f! y9 n3 i8 a9 @
“还没，快到霞关站了。”
“那好，过来吃饭吧？还是品川区那家。”2 i0 I: r% e9 q0 u/ J
“呃……我今天没穿正装……”
“行啦，又不是晚餐时间。尽快过来。一会儿见。”
“好，一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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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初次约会的怀石料理店，仙道被面生的侍应生领着进了包间，还好房间的布置一如既往，有着让人熟悉的禅意与宁静。
行李箱被随手放到屋子的一角，而主人三井则歪靠着墙，将外套脱下披盖在身上，没什么仪态地打着盹。
这样是休息不好的，对于早起赶飞机的人而言。' Y7 R3 W9 Z/ N& y& F" ~
“出差回来这么累，不如咱们回去吧？”3 \$ i* V, E, C& j/ ~6 n. q4 n
三井睁眼，揉了揉太阳穴。他把衣服递给仙道，示意他帮忙挂在一旁的衣架上：“那怎么行？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d5 W3 h, p( v+ ~" v# L6 Q
“……你记得啊？”/ C& E4 \0 j: ?
“当然记得！要不然我大清早赶飞机跑回来干嘛！”
仙道坐到三井的对面，倒了杯茶递过去：“早上怎么不说？”
“……谁让你生日撞上考试，怕你分心才没讲！”

一时之间，仙道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9 N6 A9 \2 L! n
即使一起生活了些时日，三井依然能为他带来不期而然的意外，为平静的生活带来激越的跳动。9 i9 i' a) a7 U' W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R' k( c9 Z8 D/ t6 y
菜单更迭，时令前菜依旧做得精巧细致，侍应生将两人份的菜端上桌后又礼貌地退下。仙道双手合十念着“我开动了”，准备品尝这料理是不是也像上次一样，有着令人怀念的家乡风味，却被三井的动作打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  C3 v7 @9 s  T; A% a
“生日礼物，以及提前祝你考试合格，升职顺利。”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M# D: k0 K( C& g, m
三井将一个小盒子推到他面前，拱手示意仙道打开查看。仙道遂了他的心意，打开盖子，是块机械表，干净的表盘上，选用暗红色的宝石做刻度。

蛮压手的——这是仙道对此礼物的第一印象。
可千万别坏我修不起——这是看到表后盖的雕工后，仙道内心的感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e" d% p8 S. Y( v! v5 S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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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了新的腕表，仙道竖起手臂，展示给对面的三井。见到三井点头一副“不愧是我啊品位真好”的满足模样，他不禁笑出声：“……就那么有信心我一定能考过？”www.micchi14.net+ ^# z& p* d7 [* i& G" [
“当然！你下定决心要达到目标的时候，有失败过吗？”三井想了想，加了一句：“就你自己的情况而言啊，不要考虑其他人的牵绊。”* B- i/ E2 T; }2 i
即使那些努力和倔强从未说出口，但对关心自己的人而言，剥下自己的伪装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必须承认的是，这种被理解、被看透的感觉并不糟，或者应该说，是一种令人舒适的通透。www.micchi14.net* ?3 h+ y/ `& O
“当然不会。”现在，他的笑容里是带着释然的自信。
“对嘛，这样才是你啊。”三井拿起筷子，一边从菜碟里挑出不吃的配菜，一边发问：“……啊对了，之前没问过你，要是考试合格了，你考虑自己单干吗？”
“应该不会……肩负他人的命运很难啊。”9 {! n& l0 y) k9 x" \. j
也许是想起了许久之前作为球队支柱的仙道，三井点了点头：“……行，尊重你的选择。”4 T' `0 n9 y0 Q% Q
“……等等，如果我说要单干你不会是要……？”+ T7 n! K3 d/ r; S3 y5 h: o
“嗯，就是，也考虑一下我作为投资人嘛？”! A, \/ `! q/ Y# H* D( E; W" @- g
“别！大可不必！”
“哎——你这么坚持干嘛？”难得见仙道这副苦恼的模样，三井身体前倾，打量着他有趣的反应：“不过你这样，我也不讨厌。”
“饶了我吧……做个专业人士可比经营医院容易多了。再说了，现在家里一猫一狗，要是咱们两个人都忙，它们怎么办？”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y" Z# U. V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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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听出来仙道的话外音。
这几年，为了证明给父亲看，自己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只会打球也只能打球的不成器儿子，在工作方面三井确实拼——不论是和文部省的官员商议项目，还是和老家的董事局做汇报，他都早已习惯；也不用说临时出差，往往就只能给同住的仙道打个电话，随后直接从公司拎包出发。
三井也知道自己这样多少是有些不负责——明明小比是自己领养的，Byaku也是自己同意一起照顾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是利用了仙道职业的天然便利。
要和仙道解释吗——跟他讲说自己这样也是为了在老家面前争口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H' Z5 L; B9 u/ R* A' {7 M
可好像又没那个必要——仙道好像也知道自己这样努力是为了什么，所以他才会选择年限达到标准之后直接报名参加升职考试，不留下缓和的余地。0 z- v! |% T% c( H- z. S- K: c
只可惜因为家人的意外，这个计划被延迟到了现在。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比如函馆的温泉，又比如今年NBA全明星总算有了日本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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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望向窗外，积压了半天的阴云终于缓缓地降下飘忽的雪花。
“下雪了。”www.micchi14.net5 `$ o! I+ ^# p. w- \6 j' d/ }. R4 {
三井循声望向外面，心想天气预报真是难得准了一次，幸好自己当机立断换了机票，没有错过难得的团聚。
“真不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7 r% |4 f8 ?! y$ E
“是啊……不过，这个天气就别带小比出去了。”仙道提示道。www.micchi14.net: @! @4 P7 h, W% @) p
“知道啦，回去跟它在家里多玩会球吧，要不拆家我可受不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d) `: Y4 m' e8 W

