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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9-16 19:39

【仙三】Cyclic Relations（短篇完结）

说明
双城仙三CAFE场刊文，解禁补档。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k. F- U8 f: {( B  C7 G
三井伤退选手，仙道出差社畜，十年恋爱长跑，重要时必倒霉。( S( R' s  w! Y- W6 q
双面第三人视角，可能略烧脑。: \* K7 t+ K* z!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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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冷静期不要乱卖“前任”的礼物。www.micchi14.net8 X' W. w1 x+ k  z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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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clic Rel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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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A/ u' u4 ]! z) v
已经是大学毕业的第三年。
都市的生活节奏早就习惯，但气候却仍然算不得喜欢。www.micchi14.net0 b& [0 c4 T0 ~% S  g( d
初夏的空气已经泛起潮热。
老旧的公寓里，电脑主机的风扇发出巨大的声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O% N" |; ^4 W: h+ l2 D
吉田卓抬手擦了擦汗，他考虑也许该把放在柜子角落的电扇翻出来，驱散一下超长时间运转的电脑，给狭小公寓带来的热量。: ]) h2 v! ^' C
他不想现在就缴械投降地开空调，一旦习惯于凉爽，恐怕之后的整个夏天都离不开了，里外里得缴多少电费？

他绝不能输。
任何意义上都不能输。

他盯着正在拍卖的挂坠已经快一天一夜。每一次他人的出价都让他精神紧张，忙不迭地匆匆加码。www.micchi14.net' a$ R" J  v4 H7 `7 u9 e3 }

太像了。- V) {$ e  Q% R( E7 q
第一次看见这个坠子他就觉得像极了自己偶像的那款——除了上场打球外，一直佩戴着的坠子——莫比乌斯状的简单构型，又带着如心电图般的律动流线。
很特别。
那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像无数的粉丝一样许下了心愿：有机会一定要拥有这个偶像的同款。
奈何国内的配饰品牌就是没出过能入他眼的仿款。www.micchi14.net6 q; f" r' R- l0 m& z
天天只知道找演艺圈的人爱豆或者演员代言，就没考虑过我们竞技体育圈也有带货能手吗？, D( ^/ \1 ]0 U8 l%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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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公寓只做了最低限度的布置：床被挤进偏隅一角，周围被或拆封或没拆的纸箱包围，连去衣柜找换洗的衣服都需要摸索一番，唯独电脑桌和旁边的亚克力展示柜是与房间不相符的整洁——ASICS球鞋，国家队和代表过的俱乐部的14号球衣，代言过运动饮料限定装，作为青少年篮球推广大使的联名运动手表……www.micchi14.net  T+ H" \/ A. |/ t5 S, I8 l$ Z& v
这些都是他的珍宝，物质的。
与之相对的收纳在电脑桌抽屉中的移动硬盘，黑色的硬盘盒上还细心地贴了标签，备注着比赛的时间，代表的俱乐部，又或者是哪一场国际赛事——这些属于他的“精神”财富。3 g2 O1 P. {/ \6 v& O& X+ |

曾经吉田也对追星的姐姐嗤之以鼻，直到初中时被好友拉着一同进了篮球部，他才发现，原来投入到运动中是那么快乐——和队友们一同训练，分享最新的杂志，一起相约去看联赛……不同于自己的偶像在场上那样夺人心魄，是一种平凡而充实的快乐。
哪个人敢说在自己关注的领域没有偶像呢？
吉田自然也不例外。  N3 S8 \1 T4 d8 l
比起被媒体奉若珍宝的留洋球员，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在国内打联赛的三井寿。www.micchi14.net* P3 y2 u1 s3 u/ O0 a
从第一次跟着篮球队长去看现场，吉田就注意到了，明明那只是个刚加入B-league的选手，怎么坐板凳还那么专注地盯着场上，为自己的队友加油与提点？
再后来他发现了：不是只有灌篮的震撼才慑服人心，精准的入网声一样能让人瞬间热血沸腾；没有强壮的体魄去对抗，敏锐地捕捉场上的形势做出精准的判断，为队友传球也是如此的引人注目；又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拥有那么顽强的意志，哪怕压哨也能稳定出手？' V1 I. ?# F: \( h# A. v
什么时候彻底迷上的他已经无法分辨，只记得这个男人伴随了自己的整个少年时光——自己当上校篮球队首发的时候，三井已经从联赛的板凳球员成为了国家队的首发；当他升上高中，和队友一起去打县大赛的时候，三井跟着俱乐部一路打到了季后赛，还因为季后赛的出色发挥斩获了MVP；自己升入大学的时候，三井已经凭借着稳定的发挥成为了队长，还接连拿了三年常规赛MVP……
到底是偶像。
吉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他想起医生对自己说的话——运动带来的伤痛一辈子都无法治愈，唯一的缓解是适度的休息。连正常的8小时坐班都无法坚持的自己，能在电脑前盯价格这么久，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超越了极限？
是不是也是离自己的偶像更近了一步呢？
设定了闹铃，他必须得躺会儿了。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
三井也这么说过，在他受伤的时候。% \' x7 A" G. }+ _9 _6 ^; u0 n
他回归了，所以在结束拍卖前起来，应该没问题吧？
一边在腰上垫了个靠垫，一边平躺在床板上的吉田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3 `5 q% o8 v3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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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长，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佐木翔平小心地建议道，上司眼下的青灰，是他近期劳碌付出的证明。4 t1 N* l* W# ]2 R9 N" t
他们窝在这老旧的酒店里很久了。
倒不是对住宿条件不好——酒店华丽又热情的艺术风格，十分符合这座城市的气质。
只怪来的时间不巧，撞上了春末的雨季，和当地企业交流外的空闲时光都被雨水填满。, Y1 ~6 D) s) ?# K# U. j6 d$ ]5 L) N
佐木曾经满怀期待，借出公差的机会参观高迪建筑的计划只能付诸流水。虽然课长也劝他不妨体味一下别样的风格，放松一下，但过于耿直的新员工由于负罪感，拒绝了和上司一起在小雨中钓鱼的邀请——在合同中犯下的错误让这次的商谈十分艰难，以至于归国的计划一拖再拖。
此时，对于下属的劝谏被称作课长的人只是闭着眼摇了摇头，以往和善又温和的体面似乎很难维持，现在的他疲惫地靠在布艺沙发上，敲一会儿笔记本，阖眼休息一会儿，然后邮件的提示音把他唤起，继续新一轮的循环。
“都怪我，真是对不起大家。”虽然课长跟他说不要过分自责，现在他们还有挽救的机会，但未经世事的青年仍将道歉的话语再次脱口：“我来盯着邮件就好，请您先去休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Z- P& R& Z( G- B3 S, f
“没事。”课长揉了揉太阳穴，即使强勉出来的笑也带着苦涩。
“让我来吧？”再三恳求终是得到了课长的应允。. x- Y# o4 n6 a, `2 S
“那就拜托你了。现在东京总部应该刚上班，一会儿邮件应该来的会更密。总部的要求和策略记得分享到小组里。另外就是，三个小时之后麻烦叫我下，我怕睡过了。”
“交给我吧。”  f( W: f: ^) ]# f) o/ Y: E
佐木翔平鞠了一躬，看着上司陷进了酒店的床，他才抱起笔记本，等候着来自总部的信息。
但比邮件提示先到的是Line的新消息提示。
会是部长的消息吗？佐木下意识地点击，弹出来的却是纯黑色的头像，名字也只像是姓名的缩写字母MH。' }1 }4 }/ P8 B% }
——这么多年了，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的。
——要想分手我能理解，咱们好聚好散。

