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两个头盔（短篇完结）
[铁三]两个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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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南海岸气候宜人，有大段大段傍海的公路，暴走族的天堂。冲浪游泳得看季节，飙车每天都可以，尤其在清晨和夜间路上车少的时候。一边是海、一边是铁路，体验速度的快感，和偶尔被警察追逐的刺激。铁男也是湘南暴走族的一员，名声在外源于他的车技，还有飙车不戴头盔的作死行为。/ K+ ^0 P; f5 `- m0 \* J) w
- ^* @: N$ ]* A4 g8 P; K) \其实他在城里骑摩托还是很有分寸的，会自觉遵守一切交通规则——除了佩戴头盔。有一年初夏的晚上，他在路口被警察撞见，为了逃离现场拐进了警车开不进的小巷，必须要在警察绕道另一头之前逃脱，漆黑的巷子只有他车头的那一点光源，就在快到路口的时候，前面一团黑色物体突然立了起来。“嘶”饶是铁男也被这突然移动的黑影吓了一跳。灯光下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错愕的样子好像是刚被遗弃的家猫，眼睛水汪汪的，该不会是要被突如其来的摩托吓哭了吧。铁男看到他总觉得就这么走了心里有愧，就问对方要不是上车去海边转转。这个不靠谱的提议把那个像是刚离家出走的高中生搞得有些茫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6 l8 n) |7 q7 r- r
“上不上来，警察要跟来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a) L1 ?2 s
少年绕到摩托的右侧，走路的时候似乎还拐了一下，一抬腿跨上了铁男摩托的后座，双手拽着铁男两侧的衣服。7 ?9 [4 x( C; R# |1 x" ?
哼，有趣的小家伙。“你可以——车座下面也有地方扶。”' s( p$ e1 U' e6 K$ v. r* X
少年尴尬的松开铁男的衣服，刚握住车座下方，车猛地启动冲向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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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z" d( h" ~' {铁男载着一个未成年人，也没有戴头盔，只得以一个适中的速度行驶在沿海大道上，初夏的海风拂过沉默的两人。最后铁男把他送回最初遇到的巷子口，看着他下了车，初见时紧绷的表情也舒展了一些，铁男这才看清少年身上的湘北校服，即将退去青涩变得成熟的年龄，还有算得上俊朗的面容。很快铁男就把这一晚的奇遇抛在脑后。
) u" ?4 ?, }/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几周后，他在修车铺被老板叫住说有人找，回头看时，那个少年从铺子里出来，身上还蹭着些油污。那个老板出了名的脸臭脾气大，居然笑嘻嘻得对铁男说这孩子找了他好几天，等他的时候就一直在店里帮忙。铁男看了眼孩子亮晶晶的眼睛，也是，谁不喜欢机灵的小鬼呢。于是又载着他出去兜风，铁男一路骑得非常养生，因为两人依旧没戴头盔。
: A8 @5 K' p* ?一来二去的两人熟了起来，铁男得知他叫三井，高中一年级，但并没问他为什么不好好上学，他还没那么八卦。两人合得来更重要，三井不光和他合得来，很快就和他一群狐朋狗友也都有说有笑。有人提议要去下町走一圈，下町是段偏远的小路，路况极差崎岖颠簸，暴走族口中的“搓衣板”路，行驶在上面非常考验车技，铁男载着三井刚驶离柏油路，三井就被颠起来又重重摔回车座上，铁男偏过头说下落时要用腿撑一下的。很多人陆续超过了他们，又走了一段铁男才发现不对劲，小鬼总是向左偏好像腿上吃不了力，只能将头顶在他背上保持平衡。铁男单手脱把拽了他的手扶上自己的腰。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友，直接掉头往回又回到了沿海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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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碰到那些车友，那个叫阿龙的戏谑着三井，说这么多年铁男都是下町之王，现在带了个人就连全程都跑不完。铁男马上说刚开始跑发现车架坏了，想要修好还得多打份工。再和三井出去时，铁男给了他一只红色的头盔：买车时送的，赠品只有这个颜色，虽然看着旧但从没用过，你还没成年，不戴头盔万一让警察看到没法和他家交待。三井倒是没有嫌弃，扣上那个红色头盔，跨上车扶着铁男的腰两人上路。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铁男车上总带着一只头盔，自己却从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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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0 g. T)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又过了一段时间，一群车友又聚在一起，有人刚提议要去下町，立刻就挨了一拐肘，气氛突然变得安静，倒是三井，拎起那只红色头盔一拍铁男说：“走啊，下町。”于是一伙人又来到搓衣板路的顶端，铁男第一个冲了下去，三井在后面，修长的腿稳稳撑住脚蹬，胳膊还住铁男，出色的身体协调性仿佛把铁男和摩托连在一起，下町之王首次完成了双人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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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C: h2 B7 A1 Q" q9 ]0 h3 [* a就这样过了两年，铁男生日的时候，一群人又聚在一起，三井送给铁男一个纸箱，打开一看是一只哑光的黑底头盔，上面金色的线条似乎构成了龙样的图案，铁男一看商标就知道这只酷炫优美的头盔价格不菲，三井无心上学以后家里就断了他额外的零用钱，天知道这个头盔是孩子多少顿早饭钱换来的。怪不得两年里面只见长个不见长肉。那帮不识相的狐朋狗友竟然吱吱怪叫说三井什么时候我过生日也送我一个。被三井无情的回怼过去。铁男头疼得收下，放在家里再也没用过，生怕孩子哪天又给买回什么用不上的东西。铁男虽然不过三十上下，因为初中都没念完，他开始混社会的时候三井也就刚出生，叫他孩子一点不为过。既然是孩子难免偶尔也会想想他以后的事情，机灵倒是挺机灵的，脾气却有点阴晴不定，看到街边上篮球场弹出来的球，会突然一脸凶神恶煞的丢回去，真是抽什么疯，这毕业了可怎么办。& N- F% w; Y8 B/ a( }9 C k, u
z% _) i" f5 C&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再后来孩子让他帮个忙，没有多想就一起去了他学校。这回终于拼齐了孩子遇到他以前的人生经历。看着他一脸血污跪在球场的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v6 g- C0 o& H$ ?; A' A, {
4 y- s+ C" R+ [$ V, J8 C$ ^(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又是一个初夏的晚上，铁男依旧没戴头盔在城里骑车，路过医院的时候竟然再次看到了那个男孩，此时他剪去了长发，脸上已经完全褪去青涩变得成熟沉稳。聊了几句之后和他道别。! Z6 {* y* m/ h2 {3 U; T4 p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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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4 z6 G8 e1 a& q* b4 D高中最后一个夏天的某个清晨，湘北篮球队全体乘上了前往广岛的新干线，列车会沿着东海道线走上好长一段，队员们坐在车上憧憬着全国大赛，三井偶然瞥向窗外，立刻将脸贴上车窗，清晨的公路上一辆摩托也在沿海路上行驶，车主戴着一只黑底金色条纹的头盔，后面还飘着几缕黑色卷发。摩托的样子再熟悉不过，却被新干线渐渐甩远。
" l1 I4 s" v- J; q3 g' E三井抛弃过自己的人生，也后悔自己浪费了两年时光，却也明白那两年自己并没有被完全抛弃，命运之神在他在最无助的那晚曾经眷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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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临时起意写篇文，终于在零点前完成了，咪酱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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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L# F; x2 o2 u5 V" z本帖最后由 toxicology 于 2023-5-23 18:37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