——

他们在公寓门口将外套上的雪掸掉再刷了钥匙卡，门刚开了个缝，三井就听到一声猫叫。他侧头一看，Byaku正在门口的柜子上坐着，歪头看向他的时候，又眨了眨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4 t: B* [3 ]. E8 s
“哎呀，你是来接我吗？真乖。”三井伸手摸摸Byaku的脑门，小黑猫抬着头一个劲儿往他手里歪，刚巧就把下巴卡在三井手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 W' f, n  g# u6 e
“先去洗手再跟它玩吧？”仙道好心提醒，眼看着Byaku一跃就扒在了三井肩膀上，它示好地用头蹭三井。
“别逗啦，赶紧去洗手。”
见三井没有要放下Byaku的样子，仙道只得把猫从三井身上扒下来。' j1 b; D5 Y% u3 r+ }
好在这外套也是黑色的，粘上猫毛应该也看不太出来。0 c5 f0 a6 K& M( w. V% T. |6 u
“知道啦。”三井放开猫，一边洗手一边笑道：“……我领养的狗粘你，你被人塞的猫又天天粘着我，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W( k' c% {4 i! j$ O& s5 t. _
“不挺合适的吗？优势互补。”
“倒也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i; }" n5 i9 V% C, k

三井洗过手出来，开始整理箱子；仙道收拾过后去小比的房间把狗子放出来，又选了它很喜欢的球，好在公寓足够宽敞，能让它运动得开来。三井收拾完箱子，把一直想霸占行李箱的Byaku抱出来，小黑猫一双翠色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盯着他。5 g5 r" n9 K* c$ o: {  U' T
没办法了，只能用罐头收买了。! f! G/ H, }9 N& {  E
三井放下Byaku，去厨房给它开罐头，小黑猫乖巧地待在自己的猫碗旁边，等三井放下猫碗，又舔了舔他手指，才开始优雅地进食。
喂一个也是喂，不如把小比的狗饭也做了。他从冰箱里取出分好的料理盒，将食材倒进了料理机，等待机械帮他完成后续的步骤。洗过手后，他回卧室去取充电器，一开门就知道自己离开这几天仙道怎么过的——估计他请了两天年假，背书到睁不开眼睛就倒下睡，这没整理的床铺和散在旁边的复习资料很能说明问题。
三井理解仙道这种不愿意被人发现的努力。
愿意在外人面前维持完美的样子也没什么，反正家里足够安心，让他可以放松下来。) b: F: K5 D0 S! V; {

