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 天使蛋糕# j0 D! u E8 c5 ?8 W2 F4 P
1 ]; p n Q- U' Q, ?: |. X8 ?三井拿着笔在记事本上不停地戳，眼睛和眉毛都皱成一团，面容忧愁满溢。
# r% I- w; k; o3 ] E% W3 |% Vwww.micchi14.net在开业的前两个月都是入不敷出。虽说做生意一开始不太可能大赚，但是这两个月的开销包括了装修和租金等前期投入，三井几乎用光了艰难向父母借来的一点预算。
6 G4 [7 }$ I) M9 c2 b mwww.micchi14.net这样下去，下个月可能就要关门大吉了。1 T+ Y" O* ~6 l7 c. u, P; f
三井长叹了口气，沮丧地注视着三名正在抠手指的员工。店内最繁忙的时段只有早餐和午餐。在刚刚开业的头两周，下午和傍晚时段还有一些图新鲜的客人来光顾。但新鲜感过后，客流就大大减少了。一般来说，下午四点过后，打工人就不会寻求咖啡因和糖分的安慰了。在这个时刻，除了苍蝇，基本上没有其他生物会进来。www.micchi14.net) M5 d) G4 m/ W4 c, Z# g- d9 C% D
4 r$ H1 d8 G7 M; a1 V: i! P1 J门口的风铃响起了清脆的声音。三井抬头一看，是熟悉的客人进门了。
- @- B2 |% }( h2 b平时这个时间点深津都是在开会，但今天客户临时有事取消了会议，他突然意识到今天下午还没买咖啡，就趁着cigarette break的间隙下了楼走向M Bakery。! G( e# A. M0 T% f, O v( t, L
深津看到三个员工加老板头上都乌云密布，差点以为自己选错时间了。+ v1 x3 S5 v3 F% N$ t
然而，当深津进门时，三井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露出他那洁白的八颗牙齿。“深津先生，今天想喝什么咖啡？和往常一样吗？“, E* c8 V+ g' g0 k* G& D/ x2 j
深津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店内只有他一个顾客，看样子店长是在愁生意。 他没有接三井的话，而且走过去前台，弯下腰去看展示柜。
1 m" a/ v( C2 Q" x“深津先生，今天想吃蛋糕吗？〞
8 [% U; y/ q) s2 z4 e! ~) kwww.micchi14.net“你们今天卖出多少个蛋糕了？”深津摇了摇头，他指着满柜子的蛋糕问。' u6 M& q, N+ v$ o7 M3 x# T
“这些是上午做好的，大概，卖出......"三井托着下巴，怎么都想不起今天做了多少单生意。, |7 [2 ]# I$ e0 F" E
〝20个。“圆子发声了，“厨房里还有20个没拿出来摆放呢。”
! p! U0 U3 l: C在买了咖啡后，深津离开了M Bakery。他需要先回公司处理好今天的事情，争取今晚不用加班。下班后他还要来一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X a+ z" }" T% u
r+ C! E3 D- m8 E晚上七点，深津再次走进M Bakery，手里多了一个电脑包。* s1 N* u# X, l; u$ _
深津从包里拿出手提电脑，放在长桌上。开机后，他在打开了一个黄色图标的App，手指轻快地敲击着键盘，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连串的数据模型和图表。看到页面刷新的那一刻，三三井像一个被神奇魔术震撼到的孩子一样。! J3 v, H7 W$ l* w9 d
深津先生原来如此厉害。6 M/ e' W7 d1 T. L0 S
. T- I/ e+ F$ p+ v& v三井指着其中一个环形的图表说：“这个看起来像一个甜甜圈。〞
% o4 }$ K/ Z% g, E“嗯，它确实叫donut （甜甜圈，又名环形图）。”深津点了点头。
, j+ @ F& K, r& R- M三井再指着另一个图表说：“这个好像手指饼。〞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所有色彩斑斓的东西在三井眼里都是美味的食物。
5 w l6 L6 |3 Q5 t9 mwww.micchi14.net深津觉得三井很可爱，因此没有反驳他，其实这个是bar chart(柱状图）。! ]1 `) `0 c f& K
深津用食指敲了敲屏幕里最大的一个line chart（折线图），“这个是你们店铺的营业状况。这两个月你们都是亏损的状态。〞接着他又指向下方一个小一点pie chart（饼图），你们的店铺的成本太高了，四个员工的薪水再加上租金已经占了70%的支出。〞
