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洋三】Flâner（短篇完结）
*关于篮球的内容都是编的
9 K: J! q7 I& |( R# Q*不算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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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d; b& k+ ~- d# p9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仙道整理完冷柜库存，洗洗手，走到前台向店长道别。接替晚班的，水户洋平，已经在店门口停放好他的小绵羊。车后座载着的家伙，进门时还在抱怨，看到仙道后，方才稍微收敛脾气，背过身去。
u) E( J; c" ]' w" P3 R5 F “水户，三井学长。”仙道对他们点点头致意。三井有些尴尬，只是含糊地应一声，便翻出书包里皱巴巴的习题集，摔在吧台作苦大仇深状。水户被骂，却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把店里摇头晃脑的风扇固定在三井的方向。8 u; N( y: X" g# k3 a
“啊……”三井即刻忘了方才的不快，发出满足地喟叹，“夏天真热，洋平，好想吃雪糕。”
9 ^& n0 B$ w1 n# p* E 属于他俩的时间开始了，仙道自觉退场。www.micchi14.net+ v' w& |6 \( M8 W g
( i6 d$ m) s( \2 ]9 h; O 打工的商店离家不近，又要转两次电车，夕阳支配的时间早已过去，绮丽夜景在视野中不断倒退。没有打球，没有钓鱼，因此等于虚度宝贵暑假的一天光阴。虽然是自己主动找的兼职，但理所应当，心情闷闷的。为排解情绪，他把今天三井在视网膜的投影揉成一小团细细把玩。暗绿短袖衫，湘北校队运动裤，有些脱线的护腕，那家伙鞋码不大，脚上的拖鞋，前两天是水户在穿。
$ K& ^( k( k% D6 W! z8 u1 J 气恼的样子像条河豚，仙道下了定语，幻想的三井变成鼓鼓的刺球，扑通扑通，跳出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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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B x% J1 X+ U2 R5 d 仙道翌日打工，一进门就听到三井向水户抱怨，湘北的体育馆好热好热：“樱木和大猩猩防我的时候，身上的汗味特别鲜明，好恐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I, @0 q4 j8 `" Q0 d
水户无奈：“你们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差不多。”# @& w# K1 h" y% h+ C2 z# H% {& J
“没办法，体育馆没空调，通风也不好。”
& ^4 u8 q ]! m* K0 r; k* _+ j9 x 仙道顺口接话：“鱼住前辈高一那年陵南也没有空调。”
3 q# c: l* O! n9 O “这么说就是现在有啰，腐败的私立校。”" y: A8 o2 `8 b) b5 `' V
“不过没有空调的夏天是和海南一起集训的。”' G% X- o) Z5 ~
海南的设施在全国范围都属一流，三井嫉妒得很崩溃，愤愤捏扁手中的易拉罐：“湘北也可以和陵南一起啊，组织几场比赛什么的，花道和你们队那个阴沉的家伙还能互相练练防守。”
# s9 s7 J, I' x; R0 q& t$ _$ s 仙道信誓旦旦：“我帮你问问田冈教练。”0 X; ~' N# _5 e! p) E. l$ l
' Q T8 m; B1 o" D" c- B 水户看看表，准备下班，便走进员工后备室换下制服。四下无人，仙道向三井搭话：“你们两个关系不错。”www.micchi14.net/ a% |* \6 A! B' `6 i. O- q
“我和水户？水户蛮讲义气的，而且又是花道的朋友。”三井有些惊愕，他把捏扁的罐子贴在脸上，斜睨仙道，“话说早就想问了，你不像会打工的家伙啊，陵南最近没在训练吗？”% I# U7 @5 x; V5 W+ Z* e) D) f3 O
看得出，三井不太想讨论刚才的话题。仙道保持微笑：“有倒是有，但假期很闲嘛。”4 |. R# f: x. `, r7 E6 o