三井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他一回头，发现是小比追着球过来。吃过罐头的Byaku一直跟在三井身旁，本来趴在枕头旁的资料上舔爪子，结果被冲过来追球，一跃而起的小比吓了一跳。“嘶啦”一声，它的爪子在资料册上划开一个口子。2 X. ^2 U: i) n. P1 b" a  l
仙道跟过来，知道自己这一下是没控制好力道，小比叼着球躲到他腿后面，他尴尬地看着三井思考该怎么道歉。. }0 q& b4 B6 P) ^/ P0 x0 W) H
三井倒吸口冷气，抱起小黑猫拍了又拍：“Byaku别害怕，没事的。”随即扭头看向仙道：“我得感谢你啊，这复习资料给我铺得到处都是，倒是因祸得福，不用牺牲床单了是吧？”www.micchi14.net; w! z- M7 s" t, {
“呃……我这就收……”
“不用，你接着陪小比玩吧，我收就行了。一会儿全归到废纸里？”www.micchi14.net: k: n" `  r) h' @, ^) Q2 h
“行。不过你出差回来不累吗？”
“不累啊。”三井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资料册子，他挥手示意仙道自己来没问题：“我在老家什么位置？他们不发话我不用发言的，出个耳朵就行。哪儿有备考累？”www.micchi14.net, e6 t. Y' V* y0 ~- e- Q* i  ?# S
“有吗？感觉你前两年拿Master的时候没那么累？”仙道说着，向另一边抛出球，小比追着球颠儿了出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三井卷起一把复习题，照着仙道脑壳敲了一下：“那种文凭，钱给到了还不是批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t$ ]5 i: G" a1 I5 N' b
“知道了！你别动手呀！”
仙道想起来，现在三井装裱在客房相框里的，还是他高中的结业证。www.micchi14.net+ J3 m6 f% S6 N$ W( y
可能对他而言，最自由也最快乐的时光，在高中结业的那一天就终止了。4 b/ A) s5 \; L1 J& z& M( Y
仙道不说话，回起居室里接过小比叼还回来的球，继续新一轮的游戏。" I6 ~& c! |3 t

在Byaku的热心“帮忙”下，三井好容易拾掇完卧室，便取了换洗衣服去冲澡。出来的时候，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完成运动得小比正趴在仙道腿上，享受着专属医师的护理。
“小比腿不好吗？”三井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凑过来，也帮着仙道，揉着小比的后腿。$ `1 l- i2 q' y' O# I' M' O5 k
仙道点头：“……遇到变天是这样的，而且，年纪越大越明显。”0 [/ h! f( `% h) S4 n
仙道一句话让三井陷入回忆——自己这是领养小比多久了呢？好像他也说过，实验犬的寿命，要比一般的宠物犬更短。
“那尽可能让它过的舒服点吧？”三井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能不能……让它吃好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w' W8 h3 a" I" D
“那也不能像你以前那样，天天喂牛排。你知道你喂的那种油脂含量多高吗？是……”
“知道！一周三次、啊不、两次，就两次……？”3 \2 O! t% j6 q/ h
“……也行，但是提前说好，肉的油脂含量必须要低。”
“这好办！明天我给表哥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安排下……”  l( P4 d8 W) a# d" F
仙道抬头看了三井一眼，心想你这是都提前准备好了，就等我松口呢吧？www.micchi14.net* G, Q9 l4 ^5 h- A5 D
三井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被察觉，连忙否认：“你别这么看我。绝没有提前安排。绝对。”
仙道也不拆穿，就看三井着急忙慌地弥补，心想：三井学长你知道吗？你心虚的时候总是习惯把同样的词说两遍。6 h5 G5 N2 X3 {7 S) T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5 G! `$ v1 ], A
“臭小子，看我乐子呢是不是！”三井反应过来，抄起一边的抱枕作势要砸。
“我没说啊，谁自己认的谁清楚。”) e5 C. n7 i  [4 x$ x( c- \. K
三井瘪了憋嘴，把抱枕又放了回去：“算了，我大人大量，不和寿星一般计较。”
“哈哈哈，说的对。谢谢学长的大恩大德。”仙道说着，把小比送回房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黑猫已经窜到了高处的隔板——那是仙道抱它回来之前，三井特意找木工改造过，可以给猫当猫爬架的置物墙——Byaku团成一个球状，两个前爪抱着眼睛，像是遮光，以便拥有更好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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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小比的房间门关得牢靠，三井从仙道背后贴过去，他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腰，将吻轻轻地印在他的后颈：“除了生日快乐，还有那个……谢谢。谢谢你愿意一直在我身边。”