好像有点糟糕，这是课长提到过的“相方”吗？
感觉不应该看，但又很好奇，课长的“相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光自己入职的这两年，就见过不少去找课长告白的女同事，虽然她们的结果殊途同归：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有“相方”。我们相处得很好，不需要换一个。+ o7 o+ p3 {* _+ e* ]. A" X" q; R
每次他都这么笑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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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开始点开对话框只是意外，但现在则是被好奇心和求证心双重驱使，他操作鼠标滚轮，缓缓向上转动：2 O' j) b& A$ V
文件传输：【Utube签约协议】# \+ t' x; Z- y- {
文件的提交发送日期是5月28日，昨天。

——国外的海就比东京湾强是吧？
——有空回粉丝留言没空回我的消息？
——还签约要求，我怎么不知道？真当我没发过视频？
——没骗你。等我给你找合约。
回复时间是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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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起见证重要时刻”？; \4 l$ d- D3 }$ m0 l) z
——你到底是赶不回来还是不想回来？
——当我看不到你刚传的钓鱼视频吗？点击率好高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8 Y5 t5 n+ I% p
——那是之前拍的，设定的定时发送，签约作者有要求。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c! ]8 ^' ]4 p8 ^- X! w& G, f6 L
回复时间是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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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这边的项目出了意外，赶不回去了，抱歉。
发送时间是5月25日。' B- C) g8 N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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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个脾气有点爆的“对象”？发视频，是专职网红吗？那怪不得课长从来不和我们详说，有个社交名人当对象一定担心周围的压力吧？哎，都怪我，要是没犯错，课长一定能及时赶回去，不管是什么重要的纪念日，他应该不会错过……
待会儿叫醒课长以后，一定要更郑重地道歉。, l1 G# J4 z& I, q
佐木下定了决心。
公司总部的电邮到达，他赶紧关了私信界面。打开邮件，下载文档，把要点总结出来，发在讨论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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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收到确认邮件的吉田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这幸福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不敢相信。
大腿的疼痛让他不禁猛地跳起，随之而来是腰部的剧痛——这不是做梦。
现在的问题是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缴纳剩余的金额。
着急忙慌地翻出存折，发现已经太久没有补登，然后他察觉到自己有多傻，又坐在电脑前找到银行的网站，登录进去。
感觉钱有点不够的样子。对了，PayPal里面也有钱，快点查查看……0 I2 N) z# U: H' K, z6 d
一通“翻箱倒柜”之后，他总算凑齐了全部的金额，连忙给卖家付了尾款，看到系统提示的“请填写收获地址”时，吉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对生活费的担忧——怎么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意外支出，这不是节衣缩食可以弥补的了。$ c( g: B# A7 r* ~  m6 f9 {
除了认真地搞搞主业的二手网店，恐怕也不得不出门打打零工……哎，也不知道自己的腰受不受得了？
好像屏幕上有污渍，挡住了偶像英气的眉眼，他抽了湿巾去把屏幕擦拭干净，然后再开始更新在售商品的信息。www.micchi14.net& c4 P/ q* ?/ p: v/ f6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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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忙碌后，他打开篮球论坛，像往常一样搜索偶像的消息。。
不出所料，几个热帖都是在讨论他的推三井选手——更准确的说法是“前选手”。
他随手点开一个，是上一个日曜日B-League季后赛总决赛的收官之战，发帖人附上了一段视频剪辑，是三井选手的告别战。
没有拿下总冠军真的是遗憾。吉田心想。
但转播中的三井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失落，像个大哥一样，把跪在地上哭的新人扶起来，揉着青年的头发，又帮他拭去眼泪，最后用温暖的拥抱收尾。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M7 W3 a, c9 T; x) f* q' w
真好啊。回看视频，眼泪又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我们三井桑人真的很好——打球技术好，作风干净从不下黑手；出席宣传活动特别配合，没架子还会暖场。
关闭了页面，他又打开了另一个——是常规赛赛季末，三井宣布退役的时候，和队友一起出席访谈节目的片段。节目中的人打扮入时，礼貌地回答着主持人的问题：
——因伤退役很遗憾呢？不知道三井桑以后有什么打算？www.micchi14.net% p& i" n4 ]4 j: O# H