为什么要打工呢？他暗暗想，说出理由怕吓死你。! R3 @% _& A2 i+ D% q: d( I*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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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举着一本店里出售的少女杂志，向水户提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水户说，好扯淡的东西。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三井转头，凝视站在收银台的仙道。% ~) Y, s( A7 H1 v, P1 {+ U' @
仙道顾左右而言他：“一亿两千万人口的日本，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 k* t# j$ `6 ^4 @! Jwww.micchi14.net 然后三井满脸“好无聊”的表情，一边接受水户慷慨的零食款待，一边继续百无聊赖地翻动杂志。
6 Z0 g+ x& P5 M$ O1 L “那你呢，学长？”仙道作好奇状。
! H2 ?5 G3 k! B5 D9 z4 r# q 三井的语气有点暴躁：“我就是你刚说的那个可能，不可以吗。”3 I. o1 P5 U: W9 T4 F!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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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叮咚，几个年轻女生涌进来，仙道已经看她们在门口推搡老半天了。为首的女孩子，长卷发，高鼻梁，有点傲慢的睥睨店内，即便很容易就能发现故作勇敢的痕迹。她们走过膨化食品区，日常用品区，在糖果货架拿了一盒外表最华丽的巧克力，又从冷饮区拐到收银台。
0 R) _9 f$ l0 j) F( }8 e: q 仙道看了眼价签：“三千五百日元。”
5 o* x% i2 H N" x' swww.micchi14.net 卷发女孩打开粉红色的钱包付账，同样涂抹粉色的嘴唇轻启：“巧克力，是送给你的。”
8 R& b0 J% n$ N' V “啊……”仙道了然，“对不起，我不能收下，请把它带回去吧。”: ]9 M) m/ c! o+ D*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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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看似颇有气势的女孩子，一下丧失所有勇气，带着身旁朋友近乎落荒而逃地走出店门。三井很兴奋，他戳戳水户：“你看，一见钟情。”www.micchi14.net* d! l/ X* J6 I' G- ]1 C
水户见惯不怪：“这帮女孩上个礼拜就天天等在店门口看仙道桑了。”
$ r6 c# o# }9 _% K- r 是吗，仙道试图回忆，自己怎么从来没注意过。www.micchi14.net9 Y9 @2 D, r: I: a2 B
“就是因为一见钟情才每天都来的。”三井似乎很理解这种心情，抑或是执着和水户争个胜负，以至于侃侃而谈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第一眼看到仙道就爱上了他，谁会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站在店门口等待呢？而且喜欢仙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流川不就有后援会吗？仙道长得好看，性格温和，球技也厉害，能打好几个位置……”
x, k+ C+ j*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这一连串赞美把仙道夸得有点吃不消：“学长，篮球技术怎么能凭空看出来……”: p* [" K. J$ g3 K6 \
三井理直气壮：“一般来说，有你这样的身高，都会去打篮球吧。而且离这儿最近的高中就是湘北，湘北高中的篮球实力向来有目共睹，就连山王工高都曾被斩落马下。当然说到山王一战，就不得不提安西教练出色的临场战术调整，和该场次的得分王三井寿……”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S# s O8 [: n, e. x
水户敲敲三井后背：“你今天话突然变好多。”9 i/ S# j, j( X. r
仙道心知，三井噼里啪啦讲这么一大串，主要是为了缓解刚才莫名夸赞自己的尴尬。毕竟他在这方面是个吝于表达的家伙，况且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多亲近。便附和道：“安西教练的布置确实很老练。”
