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仙三】蜀葵（仙三日贺文）by 天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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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发表于 2009-2-14 09:36 只看该作者

【仙三】蜀葵（仙三日贺文）by 天堂猫

蜀葵
若干年后的再回首，能想起的，只剩那夏日的林中各色的蜀葵，以及那人干净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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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侧身垂首，恭敬地唤道。6 ^5 z, @( l* ]& {9 j) `" [, i
“十六弟。”低头看着这个年方五岁身高还不到自己腰的孩子低眉垂首的样子，他在心中无声叹息。他其实并不想要这种进退有度礼仪完美的弟弟，那尚未萌动便被束缚的幼小心灵，可会觉得苦？却不能出声询问。自从爹戎装上阵将家中一切交由他这个长子打理以来，全家上下二百多口人的眼睛便全盯在他身上，六个兄弟八个姐妹，以及七房姨娘，人多口杂，心更是繁复地如同九曲八卦阵，他不得不小心啊。于是随意地说了句：“去花园玩儿吧。”便匆匆抽身离开。
忙完一大家子的杂事，已是月上中天，信步踱去了花园，院中各色花草在月夜下散发着草木独特的香气。长长地舒一口气，仿佛要把一天的烦闷都呼出体外般地用力，夜风轻送，正想作一阕词以附夜景，惊觉蜀葵丛中似有人影闪动。; ^8 m' s2 \" @/ @
“谁在哪儿！？”沉声发问，口气自是当家作主人的冷冽。. b7 H5 u/ h, M$ P
半刻，一个小小的人影慢慢从茂盛的枝叶中挪出：“大哥，是我……”: A; Y+ R* W" F5 b
“十六弟？”他吃惊，“大半夜的你在这儿干什么？”www.micchi14.net% Q: I5 M# @8 o# z+ `: [
“我……”年幼的孩子抬头，眼中满是不知何时蓄的晶莹水珠，在冷月的清辉下，他竟被那水滴反射的清冷光芒耀了眼。
“我不是有意的……”声音哽咽，怯怯低头的小模样着实地惹人怜爱，望向他身后，是一杆折了枝的蜀葵。
弯腰，无比爱怜地抱起这个世事未通心地纯良的幺弟，以自己都吃惊的温柔语气安慰道：“没关系，我来处理，你该去睡了。”说着，穿厅过堂大踏步地将怀里的孩子送回他自己的卧房，细细得掖好被子，听得他呼吸渐匀后才离开。
第二天清早，孩子在自己的院里发现一盆蜀葵，其中的一个枝桠，用白布细细地缠绕。转眼，将军大胜，搬师回朝。一进门，见家中一切有条不紊，自是欣慰。于是，本性散淡的长子趁此提出想外出走走的要求，打着“行万里路以求见人识物，日后好帮爹的忙”的旗号，轻易获得了一家之主的许可。临行前，还将他的幺弟带上，说是有人相伴不至于路上寂寞。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俊人从京城出发，一路南下。5 b) U8 J- e2 ?% U9 R' ?
“烟花三月下扬州，大哥，我们可是要去江南？”小小的马车在林间且行且止地走着，他抬起清亮大眼看向这个一出家门便似卸下千斤重担羽扇纶巾的俊郎男子。www.micchi14.net9 Q1 B: M6 C2 z: Q( e4 l
“扬州……十六弟，你想去江南吗？”男子懒懒地依在软枕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2 i! Y! d3 N6 Z
“一切全由大哥做主。”他不敢看那狭长墨黑的桃花眼，急急地低了头，换上平日里温柔谦恭的面具。
“寿，何必如此。在我面前，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他唤他的名，出声点破。
他惊闻抬头，瞪向男子，想参透他话中的玄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F. @+ q5 a- v, o3 y+ k
“我知你冰雪聪明，谦恭以求自保，但此时并非在家，这只得你我二人的马车中，你这般行为，可是信不过我？”他仍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知识眼中，精光隐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v3 J/ o' e1 y8 z9 M8 ~
“大哥，我……”饶是聪明，毕竟年纪尚小，被这位大哥一番连珠炮似的责问，他不禁红了颊，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又低下头去。