6 [* t, L2 ^3 I3 y1 U+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其实。我并没有领工资。”
7 e: y: h6 E# X* C1 _“所以你们很难维持下去的。“深津认为，三井甚至没有将自己基本的薪酬计算在成本中，这个老板真的太不会经营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C; n5 z! X' }% |
/ [' ?. K, i1 R1 v! J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经营下去？”
. F! z8 f: Q9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一般来说，就是开源和节流。“深津注视着三井疑惑的目光，继续解释道：“节流就是减少开销，比如减少雇佣的员工，降低租金、降低产品的成本、减少食材的损耗等等。〞, S$ H3 r$ y! m' o- D' b6 g( O
三井思考了片刻，仿佛听懂了深津的意思。“我不能解雇他们三个，他们三个是我的朋友，离开了我他们就要失业了。“说完，三井又陷入沉思。减少租金、成本、损耗这些都不是三井这个小脑瓜可以琢磨出来的事情。
, B5 f& c C# awww.micchi14.net+ N# _ f8 t1 M% t* O
"那就考虑开源吧。增加多一点生意，特别是周末附近人流少的时候，可以考虑接一些外面的企划活动来做。〞0 S3 Y; X7 R4 C4 d) N2 ]3 A' \9 C
例如，可以在周末开设烘焙班。这里的场地足够宽敞，可以改装成一个小型的教室。〞
, R) l8 r+ s- ]2 h2 o( G# q/ Y“还可以承接一些婚庆蛋糕的订单，安排聚会的下午茶布置等等。〞
) U6 g% K$ A7 v1 M! q- @6 [3 a4 G3 E6 e7 W( e* [5 ]; b
深津一口气提出了很多个建议，三井听得瞠目结舌，心里非常佩服。不过深津说的这一大堆，三井也就只记住了第一个建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 x2 n4 I" b5 I
“我觉得我可以教人做蛋糕，这里布置一下不麻烦，而且材料什么的都有现成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S' u9 R: {: D
深津掏出手机，轻轻点了几下屏幕。“我认识一个客人，是负责组织社区的亲子活动的。我试着联系一下，看看她是否有兴趣来这里举办一次亲子烘焙活动。” u0 }4 W/ k3 }% y9 e3 h
深津一眨眼的功夫就帮三井找出问题的核心、解决的思路和具体的方法。三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对深津的能力深感钦佩。眼前的人像一座山一样，给人一种无比安心和可靠的感觉。
" w0 }3 x9 A* G; e' e3 m) b# J: R3 N3 E m- j' T t
周末上午，三井和圆子在店里忙碌地布置着场地。三井买来了许多颜色鲜艳的气球，如浅粉色、浅蓝色、明黄色等。还有色彩斑斓的彩带，和一个蛋糕形状的巨型立牌。
& i- S# d1 a% Q* m5 B$ N咖啡师和烘焙师一个要陪女朋友，一个要回老家，都不约而同请假了。三井本来就有点不满，强压着怒火不发作。深津自告奋勇提出要过来帮忙。三井觉得很不好意思，一开始委婉地拒绝了。然而，深津表示是他负责对接那个顾客，自己不出现说不过去，这才说服了三井。
0 B) }7 s. I% J/ V# @( p+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u5 ~% y; {- ?0 f, t
活动开始前，三井和圆子都换上了粉红色的围裙，头上带着兔子发箍。www.micchi14.net% m) H; ]6 M% c6 H m2 T/ I
毛茸茸的兔耳朵宛如两朵蓬松的白云，动起来的时候轻轻摇摆着，可爱至极。深津竭力克制住伸手摸的冲动，心里一直幻想着那柔软的触感。# ^7 M4 {8 ~1 w& n& S0 ~
其实三井也为深津准备了一个兔子发箍，但被深津拒绝了。事后深津也有点后悔，自己应该也带一带，试试手感。$ B8 Y T. c8 c0 H
小朋友们进门的瞬间，都被这个充满童趣的梦幻世界所吸引，惊讶得合不拢嘴。三井和圆子在中间转着圈圈跳兔子舞，逗得现场的大小朋友的嘴巴都咧得大大的。三井的动作轻快，舞姿轻盈，仿佛真的变成了可爱的小兔子。小朋友纷纷跟着节拍扭动身体。还没开始上课，整个店铺就弥漫着欢声笑语。
# P3 n& }9 }$ O7 [. U3 r! Z$ P. R- J% r( ] t& Z
三井手拿着打蛋器，敲了几下不锈钢盆，吸引了所有孩子们和家长们的目光。7 P8 k5 _* F7 k) {% w/ p+ J