, C3 ~4 j. H% q# z4 @* m" q4 u 三井比听到仙道称赞自己还高兴：“那可是安西教练啊！他当时打职业的时候，日本篮球才刚起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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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三井讲了半天安西教练的光辉历史，NBA本赛季转会新闻和对美国高校篮球体系的看法，仙道今天的兼职时间又即将结束。他们交谈的时候，水户就在一旁托着腮帮，凝视三井眉飞色舞的模样。应该是听不懂的，水户没那么喜欢篮球，仙道边收拾背包边想，他只是很喜欢三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h, ` w& ~/ Q. G
“喂喂仙道，你有东西忘了。”三井指着收银台坏笑，巧克力一直静静躺在那里，封壳上的可爱品牌吉祥物，面带微笑目视天花板。仙道不太喜欢这种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因为吃完后垃圾分类很麻烦。他顺手丢给三井：“学长拿着吧。”+ x3 {3 ]4 @' p5 X
没想到水户越俎代庖，伸长手臂，把巧克力塞进仙道的运动包夹层：“拜托仙道桑，至少不要辜负女孩子的心意。” I; T- i8 U# k" T- _6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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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t' l( U: Z" P0 x d3 o 仙道在今天的工作结束后抽空回了趟东京，家里没人，但有饭。他把冰箱的存货全部解决掉，打开电视。尽管已经在学校和越野他们看过了NBA总决赛，主队的季后赛终究还是漏了几期。其实早就知道结果，魔术折戟，奥尼尔出走。妈妈帮忙整理的录像带排列在柜子里，他用手一盘盘划过去，四月到六月的日期，球队名，甚至每个场次的比分都标注在封面上。谢谢妈妈，但这样不是一点观赛体验都没有了吗，仙道苦笑。- i$ { Y5 d' z' q
家门口突然传来钥匙响动，妹妹回来了。她似乎已习惯哥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事风格，对仙道的突然出现毫不意外，甫一进门便大喊：“哥快走开，我要看《花样男子》！”$ V1 _7 ]( r9 ]6 F# O
“不好，”仙道笑眯眯，“我住的地方没有电视。”www.micchi14.net! n6 O7 J& A# S5 C! ~
妹妹明显开始不高兴，为缓和情绪，他从包里掏出之前收下的巧克力：“给你带了礼物哦。”# [ h& H! @- B$ L! }# B
“少骗人了，是女孩子送给你的吧。”妹妹并不买账，“给我吃怎么会买礼盒装。”www.micchi14.net3 b% ? R5 R, e6 n5 Y. Y
仙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买给女孩子，但没能送出去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7 `& @5 N, |! J, k
妹妹精神一振：“你要恋爱啦！” E s- p4 e# B1 W+ u0 i; J
仙道突然想起之前便利店的对话，他把问题抛给妹妹：“你相信一见钟情吗？”www.micchi14.net4 ]3 r" D5 o! I3 b! y4 ]" {
妹妹异常敏锐，并不上当：“没用的，反正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哥，哥也没有真正追求她。”
2 [9 E' E j7 V- _ “为什么这样说？”
) O1 {, W; |5 O' A 妹妹丢下斜挎包，依靠在沙发离仙道最远的那侧：“因为以哥哥的性格，在恋爱中会被置于不幸。”* |5 i: A" v/ G2 F& G3 |
她对惊愕的仙道露出狡黠的笑容：“一步都不要踏出去，慢慢旁观自己的爱，这才比较适合哥。”然后抓起巧克力，头也不回向楼上跑去。仙道目移，有点抑郁。* c% Y$ I; V0 A1 F2 K. z6 d
谢谢妹妹，但我果然没有天真，或者迟钝到，以为自己只是在凝视别人的恋情。5 ?% o$ n) W. ]1 c$ J$ T; b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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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樱木和他的朋友们在小钢珠店输尽全部身家的悲伤的日子，他们坐在便利店，畅饮不要钱的冰水。三井提议，他可以借出一点本金，让这几个家伙再去碰碰运气。洋平反对：“何必把钱花在这种稳亏不赚的地方。”