“唉……”轻叹一声，伸手抬起那尖细的小下巴，让这个孩子好好地看着自己，“我知道家里你最小，应付其他兄姊不得不如此，所以此次特地带你出来散散，你若如此难以开怀，岂不让我难安？说吧，可是想去江南？”细细地看住幼童水亮圆润的双眸，嘴角含笑。
“想……”似是被那人漆黑双瞳中一小簇跳动闪亮的火苗蛊惑，梦呓似地说出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出口的想望，“想去苏州，想去看看娘的家乡……”- A# q: C* Y  A
“好，我们去苏州！”得偿心愿地听见这孩子的真心话，他立即扬声吩咐车夫。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o. a. o4 }2 V# W  i# I
苏州美，除了精巧的庭院、细致的小桥流水、以及那绣中极品的苏绣，还有无数眉眼秀气吴侬软语的小家碧玉以及莺歌燕舞红袖招招的青楼女子。而他的这位大哥，到苏州的第一站，竟是带他进了苏州城中最负盛名的“醉红楼”。2 g  \3 M" D) T. Z+ b+ d+ \
“大哥……”看着左搂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的大哥，他不禁心中不安。还，隐隐有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酸。: v. ?& Q  p8 o
“你弟弟？”原本喂他酒的女子这才注意到对面高椅上眉目清秀的小人儿，放下酒杯细声问道。8 H! y& y1 ^/ K( Z
“恩，幺弟。”他目光宠腻。
两个女人一齐从他腿上遛下，一个过来将他抱进怀中，夹了各色菜肴小口小口地喂他，让他喝上好的茉莉花茶，另一个出去不久带了大批女子过来，围着他，或是轻轻地摸他柔嫩的脸颊，或是拿了他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儿逗他，还有人散开他乌黑的童发拿了梳子细细轻轻地梳，一时间，屋里莺莺燕燕彩衣飘飘，只是，全聚在这一团孩气的娃娃身边，却无人理会那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而那当大哥的既不急也不恼，仍是微微含着笑，爱宠地看着这被众香弄得无所适从的幼弟，好整以暇地吃着菜喝着酒。" V" c$ ?1 U: \+ a; s$ p
贪恋地将最后一滴女儿红咽入喉中，他拍拍手站起来，轻舒长臂将被胭脂水粉熏得头昏脑胀的孩子搂入怀中，仍下大额的银票笑着离去。而怀中的孩子似是骇着了，一双小手死死地攀住他的颈子，将脸埋入他肩膀后就再也不肯抬头了。
“寿，寿，醒醒。”朦胧中，似听见有人唤他，强撑开眼皮，却只觉眼殇口渴，头大如斗，于是更加地偎向那让人安心的温暖，只及得小声嘟哝了声“渴”就又睡了过去。彰摇头，无奈地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孩子，看来是叫他不醒了，于是吩咐店小二送了热茶热水进来，将茶水含进自己口中，再小心地喂给幺弟，这样反复几次，让幼儿得以咽下半杯茶水，然后一手抱着幼儿一手拿了热毛巾轻轻擦拭那小小的身子，又替他换过贴身的干净小衣，才将他安置在床的里侧，拉过被子来细细地盖好，最后才自去梳洗更衣。
第二日，寿睁开烟水冰晶的美目时，早已是日上三竿，一睁眼便看见他大哥侧卧着托腮凝神地望着他，见他醒来，笑问：“寿，睡得可好？”: E4 J" u: h: u& T
“恩。”一边点头一边红了脸——大哥的另一条手臂正让自己当作枕头压着，忙抬身要起，却被压了回去——“没事儿，你躺着，我们聊会儿天。”于是只得又躺下，望着那散开三千青丝容貌俊俏的男子。+ c" I; d- _* v9 K' _4 w
“不饿吧？”* Z8 E5 z  c; ~* W( a. s' V
“恩。”www.micchi14.net9 ^1 ?% N6 f& Z) K: N7 o
“寿，你都念了什么书了？”
“《大学》和《论语》，《中庸》念了一半了。”好奇大哥怎么会问起自己的功课，但仍是照实回答。
“学作诗了吗？”一边问着，一边以指做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那乌黑柔软的发。  G$ }" X; V6 ^! t% |* i
“学了。”. z! F. }4 ~/ ]! l$ F) e& W
“那词呢？”男子边问，边将他伸出被窝微微发凉的小手收入掌心，细细焐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L7 y5 n, }3 v1 y
“没学词，父亲说学词容易移了性情，所以先生没教。”他据实以答，那掌心的温暖让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那，我教你，想学吗？”他看着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儿贴着自己胸膛舒服地闭目养神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幼时曾养过的猫，也是这般敏感骄傲的小东西，也爱在这样的午后，撒着娇地腻在他胸口。www.micchi14.net( _7 X- k( y) w/ {