“小朋友们，我们今天要做的是天使蛋糕哦！”* _, D- \# {- e! R+ G3 l
“因为外形很像小天使头上的光环，所以被命名为天使蛋糕。”
/ G: }6 f2 @& L7 O. C+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首先，让我们将桌面上的牛奶和玉米油倒入你面前的盆中，接着开始搅拌...........”+ R+ p4 I v( M7 [+ W
三井一边解说一边示范，还不时抬头观察各位小朋友的动作。
8 a* E) l: w% }8 s+ Q: ^7 x% e8 j负责对接的藤野小姐挨着深津，低声说：“你们这位烘焙老师真的又有活力又有亲和力。看来家长和小朋友都很满意。”www.micchi14.net. x$ o5 [+ T; ?; q9 ]0 k2 z9 q5 z
深津眼中闪烁着自得的神情，他以谦逊的态度说道：“以后还请藤野小姐多多支持。有需要的话请随时联系我。”( c% }! r5 m, h; R
* {- R0 v z) v1 z4 X" S8 ~0 x
小朋友们跟着三井老师的指导，纷纷开始动手制作蛋糕。三井不停地在小朋友们身边穿梭，看到某位小朋友露出笨拙又无助的表情，就会主动走过去，手把手地教起来。 C8 h4 q: Y$ F9 ^
到了最后，随着烤箱铃声的响起，三井缓缓打开烤箱门，浓郁的奶油香气充盈了整个房间。# W y) @0 n& }: B
其中一位小朋友，用胖嘟嘟的小手捧着一个热乎的洁白色蛋糕，递到三井面前。www.micchi14.net* \" ^" V% _; {' r
“三井老师，可以帮我尝一下味道好不好吗？”稚嫩的奶音让人无法拒绝。三井面露难色，深津走了过来，双手接过蛋糕。
( }$ j% Q4 a+ s! _! s! [“三井老师现在手脏了。让哥哥帮你尝，好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3 A x, V) w
小朋友用力地点了点头。+ f2 {1 [ C! }- l/ u: t
深津用勺子挖了一小口吃掉，然后用非常夸张的语气笑着说：“哇！太好吃了！哥哥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逗得小朋友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月牙。
) j& k2 C# ]0 [8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a- x: }( c& b: W
烘焙课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顺利结束。大小朋友们以及藤野小姐都对这次活动的安排感到非常满意。
" I% {5 c/ G( f! M5 K刚才那位小朋友临走时还把亲手做的蛋糕送给三井。三井愉快地收下了小徒弟的礼物。www.micchi14.net! N1 I! g& ?$ ~2 H3 W' b
C+ \+ v2 l: @
搞好所有清洁以后，深津提出送三井回家。三井抱着蛋糕盒和深津向停车场走去，路上下起了大雨。他们躲避不及，头发衣服都被淋湿了，三井还因为脚滑把蛋糕摔地上了。! y+ c$ Z! D. _% F8 _. `" a) q- y
两个人狼狈地跑到停车场，进了车厢，深津开了暖气，注意到三井脸上苍白的脸色。( O% Z0 _) F- b4 v
“不如先去我家坐坐吧，我家比较近。”三井的头发还滴着水，手里紧紧抱着那个瘪掉的、脏脏的蛋糕盒。他默不作声，深津也没等他反应，开车往家里去。
j5 V# V0 Q f! q$ @, w7 Lwww.micchi14.net) ]7 v) g% J) u. n; z
到了深津家门口，三井在玄关脱了鞋，轻声说了句“打扰了”就进屋内去。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迫不及待要打开来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E% @( { r/ u
蛋糕果然被压扁了，失去了原本圆润蓬松的形状，变成了皱巴巴的。表层的奶油溅到盒子的四边，水果也被压到陷入了蛋糕里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k) H5 I5 ^# s1 f# I
三井无比心疼小朋友的心血作品，目光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嘴唇微微张口，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W0 _! d& c% I
深津拿毛巾给三井擦干头发，看到三井伤心的表情，心里也扭成一团。