——嗯，休息一段时间后，应该会用另一种方式回来吧？
——哦？是不是可以解读为三井桑有留队里做教练的打算？
——……这不好说，如果像我尊敬的老师一样回学校去当指导，没准也不错？
——说的也是，这么看来，三井桑一直是个很念旧的人呢。
——有吗？我觉得自己还算跟得上潮流？
——是，但感觉有些地方您会有些小固执，比如项链。有很多观众给我们留言，想请问三井桑这是在哪里买的，大家很想找同款却找不到。
——这个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f( e# ~# v4 X6 z
屏幕里的三井微微低头，让项链顺着领口滑出来，他手指摩挲着坠子，微笑带着令人意外的温柔。
——……“那家伙”当时送给我，作为常规赛五连胜的纪念。7 m9 k( h. q/ o  a. B5 J! J# v. k
——是三井桑传说中的“恋人”吗？7 Z9 ^9 A: n9 _
——什么传说中？哪有那么夸张！
——据说队友也没见过，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E0 J! f; L' H1 E/ T& k( n
——是的！他从没跟我们介绍过！; Q: K8 [, o+ {$ Z! b; Y- n5 A
——你们不要起哄啊！真是的！……“那家伙”是个圈外人，不喜欢出风头。
——原来是这样？% U6 b% D- k" k* G9 v! j
屏幕里主持人见好就收地转变了话题，屏幕外的吉田心情复杂——一边是夙愿得偿的快乐，一边又有种对偶像的不舍。
也是啊……他怎么可能一直单身？
作为粉丝的自己，现在只能祝福他在新的人生阶段也顺顺利利吧？8 w" h' b& g$ e: L
正想着，他收到了拍卖网站发来的成交提示，于是起身去储藏室找成交的货品打包。
一边低价捡漏，一边加价转手，他感谢发达的信息网络，让他有了这种可以蹲在家里也能养活自己的方式。0 c2 {3 c. Z+ L
打包今天要发出的物品后，他熟练地预约了快递。躺床上休息一会儿，又翻身下来——也该补点货了。' B" ]6 H6 j7 g% F) t,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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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稳定地降落在成田机场。
听到广播提示后，佐木轻轻摇了下旁边带着眼罩休息的人——虽然西班牙海鲜饭味道不错，但要说起来，还是更家乡风味的味增汤和白米饭更适合他们的东方胃。www.micchi14.net3 J1 j+ u: [1 h  N1 M# a  v* C
“您还好吗？该起来准备下机了。”# I7 U4 W  c0 Q+ k1 Z
“……嗯？……谢谢。”& w6 M) N( E4 d2 `" A# j  T% r/ ?
千辛万苦完成了巴塞罗那的大单，为了尽快返回东京，只能选择贵价的商务舱。谈判的成功让一贯严苛的部长喜不自胜，大手一挥，批了他们的升舱申请。  c7 m! X7 n2 R0 [
一直忙碌的课长上了飞机就开始休息——以他的身高，蜷在经济舱实在是太过折磨。
佐木看着他摘下眼罩和颈枕，好像黑眼圈并没有得到缓解的样子，他斟酌着，小心翼翼道：“如果能按原计划回来就好了，您也能赶上‘重要的时刻’，不会……”" {) F2 s7 ~1 }+ l. B: e7 u+ h! U
他看到课长勉强地勾起嘴角，未闻言语却先是听到了自嘲般的叹息：“这又不是你的错。留点时间我们冷静一下也好。”' }# H# o" _. ?9 S9 g0 l
他们取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后重新接进了信号网络，又按广播的要求解开安全带，等候下机时手机震动的嗡嗡声传来，以为公司发来了新的消息，他们分别拿出了手机检查。是内务部发来的提示，佐木放心地按灭了显示屏，随即他感到巨大的震动——飞机已经停稳，不应该是制动的问题，不会是赶上地震了吧？" V3 K# o5 n% g+ F* _. d3 v
他看向一旁的课长，然后他知道了原来一贯和气的人，生气起来是有多可怕——他似乎用了全部的力量克制住进一步的泄愤行为，只是把手机攥紧，砸在了扶手上，因此而暴起的血管很是明晰。  I$ w. {2 w6 a8 k5 Q- h
“您这是怎么了？”
“……其他东西还回来，偏偏戒指挂网拍？知道我在国外故意打时间差？惯出毛病了……”4 @, Y" P4 q4 q, n) Y1 l
“您这是在说什么？”
课长做着深呼吸，试图平复心情，面无表情的他看上去有种无法接近的距离感。在空乘温和的下机的提示中，他缓缓开口：“……有没有代拍APP，一定能拍到那种？”
怎么想也不会有那种APP的！请清醒一点！
佐木强压下内心的吐槽。% V7 z- p' [4 b# }& z$ {
在出租车乘车点分别时，他出于善意提醒了焦躁地按着手机刷新键的上司，可以上个闹钟，在结束前做个最后出价。课长突然回过味儿来，点了点头称好，先一步坐进了计程车。
原来再优秀的人面对“相方”，也会有笨拙的一面。
算是这趟不算顺利海外公差中，他的一点另类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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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颇为大度地给了他们两天调时差。. j; i1 _) ?2 [! A. H
再见面的时候，佐木觉得课长依旧显得十分疲惫。8 k; X. P% Y1 e/ t( J/ l+ Z# m
究竟是时差没调整好，还是没有和性格火爆的“相方”解释清楚，他不得而知，也不敢问。, d' R7 X) h9 V/ c. K$ ?* N" s, r
午休时候，总务部的同期过来邀他一起吃饭。他看到课长在工位整理着一套相机，用酒精擦拭着镜头和杂七杂八的配件，之后又封进塑胶袋。( Y3 g. O$ d5 A+ K5 S: i- _% h9 K
“辛苦了。不休息会儿吗？”
“不了……”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向下属和总务部的同事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对了，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下，帮忙我向总务部拿个快递单？”
“文件也可以给我，我直接带去总务部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8 w# p4 Q1 O# h/ r# g) t$ d, Y
“不是，私人物品。”他指了指正在装包的相机和配件。
佐木点了点头称好，然后在同期的招呼中离开了办公室。/ k5 D, I( R9 O! ~" X$ y9 _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课长桌上那套相机……也别相机，就那个镜头，就够自己啃好几个月的饭团。
这种烧钱的爱好，还是观望就好。

