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三】【7周年H征文比赛之15K】Hole
【作者】浅流影
, i) _7 j3 w% A$ [/ W【选择的数字和字母组合】15K
/ E; V0 x" ?1 I. P' v6 V【标题】hole* d/ H- q; y" E4 r4 }
【标题中文释义】人生就如同一个无底的洞，掉落，然后永无退路。但是，如果有你一起，我将坠落的义无反顾。 www.micchi14.net# X- Y) b; Z: |8 @/ x
【关键词】我的梦想是当一个不收钱的医生
; k$ `$ U, \" Y* O! N3 A【正文】
& T3 B1 q* k* Y8 B' y3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5 Y9 E/ O. C. c" K/ _$ O( ]
" R8 q- o: `5 o& T4 W' O有人说人生就像是在通过小孔看世界，每个人都只看得见自己头上那片天，只看得见经过自己面前的眉眼和表情，却永远不会知道视线以外的世界，丑恶还是肮脏。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3 x" h" y& d2 |
他却指着脚底说，人生其实是个洞，无底洞，每个人在出生的那一刹那就被推进了洞口，然后，永无退路。www.micchi14.net& { m. e. B( M& e
说着这句话的家伙现在正以一种悠闲的姿态，抬着眉看着三井忙进忙出，脸上带着模糊的笑意，虽然他其实认识这家的主人也不过才刚刚两小时又四十分钟。: }7 \) Q) h% ~- q
三井再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两杯咖啡，说是咖啡其实是闻出来的，因为摆到面前的玻璃杯，显然有个学名叫做高脚杯。迎着失笑的探究眼神，三井也不急于解释，端着自己的那杯懒懒的靠上沙发，满意的低头抿了口，才悠悠的说道：“我家最后一个咖啡杯昨天不幸阵亡了，这是我家现在唯一可用的容器，或者说，你更愿意用碗？水户君。”
0 i( z: G5 Y! ]( M" u9 k水户不置可否，开口的却是：“你现在跟刚才真可谓判若两人。”
* z1 M: F! j# b9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是职业操守问题。”瞥了眼水户衬衣下的绷带，三井挑了挑眉，“这么点小伤还搞不定，岂不是砸了我三井大医师的招牌。”
+ j" @8 t4 r6 z) ]4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水户看着三井没有接话，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又似乎不是。就算当真要是问了什么，最终也是答不了的吧，水户有些自嘲的想，自己究竟在忐忑什么。www.micchi14.net E. {& K" f( z/ o* y& f" t( i
然而三井却什么也没有再说。
" n/ S: Q* Z7 E% p6 u7 S/ @2 u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墙上的钟指向午夜一点。
+ P, E: A4 W! Z; E( R水户的眸子黯了一下，伸手扣上衬衣的第二颗扣子，站起身。; f9 p/ m& B. ?3 f' |! I! L
“要走？”: _" ]2 e( i( q' g! _
“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2 C5 X9 ]4 n; e
倚在门边，看着走出去的水户，三井忽然说道：“伤口记得不要碰水，记得按时换药，消炎药不要怕麻烦一定要吃。”水户阶梯上的身形顿了顿，然后抬起手随意的晃了晃，便消失在拐角处。1 b+ |# n1 D8 H8 ~" X/ Z. n# A
提着手机，头靠上门框，三井收起玩笑的神情，他想其实自己和水户都清楚，水户身上的伤绝对不是什么小伤，再多偏几公分这家伙现在该躺的地方就是急症室了。下晚班回家的途中，无意看到坐在巷子里的水户，满身是血，却只是满不在乎的坐着，神情悠闲的仿佛是在自家天台看星星。职业本能让三井不由分说的把人拽回家，按在沙发上包扎，却始终没有问一句，就连名字也是水户看着自己胸前骨节分明而动作熟练的手指，忽然说道：“我叫水户洋平。”
& w. ^ l9 Y$ w) J- a" F“啊，三井寿。”这边头也未抬。! a8 y; }1 j0 {( o' D0 Z
三井笑笑，转身用脚跟带上门，看了看钟，午夜一点零五分。坐下打开电视，手机提醒，今天一点有球赛。www.micchi14.net3 w: J9 V: M! ^*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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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见水户是一周以后，三井家楼下的一家甜品店旁。三井下了早班回家，大老远就看见水户靠着墙，双手插在兜里，脸上的笑意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h: w+ N5 i3 K