“想。”幼儿抬头，眼中闪着渴望的火花。
“忙出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断肠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他听完，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悠远深邃的黑眸。当下背了出来，他大哥赞道：“不愧是寿，果真过耳成诵。”% a+ u' P! p+ T7 f2 n, O
就这样，兄弟二人花半个月的时光玩遍苏州。每天，彰都会教他一阕新词，待到二人返家，他已可以独自赋新了。仲夏，京中酷热难当，将军携眷随帝至承德避暑，长子主动要求留下看家，于是，又要了幼弟与他做伴。
因为宅中只剩他主子二人，大哥便索性住去他的院中，这样也方便照顾他。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苏州的那半个月，他依然每日教他背词，而他也依然以他手臂做枕，缩成小小一团在他胸前。
那日，他骑马带他去山中小屋避暑，怎料半路上天降暴雨，他虽是策马狂奔极力将幼儿搂在怀中，仍是在到达时让二人浑身湿透。虽说后来升起了火烤干了衣服，奈何寿实在年幼，山中又因这雨陡升寒气，下半夜便发现身边的小人儿烫得吓人。屋中无药，屋外风雨不止，两人被困山中。看着寿烧得通红的小脸，他心痛如绞，只得抱了他在屋中慢慢踱着，轻拍他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哄他入睡。而寿，想是烧得难受，一夜的胡话中只有二个字：“大哥”。. ^. I4 Q- M% D( F
“我在，我在……”他轻声应着，轻含茶水，一遍一遍地润着幼儿而因高烧而干裂的唇，“大哥在这儿，大哥在这儿……”% Z, {, ?0 q9 E- I6 |+ F2 N
三日后，当他在他大哥不眠不休的照顾下终于退烧后，彰抱着他走出屋门。雨后的树林苍翠如洗，金色的眼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间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婉转轻唱。门前的院中，是一片蜀葵，其中的一棵，一个枝桠上细细得缠绕着白色的布条。, C) B; ^$ x" j3 ^% t6 O' W) e; G2 o0 n
“？”他转头，以眼神询问他大哥，得到的是一个肯定微笑。于是象那枝头歌唱的鸟儿一样，欢叫一声从他怀里跳下，奔向那棵开着艳红色花朵的蜀葵。www.micchi14.net! y- e2 |/ r5 Q; Q
“大哥，好漂亮哦！”他轻触那娇嫩的绒质花瓣，回头，笑容灿烂。www.micchi14.net# v5 l: M8 t0 N- W* s% V/ \  k, Y
“你喜欢就好。”眼前的人似被那阳光般明媚的笑容耀着眼了，微微眯了下眼回答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4 E% n1 W0 M5 z
入夜，他问起了第一次学的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U1 S  H: s0 N9 _
“那首词，是写给爱人的吧？”$ z( p. S2 r8 m- C
“恩。”他搂着他，懒懒地应着。www.micchi14.net, c0 R8 [, I; L  T* {' t
“那大哥你爱的人是谁？可是我们去苏州时看见的那些姐姐中的一个？”
他闻言，轻哼了一声，揽紧怀中的小身体：“当然不是。睡吧，等你再大点儿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当二人看尽山中蜀葵，笑吟吟地回到家中时，一家老小俱已在家，但迎接他们的，是一道五色圣旨。
“查威远将军里通外国，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并连九族。钦此——”一家人跪着，谢这道剥夺他们生命的恩。
“来呀，带走！”宣旨的太监一挥手，一群如豺狼般凶恶的兵士涌上。他骇极，在死死揽着他的大哥怀中茫然地瞪视着这一切。那宣旨的，不是王公公吗？他以前不是常来家里坐，还曾抱过自己么？那指挥人抄家的，不是爹的下属么？突然，一只大手蒙住他的眼，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肯，别看……” 羁侯所，关押被处刑的王孙贵族的牢狱。一路行来，大哥始终将他搂紧在怀中，所以，他们二人被关在单独的小间牢房中。
“大哥……”他双目含泪，“我们会死吗？”; H8 y& [4 X" [) K# x; o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寿，别哭！”他双眼泛红，将孩子死死护入怀中。$ a9 U* Y/ ~( v. H: f6 k