Side A
快递小哥按照往常一样要求他签字后摘帽行礼，他抱着三个纸盒回了公寓里，是补货的商品。* ?- Q; }" Y( G; c  l( a
限定款的手表，只玩过几次的游戏机，还有就是最底下这盒，沉甸甸的相机和配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1 c' B' S5 h6 t2 t  E( B8 M4 T
说起来，拍下这套相机还费了一番功夫——
前两天看到这套价格诱人的相机，吉田连忙去拍，结果卖家一看自己的ID，就留言拒绝，还把自己大号拉黑了。他反应了一会，才发现卖家ID不是和自己竞拍挂坠那个嘛！还差点把自己秒了！他也是三井桑的粉丝吗？不过如果我输在最后出价，可能也会这样生气。4 m  O! U8 Q4 j5 h3 p. m
不过谁还没个小号呢？
吉田一边想着，一边拆开了盒子。
各种配件被分别放在不同的塑胶袋里，空隙的地方放上了碎纸条作为缓冲。& h& Y: |! E6 X4 V# h, }( Q
他先拆开了相机的袋子，进行机身检查——保存完好，挑不出一点毛病。查到相机底部的时候，似乎有点凹凸痕迹，他打了闪光灯查看，在电池盒旁边的一个小角落刻了字，很简单的字母A·H。! d" `7 V8 U3 z  Q% i0 T
也许是相机主人的名字？毕竟买得起这种相机的人，也不在意多花点钱加个定制个标识。翻开卡槽，记忆卡还插在里面。也不知道清过内存没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K' a' e) o+ h
吉田拔出了记忆卡，插到电脑的读卡器上，弹出的界面显示存储空间还剩一半。他点开了文件夹：目之所及全部都是各种起竿的视频和照片。
原主人是个专业的钓鱼佬吗？
出于好奇，吉田随便拖了一张照片进了识图网页，之后搜索引擎帮他导向了一位Utube视频博主。9 \) H, `& l* h3 ]/ h
好家伙——原主人还是个百万粉丝知名博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4 U3 O) T. U/ E
最后一次的更新日期还是半个月前，而之前差不多都保持着周更的节奏。
他的个人页面上有不少followers的留言，花花绿绿的头像有男也有女：有催更的，也有询问他又去了哪里，发现了什么新钓点，也有来问他为什么不再真人出镜……
怪了，这年头钓鱼也这么受女性欢迎了吗？ 3 j* b6 @& E' X4 w: G% y, `
他点击了“按发布日期”排序，找到了频道主最早发布的那条视频，是很有时代感的低像素：一张看上去还带着学生稚气的脸又近及远，笑的挺和善，画面里的钓具相当齐全。他对着镜头，有些不自然的尴尬：“真的要拍吗？什么，已经开录像了？啊……糟糕……那个，大家好，我是‘俺に釣られて見る ①？’频道的主人，啊，前辈你不要吐槽这个名字，就建号的时候随手……”3 j$ ^' }% m$ s; ]
有些笨拙，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再往后看，频道主逐渐减少了出镜，再之后就干脆不出镜；钓鱼的内容到做得越来越专业，简洁又清晰的特效把要点一一列举——地图、交通方式、建议钓饵、鱼线磅数……后来海域也从本土拓展到海外。7 t# b, K, q; P6 n  l# c3 b5 f" ~
评论里鱼佬们调侃：跟着你小子的步伐也能钓遍全球了。
他乐呵呵地承应着：这可是寄托了大家期待的起竿！
就这么积累着，频道主人在三年前终于收获了百万关注。
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吉田点下了follow按钮后快速地关掉了页面，电脑传来交易成功的音效提醒他——比起调查相机的前主人，他得赶紧处理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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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终于收到了梦寐以求的挂坠。拆纸盒的时候他郑重地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拆封。6 T& h! ^; b4 R9 F
简直和偶像脖子上的一模一样。2 }7 N9 O% U: W# H' ^" m& f$ I
他把坠子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发现在坠子相对的内侧刻了S·M的字样——是什么怪异的癖好吗？
不过不重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8 K/ q$ S) Z, N% f
这太像三井脖子上那款了，简直一模一样。; H& {6 k' J8 o; Q
作为粉丝的他还是有些难以抑制的分享欲，于是吉田找了公寓里光线最好的地方，拍下照片，又打开了常逛的篮球论坛，习惯性地找关于他的推的主题。
三井他又出席青少年篮球的推广活动了。篮协选了我推真是好福气！
吉田点开主题中三井的活动照大图，休闲装的三井看上去很精神，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只是敏锐的吉田发现，平常脖子上挂的项链，好像不见了。
另一个帖子则是球队官方发的纪念文。他读着，回忆着这些点滴，眼眶又有些湿，顺手保存文章附赠的三井采访照和生活照时，吉田确定，自己刚才的发现不是错觉。+ {! a8 B. x/ ~/ P1 u4 K  p
也许是开始生活的新篇章，三井也换了新的配饰？
忙完网店的维护后，吉田才开始处理浏览器插件提示的推送。
前几天关注的钓鱼频道更新了，只是一条动态：
——去追寻人生中最重要的那条鱼。
下面则是各种留言或者点赞：3 ^& |2 \& }, N8 f: N, P0 e
——加油啊！征服下一个海域！
——别忘了发视频！新相机的画质太棒了！再拍点吧？
——该更新了吧？7 F; X/ {# m3 u' c
这就是百万级博主的号召力吗？
不过如果三井开视频，估计粉丝们也会瞬间点击关注，之后在他每条状态下点赞回复……- Y; ]0 P, J) ?6 \; d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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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B
佐木期待又紧张的恳亲会②终于还是来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C9 B' {8 X& r$ k0 a
作为“斟酒小子”的经验用不上，有了新入社的后辈让他座次稍稍提前了一些，又因为跟着课长完成了西班牙的大单，让他在同辈中也成了被敬酒的对象。