“哟。”三井站定，伸手虚点了点水户胸前，“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
" q* q/ H" E! M“托您的福。”
+ o5 N$ K, M, o' [) C! D3 R* o# M“那么……”) v2 N$ m' C+ d& w- [
“所以今天来请你吃饭，要不要赏脸啊，三井大医师？”
3 A9 w' c8 \* C6 ^7 H“你就准备请你的恩人吃这个？”指着水户身后的甜品店，三井分明笑的不怀好意。# c/ F$ [+ P6 @+ m: [
“这里是饭后点。走啦。”水户抬脚向车站的方向走去，也不管身后的人究竟有没有跟上。
! V1 |6 A4 E* ~ k5 E1 u三井眯起眼看了看过于清澈的天空，原来已经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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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Q4 M3 `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状况，三井看着赖在自家沙发里的水户如是想。原本只是顺手救人，报答的晚餐，看起来不大会继续有交集的两个人，居然也建立起了类似朋友的关系，如果那能称的上友情的话。从来没有过下次的约定，甚至从来没有过一定还要再次见面的念头，水户每次就那样优哉优哉的走掉，隔个三五天再出现在三井面前，三井也就很自然的跟他一起吃饭，一起看球赛，一起上天台傻坐或者偶尔心血来潮，一起拿着游戏机血拼。然后水户再次走掉，没有人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三井不知道，水户也不知道。: S: N4 T6 ^: T+ y# i$ {
生活还是三井的节奏，只是里面多了一个人，一个除了名字其余一无所知的男人。
/ L0 A4 `. R4 T: P' p3 S1 Q水户不说，三井就不问。
) m+ b$ H U; w( {; M9 j3 _开始是觉得没必要问，而到了后来，三井隐约的觉得，一旦问了，有些事便会从此不同了。何况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三井原本也就不太在乎，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没有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重要，那么，这就够了。) V, F j1 C, ^; |3 S5 K
只是，除了第一次以外，隔三五天也罢，一个月也罢，水户再也没有带着明显的伤出现在三井面前，哪怕他知道三井是本市最好的外科医生。. h! x& J; G7 @( _
“起来起来，今天大扫除！”三井一跃从沙发上跳起，对着某个昏昏欲睡的家伙嚷道。www.micchi14.net# _5 ?. V2 I6 Q5 [3 B/ m5 K
“你精力过剩吗？”水户掀了掀眼皮，倒下准备正式会周公。, U6 a i) n5 P5 Q; k: ?- T t
“我说洋平，你这样在我家蹭吃蹭喝蹭沙发，难道不该做点贡献吗。”三井开始挽袖子。* W4 G" J8 C. S" t: K$ @
忽然想起曾经把手术刀当飞刀玩的三井，水户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 w# D% v1 R. g
“很好。”三井满意的勾起嘴角，“你扫地我抹窗，开动！”www.micchi14.net6 R. \ F1 |; @! K& c
什么开动啊，水户认命的扔下怀里的靠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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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听着房里没了声响，三井从门外探进头，脑袋上绑着adidas的毛巾。
5 g9 }/ h8 K3 G水户扫帚扔在一边，靠着床坐在地上，听到三井的声音回头扬了扬手里的照片。% b5 `9 A- ^' {* T, A- d7 s: q
“哪来的？”
+ `) g1 }: n: y“书桌后面。”
5 \9 Q6 ?4 _, ?7 ]' ~' }6 F" `1 D; o“我说呢，怎么找不着了，原来从抽屉后面掉了出去。”三井撑上书桌，从水户手里接过照片。6 \/ ^3 R0 f) {$ W" y7 W. v5 d
“多大？那时候。”www.micchi14.net: a, c7 C+ Q& f3 I
“嗯……中学，三年级。”
7 P; f$ l2 s, v0 P“那么大的时候啊，我应该还在街头跟小混混打架。”
- z7 h' W8 }/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良而已，我还不良过呢。”www.micchi14.net- E2 g. Y; X; w- E+ u
水户失笑：“这有什么好比的，拿奖杯不好吗，看你笑的那个得意样。”& p7 k. p# d: r% `