' G6 t( A+ G1 }" l; A/ t1 ` “确实，比如德男打小钢珠从来没赢过，输掉的钱都能买好几辆机车了。”三井也觉得运气是件玄妙的事。
% `+ x- o$ ]; r7 x( d) `& Y, r 路人在窗外看到店内坐着一群不良少年，都自觉远离。仙道乐得轻松，他搅动锅子里的关东煮，那边传来的谈笑声太大了，应该不算偷听吧，毕竟根本无法忽略。9 H/ ?3 |# P! @4 z' L
某个仙道叫不出名字的金发不良十分自豪：“洋平这辆车就是打小钢珠赚来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5 U% Q7 g8 u
水户摇头：“不要对赌博的结果有所期待。”. _' \1 h" [$ x/ L
仙道觉得水户洋平有点矛盾，从他和樱木与三井的相处中可以窥见，这是一个亟待被他人需要，但又对多数人有所保留的家伙。明明自身个性十分强烈，却总喜欢围在那两个人身边打转。而且，高一生就那么深沉也太奇怪了。+ ^1 u+ h$ t) p' Q& B/ V7 v7 v; T
吧台那边还在喋喋不休，讨论有关运气的话题：“你们遇到过最幸运的事情都是什么？”# G; K/ ~" R( d' x/ x$ h: C: h
樱木毫不犹豫：“当然是加入篮球部。”
9 D) m: A$ L8 s" ?$ }9 i. l1 } 水户沉吟：“我最幸运的事情应该就是遇到你们。”
) ]: }. J0 w: y/ Z “洋平……”樱木感动极了，“那我最幸运的事情也是遇到洋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4 X. v$ S: _5 n: G
“喂！难道我们让你很不幸吗！”这句话引发了在座其他人的不满，仙道旁观他们大打出手，若有所思——水户用“你们”这个词，轻描淡写，把三井也包含在内。; {( b7 e2 E+ q+ c1 p#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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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闹一番之后，话题被拐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方向。三井抱怨每天训练回去都要自己做家务，隔三差五还得参加高考墅。完全没有动力自炊，已经吃腻了便利店的盒饭。
; ~' x4 F/ }3 _*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樱木瞪大眼睛：“咪叽是独居吗？”www.micchi14.net- I1 ^( C$ ^& r3 N* v& o
“是啊，”水户指向窗外矗立，新近建成的高层公寓，“他就住在21层。”
A* P3 x1 T$ X' I# b 樱木一下变得很哀怨：“咪叽好小气，从来不带朋友去家里做客。”
/ Q- z \ }2 ]4 t$ \2 Nwww.micchi14.net “胡说什么呢，我明明……”三井反驳半途，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噤声了，他敲敲樱木的脑袋，“开学之前，来我家吃饭好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1 ^# X& w" \& ~& u5 `3 m' C
“把大猩猩和良亲，还有眼镜哥哥他们也叫上吧。”樱木一把揽过三井，“但是千万不要告诉死狐狸。”www.micchi14.net1 c9 s( Z {4 s
三井思考：“不带流川算是校园霸凌吧。” 众人简直要被笑死：“咪叽这样也算是不良少年吗。”" T7 c4 u4 k/ r* j* B
三井被嘲笑得恼羞成怒，借故离开座位，他在店里转悠半天，拿了几包薯片和六人份可乐，去收银台找仙道结账。仙道纠结了一秒要不要八卦，因为听到答案可能会难过，最后还是开口：“你每天都带水户回家啊。”
* t4 T# O. C2 Q: ?- @www.micchi14.net 三井满头问号：“哪有每天，每周一两次而已……管这么宽做什么！”
1 e" W4 m0 F- w8 t “情侣嘛，我又不会觉得奇怪。”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i" u) h( Z4 ]7 j: t* F
“你这家伙，声音小一点！”三井真的慌了，所幸樱木他们谈笑的声音足够大，没人在意收银台方向。