耳畔的称赞和热闹的氛围让他头脑有些发昏，推杯换盏间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找了个机会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w( m# }$ ?! _9 I/ i, f* d* W
流水的冲洗让他缓和了一些，用纸巾擦过水渍之后，他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确认一切都没问题才返回会场。
路过玄关的他看到同样跑出来溜号的课长——门外的淅淅沥沥的雨滴，在灯光的衬映下像是给店家添了水晶的装饰，高个子的男人拿着手机在门口的房檐下左右踱步。
“那个……”思忖半刻，佐木还是走过去出声询问：“您这是在做什么？”
“屋里信号不好。”被问道的人回身，笑了笑，晃晃手机。
是错觉吗？佐木觉得现在的课长状态相当不错，亲和的笑容里带着一点狡黠，比谈判桌上还自信，一点也不像前几天那样，勉强地维持着营业笑容。" r6 }  Z# y, ?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酒精让佐木放松了许多，问出口后他才察觉这话有多冒犯，尴尬地挠挠头，然后鞠躬道歉。
“没事，不用这样。”课长的心情真的很好：“佐木君知道钓鱼时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佐木困惑地摇了摇头。
“当大鱼咬钩的时候，可以通过鱼线和鱼竿感受到‘TA’的挣扎，这个时候就应手持钓竿，慢慢收紧线，时不时轻轻地提拽渔线一下，反复地重复这个动作，当鱼感到疼痛难忍时，就一定会主动浮起来，这时候就可以准备最终的决战了。”
“您还真是对钓鱼有研究……”
“哪里，要是真那么有研究，就不会差点让‘TA’脱钩了。”
课长的手机屏亮了一下，像是Line的消息提示，他点击屏幕，笑意加深：“我们回去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G: M2 I8 h- W$ I
他们一并回了和室，已经酒酣的部长开始讲段子，有眼力价儿的新社员忙着给上司们添酒，当然也没忘了两个刚回屋的人。
在热闹中，佐木又捧起酒杯一饮而尽。1 z5 w( L! H7 `4 b2 @0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听见了有什么倒下的闷响。循声找去，课长斜靠在后面的墙上，脸有点发红。
是喝多了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 Y* I  k. o9 B
不知人群中谁提起来：“好像佐木你们课长是不太能喝，一般他都点ジンジャエール③……哎呀坏了坏了，刚才一并给他满上了……”
“那要不我送他回去吧。”想起课长一直对自己的照顾，佐木决定承担起送课长回家的责任。: ?1 W, ^6 e2 d0 \7 d; |& F
“可以吗？二次会不去了？”
“没事的，我来吧。”
于是他打了计程车，扶着课长坐进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P0 J" ]. a4 n! y' T" T- X$ J
如果钓鱼也算运动，那课长应该算是经常保持运动的那类人吧？这么高的个子，靠在自己身上却不显得重。0 s( y3 i8 Z1 b4 m# E7 q
“请问要到哪里？”司机礼貌地提问。( }+ }1 M1 h/ {7 N1 f
坏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课长家住哪儿啊？佐木轻轻拍了拍课长的背，试图唤醒他，而对方只用闷哼的鼻音回应。
电话铃声响起来，佐木确认不是自己的。虽然可能不太礼貌，但他还是从课长的西装口袋里翻出了手机，按着他的手解锁后接听了电话。
“你小子就不能回个信息吗？人呢？”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男声，是课长的兄弟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G6 k  m! u0 C# Q7 ]0 A* q
“啊，不是，这里是佐木，是课长的下属。”* f1 t" _' g! Y7 l  I; Z+ Y% A2 F
“哎？……啊，不好意思。他人呢？”听到解释后，对面的人声立刻收起了脾气，礼貌地道歉。
“课长好像喝醉了，现在醒不了。请问您知道他家在哪儿吗？我送他回去。”
“……送我这儿来吧。他一个醉鬼根本没法照顾自己。”
“啊谢谢您！”
对方报了一个地址，佐木转述给司机。www.micchi14.net1 B& N: }1 h$ ?4 Z
他没察觉到旁边的课长似乎睁了睁眼，以他们的交谈声为掩护，轻笑出声。- n/ \. }# C, q9 |1 Y8 m( R+ A
对方道谢后挂了电话，现在的压力又回到了佐木的身上——课长你这个不关APP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改？www.micchi14.net. T' `3 Y4 L/ S1 @5 r4 `
我、我真不是故意想看的……就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 a& k5 ~( B  L- r7 V6 [
谁让黑色头像最后那句“你说我现在去把戒指买回来会不会被买家打？”真的很让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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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谁是鱼呢？2 e  _* r% u6 \- J  ^
——“好聚好散”还关注我账号？不拉黑吗？
——你有本事发我凭什么不能看？, O% O8 s# G- v* X, |8 H
——相机我卖了。
——……随便你。, [' n% {% S& S! L
——我想通了，又不是没主职，副业视频博主不做就不做了。
——本来也是攒钱买戒指那会儿赚点零用。
——人都不在了这点钱有什么用。" M# v7 }; `& A$ ~5 D
——……你百万粉不要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1 w7 u% F' E/ z5 n
——百万粉跟我过日子吗？
——……从中随便挑一个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0 @+ u9 a* K- z5 P' o
——但他们都不是你。www.micchi14.net2 Y; T3 r, Y5 q9 ?/ d+ X!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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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告白也用不到那么华丽的辞藻。& u0 ?$ u- x9 `1 K