三井这是说什么呢？
除了不能接受到所有家人的祝福和社会的认可，别的方面倒和世俗意义上的伴侣也没什么差别。. C4 k9 i- t- z
有人能和自己一起分享喜悦、分担烦恼，让曾经半空的内心逐渐地丰富起来……在这段关系中，自己并非一个施与者，他们一直都是一样的平等，互相填补对方的缺点。! t# ^3 X4 E# t* |% Q( K: m3 Z
道谢？www.micchi14.net1 y. ^+ B! o1 S' V- R
需要吗？  i. W5 L. A# B2 m% U+ A
仙道还是没问出口。
其实这种问题本来也不用问。; O0 B) o8 f& |* p4 h& j2 p
这种情境下更不合适，用行动来表达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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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的时候，仙道的成绩单寄到了医院。5 g, e' R2 d& P  \1 x
拆开信封的时候，仙道觉得一旁的护士们比他还紧张。当然，也包括一边端着杯子喝茶却忍不住看向人群观察的五十岚先生。
“哎呀，就说你没问题啦，去年给你定的名牌，这回是终于能换上喽！”行政护士长笑的合不拢嘴，本就带笑的圆脸现在更像是向日葵一般灿烂：“那这周末院里的赏花会……”
“不光赏花会，今天的下午茶要不要先选一下？啊，有不喝咖啡的吗？”
“很上道嘛，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
“咳咳，换名牌什么的，也要等仙道君去认证过，和院长签新的合同才可以吧？”五十岚先生推了推眼镜，摆出了长辈的口吻。似乎是觉得给院里这难得的氛围泼了冷水，他摆摆手，从报纸架上取了今天的日报：“请帮我带一杯红茶拿铁，谢谢。”
连古板的五十岚先生都放下了架子，那也没什么可以阻拦院里年轻人们一同庆祝同辈的成绩。+ Q1 |  k% ~. Y+ Q
拜托护士长预定下午茶后，仙道拎着自己的柠檬水杯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打开手机一看，是好几条来自同三井的询问。啊，还是那么急性子，都说了不要那么相信快递速度的嘛……他没察觉这么想着的时候自己嘴角已经勾起上扬的弧度——现在，他可以回复三井一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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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太好了！知道你没问题的！”( y" M. @, Y: O, J' ^2 Y" t% ^) y
“嗯，不过还要验证，另外，有了执照的话，合同也需要和院里重新谈。”$ R+ V  w: [' Q+ i$ n. Z3 }2 o2 H/ B
“这次不再吐槽工资不够了？”; B0 `9 m: z& h' q: `/ o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要感谢学长你不收我房租啊。”
“有你那么对房东的吗？啊不对，说什么呢！……我再问你一次，考虑单干吗？初始资金你不用担心……”www.micchi14.net" j$ I7 ^0 t% [0 o
怎么又说回来了？$ d. p: `/ F# x; v
仙道不解。
一般来说，三井从不对他给过答案的问题反复纠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意有所指。
“有什么指教吗，学长？”/ W% Y+ B0 k, I: W/ B: j
“指教谈不上，就是有个事，要征求下你的意见。”
“你说。”
“……我妈她念叨挺久了，说今年我爸过生日，让我回去……”
“嗯，那回去啊？你们也应该聊聊，学长除了回老家开会，基本上不回那边吧？”
“……她让你跟我一起回去。”
隐隐能听到电话那边的三井咬紧了牙关。" Q) Z: b7 \5 z- U9 ?7 v- q  _
这消息多少是有些出乎意料，仙道差点一个手滑把手机掉地上。www.micchi14.net# j8 h% s3 ?3 |7 t( h4 e
“……还是，别吧？”+ I4 z  K9 x  X1 a
“想什么呢！是聚会！还有好多关联企业的人……反正就是借机混进去让他看看。咱们就人群里找个地方待着就行！再说了，你就算去了，还不一定能和他说上话呢！”
“……哦，那行。”6 c* n$ a' r- s0 a( d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不许缺席。”
“哎等等，我要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吗？伤脑筋啊，现在这个时节去钓鲷鱼，不一定有那个运气的，而且也不够大……”/ U. H' |- s. ^) t) n" |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会准备！不准钓鱼！听到没有！”, _, Q  L9 U2 f! M6 I' E/ A+ Q(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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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去父亲生日聚会之前，三井从衣帽间取出提前送去清理过猫狗毛的衣服，他自己先换完后，又实在受不了领带打不利落的仙道，直接出手搞定，顺便检查了他的袖扣和领夹，确认每一个细节不会让外人挑剔。
“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仙道挠了挠头，这么正式让他有些不适应。$ C" D7 K% F" |. p
“你以为每个有钱人都像我这么平易近人？”4 E. _1 ?, ]5 f8 G( k4 J, o
三井瞥仙道一眼，又拍了拍他肩膀，算作验收合格。
仙道没法接话，毕竟这件事上他确实没有必要的经验，去判断三井话里的真伪。www.micchi14.net, r1 t0 O1 r'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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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酒店后，三井领着仙道从亲属专用的入口溜进会场，礼物已经提前送到了，由专人签收。三井寻个机会去接待处签字后，又为二人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从侍应生的托盘里取了饮料，他一边抿了口，一边向仙道介绍出席宴会的宾客是来自哪个行业，哪家会社。
“喏，那个，O制药的社长，小比就是去他们研发基地参观的时候收养的。”www.micchi14.net$ I1 `- n8 l: Z" z* J
三井指了指一个精瘦的银发老人，他和家人穿着庄重的礼服，走到宴会的主人面前致意。
透过人群的遮挡，三井发现往常习惯穿着和服出席活动的母亲，今天竟然换了一身西式的礼服，她陪在父亲身边，动作如同往常一样端庄，向每一位过来问候的客人回礼致谢。* g/ @9 ?8 Y( i' i: J6 M( ^3 ]