R0 m- v X; x1 B- b5 Y2 o “其实很明显啊……就连樱木都能看出你们在恋爱。”仙道逗三井。
+ z4 \8 n6 B: h- W0 m$ ^) e( C2 \www.micchi14.net “胡说，花道才不知道！”www.micchi14.net' @% x* v7 |' h2 n# D
仙道继续加码：“搞不好开学以后你们教练也会发现哦。”
2 q4 G' Q; _' ~2 awww.micchi14.net 三井杀掉仙道的心都有了：“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爱管闲事！”
. [ j( g! N$ b" M _& T& B 首次收到这么新奇的评价，仙道两指并拢作发誓状：“我不会讲出去的啦。”
^& t: f6 |* G4 n2 v6 c3 M8 ~ 三井对仙道的人品同时抱有微妙的信任与怀疑：“乱讲被我发现，就找人揍你哦。”
^4 N7 f9 W) H# m 仙道岔开话题：“对了，还打友谊赛吗。”其实未曾找过教练，但倘若他自发提出练习，田冈知道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 v/ v! }# z" @% v7 w6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不了吧，”三井犹犹豫豫，“遇上比赛，花道那个笨蛋一定会用力过头，他的伤还没痊愈……而且，假期都快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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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C* B- C. H$ E2 `. b 确实，妹妹昨晚刚打来电话，询问盂兰盆节的装扮建议，植草已经完成了全部暑假作业，等着他抄完后转送给福田，田冈教练新一轮的训练计划，随彦一的笔记分发给了球队每个人。就算仙道私心想囿于此刻，世上一切却始终都在不管不顾地前进。
4 S/ x# @5 l0 g twww.micchi14.net 所以，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d* P: m* |- a, i 仙道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忍心又不得已的事情其实很多，比如坐一下午鱼还是没被钓到，拼尽全力陵南最终输了。回忆的只言片语里，不难发现，三井对水户属一见钟情。心又不是便利店，高峰期两人，夜班值守一人，老板心情好变成三人，生意好可以涌入无数人。心是让仙道无可奈何的，私密的空间，未经允许，怎能擅自闯进去。
' {5 w* M2 H/ S9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就连此刻都不允许他感伤，三井的声音晃来晃去：“喂，仙道？别发呆了，快点结账啦，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
3 H+ ~7 W7 @) b X( y+ I 他只好继续对自己重复以上谎言，以维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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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最后一次在店里见到三井，是对方主动搭话，他掀开衣袖，向仙道炫耀自己的新纹身：“觉得这个好看吗？”. j) m2 c; Q0 M3 u& w
纹身的内容是个弧线构成的笑脸，三笔画成，微小，又颇有存在感地盘踞在三井的上臂。他脸上洋溢肖似的笑容，“洋平也有哦，不过是哭哭脸。”
. O# |1 c3 y: \ 仙道凑过去：“怎么突然想起纹身？”
3 k8 }& F9 F, q+ M1 I+ V0 Fwww.micchi14.net “我快十八岁了。”三井很兴奋，他流露出期待神情时像女孩，柔软多一点，代替给人强硬印象的眉宇，“提前成年纪念。”4 r3 \7 M: h' L. N% u
“当时第一次见到水户，哭得特别惨，被打哭。”三井比划出拳的姿势，“但如果不是水户，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打篮球了。”
2 B) q# U! n8 \% Y0 h# R# h5 x 仙道不明就里，他不好奇纹身的含义，为什么是笑脸和哭脸，为什么是水户和三井，为什么要给他展示。他只是伸手过去，轻轻触摸：“纹身，应该会很疼。”3 k& H# `5 d {+ W