佐木按灭了手机，为课长和他失而复得的“相方”感动。他把手机放回了上司的衣袋里。
司机提示他们抵达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他搀着课长按了可视门铃，没有跳出视讯消息，主人直接帮他们解锁了大门。www.micchi14.net9 K5 g. j/ @5 u1 a' s; l5 w
佐木轻轻地敲门，公寓门很快就打开了——户主看上去也不矮，感觉岁数比课长要年长些，有点脸熟。但佐木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户主从自己这里接过了课长，拍了拍他的脸，见没反应，眉心皱成结，嘟囔道：“这是喝了多少啊？臭小子……”% G$ Z2 m( |/ {  W
“可能是因为课长和他的‘相方’和好了，没注意自己的杯子里被人换了酒就……”佐木下意识地帮课长解释，又慌张地摆手鞠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了他的Line！如果课长清醒了请您不要告诉他！拜托您了！”! x0 ^" V: V. U& r, G
这下换到对方说不出话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P. `" X9 U2 y; @( P
“兄长”模样的人最后挥了挥手：“……知道了，谢谢你送他过来。”www.micchi14.net! I5 i4 b: D4 G3 t# e
随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W: _% X$ s5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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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没想到晚上会收到邮件，尤其是来自挂坠卖家请求的回购邮件。" g! L0 P! \4 Y) D- I) m* H6 |
对方简洁明了地说想回购，由于这个请求确实冒犯，他愿意以吉田最终的成交价三倍回购，作为补偿。
“可都三倍价格了，您再联系原来的商家，订一个新的应该也够了？”
一是不想出让偶像的同款，二是吉田是在是无法理解对方这番行动的动机，他无奈地回复。8 d: _  v3 {3 |& T7 N/ h7 G
“那不一样，这个是特别的。总之如果您愿意出售，请一定要联系我！”
吉田很快地收到了原卖家的回复邮件，但他却选择关上电脑。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一下子被三倍的价格冲昏头脑。www.micchi14.net9 D. i# P4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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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吉田是被电话铃叫起来的，一看提示是来自于房屋中介。
他匆匆接起电话，中介先生说话客气：“早上好，吉田先生。这个月的房租我们还没有收到，请您务必在三个工作日内完成汇款。”
“好的好的。”他挂了电话连忙翻身下床，再次开始盘算自己的资金状况。
一番归纳后，他赶紧将房租汇了过去。
但接下来还有水电煤气和通讯费，每天的饮食，快递的提前垫付，还有要付款的定金……感觉不出去找份临时工可能不够了……7 C3 L, z7 d7 N3 r. O4 [% ~
要卖掉得来不易的挂坠吗？www.micchi14.net- ?6 r5 P# [/ }1 j5 x
在生存和信仰之间，吉田开始犹豫。