第二天傍晚，大哥在接过牢头递来的饭时，突然展颜笑了，微微侧着头的大哥媚眼如丝，绿鬓如云，那抿嘴一笑的风情万种，别说牢头，就连他，也看得痴了。半个时辰后，大哥被四个狱卒带了出去，临走时，大哥对他回眸一笑，轻轻说了句“等我”，便离开了。逆光中，大哥月白色的长袍泛起柔柔的清光，青丝三千在发簪被抽走后如银河飞流而下，整个人美的仿若远离尘世烟火的蓬莱仙客。! z6 d! P; ]$ G. \+ K8 g# p) h
那一夜，隔壁的房间一直响着男人野兽一样的粗重喘息，以及很像大哥声音的、虽被压抑却仍是甜美腻人的呻吟。这声音，交织成一张密密的网，越过狱墙，呼啸着将他笼罩。他泪如雨下，死命地捂住耳朵，努力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靠在牢房的墙角，恨不能就这样消失。
天蒙蒙亮时，大哥回来了，面容憔悴，长袍洇红，惟独那黑眸，越发的清亮沉静了。伸出手，温和地笑着说：“过来。”
“哇——”他大哭着，一头撞进大哥怀中，“大哥——大哥——”www.micchi14.net9 }# h* g/ ~& o  x
“乖，寿，别哭，听我说……”他搂着幼弟，珍重地捧起那梨花带雨的小小面颊，细细吻干他的泪水，“我已打通关节，明天你和你娘不会被杀，只会被卖为官奴……”8 ~3 w1 s2 S  [% e2 z! t9 v
未等他说完，怀中的孩子凄厉地嚎叫出声：“不——我要和你一起——不要扔下我，大哥……”7 W' ?7 A1 p/ ?. i1 x
“啪！”清脆声起，一个耳光抽在他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一时收了泪，怔怔地盯着眼前从未碰过他一指头的人。, M& v# o2 b4 B2 R# H$ U
“不许死！”已是身心俱疲，奈何心中唯一执着的事还未交代完，他强打精神，靠心头仅存的一丝清明支撑着身子，目光如炬，“不许说死！你还小，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T5 r* P9 j- W
他捂着微微鼓起五道指痕的颊，看着眼前的男子，双眼又被汹涌而出的泪水迷蒙，死咬着唇，用力地点头。然后，手被拿了下来，攥在那仍然温热的掌心，男子怜爱的吻伴着清凉的泪，一颗颗洒下，密密地布上他的眼角眉梢。
“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的寿……答应我。”
“恩，我一定……好好活着……大哥……”
“叫一次我的名字吧……”
“彰，彰，彰……”
“寿，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首词吗？”
“恩，忙出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q: w0 d6 n) e$ z" O
“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寿，我的寿……” 雄鸡高唱，天下大白，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他和娘被推上另一辆马车，往与刑场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拼命地挤向窗口，疾弛间，只看见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青丝三千。掩贵岗。www.micchi14.net; n! K* `2 G' X8 H% M
历朝历代被杀的大臣王孙，都会被草草地埋在这儿。虽说生前是权胄显贵，但人死万事空，所以这里与市井百姓的乱葬岗也并无区别。有时，负责运送尸体的人懒了，就随手将尸体抛在这草丛里，任那些曾经光鲜一时的人风吹雨淋。但在这众多的不辩姓名的坟茔间，有一处特别突兀：小小的坟冢前立了石碑，碑上只一个大大的“彰”字。碑的反面，是牡丹亭标目上的两句词“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e" c/ S# O2 A1 H) y4 K3 A
每年仲夏，总会有个神采翩翩的蓝衣少年，将一束艳红的蜀葵祭在坟前，然后，诵上一夜的词。蜀葵的花语是“我相信你”。7 P- @& f0 `# w4 Q) s
大哥，我终于明白谁是你爱的人了。/ b5 `5 J1 I8 X, j% h
我相信你，彰。 ——————————————————————
我爱你，但只在这一秒与你有关。
在以后的亿万秒，我所爱的，不过是曾经爱上你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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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贴由天堂猫于2003年7月13日18:53:02在乐趣园〖寿受主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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