4 m! x" n* N0 U" k/ w1 p 三井，好像喜欢爱里掺杂一点疼痛，仙道想，爱总不可避免带着疼痛。就像当下，脑内的记忆碎片搅动，催生绵延不绝的偏头疼——从鱼住前辈那里听到的传闻，精准而富有煽动力的投篮姿态，面对安西教练孺慕又小心翼翼的神情。跑个半场，就好像将在汗液里融化，和曾经光鲜的国中mvp那么不同。球场是一块琥珀，把那个单纯的，神采飞扬的孩子封锁进去。% j' I: o3 A$ f2 Z5 L9 a/ P
仙道忍不住轻轻叹息，好倒霉，我不是故意招惹这家伙的。最该责怪的是神奈川的篮球圈子，它为何如此之小，以致未来可能走入职业的人，都会有意无意彼此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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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Q! W- h/ o# g7 }7 s NBA总决赛第三场，空白录像带告急，仙道走进田冈办公室，想找一盘无足轻重的带子洗掉重录。他随手拿了盘两三年前的旧录影，向田冈晃晃权当打过招呼。没想到对方定睛一看，疾呼不行，把它从仙道手中夺下来。. S& A4 q' X( T; v m0 u9 }+ ~
“这是鱼住那届的神奈川国中县大赛录像啊，”田冈反复端详，“武石三井寿绝杀那一场。”7 T+ h! S" @0 i$ i, N# k% c
比赛时间快到了，仙道急着回去交差，田冈从足球部借了几盘空白录像带，连同那盘爱不释手的县大赛录像一起交给仙道：“把这个留在放映室吧，免得弄丢。”
0 y! j/ g% j# T& ^( n, c6 j 因为动作太慢，电视前等待的几个家伙异常不满，越野不顾礼貌，上前抄起一盘录像带就往放映机里塞：“开场仪式都快结束了。”
9 k4 `3 L& {6 N& m9 s1 w% y7 N 越野喜欢公牛。
5 a9 E. K. L3 u! U( U( s*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仙道顺手把多余的录像带放在沙发脚：“魔术球迷这么没人权吗。”( y. D4 e- F$ S( Y- z2 A3 ]5 y
“魔术东部决赛被公牛0:4啊。”鱼住不以为然。
& K! g( N7 v: J# T 仙道觉得自己在这个人均公牛迷的球队被边缘化了。乔丹攻势花样百出，对手似乎打不出太多悬念。他心里惦记着奥尼尔，靠在最角落发呆，眼神落到角落堆放的录像带。啊，仙道低呼一声，飞快侧身，翻动散落的录像带，它们全都是崭新的。
. I: m& B) P- a/ ^" P0 t0 g4 @4 Dwww.micchi14.net “完蛋了……”他一把攀住植草的肩膀，“快把录像带取出来！”& k1 M A* d; q, D+ L
众人惊愕，仙道解释：“正在录像的这盘里有其他比赛内容，而且还是田冈教练的宝贝。”% H: k# \8 h4 T5 y9 W7 M7 G" c
植草和鱼住七手八脚地把带子解救出来，越野一看标签，区区国中县大赛而已，飞速试图嘴硬：“录下来的可是乔丹，怎么想都比中学生更有价值吧。”4 g; B( m9 u( x; e
鱼住头都大了：“快看看里面本来的内容还在不在！” x" C9 J2 B3 q4 H8 o) o
大家都对结束NBA看国中生打球颇有微词，但迫于田冈发火的恐怖程度，无人敢带头反对。植草把录像带推进光驱，电视转播画面一闪而逝，随即切换到中学球场，镜头对准记分牌——武石中VS横田中。
8 x2 Z& ?& x4 A6 ^! W1 H 鱼住有点怅惘：“这场比赛我就在现场。”www.micchi14.net) E3 X. e8 E }/ r3 f
越野也有点怅惘，他举着遥控器按到四倍速：“快点检查完继续看比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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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大赛只有几个无聊的固定机位，图像又被四倍速抽去太多帧，但并不妨碍植草和越野对他们的球技津津乐道：“笑死，这家伙三威胁根本威胁不到人。”
7 s" i3 n, q; ]1 O: [& L6 w0 ^ “横田8号的假动作也一点都不假。”
, W8 K; z5 |9 } 中学生的竞技水平泛善可陈，横田胜在内外线组织能力不错，没有明显短板，武石则是战术为王牌服务的单核球队。体系差异之下，武石进攻核心的个人表现显得异常突出，他的意识与球技，与高中正选球员相比也不遑多让。 `% }5 {4 F; L( z# t
“武石4号技术很成熟嘛。”有人说出仙道心中所想，他随口问鱼住：“4号叫什么名字来着？”( v, f1 D; U' v8 d
鱼住流汗：“他就是三井寿啊，跟我们比赛时晕倒的那一个。”