——只是临时几天的话，很难办呢？
——抱歉呢……我们更想找能稍微长期一点的员工。+ |$ @5 c) c" d0 I) J5 G9 f) w
——如果能做一个月的话，我们很欢迎。; D3 q# K7 g8 x1 W# r
问遍附近的便利店和咖啡店和餐厅，店家给出的回答大差不差。难不成只能去柏青哥店打工了吗？可那声音又吵得令他难受。
第二天晚上，吉田在便利店的减价区挑选他今天的食粮——两三天的节衣缩食也许不成问题，但长期的话自己可能是真的扛不住。* m( O! W  j( w  @
高利贷肯定不能借，老家那边又真的不想向他们伸手。
难道自己真的就没有这个福气吗？
他回到公寓，一边开了电脑一边从袋子里摸出梅干饭团，咬了一口。
——再缓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就好，把这一批货出掉，流水就差不多能平衡了。
吉田抬头，痴痴地看着放在亚克力架子的挂坠，刚咬了两口的饭团，似乎让他的肚子更饿了：" ~: ~5 c( f# a$ s# c
……自己也许不该那么执着？
梅子的味道刺激得他抿着嘴，牙齿一阵一阵的酸软——现实从来不会尊重个人意愿，只会在凄风苦雨的时候，甩给人更狠的一巴掌。/ A) D2 k2 j2 a" L+ })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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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牙还是酸得使不上力——看牙医的钱是没有的，即使买个脱敏牙膏对于现在的吉田都有些奢侈。
按照成交信息准备今日的寄件时，吉田又看见了邮箱里的那封信，在一众系统提示中很是扎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2 J" ^* t- ]" ?  H
最终他还是屈服于现实，重新点开了那个邮件地址：0 Z' G1 U. A4 V$ P# S. Y$ {" @7 q
——请问回购的话，是我单独开个链接发给您吗？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收到了回复：* n: _. v; P: t$ c2 \5 f# T& c
——抱歉，不用了。都怪我太冲动，多有打扰，十分对不起。
怎么会有这么任性的家伙啊！
吉田砸了一把榻榻米，他没想到这个最后的求财办法也被无常的原卖家断绝。
发货后他慢悠悠地离开了公寓——这几天他都吃的很少，受制于稀缺的能量，加快步伐只是奢望。- [- h! B$ T+ ?5 _% Y0 D
饿得难受，他必须从便利店的冷柜里找点什么便宜的东西。' Q* ~& T" `, a' f; d3 a7 n" [# X
正对着价签计算哪个更合适的吉田突然听到了店长困扰的话语：“……母亲在老家住院要去照顾，这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两周的班已经都排好了，现在要找人的话，很难办呀……？”: Y$ [4 O. [' k( B1 D; W8 r
“十分抱歉，但我必须得回去照顾她！”梳着马尾的女孩子向店长鞠躬，之后便跑向和员工通道的后门。www.micchi14.net) A8 w  a- R) }5 s; z
“伤脑筋……”发愁的店长叹着气站在柜台里，发现吉田向他走过来，立刻带上了商业笑容：“欢迎光临，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不好意思……我刚好可以补她的空，两周的话？”; n7 ~; w& ]& [$ C2 ~4 r/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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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木没想到女友会突然来东京——开门看见她纯朴的笑，他下意识地掐了自己的脸一下，原来不是做梦。
“翔平君怎么傻乎乎的？是太累了吗？我带了老家产的桃子，一起吃吧？”www.micchi14.net) i" O0 U. X. B
他笑着把女友迎进屋，女孩子双手合十说着那就打扰了。
由于直属上司请了年假，这整整一周他都要向二课的课长汇报工作。昨天加班写完了工作周报的他，已经开始想念从不布置附加工作的课长，还有一周呢，自己要抗住啊！+ |1 C2 C  P, {2 d( d+ o
女友放下了特产和包，手脚麻利地开始帮他收拾有些杂乱的居室，他连忙拦下：“你过来东京可不是为我做这些的啊？”$ R0 ~) [) A" C7 |) E0 h
“嘿嘿！可是我喜欢翔平君呀！啊对了，那要不要我做馎饦（ほうとう）④给你吃？看你前两天在我的INS上点赞了呢！”
“如果不麻烦你的话……那我们一起去买点菜？”6 q/ I* ~+ V9 |2 X  S7 f- a$ B