仙道虽然在杂志上见过三井的父亲，但亲眼目睹却是第一次——以昭和年代男性的平均身高来说，他身材算得上挺拔，即使岁月钝化了廓形，也带着一种庄重的气度。他身边的另一位身着西式礼服的，应该是三井的大哥。母子二人一左一右，将身着纹付羽织袴的三井父亲夹在正中，一家人接受着来自不同行业领导者又或者是文艺名流的祝福。
氛围如此融洽，宾客尽欢。
除了大哥不时地对客人欠身行礼，礼貌又谦逊地点头寒暄着“请多指教”之外，也会让身为兄弟的三井察觉到，他偶尔难以掩藏的疲惫——客套的笑和真心的笑差异是那么大，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L, U% n& |- T' A& m
三井很清楚，这是父亲在向社长们介绍大哥，作为他的继承人——他怎么能将自己经营十数年的成果拱手让人？相比生错性别的得力助手二女儿，不敢委以重任又“劣迹斑斑”的小儿子，大儿子虽不算得最为出众，但赢在稳定踏实，胜在愿意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6 L( c3 s+ W! S; t
三井有些动容，他正出神的时候察觉到仙道靠向自己，轻声地询问：“那个是什么，家纹吗？”5 t1 m3 V! f. V% l7 R
“哪个？啊……和服上那个？”6 R! X( j( C5 e
仙道点点头。在他的生活圈子里，鲜少有这种做派的人物，今天跟三井过来，确实是涨了见识。
“对，我记得好像是从明治时代就传下来的？”
“……领教了。”仙道抿了口水，这种环境让他多少有点不自在，被“上层人士”环绕让他觉得有点别扭。这些人看似都带着笑脸热情洋溢，但实际上却不如医院里主动绕人脚边贴贴的猫，又或者听到脚步声就摇起尾巴的狗来得真诚。# M3 u: `3 q+ d  k  }+ I+ a  t
“跟你说了，我这样的堪称稀有。”
“是啊，我捡到宝了。”% x! @$ q% T7 G2 _
“啧，你这个词用的不太恰当……”三井还想争辩两句，却对上了母亲和大哥望过来的目光。他望着他们——似乎给了自己一个轻微的颔首，以他人不易察觉的幅度，随即又换上了接待的礼节性笑容，陪伴着今日的正主继续新一轮的迎来送往。9 g0 F3 g: f: j' v0 o
自始至终，他高傲的父亲从未向他递去一个正眼。
是啊，毕竟肯让自己这个离经叛道的儿子回来，带着所谓的另一半，已经是父亲他最大的妥协和忍让。) D: D0 ^' a: u5 w1 _
对此，三井倒是不太介意——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观念的转变可急不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W/ Q0 T6 Y6 r' }' V! [& N& p