7 J2 q$ w1 ~! D 陵南对湘北那场比赛里，在座半屋子人都被三井防得没脾气。鱼住已无机会叩开职业联赛大门，他对陨落的天才，抱有浅淡的的遗憾，本以为是颗超新星，但其实仅如流星一闪而逝。若是没有空白的两年，神奈川高中篮球格局势必早已不同。3 T/ M! x" G3 |0 u+ G) z7 `& ?2 a
“三井前辈国中时期怎么长得有点像越野前辈……”彦一小声感叹。! H" g" n# g7 ~: v
越野不满：“不要乱讲，哪里像了。”9 A$ @$ H- }0 @' A0 _! C# ~
“确实，三井前辈比较帅哈哈哈哈。”植草捶桌狂笑。/ j3 g4 O; m) I. [' `
闻言，仙道试图在飞速闪烁的画面里捕捉三井的面容，中分发型，尖削的下巴，透露出些微傲气的眼眸，这些部分确实酷似越野。但三井，或许是在赛场的缘故吗，明明有张纯真漂亮的脸，却同时带着种凶狠的氛围，不仅对方球员的封盖无法阻止他投球出手，就算四个人对他使出box-1，亦未能影响他的攻势。 q5 L, v. p' f+ m0 Q# _
仙道早就领教过三井的无球能力，却不知道他的有球能力曾是统治级别。如果说三井现在的三分球像鸟儿一样，跨越遥远的距离飞入篮筐，武石时期的投篮则如同子弹，是令对手胆寒的武器。而且，仙道之前只觉得三井五官端正，从来没发现他几年前居然长得跟杰尼斯少年偶像似的。到底是什么把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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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室内的不满情绪随着三井的表现慢慢消弭，就连越野，都在某个关键球时期把影像调回了原速。彦一忍不住感叹：“三井前辈如果参加前两次全国大赛预选赛，配合赤木前辈，湘北的威胁性该多么恐怖。”www.micchi14.net5 D- R* M8 y* O
鱼住叹息：“那家伙本来有可能成为我们的队友呢。”
' h1 |0 g2 b( b# R- D9 }www.micchi14.net 仙道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三井在陵南的话，球队的体系应该是围绕他建立的。不过打高中联赛，他的身高应该不足以胜任前锋……国三的三井前辈眼睛圆圆的，脸颊鼓鼓囊囊，其实有点像小狗。脑子里已经忘记他现在的长相了，总觉得看起来非常有魄力，杰尼斯有短发造型的艺人吗……9 {% o% V, p" L4 g9 r
国中全场比赛只有三十分钟，尽管三井进攻能力不俗，但武石仅有一个得分点，时间所剩无几，比分仍旧陷入胶着状态。% h2 n& t5 o0 X" t# [
“怎么办……”植草紧张地攥紧衣角，“武石还差三分。”
- q' z+ `. B- Z7 y 三井再度发动进攻，将分差缩小至一分，然而此时比赛只剩下12秒钟。对面的教练叫了暂停，池上叹息：“只要对方一直掌握球权，这点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9 @" Q+ @; A) t4 I( |
像是跟池上叫板，电视里传来了三井的呼喊：“我们还有时间啊，一定会赢的……只要有我超级巨星三井寿在此，我们武石中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 v! Q5 P2 z-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哇……未免太肉麻了。”越野吐槽。
, J# i- |9 P( }: x: Y5 T,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不要这样说，明明很感动……”彦一宽面条泪。: V; U3 s. [% l/ A% i* A
“到底有什么好感动的，笨蛋吗。”越野很费解，鱼住闻言，悄悄背过身，拿袖子在脸上摩挲了几下。! X1 s; w9 l& P! s( B+ Z9 U* |
“鱼住前辈，你怎么也……”越野环视四周，就连福田眼里都隐约有泪光闪烁，“陵南的家伙都没救了吧。”
6 n" W5 N2 m* W, h' w5 b. rwww.micchi14.net 比赛暂停结束，球员们重回场上，电光火石间，三井猛然断球，然后飞速向半场移动，做出急停跳投的起手式……
4 p/ x% [ ?' U# l: u5 o1 O “前辈，麻烦慢放一下三井前辈持球突破那段！”彦一跳起来，按下放映机暂停键。) {9 b8 @! _; M' a# {( N+ b+ @% V$ H. |
“不，快点放完录像，该看NBA总决赛了……”越野背身护住遥控器。
$ w, x3 X# f; u7 m. I+ Y8 |4 T “我也更想看三井前辈打球！”仙道举手。