他们来到公寓附近的便利店，店员是生面孔，向他们鞠躬说着“欢迎光临。”
他们在蔬菜的柜台里挑选着，便利店的电视里放着体育新闻，好像是某位退役的篮球选手的采访，声音有些熟悉。
佐木抬头看向电视——这不是那天照顾醉酒课长的“兄长”吗？4 @5 [" R9 A( g' [( D
也对。7 a2 n2 Q' e1 w  r% U
课长他个子蛮高的，上学的时候应该是运动社团的主力吧？说不定这位选手是课长的前辈？等他回来也许可以打听一下？

他们拎着购物篮去柜台，值班的店员呆呆地看着电视，眼眶好像有些湿润。+ s1 W, v5 Q7 s$ X2 m* L
“不好意思，结一下账。”看他似乎没有接待的反应，佐木出声提醒道。www.micchi14.net6 P8 O! j/ Q/ W: L
“十分抱歉！让您久等了！”店员连忙鞠躬，将商品的条码对准扫码器，之后装进纸袋。
看他眼泪要留下来了，佐木的女友好心地递上了纸巾：“擦一下眼睛吧，店员先生。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店员双手接过了纸巾，摇了摇头：“……谢谢您！不是难过，是太高兴了。”
“高兴？”/ w/ b& s% e5 Q1 R0 K& T( E. Z
“是的。我喜欢的运动选手退役了，也谢绝了再担任推广大使的邀约……虽然无法再看到他作为选手出场，但我相信作为教练的他也会有光明的未来。”店员一边说着一边用纸巾擦眼睛。
“店员先生真是个很善良的人呐……可是幸福的事情，我们不是更应该笑着面对吗？”
闻言，佐木攥紧了女友的手。
泪水也许是无法抑制的感动，但身边的幸福，更是要笑着抓住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u  E+ X) f- E( l/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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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a circle3 L$ A* A  g/ b1 @7 h: s

——全力抓住这条最重要的鱼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3 p& |9 J. w" l3 `! w/ B; q
——即日起本频道永久停更，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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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笔记本键盘上输入完以上的文字，他点击了提交。# M1 j( R( f( W! T
一并更换的头像是个戴着耳钉的左耳，似乎是刚打的孔，皮肤还带着尚未愈合的红。www.micchi14.net. H7 F+ _, N* G9 O( l% b
配合这段文字，算是这十年视频博主生涯的告别。
几乎是瞬间，他发现那个右耳佩戴着同款耳钉的头像，为这条状态点了赞。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z; a% P, N5 P5 F
“明明就在一个房间，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他感觉自己的肩上承载了另一个人的重量。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9 Q4 K0 h& k+ S
“很烦啊！不要戳穿我！”
毛茸茸的头发蹭在他的脖子上，有点痒。
“……不过放弃推广大使的身份，有点可惜吧？”" ^) b; I5 Z1 M5 I3 F2 G# R
从背后环上来的双臂肌肉线条流畅，手指又很不安分地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描摹。( U5 u; d3 V% Q( M, {
“你见过哪个正经的篮球运动员戴耳钉的？再说我已经退役了。”
“啊？我怎么记得你们湘北那个谁……？”  l! u1 a( D2 o6 `0 c6 u& y
“闭嘴！我们湘北能一样吗！”4 {2 ]+ ~! }  l
“好好……毕竟你们是先参加补考，再打的全国大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t% X. ?/ F( X  v' }/ M
“能不能别提我以前丢人的事儿……？”
恋人话尾带着低沉的鼻音，像是恳求又像是赌气。3 V6 s0 \" F* L/ ?
他努力地挣脱了对方的环抱，转身过去，想去抚慰恋人的情绪，而迎接他的却是对方贴上来的唇齿辗转。
“这个不准再提了，封口费我刚刚可是付过了。”
“……可是这样才是我认识的你啊？”
终于拉开了一点距离，他抬手抚摸着恋人下巴上的伤疤，又滑过他的下巴，最终停在他右耳上的银白耳钉。
被恋人的体温焐热，金属摸在手里并不让人觉得凉。
“……肉麻死了。”恋人万般嫌弃的口吻却被泛红的耳尖出卖，恋人的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从眉心划向眉尾：“放弃这个账号你真的不会后悔吗？百万粉哎！”& l  E* }! }; e% l% _  X! C
“开始也是碰运气赚点零花钱……那会儿刚毕业没什么钱嘛……”他嘴角漾起温柔的弧度，“但其实收获时的快乐，我一直只想和你分享。”
他看到恋人耳尖的红色向下不断晕染。
“……知道啦！要不谁会跟你来鹿儿岛度假！这种长假，怎么也够去美国溜达一圈了，或者欧洲，你不是说过，想一起试试公路旅行吗？”
“可我刚从西班牙回来哎……不想再调时差了……”6 K5 T1 g- @6 w6 u
“所以鹿儿岛就鹿儿岛吧，以后记得补上！”
“好的，下次一定。”
“……不如在那之前，先付点利息给我？”
距离被再次拉近，剧烈的心跳透过贴在一起的皮肤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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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会一帆风顺，但正如那个曾挂在他锁骨间的戒指一样——
起起伏伏是生命的常态，选择携手的他们早就将彼此的命运扭结在一起，形成了绵延的曲面。5 y$ k/ Q/ B8 t2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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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①“俺に釣られて見る？”：要被我钓起来看看吗？取这个名字真是活该被吐槽。
②恳亲会：大型组织内希望平常少有互动的同事们能借机交流、交换名片联络业务等举办的酒会，希望团体内部成员多多互动。3 o5 h) V" J3 m/ w
③ジンジャエール：应该是姜汁汽水。样子比较像啤酒，可以让不喝酒的人融入气氛。但其实只是某人躲避酒局的习惯罢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T! l; e/ z4 }# \) A
④馎饦（ほうとう）是山梨县的乡土料理，由扁平的乌龙面加上蔬菜及味噌炖煮而成的一种面食。

一遍get到的话，证明德男力很足！- w2 D& {/ c  X1 n) S

本帖最后由 Cotton 于 2023-9-16 19:4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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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分	用户名	时间	理由
萌度 +7 点	丁当	2023-10-7 00:58	全篇几乎没有正面描写，但是第三人视角里的这两个家伙真是又拉扯又甜蜜又可爱，魅力满
宝矿力 +35 罐	丁当	2023-10-7 00:58	全篇几乎没有正面描写，但是第三人视角里的这两个家伙真是又拉扯又甜蜜又可爱，魅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