也许是和动物相处多了，仙道在无意间多了些奇怪的直觉——就比如此刻，一种被人打量的感觉让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他试图在人群中搜索，终于在二层斜向的栏杆边发现了视线的来源——曾经见过面的那位干练二姐。2 A) Q) W" X2 [" h+ o
不过令他更感到意外的，是此刻在女子身边，一同拿着平板探讨问题的男士，并不是三井曾在新闻节目中指给自己认识的“二姐夫”，而是曾经在露营公园停车场有过一面之缘的浅野，三井的秘书。
仙道抬手戳了戳三井，三井按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二姐和浅野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发现自己的注目回望，便眨了眨眼。一贯刻板又自律的浅野，对比在公司时的模样，此刻相当地松弛、生动。硬要打比方的话，就好像是从棱角分明的机器，变回了一个普通人。www.micchi14.net# t. K9 G* \0 d: z
“他们这样，好像在学校里讨论课题的同学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z" V( q/ L0 h9 H$ a7 Y
仙道的感慨让三井茅塞顿开——他一直清楚，浅野秘书跟自己父母之间关系匪浅，一毕业就收到了老家这边的录用通知。但这之中的具体缘由，他却从未理清；或许，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从没有思考过，浅野和自家关系的源头是什么。$ K3 H! }3 s$ I+ T4 L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姐有个同学，家里出了大变故，差点没法继续学业。当时我父母就接济了下，不会就是……”5 ~# Z! C; W9 a6 Y1 h1 U7 `
“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当时你姐能直接来医院找我了。”1 W* g2 N& D4 ?# N, J: E
“……合理。”三井对仙道的分析表示强烈赞同。8 ~7 Y7 o7 t4 J; [" O# K3 V# F8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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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内的氛围和混杂的香水味，还是让不习惯这种场合的仙道感到不适。三井见他这样，便提议要不要出去透透气。仙道蹭蹭鼻子说好，跟着三井从旁门出去。9 K8 S, C: {& }3 n" r
穿过走廊的时候，仙道觉得对面那位款款向大厅方向去的老人有些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医院常客志村婆婆吗？怎么会在这里遇到？www.micchi14.net* Q. r( V8 R, q3 x8 M8 N6 ~. h
三井察觉到仙道异常的停驻：“怎么了？”
“还有别的路吗？”
“你看像有吗？”
三井话音未落，对面的婆婆已经向他们发出了问候：“啊呀，这不是仙道医生吗？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
“志村婆婆您好，好久不见。”见逃不了，仙道只得站定问候。
听到“志村”这个姓氏，三井心里大叫不妙，这怕不是母亲的茶友之一，全国知名的百货商场经营者，志村家的夫人。现在装不认识，伺机开溜，还来得及吗？但这通通透透的一条走廊，哪里有那么多他期待的岔口或楼梯。1 M1 z6 ?& @% x6 u- k
志村婆婆看了看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把他们的局促和不安收到心底，她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Byaku还好吗？”! R! ]1 I$ S/ T, W/ F5 y
“嗯……挺好的，健康得很。”
三井这才对上号——带Byaku回家时，仙道只说医院里有个常来的老婆婆，硬要塞给他只新救助的小猫，他拒绝不了。当时自己还调笑仙道滥好人，现在想来，如果是这位志村婆婆的话，那确实难以说不。www.micchi14.net( T) m9 z6 A# J% c2 n( h! Q
一个强势久了的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给他人无声的压力，即使那是出于善意。
现在这样子真是难受极了——走也不是，不走又着实尴尬。
“以后就拜托你们，继续照顾它咯。”
注意到志村婆婆言语中的“你们”，他们的瞳孔一瞬放大，近乎同时开口：7 ~6 I+ g  e: y+ x# M
“您不……”, J; M7 K- i& i% _; \: s
婆婆用扇子掩着嘴，示意他们收声。
她眼尾的皱纹都是那么温柔，像是平静绽放的寿菊：“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和重要的人在一起的回忆，可是守护心灵的宝物，让人独处的时候，不至于被空虚和寂寞吞噬。对吗？”( M3 x3 i7 ]- n7 f5 O4 T
老人家微微侧头，像极了少女的俏皮。www.micchi14.net" Q/ j" _* T6 z. T1 E* W& w7 B
她似乎是注视着对面的青年，但也许又透过他们想起了那个不久前先走一步的老伴。* v- i0 l7 ]$ m+ y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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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是如此重要，他们必须坚实地走好每一步。+ D' q0 |0 t/ i- [. `4 ^- e3 a, ~" L
这些日积月累间的珍惜与扶持，是一笔无价的财富，足以让他们充实地抵御令人不安的未知，探寻只属于他们的生活。