“当然得意了。”三井把照片重新拿到眼前，“那个时候篮球可是我全部的梦想。”
; H& a& F2 p: E3 f! t“那你干嘛当医生。”$ J+ m9 c3 H. e
“这就叫梦想和现实的差别。”三井撇了撇嘴，“那，你呢？”$ s4 f [1 J- G* w% ~
“什么？”
?! H6 R; v6 Y7 ?# W- J“梦想啊。”
) X) Q/ P- O* E4 C. {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吃好喝好睡好。”" o3 e' J) T9 u# K' O- X) t
“喂！”三井作势一脚踢过去。
# G9 K# ]3 J. K3 a" U% Kwww.micchi14.net水户也没躲，举起手枕到脑后：“梦想啊……【我的梦想是当一个不收钱的医生】。”
. |+ ?- z, l/ ?- c+ t! K“啊？”
! d+ N0 P& A4 M. g8 Qwww.micchi14.net“小时候，家里穷，生病什么的是富人的权力，医院啊什么的很难去得起，所以，就有了这个奇怪的想法，很难实现吧。”，水户看着天花板，角落里有蜘蛛残留的痕迹。www.micchi14.net% Y8 G. ]" j" O
“感谢我吧。”三井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
5 ^+ _1 J) m& I6 x1 g水户有些疑惑的看向门口。
9 O5 p+ r' M+ |( R5 I b" Vwww.micchi14.net三井复又探进头，抿起的唇线划出狡黠的弧度：“我没收你钱。”说着还眨了下左眼。
2 a9 _1 M/ P4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水户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然后把头埋进双腿间低低的笑，原来有人帮忙实现愿望，感觉也会是这么好。/ @+ G. o9 V% |' n(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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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却有了种停滞的错觉，每当三井想起的时候，总会有人带着温和的笑容坐到身边，有时候手里还会拿着甜品店的特制甜点，那是那家店唯一一款不甜的甜点，是某个傍晚两个错过晚餐的人惊喜的大发现。看起来依旧平和到无聊的日子，从那个初夏的季节开始，悄悄带上了令人怀念的暖意。
( F# N5 t5 _" T4 `. T+ e#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波澜不惊。
+ r# e0 K7 x" o1 P* p( \www.micchi14.net直到有一天，熟睡的三井被电话吵醒，午夜三点。电话那头有着沙沙的杂音，水户的声音就那样突然而至，他叫：“三井。”6 ~- J" g+ e* y( ?- X
“洋平？”三井有点迟疑，睡意侵袭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还有，重要的，水户经过电话修饰过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他没有听过，一次都没有。两人从未打过电话。
. ~5 U F' N( o5 V% y, d“嗯。吵醒你了？”
8 Z) ^# F9 W' H1 T4 X! f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哦，没事。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甚至交换电话都没有。
. g5 `+ m$ h, w; T* l3 t4 D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某次不小心看到，然后不小心记住了。”3 [0 R- e" k) k4 ~9 |8 B" Q* y) G
电话那头依然有着沙沙的杂音，还有偶尔汽车经过的呼啸声，却仍然能清晰的感觉到水户唇边爬上的笑意，于是三井也笑起：“你三更半夜跑出门打公用电话，真好精神。”
Z1 x1 p# j$ T% e) {" rwww.micchi14.net水户没有接话，停了下，然后声音再度响起：“三井，我们下次去游乐场吧。”
0 E+ {' [) G v3 K, V: j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好。”三井说。; ]5 D1 ^3 z: \4 U0 x6 m" W
下次是什么时候，没有人说，也没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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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约定，所以从不去设想。