0 e% ?0 b2 C, X, b“只是形状变了一点，味道还是一样的。”深津坐到三井旁边，拿起叉子挖了一大块，往嘴里塞。他一边咀嚼一边点头，仿佛正在品尝着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 H2 k" j9 t3 \0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心里感到一股暖流，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F# _; r7 e4 z, I
他看到深津嘴边沾到了奶油，伸出手指在到深津脸上抹去了奶油，然后迟疑了两秒，把手指放进嘴里。
7 k* u; Z0 R/ {% u6 i三井的举动触动了深津。他情不自禁抓着三井的手腕，两股炽热的视线在幽暗的灯光下交织在一起。
V4 |* \6 k* M2 R, B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W$ u& ^5 j$ Y/ c, [! ~
* n9 f/ {0 n0 }' {深津的指腹感受到三井急速跳动的脉搏。他突然松开手，有一瞬间为自己的冲动感动懊恼。
" G) d7 u2 O+ [( K三井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热，迫切地问：“我不可以吗？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不可以吗？”
' H( _2 a/ ]. D' e3 }0 ~9 U5 c“不是的。”深津以一种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轻声回应。www.micchi14.net8 Z7 l9 ]2 q6 g" h, G8 x( S
“深津先生有女朋友了吗？”三井想起来在深津座位上看到的那张合照，那张深津和一个长发的女孩亲密的合照。
( h# H( K: o/ s/ M“没有。”
+ l% E& k5 ^4 s. f5 \“所以，那是前女朋友吧。”
8 d) f* e& ^2 y# Z深津不置可否，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了他很久，或许还将困扰他一辈子。# q/ j0 L2 g. g4 \6 C% f! \" c( g
看到深津选择了沉默，三井起身离开。手按在门锁时，他回头对着深津说："其实，我也不是同性恋，只是深津先生太有魅力了，我才忍不住心动。”
! H3 C, s5 e, Q+ s7 fwww.micchi14.net“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客厅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的声音，拨乱了这个家主人所有的思绪。www.micchi14.net& y9 V' H# N; T* r9 x9 D# C2 ?/ n+ T
' ~6 ]) i& Y/ u7 ]深津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带着犹豫把手停在抽屉上。迟疑了几分钟，他终于鼓足勇气，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慢慢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有些泛白的绒布首饰盒。深津把盒子打开，黑暗中，一枚镶着璀璨钻石的戒指散发着纯净的光芒。
5 W# `% d) x6 _3 i1 Q2 {: f+ y
. p* O& K$ Q" i o5 i'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可以吗？我可以吗？”4 E" Y$ \) P* u# o
深津对着戒指，喃喃自语说了两遍，既是恳求也是自问。7 J l9 a! y' w. ?4 f$ B2 T v" S
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暗恋是最安全的保护伞。但交往是要为对方负责的。深津还没想好怎样负起这个责任。www.micchi14.net- h& d7 H* t8 L+ c# E. w
他凝视着那只戒指，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只有他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与整个世界隔绝，陷入了只属于一个人的沉思。
5 q- G* w( X3 L! h w" l+ H2 c; r0 l- f
- To be continue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