. i* A8 b5 G$ Z: u! `% l- g! k “仙道！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变成笨蛋了……”www.micchi14.net9 K5 }4 c& x* }1 \3 P9 A0 {
“毕竟我是魔术球迷嘛。”仙道直接伸手触碰放映机上的操作按钮。越野见状，连忙狂按遥控，试图将录像带从机器里退出来。彦一立马扑过去，拿手指死死堵住光驱口，植草上前，想把遥控从越野手上夺回。放映室一时鸡飞狗跳，混乱中画面一黑，这盘倒霉的录像带彻底宕机了。
: z8 m: t3 t( N! e$ C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呀，越野你这家伙！”平日沉稳的池上都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明明马上都要结束了！”$ |8 K) ^/ _9 E% a$ B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福田突然开口：“最后的那个跳投，成功了吗？”. w, ?& q' ` c \, j
“这还用问，”越野委屈，“都说了武石是那年的冠军啊。”9 S* Q) q2 T" q# }1 V% @. a
……
: Z L2 k' r" q# G2 b 最后，他们以代替打扫球场半个月为代价，拜托彦一从姐姐那里拿到新的比赛录像，田冈教练那关算是糊弄了过去。作为后遗症，此后仙道脑内总莫名开始盘桓武石中4号的模样，不担任分卫的三井异常惊艳，他在比赛结束前的绝杀表现，对仙道来说仍是一个未解之迷。看别人打球这么认真，鱼住会谴责他不务正业，越野会怀疑他有神经病，妹妹会觉得他确诊同性恋。那时，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几个月之后，真心实意觉得妹妹简直是个预言天才。
H. q: e! D! [& ~8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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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logue.* L# }; N1 a7 H! S
. w9 H5 Z: w9 b8 |# j! ?www.micchi14.net 向店长宣布离职那天，恰巧和水户打了个照面，对方扬起那张白皙端正的脸，认真评价：“你是个挺不错的家伙。”仙道心想，废话，又觉得有点糟糕。不过，好像本来就没期待瞒过水户的眼睛。
( c. x/ C) A* F8 d. f, Y( ~% C 墙纸淡绿色，收银台是白色，吧台椅是原木色，就算并没有人，风扇还是朝向三井惯坐的位置。仙道未把视线的落点放在那里，他对着窗外出神，车来车往，斜对面有一家小小的钓鱼用品商店。明明已经八月份，门头的鲤鱼旗仍不识时务，兀自醒目，随风小幅度摇晃。8 d d1 B6 [$ Y$ r- L: |% P
至少在任何一刻，他们在或不在的时候，思想与潜意识里，我都没有考虑过永远，占有，和插足其中。仙道想，我的爱只是一朵花，或者漂亮旗子什么的，用以在有限的时间里点缀夏日。# }8 ?& y0 F) {3 v# u+ ~4 O* y
; H/ _7 [2 V1 E# [0 n7 A 老板来结算这段时间的薪水，仙道掂量信封里的几张纸钞，不微薄也绝不丰厚，足够换来几杆钓具，或者双不错的球鞋。他沿商业街信步，心绪回到暑假一开始。那天，仙道在马路对面看见水户载着三井远远驶过来，车速很慢，三井的手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水户身上，带着阳光露水与和煦的香气。而水户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后撤，听三井对他耳语。为配合这场面，风和行人都很安静。最后，他们缓缓停在黄绿灯箱招牌的便利店外，下车，水户走向柜台，递给三井一瓶插好吸管的酸奶。仙道默默站在原地看完全程，路边剧场令人费解的爱情电影，当时在心中这么评价。但第二日，他鬼使神差地又来到这条街，这家店，敲开门，前台换成一位中年男人。仙道想，自己真是变得好奇怪。仙道问，您好，这里还需要新员工吗？www.micchi14.net6 J* p. y; w$ j$ G2 I: F
' Z# E% i8 P R, U I6 H% @' s5 K, y: m& d1 Y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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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珍尼尼 于 2023-2-16 21:42 编辑 | |