- p Y/ O7 n% w6 c( A,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因为从不去设想，所以三井找不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无论是当初被告知要保护病人撤离医院也罢，还是后来站在临时手术台前听着不断传来的爆炸声也罢，三井拿刀的手都没有过一丝颤抖。但是当他看清被顶着枪口从炸的支离破碎的医院里走出来的人之后，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措。
3 A% ~% `+ t' F/ k6 W$ G A三井听到有人说：“洋平，我是真的很欣赏你，没想到你却背叛我，一手坏了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全部心血。”* m9 d+ ~+ v( l/ o+ {0 ^
听到有人说：“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开枪。”
* ?( ?8 U! d. U l+ k* ]$ r( c还有人说：“全力保证人质的安全，他是我最优秀的部下。”www.micchi14.net! `$ `. Z0 |; P1 Z2 s* z: v
水户的脸映着火光，头上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滑过右眼，凝固在脸颊上。淡然的神情让三井想起第一次把他拽进家里，他看着自己忙进忙出时，也是这样的表情，脸上带着模糊的笑意，没有刚认识的疏离也没有过分的熟捻。
1 u7 S7 J2 }1 @. xwww.micchi14.net水户很轻易的发现了三井。www.micchi14.net# q [0 D& z9 i+ D$ ?7 b$ C3 T
感受到水户传来的目光，三井忽然不慌了，他迎着他的视线走上前，笑的温和，他说：“洋平，下周日游乐场十年庆大狂欢。”
/ G/ o/ {1 R7 p$ K; K2 I. q) @在名为人生的洞里坠落，不需要日期。
5 G$ D2 R: l' j/ s# C4 w0 Y q- X! `& |www.micchi14.net唯一特殊的那么几个，我们来定就好。0 x9 z2 E* P+ k. f
水户清晰的笑起。
+ y; ^; A% g& A1 X6 I然后是枪响。8 S7 `' |; Z7 u; 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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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没能赶上十年庆。”
+ \( g. P$ B" r& r“怪谁啊，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拽着枪往自己身上打，当自己superman。”
5 O/ O3 v; W7 |; a/ i+ @- qwww.micchi14.net“没办法啊，不这样那家伙还会提出更奇怪的要求，这次让他跑了下次再抓可就难了。再说，你当时传达的信息难道不是，‘没事有我，有我三井寿拿着手术刀给你做坚强的后盾’，所以我才那么放心在身上开洞的啊。”
7 E6 }0 @6 x1 ^; b- |( @- e& E“你大白痴啊，你哪只眼睛哪只耳朵哪半个大脑看到听到感受到我那么说了！呼……累死了。”- m- K2 o, T: P! r
“那我听说你后来‘兴致勃勃’的强烈要求当我的主刀医师。”
: U( c* I! O5 c$ G4 @; b0 N“没错。”咬牙切齿状，“我当时还真就是兴致勃勃，迫不及待的强烈想要拿手术刀在你身上多开几个洞以泄我心头之恨！”$ r. D) T/ R! s# m- Y! q
“……”' F; k0 g/ u, B" R4 U# i3 D/ {$ k
“三井，我放大假，我们去罗马吧。”
1 E3 ?7 y' ]! N8 |; ~: j. w7 i“……好。”
2 z# p4 w% t+ i6 L他说，人生其实是个洞，每个人在出生的那一刹那就被推进了洞口，然后，永无退路。% y$ o- \9 t! _
他说，纵然如此，因为有你一起，所以我，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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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6 x& t)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END
8 g1 k' B. U: a完稿于07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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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浅流影 于 2008-9-4 19:58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