——Fin——. x* @% R, B0 W  e, b$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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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Byaku：翻译过来可以是“小白”。黑猫叫小白，这种名字谁取的大家心知肚明。' }6 d; p4 D3 B% R, z
②兽医师考试：日本兽医师有多种执照。本文中仙道涉及的：1是普通兽医执照，是所有兽医师的入门证书，仙道大学毕业，实习之后考取的；2是兽医师执照，高级执照，持有者可以在诊所独立执业。因此之后三井会问他要不要自己出来开诊所，当然也有那么点给自己父亲看，自己选的人没错的意味。兽医师执照的考试期在二月，又因为同人圈仙道生日设定，就让他继续倒霉了。, {0 G. d/ z" ~) W7 z& ?0 ]
③这个事件没有具体所指，源于B站UP主【波士顿圆脸】的分享的各种米国魔幻现实，根据关键词虚构的事件。由于私设仙道父亲住德州（红州），仙道姐姐住加州（蓝州），所以某些社会意识自然会相当不同。至于前面所述的皮革味道，经常关注相关新闻的自然懂。9 ]# N. I2 h4 S4 L* |
④in network和out of network：美国的保险制度，涉及非常多的细节。文中仙道父亲从德州前来加州，涉及医保的赔付时，需要考虑后者，报销比例会低，所以仙道姐姐会担心父亲去疗养院的花费。
⑤秋霜烈日章：为日本检察官徽章，红色的旭日上点缀着菊花的白色花瓣和金色叶子，寓意“冷如秋霜，烈如夏日”，代表着司法程序的严格和一丝不苟。2 l2 @  L+ B0 y

【碎碎念】
收束之前的闲笔，终于在番外checkmate。
在脑内规划三个月的棋局终于有了定音。
是仙三日常，也是试图通过他们，带出前文中几位不同时代不同性别配角的观点或者态度。' E% r8 a0 R& u% n( B! c&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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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原创的配角，也希望他们能拥有生命。

再次感谢您的阅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e- N# }; t2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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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搜索菅野よう子作曲的No Reply和See You Space Cowboys Not Final（虽然本文大部分依旧是听着通辽段子写完的）。

爱与绝望，与闪闪发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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